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侨商吴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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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慈溪名人故事》 图书
唯一号: 112320020220003986
颗粒名称: 爱国侨商吴锦堂
分类号: K820.6;I277.3
页数: 11
页码: 87-97
摘要: 本文记述了浙江慈溪人,爱国侨商吴锦堂的简要生平和主要历史事迹。
关键词: 吴锦堂 近代 传说

内容

吴锦堂,原名作镆,字锦堂,慈溪市观海卫镇东山头蒋家村人。他获富东瀛,造福桑梓,尽管逝世已有大半个世纪,但遗泽昭然,许多感人的故事至今仍被人们传诵。
  运来救灾胞
  1885年,吴锦堂由友人帮助,携带1000两银子,从上海东渡到日本,在长崎、神户等地经商。他把日本的火柴、肥皂、洋伞等贩运到中国,又把中国的棉花、蚕丝等贩运到日本,从中牟利。后来,他又投资办企业,经营水泥、纺织品等。一二十年间,他积资数百万,成了大阪、神户地区有名的巨商。与此同时,他热爱和关切祖国的桑梓之情,也与日俱增。
  1900年,八国联军攻打我国,京津地区生灵涂炭,长江流域又发生水灾,吴锦堂先后两次捐银30000两。
  1911年,我国又遭水灾。他又捐款38000余日元,同时,捐给中国红十字会32000日元。为此,清政府赐他四品京堂候补衔。
  1915年前后,故乡三北沿海海啸,粮棉无收,灾民载道,饿殍遍野。不少人为免遭饿死,而成群结队地到山南“吃大户”。吴锦堂闻讯垫付巨款,委托上海三北轮船公司老板虞洽卿,在扬州、安徽一带购大米。当时慈北的赈、粜办法规定:“各乡按乡设局,先查户口,极贫赈济,次贫平粜。”他先后捐银38000余两,运回大米500万余斤。
  至今横河石堰一带,还流传着这样一个小故事:
  当初吴锦堂委托虞洽卿用轮船载大米到慈北,轮船到宁波港之后,再用一船红头百官航船驳运,从宁波三江口沿姚江,经余姚、石堰、横河,顺东横河到鸣鹤、观海卫一带。
  米船队到石堰。堰上居民、民工见一船船白米,源源不绝向慈北而去,饥肠辘辘的人们私下议论:“要是这些米能给我们留下一些该有多好!”
  可是他们也知道,荒年灾月,米珠薪桂,姚北比起慈北,与吴锦堂的关系,毕竟差了一层,这种希望十之八九是不现实的。恰巧其时堰上有一民工,在东山头有一亲戚,大家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怂恿他给那亲戚说一说,由他亲戚出面,给吴锦堂写一封信,希望也能在横河、石堰一带散些米。
  信寄出不久,吴锦堂很快回信,慨然应允,他委托慈北赈济局拨了三百袋(当时每袋三百斤)大米到横河、石堰。这些大米,犹如雪中之炭,救民倒悬,百姓无不感激吴锦堂这么好义的恩情。
  赞助孙中山
  吴锦堂获富扶桑之际,正是以孙中山为代表的辛亥革命先驱在海外(特别是日本)联络同志、奔走呼号、积蓄力量,准备推翻满清封建统治的重要时期。
  吴锦堂深明大义,责无旁贷,成了孙中山先生财力的坚强后盾。他不但随时提供活动资金,而且联络同志,提供活动场地。以他为主要出资人的神户中华会馆、神户华侨同文学校,以及他自己的别墅——舜子松海别庄,都是同盟会活动的据点。1911年,同盟会在神户成立之初,办公地点就设在他让出来的下山手通三丁目私宅里。
  1915年,孙中山先生和夫人宋庆龄新婚旅行到神户,吴锦堂多次设宴款待,以后孙中山先生夫妇就住在神户有马温泉。至于他接待并赞助的其他革命同志、社会名流,更是不计其数。
  在一次吴锦堂作东的盛大宴会上,孙中山忽然发现吴锦堂座前桌上,放着一碟暗红色的蒸笋干菜,与这盛大宴席上的山珍海味相比,显得很不协调,便好奇地问:“吴先生今日是守斋吗?”
  吴锦堂夹了几片霉干菜吃进嘴里,一边津津有味地咀嚼着,一边含笑回答:“孙先生有所不知,这是我托人刚从家乡带来的土产,吃过了这些酒菜,再咬咬家乡的菜根头,还别有风味呢。”
  上菜的厨工也在一旁解释说:“吴公一向自奉节俭,每逢设宴陪客,自己桌上放一碟霉干菜,这已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了。”孙中山先生一行听了,不觉肃然起敬。
  竭力修湖堤
  慈溪杜湖、白洋湖,人称慈北百姓的“二天”,慈北十多万百姓衣食,全靠这两湖之水蓄泄得宜。但到1905年前后,只因湖浦年久失修,非旱即涝,十年九灾。吴锦堂计算了一下自己在日本的积资,决心不惜一切,兴修湖浦。
  但事关重大,岂能儿戏?为根除姚水东犯,使西水直接进洋浦入海,须造几华里长的双河漾塘。湖四周不少人,或乘湖堤毁坏或蓄意毁堤,围湖成田,垦植有年,如今要重定湖界,改田成湖,要招致许多人怨谤。而且偌大两个湖,修建桥、闸、水坝十余座,工程亦甚浩大。
  但吴锦堂为此不惜金钱,不怕困难,终于动工了。工程历时4年,到1909年5月湖浦大部分工程已竣工。初夏时节,连日暴雨,湖四周山上雨水一齐注入两湖。吴锦堂挂念工程,冒雨巡视。当他来到湖边时,但见湖水猛涨,尽管湖堤已加高加固,但若不再进一步采取措施,将会发生危险。他与日本建筑工程师岛总彦商量,决定在杜湖东边再建筑一个减水坝。
  吴锦堂于是不惜重金,雇工抢筑。他自己冒着倾盆大雨,手擎一把特大钢管黑洋伞,日夜督造。但大雨似注,湖面上风急浪高,湖波如万马奔腾,汹涌翻滚。几天几夜的劳累使他疲惫不堪,一阵猛风刮来,竟把他手中洋伞掀翻,一不小心,他连伞带人跌进湖中,幸亏一位民工及时跳湖援救,才得以脱险。岛总彦见他形容憔悴,忍不住说:“吴先生,我不太明白,你这样一个在日本阪神地区赫赫有名的巨富,早加入了日本籍,不愁吃不愁穿,何苦如此冒生命危险,费千金万银,讨这苦吃,万一不幸在这湖山之间丧生,我都会觉得可惜。”
  吴锦堂说:“先生此言差矣,我因为爱这些湖山,才不惜性命和财产,自讨这个苦吃的,有朝一日,把我的这把老骨头葬在这湖山之畔,正是我的心愿。”
  岛总彦看着吴锦堂由于消瘦显得又亮又大的双眼,回味着他的这番话,默默地点了点头,忽然,他记起了什么,急忙打开身边的照相机,“喀嚓”一声,给吴锦堂留下了一张有纪念意义的照片。
  捐资办义学
  三五成群十四五岁的孩子,穿着半新不旧的粗布衣衫,有的赤脚,有的穿一双草鞋,肩上挑着简单的铺盖行李,行走在蜿蜒曲折的乡间小道和逶迤起伏的山路,向慈北东山头走去……
  这就是1905年锦堂学校新生入学第一天时的情景。而今已白发苍苍的老人,回忆当年这一情景,都记忆犹新。
  这所学校位于东山头,占地一百余亩,是吴锦堂捐资廿多万银圆造起来的。学校初造时有校舍140余间。学校规模之大,师资之充足,校具之精良,为当时国内私人学校所罕见。慈北乡亲为感激吴锦堂培养邑人子弟的恩德,把该校命名为“锦堂学校”。
  锦堂学校有一怪:这就是家庭贫困的子弟,不但学费能减免,学校还赠送文具、书籍;成绩特别优异的,还发奖学金。另外,学校供应一餐中饭,家庭贫穷的,读一天书,可得到一担柴钱。
  学校办得好与坏,关键在师资。吴锦堂重视师资队伍的建设。曾有这样一件轶事:慈北乡耆为纪念吴锦堂造福桑梓,在淹浦崇寿宫竖了一个先生铜像,铜像落成典礼上,凡受过他恩惠的社会团体、个人,都闻讯前来敬献匾额送贺词。慈北观海卫有个安定小学,校内有一位教师是锦堂学校毕业生,他送上一篇匾文,用毛笔抄写在绢上,因为对创办学校的吴锦堂很有感情,匾文不长,却写得情真意切。后来,吴锦堂在日本读到了这篇匾文,感叹道:“我花了些钱,办了个学校,请来了各地许多教师,虽有文才,但都不在这人之上!”于是他写信到慈北,打听到这个老师的下落后,就叫锦堂学校调他去任国语教员。
  对于锦堂学校毕业成绩特别优异的学生,吴锦堂还把他们带到日本,让他们进日本各类专门学校,进行深造,许多人后来还进一步留学欧美,学成回来成了专家。
  校园遇险
  1910年冬天,冒着三九严寒,吴锦堂第三次回到慈北。他这次来,一则视察学校开课情况,二则根据慈北绅耆一再要求,对慈北水利局要作一项重要决定。
  这天晚上,议事完毕,回到卧室已是深夜。只因日本还有许多事要他去办理,不得不于后天起程,可是慈北还有不少事放不开手,于是吴锦堂又揉了揉冻僵的手指,坐在桌前,一字一句审阅起《慈北全乡办理水利善后章程草议》来,这是他和慈北绅耆花了好几个日夜拟出来的。
  连日奔波劳累,吴锦堂感到实难支撑,于是吹熄蜡烛,倒在床上即深深睡去。
  夜阑人静,凛冽的西北风刮得学校的玻璃窗嘘嘘作响。从学校北面玉凤山下的一棵樟树后,闪出一个人影,他蹑手蹑脚走向吴锦堂卧室,轻轻撬开房门进去,从靴筒里摸出匕首向沉睡在床上的吴锦堂刺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门外又跳进一个人,飞起一脚,只听得“哐”的一声,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霎时飞出几尺之外,戳在梨花木的台子上面。刺客大惊,急欲转身逃走,那人岂肯放过,一把抓住刺客前胸,大声呼喊:“快来人,抓刺客!”
  吴锦堂闻声急忙起身,点亮灯,只见老校工阿刚伯用脚死命踏在刺客身上,闻讯赶来的教职员工、学生也一齐围了上来,众人七手八脚,把那人缚个结实。
  吴锦堂看着面前穿一身黑衣裤的陌生汉子又气又惊,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深夜要来谋刺?”
  那人始则嗫嗫嚅嚅,后来伏在地上,叩头如捣蒜,但叫:“先生饶命,先生饶命!”同时从内衣袋中取出一纸片。吴锦堂接住一看,只见上面写道:“事成之后,赏洋五百元,沈增辉。”
  吴锦堂恍然大悟。
  原来,兴办水利,用人失察,把慈北水利局交给沈增辉承办。这人借吴锦堂威势,在慈北广结党羽,平时进出坐着吴锦堂的轿子,耀武扬威,并借湖工开支为名,骗取了吴锦堂许多银洋,贪污舞弊,中饱私囊,成了个独霸一方的地头蛇。人们背后送了他一个绰号:“百步大王”。
  眼见得吴锦堂辛苦经营的公众大好事,就要坏在他的手里,慈北父老绅耆纷纷写信给吴锦堂,要求予以查办,吴锦堂不远千里赶来,原是主要为了此事。经商量决定,撤除沈增辉职务,并限时令他公布几年湖工帐目。
  沈增辉闻得风声,知事已败露,狗急跳墙,将自己亲信——沈师桥花会赌头之一、绰号“脱底阿生”的唤至密室,如此这般,定下一个毒计,趁夜深无人时刺死吴锦堂。“脱底阿生”本是个要钱不要命的泼皮,他怕沈增辉事后变卦,一定要他写一张凭证,方才肯干。天一暗,他趁师生进出之际,偷偷潜入校园,在玉凤山下等了五六个钟头,后来看到吴锦堂卧室灯光熄灭,估计他已熟睡,就赶紧动手,哪里想到有人看得清清楚楚?
  原来老校工阿刚伯从学校筹建至今,几年来忠于职守,有人想在锦堂学校折一根树枝,他也上前拦阻。尤其每次吴锦堂来慈北宿在锦堂学校,阿刚伯目睹吴锦堂为故乡筹谋善举不辞辛劳的精神,深为感动,所以格外小心卫护。今晚当吴锦堂的卧室熄灯之后,他照例提了一盏牛皮纸灯笼,在校内四处巡逻,当他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时,怎不引起疑心?于是甩掉灯笼,一直跟在黑影后面。
  阿刚伯原是观海卫有名的“金锁拳”拳师。据说这金锁拳还是明朝戚继光抗倭时传下来的,那时慈北五乡总庙崇寿宫做戏,只要阿刚伯台上一站,无论台下有多少人,就无人捣乱,到了关键时刻,六七个小后生是近身他不得的。这“脱底阿生”平时只知吃喝嫖赌,在功夫上,哪是阿刚伯的对手?
  当下吴锦堂对“脱底阿生”说:“我与你素无怨仇,你不过是为弄几个钱用,居然被人当作俎上之肉,岂不可怜?今念你愚昧无知,也不告官处置,可是你在慈北也呆不下去了,不知在外可有亲戚可投?”
  “脱底阿生”说:“听凭先生发落,我在上海还有一个姨娘。”
  吴锦堂说:“那么,你到上海去暂避几天。”随即叫人拿来十几两银子,送他作盘缠:“从今后,好生做人,不要再被别人牵着鼻子跑了。”
  “脱底阿生”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吴锦堂不办他杀人之罪,反而送了这许多银子,心想今生今世就是做牛做马也报得不尽吴锦堂的恩德,从此以后定要改邪归正。
  再说次日凌晨,天色尚暗,锦堂学校外面来了一二百抡刀、提棍的人,把校园围了起来。为首一个弹乌眼睛、满脸横肉、杀气腾腾的胖子,站在锦堂学校南首学堂桥上,声嘶力竭地喊:“赶快交出吴锦堂来,否则校园当作战场,没有一个好下场的!”此人是谁?沈增辉是也。
  原来,这沈增辉晚上未见回报,估计误了大事,十分懊悔自己写了亲笔密信给“脱底阿生”。这时他把心一横,索性来个破碗破摔。一到五更,他用银元雇了一些地痞流氓、恶棍打手,直扑锦堂学校而来。
  正在这紧张时刻,只见学堂桥南首,阿刚伯挑了一副竹篮担,匆匆赶到,后面还跟着五六十个戴高沿帽、背大枪的警察。沈增辉一看苗头不对,唿哨一声,正欲散逃,阿刚伯已赶到桥上,他把篮子往两边一丢,抡起那青竹扁担,对准沈增辉拦腰就是一扁担,这观海卫左手棍的确厉害,只听得“啊唷”一声,沈增辉早被打入河中,成了落水狗,潜水逃命而去。这里锦堂学校师生亦一齐呐喊冲上来,沈增辉这帮乌合之众,顿作鸟兽散。
  你道警察为何会来?那天晚上,阿刚伯只怕再出意外,所以彻夜守在吴锦堂卧室外,天不亮,他发现了三三两两来历不明的人走来,心知来者不善,于是他先提早打钟叫醒师生起床,然后自己挑了一副竹篮担,装作到观海卫出早市买小菜,飞快赶到观海卫警察所报告,亲自为警察引路,这一场风波才算告息。吴锦堂把善后事情处理完之后,也安然回到日本。
  严惩“花会”头子
  吴锦堂负资从海外来故里修水利、办学校时,发现慈北故乡蔓延着一种比瘟疫还可怕的赌博活动——花会。
  花会以不同名目共设三十四门,据说分别是三十四个人的名字。赌头筒主,把其中一门名目写在纸上,再用别针把纸别在红绸上,红绸卷起来,用小绳子扎好,高高挂在墙壁上,让赌客们猜。谁猜中,打一配三。这三十四个名字,每个还代表一种动物,如太平代龙,吉品代羊,攀桂代田螺,艮玉代蟹等等。为了发财,有些愚昧无知、迷信鬼神的人,做了种种蠢举,以求神灵“指点”:有的深更半夜睡在荒冢旁;有的为日常生活中碰到的种种普通平常的事件,请瞎子、巫婆解释;有的猜测筒主的心思;有的摸赌客行情..每当花会开筒时,举村举乡,男女老幼,如痴如狂,不少人受骗,愈陷愈深,不能自拔。弄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上吊投河,真是惨不忍睹。花会造成的祸害,罄竹难书。
  吴锦堂痛心疾首,他大声疾呼,吁请有关当局明令取缔。
  那时慈北花会数沈师桥、淹浦最盛。沈师桥有个叫沈阿宏的,绰号“饭淘箩”,是一个游手好闲,怠惰成性的“砂锅胚”。还有三个:翁守元、沈瑞竹、沈赖毛,也是一路货色,他们沆瀣一气开设“花会航船”,盘剥百姓,坐地分赃。
  吴锦堂曾再三致函敦促浙江省、绍兴道、慈溪知事等取缔花会,当局也发布命令捉拿四犯,但他们却始终逍遥法外。于是,吴锦堂在锦堂学校设了一笔款子,公开声明:“凡提获沈阿宏或翁守元的,赏大洋五百元,捉住沈瑞竹或沈赖毛的,赏洋三百元!”
  这天下午,一个四十开外、镶有金牙的人,气喘吁吁来到锦堂学校,说:“我等几人已捉到花会头子翁守元,前来领赏。”锦堂学校中人问:“翁犯何在?”那人用手一指,只见一旁确有三四个农民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翁守元,当即就照规定付给了五百元大洋,叫他们把该犯押到沈师桥警署队去。
  且说警署队长陈云程,昨天晚上叉麻将到天亮,刚刚起床,看见一伙人押着犯人进来,仔细一看,都是酒肉朋友。后面还跟着沈瑞竹、沈赖毛,就睡眼浮肿地问:“你们几位有何贵干?”
  “恭喜陈队长,贺喜陈队长,花会头子翁守元捉到,吴锦堂的五百赏洋也到手,小弟们连人带财一齐奉上,这不是喜么?”那个“金牙齿”嘻嘻哈哈地说。
  陈云程心里顿时明白,说:“如此,我还得重重奖赏诸位,每人先发五十元大洋,余下的么,今晚开一个庆功宴会。”
  “金牙齿”想:每人五十元,四个人也不过二百元,办一桌酒,也不过三四十洋,你这陈队长也未免太狠了点。这五百元大洋,一个人居然吞一半,岂有此理!不过他只心里想,嘴上却说:“那好,不过今晚你请翁守元多饮几杯,这柴绳的滋味可不大好受呀!”
  原来,这些赌博头子,早已与警察队长勾结一道,今天居然敢表演贼喊捉贼,冒领赏金的大骗局!
  得知这件事,远在东瀛的吴锦堂才确信胥吏玩法殃民,怒不可遏,于是他把详情告知浙江省巡按使屈映光,要求他查办陈云程,缉拿四首恶“严审确情,处以极刑”。屈映光也只得下令慈溪县知事执行。
  这一天,吴锦堂收到慈溪县知事夏仁溥的信,信中写道:“警署队长陈云程,弟与之不相识,本难深信,特以迭次著有缉捕成绩,致受贿通匪,非有证据,不能办理..”
  收阅之后,吴锦堂感慨系之:夏仁溥身为一县之主,不为黎民百姓申张正义,反而贪赃枉法,得贿庇匪,如此作官,地方如何治理?又想,此次我如继续追问下去,与夏知事撕破脸皮,在慈北办事,还如何与他打交通?再想,若听之任之,这一次花会禁不住,以后越发不可收拾!我拼输了性命,拿出金钱办学校,修水利,是为了什么?最后决定连同夏知事来信,陈云程、沈阿宏等犯罪情由,详细具文,再寄浙江省,辗转延宕,直到1916年省长吕公望才责令慈溪县令,撤换了陈云程,四花会首恶亦被缉拿归案,从此师桥、淹浦花会赌风,才渐趋敛迹。

知识出处

慈溪名人故事

《慈溪名人故事》

出版者:哈尔滨出版社

本书选编从东汉至当代的25位慈溪名人的故事约80篇。许多故事是根据历史材料编写的,凡民间传说的,都写上口述者的姓名,注明搜集或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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