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谢铎编撰的理学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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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谢铎及茶陵诗派》 图书
唯一号: 110820020210004592
颗粒名称: 一、谢铎编撰的理学著作
分类号: K825.6
页数: 20
页码: 75-94
摘要: 这一节主要考述谢铎《桃溪集》之外的其他著述的情况。
关键词: 谢铎 著述

内容

一、谢铎编撰的理学著作1.《续真西山读书记》《嘉庆太平县志》卷十五上《艺文志·书目》: 《续真西山读书记〈乙集〉》,谢铎著。《西山记》凡四集。乙集专记自虞夏至汉唐历代相业,文肃更取宋一朝相业有合于西山考评者附其后,所载皆正己、格君、谋国、用人大事也。
  《谢铎集》卷七十五《续真西山读书记〈乙集〉引》曰: 第三章 谢铎著述考 ·75·《西山真文忠公读书记》,甲乙丙丁凡四集。其乙集专记历代相业,自虞夏迄于汉唐,以正己、格君、谋国、用人四事,考其是非优劣,上下数千载间治乱之机具在,而公经世之心亦略可见矣。公生宋季,卒不克大用以尽酬其志,故载之空言有如此者。铎尝读其书,悲其志,间取宋一代相业有合于公所考评者,录其一二,以附汉唐之后,盖将明公之未尽之志有待于后世者,庶其在此,非敢有所附窃,以僭踰于其间也。嗟夫!公承濂洛关闽诸先生之绪,诸先生且未尝一日得公之位,以试其所谓相业者,于公何憾哉,于后世亦何憾哉! 按:《真西山读书记》即真德秀《读书记》,《四库全书总目》卷九十二《子部·儒家类二》有《读书记六十一卷》条,曰: 宋真德秀撰。案陈振孙《书录解题》,谓《西山读书记》有甲、乙、丙、丁,甲言性理,中述治道,末言出处,大抵本经史格言,而述以己意。今但有甲三十七卷,丁二卷,乙、丙未见。故载于《文献通考》者仅三十九卷。
  今世所传明时旧刊本,甲、丁二记卷数与《书录解题》合,中多乙记二十二卷。前有开庆元年德秀门人汤汉序,称《读书记》惟甲、乙、丁为成书。甲、丁二记先刊行。乙记上即《大学衍义》,久进于朝。其下未及缮写而德秀没。汉从其子仁夫钞得,釐为二十二卷,而刊之福州。据此,则丙记原书本阙,乙记为汤汉所续刊。振孙惟见初行之本,故止于甲、丁二记也。甲记自论天命之性至论鬼神,各分标目。前有纲目一篇,具详论次先后之旨。乙记载虞夏以来名臣贤相事业,略仿编年之体。前亦有纲目一篇,谓讫于五闰,而书中至唐李德裕而止,盖撰次未完者。丁记上卷皆论出处大义,下卷分处贫贱、处患难、处生死、安义命、审重轻诸目,与上卷互相发明。德秀《大学衍义》羽翼圣经,此书又分类诠录,自身心性命、天地五行, 以及先儒授受源流,无不胪晰。名言绪论,征引极多,皆有裨于研究。至于致治之法,《衍义》所未及详者,则于乙记中备著其事。古今兴衰治忽之故,亦犁然可睹。在宋儒诸书之中可谓有实际者矣。① 2.《伊洛渊源续录》《续文献通考》卷一百六十五《经籍二十五》: 谢铎《伊洛渊源续录》①六卷。
  《嘉庆太平县志》卷十五上《艺文志·书目》: 《伊洛渊源续录》,明谢侍郎铎著。仿宋景濂推明婺学之源,于台录石子重至赵讷斋,皆亲从朱子游,于清献、玉峰得之私淑者,不敢辄列, 窃附多闻之阙。又有《伊洛遗音》,专取其诗百五十七首,录寄广信守王良玉刻之。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六十一《史部·传记类存目三》曰: 《伊洛渊源续录》六卷,明谢铎撰。铎有《赤城论谏录》,已著录。是书所录,凡二十一人。盖继朱子《伊洛渊源录》而作,以朱子为宗主,始于罗从彦、李侗,朱子之学所自来也;佐以张栻、吕祖谦,朱子友也;自黄幹而下,终于何基、王柏,皆传朱子之学者也。然所载张栻等七人,则全录《宋史·道学传》;吕祖谦等七人,则全录《宋史·儒林传》;李侗等六人,略采行状、志铭、遗事。其辅广一人,则但载姓名里居,仅数十字而止,尤为疏略。案广即世所称庆源辅氏,《明一统志》载其始末甚详,铎偶未考耳。
  《明史》铎本传,载其为南京国子监祭酒时,上言六事,其三曰“正祀典”,乃请进宋儒杨时而退吴澄,为礼部尚书傅翰所持,仅进时而澄祀如故。夫澄之学虽曰未醇,然较受蔡京之荐者则有间矣。铎欲以易澄,盖以道南一脉之故,而曲讳其出处也。然则是录之作,其亦不出门户之见矣。② 《谢铎集》卷五十一有《伊洛渊源续录序》曰: 昔晦庵先生尝取周程张子之书,绪正表章以示当世。既又虑夫世之学者徒得其言而不得其所以言,乃复取其平生出处履历之详,及其师友之所授受者,稡而录之曰《伊洛渊源录》,以见圣贤之所谓学者,皆言行一致, 体用一源,而理之未始不该于事,事之未始不根于理也。於乎,微哉!先生既没,其遗言绪论散见六经、四子者,固已家传而人诵矣。独其授受源委,与夫出处履历之详,穷乡下邑之士或所未究,则无以尽见其全体大用之学。铎僭不自量,于是窃取先生之意,具录勉斋所撰行状,与其师友之间凡有预闻于斯道者,定为《续录》六卷,以见先生继往开来之功于是为大,而是录之不可以不续也。嗟夫!自邹孟氏没,而圣人之学不传,其过于高远者,不溺于虚无,则沦于寂灭;其安于浅陋者,不滞于词章,则狃于功利。二者虽有过与不及之不同,而其为吾道之害,则一也。向非伊洛诸老先生相继迭起于千数百年之下,得不传之学于遗经,以兴起斯文为己任,则吾道之害将何时而已邪?然自是以来,犹有窃吾道之名以用于夷狄之世,借儒者之言以盖其佛老之真,其得罪于圣门,甚矣。凡为孔子之徒者,皆将鸣鼓而攻之不暇,顾复偃然求以自附于伊洛之渊源,何哉?豹窥貂续,极知僭妄,特高山景行之思,在平生所不敢后者,姑录其概而摭其说如此。后之君子脱有取焉,其亦明道术扶世教之一助也哉。
  《谢铎集》卷七十七又有《题伊洛渊源续录后》: 昔宋太史公景濂有言:自晦庵文公绍伊洛之正统,号为世嫡益衍而彰,传道而授业者几遍大江之南,而台与婺为特盛。婺之学实始于何文定公基,基得之黄文肃公幹,幹则得于文公者也。文定公一传而为王文宪公柏,再传而为金仁山履祥,又再传而为许白云谦。台之学实始于南康石公子重,子重介南湖杜公晔与其季方山公知仁以及讷斋赵公幾道,皆亲登文公之门。由是二杜公一传而为丞相清献公范,再传而为玉峰车公若水,玉峰则又缔交于文宪王公,而寿云黄公超然则又往来师友于其间者也。太史公又谓方公克勤之在吾台,其殆闻而知之者。然则希直公之亲得于父子间者,亦可知矣。今是录于婺,止列何、王二公。于台亦不敢辄列清献、玉峰诸公者,窃亦自附于多闻之缺而慎言之耳。是录之成盖久,惟藏之箧笥,时备检阅,以致吾景仰之私而已,实未尝敢妄出以示诸人人也。今年春,吾友广信太守王君良玉书来,让予以《尊乡录》之刊,若独有私于王兴化存敬者,乃不得已,谨取而应之。良玉笃好古学,今其所守正鹅湖之地, 是录之出,安知其无如昔贤之辨者,良玉其尚有以处之哉。
  按,关于朱熹《伊洛渊源录》,《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五十七《史部·传记类一》曰:宋朱子撰。书成于乾道癸巳,记周子以下及程子交游门弟子言行。
  其身列程门而言行无所表见,甚若邢恕之反相挤害者,亦具录其名氏,以备考。其后《宋史》道学、儒林诸传多据此为之。盖宋人谈道学宗派,自此书始。而宋人分道学门户,亦自此书始。厥后声气攀援,转相依附。其君子各执意见,或酿为水火之争。其小人假借因缘,或无所不至。叶绍翁《四朝闻见录》曰:“程源为伊川嫡孙,无聊殊甚,尝鬻米于临安新门之草桥。后有敎之以干当路者,著为《道学正统图》,自考亭以下,剿入当事姓名,遂特授初品,因除二令。又以轮对改合入官,迁寺监丞。是直以伊洛为市矣。”周密《齐东野语》《癸辛杂识》所记末派诸人之变幻,又何足怪乎。
  然朱子著书之意,则固以前言往行矜式后人,未尝逆料及是。儒以诗礼发冢,非诗礼之罪也。或因是并议此书,是又以噎而废食矣。① 3.《伊洛遗音》《谢铎集》卷七十七有《伊洛遗音引》曰: 予尝读伊洛诸书,见其精深奥博,茫无涯涘,因取其诗,日读之而涵泳焉,得百五十七首,萃而录之,曰《伊洛遗音》。或疑诗人,有志者所不屑处,矧伊洛之道,顾于此而求之,不亦左乎?是不然,虞廷之赓歌,周室之进戒,古之所谓大圣大贤者,诗固在所不废,伊洛之诗,亦岂外是以为道哉!独怪世之冒伊洛以为名者,其发而为诗,不曰太极则曰阴阳,不曰乾坤则曰道德,不曰鸢飞鱼跃则曰云影天光,往往以号于人,曰:此道学之诗也。是诗一出,遂使诗家者流指为口实,以吾儒为不识诗,有若顾子敦者乃欲与伊川读《通典》十年。噫,不亦重可笑哉!昔者赵括徒能读父书, 而一将辄败;霍去病不学古兵法,而所向无敌,是则以道学为诗者,固不足为知诗,而以吾儒为不识诗者,又宁知诗之所以为诗哉?予生也晚,故未知伊洛之学,亦不敢自谓能知伊洛之诗者,姑录所见以俟。今年秋,吾友广信太守王君良玉乃以书来索予诗,予诗岂足以示人而以浼吾良玉哉? 因取是编以应,或者良玉刊之郡斋,与《渊源录》并行,以窃自附于三先生论事录之义,则亦岂非欲知伊洛之学者所愿闻哉! 4.《四子择言》待考(《千顷堂书目》卷十一有“谢铎《四子择言》”,《浙江通志》卷二百四十五“《伊洛遗音》又《四子择言》《分省人物考》,谢铎著”)。
  5.《元史本末》《宰辅沿革》待考。《嘉庆太平县志》卷十五上《艺文志·书目》曰:“其《元史本末》《宰辅沿革》二书,所未见矣。”可见早已失佚。
  6.《国朝名臣事略》《嘉庆太平县志》卷之十五上《艺文志·书目》曰: 《国朝名臣事略》,谢铎著。时以史事赴召,取其在永乐中及熙、宣以来至今日者为后集,以旧与黄定轩同辑者为前集。是题,其总名。
  《谢铎集》卷五十有《国朝名臣事略序》曰: 否极而泰,剥极而复。有旷世所无之大变,则必有旷世所不可无之大功。斯理也,亦势也。世至于元,天地易位,华尽为夷,而世变极矣。秦、隋、五代之暴且乱,盖不若是甚也。噫!此我圣祖再造乾坤之功,所以跨唐轶宋,逼汉高而过之。宰我曰:“以予观于夫子,贤于尧舜远矣!”若我圣祖之功,岂非旷万古之所未见,而天下后世之所不可一日而无者哉!然在《泰》有上下之交,在《复》有朋来之助,孔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仲相桓攘夷者,不过一楚而已,吾夫子尤动色亟称之不暇,况其有功于乾坤再造之世而亲被其赐者,亦乌可得而忘之哉!曩予病废无事,既为《皇明铙歌》,以赞咏我圣祖之功。复取诸臣之谟谋、勋伐、行业、文章足以上裨一代太平之治者,稡为此编,以便记览,以致仰戴之私。未几,以史事赴召,至京邸间,有示予所谓国朝名臣诸赞者,虽其间不能以不异,而益得见所未见,因取其在永乐中者为别集,又取熙、宣以来至今日者为后集,而以旧所稡者为前集,乃总题之曰《国朝名臣事略》,而各著其实于篇,不敢加一词焉。第恨载籍缺遗,闻见寡陋,不能无挂一漏万之失。尚论其世,以考其功,以补其所未备,后之君子将必有慨然于斯者矣。
  7.《尊乡录》《嘉庆太平县志》卷十五上《艺文志·书目》曰: 《尊乡录节要》(四库记其为王弼所作),谢铎著。初,方逊志欲搜邑里遗事为《先达传》,未就。文肃阅中秘书,得陈筼窗图志,乃本逊志意,旁及史传碑版与故老所见闻,萃为《尊乡录》四十一卷。惧其繁,更为《节要》四卷、《拾遗》一卷。
  《谢铎集》卷五十《尊乡录序》曰: 吾台人材,历三国六朝至宋南渡而始盛,盖古者帝王率宅中土,大江以南非治化所先被,故其风气亦随以渐,而人材之兴系焉。譬之楩楠豫章,虽不能不产于穷山深谷,要非积久不能以自见。然其始也,不幸而摧辱于樵夫、牧竖之手者盖亦众矣。於乎!是岂偶然也哉!宋之南渡也,吾台实称辅郡,于是耆儒硕辅之道德勋业,以及文章之士,班班焉。筼窗陈公图志之作,实维其时。盖更千数百年之久,而后载籍之传,得有所据。
  又数百年,逊志方先生始欲搜辑邑里遗事,为先达传,而卒亦未就。自是以来,寝复放失,凡我后人生长其地者,殆莫知所尊慕乡往。而其厪一世以为心者,亦几于无传矣,可胜慨哉。成化乙未,铎阅中秘书,乃得所谓筼窗图志而读之,因窃取先生之意,旁及史传碑板与凡故老之所见闻,稡而录之,曰《尊乡录》,凡四十一卷。既而惧其太繁,更为《节要》四卷,《拾遗》一卷,皆据实以书,不敢辄有所增益,以上诬我先正。若乃考摭之未备,采取之未精,则不能不深有望于后之君子焉。成化丁酉闰二月十有六日郡后生谢铎谨识。
  《谢铎集》卷七十六还有《尊乡录详节引》和《书尊乡录详节后》。
  《尊乡录详节引》曰: 详节即是录之所未节者,视节要而详之,盖以是录过于繁而节要失之略,故不得已而复为是,非必别有所区别而复出之也。昔温公既为《通鉴》,而自病其繁,因掇取精要之语以为《目录》,既又病其太简,乃复为举要,历以适厥中。噫!蕞尔纪录,曷敢妄窥大贤之述作,惟夫褒多益寡,详取而慎节之。在是录固有所不可得而已者,亦岂得而已之哉。旧录凡四十一卷,《节要》止四卷,今别为十:曰儒林、曰文苑、曰宦业、曰科名、曰孝友、曰节义、曰隐逸、曰贞淑、曰侨寓、曰官守,各以其类为卷,卷各直书其名而不讳者,本《赤城志》,亦史法当然也。
  《书尊乡录详节后》曰: 昔人有言:考才于异代,自昔难之。噫!考之难,则其传之也,自不容于不谨矣。吾台人材,自史传外,舍《赤城志》无所与考。志实作于宋嘉定间,筼窗陈公所志者,自汉以迄五季,上下几千数百年,仕者止十人,隐者止七人,至宋南渡乃始得而详焉。於乎,其亦难矣!自嘉定以至于我国初仅二百年,逊志方先生几欲搜辑筼窗以来遗事为《先达传》,已不可易得,又况去先生百数十年之后,乃欲详考而备录之,是不亦甚难矣哉!虽然,畏其难而一切置之,则后之千数百年,将益难于考而卒归于无传矣,奚可哉!铎为是惧,二十年前辄愚不自量,妄加采掇以为是录,姑藏之箧笥,以备检阅,以致吾仰止之私而已,非敢以示诸人人也。弘治改元,王刑部存敬出守兴化, 念吾台文献之缺,谓是录所存,实大义所系,非可得而私者,乃不得已节其要为四卷,俾刻之。今年春,偶阅兴化所刻者,视旧录殆不能十之一,乃复详节为十卷,未成,适吾友故亚卿黄公世显之季父彦良君,以延平司训来别予将之官,因取而视之,欣然曰:“吾延平去建宁不一日,建宁,书坊所在,吾请得而任之,以益广兴化之志,可乎?”既抵任,亟以书来趣予,且曰: “刘通守大本闻之,有耻独为君子之诮,顾相与乐成之。”予识二君,素慷慨好为义举者,乃不辞而举以属之,或者吾台之人将于是得有所观感而兴起焉,固亦闾师、党正万一之助,而二君与兴化君之功,其亦不可诬也哉。
  按:《桃溪净稿·文集》卷八有《太平县学乡贤祠记》曰:“吾台历唐虞三代以至于汉而始入中国,历汉、三国、六朝至宋而人材始出,于是始推三老六贤以列于学官,以至于今日,如太平六先生之祠可数也。夫自有吾台,以至今日,不知几千百载,其间棼棼而生、泯泯而死者不暇论,论其乘时富贵,起而为君长、为将相者不知其几,固亦雄视一世,谓足传之无穷矣。”由此可知谢铎为《尊乡录》以旌表乡贤、弘扬风化的动机。
  8.《赤城新志》《续文献通考》卷一百七十“经籍”三十: 谢铎《赤城新志》二十三卷。① 《嘉庆太平县志》卷十五上《艺文志·书目》: 《赤城新志》,谢铎著。计二十三卷。继窗而作,故作记载皆断自嘉定之十六年始。惟图、谱、表三卷,总要所在,不以年断。别有补遗、考异二卷。
  《赤城后集》,谢铎辑。继宋林表民搜录文章之有关于台而郡志不及者,共三十三卷。今所见抄本,已佚过半。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七十三《史部·地理类存目二》《赤城新志》二十三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明谢铎撰。铎有《赤城论谏录》,已著录。台州自嘉定以后,建置沿革,宋陈耆卿《志》已具。
  铎因其体例,续辑此编。时台州已升为府,又析黄岩为太平县,故铎为太平人云。① 《谢铎集》卷五十有《赤城新志序》曰: 郡邑之有志,犹家之有谱,国之有史,不可一日缺焉者也。史缺则无以昭宪章、垂鉴戒;谱缺则无以叙彝伦、敦家属;志缺则一郡一邑之典刑无以考,而文献不足征矣。有志世道者,而不此之务,奚可哉!虽然,昔人谓述作之难莫先于志,是志固不可以不作,而尤不可以妄作。不作则缺而已,缺犹将有起而继之者。妄作则诬,诬则是非混淆,真伪错杂,虽有继者,亦将无以善其后矣。故与其妄也宁缺,而作者慎焉。后世虽良史若司马迁,君子犹谓其纪帝王世绪,以尧而下传四世之孙舜,以舜而上传四世之祖禹。虽善谱若欧阳子,君子犹谓其图庐陵世谱,自询至琮余二百年而为四世,自琮至观仅百年而为十六世。噫!贤如二公,区区世次代绪之间,犹不能以无憾,则所谓述作之难者,亦乌得不慎而苟焉以妄也哉!吾郡《赤城志》,创自宋国子司业筼窗陈公。未几,吴公子良辈继之。至元乃有章嚞者,悉更其旧,而名之曰《天台郡志》。当其时,已有觉其妄者,寻改而为《元统志》矣。然其书今皆不传,所传者独筼窗《志》耳。自是以来,不惟代鲜作者,而并其旧所传,亦鲜或克见。成化庚子,郡守刘公忠始属教谕卢守仁踵为之,未就,而刘以代去。越十年,马守岱至,更举以属于予。
  予属稿未半,而马复以免去,束其稿又五六年矣。今郡守海陵陈公相至, 以为更数百年之缺典,莫有继者;虽继,莫有厪其力以底于成者,乃于治政之暇,介监丞陈先生旅不鄙而复以属于予,是固有志世道,而不汲汲于簿书条格之间者矣。况予生长是邦,又安敢以不能之故,而故违郡侯之命也哉!因顾谓公曰:“筼窗之所创而传者,今固不可尚矣,是用存之,以为旧志。若乃其不传者,盖亦有所不必传,姑复别为新志,以附筼窗之后,何如?”公与陈先生皆不以为不可,乃取旧稿删定之,为二十三卷。又凡几阅月而告成焉。噫!后之视今,犹今之视昔,又宁知无如司马、欧阳之窃议其后者乎?议不议,不敢知。然一郡之文献,不可自我无所征,而太守公之意不可以虚辱,遂卒勉而为之,以俟诸其他日。
  《谢铎集》卷七十六有《书赤城新志后》曰: 右《赤城新志》二十三卷,实继窗旧志而作,故所记载,皆断自嘉定十六年始,惟图、谱、表三卷则兼采旧志,以总要所在而不容以年断也。补遗、考异二卷,亦因旧志以作,而间及于今。初,六县各以其志来上,无虑百数十卷,诸家又以其文与诗来者,数实倍之,而其势未已,堆案山积,衰病之余,茫无下手。太守公乃命布衣余秋崖弘德、高南郭纨检阅参校,以相其役,遂开局于方岩书院,凡再历寒暑而功始告成焉,副在书院,而正本则上之府。于是太守公又方并取旧志,镌刻模印,相与并传。於乎!吾台千数百年之文献,于是乎不至于无征矣。宋有青社齐公,今有海陵陈公, 诚所谓莫为之前,莫为之后者矣。其有功于吾台也,不亦大哉!独恨予词蹇劣,言之无文,行之不远,将复为文献之累。此则不能不深有望于后之君子耳。
  按,《谢铎集》卷七十六还有《书赤城志后》: 成化乙未,予始得是《志》于秘阁中,亟手录以出,于是故亚卿林公鹗、黄公孔昭皆从予本而翻录之。盖是《志》作于宋嘉定中,至是几三百年,其藏之民间者已鲜克见,念欲因此阁本特存其旧以广其传,未能也。去年秋,太守陈公相以郡志属予重修。因访得东门周氏本,未几,拙讷叶先生之孙定中亦以其家所藏者来告,盖皆嘉定刻本也。嘉定后不十年又有所谓《续志》《三志》者。《续志》虽存而其所载无大关渉,《三志》则并其本而亡之,故今只取阁本,参二家而较之,大抵二家者行款虽无甚异,而视阁本则又有不同矣。盖其时所刊者各自有此三本,因得彼此互订以从其是。
  太守公遂取而重刻之,与新志并行,于是一郡之因革颠末,皆可考而见也。
  噫!公于吾台之文献,其用心不亦勤矣哉。(《四库全书》收此文,结尾有: “弘治丁巳秋八月八日郡人谢铎识于方岩书院。”) 9.《赤城诗集》《嘉庆太平县志》卷十五上《艺文志·书目》曰: 《赤城诗集》,谢铎辑。皆郡人诗,自宋左纬,迄明邬望,共六十家。抉择极严,诗不多,而皆精美可传,非若《黄岩英气集》之取备,以至玉石互陈也。应副宪志钦、李太守崇信刻之广中,林佥事一中又为下建阳书院重刻。又有补遗五卷、续编八卷,皆与定轩同采,黄岩知县李葵刊。
  李东阳《怀麓堂全集·文前稿山部》卷四《赤城诗集序》曰: 诗之为物也,大则关气运,小则因土俗,而实本乎人之心。古者道同化洽,天下之为诗者,皆无所与议。既其变也,世殊地异而人不同,故曹、豳、郑、卫各自为风,汉唐与宋之作代不相若,而亦自为盛衰。逮至于元, 其变也愈极,而其间贤人义士往往奋发振迅为感物言志之音者,盖随所得而成焉,然亦鲜矣。夫自乐官不以诗为教,使者不以采诗为职,是物也,若未始为天下之重轻而所关者,固在也。然则不得与于天下者因其所得为而求之,亦固非君子之心哉!浙之东有州曰台,古赤城郡地也。其人固多能诗,吏部郎中黄君世显、翰林侍讲谢君鸣治诵其遗篇而胥叹曰:“此吾乡文献之懿,其不可以废。”乃辑宋宣和至我朝洪武、永乐间得数十人,人若干篇,为六巻,名之曰《赤城诗集》。初,宋理宗时有林咏道者,尝辑为《天台集》,今刻本不传。天顺初,国子学录张存粹辑《黄岩英气集》,而不及旁县。至是始粹然成编。予得而观之,其音多慷慨激烈而不失乎正。盖宋元季世,甲兵饥馑,迄无宁居;国初一统甫定,而其君子犹有感时悼昔之意,风标义概或出乎忧患疢疾之余者,皆可得而见也。若唐项斯、宋杨蟠之徒皆以诗名,而世远不可究,故存者左经臣而下不过数十人。使数百年之间有如二君者,时辑而代录焉,当不止是以其止于数十人也。则及时而为之,其容以后乎哉?二君将以是诗属其乡,按察副使应公志钦锓梓广东,复惧其未备,将益搜辑以为续集。今文教日隆,作者汇出,方大鸣太平之盛,其或有继二君之志者,虽百世可也。
  《谢铎集》卷七十四有《书赤城诗集后》: 《赤城诗集》六卷,凡为诗三百五十九首,皆吾台先正诸君子所作也。
  诸君子言行之大者,铎既著之为《尊乡录》;又取其文之关涉治道者,为《论谏录》;文选黄君某又以是为不可阙也,于是而是集成焉。昔者先王之世, 列国各以其诗隶之乐官,以备观省,以风化天下,而因以为教。后世之诗, 体既屡变,用亦不同,独其所谓考俗尚、知政治者,盖可得而推。是集起宋季,历元以至于我国初,如久劳而息,如久病而苏,如穷阴冱寒而继以阳春,如惊风骇浪而跻于平陆。治不忘乱,乐不胜忧,故作者往往愤激悲壮, 多闵时病俗之意,而其要率皆归之伦纪名教,读之可使人感发而兴起也。
  然则吾台一郡之俗尚与其所系以为政治者,亦岂不略可见哉?初,是集之成,应宪副某、李太守某尝锓梓广东矣,佥宪林君病其字之讹而传之未远也,乃重为校正,下建阳书坊刻之,以益广二君之志。若夫考摭之未备,采取之未精,则予也又不能不以吾邦之文献而深有望于后之君子焉。因识其末以俟。
  《谢铎集》卷七十七有《书重刊赤城诗集后》: 成化己亥,予与故亚卿黄公世显辑吾台诸先正诗为《赤城集》,今内阁西涯李先生尝为之序,既梓行矣。弘治丁巳,予致仕家居,重修郡志,因取而观之,谓其有关于志也,而犹有所未备,乃更加采录,以为新集。旧集六卷,起宋宣和至我朝永乐,诗凡若干首。新集十三卷,起唐会昌以迄于今, 诗又凡若干首。越六年,壬戌,予赴召,复官国子,暇日偶阅二集,见其新旧参错无序,且版刻大小不伦,因请于西涯先生点窜删定,合为一集,凡为卷一十有八,为诗九百八十有五,作者凡百五十三人。虽所录不遗于近, 而其存者不敢辄及,以盖棺之论未定,而诗亦未备也。既成,先生复更旧序,俾重刻之,庶几与郡志并行,而亦或以备吾台文献万一之缺。间有疑之者曰:“《郡志》所载,据事实书,以垂监戒,而诗之所取,徒以其词,未必皆有德之言也,而顾有及于是,何哉?”予曰:“不然。诗者,人心之感物而形于言之余也,心之所感有邪正,则其言之所形不能无是非。今之为诗, 虽或不得皆如古者列国之风悉陈于上,以考其政治俗尚,以行其劝惩黜陟之典,然学者即是以观,善者师之而恶者改焉,则亦岂非劝惩之一助也哉? 况言不以人废,而葑菲并采,使后之人得以因言而考行,则所谓监戒者,盖亦存乎其中矣。方今圣明在上,重熙累洽,礼乐百年而后兴,固其时也,又宁知观风之使不以此为职,乐官之隶不再见于今,而大行其劝惩黜陟之典也哉!”姑摭见闻,用存一方之诗以俟。旧集刻于故福建佥宪林公一中,兹将谋之亚卿之子、今文选郎中汝修属其所亲蔡汀州从善重刻之。汀州吾党士,其乐善之心,佥宪公亦岂得而专美之哉? 按,《谢铎集》卷七十六还有《书赤城集后》今录之备考: 是《集》亦成化乙未中录之秘阁者也。《集》之所载碑、铭、序、记等,虽不必尽出于台之人,而实有关于台之事,是故足以备志之缺遗而不可无者。第其间所载寺观仙释事颇详,而旧志则已具矣。是用刊之与旧志并行, 庶读者得以参考互见而不觉其繁且复也。《集》旧凡二十卷,今更为□卷。
  《谢铎集》卷五十有《赤城后集序》: 台故有《赤城集》,宋林表民氏之所辑录,凡文章之有关吾台而郡志不暇载者,咸在焉。盖志之于文章,具载则繁,繁则无示其要;不载则缺,缺则无以考其详。故不得已而别为是集,将以备郡志之缺,而归其繁于要也。或者乃谓文章末技,载不载殆不足为志之有亡。是不然,文章,道德之英华,而功业之在,天下后世未有不待是以传者。故不朽之论虽不能不后于功德,而究其所系,反或有重于彼者。然则欲考一郡道德功业之所在,与夫政治俗尚之异同,沿革兴置之颠末,非此其何以哉。用是取其自林氏辑录以来,凡为吾台而述作者,辄次第之,以为后集。昔人有言:“文章不关世教,虽工弗取。”是集之关世教不关世教不敢知,姑用以存吾邦文献之旧,以终太守公作志之意,庶后之人有征焉。於乎,是亦宁知非世教万一之助也哉! 10.《赤城论谏录》《续文献通考》卷一百六十二“经籍”二十二: 谢铎、黄孔昭《赤城论谏录》十卷。① 《嘉庆太平县志》卷十五上《艺文志·书目》: 《赤城论谏录》,谢铎著。所载皆乡先正奏议,自宋陈公辅,迄明方孝孺,共十八家。莆田周瑛叙。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五十六《史部·诏令奏议类存目》曰: 《赤城论谏录》十卷(浙江巡抚采进本),明谢铎、黄孔昭同编。铎字鸣治,天顺甲申进士,官至礼部侍郎,兼国子监祭酒,谥文肃。孔昭字世显, 天顺庚辰进士,官至工部侍郎,谥文毅。事迹具《明史》本传。二人皆天台人。是编裒其乡先辈奏议,自南宋至明初,凡十四人,文六十六篇。又吴芾、叶梦鼎二人在宋末亦以言事著称,而奏稿不可复得,亦附名于后,略载其出处行事,以存其人焉。② 《谢铎集》卷七十四存《书赤城论谏录后》: 铎既辑吾台先正诸君子言行为《尊乡录》,又辑其文与诗为《别录》,既又谓其繁而犹或莫之备也,乃与文选黄君某,取其文之有关治道者为《论谏录》。盖古之君子修德立言,得以摅发所蕴以告于其君,以成其功业于天下者,莫先于此。皋陶之谟、伊周之训,皆是物也。三代以降,不独君鲜以此望其臣,而臣之所以告其君者,亦异乎是。故汉唐上下数百载间,卓然自立若董仲舒、贾谊、陆贽者,仅仅可数。惟有宋诸贤,一时论谏之风, 号为极盛,以至于我国初犹有存者。观之吾台一郡,而天下可知矣。然或者于诸君子犹有不尽用之叹。夫谊之言不用于文帝,而行于武、宣之后, 贽之言不用于唐,至宋之世乃有举以告其君者,然则诸君子之言,又乌知其不用于今日哉?噫!予小子则何敢知此,固诸君子惓惓不尽之忠,有待于天下后世者也。是录凡在宋者十人,在我朝者六人,为文六十六首,总之为十卷。其出处之概,具见于右,读者庶得因言以考。间有得其行而不得其文,若吴康肃公、叶信公者,则亦存其人以俟。录既成,乃从佥宪林君某锓梓于闽,以与天下之士共焉。
  11.《蚁忱稿》《归夷杂咏》待考。《嘉庆太平县志》卷十五上《艺文志·书目》曰:“见《两浙名贤考》者有诗集《螘存》《归荑杂咏》。”可见当时也只见书目,而未见其书矣。
  12.《汲绠余诚》待考。《嘉庆太平县志》卷十五上《艺文志·书目》曰:“见《续文献通考》者有《汲绠余诚》。”按,今本《续文献通考》未见。
  13.《缌山集》《嘉庆太平县志》卷十五上《艺文志·书目》《缌山集》,谢铎著,凡七卷。文肃著作既富,名亦不一,见《百川书志》者有《桃溪净稿》三十九卷,见《两浙名贤考》者有诗集《螘存》《归荑杂咏》, 见《续文献通考》者有《汲绠余诚》,《黄氏书目》有《桃溪诗稿》三十六卷,别有《桃溪杂稿编年谱》,文肃自为小引,大约《净稿》其后定本。其《元史本末》《宰辅沿革》二书,所未见矣。
  《谢铎集》卷七十七有《书缌山集后》: 初,是集之成也,先叔父太守先生辄图锓梓,以台乏良工,不得已,托之兴化守王君存敬,存敬诺之,未果也。越三年,卒于官,乃从其家索之, 得原稿以归。又一年,适故人文公宗儒来守温,邀予为雁山之游,间语及之。宗儒慨然曰:“此非一家所得而私,将天下之人快睹而效慕之者也。
  吾其终存敬之志,可乎?”予重违其意,遂举以属之,功未及半而宗儒亦卒。
  予因叹夫因人成事之难,而兹山所遭之不幸往往有若是者,则亦既已矣。
  而宗儒之僚友通守黎君舜臣、永嘉令汪君进之相与谋曰:“蘧伯玉耻独为君子,吾侪其可为文公愧乎?”乃请为毕功。二君亦尝以斯文往来于予者, 因与平阳尹杨君元范共成之。嗟夫!夫天下事创始固难,而终之为尤难, 此军法之断后必得其人,而克成厥终者所以有无穷之闻也。夫以一集之锓梓若无甚难者,然犹后先几十年,历二太守,卒赖诸君之力以底于成,则天下之事其可以易而视之哉!惟夫不敢视以为易,则凡所以维持而保守之者,必无所不用其极,然后天下之事其庶几矣。予于是重有感焉,因书以志诸末简,以无忘诸君之功,俾吾谢氏之子孙益知所重而宝藏之,庶兹集与兹山其相与无穷哉。
  《谢铎集》卷五十一有《缌山集后序》: 《缌山集》,集凡所以纪述咏歌于兹山者皆在焉。首会缌庵,见山之所以名;次孝子府君墓,见庵之所以名;次方岩书院,见于此而藏修焉;次三亭杂咏,见于此而游息焉;次墓祭学田,见所以左右乎此山者不废;次宗派孙子,见所以源流于此山者无穷。凡为文,序、记、表、志、题跋若干首;为诗,联句、次韵、五七言古绝、律又若干首。盖自洪武、永乐以迄于今,皆一时贤士大夫之所述作,总之为七卷,曰《缌山集》。集既成,叔父太守先生顾而叹曰:“若知兹山之有今日乎?昔我孝子府君之卜葬于是也,盖犹在国初,扰攘迁徙中,一墓之外故非已有,迨至天顺而始有兹山,又至成化而兹山始有庵,乃今弘治改元,则庵之外复有书院,有亭池,以及门路之标表。有若是者,盖我国家承平之久,而吾祖之积累亦已百年。于是兹山之所宜有者,始与墓称,而纪述咏歌之得于远近见闻,在诸公亦固有不能自已者矣。凡若是者,吾与若等曷敢忘之而不益思,所以延永兹山之名于不朽乎?”铎曰:“古所谓自立于不朽者,不以德则以功,不以功则以言,然则山之于不朽也,亦固有若是者哉?”先生曰:“匡庐之山以李白之诗显,天台之山以孙绰之赋显,永州之山以柳子厚之文显,况尤有大于此,若历山之圣德,涂山之神功者耶!吾与若既未能上窥圣贤之德业,而又无二三子之文章,则所以不朽兹山者,诚不能不有望于诸公。若乃挟其区区自信之过,而以为足以不朽业,不亦诬兹山也哉,抑岂吾祖宗之望于后人者哉!” 铎曰:“诺,谨锓诸梓以藏诸山中,以无忘诸公之德,以为吾谢氏子孙百世之宝。乃若先生所自著与铎之所形秽于诸公之旁者,在兹山或不可缺,敢亦妄缀一二其间,盖亦有不能自已焉者。若曰以是而将窃附于不朽之地, 则其为兹山之累也不亦甚乎!”先生曰:“然。”遂并书之,以识诸其后。
  《谢铎集》卷四十九有《缌山杂咏序》,《缌山杂咏序》后亦编入《缌山集》。
  《缌山杂咏序》曰: 方岩之北有山焉,南望雁荡,西接天台,东跨平野,以极于海,居之者无车尘马足之劳,若可以与世杜绝,因名之杜山。或曰:“有学佛者杜氏, 世居之,遂姓氏其山,而堂亦以名焉。”山去予家不二里,是为吾始迁祖孝子府君之墓,先公与叔父太守先生作亭以祭,因更堂为亭,曰“会缌亭”,盖取四世而缌之义。
  今年春,予读书其上,且将从先生日增辟之,以为吾谢氏孙子百世讲学之地,遂复因亭之名而更其山曰“缌山”,庶几陟降之际,上念祖德延于世世,与山无极,而恒如今日缌服之未尽也,独兹亭也哉!或曰:“自有宇宙即有兹山,山之中不知其几兴而几废,且世之亭馆台榭据山川之胜者何限,未几皆已不可复见。子独眷眷于是,又将日增辟之不已焉,无亦甚劳矣乎!”予曰:“不然。信息之机存乎天,废兴之道存乎人。天固未尝以其消而不息,人亦何能以其废而不兴。苟以其终之不能不废也,遂辍而不兴焉,是夜不必有昼,冬不必有春,而天之贞也,亦不必复为元矣,奚可哉! 君子于此,亦惟顺天道之消息,以尽力于人事之所当为者而已矣。彼汲汲于其他,溺焉而不知返者,亦岂能保其久存而不废也哉!自予天顺初与兹山别,忽忽几三十年,中间不能一再至。回视世途悲欢得丧之纷乎吾前者,盖已不胜其众,独兹山也哉!今予方将依祖宗之坟墓,藉兹山以终老, 幸而未填沟壑,病力之余,奋其驽钝,得以窥见古人斯学之大,以不忝所生,则庶乎其于兹山无负也,尚亦奚论其他哉!”作《缌山杂咏》以贻诸山灵,或者其终不予弃也。成化丁未夏五月朔缌山病叟序。
  《谢铎集》卷七十六有《题缌山游咏图》,今录以备考。
  《题缌山游咏图》曰: 右《缌山游咏图》,追惟先叔父太守先生之意而作也。缌山在方岩之侧,方岩实自天台、雁荡而来,所谓台雁东南第一山,委灵输秀,至是而极者也。山有会缌庵,有方岩书院,有望海、仰高、采藻诸亭。成化中,先生蒙恩休致,敬所陈公儒珍、筠心郭公端朝,实相与游咏于此,而秋崖余公存敬亦尝往来其间。铎时方谢病家居,实亦获从杖屦之后。弘治改元,铎以史事赴召,既而归自南雍,而先生与诸公尚皆无恙。于是先生益相与乐之春风秋月,盖无往而不寄兴于此,亦无往而不与诸公同也。一日先生谂之诸公,将托之图以为子孙世讲之资。未几而先生没矣,先生既没而筠心继之。予与敬所每一念此,未尝不怅然于怀,而深以为恨。今年秋,临海章君机以图志事,适在予所,而敬所、秋崖适至,因请追作此图。而应黟县茂修、夏进士德树亦后先适至,二公皆以盛年壮志相继乞休,谢病以归,盖有慕乎先生诸公之风者,因并图之。昔曾南丰与欧阳公游,尝言今同游之宾客未知公之难遇,后千百年有慕公之为人,览公之遗迹,思欲见之而不可得者,然后知公之难遇也。噫!若铎者往来尘鞅,视先生已邈不可亲,今睹兹图,慨先生已永不可作,亦岂待千百年之久而后有不可得之叹哉!特未知诸公之于先生亦果以为难遇不也?虽然,向非海岳晏清、民物熙阜, 吾徒虽欲占一丘一壑以游咏于青山白云之下,其将能乎?然则予之得遇诸公,诸公之得遇先生,以相与游咏于此者,果谁之赐哉?是又不可以不知也。图之首策杖而前者为先生,其次为敬所,其次为筠心,其次则铎,又其次则秋崖先生。敬所与铎皆深衣,筠心、秋崖则道服,黟县、进士又皆今之冠服,盖以其年未至,将有非兹山所得而容者也。合囊琴、挟册、行厨三青衣与嬉游二童子,凡十有二人。图之前,有以书法写景者,实永嘉黄大理蕴和所作,亦缌山图也。
  《谢铎集》卷五十二有《重录祭礼仪注序》曰: 成化癸巳,先叔父太守先生蒙恩休致,辄创祠堂以为行礼之地。铎在京邸闻之,喜不自胜,谨奉书先编修府君,请踵先生而亟为之。未几,先府君弃诸孤,祠虽立,而龛椟之制未备也。铎以忧解官东归,乃始得备其制, 仍置祭田以共岁事。先生既又定为仪注,俾铎等共守之。於乎,兹礼之废也久矣,独吾家与吾乡也哉!先生笃好古道,始创以复,又因而推之,于冠则行三加,于婚则备六礼,于丧则痛革燕饮之俗,于祭则力排祈祷之非。
  数十年来,环百里之内,间有从而行之者。噫!先生扶世牖民之功,于是大矣。铎无似,不能上佐下风于万一,谨录先生所为仪注,而著其说于首, 俾知百数十年旷典之兴复,实自先生始,庶吾后世之子孙得有所凭藉遵守,而不堕于豺獭之不若矣。於乎,其敬念之哉! 按:以上为谢铎的理学和史学著作,同时还包括相当数量的乡邦文献的搜集整理,可资我们了解台学源流及谢铎的理学思想、史学思想和教育思想。

知识出处

谢铎及茶陵诗派

《谢铎及茶陵诗派》

出版者:上海古籍出版社

本书重点考察谢铎的诗文主张及创作特色,并将谢铎和其他茶陵诗派成员结合起来一同考察,以概括“茶陵诗派”的全貌,评价“茶陵诗派”和谢铎在文学史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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