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孙恩起,义波及江东八郡,建立割据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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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台州海运海港发展史》 图书
唯一号: 110820020210003740
颗粒名称: 第二节 孙恩起,义波及江东八郡,建立割据政权
分类号: K236
页数: 8
页码: 84-91
摘要: 晋安帝隆安三年(399)孙恩以五斗米道为号召,由海上进入浃口(今镇海)一带发动起义,登陆之后,宣告反晋起义。“会稽内史谢琰败死,恩转寇临海”,开拓疆土,开始重视临海郡的重要战略地位。他们进入浙东陆地之后,斩杀反抗的士族官吏,故起来响应的绝大多数是受道教宣传,又受尽剥削和压迫的佃客、僮奴和自耕农,“东土诸郡皆响应”。他们的打击目标,首先对准东土的王、顾、谢、孔为代表的世家大族。其后陈郡谢氏的谢方明一家“合门遇祸,资产无遗”。可见,孙恩的出身以及利用五斗米道作为宣传组织工具,并没有掩盖和改变这次农民反抗世族豪门地主的起义性质。
关键词: 农民起义 孙恩起义 台州

内容

晋安帝隆安三年(399)孙恩以五斗米道为号召,由海上进入浃口(今镇海)一带发动起义,登陆之后,宣告反晋起义。“会稽内史谢琰败死,恩转寇临海”,开拓疆土,开始重视临海郡的重要战略地位。他们进入浙东陆地之后,斩杀反抗的士族官吏,故起来响应的绝大多数是受道教宣传,又受尽剥削和压迫的佃客、僮奴和自耕农,“东土诸郡皆响应”。他们的打击目标,首先对准东土的王、顾、谢、孔为代表的世家大族。第一个被义军处死的就是琅邪王羲之儿子、会稽内史王凝之,还杀了他的几个儿子。其后陈郡谢氏的谢方明一家“合门遇祸,资产无遗”。继而被杀的还有吴兴太守谢邈、黄门侍郎谢冲、南康公谢明慧、中书郎孔道、太子洗马孔福。邢浦之役,又斩杀了谢琰子谢肇、谢峻一门三人。自此三吴、会稽的王谢等高门大族一败涂地。当然,信奉五斗米道的东晋将领和士族地主,绝没有因为宗教关系而放松对起义军的镇压;而起义军也未因宗教关系来宽恕他们。可见,孙恩的出身以及利用五斗米道作为宣传组织工具,并没有掩盖和改变这次农民反抗世族豪门地主的起义性质。
  孙恩起义之后,一面开拓江东八郡南面的临海、永嘉等统治比较薄弱的战略地盘,并曾三次泛海,企图北上占领建康。东晋政府派遣北府军辅国将军刘牢之南下镇压,军过钱塘江,攻下山阴,并杀义军余姚首领沈穆夫,孙恩退回海岛,其中有一部南下临海,发展地方势力。隆安四年(400)五月,起义军再次在浃口登陆,入余姚,破上虞,进而入邢浦。东晋震惧,一面任命刘牢之兼督会稽、临海、东阳、永嘉、新安五郡军事,一面调寇军将军桓不才、辅国将军孙无终等加强吴兴、海盐、扈渎等地的海陆防卫,阻击义军,孙恩又率部退回海岛。隆安五年二月(401),孙恩第三次从浃口登陆,进攻句章,同时又令一支水军缘海北上取海盐,但途中为刘牢之部将刘裕所阻击,率水军南下。《宋书·武帝纪》称孙恩第二次由浃口转奔临海。同年五月,孙恩泛海北上,进攻扈渎(今上海一带),杀吴国内史袁山松,声势大振。六月进军丹徒,围京口,义军有“战士十万,楼船千余”①。东晋政府忙命刘牢之、高雅之军沿途追击,并令江北驻军入卫京师。孙恩因建康有戒备,一面令一支水军径取广陵;一面自率水军出长江口,泛海北上取郁洲(今连云港),生擒了尾追的高雅之。但后来起义军与刘裕官军激战时,一败再败,旋沿海南下,经扈渎、海盐、句章,“自是饥寒疾疫死者大半,自浃口回海岛”,并遣卢循水军退回临海。
  在此期间,东晋强化了浙北沿海的防务。刘牢之坐镇会稽,刘裕进驻余姚、句章。孙恩义军困守海岛,既无给养,又生疾疫。元兴元年(402)三月,孙恩率部十余万,再次“从浃口进取临海”,与辛景在大固山激战中失利,全军散乱,史载“恩穷蹙,乃赴海自沉,妖党及妓妾谓之水仙,投水从死者百余数”。义军余部由卢循率领,南下东阳、永嘉、晋安,泛海远至番禺,及至义熙七年(411)为刘裕镇压。一场轰轰烈烈的江东人民反晋大起义宣告失败。
  孙恩起义三次退保临海,重建基地,以图东山再起。孙恩投海自沉之后, 妹夫卢循在黄岩临海一带收集余众数千,也想以临海郡为根据地,重建浙东的农民地方割据政权。综观孙恩起义始末,临海郡对义军有极大吸引力,确实具有重要的政治、经济和军事的战略地位。
  从起义的全过程来看,孙恩起义的斗争方向和军事战略比较明确:由会稽北征建康,推翻代表士族地主利益的东晋政府。所以,孙恩第一次由海岛登陆进占山阴,数十万士众响应,认为即可“朝服而至建康”,取代东晋政权。其后,北征多次失利,三次被迫退回海岛,北征已经无望,但仍想保守临海,在浙东南建立对抗东晋政府的地方割据政权;即使在刘牢之军临钱塘江后,仍说“不失作勾践也”。可见,起义军在最初夺取建康政权的目标已经放弃之后,转而采取地方割据,建立强固的政权后院,选取的地点临海,也是明确的。那么, 义军选取的政治军事根据地,坚持长期斗争,却认定地处偏僻的临海,这是为什么?《晋书·天文志》称,孙恩起义爆发之后,“临海太守新蔡王崇委官遁走”, 临海周胄发动人民“杀长吏以应之”,继而永嘉张永击毙太守司马逸,说明孙恩初起,临海、永嘉两地是竭力响应支持起义,并且声势浩大,人众也是最多的地区。其间义军取得会稽,由“浃口奔临海”,其目的十分明显,即是争取会稽、临海联成一片,强固农民军在浙东南地盘。
  隆安四年(400)孙恩率军进入临海,经历了剧烈战斗,并在黄岩、温岭等地建造船只,发展水军,修筑城堡,以为久长之计。《赤城志》载:“大固山,一名龙顾山,在州(今临海)西北三百步,高八十余丈,周围五里。旧传晋隆安末孙恩为寇,刺史辛景于此凿堑守之。”①又载:“大郭营之于临海,大前营之于宁海,汝营之于黄岩,……相传晋人尝攻海贼于海营,遂血食其地,故以营名。”又“邹将军庙,临海县南可五里白塔山下。旧传辛景破孙恩时,邹其姓者有战功,故土人祠之”。② 孙恩起义军进入临海城内,《通鉴》称“士族富室,闭门相守饿死”; 《晋书·天文志》也称:“孙恩寇临海,人众饿死,户口殆尽。”及至元兴元年(402)二月,虞丘进从刘裕东征临海,于石步固与卢循相守二十余日,战斗异常惨烈。第二年又随刘裕由黄岩下东阳,破徐道覆;“其年又至临海松穴破贼,追至永嘉千江,卢循才由临海入东阳”③。所有这些,证实孙恩经营、退保临海当有三四年时间,付出重大的政治、军事代价,并作出诸多经济、政治和军需的组织和建设。最后义军退出临海,确和官军激战相拒多年。这些都说明孙恩重视临海,义军在临海有一定实力,当地人民也曾竭力支持过义军。最后,孙恩大部分核心力量死于临海灵江,恐怕亦出于这样的政治感情和不屈心理而投江自杀的。
  义军进临海经历了剧烈的军事战斗,也开展一些政治、经济活动,并发布了政策和措施。《魏书·司马懿传》称:“诸贼烧仓廪,焚邑屋,刊木堙井,虏掠财货……醢诸县令,以食其妻子,不肯者即支解之”,“宣语令诛异己,有不同者戳及婴孩”。《通鉴》载:“孙恩寇临海,富室皆衣罗纨,怀金玉,闭门相守饿死。”④看来,义军进入临海城,对比较富裕的豪绅地主,尤其是士族富室、贪官污吏进行了坚决的打击,所以他们“闭门相守饿死”。当然“诛杀”以宗教异己者居多。后来,孙恩战败自杀,义军余众怕阶级报复,“徒旅渐散,惧生见获,乃于临海投水死”。
  孙恩义军退保临海建立割据地方政权的原因殊多。首先,临海的地理形胜,附合孙恩“不失为勾践”的割据自保的政治理想和战略要求,所以义军进入临海之后,积极筹划军事坚守,准备海战物质。如修筑孙恩城位于“黄岩县南九十里峤岭,高四丈许,周回六百步,妖贼孙恩所筑”。修建兵营,“黄岩县西三十里报忠崇寺,东晋隆安三年建,后海寇孙恩屯兵于其处”。又“青湖,去县南三十里,孙恩尝解甲于其中,湖底深不可测”①。又载:“(黄岩)灵石,孙恩海寇, 毁木为船。”永宁(黄岩)誉为“浙闽门户”,是东南沿海的海上交通枢纽,古代东海王国的重心,后汉建莆林城,有城堡和造船基地。其后,东吴临海郡的水军基地,也在永宁(黄岩)。孙恩义军以水军海战为主,黄岩是道教主要据点,也是退保临海的经济后院,故在其地修筑城池,招兵买马,扩展船队,积集粮草, 自是情理之中。只是孙恩寄希望于北进三吴,攻占建康,战事频仍,未予全面规划,难成稳固的政治、经济、军事根据地。当时孙恩把经营临海、永嘉的任务交给其妹夫卢循,故在临海郡内留下较多卢循的活动传闻。
  “卢循娶孙恩妹,恩作乱,与循通谋。恩亡,余众推为主。”又载“卢循(在临海)裁得数千人,后入东阳,攻交州”;其后东晋政府还任命卢循为永嘉太守,仍“寇暴不已”;所以孙恩投江自杀之后,卢循还有力量西取东阳,南下永嘉,带出数千余众,退到福建晋安,“寇泛海广州,逐刺史吴隐之,自号平南将军”②。卢循在临海郡经营多年,深得士众拥戴,他的基本队伍是临海郡内的道徒和民众;撤离时应有大量临海郡人民跟随南下福州、广州。
  其次,义军占领临海,开辟为后方根据地,就当时的政治军事形势而言,也是可取的。东晋末年最高统治集团内部争权夺利,斗争异常激烈。开始司马道子控制长江中下游建康周围地区;桓玄则盘据在长江中上游荆楚一带,形成严重的政治、军事对峙和争夺。起义爆发期间,司马元显西伐荆州,桓玄亦率荆楚军众下讨元显;而东晋的后院三吴、会稽地区,与其说是为东晋政府控制, 毋宁说为当地士族大地主所把持。所以司马道子在掌政之后,千方百计地将自己的政治势力引向会稽所在的浙东诸郡,且临海和永嘉紧依会稽、三吴,又是东晋统治的薄弱地区。正是因为孙恩开辟临海、永嘉,形成浙东南的义军根据地,所以,临海、永嘉就成了东晋政权之心腹大患。自然,义军取得浙南,可北进会稽、三吴,威胁建康;而退保临海,在地盘、军力以至民心方面,对于起义发展壮大,最后取得胜利,都有非常重要的战略意义。
  再看起义爆发前后的东晋统治者的态度。隆安三年十月,孙恩登陆浃口, 进上虞,取山阴。东晋政府旋即任命北府军主将、谢安之子谢琰为会稽内史, 都督会稽、东阳、新安等浙东五郡军事;继令北府军名将刘牢之兼领南徐、南兖(丹阳、京口一带)二州刺史,继督浙东五郡军事,其布防应该说是十分及时的。
  第二年六月,谢琰被杀,东晋忙命刘牢之接替其职务;并派出刘裕、桓不才、高雅之等进兵海盐、余姚。其目的都是为了阻击孙恩义军北上,确保三吴、会稽, 以稳定建康。三吴、会稽是东晋王朝生死存亡的战略要地,而义军多次登陆的首战地区,也是三吴、会稽,这就充分说明要想夺取的三吴、会稽地盘,是东晋政权和义军争战的焦点。在此复杂情况下,开辟和强固临海,使浙南和会稽联成一片,就成了孙恩义军政治、军事战略的当务之急,重中之重。
  如果我们再从临海郡内在条件加以分析,退保临海,建立浙南后方根据地,就显得尤为紧要了。
  魏晋时期南方政权相当重视东南沿海的开发。当时浙东沿海,特别是临海郡的农业、手工业、商业都有了长足进展。该地依山傍海,土地肥沃,海产、海运的资源十分丰富,诚如沈约《宋书》所云:“江南之为国盛矣,地广野丰,民勤本业,一岁或稔,数岁忘饥。”①当时永兴、山阴、余姚一带,精耕细作的水田, “亩产高达三斛”,一跃而为国内农业的高产地区。章安、永宁、永嘉一带,手工业相当发达,“郡蚕一年八熟”;即如僻处山区的乐安(今仙居),也兴修水利, “堰谷为六陂以溉田”②。临海郡沿海的海产相当丰富,三国东吴沈莹所撰的《临海水土异物志》,所记鱼类有120余种,盛产黄鱼、带鱼、鲳鱼、鲐鱼、鲷鱼、乌鲛等。由于地处南北寒流和暖流的交汇处,也是虾、蟹、蚌类栖息、繁殖、产卵的最佳地带,这对于长期生活在海上海岛的义军,有着磁石般的引力。临海郡经济富裕,人口繁衍,是东晋南迁以后正在开发的热土。两晋时,任临海太守的有不少出身世族豪门。如惠帝时来临海为太守的有吴郡顾相、仇馥,秣陵陶湮;其后还有李式、羊固、阮裕、贺隰、王述、郗愔、司马崇、陆劭等。其中,阮裕是阮籍之子;王述为王湛之侄,少袭父爵,颇为谢安所赏;郗愔为太尉郗鉴之子;司马崇乃皇室之后。《宋书·臧熹传》载:臧熹为临海太守,“郡经兵寇,百不存一,熹绥辑纲纪,招聚流散,归之者千余家”。其间孙季高率众三千泛海南下征剿卢循,途经临海,“熹资给发遣,得以无乏”。“熹绥辑纲纪”,使千余家流民回归农田,经济恢复也较快。当时有不少北方士族南下,定居临海和永嘉郡内。如琅邪王氏、陈郡谢氏、太原王氏、高平郗氏、陈留阮氏、高阳许氏、鲁国孔氏,他们的田产都集中在东土。高平郗氏由海路“率宗族乡里千余家至温州玉环山,立墅于其中”。如郗愔为黄门侍郎,“因吴郡、会稽、吴兴三郡,守郡者非名人不敢当,尝欲为吴郡守,愔以资望不高,改守临海”①。北来高门氏族,愿意来临海郡为太守,一可说明临海生活比较富庶,二可看出东晋北方士族的政治势力已经南下进入临海郡内。总之,东吴两晋以来,北方战乱,人口南流,不少士族大姓从三吴、会稽南流临海、永嘉;义军进入临海、永嘉,期间也是为了打击土族豪门势力,而为建立根据地提供政治、经济和人才的有利条件。
  再以临海郡内的地理和军事形胜而言,更其符合孙恩义军的政治思想和军事战略。临海,北屏天台山,南界雁荡山,西横括苍山,东面则是浩瀚的东海,又有委曲险要的台州湾、乐清湾、三门湾等避风港湾,历史上有“山海雄奇, 孤悬而有不可难拔”之誉。沿海人民习水善舟,富有强烈的反抗性格和斗争精神,是历史上民变、起义的多发地区。临海郡的章安曾是南北海上要冲,又是东南都尉的行政所在地。其地北出可直取会稽、三吴;南下可和永嘉联成一片;西进可进取东阳;东面沿海,船只可北上海盐、扈渎、辽东,南下可抵闽广、海南,海航极其方便。《后汉书》称:“交趾七郡,贡献转运,皆从东冶泛海而至。”当时在永宁、横阳、温麻均建有船屯。周处《风土记》说永宁、温麻之船制作精巧,种类极多:“小曰舟,大曰船。温麻五会者,永宁县出豫木,合五板以为大船,因以五会为名也”。这些有利条件和因素,对于孙恩以水战为主的义军, 符合政治、军事、经济的战略要求,自可成为长期久战之地。所以,不少学者引东晋成公绥出任章安令诗云:“章安古名郡,晋代衣冠物,东西列街市,高桥跨中央,湾环互轻舸,浦溆会经商,凭眺雄南方。”①富庶、繁华而又有险要形胜的章安,当为孙恩义军割据江东的独立王城!我们在《晋书·安帝纪》和《宋书· 天文志》所见,孙恩三进临海,在军备、经济、兵众等方面确实也作了不少积聚和部署。故《台州府志》载:“孙恩进临海,周胄等杀长吏以应之”,其后“聚众数千,奔临海”;后来“刘裕与恩于沪渎、海盐三战,俘首或以万数。恩自是饥馑, 死者大半,自浃口奔临海”;又载“桓玄用事,恩复寇临海。孙恩城,在黄岩县南九十里……太守辛景讨破之”。孙恩沉水自杀之后,刘裕部将虞丘进进攻临海,卢循和虞丘进在石步固“相守二十余日”。这些史料,都足以说明孙恩义军在临海作了相当的政治、军事的准备和筹措,希望成为他们的“依山傍海,易以捍守”的独立王城。诚如《赤城志》作者陈耆卿评曰:“台郡依山傍海,易以捍守,孤悬而难拔。自晋唐间尝经孙恩、袁晁、裘甫之乱,至本朝宣和又复罹睦寇余孽。”② 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就是郡内道教广泛传播,信徒甚众。道教来自民间巫术和神仙方术,以老庄学说加以附会而成。临海郡地濒东海,群峰叠翠,景色幽深,非常适应道教的传播和发展,自古道家也十分重视临海郡内的道学基地的建设。最早进入临海郡的当推葛玄、王方平,其后著名的道家如左慈、郑隐、葛洪纷纷来此传道学仙,天台山、盖竹山、括苍山、委羽山、雁荡山是他们必经之地。尤其是葛洪,足迹遍及临海郡各地,他普建道观,广收道徒,讲授道书,道教传播极快。早在东吴黄武二年(223),葛玄首先在“黄岩西北一里的龙光潭,建立定光观”③ 。其后各地道观林立,据《赤城志》记载,著名的有栖真观、灯源观、桃朝观、桐柏观、福圣观、法轮观、妙乐观、纯熙观等。道家所云的洞天、福地,有不少都是在临海郡内。如黄岩委羽山洞,被道家列为天下第二洞天。天台桐柏观,“神仙葛洪其居,故最为闻名”,成为“道教南宫”。又如福圣观,“观在瀑布岩下,西北枕翠屏,上有三井,泄为瀑布,蔽崖而下状如虫儿,数百丈下有溅珠亭,号为天下三绝”,为江南道学名观。当时还有一大批著名的官吏和士人涌进道门。《晋书·许迈传》记王羲之密友许迈弃官来临海盖竹山栖真观学道,其子许翔来天台山、委羽山,而成为著名的“高道”;还有高士郗愔、许恂,“筑室章安,学道神仙,有终焉之志。”孙恩以五斗米道为宣传组织工具而发动起义,临海道教传入早,道观多,道徒众,这种宗教的组织连接和意识形态的共鸣,自对义军有较强的引力,故孙恩首义,“有众数十万”,自然,最主要是得之天道观、道教徒的组织和发动。加之孙恩宣扬的“可祈福庆,贺汝先登天堂”等教义、祭献仪式,自和台州民间的水仙、地仙、天神等传说不谋而合。孙恩义军扛着五斗米道大旗进入郡内,挣扎在死亡线上的流民、奴仆,自然招之即来。孙恩义军一开始“有众数十万”,其中有相当多的临海郡道教徒; 后来孙恩投海自沉,余众溃散,卢循“裁得数千人”,其中也应有一定数量的临海郡道教徒。总之,义军在沿海南北征战,崇尚五斗米道的思想和信念,严格保留五斗米道的祭献仪典,自在临海郡获得人民信仰,道教的精神力量在人民和义军中有着潜移默化的精神作用和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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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海运海港发展史

《台州海运海港发展史》

本书共十五章,内容包括:台州海域和远古越沤的海上活动、瓯越兴起和东海王国海洋海交的开拓、秦汉章安古巷的崛起及海运兴衰、三国两晋海外拓展和临海郡的海航海交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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