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齋王文憲公文集卷之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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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魯齋王文憲公文集》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30002730
颗粒名称: 魯齋王文憲公文集卷之十二
分类号: G256.4
页数: 8
页码: 一-十五
摘要: 本文包括题跋和题跋文字,涉及历史、文化、书法等领域。其中包括对历法、天文图、徐毅斋、曹昌谷、字韵、先训、汪公祭文、栎庵潘公、信州史君李公等人和事物的评价和纪念。作者对一些历史事件和人物表达了深刻的感慨和怀念,同时也对一些书法艺术作品表达了赞赏和敬意。
关键词: 题跋 研究 金华

内容

題跋
  書仰觀圖後
  昔在帝堯命羲和曆象日月星辰以昏見之星定四時之中其義
  審矣聖人創法之初亦立凡例欲後人推而通之蓋舉其中氣則
  孟季可以類見此南面之占法也於是帝舜又北面而占之以昏
  見斗杓之所指以齊七政只一句而四時十有二月月有三旬其
  占俱備其法益精此所以天象之圖南北各異不可合而爲一也
  後人又分二十八宿定爲四方按以四時往往穿鑿而不得其說
  蓋地之體方故可以東南西北而定天之體圓動靜無端運行無
  始何以截然命之曰此爲東方之星此爲西方之星乎月令占以
  昏旦比堯時可謂又審姑以仲春言之日月會于奎此降婁之次
  也昏弧中旦建星中弧則與鬼是爲鶉首之次建在斗上是爲星
  紀之次以何爲東方星乎古人未有以夜半占者苟能常於子初
  考定則春九十日之星次第而見是爲東方之星也毛時亦然間
  嘗推之古今曆法莫難於度數之一黃道之分二事定則推步不
  差矣予嘗有曆議歲差議象氣議凡三篇當綴於此圖之後丁已
  夏蘭江金吉父與希夷姪孫夜觀天文辨星象求其圖之善未有
  如此本之精者因手摹之併題其說于後云
  跋東邨得朱子帖
  考亭設教多士景從登門而問者類錄其語修書而問者則條其
  目然記錄易差手畢無失也吾鄉如月林潘公之子端叔恭叔半
  山潘公之子文叔皆在弟子列尺牘條答見于文集者文叔公獨
  少止書三答而已此卷所有者皆在〓〓後一書則此卷無也僕
  每讀到悠悠度日永不到眞實地頭光陰可惜旣以自嘆又不能
  不以人物世道爲憂也未嘗不聳然流汗子孫不能保愛流落於
  人間固多矣苟能於言下省悟亦不異於及門也觀者其毋忽
  跋朱子與訥齋帖
  訥齋趙公登朱子之門爲最先其後遠庵昆仲相繼而進開之以
  道義締之以婚姻往來尺牘其多可知見于文集者訥齋止二通
  而已此帖亦不與焉今以辭語考之實慶元丙辰先生乞改正從
  臣恩數之後沈繼祖未上疏之前也當是時國論大變善類奔波
  海內震駭審觀此帖不勝感慨其餘則家庭問眞情實意契誼藹
  然寶藏宜謹後七十有七年當咸淳壬申之冬訥齋從孫某來赴
  保寧幙出以示其後學王某敬拜手書歲月姓名于后
  跋徐毅齋帖
  咸淳壬申之冬予畏友通齋葉仲成父出示毅齋先生徐文淸公
  遺其先正監丞都運之帖一巨軸後學王某肅容敬觀藹乎仁義
  之言也確乎朋友之義也枌榆之人物尙盛也籍紳之公論尙明
  也其於出處輕重之間講之尤密視名輕則爲已重爲民重則視
  已輕簡而裕辨而正事閻父師情深誄此豈止爲家庭之天球弘
  璧而已所以嗣先德存大範鎭家乘也發舒融暢實有俟於後人
  跋曹昌谷叙荊門遺事
  開禧初姦臣柄國啟釁開邊一時附和者枵然無遠略無一事不
  欺誕也何止荊門城築之事而已不有諸賢峙柱激淵以去就爭
  國勢其危哉昌谷曹公亦有感於漢陽之辨故書之爲甚力此實
  有關乎邊備之大計豈一家之私寶乎後四十有七年監丞都運
  葉公之英嗣由庚示其友人王某謹拜手識于卷後實之蓋公之
  字云
  跋字韻
  鐘鼎䰛釜槃𢑴〓尊爵之欵識罕傳于後世而籀篆寂寥六義荒墜
  斯變小篆邈變隸書二人雖同時而斯猶有所宗也邈則無復絲
  毫籀法矣隸轉而楷楷轉而行行轉而草行已不莊草尤放蕩世
  變所趨淳厚斵喪可勝言哉楷書首以元常稱惟江左諸賢頗得
  之至隋唐其法漸壞歐虞褚薛顏柳諸公皆不能逮也今之學者
  不能推其原以復乎古乃欲眩其說以揚其波蓋部分偏旁俱壞
  於能書者之手取妍好異惑亦甚矣後有作者必將以六義正之
  偶見屛巖上人集字韻而有感遂識于後
  跋先訓
  右嘉泰癸亥光君班改在京時賜某之字此蓋小學之教先致敬
  於言動之間告戒諄諄祝望甚切未及聞詩禮之訓則先君已棄
  不肖孤距今六十有一年矣艱棘顚危上辱先訓幸延殘喘大有
  身分未了之事何以見先君於九原嗚呼無恤之簡雖存鄭公之
  業莫贖悲乎痛哉咸淳癸酉十月朔再加裝整泣血拜手謹識
  書先君遺獨善汪公帖後
  先君少有大志中年慨然以單騎遊荊楚入武當幙雖國家和好
  方堅無以經營謀略亦徧歷邊徼弔春秋戰國之遺跡訪靖康建
  炎之逸事如地理之近遠形勢之險隘虜情之隱微邊防之疏密
  如指諸掌見於簡册形于書問者多矣某幼罹荼毒不能搜訪僅
  得此一帖大略可見今正恨襄樊失守人物〓然蓋於安平無事
  時士大夫念慮不及此一旦事變之來莫不束手無策作此帖時
  實慶元已未距今七十有五年矣感今昔之盛衰爲之永慨深慮
  散逸略加整固附于先訓之後云
  跋汪公祭文
  公諱大章字時晦與其兄時法公爲先君莫逆之交公獨後死克
  享上壽哭先君之辭甚淳而實非他人所能及於是藏之惟謹公
  之遺墨尙新俯仰已六十餘年感念疇昔爲之泫然先君交遊至
  公於是盡矣悲夫
  跋櫟庵潘公帖
  公諱友文字文叔半山翁旬之長子也半山與大父爲丱角之交
  公以契家子相過從書問甚多今存者五帖而已公嘗登考亭之
  門亦有答問近爲好事者所有矣悲乎傷哉
  跋信州史君李公帖
  公諱知微字中甫莊簡之長孫也嘗爲吾郡錄曹登麗澤與呂門
  諸友甚相好也賢譽藹然後以愛女歸于我季父少尹而孫女又
  爲易巖兄婦書帖往來甚密今僅存此三帖於散逸之餘於此亦
  可以想像其氣樂易也
  跋果齋時公帖
  公諱字子源自其先登麗澤之門而公又師事朱子有語錄昔我
  先姑生于臨江校官之舍後奉公之琴瑟公亦分教臨江遂作水
  玉堂簡帖往來不可勝數今止存四帖
  跋史君梁公帖
  公諱安世栝蒼人公之大父家頗富教子讀書甚銳一日有劍客
  過門忽令諸子棄所業而學焉莫不怪駭久之睦寇大作諸郡殘
  破獨梁氏率鄉人共保一出與之戰屢捷卒全一鄉賊旣平復命
  諸子讀書公遂登第仕至郞官南澗韓公銘其大父之墓云先君
  勾稽靑田登公之門亦以先契故以行第稱先君系之以賢契友
  則其齒德俱尊矣餘此五帖亦見其相與之眞情近因朋舊以問
  其家世似亦不振云
  跋陳中書帖
  公諱希點昔爲學官時先君得其書慶叔父銓闡之魁中言時兄
  之教見問大愚之官況當亦呂門之朋友其帖餘七爾
  跋鄭大卿帖
  公諱知岡與先君始交者也故有傾蓋如故臭味之同之語亦及
  大愚之姓字必嘗師麗澤矣後嘗知鄉郡予少年不敢見之蓋不
  知契好之始終也帖止存其二
  跋銅官三公帖
  昔先君之宰銅陵也値開禧用兵之時防江之備甚密流徙之民
  無餒政亦勞矣柏亦得以目擊其大略一時書尺盈几今不復見
  止存三公之帖交代張公于湖之季也書詞爛漫習乃兄之餘風
  而無法度其書慰先妣先叔之喪而已太守韓公諱茂卿倉使三
  公諱柟亦相與探問邊境之消息形于言詞殊無長官待屬吏之
  傲亦賢矣
  跋李侍卿五公帖
  李公嘗受大父特達之知此交說於初登朝之時後知鄉郡篤叙
  甚厚僅存此數帖於敝笥滕朱二公契好皆深索諸業集名餘其
  一孔山三帖乃臨江叔父之所受先君不應無有也一詩一詞銅
  官餞別之貺云
  先友總跋
  先君端方嚴介擇交寡與然久要急義無愧古人某爲兒童時常
  侍獨善汪公呈秀汪公無虛日自先君卽世故交亦相繼淪謝猶
  得拜櫟庵潘公博士戴公白石錢公餘皆不及拜其履舄矣當時
  書尺皆類成大軸如二汪公夏公戴公皆已歸其子孫矣諸父書
  問亦然凡今所存姑表契好之大略此皆不肖孤不能保守遂致
  寂寥泯滅不得傳于子孫則其繼志述事之責可知〓其永嘆嗟
  何及矣
  跋麗澤諸友帖
  昔東萊先生呂成公講道于金華四方學子雲合而影從雖儒宗
  文師磊落相望亦莫不折官位抑輩行願就弟子列況止齋水心
  年實下之固心悅而誠服非貌敬而面從得時止齋與大愚之帖
  謂哭郎中先生其言可不誣也白石不及登成公之門而師止齋
  止齋旣爲成公門人則白石行輩又降一等其後作文但欲尊其
  師而與成公並稱幾於無忌憚由是橋坡王公力辨之所以正人
  倫之分厲風俗之偷也古人於行輩最嚴於師弟子爲尤重蓋人
  生三事師與君父一讀昌黎之師說則知所師者道也而不計年
  之前後此於長幼之序並行而不相悖者乎近世無求道之實心
  而好人之諛已也先生之稱交口相悅心實不然不以爲非亦不
  以爲恥於是先生二字輕於一羽矣可勝嘆哉水心之帖致問同
  門諸友於叔度獨稱曰丈以其年德之最尊餘皆兄之如曰德章
  公謹仲益憲甫温仲日强敬仲伯廣叔昌仲謀凡十人情義巳卷
  且恨不得長相從也師門之敬亦篤矣
  後九帖獨善汪公之尺牘也諸公皆有聞望於時汪公師門篤實
  君子也觀其交際可以知諸公之情觀其稱與可以知獨善之德
  惟呂公泰然自悔學問剝落殊少振起及黨禁方嚴獨上書斥伲
  胃之姦至杖流嶺外不憂不懼及〓胃誅朝廷官之則巳客死矣
  白石爲誌其墓而聞者竦然麗澤私淑之功其可旣邪因有是帖
  而後及是人云
  跋曾樂道帖
  公諱槃雅望甚偉善筆札大愚夫人同氣也獨善左右大愚在貶
  所往來問勞甚勤大愚終于筠相靜軒奔喪護其師則獨善之季
  呈秀公也故有一門節誼之感時是獨善同行歸則橘坡往後則
  呈秀公終其事曾公以手足之情不容不拳拳也
  跋陳鄭答問目
  亡友汪君元思諱開之條問二公之目有二公親筆答于其後元
  思蚤亡遺書存者百無一二其父死始得此二卷於塵網中予平
  生視元思也深有愧焉元思未離小學卽罹家難蹤跡茫昧不可
  尋意其必至流落矣丁亥之冬忽得其詩二首驚喜過望然後知
  其寓止予往訪之於循理廣教寺之門側大布之衣襲之以紙栖
  栖一室文集數種在几議論確然有守一掃世俗輕浮纒繞之習
  自是招其入城府尋再世之契予賴其切磋之益甚多同志翕然
  願與之交君又能叙先世師友之舊徧求當時名公而參請焉如
  船山楊公克齋陳公毅齋徐公直齋錢公皆嘗叩問或登其門或
  拜其書劬劬不倦後遂得壻于撝堂劉公之門晚又遇三山鄭公
  存齋諱師孟字齊卿專叩通釋之疑甚詳旣而鄭公終于郡齋久
  之元思亦不起疾朋友斂之而欲遂葬焉其父堅不從越十餘年
  其父死朋友然後得與同窆其父子印其諸公遺書俱無有也朋
  友悼之甚哀予獨思之久而不釋予遂追述其懿行狀而求銘於
  北山何子恭父以不朽於北山何先生之集云
  適莊友于帖跋
  某自幼被先兄撫摩教詔之恩非言可盡歲晚同居友愛尤篤平
  生罕離侍下書帖甚少有時更唱過意而已暇日爲某書聖賢格
  言大字無非教也又小楷書太極〓說通書西銘易傳序春秋傳
  序又書韓信登壇問答草廬三顧問答王朴上世宗策其爲一集
  以爲學問功業之勉某崦嵫甚廹深恨無以稱且約以生旣同一
  門死將同一壑又書懷原二字表之自古友于之愛生死不忍相
  合者鮮矣詩詞一軸姑取一闋書于前以先兄期望之意回授後
  跋東峴帖
  子少無雅問而婚於東峴之樓風聲氣習亦恝恝乎其難入也口
  人之從妹婿胡君恭叔諱景聲嘗薦于鄉貧依于甥舘處之終身
  無間言只此非予之所能及也亦嘗致書觀後入城見顧風度淳
  確議論醲郁臭味旣同交情日固其終也了然而逝求其遺帖凡
  三十有七藏之惟謹予之妻祖克享上壽中有一帖致感謝之意
  甚篤此亦君之餘風也嗚呼賢矣
  跋南山倪三愧帖
  予因見北山而識叔行因叔行而識孟陽因孟陽而識其二兄孟
  容最長主家嚴毅每聽予之言與二季評于旣退之後對坐肅然
  少唯諾時然後言堅確典刑一鄉行其言而未嘗有失孟德純實
  寡言始亦未相孚也久而後相契縱談劇論無隱情亦無世俗矯
  飭之爲孟陽淸介亷直仕途有聲惟長公得天者厚旣壽而康寧
  且多男子二子收大名迭登朝列赫弈方殷孟德僅至中壽孟陽
  最不得年予每謂叔行孟德孟陽三君皆非今日世運可享者宜
  其困窮而長往也慨斯人之寂宋而斯帖之僅存文道日險論學
  取友之事益落落矣如之何而不於此長太息也孟德風雅質疑
  一卷附于後其子明原以墓銘請予不敢辭爲誌之於石
  跋何無適帖
  君諱欽字無適北山先生之嗣子也天才不羣有晉宋之遺風焉
  予得其帖甚少正二十有五遺硯帖其絕筆也予不敢受姑勉其
  意少留數月將面還之未幾君死矣方恨無所歸適元鼎合予作
  書與趙星渚求題墓大字遂以此硯將誠又得君銅爐一蟾蜍水
  滴歸其女矣止有遺墨數卷而巳
  跋徐彥成考史
  予爲學之初志不立不得明師良友導其進脩之方不過求於詩
  史竊其華藻蓋鄙陋之譏直淺之爲丈夫也是時表姪徐彥成名
  順頗熟於史而好談兵每與之劇論其人嚴冷矜持非特爲予之
  益友亦予之畏友也方從師於王德固之塾見朝野雜記假以示
  子予喜甚質錢傭工以鈔寫未幾又示以文公語類予驚喜如獲
  異寶方悼部帙之多難於盡錄吾姪請助予之鈔鈔且過半予於
  是始知聖學之正塗入門之次序此意未易忘也它日就正於撝
  堂船山北山三先生之門蓋以粗識伊洛淵源之大略矣未幾彥
  成暴卒予悲痛不能堪每見其遺蹟未甞不爲之酸楚憶昔予妄
  集陽秋小編品論中興人物吾姪爲之攷訂精確周密卽此一卷
  自足以見其學識之迥異也予自覺此編之僣率雖已焚棄而此
  條論尙存故篋爲之感嘆書于後
  跋劉楊二先生帖
  撝堂提孟子將以二字大有餘味昔猶未悟今始知之二先生雖
  皆登考亭之門而未相識也撝堂爲序作魯齋銘船山見之旣稱
  贊弘毅之說而病孟軻秋殺之一語謂撝堂之婿汪君元思曰不
  若改作孟兼秋殺撝堂亦嘆服其言而未及親改朋友切磋一字
  不放過義當如是其餘帖亦皆鞭辟予者甚至且循循善誘不激
  不隨尤拳拳以看語錄爲囑意極忱篤每觀眾帖如日侍杖履於
  滄浪之上歲月遒駛今四十年矣予亦垂垂暮景學且不進有負
  深期不勝愧嘆皆前卷所遺今共爲一軸以識吾過
  跋寬居帖
  君諱子舉字師尹少年以英邁之氣挾藻麗之辭談笑功名之埸
  中更排根始就收歛聞北山之藩籬探伊洛之旨趣移以北山書
  爲介紹下顧予於陋巷之中自是交游十餘年敬愛無斁丙寅莫
  春忽得君之遺領往哭之明年暮春得君之壙記哭君夫婦之喪
  于摩訶樣授之以挽辭子之情備見於此矣歸而訪其遺帖凡二
  十餘紙間以二見于雅藏錄云
  跋介巖潘公
  帖
  公諱墀字經之仕至秘書監以修撰華其歸公之喪以病不及往
  弔公之葬不知其時又不及挽其車而哭幽冥之間負此良友因
  整北其遺帖繫之以辭曰 翳戚畹之柄國兮倡僞風以賊夫天
  德頼星靈之下燭兮亟移柱而調瑟正氣傷而未易甦兮學問之
  原難一予方戲門陋巷兮神營營乎紙上之遺則雖丹溪之弦誦
  洋洋兮恨求道之不力幸朋友之意氣感李兮一見如平生之舊
  識譬諸草木同臭味兮有不求而自得柔兆敦牂之歲兮維夏之
  日別誠求於淨明之蘭若兮同門畢集有美一人兮氣肅而貌晢
  凝乎其觚兮不偏而窒澹乎其靚兮絕去雕飾是曰介巖兮聽其
  言而充實曜靈遙遙兮健而不息再會于巖子之故鄉兮樂得朋
  而欵密君翱翔乎中秘兮壯資善之羽翼亦胙之以茅土兮雨駕
  熊軾暨息影於蒼山之麓兮景翳翳以將入柴車闖門兮庭宇闃
  寂勉勉言笑兮若有味乎枕席歲律甫換兮感訃聞之孔靈我將
  匍匐而往兮兩足如縶馮瓣香以致唁兮東望涕泣吁嚱哉前乎
  聖哲之不我待兮後乎賢者之不我接薰者未必壽兮蕕者未必
  折幸同志而同里兮又不得漸磨於朝夕何會君之不數兮復棄
  子之甚亟思君無以爲懷兮孰論心而自釋攬遺帖之炳炳兮儼
  若見乎其玉立倐莫色橫空而來兮聽雨聲之淅淅
  跋蜀帖
  嘉定初鶴山魏公首請周程之謚其發天理正人心所關係蓋甚
  不淺其後鶴林吳公亦嘗曰河洛輟響斯道荊榛朱先發孤咏於
  朝陽洞析微義以告後學必群居相與講明而求爲至當之歸二
  公皆西州之士而學得其正如此予每愛其文而不得識其人也
  後乃得識平舟雲山亦西蜀之珍而學皆有源委昔平舟守吾鄉
  矣每一門必揭二句曰十二時不忘恭敬三萬息皆要和平自脩
  工夫可知也首屈千乘訪予於陋巷旣而以厚禮聘予於麗澤後
  以寓公議論不合而止臨行予請其一講而去公巽謝且恃天時
  人事之相符後招予於上蔡拳拳留其歸趣其來始終如一今亡
  矣雲山之父南疇公甞師晏先生亞夫諱淵有文集雲山後卒業
  饒雙峰諱魯之門其宰臨海也惠政藹然卽以同門見稱意甚勤
  篤旣而有位于朝出守于洽朝廷委以救荒之政盡瘁而終土以
  其亷貧賜恤之典甚厚暇日聮二公之帖以慰高山之仰烏乎瀑
  升之墟掄於腥羶蜀士之落南者尤恨未盡識也
  右平舟二子西賓趙曲溪嘗遣至書堂其姪源爲臨海尉嘗
  見訪其族見山名文仲尤相予厚遣子就學齋職張達善須
  亦蜀人
  跋趙星渚帖
  韓昌黎曰白頭如新傾蓋如舊顧意氣之何如曷時日之足究予
  嘗爲之言曰此無它特一知與不知耳昔吳公子至鄭見子產如
  舊識卽有縞帶紵衣之交贈何也蓋季札知鄭有子產子產知吳
  有季札久矣是以深相孚於未見之前意交歡於旣見之後堂下
  一言亦先知鄭之有蔑也坐間少異亦先知温之有嘉也昌黎又
  曰士之脩身立節而竟不遇知巳前古以來不可勝數或接膝而
  不相知或異世而相慕以其遭逢之難故士爲知已者死吁此正
  昌黎之病根也士之修身立節爲士者之所當然知不知在人何
  足以嘆遭逢之難哉聖人曰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又曰不
  見是而無悶斯豈非學者之大戒予踽踽陋巷朋友彫落言之而
  莫子聽也倡之而莫子和也不敢與世混混相濁若可愠也然有
  尙友古人之一路豈不在我壬戌之秋忽有軍將打門傳示天台
  史君之書恍不知其何爲觀其姓名乃果昔聞於朋友而欲見而
  不可得者蓋招予至上蔡書院之講習予欣然從之吾道之將行
  將廢予不敢知也以素慕之人有相親之機亦人情之所共樂然
  其相與之厚相敬之眞亦其理之必然何者以知之非一旦傾蓋
  之比故應然耳苟無因以會而亦不害其爲知也觀其遺帖可以
  見其眞情矣壬申之春忽聞其訃予涕泣東望拜發其誄詞歸而
  搜諸遺篋得其帖爲一卷時展玩焉未見其爲死生之間也
  跋趙偉軒帖
  公諱希悅文公之甥孫昔倅于婺不欲見之及爲守乃蒙下顧爲
  上蔡書院趣予之行一再招飯言論典刑無一俗語氣象終與人
  異後以度節去後專介于書堂相勞問甚篤廹歲而歸竟不及一
  造黃巖以謝之公之喪僅能以書弔而已其子與科以行狀見委
  予以編遺事踈甚不敢承命
  跋韓初堂帖
  君諱境字仲容相臺之秀寓居于越嘗以架閣言事貶于婺稱適
  莊先嫂爲姑而篤親誼焉議論磊落可聽詩書筆札皆工予以詩
  準翼與之卽能洞知其本末形于謝帖其胸次已加人一等宜其
  〓視一世終于再貶亦可傷也
  跋林宗山帖
  君諱拾東嘉人與初堂同貶于婺因初堂而識之二人趨向大不
  同一未忘富貴之餘習一不忘儒素之淸風荷其相與之意頗眞
  後趨朝開麗澤之擾擾戒以勿爲已甚不失於君子之厚尤相愛
  也自其入言路則不復通姓名矣後敬巖君玉皆其彈也自以爲
  恩焉
  跋蘇愚公翁帖
  君亦居東嘉嘗參保寧幕旣而攝金華令相與之意亦眞後不堪
  征賦之令廹飄然賦歸歟而去上官留之不從親舊辟之不出時
  得其書以慕庵記好生錄序見囑道謝之詞甚謙其死也予酹之
  其子璞乃以墓上之碑囑予勉强綴輯未知其果入石否
  跋趙草巢帖
  君諱必升天台人初來爲義烏令首來訪予從者不識而差池余
  知訪焉一見略去岸谷如故人自是情分甚密與余同庚而月長
  余之辭聖則也以皐比遜之徘徊久而後至不數年而謝世矣余
  專介酹之觀書辭氣象坦夷和易非世俗能勉强而企及也
  王石潭帖跋
  君諱實天台人介特有守隱居於頑惡之鄉習俗化焉不敢爲非
  王實翁之創上蔡書堂也欲求領袖無策以勉其出乃置一社倉
  於其鄉令鄉人自求一賢士主之一鄉之人咸造其家致請君遂
  欣然出見實翁受條約實翁言其情懇其將書幣請平舟爲山主
  星渚爲堂長二公皆領略旣復命卽歸于故棲不再出矣後星渚
  竟代實翁爲郡乃聘予而至久之始具古服執弟子禮來謁予敬
  其氣貌儼如三代之人物也自是情相浹洽吐露心腹無隱及予
  將告退也欲得君網領一堂乃具書幣對使者拜發乃勉强至堂
  三兩月而巳及其死無以歛門人爭經理其喪至于葬道有兩歧
  一大而遠一狹而近門人請于其婦婦日先夫平日不曾由逕不
  可違其志聞者歎息曰有是婦哉君之德益彰矣因拾其遺帖并
  及之以爲有志者法
  林省吾帖跋
  君諱正心學雖無師承亦以科舉爲業乃能博覽羣書非取辨於
  黃册故粗得其大略著書受徒從者亦眾連三舉于鄉及入太學
  乃屢垂翅而歸自實翁之經理書堂也君始終與其事聘之爲堂
  正及予之至君不來矣及予至者三君始來謁望之儼然玉立如
  泥塑人已可敬矣退而省其私始終如一非一朝一夕所能至尤
  可敬也與之語則坦然明白出示心腹略無隱情豈今世俗所望
  而有也直宜於古人中求之乃不得年而死車君玉峰以書來囑
  予誌其墓予不敢辭終不足以發其潜德也
  跋胡怡堂帖
  君諱夢魁淳安人來爲東陽簿入郡幕忽來訪予其人若硬白直
  其言耿介質確大有古人之風其聲如鐘然兄弟相隨怡怡如也
  故以名其堂於予敬待如親故更無岸谷相期待者無浮辭無非
  吐出眞心仕塗坎壈處之泰然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於君見
  之或問其堂之在何所曰隨身云
  大安迷道詩跋
  端平乙未九月六日往拜船山先生楊公于蘭江之大安中涂不
  審所向屢迷屢復因成小詩自警而辱諸友和焉易嵓兄立齋姪
  亦有作也久不見此卷矣已巳夏姪孫璞忽以見還恍然如前日
  事倒指已三十有五年和者今悉亡矣感歲月之滔邁悼朋友之
  零落傷學問之無成而隻影之伶俜也嗚呼悲夫後之見者其亦
  有鑒於斯云
  鄭文振帖跋
  鄭公文振諱南升建人受業考亭有語錄時考亭弟子多登先大
  父之門大父爲閩漕時先君爲靑田簿故不識公及先君以大父
  行狀求銘于朱子亦納于公而回帖如右且言閩中之政不止一
  臨血事恐有未盡者其知大父也詳矣二帖偶存亦可寶也
  跋如山東坡〓冠頌
  坡公八窗玲瓏天機飛躍矢口成章視佛語何有哉一超直入三
  昧現前借渠拍板門槌逢場作戲耳後世以公爲好佛是不得其
  情者自古知道之士未嘗不闢佛其徒怒且怨公慢佛亦甚矣其
  徒反歡喜讚嘆尤爲可笑若此魫冠頌雜入大藏中佛亦不能辨
  也與六馬圖贊同此一機方坡公之授晁公授藥寮也雖當中原
  極盛時此紙方罹大禁藥寮於喪亂流離而不忍捨其深愛可知
  咸淳癸卯人日如山出以示僕距元祐癸卯巳一百八十年矣若
  眞有龍天護持乎因書于后云
  跋東邨繹山碑
  東邨趙公出示繹山碑俾予綴名其後此固予之幸也而未得其
  說徐而思之好古者先當以其人之可尊次當以其事之可傳又
  其次始以其字之可法耳三者咸無焉雖古不足貴也此碑徒以
  其篆之古也然登繹山者不見其石著史記者又無其詞踪跡茫
  昧不可致詰自唐己有棗木本徐騎省模唐刻于后今不可見矣
  徐文寶刻于長安者亦不易宋公本今刻于墨妙堂者正與此本
  同自騎省以下又三橅矣所謂雙鉤者亦隱然可見東邨謂此雖
  摹傳之餘然亦自可貴此言爲不誣云
  跋葉氏家世墓銘後
  興滅繼絕聖人之盛亦洽天下之大政也謹終追遠故民德亦歸
  于厚甚矣世俗之媮也無所爲而繼絕者千百而不一二數吾見
  其人焉不可以無紀婺之蘭溪知吳縣葉公諱誕師東萊先生呂
  成公先生爲銘其父之墓先生之季忠公爲銘其母之墓二親足
  以不朽矣吳縣不得年而未有銘其墓者猶有冢子諱紹彭誌歲
  月於幽宮冢子又不得年生於乾道壬辰卒于慶元戊午葬于邑
  之金氏塢言行堙蕪而不可考後四十有餘年其弟諱大同始命
  其幼子元焕嗣之且無寸土之可紹曰能明義利之分則吾兄眞
  有後矣偉哉公之識乎世有繼祀之訟者可不愧死益見吳縣家
  庭之訓久而不泯如此元焕追念所後無傳俾僕粗述其顚末僕
  生也晚亦不及接侍音容何敢僣列于二先生之後然奚以他求
  公娶王氏僕之諸姑也堅誓柏舟歸死于婦家親黨樂爲之銘觀
  諸此則知其夫之刑于寡妻者有其道敢以是拜手書于後云
  魯齋王文憲公文集卷之十二

知识出处

魯齋王文憲公文集

《魯齋王文憲公文集》

出版地:北京

元吴師道撰《王文憲公行述》稱《王文憲公集》七十五卷。按原書久佚,各家書目均未載。《四庫》二十卷本,外間罕見。清康熙間,馮如京所刻名《遺集》,爲十三世孫承秀重輯,凡十三卷。家刻《金華叢書》本十卷,卷九以上及卷十一,編次與馮刻同,惟以《研幾圖》爲單行本,及卷十二與馮刻異。後有《補遺》八篇,亦較馮刻多四篇。此二十卷本,乃江安傅沅叔先生所藏明初精槧,每葉二十八行,行二十五字。余《續刻叢書》,行皆二十六字,欲依原書行款。故此刻特變異以存其真。其卷九之第八葉,卷十一之第十一葉、第十二葉,卷十八之第二葉皆闕,余從《四庫》本鈔補。餘亦間有譌奪。僭撰《考異》一卷附後。季樵胡宗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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