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禽鸟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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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东瓯丛考》 图书
唯一号: 110820020210001741
颗粒名称: (一) 禽鸟类
分类号: K289
页数: 6
页码: 337-342
摘要: 《临海水土志》载有20余种禽鸟,《临海记》与《永嘉记》则罕载。《临海水土志》所载20余种禽鸟,大致可分为两类。
关键词: 东瓯 研究 文化史

内容

《临海水土志》载有20余种禽鸟,《临海记》与《永嘉记》则罕载。《临海水土志》所载20余种禽鸟,大致可分为两类: 1.灵异类如“石鸡,形似家鸡,在海中山上,每潮水将至,辄群鸣相应,若家鸡之向晨也”。石鸡是一种潮来即啼的鸡。又名伺潮鸡、石鸡,历代均有题咏。南朝梁顾野王《舆地志》:“移风县有鸡,雄鸣,长且清,如吹角,每潮至则鸣,故呼为潮鸡。”唐李德裕《谪岭南道中作》诗:“五月畬田收火米,三更津吏报潮鸡。”明杨慎《艺林伐山·潮鸡》:“石鸡,即潮鸡也。” 再如“世乐鸟,五色成文,丹喙赤头,头上有冠,鸣曰:‘天下太平。’王者有道则见”。世乐鸟是传说中的灵鸟。《骈雅·释鸟》:“重精、世乐,皆灵鸟也。” 《太平御览》卷九二七亦引《临海异物志》“世乐鸟”条以佐证。按张崇根注,世乐鸟当为鹦鹉之一种。唐代段成式《酉阳杂俎》卷十六载:唐玄宗时,“有五色鹦鹉能言……张燕公有表贺,称为时乐鸟”。明代陈仁锡《潜确类书》卷一百四十《异鸟门》引《南方异物志》亦云:“有时乐鸟,即世乐鸟也。此鸟本南海所贡, 与鹦鹉犹同,而首尾全异。”可见世乐鸟当为五色鹦鹉。
  又如“独舂鸟,鸣声似舂声,鸣声多者五谷薄(一作伤),鸣声少者五谷熟”。
  《敦煌变文〈燕子赋(乙)〉“一冬”、“独舂鸟”和“欲无常”试解》(佛教导航网)指出:“独舂鸟”,《方言》卷八:“;旦,周魏齐宋楚之间谓之定甲,或谓之独舂。自关而东谓之城旦,或谓之倒悬,或谓之;旦。自关而西、秦陇之内谓之;旦”。
  郭璞注:“鸟似鸡,五色,冬无毛,赤裸,昼夜呜。好自低仰。言其辛苦有似于罪谪者。好自悬于树也。” “独舂”之别名“;旦”,《诗经》作“盍旦”。《礼记·坊记》:“《诗》云:‘相彼盍旦,尚犹患之。’”郑玄注:“盍旦,夜鸣求旦之鸟也。”或作“曷旦”,又作“; <”,《淮南子·时则》:“(仲冬之月)冰益壮,地始坼,;<不鸣。”高诱注:“; <,山鸟。是月阴盛,故不鸣也。”《文选·枚乘〈七发〉》:“朝则鹂黄;<鸣焉。” 或作“鹖<”。
  明李时珍《本草纲目·禽二·寒号虫》引《尔雅·释名》郭璞注曰:“鹖<, 夜鸣求旦之鸟。夏月毛盛,冬月裸体,昼夜叫,故曰寒号,曰鹖旦。古刑有城旦舂,谓昼夜舂米也。故又有城旦、独舂之名。”因其冬天毛褪而常昼夜叫唤,故民间有“寒号鸟”、“寒号虫”之称。又因叫声如舂,故又被呼为“独舂”。故沈莹《临海异物志》称:“独舂鸟声似舂声,声多者五谷伤,声少者五谷熟。” 《(民国)台州府志》卷六十二疑独舂鸟为“捣药禽”。南宋陆游作有《捣药禽》诗:“白发无情日日生,散愁聊复作山行。幽禽似欲嘲衰病,故学禅房杵药声。”白玉蟾亦作有《捣药禽》诗:“灵禽悲噪白云边,人到天台古洞天。点化春愁三月暮,唤回晓梦五更前。有如捣药珰珰响,非杵非舂自戛然。毛羽也知仙可学,声声要结炼丹缘。”清屈大均《广东新语》卷二《地语·四市》亦载:“东粤有四市:一曰药市,在罗浮冲虚观左,亦曰洞天药市。有捣药禽,其声玎珰如铁杵臼相击。一名红翠,山中人视其飞集之所,知有灵药,罗浮故多灵药。而以红翠为导,故亦称药师。”清张联元《天台山全志》卷四:“捣药鸟,以其音丁当似之。” 再如“独足鸟,东垂有一足鸟,俗名‘独足’,疑是商羊。文身赤口,唯食虫豸,不害稻粱,鸣如人啸声,将雨转鸣。或曰‘山噪鸟’昼伏夜翔,或时昼出,则群鸟噪之”。商羊是传说中的鸟名。据云,大雨前,常屈一足起舞。商羊飞舞定有大雨,比喻重大变故发生之前的预兆。《孔子家语·辩政》:“齐有一足之鸟,飞集于宫朝下,止于殿前,舒翅而跳。齐侯大怪之,使使聘鲁问孔子。孔子曰:‘此鸟名曰商羊,水祥也。昔童儿有屈其一脚,振讯两眉而跳,且谣曰:天将大雨,商羊鼓舞。今齐有之,其应至矣。急告民趋治沟渠,修堤防,将有大水为灾。’顷之大霖,雨水溢泛。”汉王充《论衡·变动》:“商羊者,知雨之物也,天且雨,屈其一足起舞矣。”宋苏轼《次韵章传道喜雨》:“山中归时风色变,中路已觉商羊舞。” 又如“游鸟,如鹅大,其色黑,以青丝头系竹竿,呼之即来入手。俗言是东海神所养,不可食也”。张崇根注疑为游隼,理由是“放鹰者常饲它供捕禽用”, 《沈志》(即《临海水土志》)云“呼之即来”,或即指此。笔者以为,游隼个头虽为中型猛禽,但体长为38—50厘米,翼展95—115厘米,体重647—825克。而游鸟大如鹅,体积明显然特大于游隼。游鸟应是传说中的神鸟,故《临海水土志》称其“是东海神所养,不可食也”。这也说明三国时,东瓯民间已有四海海神信仰。宋苏舜钦《新开湖晚斋》诗:“霁霞飞尽失西东,水入天光浩气中。籍籍轻帆一游鸟,似乘风力上虚空。”(《苏学士集》卷七)王僧孺《春日寄乡友》诗: “旅心已多恨,春至尚离群。翠披结斜影,水绿散直文。戏鱼两相顾,游鸟半藏云。何时不悯默,是日最思君。”(《文苑英华》卷一百五十七) 2. 常见类如“啄木鸟,大如雀,喙足皆青,毛色正青,翠鸟类也。凡与啄木异种,舌长五寸,杪有刺针”。宋唐慎微《证类本草》卷十九《啄木鸟》载:“此鸟有大有小, 有褐有斑,褐者是雌,斑者是雄,穿木食蠹。《尔雅》云:‘斫木。’《荆楚岁时记》云:‘野人以五月五日,得啄木货之主齿痛。’《古今异传》云:‘本雷公采药吏,化为此鸟。’《淮南子》云:‘斫木愈龋,信哉!’又有青黑者,黑者头上有红毛, 生山中。土人呼为‘小啄木,大如鹊’。” 明李时珍《本草纲目》卷四十九《啄木鸟》:“《释名》‘斫木’。时珍曰:‘此鸟斫裂树木,取蠧食,故名。’《禽经》云:‘志在木,鹈志在水。’”其《集解》又云:“禹锡曰:《异物志》云:‘啄木有大有小,有褐有斑;褐者是雌,斑者是雄;穿木食蠧。’俗云:‘雷公采药吏所化也。山中一种大如鹊,青黑色头上有红毛者, 土人呼为山啄木。’时珍曰:‘啄木小者如雀,大者如鸦。面如桃花,喙足皆青色,刚爪利嘴,嘴如锥,长数寸;舌长于咮,其端有针刺,啄得蠧,以舌钩出食之。’《博物志》云:‘此鸟能以嘴画字,令虫自出。’鲁至刚云:‘今闽广蜀人巫家, 收其符字,以收惊疗疮毒也。其山啄木头上有赤毛,野人呼为火老鸦;能食火炭。’王元之诗云:‘淮南啄木大如鸦,顶似仙鹤堆丹砂。’即此也。”《古今事文类聚·后集》卷四十五引唐陈标《啄木谣》诗云:“丁丁向晩急还啼,啄遍庭前未肯归。终日与君除蠧害,莫嫌无事不平飞。”又录魏野《啄木鸟》诗:“爪利嘴还刚, 残阳啄更忙。千林蠧如尽,一腹馁何妨。形小过槐陌,声高近草堂。岂能同燕雀,惟解占高梁。”啄木鸟还成为佛教禅宗的说法偈语,《五灯会元》卷十六《香严月禅师法嗣》载:“邓州香严倚松如璧禅师,抚州饶氏子。上堂:‘变化密移何太急,刹那念念一呼吸。八万四千方便门,且道何门不可入。入不入,晓来雨打芭蕉湿。殷勤更问个中人,门外堂堂相对立。’闻啄木鸟鸣,说偈曰:‘剥剥剥,里面有虫外面啄。多少茫茫瞌睡人,顶后一锥犹未觉。若不觉,更听山僧剥剥剥。’” 又如“杉鸡,黄冠青绥,常在杉树下,头上有长黄毛,头及颊正青如垂=”。
  《太平寰宇记》(卷一百)引《郡国志》云:“闽越之地多杉鸡,长栖止于杉树。”《本草纲目》卷四十八载:“杉鸡,时珍曰:按《临海异物志》云:‘闽越有杉鸡,常居杉树下,头上有长黄毛冠,颊正青色,如垂缕,亦可食,如竹鸡。’”李时珍又说: “按唐小说云,崔魏公暴亡,太医梁新诊之曰:‘中食毒也。’仆曰:‘好食竹鸡。’ 新曰:‘竹鸡多食半夏苗也。’命捣姜汁,抉齿灌之遂苏。”据李时珍之说,杉鸡应是竹鸡。《御定渊鉴类函》(卷四百二十五)载:《本草释名》曰:“山菌子,即竹鸡也。”又曰:“菌子言味美如菌也。蜀人呼为‘鸡头鹘’,南人呼为‘泥滑滑’。
  因其声也。”《本草集解》曰:“竹鸡生江南川广处处有之,多居竹林。其性好啼, 见其俦必斗。捕者以媒诱其斗,因而网之。谚云:‘家有竹鸡啼,白蚁化为泥。’ 盖好食蚁也。” 竹鸡亦称“泥滑滑”、“竹鹧鸪”或“扁罐罐”。属鸡形目,雉科。该鸟羽色艳丽。在中国南方为常见种类。雄鸟生性好斗,常被人们驯化为斗鸟,以供观赏。宋谢翱《晞发集》卷三《故园曲》之二诗云:“茅茨竹外烟火青,杉鸡啁唽向田鸣。家家红盐殷新杵,绿树里创子如雨。”清施闰章《学余堂诗集》卷三十《溪村书事十首》之十诗云:“晩计合幽栖,茅斋压水堤。夜凉闻石鸭,秋霁斗杉鸡。
  征敛愁箕斗,江关习鼓鼙。鹿门行采药,斟酌问山妻。” 再如“>?,一名杜鹃。至三月鸣,昼夜不止,夏末乃止”。又云:“>?,一名田鹃。春三月鸣,昼夜不止,音声自呼。俗言:‘取梅子涂其口,两边皆赤,上天自言乞恩。至当陆子熟,鸣当止耳。’”从中可知,>?即杜鹃,又名田鹃。
  明李时珍《本草纲目》卷四十九载:“杜鹃,释名杜宇、子嶲、子规、>?、催归、怨鸟周燕、阳雀。”李时珍认为:“蜀人见鹃而思杜宇,故呼杜鹃。说者遂谓杜宇化鹃,误矣!鹃与子嶲、子规、>?、催归,诸名皆因其声似,各随方音呼之而已。其鸣若曰‘不如归去!’谚云:‘阳雀叫>?,央是矣。’《禽经》云:‘江左曰子规。蜀右曰杜宇。瓯越曰怨鸟。’”《海碎录事》卷二十二上“杜宇”条载:“杜宇,望帝禅位于鳖灵,升西山隐焉。时适杜鹃方鸣,俗思帝恩号为杜宇,以志其隐去之时。或曰:‘杜鹃,望帝精魂所化。”由于杜鹃“惯作悲啼”的鸣叫,能使许多愁肠百结的人心酸肠断。当杜鹃啼声“不如归去”时,感到令人惆怅、忧伤。
  自唐代以后,杜鹃鸟就被汉族称为“冤禽”、“悲鸟”、“怨鸟”,无数文人墨客为其吟咏诉冤。
  南宋台州陈景沂所著中国第一部植物学辞典《全芳备祖集·前集》卷十录刘毅父绝句云:“枕上杜鹃啼,怱怱早起时。出门天未晓,月在杏花枝。”《前集》卷十六录杨万里两首绝句,其一云:“春山未有杜鹃啼,花发杜鹃知不知。寄语催归尽哀怨,莫将啼血污仙姿。”其二云:“泣露啼红作么生,开时偏值杜鹃声。
  杜鹃口血能多少,恐是征人滴泪成。”宋谢维新《古今合璧事类备要》卷六十八《飞禽门·杜鹃》载:“杜鹃一名杜宇,一名子规,一名嶲周,大如鹊而羽乌。三四月间,夜啼达旦。瓯越间曰‘怨鸟’。凡鸣皆北向,其声哀而吻有血,血渍草木。闻其初声,则主离别之苦。人恶闻之,惟田家候其鸣,则兴农事。”于是“杜鹃啼处血成花”的悲鸟形象,遂成历代杜鹃文学的主流。
  又如“@A,水鸟,毛有五彩,食短狐,其在溪中无毒气”。《福建通志》卷十载:“@A,《埤雅》云:‘@A五色,尾有毛如船舵,小于鸭,性食短狐,盖溪中之敕邪逐害者。’”陈昭裕《建州图经》亦载:“(@A)其浮游,雄者左,雌者右,群伍皆有式度。”张崇根注引据《尔雅翼》释“@A”为“鸳鸯”:“今妇人闺房中饰以鸳鸯,黄赤五彩,首有缨者,乃是@A耳!然@A亦鸳鸯之类,其色多紫。李白诗所谓‘七十紫鸳鸯,双双戏亭幽。’谓@A也。”(下引《临海水土志》“@A”条文) 《事类统编》卷八十六“@A”条引《本草释名》云:“@A大于鸳鸯,而色多紫,好并游,谓之紫鸳鸯。”鸳鸯是人类爱情的象征,其浮游水中,雄者左,雌者右,无不分离,皆有式度。唐代隐逸诗人寒山子诗云:“相唤采芙蓉,可怜清江里。游戏不觉暮,屡见狂风起。浪捧鸳鸯儿,波摇@A子。此时居舟楫,浩荡情无巳。”南宋台州陈景沂《全芳备祖集·前集》卷十一录僧人仲殊绝句云:“水中仙子并红腮,一点芳心两处开。想是鸳鸯头白死,双魂化作好花来。”《前集》十四又录杜甫句“合欢尚知时,鸳鸯不独宿。”以上诗句都是说明鸳鸯是爱情的象征。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十八相送”唱词:“祝:青青荷叶清水塘,鸳鸯成对又成双。梁兄啊,英台若是女红妆,梁兄你愿不愿配鸳鸯?梁:配鸳鸯, 配鸳鸯,可惜你英台不是女红妆!”这更是中国家喻户晓的爱情经典名句。
  再如“苦姑鸟,有鸟耀仪,名曰苦姑”。《海碎录事》卷二十二上“苦姑”条: “南海有苦姑鸟,声如人音,多怀凄怆。《异物志》谓之‘苦鸟’。”《太平寰宇记》(卷一百六十五)亦载:“苦姑鸟,声如人音,多怀怆凄,《异物志》云谓‘苦姑鸟’。”张崇根注引此,认为苦姑鸟亦名姑恶鸟。姑恶鸟传说可分成归两类。一类是说这种鸟为一个苦媳妇所化,被恶家姑折磨虐待而死,化为怨鸟,所以叫起来总是“姑恶,姑恶”,以示控诉。另一类传说则与这恰恰相反,说是不孝妇所化。前一类以苏轼《五禽言》诗为代表。苏轼《东坡全集》卷十二《五禽言并叙》:“梅圣俞尝作《四禽言》,余谪黄州寓居定惠院,绕舍皆茂林修竹,荒池蒲苇。春夏之交,鸣鸟百族,土人多以其声之似者名之。遂用圣俞体作《五禽言》。”梅圣俞即梅尧臣,苏轼用梅尧臣体作《五禽言》诗,诗之五云:“姑恶,姑恶,姑不恶。妾命薄,君不见,东海孝妇死作三年干,不如广汉庞姑去却还。”苏轼诗自注:“姑恶,水鸟也。俗云妇以姑虐死,故其声云。”可见宋朝已有“姑恶鸟”传说。
  “姑不恶”之传说,则以明周是修《姑恶鸟》古诗为代表。明周是修《刍荛集》卷二《姑恶鸟》诗云:“有鸟有鸟终日啼,万口千声如一词。云是悍妇怨姑恶,精魂幻化之所为。我听此言重惆怅,惆怅思之谁是非。人家生男愿娶妇, 娶妇愿能纂家务。自古物从勤上生,讵容怠惰无思虑。姑詈汝愿汝勤,姑挞汝愿汝能。汝改姑欣欣,不改姑难平。如何重恩爱,翻化深愤嗔。殒身化鸟道姑恶,孙孙子子传怨声。古有孝妇冢,亦有义女亭。至今人叹慕,至今人颂称。
  汝言姑恶姑不恶,自此吞声休更鸣。”这两种“姑恶”与“姑不恶”之传说,都是中国古代家庭伦理道德的体现与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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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瓯丛考

《东瓯丛考》

本书分五卷,内容包括东瓯史脉考、东瓯分治考、东瓯宗教考、东瓯儒学考、东瓯风物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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