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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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書經注》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30005970
颗粒名称: 立政
分类号: K221.04
页数: 6
页码: 二十八-三十九
摘要: 本篇是周公对成王的教导,讲述了如何任用贤人之道。周公通过讲述夏桀、商纣的失道行为,强调了天命转移的原因在于前代君主的失道行为,而非天命的改变。他告诫成王要明察三宅三俊的重要性,即常伯、牧民、缀衣、虎贲等大臣,并举出他们的职责和作用。周公还强调了君心的重要性,指出只有宅心才能识用俊有德之人,并列举了文王、武王等先王的例子,说明他们能够识人用人并立下常事司牧之人的原因。最后,周公强调了庶言、庶狱、庶愼的重要性,即号令、狱讼、法禁等事务必须慎重处理。
关键词: 常伯 牧民 缀衣

内容

周公若曰拜手稽首吿嗣天子王矣用咸戒于王
  曰王左右常伯常任準人綴衣虎賁
  此篇周公戒成王以任用賢人之道國史記之
  故稱若曰常伯牧民之長伯常任任事之大臣
  準人掌法之卿士卽下所謂三宅三事綴衣掌
  服器者虎賁氏掌禁衞者獨舉五人者子王子
  曰周公當時率之以進吿者所謂用咸戒于王
  也
  周公曰嗚呼休兹知恤鮮哉古之人迪惟有夏乃
  有室大競𥸤俊尊上帝迪知忱恂于九德之行乃
  敢吿敎厥后曰拜手稽首后矣曰宅乃事宅乃牧
  宅乃準兹惟后矣謀面用丕訓德則乃宅人
  休兹猶虞書曰都欲言其事而美之又言知恤
  者鮮以重人君之聽而勉戒之也俊卽三俊可
  爲三宅者迪知躬蹈而眞知之也九德本臯陶
  所陳知人之目而有夏君臣世守以爲取人之
  法三宅亦夏諸大臣之總名商周亦世守之職
  名雖各不同而掌事掌民掌法其職事則猶故
  也故篇中厯述三代用人皆以三宅言之謀面
  圖謀親閱之也言美哉用人之道知恤者少古
  之人蹈此者亦惟有夏氏其所以國家强盛者
  葢能籲𥸤求三俊之賢以尊事上帝也而其籲𥸤俊
  必有大臣眞知夫信行九德之賢而後敢薦於
  后而此時之爲后者又圖謀面察之貞爲大順
  于德之賢而後宅之也
  兹乃三宅無義民桀德惟乃弗作往任是惟暴德
  罔後
  上文言有夏用人之盛此言夏桀用人之失謂
  至於此後乃三宅皆無義之民葢桀惟惡德弗
  行往時先王任用之道是惟暴德之用此桀所
  以喪亡無後也
  亦越成湯陟丕釐上帝之耿命乃用三有宅克卽
  宅曰三有俊克卽俊嚴惟丕式克用三宅三俊其
  在商邑用協于厥邑其在四方用丕式見德
  越粵通亦越者繼上文而言也耿光也卽猶云
  當也三宅以職言三俊以德言謂其才可以儲
  三宅之用者葢亦三宅之副也曰論也嚴密也
  丕式法制之大也亦粵成湯所以升爲天子能
  丕釐上帝之明命夫天之明命示此意而已而
  湯能丕以推其大規釐以理其條理其用三有
  宅者則能各當其職其論三有俊者則能各當
  其才嚴惟丕式卽丕釐之用言湯之治天下旣
  事制曲防以定天下之大法矣而又能用三宅
  三俊以行之故近者用協而四方雖遠亦莫不
  於丕式之中而見聖人之德意焉
  嗚呼其在受德暋惟羞刑暴德之人同於厥邦乃
  惟庶習逸德之人同于厥政帝欽罰之乃伻我有
  夏式商受命奄甸萬姓
  嗚呼歎而言之葢事接於見聞而言之易感也
  暋昏也羞刑進任刑威者也庶習備諸醜行者
  也言紂之於三宅使羞刑暴德之人宅牧宅準
  使庶習逸德之人立政宅事然刑暴之人足以
  行威虐於國故以同邦言庶習之人足以娛心
  目於内故以同政言其親疎之意如此上帝所
  以敬致其罰使我周有此華夏而法商革夏受
  命之事以奄甸天下之民奄甸葢井牧其地什
  伍其民也
  亦越文王武王克知三有宅心灼見三有俊心以
  敬事上帝立民長伯立政任人準夫牧作三事虎
  賁綴衣趣馬小尹左右攜僕百司庶府大都小伯
  藝人表臣百司太史尹伯庶常吉士司徒司馬司
  空亞旅夷微盧烝三亳阪尹
  長伯謂凡在上臨民者任人卽常任趣馬閑廄
  之官小尹内臣之尹左右攜僕凡執器侍衞之
  僕百司若司裘内司服之類庶府若内府天府
  之屬大都小伯卽大小都伯畿内都邑之長也
  藝人凡卜祝巫醫執技之事上者表臣百司表
  外也對裏之稱上文百司爲在内百司此表臣
  百司則在外百司太史史官尹伯有司之長如
  胥大師典同之類則司樂其長人角人羽人則
  虞衡其長凡此眾庶常職皆吉德之士司徒司
  馬司空與其亞此皆諸侯之官其卿之命於天
  子者或天子使監於侯國者夷微盧此四夷之
  國烝眾也此王官之監於四夷者三亳蒙爲北
  亳穀熟爲南亳偃師爲西亳阪險也古者形險
  之地不以封王官守之蓋三亳商之舊都其地
  平險故周置監焉言文武克知三宅之心而任
  之不疑灼見三俊之心而知其可用故上以之
  事天下以之長民其立政也常任準人牧夫作
  三宅之事於上内而禁衞僕御百司庶府外而
  都鄙藝人百司太史尹伯皆得吉士以爲之而
  其吉士又分布於諸侯夷狄之國與要地設險
  之官葢文武所知者三宅三俊而人以類聚各
  舉所知各選其屬布列内外莫不得其人也此
  章連舉文武時事其官未必皆文武之官其人
  則皆文武所儲之人呂氏曰凡所謂官吏莫不
  在内外百司之中至於特見其名者則皆有意
  焉虎賁綴衣趣馬小尹左右攜僕以扈衞親近
  而見庶府以冗賤人所易忽而見藝人以恐其
  作淫巧以蕩上心而見太史以奉諱惡書是非
  而見尹伯以小大體統而見若大都小伯則分
  諸郊畿不豫有司之數者大都言都不言伯小
  伯言伯不言都葢互見之也自諸侯三卿以降
  惟列官名而無他語葢承上庶常吉士之文以
  内見外也
  文王惟克厥宅心乃克立兹常事司牧人以克俊
  有德文王罔攸兼于庶言庶獄庶愼惟有司之牧
  夫是訓用違庶獄庶愼文王罔敢知于兹
  上文總言文武知人官使之詳此又獨推文王
  而言之葢恐成王聞其目而不知其綱聞其效
  而不知其本言文王惟先能盡其宅心之學故
  能立兹常事司牧之人皆俊才而有德者大抵
  君心患其識見之偏嗜好之蔽故不能知人而
  人才亦患其有才而無德以將之惟文王能宅
  其心故能識用夫俊有德之人常事司牧不言
  準人亦互見也此節論用人之本庶言號令也
  庶獄獄訟也庶愼法禁也謂之庶固非其大者
  若大號令大獄訟大法禁則非大臣所敢專亦
  非文王所敢諉至其眾庶瑣碎之事則惟有司
  惟牧夫是從是否文王不以身兼之或於庶言
  猶有所豫葢號令雖小敎化所關若庶獄庶謹
  文王則罔敢豫知于此矣此節言任人之體也
  亦越武王率惟敉功不敢替厥義德率惟謀從容
  德以並受此丕丕基
  此申述武王之事凡用人之厚與得人之多皆
  文王事武王率而行之耳蔡氏曰義德者有撥
  亂反正之才容德者有休休樂善之量皆成德
  之人也武王率循文王之功則不敢替其所用
  義德之人率循文王之謀則不敢違其所用容德
  之人以武王能與文王竝而受此丕丕之基也
  嗚呼孺子王矣繼自今我其立政立事準人牧夫
  我其克灼知厥若丕乃俾亂相我受民和我庶獄
  庶愼時則勿有間之自一話一言我則末惟成德
  之彥以乂我受民
  此章以下勉成王也我指成王也灼知猶云克
  知灼見也亂治也一話一言卽上章庶言也末
  終也盡也言孺子已終喪卽政繼此以往王其
  於立政必於宅事宅準宅牧之任能明知其才
  德如何丕乃使之爲治左右我所受之民均調
  我庶獄庶謹之事勿以己意或小臣間之至於
  庶言亦盡惟成德之賢專之以乂我受民言知
  之明任之專也
  嗚呼予旦已受人之徽言咸吿孺子王矣繼自今
  文子文孫其勿誤于庶獄庶愼惟正是乂之
  前所言夏商文武之事皆至美之言我所傳受
  於人者咸吿孺子王矣又言成王爲今日守文
  之主乃文王之文孫武王之文子其勿誤于庶
  獄庶謹之事惟正人是治之誤者謂以巳兼知
  之事煩力獨易於致誤也蔡氏曰正猶康誥所
  謂正人指當職者而言
  自古商人亦越我周文王立政立事牧夫準人則
  克宅之克由繹之兹乃俾乂國則罔有立政用憸
  人不訓于德是罔顯在厥世繼自今立政其勿以
  憸人其惟吉士用勱相我國家
  此總上文言自古之人與商湯及我周文王之
  立政其於事牧準三者則克宅之克宅者謂當
  其職而專其任也然亦惟能紬繹審察其德而
  後使之任其治耳自古爲國罔有於立政而乃
  用憸利小人者葢憸利之人沾沾便捷以才陵
  德則國家政事日入於鑿卒以昏斁繼自今成
  王其勿用憸人其惟吉士則用之以勉助我國
  家
  今文子文孫孺子王矣其勿誤于庶獄惟有司之
  牧夫
  此承上文申言之以致其丁寧之意於三庶獨
  言庶獄於三宅又獨言牧夫葢刑者民之司命
  尤所當重有司之牧夫固足以互見三宅然獨
  表牧夫之名則是尤以親民之任爲重也夫三
  宅在朝廷則爲三事在外則牧夫於民爲近而
  事與法亦其所兼有焉如今朝廷之事分六部
  在外郡縣雖專爲牧民而六曹之事葢亦兼有
  也
  其克詰爾戎兵以陟禹之迹方行天下至於海表
  罔有不服以覲文王之耿光以揚武王之大烈
  詰謂儆申𥳑簡閱紀律也陟猶陟方陟遐之陟猶
  所謂巡侯甸也禹迹中國之境禹之五服舊迹
  也方四方也表四表之地言德威所及無不服
  覲見也使天下見之耿光明德大烈功業也文
  光武烈各舉其盛者稱之也時方東征淮奄未
  平故篇終言此然此與上文通爲一章吿孺子
  王言刑及兵故呂氏曰兵者刑之大周公詰兵
  之訓繼勿誤庶獄之後犴獄之間尚恐一刑之
  誤況六師萬衆之命其敢不審而誤舉乎推勿
  誤庶獄之心而奉克詰戎兵之戒必非得已不
  已而輕用其民命者也
  嗚呼繼自今後王立政其惟克用常人
  周公丁寧之意併後王而戒之使成王行之後
  王傳之以爲家法也常人常德之人卽上文之
  吉士也常人憸人二者相反凡憸利便捷者憸
  人也凡持重守正者常人也憸人常以生事爲
  功常人常以生物爲意常人如四時有序萬物
  生成而莫知爲之者憸人如盛夏驟涼隆冬乍
  燠一時若快人意而民人疾疫生物夭札之恩
  自是滋矣此用人者所當辨也
  周公若曰太史司寇蘇公式敬爾曰獄以長我王
  國兹式有愼以列用中罰
  此周公吿君因言謹獄之事又於君前卽蘇公
  謹獄之事命太史併書之以爲司獄者之法蘇
  國名公名忿生爲武王司寇能敬謹所用之獄
  此所以培植忠厚之脈以長我王國使後爲司
  獄者能取法於此而有謹焉則能條列輕重用
  其中罰而無過差之患矣
  履祥按立政之書前儒以其誤次諸篇之後謂
  是周公吿君之絕筆非也此亦初年之書也故
  其官名與今周禮未盡合葢時猶舊制也至稱
  詰爾戎兵葢其時東征未盡奠也故胡氏大紀
  係立政於四年之下是爲得之按古者詰兵葢
  有國之常政軍伍藏於井甸陳法講於蒐獮巡
  邊四征寓於巡狩會同但恐守文之主或自廢
  弛焉爾故成王康王之初元老大臣俱有詰戎
  兵張六師之吿是皆有國之所當講而其所謂
  詰者儆軍實閱器械嚴紀律而已以是陟禹迹
  征弗庭必非黷武勞民之師非若後世守文之
  世以兵爲諱日就廢弛一旦警急則荒亂無措
  一有好大喜功之心則又誅求征發於常調之
  外也又況當時淮奄未寧平時武備猶不當弛
  況在此時乎至謂陟禹之迹尤有深意古者聖
  人疆理中國華夷異宜各有界限故禹迹之舊
  中國世守之一有玷缺則中國之禍終有不可
  度者後世有以燕雲之地棄之夷狄者華夷同
  壤曾不幾時子孫親受其禍而卒貽中國無窮
  之害如此而後知周公之言非爲土地其意葢
  遠然其曰至于海表得毋啟廣伐之漸耶曰此
  言其威德聲敎之餘效也海表猶云海隅出日
  要亦指淮奄而爲言爾然則後世大臣固有以
  置燕雲而成守文之治者亦有以復燕雲而致
  不測之禍者又何也曰是皆非周公也非周公
  則爲君子而不能爲小人而又妄爲矣世有周
  公之臣則吾不憂中國之患矣

知识出处

書經注

《書經注》

本書宋金履祥撰。履祥有《尚書表注》,《四庫》館臣已著錄。此書未見著錄,據柳貫撰《仁山行狀》「先生早歲所注《尚書》,章釋句解,已成書」云云,即指此書也。蓋爲履祥後來作《尚書表注》之權輿,於《麟經》用功亦深矣。若《高宗肜日》,孔安國《大傳》以爲「武丁祭成湯,有雉飛升鼎耳而雊。武丁問諸祖己,祖己曰:『雉者野烏也,不當升鼎。今升鼎者,欲爲用也。無則遠方將有來朝者乎?』故武丁内反諸己,以思先王之道。三年,編髮重譯至者六國。孔子曰:『吾於《高宗肜日》,見德之有報之疾也。』」《史記·商本紀》亦同。而仁山注此篇,以爲祖庚之時繹于高宗之廟而作。王國維舉殷虛卜辭三例以實其說,稱「仁山之說雖與《書序》及古今文家不同,然得其證于後出之卜辭,可知殷之史事在周世已若存若亡,此孔子所以有文獻不足之歎」云。然此書刻於何時,已不可考,元庚辰秋齊芳書院刻有二十二卷本,然已佚。清陸心源據無錫秦蕙田家藏本重鋟,收入《十萬卷樓叢書》,凡十二卷,依《尚書孔疏》本逐篇爲注,於舊說多所駁正。若以「血流漂杵」之「杵」爲「鹵」,訓爲「血流地濕」。以「大卞」之「下」爲「弁」,弁有「端拱」之義。其說多爲門人許謙氏著《讀書叢說》所採引。前有陸心源序,稱「雖若近于新奇,實不悖于古訓,與後世穿鑿附會者異矣。自若璩閻氏著《尚書古文疏證》,學者多斥古文而崇今文,發其端者宋吳氏《書稗傳》、王氏《書疑》也,先生受業于王氏而不掊擊古文,蓋猶守紫陽之遺訓」云云。可謂知言矣。是書未入胡刻《金華叢書》,蓋未之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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