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州市图书馆

學而不明於治亂之故，無貴乎其學也； 仕而不察於治亂之由，無貴乎其仕也。 顧學在端其本源， 而仕必鏡乎往事。 知往所以治， 即知今所以致治矣； 知往所以亂， 即知今所以弭亂矣。 滇固昔所稱易亂而難治者也。 我國家勞百萬師以取之， 特留藩旗， 設行臺大臣以理之，内而三使司，外而分四道十鎮一十八郡，以交制之，其不鄙棄遠人，欲與同享太平之盛之意甚厚。 官此土者，顧勿能考人情土俗所宜，登斯民於袵席，揆諸學古入官之義，不有恧乎 予小子承乏理金齒三稔矣，幸得免覆餗，平反之暇，思進觀前代之事蹟，而載籍缺然。 年來往還滇洱間，殘編斷簡以次購集，大抵乘苦於繁而寡要，稗失於怪而不經，因不揣固陋，舉其事之最著者，分題彙輯爲三十有七篇，名之曰《滇考》。 自戰國迄明，其間治亂之數，釐然備陳，於是知滇非難治也。 予之以鄭純、張翕、賽典赤諸人欲無治不可得也，非易亂也。 予之以張虔佗、 劉深、 陳典諸人欲無亂不可得也， 非易亂而難治也。 予之以陳立、 楊竦、 韋仁壽諸人欲無轉亂以爲治不可得也。 傳曰： 「學者效也。 」又曰： 「仕而優則學。 」此予《滇考》一書之所爲作乎 若夫山川之融結，人物之生聚，仙真佛子之出滅二，則向者乘與稗備之，非予所能盡收也。 予所考者爲仕而學者考也。 又曰「在端其本源」何也 操之以亷潔，行之以仁恕，無往而不得治焉，不必考亦可也。 旹康熙建元歲次乙巳仲春中浣，永昌軍民府推官天台馮甦書於九隆山下之春輝堂三 。

一 原序： 四庫本作「序」。 二出滅：四庫本作「出没」。按滅没同義。 三 建元： 四庫本作「四年」。另四庫本無「於九隆山下之春輝堂」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