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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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古文關鍵》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20015749
颗粒名称: 歐文
分类号: I269.6
页数: 15
页码: 五六二-五七六
摘要: 本文收录了欧阳修的文学作品,其中包括《朋党论》、《纵囚论》、《为君难论下》、《本论上》、《本论下》、《春秋论》、《春秋论中》、《泰誓论》、《上范司谏书》、《送徐无党归序》、《送王陶序》。
关键词: 古文 欧阳修 文学作品

内容

朋黨論在諫院進一本論作議〇議論出人意表大凡作文妙處須出意外
  臣聞朋黨之說自古有之惟幸人君辨其君子小人
  而已大凡君子與君子以同道爲朋小人與小人以
  同利爲朋此自然之理也一無此六字然臣謂小人無朋
  惟君子則有之其故何哉小人所好者祿利一作利祿也
  所貪者財貨一作貨財也當其同利之時暫相黨引以爲
  朋者僞也及其見利而爭先或利盡而交疏則反相
  賊害雖其兄弟親戚不能相保故臣謂小人無朋其
  暫爲朋者僞也君子則不然所守者道義所行者忠
  信所惜者名節以之修身則同道而相益以之事國
  則同心而共濟終始如一此君子之朋也故爲人君
  者但當退小人之僞朋用君子之眞朋則天下治矣
  堯之時小人其工驩兜等四人爲一朋君子八元八
  愷十六人爲一朋舜佐堯退四凶小人之朋而進元
  愷君子之朋堯之天下大治左文十八年昔高陽氏有才子八人天下之民
  謂之八愷高辛氏有才子八人天下之民謂之八元此十六族也舜臣堯舉八愷使主后土舉八元使布
  五敎於四方昔帝鴻氏有不才子天下謂之渾敦少皡氏有不才子天下謂之窮奇顓帝氏有不才子天
  下謂之檮杌縉雲氏有不才子天下謂之饕餮舜臣堯流四凶族注謂驩兜其工之屬及舜自
  爲天子而皐夔稷契等二十二人並列於朝更相稱
  美更相推讓凡二十二人爲一朋見書舜典及劉向封事而舜
  皆用之天下亦大治書曰紂一作受有臣億萬惟億萬
  心周有臣三千惟一心書泰誓云云紂之時億萬人各異
  心可謂不爲朋矣然紂以亡國周武王之臣三千人
  爲一大朋而周用以興後漢獻帝時盡取天下名士
  囚禁之目爲黨人及黃巾賊起漢室大亂後方悔悟
  盡解黨人而釋之然巳無救矣唐之晚年漸起朋黨
  之論及昭宗時盡殺朝之名士或一作咸投之黃河曰
  此輩清流可投濁流而唐遂亡矣夫前世之主能使
  人人異心不爲朋莫如紂能禁絕善人爲朋莫如漢
  獻帝能誅戮清流之朋莫如唐昭宗之世然皆
  亂亡其國更相稱美推讓而不自疑莫如舜之二十
  二臣舜亦不疑而皆用之然而後世不謂舜爲二十
  二人朋黨所欺而稱舜爲聰明之聖者以能辨君子
  與小人也周武之世舉其國之三千人其爲一朋自
  古爲朋之多且大莫如周然周用此以興者善人雖
  多而不厭也嗟乎治亂興亡之迹爲人君者可以鑒
  矣一有作朋黨黨議四字
  縱四論文最緊曲折辨論驚人險語精神聚處詞盡意未盡〇此篇反覆有血脉
  信義行於君子而刑戮施於小人刑入於死者乃罪
  大惡極此又小人之尤甚者也寧以義死不苟幸生
  而視死如歸此又君子之尤難者也方唐太宗之六
  年錄大辟四三百餘人縱使還家約其自歸以就死
  見通鑑大宗紀是以君子之難能期一作責其小人之尤者以必
  能也其四及期而卒自歸無後者是君子之所難而
  小人之所易也此豈近於人情哉或曰罪大惡
  極誠小人矣及施恩德以臨之可使變而爲君子蓋
  恩德入人之深而移人之速有如是者矣曰太宗之
  爲此所以求此名也然安知夫縱而去也不意其必
  來以冀免所以縱之乎又安知夫被縱而去也不意
  其自歸而必獲免所以復來乎夫意其必來而縱之
  是上賊下之情也意其必免而復來是下賊上之心
  也吾見上下交相賊以成此名也烏有所謂施恩德
  與夫知信義者哉不然太宗施德於天下於兹六年
  矣不能使小人不爲極惡大罪而一日之恩能使視
  死如歸而存信義此又不通之論也然則何爲而可
  曰縱而來歸殺之無赦而又縱之而又來則可知爲
  恩德之致爾然此必無之事也若夫縱而來歸而赦
  之可偶一爲之爾若屢爲之則殺人者皆不死是可
  爲天下之常法乎不可爲常者其聖人之法乎是以
  堯舜三王之治必本於人情不立異以爲高不逆情
  以干譽
  爲君難論下子由君術論正是此意〇按爲君難上下二篇恐是爲荊公而作
  嗚呼用人之難難矣未若聽言之難也夫人之言非
  一端也巧辨縱橫而可喜忠言質朴而多訥此非聽
  言之難在聽者之明暗也諛言順意而易悅直言逆
  耳而觸怒此非聽言之難在聽者之賢愚也是皆未
  足爲難也若聽其言則可用然用之有輒敗人之事
  者聽其言若不可用然非如其言不能以成功者此
  然後爲聽言之難也請試舉其一二戰國時趙將有
  趙括者善言兵自謂天下莫能當其父奢趙之名將
  老於用兵者也每與括言亦不能屈然奢終不以括
  爲能也嘆曰趙若以括爲將必敗趙事其後奢死趙
  遂以括爲將其母自見趙王亦言括不可用趙王不
  聽使括將而攻秦括爲秦軍射死趙兵大敗降秦者
  四十萬人坑於長平出史記趙括傳蓋當時未有如括善言
  兵亦未有如括大敗者也此聽其言可用用之輒敗
  人事者趙括是也秦始皇欲伐荊問其將李信用兵
  幾何信方年少而勇對曰不過二十萬足矣始皇大
  喜之以問老將王翦翦曰非六十萬不可始皇不悅
  曰將軍老矣何其怯也因以信爲可用卽與兵二十
  萬使伐荊王翦遂謝病退老於頻陽已而信大爲荊
  下所敗亡七都尉而還始皇大慙自駕如頻陽謝翦
  因强起之翦曰必欲用臣非六十萬人不可於是卒
  與六十而往遂以滅荊事見史記本傳夫初聽其言若不可
  用然非如其言不能以成功者王翦是也且聽計於
  人者宜何如聽其言若可用用之宜矣輒敗事聽其
  言若不可用捨之宜矣然必如其說則成功此所以
  爲難也予又以爲秦趙二主非徒失於聽言亦繇樂
  用新進一本無樂字忽棄老成此其所以敗也大抵新進
  之士喜勇銳老成之人多持重此所以人主之好立
  功名者聽勇銳之語則易合聞持重之言則難入也
  若趙括者則又有說焉予略攷史記所書是時趙方
  遣廉頗攻秦頗趙名將也秦人畏頗而知括虛言易
  與也因行反間於趙曰秦人所畏者趙括也若趙以
  爲將則秦懼矣趙王不悟反間也遂用括爲將以代
  頗蔺相如力諫以爲不可趙王不聽遂至於敗並見本傳
  繇是言之括虛談無實而不可用其父知之其母亦
  知之趙之諸臣蔺相如等亦知之外至敵國亦知之
  獨其主不悟耳夫用人之失天下之人皆知其不可
  而獨其主不知者莫大之患也前世之禍亂敗亡繇
  此者不可勝數也
  本論上呂選兩宋刻俱以此篇爲下後篇爲上而宋本全集反之按居士集係歐公所
  手定今改從全集〇讀之易使人委靡然而筆力都藏在裏面了
  佛法爲中國患千餘歲世之卓然不惑而有力者莫
  不欲去之巳嘗去矣而復大集攻之暫破而愈堅撲
  之未滅而愈熾遂至於無可奈何是果不可去邪蓋
  亦未知其方也夫醫者之於疾也必推其病之所自
  來而治其受病之處病之中人乘乎氣虛而入焉則
  善醫者不攻其疾而務養其氣氣實則病去此自然
  之效也故救天下之患者亦必推其患之所自來而
  治其受患之處佛爲夷狄去中國最遠而有佛固巳
  久矣堯舜三代之際王政修明禮義之敎充於天下
  於此之時雖有佛無繇而入及三代衰王政闕禮義
  廢後二百餘年而佛至乎中國繇是言之佛所以爲
  吾患者乘其闕廢時而來此其受患之本也補其
  闕修其廢使王政明而禮義充則雖有佛無所施於
  吾民矣此亦自然之勢也或有昔字堯舜三代之爲政設
  爲井田之法籍天下之人計其口而皆授之田凡人
  之力能勝耕者莫不有田而耕之斂以什一差其征
  賦以督其不勤使天下之人力皆盡於南畝而不暇
  乎其他然又懼其勞且怠而入於邪僻也於是爲制
  牲牢酒醴以養其體弦一作笙匏俎豆以悅其耳目於
  其不耕休力之時而敎之以禮故因其田獵而爲蒐
  狩之禮因其嫁娶而爲婚姻之禮因其死葬而爲喪
  祭之禮因其飲食羣聚而爲鄕射之禮非徒以防其
  亂又因而敎之使知尊里長幼凡人之大倫也故凡
  養生送死之道皆因其欲而爲之制飾之物采而文
  焉所以悅之使其易趣也順其情性而節焉所以防
  之使其不過也然猶懼其未也又爲立學以講明之
  故上自天子之郊下至鄕黨莫不有學擇民之聰明
  者而習焉使相吿語而誘勸其愚惰嗚呼何其備也
  事並見禮地官及儀禮前漢食貨志蓋堯舜三代之爲政如此其慮民
  之意甚精治民之具甚備防民之術甚周誘民之道
  甚篤行之以勤而被於物者洽浸之以漸而入於人
  者深故民之生也不用力乎南畝則從事乎禮樂之
  際不在其家則在乎庠序之間耳聞目見無非仁義
  禮樂而趨之不知其倦終身不見異物又奚暇夫外
  慕哉故曰雖有佛無繇而入者謂有此具也及周之
  衰秦并天下盡去三代之法而王道中絕後之有天
  下者不能勉强而爲治之具不備防民之漸不周佛
  於此時乘間而出千有餘歲之間佛之來者日益衆
  吾之所爲者日益壞井田最先廢而兼併游惰之姦
  起其後所爲蒐狩婚姻喪祭鄕射之禮凡所以敎民
  之具相次而盡廢然後民之姦者有暇而爲他其良
  者泯然不見禮義之及己夫姦民有餘力則思爲邪
  僻良民不見禮義則莫知所趣佛於此時乘其隙一無
  此六字方鼓其雄誕之說而牽一作率之則民不得不從
  而歸之矣又況王公大人往往倡而敺之曰佛是眞
  可歸依者然則吾民何疑而不歸焉幸而有一不惑
  者方艴然而怒曰佛何爲者吾將操戈而逐之又曰
  吾將有說以排之一有何其不思之甚也七字夫千載之患徧於
  天下豈一人一日之可爲民之沈酣入於骨髓非口
  舌之可勝然則將奈何曰莫若修其本以勝之昔戰
  國之時楊墨交亂孟子患之而專言仁義一有之說二字下無
  故字故仁義之說勝則楊墨之學廢孟子梁惠王上亦有仁義而巳矣又
  滕文公下楊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漢之時百家並興董生患之而
  退修孔氏故孔氏之道明一作退修孔氏之道孔氏道明而百家自
  一無自字息董仲舒策臣愚以爲諸不在六藝之科孔子之術者皆絕其道勿使並進邪僻之說滅息
  然後統紀可一而法度可明民知所從出此所謂修其本以勝之之效也
  今八尺之夫被甲荷戟勇蓋三軍然而見佛則拜聞
  佛之說則有畏慕之誠者何也彼誠壯佼其中心茫
  然無所守而然也一介之士渺然柔懦進趨畏怯然
  而聞有道佛者一無者字則義形於色非徒不爲之屈又
  欲驅而絕之者何也彼無他焉學問明而禮義熟中
  心有所守以勝之也然則禮義者勝佛之本也今一
  介之士知禮義者一無者字尚能不爲之屈使天下皆知
  禮義則勝之矣此自然之勢也
  本論下按丁朝佐云本論初有上中下篇其上篇編居士集時削去而先傳於世今附
  外集是以此二篇爲中下矣又曾魯考異於此篇題下注云蘇本題作本論中以外集一首作
  本論下則此二篇又爲上中矣玩其文義亦未見次第之確然者但此二篇公意專主闢佛關
  係在千古別集一首雖統論天下大體卻切時事爲多故以此二篇定上下載之居士集意與
  原道抗行而統論一首且從屈抑及公子發乃編居別集丁云削去者非也此何等文而可削
  乎但各自爲說不妨另編入集此二篇自成上下耳其實恐外集一首爲先作若曾氏據蘇本
  以此篇爲中外集一首爲下則又因公旣定前篇爲上則自然以外集篇居下也
  昔荀卿子之說以爲人性本惡著書一篇以持其論
  見荀子本論予始愛之及見世人之歸佛者然後知荀卿
  之說繆焉甚矣人之性善也按此句原本界畫屬下段下言民之歸佛以其
  有爲善之說禮義所以爲善順而導之則相率而從正所以申言性善又以鯀禹治水爲喻議論實從孟
  子天下之言性章來以此句冒起然起處首闢荀卿性惡之論自應以此句打轉作一小束拖起下文疑
  不得以上句爲起段之歇筆大凡此集謬誤頗多其顯然者業爲校正若此之涉於疑似者存以質世之
  君子彼爲佛者棄其父子絕其夫婦於人之一無之字性甚
  戾又有蠶食蟲蠧之病然而民皆相率而歸焉者以
  佛有爲或無爲字善之說故也嗚呼誠使吾民曉然知禮
  義之爲善則安知不相率而從哉奈何敎之諭之之
  不至也佛之說熟於人耳入乎其心久矣至於禮義
  之事則未嘗見聞今將號於衆曰禁汝之佛而爲吾
  禮義則民將駭而走矣莫若爲之以漸使其不知而
  趣焉可也蓋鯀之治水也障之故其害益暴及禹之
  治水也導之則其患息見書禹貢蓋患深勢盛則難與敵
  莫若馴致而去之易也去下一有其害一字今堯舜三代之政
  其說尚傳其具皆在誠能講而修之行之以勤而一無
  而字浸之以漸使民皆樂而趣焉則充行乎天下而佛
  無所施矣傳曰物莫能兩大語見左傳莊二十二年自然之勢
  也奚必曰火其書而一無而字廬其居哉韓文原道云昔者戎
  狄蠻夷雜居九州之間所謂徐戎白狄荊蠻淮夷之
  類是也三代旣衰若此之類並侵於中國故秦以西
  戎據宗周秦所封在雍州之地故名西戎秦旣强兼有豐鎬之地故曰據宗周吳楚之
  國一作君皆僭稱王如楚武王吳王僚之類是也春秋書用亂子左僖
  十九年邾人執鄫子用之傳記被髮於伊川僖二十二年初平王之東遷也辛有適伊
  川見被髮而祭於野者曰不及百年此其戎乎其禮先亡矣秋秦晉徙陸渾之戎於伊川而仲尼
  亦以不左祖爲幸見語憲問當是之時佛雖不來中國幾
  何其不夷狄也以是而言或有之字王道不明而仁義廢
  則夷狄之患至矣及孔子作春秋尊中國而賤夷狄
  然後王道復一本作浸明方今九州之民莫不右袵而冠
  帶其爲患者特佛耳其所以勝之之道非有甚高難
  行之說也患乎忽而不爲耳夫郊天祀地與乎宗廟
  社稷朝廷之儀皆天子之大禮也今皆舉而行之至
  於所謂蒐狩婚姻喪祭鄕射之禮此郡縣有司之事
  也在乎講明而頒布之爾然非行之以勤浸之以漸
  則不能入於人而成化自古王者之政必世而後仁
  今之議者將曰佛來千餘歲有力者尚無可奈何何
  用此迂緩之說爲是則以一日之功不速就而棄必
  世之功不爲也可不惜哉孔子歎爲俑者不仁見孟子
  蓋一歎本作傷乎啟其漸而至於用殉也然則爲佛者不
  猶甚於作俑乎當其始來未見其害引而內之今之
  爲害著矣非待先覺之明而後見也然而恬然不以
  爲怪者何哉夫物極則返數窮必變此理之常也今
  佛之盛久矣乘其窮極之時可以反而變之不難也
  昔三代之爲一無爲字政皆聖人之事業及其久也必有
  弊故三代之術皆變其質文而相救史高祖紀太史公曰夏之政忠
  忠之敝小人以野故殷人承之以敬敬之敝小人以鬼故周人承之以文文之敝小人以僿故救僿莫若
  以忠就使佛爲聖人及其弊也猶將救之况其非聖一有
  人字者乎夫姦邪之士見信於人者彼雖小人必有所
  長以一作而取信是以古之人君惑之至於亂亡而不
  悟今佛之法可謂姦且邪矣蓋其爲說亦有可以惑
  人者按此暗應前爲善之說見其所以能惑人處惑字上下凡三層下文承上惑字轉原本於此句
  下界畫誤使世之君子雖見其弊而不思救豈又善惑者
  歟抑亦不得其救之之術也救之莫若修其本以勝
  之捨是而將有爲雖賁育之勇孟賁夏育古之有力人也孟軻之
  辯孟子予豈好辯哉太公之陰謀見史記齊世家吾見其力未及施
  言未及出計未及行而先巳陷於禍敗矣何則患深
  勢盛難與敵非馴致而爲之莫能也故曰修其本以
  勝之作本論
  春秋論中
  孔子何爲而修春秋正名以定分求情而責實別是
  非明善惡此春秋之所以作也自周衰以來臣弑君
  子弑父諸侯之國相屠戮而爭爲君者天下皆是也
  當是之時有一人焉能好廉而知讓立乎爭國之亂
  世而懷讓國之高節孔子得之於經宜如何而別白
  之宜如何而褒顯之其肯沒其攝位之實而雷同衆
  君誣以爲公乎所謂攝者臣行君事之名也伊尹周
  公其和之臣書太甲金縢云〇史周本紀厲王奔彘召公周公二相行政號曰其和索隱云
  其如字韋昭曰公卿相與和而修政事號曰其和甞攝矣不聞商周之人謂
  之王也使息姑實攝息姑魯隱公名而稱號無異於正君則
  名分不正而是非不別夫攝者心不欲爲君而身假
  行君一有之字事雖行君事而其實非君也今書曰公如隱
  元年公及邾儀父盟於蔑之類則是息姑心不欲之實不爲之而孔
  子加之失其本心誣以虛名而沒其實善夫不求其
  情不責其實而善惡不明如此則孔子之意疎而春
  秋謬矣春秋辭有同異尤謹嚴而簡約所以别嫌明
  微愼重而取信其於是非善惡難明之際聖人所盡
  心也息姑之攝也會盟征伐賞刑祭祀皆出於己舉
  魯之人皆聽命於己其不爲正君者幾何惟不有其
  名耳使其名實皆在己則何從而知其攝也故息姑
  之攝與不攝惟在爲公與不爲公別嫌明微繫此而
  已且其有讓桓之志未及行而見殺左隱十一年羽父請殺桓公隱
  公曰爲其少故也吾將授之矣羽父懼反謂公於桓公而弑之其生也志不克伸其
  死也被虛名而違本意則息姑之恨何申於後世乎
  其或無其字甚高之節難名之善亦何望於春秋乎今說
  春秋者皆以名字氏族予奪爲輕重故曰一字爲褒
  貶且公之爲字豈不重於名字氏族乎孔子於名字
  氏族不妄以加人其肯以公妄加於人而沒其實或作
  善乎以此而言隱實爲攝則孔子決不書曰公孔子
  書爲公則隱決非攝難者曰然則何爲不書卽位見隱
  元年曰惠公之終不見其事則隱之始立亦不可知孔
  子從二百年後得其遺書而修之闕其所不知所以
  傳信也難者又曰謂爲攝者左氏耳左隱元年不書卽位攝也公
  羊榖梁皆以爲假以待桓也穀梁公何以不言卽位成公志也焉成之
  言君之不取爲公也君之不取爲公何也將以讓桓也讓桓正乎曰不正春秋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隱
  不正而成之何也將以惡桓也其惡桓何也曰將讓而桓弑之則桓惡矣桓弑而隱讓則隱善矣善則其
  不正焉何也春秋貴義而不貴惠信道而不信邪公羊公何以不言卽位成公意也何成乎公之意公
  將舉國而反之桓公故得以假稱公乎曰凡魯之事出於己舉
  魯之人聽於己生稱曰公死書曰薨何從而知其假
  春秋說此一篇是反題格與韓文諫臣論相類排斥之辭大抵要斥人須多方說
  敎他無逃處此前數段可見
  弑逆大惡也其爲罪也莫贖其於人也不容其在法
  也無赦法施於人雖小必愼況舉大法而加大惡乎
  旣輒加之又輒赦之則自侮其法而人不畏春秋用
  法不如是之輕易也三子說春秋書趙盾以不討賊
  故加之大惡旣而以盾非實弑則又復見於經以明
  盾之無罪經宣二年秋九月乙丑晉趙盾弑其君夷臯左氏趙穿攻靈公於桃園宣子未出出
  而復太史書曰趙盾弑其君以示於朝宣子曰不然對曰于爲正卿亡不越竟反不討賊非子而誰孔子
  曰董狐古之良史也書法不隱趙宣子古之良大夫也爲法受惡惜也越竟乃免穀梁穿弑也盾不弑而
  曰盾弑何也以罪盾也其以罪盾何也曰靈公朝諸大夫而暴彈之觀其辟丸也趙盾入諫不聽出亡至
  於郊趙穿弑公而後反趙盾史狐書賊曰趙盾弑公盾曰天乎天乎予無罪孰爲盾而忍弑其君者乎
  狐曰子爲正卿入諫不聽出亡不遠君弑反不討則志同志同則書重非子而誰故書之曰晉趙盾
  其君夷皐者過在下也曰於盾也見忠臣之至於世子止見孝子之至〇經宣六年春晉趙盾衛孫
  侵陳公羊趙盾弑君此其復見何親弑君者趙穿也親弑君者趙穿則曷爲加之趙盾不討賊也是
  輒加之而輒赦之爾以盾爲無弑心乎其可輕以大
  惡加之以盾不討賊情可責而宜加之乎則其後頑
  然未嘗討賊旣不改過以自贖何爲遽赦使同無罪
  之人其於進退皆不可此非春秋意也趙穿弑君大
  惡也盾不討賊不能爲君復讎而失刑於下二者輕
  重不較可知就使盾爲可責然穿焉得免也今免首
  惡爲善人使無辜者受大惡此決知其不然也春秋
  之法使爲惡者不得幸免疑似者有所辨明此一無此字
  所謂是非之公也據三子之說初靈公欲殺盾盾走
  而免穿盾族也遂弑而盾不討其迹涉於與弑矣此
  疑似難明之事聖人尤當求情責實而一作以明白之
  使盾果有弑心乎則自然罪在盾矣不得曰爲法受
  惡而稱其賢也使果無弑心乎則當爲之辨明必先
  正穿之惡使罪有所歸然後責盾縱賊則穿之大惡
  不可幸而免盾之疑似之迹獲辨而不討之責亦不
  得辭如此則是非善惡明矣今爲惡者獲免而疑似
  之人陷於大惡此決知其不然也若曰盾不討賊有
  幸弑之心與自弑同故寧舍穿而罪盾此乃逆詐用
  情之吏矯激之爲爾非孔子忠恕春秋以王道治人
  之法也孔子患舊史是非錯亂而善惡不明所以修
  春秋就令舊史如此其肯從而不正之乎其肯從而
  稱美又敎人以越境逃惡乎此可知其繆傳也問者
  曰然則夷臯孰弑之曰孔子所書是矣趙盾弑其君
  也今有一人焉父病躬進藥而不嘗又有一人焉父
  病而不躬進藥而二父死皆又有一人焉操刃而殺
  其父使吏治之是三人者其罪同乎曰雖庸吏猶知
  其不可同也躬藥而不知嘗者有愛父之孝心而不
  習於禮是可哀也無罪之人爾不躬藥者誠不孝矣
  雖無愛親之心然未有弑父之意使善治獄者猶當
  與操刃殊科况以躬藥之孝反與操刃同其罪乎此
  庸吏之不爲也然則許世子止實不嘗藥則孔子決
  不書曰弑君孔子書爲弑君則止決非不嘗藥左昭十九
  年夏五月戊辰許世子止弑其君買左氏許悼公瘧飲太子止之藥卒太子奔晉書曰弑其君君子曰盡
  心力以事君舍藥物可也難者曰聖人借止以垂敎爾對曰不然
  夫所謂借止以垂敎者不過欲人之知嘗藥爾聖人
  一言明以吿人則萬世法也何必加孝子以大惡之
  名而一作又嘗藥之事卒不見於文使後世但知止爲
  弑君而莫知藥之當嘗也敎未可垂而巳陷人於大
  惡矣聖人垂敎不如是之迂也果曰責止不如是之
  刻也難者曰然則盾曷爲復見於經宣六年云云見上註許悼
  公曷爲書葬左昭十九年冬葬許悼公曰弑君之臣不見經此自
  三子說耳果聖人法乎悼公之葬且安知其不討賊
  而書葬也 以見經後四年吳敗許師昭二十三年吳
  敗頓胡沈蔡陳許之師於雞父又十有八年當定公之四年許男始
  見於經而不名定四年會於召陵侵楚許之書於經者畧矣止
  之事迹不可得而知也難者吕三子之說非其臆出
  也其得於所傳如此然則所傳者皆不可信乎曰傳
  聞何可盡信公羊穀梁以尹氏卒爲正卿左氏以尹
  氏卒爲隱母隱三年左氏曰尹氏卒聲子也公羊日氏卒何天大夫也穀梁曰尹氏
  者何也天子之大夫也一以爲男子一以爲婦人得於所傳者
  蓋如是是可盡信乎繳結極好移易不動與泰誓同
  泰誓論鋪叙不困解說分明
  書稱商始昝周以乘黎書西伯戡黎云乘黎者西伯也西伯
  以征伐諸侯爲職事其伐黎而勝也商人巳疑其難
  制而患一作惡之使西伯赫然見其不臣之狀與商並
  立而稱王如此十年商人反晏然不以爲怪其父師
  老臣如祖伊微子之徒亦黙然相與熟視而無一言
  此豈近於人情邪由是言之謂西伯受命稱王十年
  者妄說也吏周紀詩人道西伯蓋受命之年稱王而斷虞芮之訟後十年而崩諡爲文王改法
  度制正朔矣以紂之雄猜暴虐嘗醢九侯而脯鄂侯矣西
  伯聞之竊歎遂執而四之幾不免死便殷紀紂以西伯昌九侯鄂侯
  爲三公九侯有好女入之紂九侯女不喜淫紂怒殺之而醢九侯鄂侯爭之强辨之疾并脯鄂侯西伯昌
  聞之竊歎崇侯虎知之以告紂紂四西伯羡里至其叛已不臣而自王乃反
  優容而不問者十年此豈近於人情邪由是言之謂
  西伯受命稱王十年者妄說也孔子曰三分天下有
  其二以服事商語泰伯作殷使西伯不稱臣而稱王安能
  服事於商乎且謂西伯稱王者起於何說而孔子之
  言萬世之信也由是言之謂西伯受命稱王十年盡
  妄說也伯夷叔齊古之知義之士也方其讓國而去
  顧天下皆莫可歸聞西伯之賢其往歸之使周紀伯夷叔齊在
  孤竹聞西伯善養老盍住歸之當是時紂雖無道天子也天子在上
  諸侯不稱臣而稱王是僭叛之國也然二子不以爲
  非依之久而不去至武王伐紂始以爲非而棄去詳見
  史伯夷傳彼二子者始顧天下莫可歸卒依僭叛之國而
  不去不非其父而非其子此豈近於人情邪由是言
  之謂西伯受命稱王十年者妄說也書之泰誓稱十
  有年說者因以謂自文王受命九年及武王居喪
  一年并數之是以西伯聽虞芮之訟謂之受命以
  爲元年此又妄說也書泰誓惟十有一年武王伐殷至周自虞芮質厥成諸侯並附
  以爲受命之年至九年而文王卒武王三年服畢觀兵孟津疏詩云虞芮質厥成毛傳稱天下聞虞芮之
  訟息歸周者四十餘國故知〓自虞芮質厥成諸侯並附以爲受命之年至九年而文王卒至此十年
  古者人君卽位必稱元年常事爾不以爲重也後世
  曲學之士說春秋始以改元爲重事然則果常事歟
  固不足道也果重事歟西伯卽位巳改元矣中間不
  宜改元而又改元至武王卽位宜改元而反不改元
  乃上冒先君之元年并其居喪稱十一年及其滅商
  而得天下其事大於聽訟遠矣又不改元由是言之
  謂西伯以受命之年爲元年者妄說也後之學者知
  西伯生不稱王而中間不再改元則詩書所載文武
  之事粲然明白而不誣矣或曰然則武王畢喪伐紂
  而泰誓曷爲稱十有一年對曰畢喪伐紂出於諸家
  之小說而泰誓六經之明文也之字呂選宋刻一本作無按無字甚有理
  言畢喪伐紂之說非惟泰誓無此言卽六經皆無有也舉六經雖足包泰誓然以武王伐紂誓師而作所
  載年月惟此爲詳故以六經與泰誓並舉下遂就孔子之修六經廣推之見畢喪伐紂之說旣無則以十
  一年爲并文王改元而數之者甚謬而爲武王之十一年無疑也若諸本云泰誓六經之明文則專主泰
  誓而言其說稍隘而下文推廣六經又稍泛矣今雖不敢卽改此字亦見古本之存善讀者深味於流傳
  疑似之間爲足以復其初云昔者孔子當衰周之際患衆說紛紜
  以惑亂當世於是退而修六經以爲後世法及孔子
  旣沒去聖稍遠而衆說復興與六經相亂自漢以來
  莫能辨正今有卓然之士一取信乎六經則泰誓者
  武王之事也十有一年者武王卽位之十有一年爾
  復何疑哉司馬遷作周本紀雖曰武王卽位九年祭
  於文王之墓然後治兵於盟津至作伯夷列傳則又
  載父死不葬之說皆不可爲信是以吾無取焉取信
  於書可矣繳結極好移易不動與春秋論結同
  工范司諫書大率平正有眼目筋骨須看他前後貫穿錯綜抑揚處
  月日具官謹齋沐拜書司諫學士執事前月中得進
  奏吏報云自陳州召至闕拜司諫卽欲爲一書以賀
  多事匆卒一作卒卒未能司諫七品官耳於執事得之
  不爲喜而獨區區欲一賀者誠以諫官者天下之得
  失一時之公議繫焉今世之官自九卿百執事外至
  一郡縣吏非無貴官大職可以行其道也然縣越其
  封郡逾其境雖賢守長不得行以其有守也吏部之
  官不得理兵部鴻臚之卿不得理光祿以其有司也
  若天下之失得生民之利害社稷之大計惟所見聞
  而不繫職司者獨宰相可行之諫官可言耳故一有
  謂字士學古懷道者任於時不得爲宰相必爲諫官諫
  官雖卑與宰相等天子曰不可宰相曰可天子曰然
  宰相曰不然坐乎廟堂之上與天子相可否者宰相
  也天子曰是諫官曰非天子曰必行諫官曰必不可
  行立乎殿陛之前與天子爭是非者諫官也宰相尊
  行其道諫官卑行其言言行道亦行也九卿百司郡
  縣之吏守一職者任一職之責宰相諫官繫天下之
  事亦任天下之責然宰相九卿而下失職者受責於
  有司諫官之失職也取譏於君子有司之法行乎一
  時君子之譏著之簡冊而昭明垂之百世而不泯甚
  可懼也夫七品之官任天下之責懼百世之譏豈不
  重邪非材且賢者不能爲也近執事始被召於陳州
  洛之士大夫相與語曰我識范君知其材也其來不
  爲御史必爲諫官及命下果然則又相與語曰我識
  范君知其賢也他日聞有立天子陛下直辭正色面
  爭庭論者非他人必范君也拜命以來翹首企足竚
  乎有聞而卒未也竊惑之豈洛之士大夫能料於前
  而不能料於後也時本作邪將執事有待而爲也昔韓退
  之作爭臣論見韓文以譏陽城不能極諫卒以諫顯人
  皆謂城之不諫蓋有待而然退之不識其意而妄譏
  修獨以爲不然當退之作論時城爲諫議大夫巳五
  年後又二年始庭論陸贄及沮裴廷齡作相欲裂其
  麻纔兩事耳見唐書本傳當德宗時可謂多事矣授受失
  宜叛將强臣羅列天下又多猜忌進任小人事見通鑑唐德
  宗紀於此之時豈無一事可言而須七年邪當時之事
  豈無急於沮延齡論陸贄兩事也一作邪謂宜朝拜官
  而夕奏疏也幸而城爲諫官七年適遇延齡陸贄事
  一諫而罷以塞其責向使止五年六年而遂遷司業
  是終無一言而去也何所取哉今之居官者率三歲
  而一遷或一二歲甚者半歲而遷也此又非可以待
  乎七年也今天子躬親庶政化理清明雖爲無事然
  百千里詔執事而拜是官者豈不欲聞正議而樂讜
  言乎然今未聞有所言說使天下知朝廷有正士而
  彰吾君有納諫之明也夫布衣韋帶之士窮居草茅
  坐誦書史常恨不見用及用也又曰彼非我職不敢
  言或曰我位猶卑不得言得言矣又曰我有待是終
  無一人言也可不惜哉伏惟執事思天子所以見用
  之意懼君子百世之譏一陳昌言以塞重望且解洛
  士大夫之惑則幸甚幸甚按公此文不應置外集因居士集爲公手編不入此
  篇故耳公意以范公勲業巍峩而忠言讜論其爲宋朝諫諍之臣開先者多矣當時居職未兩月公之規
  切自覺未免太早非如陽亢宗居位五年與其諸弟賓客日夜劇飲韓之爭臣論不得不作也故公稍自
  諱之然在當時巳傳誦范公雖不因歐公之言而始有所感發亦見二公之交各以名義相砥礪故能相
  合無間終身也
  送徐無黨南歸序此篇文字象一箇階級自下說上一級進一級
  草木鳥獸之爲物衆人之爲人其爲生雖異而爲死
  則同一歸於腐壞澌盡泯滅而巳而衆人之中有聖
  賢者固亦生且死於其間而獨異於草木鳥獸衆人
  者雖死而不朽愈一作逾遠而彌存也其所以爲聖賢
  者修之於身施之於事見之於言是三者所以能不
  朽而存也修於身者無所不獲施於事者有得有不
  得焉其見於言者則又有能有不能也施於事矣不
  見於言可也自詩書史記所傳其人豈必皆能言之
  士哉修於身矣而不施於事不見於言亦可也孔子
  弟子有能政事者矣有能言語者矣若顏回者在陋
  巷曲肱飢臥而已語雍也云先抑其羣居則黙然終日如愚人
  語爲政云然自當時羣弟子皆推尊之以爲不敢望而及
  語公冶長賜也何敢望回而後世更百千歲亦未有能及之者其
  不朽而存者固不待施於事况於言乎於一作其予讀班
  固藝文志唐四庫書目見其所列自三代秦漢以來
  著書之士多者至百餘篇少者猶三四十篇其人不
  可勝數而㪚亡磨滅百不一二存焉予竊悲其人文
  章麗矣言語工矣無異草木榮華之飄風鳥獸好音
  之過耳也方其用心與力之勞一作勤亦何異衆人之
  汲汲營營而忽焉以死者雖有遲有速一作其遲速有異而
  卒與三者同歸於泯歿而一作然夫言之不可恃也蓋如
  此今之學者莫不慕古聖賢之不朽而勤一世以盡
  心於文字間者一無間字皆可悲也東陽徐生少從予學
  爲文章稍稍見稱於人旣去而與羣士試於禮部得
  高第繇是知名一有而字其文辭日進如水湧而山出予
  欲摧其盛氣而勉其思也故於其歸告以是言然予
  固亦喜爲文辭者亦因以自警焉
  送王陶序一作剛說送王先輩之洛陽〇凡文字用易象多失之陳此篇使得疏通
  不陳窒塞處能疏通
  六經皆載聖人之道而易著一作尤明聖人之用吉凶得
  失動靜進退易之事也其所以爲之用者剛與柔也
  乾健坤順剛柔之大用也至於八卦之變六爻之錯
  剛與柔迭居其位而吉亨利無咎凶厲悔吝之象生
  焉蓋剛爲陽爲德爲君子柔爲陰爲險爲小人自乾
  之初九爲姤而上至於剥其卦五皆陰剥陽之卦也
  小人之道長君子靜以退之時也自坤之初六爲復
  而上至於夬其卦五皆剛決柔之卦也小人之道消
  君子動以進而用事之時也夫剛之爲德君子之常
  用也庇民利物功莫大焉其爲卦一有也字過泰之三而
  四爲大壯一本畫卦五爲夬一本畫卦壯者壯也夬者決也四
  陽雖盛而猶有二陰然陽衆而陰寡則可用壯以一作
  以壯而攻之故其卦爲壯五陽而一陰陰不足爲道可
  決之而已故其卦爲夬然則君子之用其剛也審其
  力視其時知陰險小人之必可去然後以壯而決之
  夫勇者可犯也强者可詘也聖人於壯決之用必有
  戒焉故大壯之彖辭曰大壯利正其象辭曰君子非
  禮弗履夬之彖辭曰健而說決而和其象辭曰居德
  則忌以明夫剛之不可獨任也故復始而亨臨浸而
  長泰交而泰壯以衆攻其寡夬乘其衰而決之夫君
  子之用其剛也有漸而不失其時一作宜又不獨任必
  以正以禮以說以和而濟之則功可成此君子動以
  進而用事之方也太原王陶字樂道好剛之士也常
  嫉世陰險之小人多一作常嫉夫君子少而小人多居京師不妄與
  人遊力學好古以一無以字自一作篤信自守今其初仕於
  易得君子動以進之象故予爲剛說以贈之大壯之
  初九曰壯於趾征凶夬之初九亦曰壯於趾往不勝
  爲咎以此見三字一作此皆聖人之戒用剛也不獨於其
  著於彖象而又常深戒於其初嗚呼世之君子少而小
  人多君之力學好剛以蓄其志未始施之於事也今
  其往尤宜愼乎其初一有修述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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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關鍵

《古文關鍵》

本书收录总论看文字法、何是抑扬开合处、看韩文法、看柳文法、看苏文法、看诸家文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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