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丁忧回乡的时间及服满谢病不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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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谢铎及茶陵诗派》 图书
唯一号: 110820020210004569
颗粒名称: 二、丁忧回乡的时间及服满谢病不起的原因
分类号: K81
页数: 4
页码: 21-24
摘要: 关于谢铎因父母亡故丁忧回家之事,《明史》本传不书年月,仅曰:“遭两丧,服除,以亲不逮养,遂不起。”黄绾《行状》稍详:“庚子,丁外艰,再罹内艰,守礼如古。”“丁艰”,犹“丁忧”,旧称遭父母之丧。“内艰”,旧称母丧。“外艰”,旧称父丧。李东阳《神道碑》则曰:“戊戌,以家艰去。”王廷相《墓志铭》不书年月。 《嘉靖太平县志·谢铎传》在时间上与李东阳的《神道碑》相同。
关键词: 谢铎 回乡

内容

关于谢铎因父母亡故丁忧回家之事,《明史》本传不书年月,仅曰:“遭两丧,服除,以亲不逮养,遂不起。”黄绾《行状》稍详:“庚子,丁外艰,再罹内艰,守礼如古。”“丁艰”,犹“丁忧”,旧称遭父母之丧。“内艰”,旧称母丧。“外艰”,旧称父丧。李东阳《神道碑》则曰:“戊戌,以家艰去。”王廷相《墓志铭》不书年月。
  《嘉靖太平县志·谢铎传》在时间上与李东阳的《神道碑》相同。
  从以上材料我们可以看出,谢铎第一次离职返乡的时间,有黄绾的“庚子” 即成化十六年(1480)和李东阳的“戊戌”即成化十四年(1478)二说。那么,哪种说法为确呢?《谢铎集》卷六九《谢病疏》曰:“臣原籍浙江台州府太平县人, 由进士历升今职。成化十六年四月十六日,丁父谢某忧,钦蒙照例还家守制。
  本年六月二十二日奔丧至杭州府地面,又闻母高氏病故,照给勘合内事理具告本县。至成化十八年闰八月初一日,例该服满起复。”又《谢铎集》卷七十《乞致仕疏》:“成化十六年四月内,闻父丧回还原籍守制……”同卷《再乞致仕疏》: “成化十六年五月内,以丁忧还家……”以上三文当可证明谢铎丁忧离职时间为成化十六年五月。李东阳《神道碑》与《嘉靖太平县志·谢铎传》所记有误。
  按当时制度,谢铎守制至成化十八年八月底,闰八月初一即可起复。谢铎《谢病疏》曰:“至成化十八年闰八月初一日,例该服满起复。”《谢铎集》卷十四有《伤感四首(成化十八年闰八月)》,其一曰:“泣血归来泪尽吞,枕苫空复念晨昏。三年竟掣《中庸》制,百岁谁酬罔极恩。忠孝力惭吾道久,乾坤心苦此生存。不才也识非先志,盛德多应付后昆。”表达了他对父母同年双亡而自己不及侍奉的内疚,这心情是可以理解的。然而,谢铎为什么在服除后坚决谢病不出呢?学而优则仕是中国古代读书人最高的追求,谢铎曾为之而努力奋斗,并且在考中进士后改庶吉士,进入翰林院,这在封建社会里是十分荣耀的事。
  谢铎是天顺八年(1464)登进士第的。据《明清进士题名碑录·天顺八年甲申科》①,谢铎在二甲三十一名,李东阳为二甲第一名。《明史》本传曰:“天顺末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预修《英宗实录》。”按,编修为正七品。黄绾《行状》曰:“甲申,登进士第,与今少师长沙李公、大司马华容刘公同选入翰林为庶吉士。益肆力学问,学士永新刘公、莆田柯公典教,皆深器之。成化乙酉,授编修,预修《英庙实录》,赐银币,升俸从六品。”按,谢铎登进士第后,与李东阳等人一起被选为庶吉士。《明史·职官志二》:“庶吉士留馆授职,往往溢额,无定员。……自洪武初有六科庶吉士。十八年以进士在翰林院、承敕监等近侍者, 俱称庶吉士。永乐二年始定为翰林院庶吉士,选进士文学优等及善书者为之。
  三年试之。其留者,二甲授编修,三甲授检讨;不得留者,则为给事中、御史,或出为州县官。”②据《明宪宗实录》卷三“天顺八年三月”条,当时授第一甲进士彭教为翰林院修撰,吴(按即陆)、罗璟为编修,选进士李东阳、倪岳、谢铎、张敷华、陈音、焦芳、汪镃、郭玺、计礼、傅瀚、张泰、吴希贤、刘大夏、刘道、董龄、杜懋、史芳为庶吉士。又据《明实录·宪宗实录》卷二十“成化六年八月”条,谢铎与李东阳、倪岳、焦芳、陈音被擢为翰林院编修。另《明实录·宪宗实录》卷四十五“成化三年八月”条,“翰林院编修李东阳、倪岳、谢铎、焦芳、陈音、程敏政, 检讨吴希贤,人白金二十两、文绮二表里、罗衣一袭”,各升俸一级。“茶陵诗派”核心人物在此时聚集于翰林院。
  成化九年,谢铎奉旨校勘《通鉴纲目》,上《癸巳封事》和《论西北备边事宜状》。成化十一年秩满,进侍讲,加从五品俸,值经筵。关于这一段经历,《明史》本传有载,而黄绾《行状》说得更明白:“癸巳,被旨校《通鉴纲目》,先生因指历代得失,为疏数千言以进。曰:宋神宗好《通鉴》,理宗好《纲目》,徒知留意其书,不能推之政治。因论时政之失,宜求贤讲学,见诸行事,不为二君之徒好。甲午,被旨入读中秘书,条上西北备边事宜。略曰:河曲一方近失声援,诸国倚伏窥视。夫大河为关辅之限,而受降来胜又大河之藩篱,失此则河不可守,况又失河而退守,其何能及?况绥延经榆林至宁夏二千余里,列堡二十有三,马步军二万三千有奇,老羸半之,是以往岁寇掠如入无人之境。东自孤山、柏林诸堡,中自平夷、怀远诸堡,西自靖边、清平诸堡;又西则宁塞诸处直抵金汤,川安边诸处直抵环庆,花马池诸处直抵固原,以至土门、塞门、山城诸处,莫非敌入之路。朝廷久为搜套之策,疑而未决,及此无事,正宜蓄兵养锐,于大同、宁夏以为东西之援,渐图收复汉唐故疆与国初东胜之地。据三受降城以极形势,守其不攻者,策之上也。又曰:今用将帅,皆晚唐之债帅也,战没者士卒而名数不闻,克捷者士卒而赏归权势,克减之暴,办纳之艰,怨塞胸腹,得而使之乎?言甚剀切,皆凿凿可用。乙未,秩满,升侍讲,入预经筵,反覆推说,皆人所难言。”《癸巳封事》与《论西北备边事宜状》今存,见《谢铎集》卷六十九,是研究谢铎第一次出仕期间的思想的重要文献。
  在积极仕进的状况下,即使父母双亡,也不该就此止足,那么,到底为什么呢?《明史》本传仅曰:“服除,以亲不逮养,遂不起。”这样的记载似乎太简单了些。其个中原因,今试考之。
  首先,是父母在两个月中先后去世,悲伤过度,身体不好。谢铎《谢病疏》曰:“成化十六年四月十六日,丁父谢某忧,钦蒙照例还家守制。本年六月二十二日奔丧至杭州府地面,又闻母高氏病故。”未提及父母之死因,仅曰:“居丧以来,心神耗乱,气血摧毁,几不能生。”后又在《乞致仕疏》中提及此事,曰:“成化十六年四月内,闻父丧回,还原籍守制服阕,间忽患伤寒,变成劳弱等症,旋至两腿风湿麻痹,率难动履,一向告病。” 其次,谢铎是一位理学家,以天下为己任,在翰林院任职时,直言敢谏,对朝中官员,时有得罪。《明实录·孝宗实录》卷五十二“弘治四年六月”条曰: “(黄)孔昭为人处事多深刻,始不就科举,本欲取时名,后虽就科举,人惟识其初名而知其事者,则疑焉。孔昭重欲掩其自出意,则假道学之名自引高,与张元祯、谢铎、李钊等互相标榜,以钓虚名。(尹)旻止闻其名,即改吏部,及为文选郎中,则其家暴富,人颇议焉。因同类更相推重以道学之名,故人多为所欺。然所学不过记诵词章,助应对以饰外耳,其于正心诚意之学,叩之懵然也。方成化中,每早朝入掖门,当缙绅丛聚之中,必与铎辈论诗文,或又评程朱当时事,故声大言,欲闻于人,剌剌不休,如是者十余年。或厌之曰:此辈终日群居,何不讲学,而乃独于禁地严敬忙迫之际,岂平心易气从容论理时耶!彼剌剌若此,何也?况言论之际,作为微哂摇头之状,阴险伺人之情,识者尤甚鄙之。”①尹旻,时任吏部尚书。可见,作为理学家的谢铎、黄孔昭在当时的朝廷中与同僚的关系并不十分融洽,落落寡合,且常遭人攻击,谢铎可能为之感到心寒。
  再次,谢铎父谢世衍与谢省创办了族学“会缌庵”;谢铎居丧期间,与族叔谢省扩建“会缌庵”,筹建“方岩书院”,并亲自执教其中,以继续乃父的事业。
  《嘉庆太平县志》卷五《职官上·书院·方岩书院》:“明封翰林谢世衍与弟宝庆知府省创建,以教乡族之秀,而方石成之。”明潘辰《方岩书院诗序》:“成化庚子,翰林侍讲方石谢先生服阕不起,日讲学里中,从游者众,书舍不能容,请将其季父宝庆公就左近地图为书院。”《桃溪谢氏宗谱·谢铎简传》:“丧期满,几催谢病不出,与叔省扩建方岩书院,执教其中,并与亲友研文吟诗,游雁荡、天台等地。”按:方岩书院正式建成并命名在弘治二年。方岩书院的前身是会缌庵,《嘉靖太平县志·职官上·书院》和《宗谱·谢铎简传》概而言之,阅者当慎察焉。又按,会缌庵为方岩书院前身,为谢铎父世衍与族叔谢省所建。《嘉靖太平县志》卷四《职官上·书院》:“方岩书院:在县西北三十里,方岩山北。国朝封翰林编修谢世衍与弟宝庆守省所建。”李东阳《方岩书院记》:“自先生叔父愚得公以宝庆守致仕,始为会缌。”②谢省成化九年致仕。又《谢铎集》卷十六有《从太守叔父谒墓听诸少读书感而有述》诗曰:“偶从藜杖一登临,坐遍峰阴更水阴。芳草有情怜我老,落花随意觉春深。乾坤岂尽平生恨,丘陇粗酬此日心。莫怪深愁翻剧喜,忽听空谷有遗音。”最后二句写谢铎听到了“会缌庵”的朗朗书声,心中充满了喜悦。按诗的编年顺序推算,此诗作于成化二十年,谢铎时年五十岁。这段时间,谢铎在会缌庵还作有《缌山杂咏五十首》,收在《谢铎集》卷二十三。

知识出处

谢铎及茶陵诗派

《谢铎及茶陵诗派》

出版者:上海古籍出版社

本书重点考察谢铎的诗文主张及创作特色,并将谢铎和其他茶陵诗派成员结合起来一同考察,以概括“茶陵诗派”的全貌,评价“茶陵诗派”和谢铎在文学史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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