第一节 越窑青瓷与茶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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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越窑青瓷文化史》 图书
唯一号: 112320020220004099
颗粒名称: 第一节 越窑青瓷与茶文化
分类号: K876.3
页数: 5
页码: 207-211
摘要: 本文记述了越窑青瓷与茶文化的发展情况,茶、咖啡与可可是公认的世界三大饮料。茶是一种原产中国的生命力很强的被子植物,茶起先是作为药物为古人所认识。茶作为饮料的历史,大概不会晚于周代,到汉魏时饮茶已成为较为普遍的现象。中国饮茶的方法传入日本以后,形成日本式的茶道,中国茶文化对世界的影响很大。
关键词: 越窑 青瓷 茶文化

内容

茶、咖啡与可可是公认的世界三大饮料。茶是一种原产中国的生命力很强的被子植物,茶起先是作为药物为古人所认识。茶作为饮料的历史,大概不会晚于周代,到汉魏时饮茶已成为较为普遍的现象。中国饮茶的方法传入日本以后,形成日本式的茶道,中国茶文化对世界的影响很大。
  饮茶必备器,茶具的选择直接影响茶文化的质量。较早记载饮茶器具的是西汉王襃的《僮约》:“烹茶尽具,已而盖藏。”(荼即古语中的茶)。虽然第一件真正意义上的茶具难以界定,但20世纪70年代以来浙江上虞出土的一批东汉时期的杯、碗、壶等瓷器具,考古学家认定这是世界上最早的瓷质茶具。这时正值考古意义上越窑青瓷时代的开始,也正是这时,茶文化与世界上最早的瓷器原产地结下了不解之缘。随后,越窑瓷器便成了展现茶文化内涵的最好媒材,为中外茶文化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同时,越窑瓷器也以其质精韵美丰富了茶文化的内涵和美学意蕴。
  以单纯的茶本体出现的饮茶方式不能成其为茶文化,茶文化应是茶由物质体向精神体的升华。早期饮茶,多为药用。茶同时也作为果点而食。唐人杨晔在《膳夫经手录》称:“茶古不闻食之,近晋宋以降,吴人采其叶煮,是为茗煮。”卢仝在《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诗中曰:“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孤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轻,六碗通仙灵..”茶文化的发展直接推动了茶具的发展,越窑瓷器正好迎合了茶文化发展的需要;到唐宋时期,饮茶之风盛行,越窑青瓷将茶文化的内涵演绎得尽善尽美,因此,谈到茶文化是离不开越窑瓷器的。
  茶与茶具的关系,密不可分。瓷器在相当长时期内是茶具的首要选择,这主要是因为瓷器较之粗拙的陶器、昂贵的金属器皿有不可替代的优越之处,无论是从材质、色彩、质地还是接受心理上都有相当大的优势,尤其是越窑青瓷的色韵与茶之色调相得益彰,更使之受到饮茶者的青睐。
  越窑青瓷与茶文化的关系是体现宋代以前茶文化的重要内容。关于茶具的选择和越窑青瓷茶具的优点,唐代“茶圣”陆羽在《茶经》中已有明确论述:“碗,越州上,鼎州次,婺州次,岳州次,寿州、洪州次。或者以邢州处越州上,殊为不然。若邢瓷类银,越瓷类玉,邢不如越一也;若邢瓷类雪,则越瓷类冰,邢不如越二也;邢瓷白而茶色丹,越瓷青而茶色绿,邢不如越三也。晋杜毓《荈赋》所谓:器择陶拣,出自东瓯;‘瓯’,越也。瓯,越州上,口唇不卷,底卷而浅,受半升以下。越州瓷、岳州瓷皆青,青则益茶,茶作白红之色;邢州瓷白,茶色红;寿州瓷黄,茶色紫;洪州瓷褐,茶色黑,悉不宜茶。”可见越因瓷质极佳,故成为茶具之精品。
  越窑青瓷对茶文化的演绎,引起诸多诗人、文学家的赞誉。唐代诗人孟郊在《凭周况先辈于朝贤乞茶》诗:“蒙茗玉花尽,越瓯荷叶空。”施肩吾在《蜀茗词》中说:“越碗永盛蜀茗新,薄烟轻处搅来匀。山僧问我将何比,欲道琼浆却畏嗔。”许浑《晨起》诗:“越瓶秋水澄”,《夏日戏题郭别驾东堂》中曰:“沉水越瓶寒”。郑谷《送吏部曹郎中免官南归》诗:“茶新换越瓯”,《题兴善寺》曰:“茶助越瓶深”。韩偓《横塘》诗:“蜀纸麝煤沾笔兴,越瓯犀液发茶香。”
  唐代对茶事的日益讲究,丰富了越瓷茶具的造型。唐时,越瓷茶具造型以花瓣式居多,有葵花式、荷叶式(参见图版一八四)、海棠式等,这种花瓣式的茶碗配以边缘起伏的茶托,将嫩翠的茶叶盛于其中,饮品之时颇有“枣花势旋眼,萍沫香沾齿”之美感,妙韵无穷。
  饮茶发展到唐代,已由粗放煮茶发展为精工煎茶,特别讲究烹茶技艺,意在其意趣。如杜甫《重过何氏五首》中所说:“落日平台上,春风啜茗时”;钱起在《与越莒茶宴》诗中写道:“竹下忘年对紫茶,全胜羽客醉流霞。尘心洗尽兴难尽,一树蝉声片影斜。”唐朝时,精于品茶已不再限于士大夫和贵族阶层,已普及到普通老百姓的日常生活。有的家庭已有24件精致茶具,有全套的碾茶、盛茶、泡茶、饮茶器具。茶具不但品类齐全,而且质地考究,并且因茶择具。陆羽在《茶经》中记述,唐时饮茶有“粗茶、散茶、末茶、饼茶”,其中以饼茶和末茶最具代表性。由于饼茶和末茶,需要经过炙、焙、碾、罗、煎等工序,每一道工序需要不同的器具。唐代茶具的发展同饼茶与末茶饮用有密切的关系。陆羽提倡的饮茶方法重在煎。他认为在碾茶之前,先要烤茶,使其“炎凉”均匀,变软后用纸包好,以保其香。冷却后,再碾成碎末,贮于盒中。煎茶时应用风炉和鍑。煮水时有“鱼目”气泡,“微有气”,烧水至一沸时,加入适量盐调味,并除去浮在表面、状似“黑云母”的水膜,以使茶味纯正。待水边缘气泡“如涌泉连珠”,即烧水至二沸时,舀出一瓢,再用竹夹在沸水中边搅边投茶末。至水气泡如“腾波鼓浪”,即烧水至三沸时,若继续煮,则水已过老,不适合饮用,这时应该加进二沸时舀出之水,使沸腾停止,达到“育其华”的效果。唐时除煮茶外,还有点茶法。其法是先将茶末放入茶瓯,再用茶瓶将沸水注入茶瓯,将茶末调成稠膏,“茶已就膏,宜以造化成其形”,再向茶瓯注入沸水。注汤时,要顺畅,“汤不顺通,茶不匀碎”。注汤要恰到好处,“一瓯之茗,多不二钱,若盏量合宜,下汤不过分”。关于点茶,白居易有《谢李六郎中寄新蜀茶》诗云:“汤添勺水煎鱼眼,末下刀圭搅曲尘。”陆羽在《茶经》中列出28种饮茶器具,包括民间饮茶器具和宫廷饮茶器具。这28种器具分别是风炉、灰承、筥、炭挝、火荚、鍑、交床、夹、纸囊、碾、拂末、罗合、则、水方、漉水囊、瓢、竹夹、熟孟、鹾簋、揭、碗、畚、札、涤方、滓方、巾、具列、都篮等,其中越窑青瓷以茶碗为最多。
  碗是越窑青瓷茶具中常见之物,尤其在唐人的诗文中多有记述。陆羽在《茶经》中列出当时制作茶碗的地区有浙江的越州、河北的邢州等,色泽有淡青、白等釉色之分。陆羽认为越州窑烧造的淡青色茶碗能与绿色的茶汤相映生辉,“半瓯青泛绿”,从而达到“益茶”的效果。邢瓷之白、寿瓷之黄、洪瓷之褐,均掩茶汤之色,悉不宜茶。唐青瓷碗之造型,不同时期有不同之特征,初唐时茶碗为盅形,直口深腹,圆饼足;中晚唐时流行玉璧底碗和圈足碗。唐代茶具中还有一种典型的器物便是执壶(又称注子),唐初多继承前代传统,为鸡首壶,中唐以后,执壶变为喇叭口,流较短,流外壁为六至八边形,腹部肥大,配有宽扁形把手。到五代时,嘴延长成曲流,深受文人喜爱。
  茶艺发展到宋代,由于斗茶之风兴起,加上越窑瓷器开始走向衰弱,宋人开始崇尚建窑的黑釉茶盏。宋人饮茶,更加讲究技艺,突出精神享受。由于斗茶不但讲究茶的烹制技艺,而且对材料和器具亦精益求精,黑釉盏迎合了这种风气。宋祝穆在《方舆胜览》中载:“斗茶之法,以水痕先退者为负,耐久者为胜。”“茶色白,入黑盏,其痕易验。”黑盏与斗茶所需的“雪白汤花”正好形成对比,黑白分明。黑釉建盏上美丽的花纹如兔毫、油滴等,平添了品茶的艺术美,这与唐代青瓷的清纯之美形成对比。苏东坡有一首赞美兔毫盏的诗:“忽惊午盏兔毫斑,打作春瓮鹅儿酒。”蔡襄也有诗句:“兔毫紫瓯新,蟹眼清泉煮;雪冰作成花,云间未垂缕。”此外,建盏口大小底宛若斗笠的造型,更易吸尽茶汤与茶末,受到斗茶者的珍视。
  从煮茶器具看,由于宋徽宗等人的提倡,瓷器具逐渐被金银等取代。宋徽宗在《大观茶论》中按自己的标准,提出“宜用金银”,这一观点得到了蔡襄等文人的认同,故在宋代出现了大量的金银茶具。越窑茶具随着越窑的衰微而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

附注

(1)李涉:《春山三朅来》,《全唐诗》,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1209页。

知识出处

越窑青瓷文化史

《越窑青瓷文化史》

出版者:人民出版社

本文记述了越窑历代产品的造型、装饰、装烧、制作工艺、美学特征、外销与文化内涵诸方面,并对越窑的发生、发展、消亡的历史过程及其动因进行了研究和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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