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森对元代台州文化的贡献考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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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台州文物考论》 图书
唯一号: 110820020210002306
颗粒名称: 翁森对元代台州文化的贡献考论
并列题名: 从近年出土的墓志切入
分类号: K825
页数: 8
页码: 238-245
摘要: 本文内容描述了元代翁森对台州的文化贡献。
关键词: 生平事迹 传记 中国

内容

翁森①(1255—1326),字秀卿,号一瓢,又号此庐、此翁,仙居县双庙秀溪下翁林人,宋末元初杰出的教育家、诗人,一代名儒。他一生未入仕,但因博通经史,闻名遐迩,时人称为“翁书橱”。宋亡后,励志不仕,隐居教授。元至元年间,建安洲书院于县东南二十五里的崇教里,以朱熹白鹿洞学规为训,坚持以儒学教化乡人,仙居乃至台州各地从学者先后达八百多人。元代废科举,乡里人甚少攻读,学风日下,文化日衰,经翁森力挽,仙居乃至台州的耕读之风又彬彬称盛。翰林学士陈孚为之作《安洲乡学记》。翁森善诗,与陈天瑞、吕徽之等唱酬,仰慕陶渊明高风远韵,歌诗于平淡之中,见抱节自守、安贫乐道之趣。著有《一瓢集》,已佚。清李镜渠辑有《一瓢稿剩稿》,收入《仙居丛书》第三集,内《四时读书乐》一文,脍炙人口,被选编入民国时期的初中国文课本。《全宋诗》卷三九九三收其诗一卷。事迹见《宋季忠义录》卷一三《南宋文范作者考》下。
  作为布衣学者,历代正史所载皆无,历代府县志及《宋元学案补遗》所载亦寥寥数语,故其生平事迹难窥全貌。笔者近年来颇留心于翁森史料的新发现,潜心细揣,深感被历史冷落了近七百年的翁森对元代初期台州文化的振兴厥功甚伟,乃不揣浅陋,特从近年出土的墓志切入,论述其对台州文化的贡献。
  1958年2月19日,临海县立本乡老婆岙(今临海市张家渡乡旺人墩村)在① 关于翁森的生卒年月,历代府县志及清李镜渠辑的《一瓢稿剩稿》皆失载。笔者查阅修于民国乙亥年(1935)而藏于仙居县淡竹乡下郑村一翁姓村民家中的《翁氏宗谱》,发现不少翁森籍贯、家世的资料,尤其是《翁氏宗谱》卷四《行第》有关翁森生平事迹的资料,弥足珍贵。《行第》中明确记载了翁森的生卒年月:“生于宝祐乙卯正月初三日卯时,卒于泰定丙寅三月初六日申时。”宝祐乙卯年,即宋理宗宝祐三年,为公元1255年;泰定丙寅年,即元泰定帝泰定三年,为公元1326年。
  建造水库时,出土了元人杨同翁的一通墓志铭,志石由当时的乡干部小鉴负责保管,后来志石虽下落不明,但当时有杨德生的志文抄本①,也弥足珍贵。志文后载于《临海墓志集录》②,可使人们详细了解杨同翁的生平事迹。《杨同翁墓志铭》中有一段话,最使笔者关注:“公敏悟,笃学敦行。游于乡校翁先生森之门,秀出侪流,遗老儒先多器重。”这段话中的“公”,即指杨同翁。杨同翁(1291—1355),字师善,号东阜,临海人,其生平事迹,府县志皆失载,现在我们只能从其墓志中,了解到他是当时一位颇有名望的学者、诗人。他不但善文章,“尤工于诗,骈俪清新,不谐俗语”。由于品行高洁、学问博赡,于后至元(1335—1340)年间,由江南行台御史李齐推举,授为饶州路慈湖书院山长。后吏部选为漳州路儒学教授,因感世路艰险,不赴③。这段话中的“乡校”,无疑指的是仙居的安洲书院。从墓志中,我们可以看出,杨同翁曾师事翁森,并在乡校安洲书院游学,学业优秀,超迈群辈,深受老辈学者的器重。安洲书院地处仙居东南双庙乡秀溪之畔的下翁林附近,群山环抱,虽然四周环境颇称胜概, 但也实在偏远了点。为什么地处台州府郡的临海学子杨同翁也不怕路途遥远往依求学,无疑,这应与翁森作为儒学名师的形象以及他所创办的安洲书院的宏大气象、严谨学风、办学成果有关。笔者以及台州文史界许多学者原来一直以为,翁森创办的安洲书院,规模不会很大,因为毕竟是地处偏僻山乡,难免要受经济条件、人力因素、学生来源等限制,但当笔者看到《翁氏宗谱》卷四《行第》有关安洲书院资料时,不禁为之震惊,现特转录如下:“(翁森)建乡学以淑教弟子,乃构书舍三十楹,安教近远异邑诸生。”虽然宗谱里对先祖生平事迹的记载往往多有溢美之词,但根据笔者掌握的翁森史料,认为上述转录的资料还是基本可信的。偏僻山乡里的安洲书院的办学规模和气象,毫不逊色于城邑府郡里的诸多书院。笔者原来的学术思路实在是有点囿于成规了。因此,我们完全可以换个时髦的说法,是翁森和安洲书院的知名度和美誉度吸引了杨同翁。我们可以设想,前往安洲书院游学的一定不会只是个例现象,杨氏周围的师友或者说临海县的其他学子也应该多有慕名求学者。笔者近年来颇留心于地方文献里有关翁森交游的史料,无论墓志、宗谱,还是府县志、元人文集, 只要与台州人士从游于翁森有关的,哪怕片言只语,也绝不放过。功夫不负有心人,笔者还真的发现了数条此类的史料。现按照从游翁森的士子的大体生活时代顺序,逐一考论如下: 周润祖,生卒年不详,字彦德,世称“紫岩先生”,临海人,元代学者、书法家。民国《临海县志》卷二十一《人物·儒林》载其生平事迹较详: 周润祖,字彦德。祖绎斋,受业于黄榦之门。同郡翁森即家建乡校, 润祖首往依之。(陈德永《紫岩祠记》)又受学于周仁荣,与他哈布哈友, (《赤城新志》)益相切磨。德性温邃,为文端庄中法度。隐居教授四十余年,子弟兴行。乡有不善者,以诚谕之,终身不敢为非。吏胥催科过境上, 耻为暴戾。节使行部,必造其庐而礼焉。变起,城郭居民无不被兵,独润祖所居秋毫不惊。居家,每旦必会集诸昆弟,迨暮亦然。年满七十,与少者为礼,亦谦让不肯坐上座。台省交荐,不起。会使者经略江南,荐拟授国子助教,命下,已没。乡人称为紫岩先生,立柌祀之。著有《紫岩稿》十余卷。(《祠记》)润祖善书,墨迹如秀岳乔松(《秦志稿》)宛然欧褚笔意。
  (《台郡识小》)① 临海市博物馆有其行书尺牍一通,编入《中国古代书画目录》浙28 01,并编入图录②。
  从民国《临海县志》所载的传记中可知,翁森在家乡创办乡学后,周润祖是最早的往依从学者。民国《临海县志》卷二十一《人物·儒林》中“周仁荣”条记载,周仁荣曾师事翁森好友陈天瑞③。因此,周仁荣很有可能认识翁森。又周润祖曾从学于周仁荣,他在老师处早闻翁森之名,因而游学安洲书院,亦是情理中事。翁森绝意仕元、隐居教授的人生价值取向也深深影响了周润祖,县志中载“隐居教授四十余年,子弟兴行”、“台省交荐,不起”即是明证。
  项炯(1278—1338),字可立,台州临海人,元代颇有名声的学者、诗人,晚唐诗人项斯的第十三世孙。民国《临海县志》卷二十二《人物·文苑》有其传记云: 项炯,字可立。端行积学。(《台州札记》)自以累代受宋恩,绝意进取,惟与金华黄溍、晋宁张翥作文字交。游迹所至,未尝一定。尝主吴中甫里书院,与顾阿瑛唱和。诗好作奇崛语,往往类李长吉。(《台州外书》) 杨维桢序郭翼、剡韶诗,恒并称之。(杨维桢《郭翼剡韶诗序》)晚筑斋,曰“慥慥”,黄文献为之记。(黄溍《慥慥斋记》)著有《可立集》。(《元诗选》) 炯厚于友谊,宋谢参政廓然四世孙仲举沦落,变姓名食于一技,人莫之识, 炯遇之逆旅中,为文与之叙旧,士大夫始识其阀阅子弟,稍加礼遇。(黄溍《跋项可立序旧》)① 《黄溍全集》载有《项可立墓志铭》,内中云: 君姓项氏,讳炯,可立字也。其先自台之仙居徙温之永嘉,后复自永嘉徙台之临海……稍长,卓然有志于古,不妄与人交,所造诣必一时名人。尝为诗,持以谒天游陈先生孚,一见称其善学李长吉……时君甫弱冠,天游谓曰……遂介之见此庐翁先生森,又介此庐见古堂陈先生天瑞,而卒业也。② 从墓志铭中可以看出,项炯结识翁森时,“甫弱冠”,即刚届二十岁,项炯生于1278年,可见,项炯开始从学于翁森是在1298年。项炯平生不喜仕进,墓志铭云:“延祐初,有诏着取士,令郡县起居就试与乡闱,而君雅不喜效新进之士作科场语,以求合有司之绳尺,故屡试而屡却,未始以得失为欣戚也。”墓志铭还记载他喜欢在风日清美之时,与一二胜流盘礡山峰,或寄情鱼钓。从诸多史料看,项炯平生工于诗文、通晓群经,然晦迹不仕,这些皆于翁森相似,其深受翁森影响是一定的。
  陶德生,字文立,临海人,元代学者、诗人。民国《台州府志》有其简传云: 陶德生,字文立,临海人。从学于乡先生翁森。治尚书。应进士举。
  兼通六艺之事,书习唐,诗仿六朝。为文辞有理趣。尝辟郡文学,不就。
  平居事大父母及父母至孝,待兄弟笃于友爱,处宗族恂恂原恭,而对宾客善谈论,尚气节,与人交,重信义……卒年三十四。黄溍撰墓表。① 从传中可知,他也是翁森的门徒,其道德文章亦颇与其师相似,可见翁森的教化之功。
  宋德祐二年(1276),元军灭宋,进入台州,直到至正二十七年(1367),元王朝在台州统治了将近一个世纪。人们普遍认为,元代的台州,经济、社会的发展,总体上呈下跌衰落之势。元王朝为防止他族人民的反抗,采取强烈的民族歧视与压迫手段,他们把天下子民分为蒙古、色目、汉人、南人四等。所谓南人,指原南宋境内的汉人,在军事、政治、经济等等方面受到的歧视和迫害最深,不准他们持有兵器,甚至连农用的铁禾叉也不能有。祈神赛社,习学武术, 乃至演戏唱曲都被禁止,以防乘机聚众闹事。台州人属第四等人,而且,台州是南宋末代太后谢道清的故乡,更是元人防范的重点。台州故老相传,当时每十户人家才准共用一把菜刀,而且还要用铁链锁在屋柱上。元人在文化上,推行的也是一种民族歧视和压迫的政策。它以儒为吏,压制了汉族士人的政治前途;后来虽然举行科举,也只是点缀而已。南宋152年间,台州中进士550 名,而元代92年间台州只有9名进士,可见元代台州文化的衰败程度。出现这一现象,一方面当然与当时的社会大气候有关,一方面也与当时士人的人生价值取向分不开。根据现有的史料看,有元一代,汉族士人有相当一部分不愿与异族统治者为伍,放弃了仕进之路,过着诗酒自娱、放浪溪山的生活。但同时,他们中的许多人,也不愿看到儒学文化的衰落,纷纷执起教鞭,走上隐居教授、传播文明种子的道路。这类士人堪称“隐儒”,翁森就是当时台州最有名望的隐儒之一。他虽然蛰处偏僻乡野,但他以出世的心境做着入世的事业,所创办的安洲书院,竟然名闻三台。这里有个问题,就是古代的信息传播技术非常落后,翁森创办的书院是通过什么途径,名动台州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临海的?笔者认为有两个原因,一是宋亡元兴,台州官学乡校衰落殆尽,遗老硕儒虽隐居不仕,但多独善其身、诗酒自娱而已,唯翁森不然,大兴土木兴办乡校(此《安洲乡学记》述之甚详),三台无学,独翁森兴学,三台士子莫不趋之若鹜。
  二是与当时台州的另一位大儒陈孚的大力揄扬分不开。
  陈孚(1259—1309),字刚中,元台州路临海人。《元史·儒学》有传,所著有《观光稿》、《玉堂稿》、《交州稿》等传世,是元代知名的文学家,本传称其“幼清峻颖悟,读书过目辄成诵,终身不忘”,“天材过人,性任侠不羁,其为诗文,大抵任意即成,不事雕琢”。曾授上蔡书院山长,除翰林国史院编修官,擢奉训大夫、礼部郎中,佩金虎符,奉使安南国。使还,历建德、三衢别驾。召为翰林待制,奉直大夫,同修国史,谒告还乡,就除台州路治中①。
  陈孚青少年时期即与翁森交善,史志对此颇不乏载: (翁森)与临海陈孚刚中善,后,陈奉使西川,屏从葛衣造之,森迎而笑曰:“斯吾昔日刚中乎?”促膝剧谈而别,陈为作《安洲乡学记》。② 陈刚中奉使西川,翁一瓢送之曰:“回,可取上峡水为我烹茶。”比归, 奉水,翁烹之曰:“何乃是下峡水耶?”陈曰:“舟逐流急,不觉已到下峡矣!” 众异之。③ 从两则轶事中我们可以感受到两位高士的深情厚谊和坦率真诚的性情。
  翁森创办安洲书院,对振兴仙居乃至台州的文风,厥功甚伟,影响渐著,陈孚是在致仕还乡后特地慕名造访的。他在安洲乡学盘桓日久,深为乡学兴旺的气象而感佩,于是即兴写下一篇声情并茂的《安洲乡学记》: 乡有学,古也。古方里有井,自王畿以及郊遂,皆立之学,王之元子暨庶人皆学焉。学之要,求放心而已。今子翁子其犹行古之道欤?初,余少即与翁子游,相好也;壮而行四方,皇皇然三十载归,始闻翁子之乡学,喜而往之。踵其藩,其植秩然;升其著,其琴琅然;履其奥,其籍秩然。既而诸生鱼贯以登,逢衣大带,俯伏罄折,其容肃然,其气充然,退而弦诵之声隐隐若金石然。于是知翁子之学信其古之学也。则进诸生而朂之曰:“二三子知学之要乎?心者,万理之宗也。其初,善也。人性梏于气,棘于欲, 棼于意,若摘埴之途,而不知觉,故于师而学焉。学者,收其放而存其良也。一人之心,天地之心也。其周流而广大,未尝一息闲也。予与而师孜孜汲汲,穷日夕之力,若饮食起居不可须臾离,岂有他哉?诚以修齐治平自正,心始未有不须学以成者。实生民之命,天地之经也。江以南,台之学常盛矣。异时荜门圭窦,无弦诵声,人以不儒为耻。今则异于是,父命其子,兄命其弟,曰:‘无科目矣,士不可以卿相矣。儒固秋之箑,冬之绤也。奚以学为?’于是素封之家,蓄赀巨万,有《论语》不读者,其子若弟,健则为垄断之贱丈夫,猾则为府史、里胥、城旦之役而已。否则,兔园之策, 蚩詅之符,盖朝于斯而夕腹果然,何为箪瓢若是馁乎?人乃以儒为耻,噫! 俗之鄙陋一至此哉!几何不为鬼为蜮,鳞介而鬚眉之。夫心,吾之心也, 学以存心,亦吾之学也,岂以有科目则学,无科目则不学哉!吾之心善则舜,利则跖,念则圣,不念则狂,今以口腹之饕,耳目之溺,取其于天地同体、周流广大者,斫而狭之,日趋于鬼蜮而莫知返,谁之咎欤?吾行四方三十载,盖尝近天子之光,职太史氏,见朝廷所以嘉惠多士甚厚,《召南》之风被于朔易,畿之内三雍巍然,搢绅鼓箧以万数,郊遂立之学,而独骇夫江之南台之乡之无学也,犹幸翁子之乡之有学也。二三子弦于斯,诵于斯,亦思一人之心,天地之心也。当收其放而存其良,知舜、跖之分在善利之间, 而念不念圣狂系也。从而师若友,讲明分辨,默而存之,扩而充之,本一心之妙,极于天地万物之变化,则人物日以明,天理日以融,居家孝弟之效成,在乡礼让之俗兴,使终身穷约,庸何捐?仕而立乎朝,则尧舜其君,尧舜其民,皆分内事也,于我何加焉。若以无科目而不学焉,夫健则为垄断之贱丈夫,猾则府史、里胥、城旦之役,又贱则为蚩詅之符、兔园之策,曰姑果其腹者,此谓失其心哉!翁子将曰:‘非吾徒,当斥之大门外。’”① 从上文“独骇夫江之南台之乡之无学也,犹幸翁子之乡之有学也”一句中, 我们可以窥见元代初期台州文化教育的衰退景象,这种景象使宦游在外三十载的陈孚颇为感慨、惊讶,所幸台州还有翁森创办的安洲乡学,担当着文明薪火一脉传承的作用,这使他稍感欣慰。从文章中,我们更深深感受到翁森饱满的办学热情、严谨的治学之风,一位志趣高雅、学识渊博、教育有方的儒学名师的形象昭然可见。
  元代初中期,台州的文化总体呈衰落之势,《台州文化概论》是这样分析的:“元代以儒为吏。后虽实行科举,亦仅为点缀。台州又由于宋元易代之际遭受战争摧残,故家世族破败沦亡,文化的传承也受到影响;人才既衰,途径又窄,于是形成了大落的局面。”尽管这样,台州的文化发展,还是如辛弃疾的词句“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所喻示的那样,艰难而曲折地向前不息地流动, 泛起一丝丝撩人眼目的涟漪。诸多士子由于科举路径的狭窄和不愿入仕于异族新朝,只有隐逸溪山,诗酒自娱,或纷为雅集,群起结社,因此该时期的台州出现了一个阵营不小的诗歌创作群体,就不是偶然的。同时,一些士子不愿看到儒学的衰落,隐居教授,或创建乡学,或私收门徒,授业传薪而孜孜不倦。这些士子对台州元代文化在艰难处境中的传承做出了可贵的贡献。翁森就是其中杰出的代表,而且从现存的史料中,我们完全可以说,他创办的安洲书院,是除了上蔡书院外最有影响的一座书院,从某种角度上说,他实际上是振兴台州文教的重要的领袖人物之一。
  杨同翁、周润祖、项炯、陶德生等人能够成为元代台州乃至浙江颇有名望的大儒,是跟他们师事翁森,深受其师抱洁自守、安贫乐道人生旨趣的影响分不开的,他们的品性和行事作派颇有其师的风格,如据《杨同翁墓志》记载,杨氏颇具“笃学敦行”的品性;他的四个儿子植孙、桢孙、楫孙、根孙“咸能不坠先业”,长子、次子分别担任仙居县儒学教谕和庆元鄞县县尉;在担任慈湖书院山长时,在贡士庄田被有司征用致使“庙庑废不理”的情况下,积极向上级主管申诉争辩,终于使“田得复畁供祀”。周润祖“隐居教授四十余年,子弟兴行”;项炯“自以累代受宋恩,绝意进取”,“卓然有志于古”;陶德生“尝辟郡文学,不就。……尚气节,与人交,重信义……” 杨同翁、周润祖、项炯、陶德生等人对台州的元代文化的传承发展是有贡献的, 作为一代名儒,翁森对元代台州的文化发展更有着积极而不菲的贡献。
  (原载《台州学院学报》2013年第2期)

附注

① 关于翁森的生卒年月,历代府县志及清李镜渠辑的《一瓢稿剩稿》皆失载。笔者查阅修于民国乙亥年(1935)而藏于仙居县淡竹乡下郑村一翁姓村民家中的《翁氏宗谱》,发现不少翁森籍贯、家世的资料,尤其是《翁氏宗谱》卷四《行第》有关翁森生平事迹的资料,弥足珍贵。《行第》中明确记载了翁森的生卒年月:“生于宝祐乙卯正月初三日卯时,卒于泰定丙寅三月初六日申时。”宝祐乙卯年,即宋理宗宝祐三年,为公元1255年;泰定丙寅年,即元泰定帝泰定三年,为公元1326年。 ①据《临海墓志集录》的《元杨同翁墓志铭》文后注释,此志文录自杨德生抄本。原件夹在项士元《东湖日记》(总133册)1958年3月19日条内。《日记》云:“德生来,录其远祖师善(讳同翁)教授墓志铭见示。”其出土情况,则同年2月22日《日记》云:“黄昏,叶子用方来,谓春节次日(为2月19日),立本乡老婆岙地方做水库,在该地掘得元人杨某墓志一块,墓内空无一物,墓志当时吩咐乡干小鉴负责保管。” ②《临海墓志集录》,丁伋点校,宗教文化出版社,2002年,第88页。 ③同上。 ①《民国临海县志》,何奏簧纂,丁汲点校,中国文史出版社,2006年,第107页。 ②《台州历代书画篆刻家传略》,王及编撰,陕西旅游出版社,1997年,第44页。 ③ 同①,第106页。 ①《民国临海县志》,何奏簧纂,丁汲点校,中国文史出版社,2006年,第121页。 ②《黄溍全集》,王颋点校,天津古籍出版社,2008年,第487页。 ① 民国《台州府志》,喻长霖等纂,民国二十五年(1936)铅印本,第1588页。 ①《临海墓志集录》,丁伋点校,宗教文化出版社,2002年,第86页。 ②《光绪仙居县志》卷十三,同济大学出版社,1990年,第255页。 ③ 《光绪仙居县志》卷二十四,同济大学出版社,1990年,第486页。 ① 《光绪仙居集》卷五,同济大学出版社,1990年,第548页。

知识出处

台州文物考论

《台州文物考论》

出版者:上海古籍出版社

本书包括:先秦史记、青铜文化、佛道遗存、岩画石雕、墓葬墓志、谈人说物、文史札记等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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