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齋王文憲公文集卷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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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魯齋王文憲公文集》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30002729
颗粒名称: 魯齋王文憲公文集卷之十一
分类号: J292
页数: 8
页码: 一-十六
摘要: 本文包括多个跋和题跋,主要关于书籍、人物和历史事件。其中涉及朱熹、张魏公、逊斋等人物,以及科举制度对人心的影响等话题。文本还描述了九老图和宝晋小楷等书法作品,并强调了精神风格的重要性。
关键词: 书法 南宋 金华

内容

題跋
  跋道統錄
  立天道者陰陽也立地道者剛柔也四時行焉百物生焉此非天
  地之道統乎聖人以仁義設教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道所以繼
  絕學而開太平此則聖人之道統也道統之名不見于古而起於
  近世故朱子之序中庸拳拳乎道統之不傳所以憂患天下後世
  也深矣昔陳君平甫請於張宣公本六經語孟遺意將十四聖人
  槩爲作傳而國朝濓溪河南橫渠諸先生附焉洙泗門人至兩漢
  而下及程門諸賢凡有見於道有功於聖門者各隨所得表出著
  成一書宣公遜謝不克堪曰若裒類聖賢之言行聚而觀之斯可
  矣雖有是言而未有是書也後幾百年天台玉峰車君始成是書
  理其緒而分之比其類而合之日大原者統之體也曰明訓者統
  之用也曰分紀者統之序也有經焉有傳焉有史焉可謂善繼朱
  張二先生之志而述其事者也嗚嘻偉哉書乎所以閑先聖之道
  而大一統也矣使近理而亂眞者不敢與於斯云
  跋時遜齋遺言
  子生晚不及拜遜齋時公少年識公之名字於考亭麗澤二集中
  後聞公之言行於公之子若孫起敬之日巳久今始得拜觀公啟
  手足之遺戒嗚呼是豈勉强者能之乎死生固大事也亦常事也
  不以死生怵其中垂絕而精爽不亂者非平日有所養者不能觀
  其屏絕釋老治喪一依司馬書儀可謂得其正而斃者於此可以
  驗其學矣勉二弟加意養老悲哉孝愛之至情實著罔極之恨於
  言表使人泫然出涕文公之跋若未滿而實深與也絜齋以其季
  之賢爲公不亡而未知其子若孫克世其家而孫曾頭角巳嶄然
  流慶益未艾也若公者眞可謂不亡者矣
  跋朱子與時遜齋帖
  昔紫陽之門四方之士雲集不旋踵而倍其師說者亦有之未有
  一再世之後而能守之而不變者也科舉之壞人心猶未若今日
  之甚而朱子當時巳諄諄言之豈非遜齋後知自悟必有以叮嚀
  告戒其後人所以東阿遁澤俱廢舉業於少年蓋此帖有以啟其
  秉彝好德之良心也今之士者方攘竊紫陽之緒言以求進取之
  利者紛紛皆是觀是帖而顙有泚者猶庶幾乎仁心之未亡也
  跋麗澤遺文錄後
  遜齋昔嘗羨里之藏書母夫人欣然出簪珥爲致書費曰吾家非
  窮空特欲汝曹異時見此不忘吾此意東萊先生常誌此語於慕
  今觀麗澤手書遺文密礼細字粲然於緣督書〓者幾百年矣豈
  非先生嘉其母子之志以成人之美者乎子子孫孫猶不可忘此
  意也拜手敬觀書其後以歸之
  跋季兄大學編
  大學之編明白整潔悉落窠臼非用工深者未易到子交季君之
  日淺觀其辭氣宜未稱此編者何其善於韜晦也爲之驚異且自
  媿知人之難性翁問曾見小學否實言外之教云
  跋汪約叟高安紀程後
  慶元縉紳之禍子不忍言也今又拜觀約叟汪公紀行之卷而重
  有感焉蓋大愚忠公之謫也獨二汪公著始終之義長公裂裳裹
  足以道其行少公舉舍携孤以護其喪嗚呼是豈不足以增天倫
  之重哉天倫有五惟君臣朋友以義合友朋者又君臣父子夫婦
  長幼之所取正者也於平居相與講論者易臨變故不顧巳私者
  難至于斥權姦而敢言扶禍患而勇往則平居相與講論其可知
  矣嗚呼大愚公之忠旣巳昭白于後而二汪公之義尙未大顯於
  時豈非後學所當發揚者乎二汪公皆先君子所敬愛之友也子
  自童丱蒙教拊爲甚至敬觀此卷遺墨尙新俯仰巳五十年而公
  之墓木拱矣悚然爲之感慨輙記歲月于後
  跋張魏公憂居帖
  子每觀魏國張忠獻公之行狀見其一再奏疏於謫居二十年之
  後寢苫枕塊之時忠孝之誠眞足以立天地之心壯綱常之本未
  嘗不爲之泣下 高宗皇帝初不以爲忤而逆檜之餘孽未殄羣
  吠喧豗而公復貶矣又未嘗不爲憤恨今觀公憂居三帖正此時
  之筆也讀其幸教使不悖孝道之情又足以想其篤厚淳至之素
  心此又忠孝之本也未知此帖所與者何人而能問公之安否於
  憂危可畏之時信賢矣哉考其歲月則紹興乙亥之夏至今寶祐
  甲寅正及百年吁綿竹之塋域何在今方兵連禍結其存亡未可
  知而公之後復㝠漠而不振讀公之帖者必有感於今昔者矣嗚
  呼悲夫
  寶晉小楷跋
  寳祐丙辰元夕後五日邵君出示米南宮小字詩稿一冊再三囑
  子爲之序子不善書何足以知此寶晉之字幾滿天下而小楷不
  多見濃墨大書以逞其逸邁奇倔之勢是其長也人亦以是愛之
  至於蠅頭細字而閒暇不安篇什雖多而始終如一何此老之不
  憚煩也非故態時露一班幾不能辨靜軒先生所指其精神風格
  亦正在故態中若夫收藏跌宕之氣運功於毫芒如觀魚紫硯間
  而甲胄森然如走馬蟻封內而動中規矩此寶晉之異事而子之
  所獨愛也邵君又言其所自來得於米氏之子孫此固其家藏之
  物無疑子孫不能保而它人是保此不足深怪政不必子孫保而
  得它人常保之乃所以爲可貴也邵君力學自好其所保者何止
  此哉子將次第而請觀焉
  題九老圖後
  唐有洛陽九老圖傳于世久矣我朝洛之諸公繼者凡三其二圖
  形於普明僧舍蓋樂天之故第也元豐中又集干韓富公之第凡
  十有一人圓形于妙覺僧舍時人謂之洛陽耆英圖此則普明之
  本亦九人對奕者文潞公司馬温公觀者富鄭公舞者趙公正南
  諱丙回視持書人則王公君貺諱拱辰也餘則忘其姓名矣此乃
  花溪胡氏表所摹當時巳悮書棋局爲戲笑今四十餘年憂患某
  心笑不止於眉端欲如往時不可得而此書亦復流落廢棄於道
  左見之惻然收而表褫之書其本末于後時展玩以自警後之觀
  者亦有感於予言者乎
  常卿王忠惠公家問跋
  人主固不可有輕天下士大夫之心也士大夫至爲人主所輕而
  亦反躬而自責乎吾宗忠惠公自言路劾柄臣而去國屢詔不起
  死之日猶有柄臣奉公之書久之而俱不啟緘又數年柄臣者敗
  天子思公之言褒以遺直遺愛表以徽謚錫之土田以恤其孤獨
  蒙天子愛重久而不替如此今觀公之家問藹然篤厚之眞此其
  所以爲忠君愛民之本若公者非特一宗之瑞一鄕之瑞實天下
  國家之瑞天之未欲平治天下而不壽公歲月逾邁使公尙在始
  逾六十非止宗黨之思有識者莫不思之至于天子亦思之後千
  百年有思公而不得見者得見此帖猶足以慰其高山仰止之敬
  希夷其謹寶之
  跋朱子帖第八卷
  寶祐丁巳夏六月得此卷十有一帖于昌父弟得之於鐵奩窗爾
  之間使人遣恨感嘆者累日往往前此所得之帖皆以前後去其
  素紙而此卷迫切尤甚亟加裝褫尋考歲月其具位稱雲臺者淳
  熙乙巳之卷稱南京攜慶則丁未不久也江西臬事之稱則丁未
  戊申之間皆大父在福建漕臺之時最後漳州一帖則庚戌六月
  越月而大父巳捐館矣此爲絕筆之書也追惟疇昔肝鬲酸楚計
  前後之帖搜訪十有五年猶未盡復一日不謹散逸難收可不愳
  哉卷中所稱黃壻則勉齋先生也一時筆札之間四句該盡德器
  可見察之之精道其人於大父不敢不實且言有以教誨之又何
  其敬愛之兩至也其餘通情無間繾綣周密無書無之子孫苟不
  知寳護心德巳亡前鑒不遠也
  跋唐致政詩卷
  子自兒童時巳知有鄉之尊老曰致政唐公亦間嘗得侍杖舄聽
  話言兩臉如丹雙瞳如漆步履如飛和氣郁然子固未嘗不起敬
  而莫知所以請教也後得見公自壽之詞曰君欲問予年八十有
  七百歲十分尙留一世間滋味嘗盡酸醎苦澁時今倒食蔗無甜
  汁子亦不知爲何等語也公卽世始聞公壯歲甞失明舁置赤松
  蕭然黙坐於山水間忽遇異人兩目豁然自是始歸取科第得祿
  以養母仕宦所至有聲未衰輙挂冠享上壽骨健神淸挺然故家
  之喬木而嶷然宗廟之大蔡予因是有感而嘆曰禍福不常得失
  難料顧所以自修者如何耳方公蕭然黙坐時自分病廢百念俱
  息天君湛然何有於世味則其所以瞽而明養而祿仕而聲壽而
  健者豈有它哉卽此時便是養生之要訣其修身俟命之要旨亦
  在此也人之所以酣富貴溺聲色傷生喪節靡靡成風者正墮蔗
  境之甜耳有能咀嚼公之詞澹然太古之餘味可以見羲皇而共
  安期矣陳氏子元紹一日出示此卷墨色淸勁如新跋者巳備公
  之懿行予不復述止原公所以得壽之理而巳後生能保愛家藏
  而尊尙之志亦淳雅推此志而不倦進德其可量哉
  跋桐岡書舍記
  景定壬戌之冬子始於上蔡書堂納交於玉峰車君而未獲識桐
  岡於君也一日桐岡之子以玉峰記文示子三復興嘆噫君之所
  與是誠君子也四非之言叮嚀忠厚實書舍之坐右銘與子曰魯
  無君子者斯焉取斯
  跋董氏族譜遣跡
  理一分殊之㫖每於宗譜見得尤分明人之宗族盛大繁衍千支
  萬派其實一氣之流行知其分之殊固不能無親疎之別知其理
  之一則不可忘敦睦之義今獲觀董氏譜諜井分棋布精確簡明
  必知所以篤其恩意於宗族矣至於寶先世之遺墨愛護如拱璧
  又必知其所以寶先世之遺體尤謹於愛護者也董氏安得不興
  乎盛哉
  題賈菊徑龍眠馬圖
  龍眠之馬皆少年之筆也初龍眠好畫馬圖馬所在至忘食縱觀
  神遊於羣馬變態之中有一僧語之曰觀君胸中無非馬者得無
  與之俱化乎龍眠大愳始絕筆故曰龍眠之馬皆少年之筆也人
  寶龍眠之馬正犯其所甚愳者矣昔有名僧獨愛養鹰與馬人問
  之曰獨愛其鋒神峻聳耳雖所愛異於人是亦著物也菊逕世事
  佛敢以二事告之
  跋趙遠庵帖
  右遠庵先生趙公手帖四紙得於撝堂劉先生遺書中某寳藏于
  笥近三十年及搜訪撝堂往復遺稿則巳散逸而不可得獨於挽
  詩見傳心識顏冉折衷辨師商之句而巳又每以未獲見遠庵文
  集爲恨今觀安得三益之會於朋友之義可謂甚篤及池錄剛節
  之語於師門之慮可謂甚深誦理一分殊之跋得龜山以來一派
  宗㫖爲甚的未嘗不注心景仰也景定癸亥先生之嗣子工部來
  鎭東陽惠政藹然某蒙禮遇爲尤厚用敢裱褫四帖歸于家廟之
  藏拜手書歲月于后云
  跋敕額代明招作
  臣聞人子之事君功在社稷德在生民死之日國有彝典哀卹之
  有賻有弔有祭有說有輟朝之禮有護葬之官有紼披鐸妻之行
  列有明器範器之名數有崇甃豐碑之式有石獸翁仲之衛又卽
  其梵宇晨昏香火以奉其神靈之遊息皆所以旌表其功德也而
  寺獨以功德名所以示世世子孫無窮之思恩亦厚矣本朝大臣
  功德之盛未有出於呂氏之右者自許國文靖公申國正獻公父
  子相繼輔相兩朝下至右丞東萊公扶中興之運雄勲碩望書之
  靑史書之太常固已焜耀今古加以滎陽公得洛學之親受文淸
  公載北學而之南貽我太史成公寺丞忠公學問淵源羽翼道統
  兄弟相繼爲百世師子子孫孫慶源有衍而未艾猗歟休哉惟呂
  氏之先葬于太原天禧中文靖公遷祖父代公魏公于鄭州之管
  城寶元中建寺墳側賜名薦福禪院公薨詔改賜懷忠薦福子孫
  從祔建炎初右丞葬夫人於新鄭賜寺額曰元淨明招因右丞隨
  駕南渡薨於桂林暫殯于寓地紹興十六年駕部初葬於婺之武
  義明招山喜安院又得地于墓之東二十三年奉右丞之柩窆焉
  自是子孫悉祔于左右三十一年遵先志請于朝於喜安之上冠
  以元淨二字其後文靖公葬于信之德源亦以永安院請于朝攺
  曰懷中永安之院皆所以遙望上世之兆域以識終天之恨然子
  孫之精神卽祖考之精神烝嘗裸饋一氣通流固無南北之間也
  山僧昔嘗備灑埽于懷中永安巳勒勅額登之樂石今又承乏于
  元淨惠安詢之父老寺舊有勅牒之碑慶元戊午毀于火敢不重
  刋以侈聖朝報功之賜以興故國喬木之思云
  跋蘇滄浪二詩眞蹟
  老米評公之字以五陵年少方之亦太貶矣觀其神韻意度終非
  南渡後人所及三復二詩尙想幅巾小舟灑然滄浪之上其人遠
  矣墨猶新也悲夫
  題碧霞山人王公文集後
  文以氣爲主古有是言也文以理爲主近世儒者嘗言之李漢曰
  文者貫道之器以一句蔽三百年唐文之宗而體用倒置不知也
  必如周子曰文者所以載道也而后精確不可易夫道者形而上
  者也氣者形而下者也形而上者不可見必有形而下者爲之體
  焉故氣亦道也如是之文始有正氣氣雖正也體各不同體雖多
  端而不害其爲正氣足矣蓋氣不正不足以傳遠學者要當以知
  道爲先養氣爲助道苟明矣而氣不充不過失之弱耳道苟不明
  氣雖壯亦邪氣而巳虛氣而巳否則客氣而巳不可謂載道之文
  也吁若蟠浦先生王公之文亦可謂得其正氣者乎予學也晚未
  及識公而予之族姪偘少甞師之爲予言公之學頗詳公嘗客諸
  侯於邊郡數經搶攘之變而能相與備禦計畫精密拊定反側勇
  往直前真當世有用之才卒不與時偶歸而講道枌社莫不嚮慕
  固巳起敬曰久一日得公碧霞之集窮日夜而讀之其詩淸麗閒
  雅其文典覈有法度於温藉中得其精實之味尤恨其不得識公
  而相與從事於斯也又恨其銓次未約猶以半年之作雜於其中
  貴多不貴精後世文集之通患若攷其後先因得其進學之序亦
  在乎人善觀之而巳某不揆荒淺有感公之文而著其正氣之說
  于后云
  跋唐侍御家問
  侍御唐公清德勁操吾鄉之典刑自幼知所敬仰今始獲拜觀公
  之家書於敦厚謙和之中有剛毅不撓之意言行相顧表裏如一
  藹然見於家庭父子間之眞情誠之不可掩如此夫當孝皇嗣服
  之初厲精求洽從諫如流公於是時以敢言受上知被親擢諫行
  言聼宜也公巳逆憂其甚難何哉今百年矣其難易視昔又果何
  如也有能如公忘私徇國先辦一去亦何難之足云於乎九京莫
  作感今懷古使人掩卷太息實之能繼世科又能刻苦自勵是豈
  特顯揚其先烈而巳其有關於世道者甚大也不知僭而題于后
  題呂申公試卷
  自科舉之法立而鄕舉里選之制壞此無足怪蓋取士之法壞於
  〓亂之姞人歷數百年聖賢之君不能復此爲可恨然猶有可諉
  曰國朝兼采時望也至糊名之請行而士之進退一決於三曰之
  虛文雖剛常論壞之人販繪屠狗之輩不必擇也旣登高科則淸
  官要職執卷取償朝廷雖欲不與不可得也取士之法至是不復
  可言然名公鉅卿未有不出此塗者蓋同行而異情耳非法之果
  善也乃法之大幸也以一二人才之偶得遂謂千萬人之皆然不
  亦太踈乎凡誣經詭聖希求苟合莫不中選而抱道守義拙於華
  藻者莫不屏黜是豈法之果幸哉乃士之大不幸也嗚呼因觀呂
  申公試卷中稱名是法猶未壞也科舉之法不復古天下無可治
  之理三嘆而書于后
  古貴人押字跋
  我思古人嘉言善行不能盡識也每見其一點一畫未嘗不玩味
  其意趣注心高仰之寶祐癸丑得此碑於鬻書人異哉人之癖好
  也何彚萃者不憚其勞何刻石者不吝其費是果何益於世哉予
  則因可以觀人物亦可以觀世變蓋古人之押字實書名而花之
  後世乃不然與其名而不相似直著其心之精微寓於數畫之中
  字者與人同未足以深知其人押則我之所獨人焉廋哉予觀司
  〓文正之押署名而小花則不失其製押之原而精神風致自然
  見於誠意之表特此法未易盡識之耳以大略言之凡氣稟之重
  厚輕浮心事之坦夷藏險趣向之邪正力量之强弱皆可見也旣
  於字以得其人又於人以驗其世故自唐末終五季諸人固無足
  取觀其押字莫不狂詭飄揚傾欹放蕩宜乎亂亡之相尋及我國
  家盛時諸賢之押何其簡易而平正也君子之於物不以其末而
  棄之亦必求其本也嗚呼是雖筆墨間之淺事也其可忽諸
  跋武昌解氏善居圖
  天地間所可大恨者氣運之不齊也天理固未甞須臾亡天理之
  亡此氣昏之也自陽明一染於陰濁氤氲轇轕而陽明不得以自
  全矣於陰濁之中而陽明湛然不雜者實不易遇故淸淳精一之
  會鍾而爲大聖大賢或千百年而一得是天地之閒氣也以大舜
  之聖而頑嚚象均不能同德於一家而管蔡之愚不率德於周魯
  封胡之間於聖賢之外求其世世一德相傳之久固無是事也無
  是事則不敢輕責天下之人故先王之教厚人倫美風俗者所以
  不可一日廢也武昌解氏去聖賢固遠矣而能獨得夫淳厚之氣
  所鍾者眾所傳者遠隱然仁義之遺風豈人力所致哉是亦間氣
  也歟若謂其不識字故能全其天此有激之云以愧世間識字者
  可也不然先王之教詩書之澤豈敗人倫壞風俗之物哉何必讀
  書然後爲學此夫子之所大惡也草巢趙君之圓此也知先王之
  教不可一日廢所以示化民成俗之方借解氏事以興起感發人
  之良心善性其㫖深矣若欲以此表章解氏政非其所願也使其
  知表章之爲榮則解氏淳厚之氣漓矣因有感而書于后
  跋趙宰先天圖
  賞讀康節之詩曰皇王帝伯經褒貶雪月風花未品題蓋直欲以
  是爲勲業爲事權此方聖經爲古人之缺典先王之詩未易觀也
  朱子曰康節之學其骨髓在皇極經世其花草便是詩草巢之爲
  編巳於花草上見造化更能敲出經世骨髓使天下之民皆擊壤
  而歌之豈不幸歟
  跋張氏家傳
  蘭江張氏家傳一卷予友伯誠甫之所㦏述紀其所自出旣詳且
  尊文有法矣謹家諜而不忘其先塋此孝之大者也敬觀其本末
  蓋自深澤至於瑞壠積累豐厚而其所以致富者以躬耕爲本一
  再傳則又以儒學顯而其所以爲學者以信古好義爲本張氏之
  盛也宜哉無其本而望其族之昌大固無是理伯誠之季今又以
  世業薦於鄕書種之茂未易量也祭義曰古之君子論撰其先祖
  之美而著之後世者也其先祖無美而稱之是誣也有善而不知
  不明也知而不傳不仁也此三者君子之所恥也伯誠其得之矣
  跋文公梅詞眞蹟
  昔南軒先生與先大父石笱翁在長沙賞梅分韻有曰平生嘉絕
  處心事付寒梅今又獲拜觀文公先生懷南軒之句曰和羹心事
  履霜時節由是知二先生之心事與梅花一也然此八字雖甚平
  熟極有深意蓋和羮之用正自履霜中來自昔賢人君子有大力
  量立大功業者必有孤潔挺特之操百鍊於奇窮困厄之中而不
  變者也異時先生又曰絕艷誰憐眞心自保所以指示學者尤親
  切梅花與二先生之心果何心哉不過保一眞字而巳天台呂居
  中學朱子者也保愛此詞如護拱璧惟獨爲其推所以知愛之道
  昔朱子嘗書寇忠愍陽關詞而題於後欲使百世之下有以知先
  生與萊公之意繼之以嗚呼悲夫予於此詩亦云
  跋沙隨易雜記贈師文
  文公朱先生著易本義謂易本〓筮書而當時學者皆疑焉惟沙
  隨程先生好以卜筮說易有雜編一冊蓋親筆也其門人得之以
  呈文公公以所疑書於後俾歸以此說質之沙隨先生不審以爲
  如何也可以見先生待前輩之禮其恭如此沙隨亦稱劉公曰元
  城先生稱喻公曰玉泉先生稱汪公曰玉山先生稱文公則目南
  跋邵契矩詩
  自詩之六義不明而後世始傷於太巧詩益巧而正氣益漓不復
  有寬厚温柔之教矣近世論作詩者須有夙根有記魄有吟骨有
  遠心然後陶咏諷誦卽聲成文脫然頴悟吁美則美矣是非所以
  言古人之詩也三百五篇之作雖有出於閭巷小夫幽閨女子之
  口而亦自有以得吟咏情性之正者豈必刻苦用心於琢句鋉字
  之工哉景定辛酉之秋始獲拜觀絜矩邵公之詩卷其參朱子之
  考亭也題五夫墾田詩云足見山深俗轉淳可容鉏處盡畊耘膏
  腴萬里長淮闊何日畊桑得似閩新篁有句云芽節扶疎生意足
  要從此處見天然詞本則眞力見意澹則古意完是猶不失詩之
  正氣於此可以觀世變矣橫渠曰置心平易始知詩此難與今之
  詩人言也率爾題于後而歸之
  古易跋
  詩書厄於秦火而易幸存猶不兔殽雜於諸儒之子分經合傳千
  亂舊章使後世不得見三聖人之全書者蓋千有餘年於此矣東
  萊子呂子慨然復古定晁氏刊補離合之未安而十二篇之易粲
  然復完於垂没之年紫陽子朱子深所嘉嘆於是本義規橅一循
  其序四經流布復爲之首顧婺爲子呂子講道之邦反缺是書某
  竊病焉往歲因分麗澤之席亟命工鋟梓旣成辱北山先生何子
  恭父爲序于後易道之淵源經傳之因革殆無餘蘊念是書攷覈
  之精辨析之詳疏其羨文缺字之相承訂其分章絕句之或異精
  神粹密盡在音訓不敢以旣退而累後人越明年遂用紫陽書堂
  本足成之敬識其歲月云
  跋昌黎文粹
  右韓文三十有四篇得於考亭門人謂朱子所選以惠後學觀其
  體致氣韻議論規橅可謂出乎其類拔乎其萃者也程夫子謂韓
  子之學華朱子謂其做間雜文字多故曰華然亦有些本領大節
  目處不錯有七八分見識氣象正大又曰韓文不用科叚直便說
  起去至終篇却自純粹成體無破綻又曰韓文雖千變萬化却無
  心變只是不曾踐履玩味不見到精微細密此學者不可不知若
  以之資筆端發越義理可也摹倣其所爲則非朱子教人之意云
  跋勉齋北溪文粹
  右勉齋黃先生文粹三十篇北溪陳先生文粹三十一篇經說十
  五篇金華後學王柏之所編集而又附以雜著四十餘章北山何
  先生亦嘗增定焉在昔乾淳之士登考亭之門而親傳面授者不
  知其幾人矣窮鄕孤陋未能徧求高第弟子遺書而盡觀之但見
  端的固守其師說而接引後進敷暢演繹而不失其本意者惟二
  先生之爲可敬勉齋先生辭嚴任重充拓光明而通釋尤爲淵奧
  北溪先生辭暢義密剖析精微而字義爲階梯皆所以爲後學之
  津梁以達于紫陽之室者也此編非敢妄有銓擇亦以其嘗玩味
  誦讀者開其子姪云
  跋歐曾文粹
  右歐陽文忠公南豐曾舍人文粹合上下兩集六卷凡四十有二
  篇得於考亭門人謂朱子之所選觀其擇之之精信非佗人目力
  所能到抑又嘗聞朱子取文字之法文勝而義埋乖僻者不取贊
  邪害正者文辭雖工不取釋老文字須如歐陽公登眞觀記曾南
  豐仙都觀記萊園記之屬乃可入此可以知其取捨之意矣又曰
  歐陽公文字敷腴温潤曾南豐文字又更峻潔又曰南豐文字說
  通透如人會相論底一齊指摘說盡了歐公不盡說含蓄無盡意
  又好曾所以不及歐是紆徐曲折處又曰文字好處只是平易說
  道理初不曾使差異底字換尋常字自蘇東坡文出便傷於巧議
  論有不正處只就小處起議論此皆朱子論文之法學者不可不
  知因併識之云
  跋朱子大愚帖
  先君子仙都府君與獨善汪公契好至厚某爲兒時未嘗數日不
  侍容色也嘉定辛未獨善先逝先君子亦相繼棄諸孤不數年伯
  壽流落其子開之追尋其迺祖遺書劬劬懇懇志甚可悲紫陽之
  帖大愚之詩尤所寶愛某故樂與之從游爲其摹刻於堅珉撝堂
  劉公船山揚公克齋陳公皆感其事慨然題跋于後不幸元思蚤
  亡此一叚流風餘韻漠然不接於耳目今年伯壽死元思始克同
  葬原帖與石刻亦次第而出某復與舁二刻龕于麗澤書院使獨
  善之高風義槩與麗澤相爲終始非特有以慰元思泉下之靈亦
  所以勉薄俗而助風化也嗚呼大愚先生忠公於是竟終于貶所
  今六十年矣世變轇轕師友彫喪學絕教乖風頽俗弊不堪回首
  獨善之子若孫今巳跡滅祀曠天難諶命靡常惠迪從逆之訓不
  靈善人懼而世道來復之期益未可知也慨念疇昔烏得不爲之
  泫然再與裝褫此卷於腐壞塵蠧之餘使前賢之遺響尙洋洋乎
  人耳觀之者忠義之心庶幾油然而生扶世教於下者抑何能哉
  北山何子恭父箕谷倪孟德父立齋剛仲姪皆元思之所敬豈可
  無一詞相與起其墜於後乎
  跋周吳蔣三君帖
  山谷時猶曰師帥之職不知行道以先覺覺民學校之教不知明
  道以啟迪後進故學者不知重道而尊師士亦不復論學而取友
  三復斯言爲之永慨予讀書陋巷不求聞知有志于學者彼此固
  相知名有願交之心其交契巳在於未見之先矣五山王抑之克
  齋陳公之門人也特訪予於雙溪之上爲予言果齋周君希顏之
  賢淳祐乙巳導予訪于天府石林軒風度粹和義理該洽相與傾
  倒如舊識然泛西湖之烟棹步揚園之泉石談論終日甚樂歸來
  間以書尺相勞問意尤渥也松林吳君字淵仲龍川陳公之甥由
  武博出貳廣德由貳而守歸鄉求士甚篤於予尤拳拳焉相敬愛
  未幾復謀居龍窟遂成疎闊矣浦川蔣君叔行自端平乙未識之
  夷淸堂上後館玩易書塾契好始密相知爲甚深補太學幾十年
  僅一奏平等科名竟不遂二君皆北山之親表吳君樂易温雅蚤
  脫場屋晚求有道以訪師友之淵源爲政尙德厚俗決不以健刻
  求知當世者蔣君寛和機警蚤知學問之原委未能兔科舉之累
  然其蚤察物情巧中事㑹每一見之未嘗不與之劇談而撫掌也
  此三君子者皆非今日世運可行其志困窮而長往也宜哉慨斯
  人之寂寂而斯帖之僅存交道日險問學取友之事益落落矣如
  之何而不於此長太息也
  跋久軒定齋帖
  予幽約不勇不能尋師取友於四方求乾淳諸老私淑之遺訓以
  變化其氣質與世參差交道枯落淳祐乙巳之秋因事入京始識
  久軒蔡公蓋西山之孫九峰之子是時給禮玉堂初除正事與友
  人王抑之敬巖立齋二姪契誼頗密予起敬其家世甚久遂往訪
  焉公卽以故入相待削夫岸谷意氣篤厚有前輩風越再年出〓
  江東憲節後移節本道予以詔民未敢納謁而攬轡巳在門矣旣
  而兼綰郡紱再至尤欵密於松齋道院之間及登政府相子如一
  日公凡兩去國後一出尤偉皆以事關學校力爭不得而去善類
  恃之如泰山天下想望其風采以元祐相業期之間居三年而薨
  矣嗚呼悲哉定齋鄭君字文之自太學博士出爲東陽郡長史朋
  友間悞道予姓名忽一日求見甚勤卻之不可自是情誼稍欵其
  人博洽通練議論軒豁實有用之才也僅一持武岡之麾丁內艱
  哭愛子用頼家居近亦聞其捐舘二公皆閩人今不可得而復見
  矣吁淵明有云知音苟不存巳矣何所悲摩㸺遺帖凡十有一紙
  聯爲一卷攬涕而書于後
  書伯兄心箴後
  右心箴一卷適莊先兄晚年之筆也鋒藏力健氣定神和非天君
  泰然焉能至此嘗以鄉之前輩曾書不欲鋟梓子孫宜寶藏勿墜
  跋黙成詩卷
  黙成此詩筆豪氣逸歸宿有味非特一時題咏而巳此所以爲可
  敬也不幸幾毀於簾箔間若有神護再還舊觀仲志之子若川知
  所寶愛不輕於授予亦不敢輕於得遂與李花詩重加裝背以壽
  其傳

知识出处

魯齋王文憲公文集

《魯齋王文憲公文集》

出版地:北京

元吴師道撰《王文憲公行述》稱《王文憲公集》七十五卷。按原書久佚,各家書目均未載。《四庫》二十卷本,外間罕見。清康熙間,馮如京所刻名《遺集》,爲十三世孫承秀重輯,凡十三卷。家刻《金華叢書》本十卷,卷九以上及卷十一,編次與馮刻同,惟以《研幾圖》爲單行本,及卷十二與馮刻異。後有《補遺》八篇,亦較馮刻多四篇。此二十卷本,乃江安傅沅叔先生所藏明初精槧,每葉二十八行,行二十五字。余《續刻叢書》,行皆二十六字,欲依原書行款。故此刻特變異以存其真。其卷九之第八葉,卷十一之第十一葉、第十二葉,卷十八之第二葉皆闕,余從《四庫》本鈔補。餘亦間有譌奪。僭撰《考異》一卷附後。季樵胡宗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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