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田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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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诗补传三十卷》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30007001
颗粒名称: 甫田之什
分类号: Z126
页数: 11
页码: 十六至三十六
摘要: 范處義對《詩經·變小雅·甫田之什》的說解。
关键词: 经学 诗经

内容

甫田刺幽王也君子傷今而思古焉
  此詩雖為祈年而作而首章言取民食農省耕興
  甿之事蓋先成民而後致力於神先王之事每每
  如此此〓省耕之詩也
  倬彼甫田歲取十千我取其陳食我農人自古有年
  今適南畝或耘云或耔黍稷薿薿魚起攸介攸止烝我
  髦士
  倬明也甫大也九夫為井井稅一夫其田百畝井
  十為通通稅十夫其田千畝通十為成成稅百夫
  其田萬畝此謂一成方十里公田所取之數也歲
  取十千則取民有制矣陳謂委積也計九穀之數
  足國用以其餘共之若遺人之待施惠旅師之平
  頒其興積廩人之待匪頒賙賜之類也食我農人
  則食農有備矣古之大有年乃能為此舉所謂補
  不足是也今適南畝省耕也王者親適南畝見農
  夫之在田或耘謂除其草或耔謂壅其本黍稷薿
  薿然茂盛於是攸介以助相之攸止以休息之烝
  進也進髦士而用之若遂大夫之興甿明其有功
  者屬其地治者是也後世力田之科亦古之遺意
  管仲之治齊也農之子常為農野處而不䁥其秀
  民之能為士者必足賴也而工商之子不與焉蓋
  士出於農古之道也
  以我齊資明與我犧許宜羊以社以方我田既臧農夫
  之慶琴瑟擊鼓以御牙稼田租以祈甘雨以介我稷黍
  以穀我士女
  齊與粢同稷曰明粢純色曰犧以明潔之齊與純
  色之羊以祭社稷及四方之神此王者省耕時所
  見農夫之祭祀也祭祀既畢喜其田之善農夫於
  是相慶琴瑟並用擊鼓為樂以迎田祖之神以祈
  甘雨之至以助稷黍之生以為士女之食此皆先
  王盛時民俗如此王者因省耕見之而喜故詩人
  思而詠之若王者祭社稷則當用大牢不當用羊
  王者祭四方則歲徧不當因省耕祭於田間詩人
  以粢盛犧牲田畝黍稷士女皆王國之人物故以
  我言之若必以粢盛犧牲為王之親祭方社則我
  田亦為王之田我黍稷亦為王之黍稷我士女亦
  為王之士女可乎理既不通且無王者省耕親祀
  之禮不可不辨也
  曾孫來止以其婦子饁于輒彼南畝田畯子峻至喜攘如羊
  其左右嘗其旨否禾易以豉長畝終善且有曾孫不怒
  農夫克敏
  曾孫謂成王也再言曾孫來止詩人樂道省耕之
  事故再三言之王者省耕見農夫之婦子以酒食
  餉於南畝見田畯往來其間喜而攘取酒食以嘗
  其旨否見禾之易治於長畝知其終善而且多於
  是成王亦喜其農夫之能敏於田事故無所譴怒
  也
  曾孫之稼如茨徐私如梁曾孫之庾羊主如坻直基如京乃
  求千斯倉乃求萬斯箱黍稷稻梁農夫之慶報以介
  福萬壽無疆
  稼禾也謂有藁者也庾積穀於野也茨屋蓋也梁
  車梁也坻水中之高地也京高邱也禾如茨之密
  如梁之穹庾如坻如京之高於是求千倉廩以貯
  之萬車箱以載之黍稷稻梁既無所不有農夫相
  慶於下謂此皆君賜也何以報之神能助君以福
  至萬年之永乃所以為報也稼庾皆言曾孫與上
  章我齊明我犧羊之意同首章王者之施也卒章
  農夫之報也是詩四章皆賦也
  大田刺幽王也言矜寡不能自存焉
  甫田既言省耕之事大田疑為省斂而作其間雖
  及田祖興雨之祝蓋備陳田間之事所謂不穫穉
  不斂穧遺秉滯穗皆矜寡之所資幽王之時田萊
  多荒既不復有此又不能省斂以助不給故矜寡
  不能自存也
  大田多稼既種章勇既戒既備乃事以我覃以冉耜俶載
  南畝播厥百穀既庭且碩曾孫是若
  此章美成王知稼穡艱難留意農事故農夫皆盡
  力於南畝以順承成王之意大田非一田多稼非
  一稼也稼之類既多故差别其種戒飭其具豫備
  其事覃利也耜欲其利俶始也田事之始百穀既
  皆播種庭猶庭然言直而明也碩大也謂其立苗
  無邪曲而明白所以苗長而碩大也農夫之治田
  如此凡以順承成王之意不敢鹵莽滅裂故曰曾
  孫是若
  既方既皁才老既堅既好不稂郎不莠餘欠去起呂其螟莫庭
  螣徙得及其蟊莫侯賊無害我田穉稚田祖有神秉畀炎
  火
  方房也謂房甲始生實而未充曰皁堅成也好美
  也謂既成而美此皆禾生之次第也稂童粱也禾
  生而不成者莠似苗也似稷而無實者不稂不莠
  謂禾皆善也禾既善矣當去其害食心曰螟食葉
  曰螣食根曰蟊食節曰賊害既去矣雖禾之旁出
  而穉者亦成況其長茂者乎時和歲豐蟲蝗不作
  民不知所自以為田祖有神盡持此四蟲付之炎
  火耳
  有渰於撿萋萋七西興雨祁祁雨于付我公田遂及我私彼
  有不穫穉此有不斂力檢穧才計彼有遺秉此有滯穗伊
  寡婦之利
  渰雲興貌萋萋言如草木之茂密也祁祁多也時
  雨貴多先公而後私民之言如此謂因雨公田而
  遂及我之私田實賴君之餘惠也穉謂旁出之幼
  禾穫不及者穧謂既刈而束不及者遺秉謂失墜
  而載不盡者滯穗謂折亂而收不盡者先王盛時
  百穀豐稔農夫力不能盡取故矜寡獲其利
  曾孫來止以其婦子饁彼南畝田畯至喜來方禋祀
  以其騂黑與其黍稷以享以祀以介景福
  曾孫來止謂成王來省斂也見其婦子之饁田畯
  之喜與耕時無異又所來之方皆見農夫祭田祖
  之神用騂黑之牲與黍稷之盛以享以祀欲神助
  君以大福此皆記斂時事也農夫樂君之省斂因
  祀而祈君之福忠厚之至也甫田大田皆農夫之
  祭也說者以方社與禋祀為王者之祭夫方祀之
  說前篇既辯之矣國語以精意以享為禋凡出於
  精意固皆可以為禋不必拘以王者禋祀之說騂
  黑二牲在王者用之則禮有所宜稱農夫田間則
  騂黑皆可用亦不必拘以王者陽祀隂祀之說況
  大田卒章方詠婦子之饁田畯之喜不應遽及王
  者之禋祀學者試思之是詩四章皆賦也
  瞻彼洛矣刺幽王也思古明王能爵命諸侯賞善罰
  惡焉
  洛邑東都也詩言君子至止說者以君子為諸侯
  非也自周公成洛邑即朝諸侯於彼以天下之中
  便於朝會遂為周家故事宣王中興亦復會諸侯
  於東都幽王居西周諸侯皆不欲朝豈復能脩先
  王故事臨幸東都講朝會之禮故詩人思古明王
  至此東都爵命諸侯賞善罰惡而今不得而見也
  故以君子至止為言蓋指王者也下言六師即天
  子六軍又言萬年亦為天子之祝皆不可以美諸
  侯也序言爵命賞罰蓋天子會諸侯之不可無者
  不必於詩求之
  瞻彼洛矣維水泱泱於良君子至止福禄如茨韎昧韐
  閤有奭許力以作六師
  詩人思昔日瞻洛水泱泱而深廣天子至此朝會
  諸侯福禄如屋茨之多天子既至六軍必從之以
  為扈衛所見韎韋之韐奭然赤色者乃將天子之
  六軍者也周官凡兵事韋弁服先儒以為左傳所
  謂韎韋之跗注是也
  瞻彼洛矣維水泱泱君子至止鞞補頂琫必孔有珌賓一君
  子萬年保其家室
  詩人又思天子至此見其佩服之美因祝其萬壽
  保此王室也鞞容刀之鞘也琫上飾珌下飾也天
  子玉琫而珧珌諸侯璗琫而璆珌大夫鐐琫而鏐
  珌士珕琫而珕珌
  瞻彼洛矣維水泱泱君子至止福禄既同君子萬年
  保其家邦
  詩人又思天子至此能爵命諸侯則福禄不特在
  己如茨之多又能同於下因祝其萬壽保此家邦
  家邦猶言王家王國也是詩本思古明王若三章
  皆以君子為諸侯則是詩思古諸侯非思古明王
  也況六師萬年之語可為王者之證先儒特未之
  思耳是詩三章皆賦也
  裳裳者華刺幽王也古之仕者世禄小人在位則讒
  諂並進弃賢者之類絶功臣之世焉
  世禄與世官不同世禄謂賢者以其德功臣以其
  功皆不當弃絶之宜與之禄使之似續其先人故
  文王治岐仕者世禄孟子所謂世禄滕固行之者
  是也世官謂世守其官雖故家巨室其後不能皆
  賢若槩以祖父之官命之則敗事者多矣故商紂
  無道官人以世孟子所謂葵邱之命士無世官者
  是也是詩為小人在位所用皆好讒善佞之徒而
  賢者功臣之家雖有子孫之賢可以似續其先人
  者皆不見用故舉古之世禄以刺時之不然
  裳裳者華其葉湑思呂兮我覯之子我心寫兮我心寫
  兮是以有譽處兮
  裳猶棠然取其色之黄故下章言芸其黄又言或
  黄或白今唐棣野生於荆棘叢中有黄華者有白
  華者雖二種實一類最為茂密故詩人取以喻賢
  者功臣之家其子孫之賢有如華葉之盛使人見
  之傾寫向慕國家能用之必致安富尊榮譽處言
  有美譽可安處也
  裳裳者華芸其黃矣我覯之子維其有章矣維其有
  章矣是以有慶矣
  芸華之盛也賢者功臣之子孫有文章如此國家
  能用之當享天下之福慶言福也
  裳裳者華或黄或白我覯之子乘其四駱洛乘其四
  駱六轡沃若
  或黄或白則二華相間以見子孫之賢者為多國
  家能使之乘軒車駕四馬則六轡沃然而華潤足
  以為邦家之光也
  左之左之君子宜之右之右之君子有之維其有之
  是以似之
  左右不必分為隂陽吉凶之事詩人既以賢者功
  臣子孫謂之之子則卒章所謂君子乃指王者而
  言謂賢者既多如此左右取而用之無不可者君
  子宜之言王者所用得其宜也君子有之謂王者
  所用為有人也維其有人是以當使之似續其先
  人不可弃絶之也是詩四章其一章二章三章皆
  比而賦之四章賦也
  桑扈戶下同刺幽王也君臣上下動無禮文焉
  自楚茨而下多思古之詩此篇之序雖不言思古
  其詩皆陳古王者之事大抵序詩者主於發明詩
  人之意有序所言而詩無之者詩意未盡故也有
  詩所言而序無之者詩意自顯故也學者要以是
  而觀之
  交交桑扈有鶯其羽君子樂胥受天之祜戶
  桑扈竊脂也交交往來貌其羽鶯然有文以喻朝
  廷之間君臣上下有燦然之文以相接胥皆也君
  子能與臣下皆樂宜其為天之所福謂有以受之
  也君子謂王者也魯僖公與其臣燕樂詩人頌之
  曰于胥樂兮亦此意也竊脂之說見小宛
  交交桑扈有鶯其領君子樂胥萬邦之屏畢郢
  其領亦鶯然有文與羽同也君子能與臣下偕樂
  宜其為萬邦所屏衛謂有以致之也
  之屏之翰百辟璧為憲不戢莊立不難受福不那
  翰榦也義與屏同或謂屏翰二物以蔽為義翰以
  榦為義亦皆衛上之意言朝廷既有禮文為天下
  之瞻仰故萬邦皆知衛上而百國之君必來取法
  矣戢斂也那多也言自非君臣上下自斂以禮法
  以為難而不敢忽亦安能受福如此之多也
  兕徐履觥古横其觩蚪旨酒思柔彼交匪敖五教萬福來求
  此章指陳不戢不難之事夫飲酒者多卒乎亂古
  之王者雖設兕觥觩然不用雖飲旨酒而能思柔
  順所謂飲酒温克也非自斂以禮法乎為人上者
  多失之慢易古之王者必恭儉禮下交際之間無
  所敖慢所謂接下思恭也非以為難而不敢忽乎
  為君如此則雖無事於求福而萬福來求之矣幽
  王之時君臣上下沈湎淫泆是自求禍也是詩四
  章一章二章比而賦之三章四章賦也
  鴛於袁下同鴦於良下同刺幽王也思古明王交於萬物有道
  自奉養有節焉
  思古之詩多矣而此詩與瞻彼洛矣之序獨謂之
  明王蓋交萬物自奉養治己者也賞善罰惡治人
  者也治己不明則不能制欲必至於奢侈無度治
  人不明則不能知人必至於功罪不分二者雖為
  患不同而皆生於不明故序詩者表而出之
  鴛鴦于飛畢之羅之君子萬年福禄宜之鴛鴦在梁
  戢莊立其左翼君子萬年宜其遐福乘馬在廐救摧采臥
  之秣末之君子萬年福禄艾魚蓋之乘馬在廐秣之摧
  之君子萬年福禄綏之
  王者之用物多矣前二章獨取鴛鴦以明交萬物
  之道王者之自奉亦多矣後二章獨取乘馬以明
  自奉養之節蓋鴛鴦物之微者必於其飛而後以
  畢羅掩捕之則取之不欲其盡故在梁者得以戢
  翼而安所謂弋不射宿以言其仁也乘馬固將用
  其力然其未用而在廐則與摧秣而已所謂馬不
  食粟以言其儉也舉鴛鴦一物而言則不殺胎不
  覆巢不麛不卵之類從可知矣皆交萬物之道也
  舉乘馬一物而言則不使禽獸食人之食可知矣
  皆自奉養之節也明王之仁儉如此詩人何以祝
  之欲其萬年在位享福之遠罄無不宜耆而艾猶
  言遐也綏而安猶言宜也說者以摧為莝以秣為
  粟謂有事則秣無事則莝且國風有刈楚以秣其
  馬刈蔞以秣其駒之說則秣亦芻耳非粟也但未
  用在廐姑與之芻己足以見其節詩人本不分有
  用無用止以摧秣顛倒言之可見秣果非粟也或
  曰禽鳥並棲一正一倒戢其左翼以相依於内舒
  其右翼以防患於外蓋左不用而右便此亦足以
  廣異聞故附其說於後是詩四章皆賦也
  頍缺婢弁諸公刺幽王也暴戾無親不能宴樂同姓親
  睦九族孤危將亡故作是詩也
  交際之道惟酒食可以通情接懽暴戾之人於同
  姓及九族所宜厚者皆不能講宴樂之禮何如其
  薄也故同姓諸公刺之序詩者目之以暴戾無親
  則情不通而懽不接孤危如此可謂寡助之至親
  戚畔之者也
  有頍者弁實維伊何爾酒既旨爾殽既嘉豈伊異人
  兄弟匪他蔦鳥與女蘿力多施以䜴于松柏未見君子憂
  心弈弈亦既見君子庶幾說悦懌亦
  頍者圍項而結之也弁皮弁也賓之初筵謂賓既
  醉止側弁之俄此燕而服弁之證也幽王既暴戾
  無親徒頍然有弁在首宜燕而弗為然則實維何
  用乎既有旨酒嘉殽所當與燕者豈異姓疏遠者
  乃兄弟耳非他人也何為弗能燕也蔦寄生也女
  蘿松蘿也依松柏而生喻同姓依王以有立君子
  指王也未見王之燕樂所以憂心弈弈而不定誠
  能講燕樂之禮則心庶幾不憂而悦懌矣
  有頍者弁實維何期爾酒既旨爾殽既時豈伊異人
  兄弟具來蔦與女蘿施于松上未見君子憂心怲怲
  兵命既見君子庶幾有臧
  何期期於何用也既時謂有時物也具來謂畢集
  也怲怲憂盛也臧善也見王之燕樂則庶幾有善
  之可望也
  有頍者弁實維在首爾酒既旨爾殽既阜豈伊異人
  兄弟甥舅如彼雨雪先集維霰蘇薦死喪無日無幾居豈
  相見樂酒今夕君子維宴
  在首謂弁徒在首而不知用禮也阜謂盛多也甥
  舅兼外戚而言也上二章止及同姓兄弟此章則
  及九族矣九族謂父族四父於五服之内一也父
  姊妹所適之家二也己姊妹所適之家三也己之
  女所適之家四也母族三母之父家一也母之母
  家二也母姊妹之家三也妻族二妻之父家一也
  妻之母家二也暴戾之人始不能燕樂同姓是於
  所厚者薄也終不能親睦九族則無所不薄矣霰
  稷雪也或謂之米雪謂其粒若稷若米然將雨雪
  則霰先集王始不親同姓霰集之喻也既而不親
  九族則雨雪之喻也九族既離則死亡無日矣與
  王相見亦無幾也雖然諸公乃同姓未忍絶王也
  猶冀王因我言而悟即今夕以酒食燕樂復可以
  收人情而延國祚也卒章寓怨而不畔之意忠厚
  之至也是詩三章皆賦也
  車舝胡瞎下同大夫刺幽王也襃姒嫉疾妬丁故無道並進
  讒巧敗必邁國德澤不加於民周人思得賢女以配君
  子故作是詩也
  是詩以襃姒之嫉妬故思得賢女為君子之配耳
  序詩者極言其事雖是詩所不及考之他詩所詠
  如師尹而下七子與姻婭皆無道並進之實也如
  申后見黜太子見逐暴公譖蘇公寺人傷於讒與
  夫巧言青蠅之作皆讒巧敗國之實也如大東困
  於役傷於財如四月之貪殘致禍如北山之役使
  不均如楚茨之饑饉流亡與夫矜寡不能自存之
  類皆德澤不加於民之實也略舉數端則序詩者
  之言初非溢惡而其禍皆始於襃姒之嫉妬則二
  南無嫉妬致天下被其化而王道成亦非溢美矣
  間關車之舝兮思孌功兖季女逝兮匪飢匪渴德音來
  括古活雖無好友式燕且喜
  舝鞬也在車軸之首以鐵為之無事則脫行乃設
  之間關設舝聲也季女猶言幼少之女思孌然美
  好之季女欲以此車往而迎之也括會也詩人謂
  思彼季女非飢也非渴也望其德音來會於王甚
  於飢渴耳好友謂左右季女之賢友也言賢女亦
  不可多得止得季女為王之配亦可用以燕飲而
  喜樂見其難得不敢望其多也
  依彼平林有集維鷮驕辰彼碩女令德來教式燕且
  譽好呼報爾無射亦
  平林謂平地之木成林也鷮雉屬尾長而肉美語
  曰四足之美有麃二足之美有鷮蓋麃獸之似鹿
  者鷮鳥之似雉者碩大也上章言季女以其年之
  季也此章言碩女以其德之碩也辰時也謂碩女
  及嫁者以平林喻碩女之處王宫當有美德來教
  於王故用以燕樂且有美譽所以中心好之無有
  厭射也詩人以雎鳩摯而有别喻淑女以鷮之介
  而有守喻碩女亦類也
  雖無旨酒式飲庶幾雖無嘉殽式飲庶幾雖無德與
  女式歌且舞
  此章言若果得賢女以配王則人情喜樂雖酒不
  必旨亦可飲殽不必嘉亦可食雖德之所不及者
  亦用以歌且舞言思賢女之切惡襃姒之甚也
  陟彼高岡析星歷其柞子洛薪析其柞薪其葉湑思叙兮鮮
  息淺我覯爾我心寫兮
  此章言求賢女之道也析薪如之何匪斧不克取
  妻如之何匪媒不得詩人謂陟高岡以斧而析柞
  薪故能得薪而併取其葉湑然而盛今王欲求賢
  女亦當有其道如斧析薪然則賢女至矣鮮少也
  王既不能求賢女使我鮮見之所以心傾寫而不
  能已也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四牡騑騑孚非六轡如琴覯爾新
  昬以慰我心
  此章言慕賢女之深也仰言瞻也景言大也山之
  高者人必仰而瞻之行之大者人必效而行之詩
  人以高山喻賢女之行謂其行之大可使天下效
  而行之故四牡欲騑騑而疾六轡欲如琴之調往
  迎此賢女以配王且言使我得見王之新㛰此賢
  女則足以慰我心之憂矣亦惡襃姒之深故為此
  言也嗚呼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不特善也惟惡亦
  然大姒不妬忌天下化之男女以正㛰姻以時襃
  姒嫉妬天下化之以妾為妻以孽代宗故易言正
  家而天下定禮言欲治國先齊其家聖人詩首關
  雎其旨深矣是詩五章一章三章賦也餘皆比而
  賦之也
  青蠅餘仍下同大夫刺幽王也
  幽王好信讒故詩人屢刺之聖人亦存其詩不一
  而足以見其深可惡亦深可戒也
  營營青蠅止于樊煩豈開在弟君子無信讒言營營青
  蠅止于棘讒人罔極交亂四國營營青蠅止于榛土中
  讒人罔極構古豆我二人
  青蠅善汚物白者點以黑黑者點以白真讒人變
  亂是非之喻也又其終日營營往來在人衣冠几
  席間驅去復還讒人態度其實如此故詩人詛其
  遠止于樊樊藩也曰棘曰榛亦為藩之物皆惡其
  近人欲遠去之也今人欲驅蠅者置竹枝藩牆間
  灑以酒漿俾之逐臭而往是亦詩人之意歟一章
  言王者當以樂易為心無信讒人之言二章言王
  終信之所以讒人為禍無有窮己交亂四國謂傳
  播四方更是迭非亂之道也三章言構合我二人
  以見禍二人謂己被讒王聽讒也是詩三章皆比
  而賦之也
  賓之初筵衛武公刺時也幽王荒廢媟息列近小人飲
  酒無度天下化之君臣上下沈直林湎莫衍淫泆亦武公
  既入而作是詩也
  序雖不言思古而詩前二章言飲酒終始皆不失
  禮非治古之世不能也後三章言飲酒卒於亂蓋
  以刺時也作詩之體固不一而是詩備言酒之所
  以成禮與所以生禍者尤為著明足以為萬世之
  戒武公之賢即此可見韓詩以為武公飲酒悔過
  乃傳授之妄安有能為此言而有酒過況所陳皆
  君臣上下燕飲之事豈為己設哉序詩者發明幽
  王所以飲酒無度蓋由媟近小人之故是以上下
  胥傚沈湎淫泆一時老臣有如武公深規切諫辭
  旨丁寧尚不知悟則流亡之禍豈可逭哉
  賓之初筵左右秩秩直乙籩豆有楚殽戶交核戶革維旅酒
  既和旨飲酒孔偕鐘鼓既設舉醻逸逸大侯既抗弓
  矢斯張射夫既同獻爾發功發彼有的以祈爾爵
  初筵初即席也左右賓客也秩秩有序也殽豆實
  核籩實也楚齊列也旅偕陳也和旨調美也孔偕
  齊一也鐘鼓言既設蓋大射不遷改懸樂也舉醻
  言逸逸蓋獻醻貴於安徐也大侯既抗弓矢斯張
  者抗舉也前三日雖設其侯不繫左下綱中掩束
  之將射司馬命張侯始脫束繫左下綱大侯張則
  弓矢亦張有其節也射夫既同獻爾發功者同比
  其耦也天子大射賓射皆六耦獻猶奏也奏其發
  矢中的之功也發彼有的以祈爾爵者的質也祈
  求也射不中者罰以豐爵發矢之時皆曰我以此
  求爵汝也射義曰求中以辭爵也將祭而射謂之
  大射下章言烝衎烈祖則此為大射明矣
  籥余若舞笙鼓樂既和奏烝衎若旦烈祖以洽百禮百禮
  既至有壬有林錫爾純嘏古雅子孫其湛荅南其湛曰樂
  各奏爾能賓載手仇求室人入又酌彼康爵以奏爾
  時
  籥管也秉籥而舞文舞也與笙鼓相應則樂和矣
  烝進也衎樂也和奏則言其樂烝衎則言其禮進
  以禮樂而樂有功烈之祖百禮無不備故謂之洽
  也壬任也謂任其事者林衆也謂衆為役者純一
  也嘏福也祭祀之禮既有壬以任其事又有衆為
  之役則神錫之福亦純一而不己至子孫猶獲湛
  樂之慶也於是祭畢與諸臣醻酢如賓客之禮各
  奏爾能皆奏祭畢能其事也仇耦也室人主人也
  朝則為君臣燕則為賓主臣既以手舉爵與君為
  耦主人入而又酌以醻賓蓋用賓主之禮忘君臣
  之分也酒所以為養故謂之康爵亦以明醻酢之
  爵異於射之罰爵也君臣既飲康爵乃各獻其時
  物所謂以奏爾時也君臣相爾汝親之也與天保
  卷阿之意同
  賓之初筵温温其恭其未醉止威儀反反曰既醉止
  威儀幡幡孚袁舍捨其坐遷屢舞僊僊仙其未醉止威
  儀抑抑曰既醉止威儀怭怭毗必是曰既醉不知其秩
  上二章既言古人飲酒始終皆不失禮此章乃極
  言今之飲酒未醉與既醉之狀以刺之謂今之飲
  酒始即席固亦温温而恭有足觀者奈其未醉則
  威儀皆顧禮而反復無倦及其既醉則威儀皆幡
  幡而舉動不定舍其坐次遷徙不常屢舞無節僊
  僊輕舉視未醉之時則抑抑而謙下既醉之後則
  怭怭而媟嫚此之謂為酒所困不復知有秩序矣
  賓既醉止載號載呶女交亂我籩豆屢舞僛僛起其是曰
  既醉不知其郵尤側弁之俄屢舞傞傞素多既醉而出
  並受其福醉而不出是謂伐德飲酒孔嘉維其令儀
  此章專言飲酒及亂情狀如此載號載呶讙譟多
  言也亂我籩豆參錯禮器也屢舞僛僛舉動不正
  也郵過也醉者自諱其過也側弁之俄冠既傾側
  俄然墮墜也至屢舞傞傞則舉動為樂不知止矣
  於是戒飲酒者曰既祭而燕是謂飲福若醉而能
  出則均受其福矣今醉而不出適所以戕伐其德
  故飲酒甚善者以不失其令儀耳可不戒哉
  凡此飲酒或醉或否既立之監或佐之史彼醉不臧
  不醉反恥式勿從謂無俾大泰怠匪言勿言匪由勿
  語由醉之言俾出童羖古三爵不識矧敢多又
  章既戒以飲酒之令儀卒章又申戒不醉者當
  自省謹謂凡今在燕飲酒有醉者有不醉者古
  人飲酒所以立之監以察之佐之史以書之正
  為醉者設耳今廢此職無以止其過既知彼醉
  者為不善今反以不醉為恥何哉因戒不醉者
  勿用從醉者語蓋彼既昬亂不與之語是使之
  不至甚慢也然則欲其不至甚慢則聞其口出
  非所當道之言勿與之交談聞其口道無所由
  來之事勿與之論難以醉人之言事殊不可信
  謂未出角童首之童羊為己出角之羖豈理也
  哉彼飲酒至三爵己不識義理如此況敢又多
  飲乎此皆戒不醉者之言也淳于髠曰賜酒大
  王之前執法在傍御史在後或立之監疑即執
  法也或佐之史疑即御史也是詩五章皆賦也

知识出处

诗补传三十卷

《诗补传三十卷》

三十卷。范处义撰。范处义号逸斋,金华(今属浙江)人。南宋经学家。曾任殿中侍御史,除《诗补传》外,着有《解颐新语》等。范氏认为《诗序》是国史及作诗者之本意,有圣人之言,然而“其不通者辄欲废序,以就已说”(《自序》),于是写了《诗补传》这部南宋尊序的代表作。《诗补传》,原称《逸斋诗补传》,全书共分三部分,正文之前有《序》、《诗补传篇目》、《明序篇》三篇,提出尊序的理由及《诗经》篇目的写作年代。说诗部分一诗一题,先释《诗序》,再释正文,注音夹于句中。《附说》部分对风、雅、颂的含义及《诗经》中的有关音义问题进行综合性的训释。如果说,南宋初期,郑樵是疑序的代表人物的话,那么范氏则是尊序的代表,他认为“学诗而不求序,犹欲入室而不由户也”(《明序篇》)。书中对《诗序》和《毛传》进行再解释,对我们理解传统的《诗经》学有重要参考价值。全书结构完整,脉络清楚,词气畅达,有许多地方已突破《毛传》的局限。对诗义的体会方面也有许多精微独到之处。为了维护《诗序》的权威,范氏引用了许多三家诗的资料加以对照,在客观上开了整理、研究三家诗的先声,宋末王应麟作《诗考》,清人范家相作《三家诗拾遗》,均受其影响。该书的局限也很明显,过分拘守《诗序》,没能作更多的开拓与探索,脱离文学说诗,强作解人,亦有不少错解文义的地方。此外在资料运用上也有失误,《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批评他:“引据《孔丛子》,既属伪书,牵合《春秋》,尤为旁义。矫枉过直,是也一瑕。”现存版本有《通志堂经解》本,1987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据文渊阁《四库全书》影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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