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齋集卷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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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王魯齋集》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20012562
颗粒名称: 魯齋集卷之四
分类号: Z64
页数: 11
页码: 一-二十一
摘要: 本文讨论了“书”这部经书的难读性,因为其中包含了二帝三王治天下的大经大法。伏生的口授科斗书在传承过程中发生了许多变化,导致了书中的许多误差。因此,朱子在解释书的时候非常谨慎,只解说了典谟三篇。后来,九峰蔡氏继续遵循朱子的遗规,斟酌羣言,用工勤苦,将书进行了详细的考订和注释,使后学能够更好地理解这部经书。然而,书中仍有许多疑义缺文难以理解,需要进一步的探究。
关键词: 王鲁斋 经书 探究

内容

書疑序
  聖人之經最古者莫如書而最難讀者亦莫如書以二帝三
  王治天下之大經大法孰有加於書者奈何伏生之口授科
  斗之變更孰能保其無誤此書之所以難讀也朱子於諸經
  莫不探其淵源發其簡奧䟽瀹其湮塞而貫通之縷析其錯
  揉而紬繹之無復遺恨獨於春秋不敢著一字書止解典謨
  三篇而巳後又有金滕召誥洛誥說及考定武成凡四篇予
  嘗多幸得觀典謨手筆密行細字東圏西補蓋非一日之所
  更定其用力精勤如此學者猶恨不及見其全書孰知書之
  果不可得而全解也朱子嘗謂眉山蘇氏書說蓋得其文勢
  或謂失之簡曰如是亦可矣謂金陵王氏獨不解洛誥猶能
  於此而不穿鑿亦稱之也又嘗問東萊先生於書有不可解
  者否曰亦無可缺後二年復見乃曰誠如所喻是亦難說者
  至於朱子敎門人則俾之先讀其易曉而姑後其贅訛此固
  不得巳之詞甚矣書之難讀也今九峰蔡氏祖述朱子之遺
  規斟酌羣言而斷以義理洗滌支離而一於簡潔如今文古
  文之當考固巳甚明矣大序小序之可疑今巳甚於帝王之
  詞與史氏之詞參錯乎其中今亦可辨有害理傷道者又辭
  而闢之有考訂平易者亦引而進之如天文地理之精覈歲
  月先後之審定用工勤苦久巳成編後學可謂大幸然疑義
  缺文之難朱子曰未詳曰脫簡者固自若也分章絕句之難
  朱子不肯句讀者亦未能盡通也況讀書至拙如予者豈能
  遽豁然于中哉諸儒之所能解予固幸因得而通之予之所
  不能通雖諸儒極融化之妙支綴傳會屈曲將迎然亦終未
  能盡明也在昔先儒篤厚信古以爲觀書不可以脫簡疑經
  如此則經盡可疑先王之經無復存者後生爲學所當確守
  先儒之訓何敢疑先王經也不幸秦火旣焰後世不得見先
  王之全經也經旣不全固不可得而不疑所疑者非疑先王
  之經也疑伏生口授之經也讀書者往往困于訓詁而不暇
  思經文之大體間有疑者又深避改經之嫌甯曲說以求通
  而不敢輕議以求是夫聖人之書萬世之大訓也與日月竝
  明與天地始終不惟不當疑亦本無可疑後學非喪心孰敢
  號於衆曰吾欲改聖人之經然伏生女子之口傳孰不知其
  訛舛聖人之經不可攺伏氏之言亦不可正乎糾其繆而刋
  其贅訂其雜而合其離或庶幾乎得復聖人之舊此有識者
  之不容自巳漢唐諸儒智不足而守有餘泥古護短堅不可
  開逮至本朝二三大儒方敢折衷以理間有删改譏議喧豗
  猶數十年而後定今訓註多巳詳明而猶可略也惟錯簡繁
  多極閡玩索若稍加轉移以復大體不動斤斧以鑿元氣不
  可强通者仍缺之是亦先儒凡例之所評也元體苟正則訓
  詁不待費詞可以益簡而益明矣愚不自揆因成書疑九卷
  凡五十篇正文考異八篇藏之家塾以備探討嗚呼歐陽公
  曰經非一世之書也傳之繆非一日之失也刋正補緝非一
  人之能也使學者各極其所見而明者擇焉以俟聖人之復
  生也予深有感於斯言云
  續國語序
  昆侖旁薄之廣大前瞻後際之無窮宇宙之間人之所以靈
  於萬物者以至理獨會於此心可以知來而藏往可以原始
  而反終也天開文明河圖斯出聖心黙契畫卦造書而後三
  墳五典八索九邱傳于世後一千八百六十有餘年吾夫子
  秉道統之傳任述作之責咸黜舊聞斷自唐虞而巳夫子豈
  不欲備上古之湻風考制作之本始探幽牘而昭陽德也顧
  其荒誕鄙野龐雜殽亂或訛其㫖或失其傳非可以立人極
  闡世敎爲萬世帝王之法程於是因民心之感以正其情刪
  詩者所以導其和也因治世之事以達其道定書者所以立
  其敎也因民用之疑以極其變繫易者開物之書也因亂世
  之事以悼其失作春秋者立法之書也天地忽否吾道荊榛
  詩書厄于秦楚烈焰之中漢之儒者不能追亡補逸以足百
  篇之義乃過用其心於百篇之表矜功衒博詭聖誣經如畫
  鬼神誑惑羣愚而莫能證其形似也大抵翻空者易奇覈實
  者難工異哉太史公之爲書也唐虞之上增加三帝曰黄帝
  曰顓頊曰帝嚳論其世次紀其風績驚駭學者以吾夫子之
  未及知也吁學至於吾夫子而止夫子之所不書太史公何
  從而知之缺其所不知不害其爲學夫子也至我本朝蘇黄
  門始曰太史公淺近而不學疎略而輕信朱子屢稱此言最
  中其病及觀黄門之古史又上及於三皇以伏羲神農黄帝
  充之若與大傳同以少昊顓頊帝嚳唐虞謂之五帝終與大
  傳異其輕信何躬自蹈之乎堯舜吾知其爲帝也禹湯文武
  吾知其爲王也臯夔稷契伊傅周召吾知其爲賢也吾何從
  而知之以吾夫子之書而知之也夫子聖人也前聖之相傳
  至吾夫子而止後學之取信亦至吾夫子而止於吾夫子而
  止於吾夫子不得取吾信烏乎取吾信唐虞之上三皇五帝
  之有無離合吾不得而信也出於吾夫子之言吾之所信也
  其或出於諸子百家之書非吾之所敢信也雖百篇之義固
  不得而追補然其大經大法巍乎粲然如日月五星之麗乎
  天未見其不足也千載之下猶未聞有法而行之者以追帝
  王之餘風尚何求於茫茫不可致詰之外哉春秋之書吾夫
  子之親筆也其人可信也其時可近也傳之者失夫子之意
  多矣曾不是之求乃舍近而求之遠棄實而求之虛何耶天
  地之內一日之間事如沙塵何可勝紀大者無出於三綱五
  常而至微者亦皆有理三代旣遠自漢而下其見于史者十
  有七不過存一二於百千萬億之中而學者猶罕能盡見而
  徧考也我朝治平間先正司馬公奉㫖編成資治通鑑合一
  千三百六十二年之事爲二百九十四卷君臣出治之本天
  人相與之際規諫之從違刑政之得失善可爲法惡可爲戒
  採摭刋削井然有條最爲三代之下甚盛之書也文公朱先
  生以之編通鑑綱目五十有九卷大書爲綱分註爲目綱倣
  春秋目倣左傳踵編年之成文還策書之舊制門人李方子
  爲後語精覈明暢發揮本㫖羽翼麟經殆無餘藴僕嘗聞朱
  子曰左氏於春秋依經以作傳復爲國語二十一篇國別事
  殊或越數十年而遂其事蓋亦近書體以相錯綜云示以建
  安袁公樞爲本末其部居門目始終離合之間又皆曲有微
  意其錯綜温公之書亦國語之流矣於是考國語之爲書始
  於周穆王終於周定王凡四百八十有餘年止八國之書合
  一百八十有二章唐之柳宗元乃以國語文勝而言龐好怪
  而反倫學者溺其文必信其實是聖人之道翳也遂作非國
  語六七十篇以望乎世者愈狹而求相於呂化光豈不愚哉
  司馬公曰國語所載皆國家大節興亡之本宗元豈足以望
  古君子藩籬妄著一書以非之宋秦公嘗敘之曰自魏晉以
  後書錄所題皆曰春秋外傳國語是則左傳爲內國語爲外
  二書相副以大成業凡事詳於內者略於外修於外者簡於
  內先儒亦以爲然以是知左傳國語不可偏廢袁公本末之
  書歷年幾兩倍於國語而不過二百三十八章或者疑其太
  簡且病於無所發明然時益近而事益多此勢之所必至事
  益多而詞益少此可以見其筆力之精也不觀其博則不知
  其精不知其精則不切於用爲士者以萬物皆備之身而不
  以古今自任不以經綸自期者亦自遏其躬而巳僕因考通
  鑑之初語卽外傳之終語也以是知司馬公之意未嘗不拳
  拳於外傳於是分門約語附諸儒之論辨編爲續國語凡若
  干卷合若干章以備一家之支流餘裔竊嘗疑之左傳國語
  文氣不同未必出於一人之手左傳之文浮國語之文質浮
  者近於誣質者近於冘左傳多詳事情國語多陳制度然重
  見者亦少雖間有之而詳略且異若故相避然此可疑者一
  也見于春秋者猶有一百二十四國今國語止列其八它皆
  不足取乎況陳宋衛秦皆大國也亦無一語之可紀何耶此
  可疑者二也齊之內政不見于經而出於管子先儒皆以爲
  非管仲書疑戰國之士僞爲之豈有七百餘年之齊別無它
  語獨刪節此書乎此可疑者三也漢興之初亦以周之舊典
  禮經廢墜影滅諸儒幸得其傳皆欣然存之而不疑司馬公
  巳定爲列國之舊史矣非左氏之文也嘗聞諸國各有史而
  不相知秦併六國始盡得之往往私相傳錄皆非全書左氏
  文之而爲傳國語疑未經穿鑿者秦其本國也宋衛非秦所
  滅所以獨無歟自入通鑑以來周止亡國之語耳非可續也
  魏趙韓分晉而晉語亡田和篡齊而齊語亡越巳滅吳楚復
  滅越滅魯韓滅鄭齊滅宋故國所存惟楚而巳吁中原禮義
  之國帝王聲敎文物之地俱已邱墟雖秦楚亦未幾而亡矣
  此天地之大變古今之奇禍也烏在其爲可續哉雖然僕之
  所續者書也非續其國也誠以國言之魯固亡矣而有不亡
  者存以吾夫子之聖亙萬世而不可磨滅門人子孫班班於
  後世遠夷暴君亦莫不欵謁致敬至今猶然雖周公伯禽之
  封國實成湯微子之苗裔也遂以續魯語爲首上以黜夫子
  之所不取下以續夫子之所傳續魯語者亦所以續宋語也
  又以之補袁公本未備云
  墨林類考序
  歐陽公集古之勤十有八年得千卷并包夷夏數千萬里歷
  周秦漢魏數千百年聖賢功業亂臣賊子事迹往往史傳之
  外證明僞繆其於所得之多雖勞而有益也其後東武趙明
  誠著金石錄三十篇上自三代下訖五季鍾鼎䰛鬲盤彛尊
  爵之欵識豐碑大碣顯人晦士之遺蹟見于金石者皆去取
  褒貶之凡爲卷二千南渡後昭武李丙亦集錄千卷越二十
  年天下之聞碑名蹟舉萃其家百世之消息滿空斂然具於
  緗帙之上其它如復齋碑錄東觀餘論及夾漈金石之類紀
  述不一謂之博古可也論之學則進德修業之士有所未暇
  東萊先生曰心思之不可囿而滯也其論精警予固非有此
  癖好也亦非有力可以訪求也類秦漢之名碑慕其古也烈
  晉唐之精刻善其字也分爲六門便於討論也名曰墨林類
  考總三十卷亦未備也間嘗遐想在昔往古隱君逸士嘉言
  善行沈淪荒墜者何可勝道姦回之徒盜名惑世假託依𠋣倚
  者宜亦不少安得强敏有識之士於進修之餘追遊藝之意
  衷金石之所載具其詞章攷其眞僞評其得失削其繆妄續
  歷代之典法補史傳之缺遺庶有益於後世無玩物喪志之
  嫌可以盡掩前人之編庶幾乎恢拓翰墨之囿䟽暢心思之
  滯集金石之大成而玉振之矣吁焉知來者之不如今也顧
  予所編不足以議此因其序以見此云爾
  發遣三昧序
  文章有正氣所以載道而紀事也古人爲學本以躬行講論
  義理融會貫通文章從胸中流出自然典實光明是之謂正
  氣後世專務辭章雕刻纂組元氣漓矣間有微見義理因得
  以映帶點綴於言語之中是之謂倒學至於書䟽尺牘亦日
  用之不可缺者尤宜爾雅筆勢欲圓而暢筆力欲簡而嚴非
  學問不足以至之學得其本此爲易事學旣淺陋不得不假
  借而襲取之也以是爲學抑末矣昔姑溪李端叔善屬文工
  於尺牘東坡謂其得發遣三昧者釋氏之妙語也若與之實
  少之也然所以得此三昧者亦出於博洽之餘惜所用者小
  耳因見小姪編類尺牘以資筆端之芳潤嘗語之曰此非所
  以爲學也不得巳亦當求於古作者可也偶有姑溪三昧集
  出以示之亦非可取足於是編也又爲之博採於韓歐蘇黄
  而下諸公分爲十卷稍廣其見聞所取者有淺有深淺者誘
  其入深者冀其進豈不知導其苟而成其陋者非敎也猶有
  望其能倒學以識文章之正氣云
  宇宙紀略序
  伏羲之世上上古也天機動而河圖出人文闢而八卦成天
  何言哉感伏羲之心假伏羲之手開千萬世文明之治伏羲
  亦何言哉得於心應於手而自有不可勝言之妙不知其幾
  千百年也至文王繫录周公繫爻吾夫子又從而翼之詞則
  費矣圖將隱矣夫子憂其圖之遂亡也以四句十有八字紀
  之於大傳又不知其幾千百年也至我本朝康節邵先生始
  得而傳之及朱子本義之書作而先天後天之圖於是粲然
  而大明矣予往歲於康誠求家見一先天圖規制甚簡古云
  得於徐毅齋心甚愛之每疑其中分一半若倒轉然於造化
  不合耿耿久之壬戌之冬上蔡書院納交於玉峰車君首出
  此圖示予卽向者之所見其可疑者巳正之矣終日對之如
  在伏羲之世甚矣車君之能古其今也上天下地古往今來
  之紀孰有大於此者乎旣而又出示以巨編曰宇宙紀略凡
  幾卷若干圖圖之後有證有考有釋有論至於乾端坤倪民
  〓物則禮樂制度之詳經傳義理之奧莫不備載皆經世之
  具也富哉言乎人見圖與詞之費也而不知所以然者實隱
  乎其中中庸曰君子之道費而隱又曰君子語大天下莫能
  載語小天下莫能破是書有焉車君名某字某黄巖人有三
  世家傳之淵源有四方朋友之博雅與予一見如平生歡命
  爲之序予不敢辭於是乎序
  好生錄序
  天道流行發育萬物得天地生物之心以爲心是之謂仁故
  仁爲心之德而愛之理也愛莫大於愛親此本其所由生也
  其次則仁民而愛物此推其所竝生也吾儒所謂理一而分
  殊者愛有等差如此自世敎不修人欲橫流戕賊其天理本
  其所由生也旣瞢然而不知省又烏知其竝生於天地之間
  者雖草木蟲魚之微亦不當無故而毀傷也故曰天子無故
  不殺牛大夫無故不殺羊士無故不殺犬豕是以孟春之月
  犧牲不用牝禁止伐木毋覆巢毋殺孩蟲胎夭飛鳥毋麛毋
  卵仲春之月毋竭川澤毋漉陂池毋焚山林季春之月田獵
  〓〓羅罔畢翳餧獸之藥毋出九門君子達而在上立法定
  制品節禁戒其爲敎也順而易君子隱而在下著書立言開
  導勸止其爲敎也逆而難況愚夫愚婦〓頑蔽痼敎化未易
  感刑罰未易艾不得不推天道福善禍滛之理多方以誘之
  開其不忍之端遏其稔惡忘返之念此令君好生錄之所以
  編歟令君嘗宰金華律已甚嚴視民如傷百里旄倪愛之如
  父母忽浩然懷歸不可挽後四年以此編見寄三復披玩作
  而嘆曰至哉令君之存心也先之以列聖之寳訓次之以賢
  哲之格言雖佛書道藏稗官野史無所不載分門合類善惡
  聚然吁其用力亦勤矣雖非先王化民之正法是乃仁術也
  識者當觀其心云
  啓䝉發揮後序
  冲漠無朕而萬象巳具風氣漸開而人文漸明非一聖一賢
  之所能盡發故伏羲氏之畫八卦也仰觀俯察近取遠取得
  河圖而後成雖曰闡隂陽變化之妙而其用不過敎民决可
  否之疑而巳歷唐虞夏商有占而無文至文王始繫之以录
  周公繫之以爻吾六子又從而爲之傳更三古四聖人而易
  之爲書始備蓋非一時之所能備也文王變後天之卦而先
  天之易幾於亡大傳發義理之奧而變占之用幾於隱後世
  不能會通而竝觀於是尚義理者〓於文辭尚變占者淪於
  術數而易道始離矣我朝盛時邵子密傳羲畫而缺於辭程
  子悅繹周經而缺於象先後不二十年而從游非一日逎不
  相爲謀而各自成書皆臨終而後出書雖不同然各極其精
  㣲反若分傳而互足異哉易道之所以大明也由是朱子著
  爲本義謂易本於占而義爲占而發懼後學梏於見聞而未
  易信也又作啓蒙四章先開其祕而祛其惑首之以本圖畫
  原卦畫示易之所由始也次之以明蓍策者變占示易之所
  以用也然亦各爲一書而學者猶未能融會而貫通之北山
  何先生受業勉齋之門聞此義爲甚蚤晚年纂輯朱子之緖
  論羽翼朱子之成書不敢自加一字而條理粲然羣疑盡釋
  至於引本義之录辭參於變占之後使千百年離而未合者
  兩無遺恨眞有得於體用一原顯微無間之深㫖豈不爲後
  人之大幸歟先生無恙時因約齋王史君請刋梓于旴江嘗
  命僕序其首僕固辭不敢承先生今亡矣不可使觀者不知
  編摩之大於是忘其䟽鹵述其略于後云
  考蘭亭序
  序曰考古士之常業也考聖賢之成法而后識事理之當然
  雖天文地理律歷制度凡所當考者不一至于治亂成敗是
  非得失之迹尤不可不考者也若夫書之爲藝有六義有八
  體有脫簡缺文之疑有豕亥魯魚之辨考者考其字之訛謬
  也非考其字之妍媸也考其字之妍媸後世之末學也梁武
  評書按一時之遺跡蔽數語以形容此烏足以盡其精微哉
  袁昂又評之唐人又評之本朝諸公亦從而評之大抵皆祖
  述其意而異其辭爾梁之庚𢈔肩吾又品第其高下唐李嗣眞
  亦效之此固未易工也亦不過論其大體而巳未有提出一
  碑一碣縱論其善惡者尤未有一碑變數十百碑如蘭亭叙
  者也予因觀蘭亭考而有感焉推其源流辨其同異列其所
  自出辇前賢之論賛亦可謂好古博雅之士矣問其考精者
  之所以爲精不善者之所以爲不善則未嘗有决詞也夫以
  一紙之字臨摹響搨數十百本而刻之雖不能不失眞猶可
  曰互有得失蓋所傳者之未遠也然一石之字槌拓之間且
  有紙墨工拙之異濃淡肥瘠之不同豈有一碑轉相傳禪子
  子孫孫變而爲數十百種而有不失其眞者乎一傳而質巳
  壞再傳而氣巳漓三四傳之後尚髣髴其流風餘韻者鮮矣
  盍亦求其初乎孟子曰觀水有術必觀其瀾此觀其所會也
  又曰水無有不下性無有不善此觀其初也不揣其本而求
  其末不探其源而渉其流今爲士者事事皆然何獨於蘭亭
  可歎也哉本朝黄山谷最善評書其論此碑也則曰褚庭誨
  所臨極肥張景元所得缺石極瘦惟定武本則肥不剰肉瘦
  不露骨三石皆有佳處又謂定州石入棠梨板者字雖肥骨
  肉相稱觀其筆意右軍清眞風流氣韻映冠一世可想見也
  今時論書憎肥而喜瘦黨同而妬異曾未夢見右軍脚汗氣
  斯言慷慨激烈似亦審矣東坡則曰放曠自得郭河南則曰
  神氣飛動殊覺天成或曰猶媚勁健或曰温潤典刑或曰謝
  脫拘束皆未爲精密也米南宮之賛雖竒崛鏗鏘殊覺滉漾
  其曰永和字全其雅韻九觴字備著其眞標浪字無異於書
  名由字益彰其楷則亦庶幾乎得其實也或謂定武本仰字
  如針眼殊字如解瓜列字如丁形而爲會公樂道譏之曰恐
  爲九方皋所哂然驟驪黄牝牡之不記則有之決不以犬豕
  豺狼麋鹿而謂之馬也苟能於永和九觴浪由仰殊九字列
  之中開九方皋之目亦未爲過近世如尤錫山王復齋皆喜
  評碑帖陸象山謂二公於蘭亭一主肥一主瘦二公猶爾其
  孰能決之惟高宗皇帝贊曰禊亭遺墨行書之宗眞百世不
  易之訓予嘗味山谷之評以薛肥張瘦惟定武本不瘦不肥
  其論雖審而觀者未悟其意後之翻刻者止求於不瘦不肥
  之間則字畫停匀反成吏筆尚何足以語蘭亭乎其意蓋曰
  定武本有肥有瘦肥者不剰肉瘦者不露骨此右軍之字所
  以爲行書之宗也夫賞鑒識别之嚴各隨人品而上下昧者
  貴耳賤目矜己忮善未易以口舌辨也間有雅尚君子絜長
  度短愽覽研校不過至定武重開本而止蓋初本罕落東南
  未易見故也葉公好龍見眞龍而反疑之紛紛皆然予見此
  序亦多矣雖不能盡知何處所刋每見善本亦未嘗不爲之
  躍然及見中原故家舊本於是心降慮消氣融神暢又懼其
  見之未博也疑必有過於此者廣采近時精鑒之士所共推
  爲善本者十餘家點點畫畫錙銖而考之未見其可以伯仲
  稱也脫肥者必失之氣濁瘦者必失之骨寒神癡而質俚者
  有之意縱而筆狂者有之或同兒戲不知其醜而疥于石者
  繁瑣可羞也若後世再有王右軍則後之蘭亭或勝若後世
  未有王右軍則蘭亭當求初本無疑不見初本政自不必觀
  蘭亭也昔有所謂古蘭杵蘭褚蘭今予作考蘭四卷逐字䟽
  于其下云
  送倪君澤序
  士有求名而勉爲自修者此世俗爲人之學也士有好修而
  指曰求名者此世俗忘人之論也求名得名而實有未至不
  特人敗之天亦有以敗之非天故欲敗之也此理之所必敗
  也有其實而名自至豈人不得而掩之天亦不得而掩之非
  天不欲掩之也此理之所必不能掩也自其變者言之有其
  實而名不稱者有之未有無其實而能久盜其名者也夫以
  求名爲心名苟得矣則所以自修者必懈誠以自修爲心名
  雖得而自修者益篤何者想其實之不稱是名也爲人爲己
  於是可以判矣若倪君君澤所謂有其實而名自至者也予
  知君澤爲最密其爲人也外木訥而內精敏所積者深所存
  者遠眞自修之士也未嘗求人之知雖終歲同牕共案而莫
  測其學之淺深也一旦對策大廷結知聖主置之鼎甲人方
  驚嘆駭愕恨知之晚今將趨南康幙戒行有日予固知其必
  篤於實而不有是名也審矣然仕宦之實無它政事而已歐
  陽公一代文宗而對人多談政事或有疑而問者乃曰文章
  止能潤身政事可以及物斯言眞可以鍼砭後世文士之膏
  肓夫流連詞藻不能政事者其病小玩愒歲月而不屑於政
  事者其病大乃欲以不事事謂之養望者益誤矣昔君澤不
  憚千里之遠役甘遲四年之久次杜門山林不入城府與人
  謙恭不異平日此則所謂養望也今發軔宦轍巳脫冘職之
  污賤南康無貳車太守之下卽幙僚也千里之休戚所係也
  百姓之枉直取正也有貢賦之征焉有軍旅之事焉有官吏
  之宿弊焉有田里之隱憂焉又有書院前賢之遺範焉人未
  及太守而先議幙府矣四面之責方至非可以清談閑雅之
  爲可尚也非可以體貌沓施之爲可習也苟以臺閣自命富
  貴自期厭塵勞而忽小物吾見其名喪而望隳矣何有於養
  哉昔魏國韓忠獻嘗以大名爲開封推官暑月汗流浹背理
  事不倦府尹曰此人要路在前而治民如此眞宰相器也此
  豈非後學之所當法歟君舊字希程今攺字君澤夫致君澤
  民固儒者之事業亦朋友以是期君也自上而下言之能致
  君則澤民在其中矣自下而上言之能澤民乃致君也後世
  無莘野之聘無版築之求致君未有不自澤民始苟以此自
  詭不親細務而曰此養望也卽異時持祿固位之根基可不
  懼乎君不憚其戅索予言以相其行輙發是語庶朋友切切
  偲偲之義云
  重攺石筍清風錄序
  夫天道流行發育萬物鼓天下之動而神變化之功者莫疾
  於風起於空洞蒼茫之中而激越於山川徘徊於草木虛徐
  游泳於精神興致之表泠然而不可挹條然而不可留其感
  人也深其動物也力有自然之妙莫知其所以然者其唯風
  乎聖人觀物察理擬諸形容喻君子之善而名之曰德風感
  詠歌之意而名之曰國風曰風氣之開以見造化之推移曰
  風聲之樹以示治道之興起有曰風敎風俗風範風致皆取
  其感人動物有自然之妙故也烝民之詩曰吉甫作頌穆如
  清風傳者以爲清微之風養萬物者也蓋其薰蒸披拂也天
  地爲之光華如人之嘉言善行流播傳誦後世爲之奮起故
  聞伯夷之風者頑夫廉懦夫有立志聞柳下惠之風者薄夫
  敦鄙夫寬百世之下聞者尚可以變化其氣質而況夫先世
  之流風餘韻子孫所當觀感服習繼繼承承要不失其氣象
  而忍遺響之不嗣乎余生最晚不克肖似十有五年而孤諸
  父亦相繼淪謝而於先大父之清規素範不得而詳也猶及
  咨訪故老探討遺書至於孫曾則巳瞢然不得而聞之矣夙
  夜祗懼追求亡逸餘二十年存者無幾其幸而得者爲之〓
  彙考訂表識序題亦旣成編繫之曰石笋清風錄石笋者先
  大父邱壟之名清風之所自出也予今巳年幾六十矣舊學
  荒蕪不足以顯揚先德家事彫落不足以增衍遺緖痛文獻
  之顚連尤凛凛乎殘毀散逸之至再則清風爲之掃地若我
  羣從子孫書種不絕淸風徐回凡今日之所以辛勤整比反
  覆叮嚀或可以爲後日作成之助況是錦也非有聲色珍寳
  之可悅非有鐘鼎爵祿之可慕玩之者有能思賢人君子交
  道之所以綢繆味斷簡塵編辭氣之所以忠厚必知紹述先
  志軌度前修兢兢業業勉勉循循盡其力於學問之所當爲
  絕其意於性分不當得之外其間或有名世者斯無忝於爾
  所生矣是雖出於秉彛好德之良心豈無頼於父兄濡染薰
  陶之力至于觸其機動其志躍如其喜肅然而敬是孰使之
  然哉是皆有自然之感而莫知其然者此錄之所以謂之淸
  風也歐陽公曰七賢圖吾家之舊物且使子孫不忘先世之
  清風嗚呼若此編者豈七賢圖之所可竝稱哉汝其保之無
  負予拳拳深有望于爾後人
  送曹西溆序
  僕聞聖人著明明德之敎於後世曰大學其書有治國平天
  下之道於終篇曰絜矩後世不循其本而遽以治國平天下
  自任國且未治而天下得其平者尤鮮蓋絜矩之道未易明
  也絜矩者所以處天下以方正均一也三代而下所甚急者
  富國强兵而巳富國强兵必以理財爲本而儒者不屑爲夫
  理財而不用儒者其害不可勝言矣朱子曰國富則民貧兵
  强則民病今民巳貧且病也而國未嘗富兵未嘗强何哉夫
  財者天下公共之物也積於左而右必困聚於右而左必虛
  前後上下皆然今乃上不積於國下不積於民必有所偏聚
  者矣僕於是知絜矩之道爲甚精密也故著孟獻子之言爲
  公卿大夫之法且極言聚歛之臣其罪踰於盜臣其斥之也
  可謂深切矣自貢助徹之制壞而租庸調之法立庶〓惟正
  之供者止此它皆非正法也今勢家巨室以不輸王賦爲能
  相習成風而有司惟困弱小戸之是征至再至三無所愬告
  驅而爲盜賊而後巳咸湻辛未寶謨宗卿曹公分符寶婺下
  車之初悼帑藏之赤立恨句稽之久廢不得巳借鈔於勢家
  巨室以考其虧盈此救時之權也蓋一巨室勢家必兼百千
  萬小戸之資督一大戸可以寬百千萬小戸之力庶幾乎絜
  矩之道財賦方輻輳而謗議紛然而遽止雖一時講行尚欠
  從容詳密而初無重催抑納之訴又何尤焉旣而百廢俱舉
  時和歲豐民安其業且隂爲水旱貴糴之備不止其數以求
  名人歌頌者不釋口獨於借鈔之事人不以爲善吁可歎也
  吁亦不足嘆也可嘆者傷直道之難行不足歎者吾知謗者
  之心矣上今以大農之長召公豈不以大農者國家財賦之
  淵藪正欲�倚�公經理之願公無以前事爲鑑而自沮進而告
  于上退而告于元老理財無巧法止得天下輸其所當輸者
  足矣但輸其所當輸當自公卿大夫始是道也卽絜矩之道
  也以義爲利者也平天下無以易此僕誤辱眷遇之隆不能
  爲祖餞之禮贈之以言古人所重敢以是告執事云
  雅歌序
  古之詩猶今之歌曲也但雅頌作於公卿大夫用於朝會燕
  享用於宗廟祭祀非庶人所敢僭惟周南召南通上下而用
  之被之於管弦之中以約其情性之正以範其風俗之美此
  王化之所由基非後世之所可及也其餘國風雜出於小夫
  賤隸婦人女子之口以述其閭巷風土之情善惡紛揉而聖
  人亦存之以爲世戒非皆取之以爲吟詠之當然讀之者悚
  然知所羞惡則聖人之功用遠矣正不必句句紬繹而字字
  精研求其美者玩味誦詠之可也若以爲聖人旣刪之後列
  之經籍而皆不可廢則又何以謂之鄭聲滛而放絕之乎今
  考桑中之詩曰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宮送我乎淇之上矣
  其溱洧之詩曰維士與女伊其相謔贈之以芍藥雖蕩然無
  復羞愧悔悟之意若槩之以後世怨月恨花殢紅偎翠之語
  艷麗放浪迷痼沈溺者又不可同日而語矣予嘗謂鄭衛之
  音二南之罪人也後世之樂府又鄭衛之罪人也凡今詞家
  所稱膾炙人口者則皆導滛之罪魁耳而可一寓之於目乎
  然三百篇之音調巳亡雖鹿鳴而下諸篇腔律具于儀禮集
  傳又非樂工之所能通識觀其章疊句整氣韻和平而淵永
  深穆之意乃在於一唱三嘆之表孰能審其音以轉移其氣
  質涵泳於義理哉至於習俗之歌謡辭俚而韻窒又無足取
  所以學士大夫尚從事於後世之詞調者旣可�倚�之於絃索
  泛之於脣指宛轉縈紆於喉舌之間憂憤䟽暢思致流動猶
  有可以興起人心故也間因暇日有傳寇忠愍陽關之作而
  子朱子爲之感慨題贊其意深矣因併及他作可以麗於此
  者不間古今類爲雅歌若干卷而竊有取於放鄭聲之遣意
  重攺庚午循環麻序
  維天之命於穆不巳四時代謝循環不窮而元亨利貞之德
  未嘗須臾間也人得天地生物之心以爲心得天地生物之
  氣以爲體子子孫孫曾元雲仍千宗萬泒與天地相爲終始
  此所爲民吾同胞者共此一原之氣故也雖其顯晦斷續之
  不齊而此氣初無間隔譬之水焉自一勺之微集而爲溪澗
  川谷匯而爲沱濳淮漢其間斷流絕港固不能無然渾渾浩
  浩不害其爲長江大河也譬之木焉自一苗之生發而爲幹
  支條葉養而爲楩楠豫章其間枯萎槁落亦不能無然鬱鬱
  茂茂而不害其爲聳壑昻霄也古人立大宗小宗之法所以
  合其同而嚴其別固巳見之圖譜原其受姓之初考其遷徙
  之序烏乎吾不得而知之矣大宗之法有二義截然以始來
  在本國者爲始祖亦一義吾宗始祖三府君唐末自義烏之
  鳳林來居城下生死之年月無傳其子六府君實生于朱梁
  之庚午感天地生生之德流行不息惟吾宗生生之氣流慶
  無窮遂以庚午起厤凡我一原生息之慶悉書其日月于逐
  歲之下周而復始若循環然雖百千萬年可同此一厤也續
  而成之尚有望于爾後人
  曾拜題名序
  自後世宗法不立而尊尊之義親親之恩幾至於晦〓泯滅
  而不存豈秉彝好德之良心不如古人哉亦以觀感服習之
  未至此正父兄之責也吾宗自始祖至五世大宗嘗中斷矣
  又三世嘗以儒學顯于時矣於是推親睦宗族之道立爲序
  拜之禮每朔會于四大位上冢受胙亦然所以一人心定名
  分以培根本也扶持保守亦旣有年諸長上欲立始廟而未
  得其所後因東軒虛曠而卒成先志然猶有所未盡間嘗攷
  之禮經別子爲始祖繼別爲大宗注䟽有二義一謂諸侯之
  庶子別爲後世之始祖一謂始來在本國者今三府君自鳳
  林遷入城府固巳合始來之義若以天子建德祚土言之尚
  書莊敏公祚土東陽郡侍講煥章祚土金華丞相文定公祚
  土魯國皆得以爲始祖也小四府君創業臨江子孫出仕亦
  得以附始末之義闔族建議請同享於三府君之廟所以共
  明命而厚人倫於親親尊尊之道庶幾乎有所觀感服習垂
  裕無窮云咸湻己巳冬至奉安禮畢序拜謹述事姑書于題
  名之首
  所齋集卷之四終
  魯齋集卷之五宋王 柏撰 郡後學胡鳳丹月樵校梓
  跋道統錄
  立天道者陰陽也立地道者剛柔也四時行焉百物生焉此
  非天地之道統乎聖人以仁義設敎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
  道所以繼絕學而開太平此則聖人之道統也道統之名不
  見于古而起於近世故朱子之序中庸拳拳乎道統之不傳
  所以憂患天下後世也深矣昔陳君平甫請于張宣公本六
  經語孟遺意將十四聖人槩爲作傳而國朝濂溪河南橫渠
  諸先生附焉洙泗門人至兩漢而下及程門諸賢凡有見於
  道有功於聖門者各隨所得表出著成一書宣公遜謝不克
  堪曰若裒類聖賢之言行聚而觀之斯可矣雖有是言而未
  有是書也後幾百年天台玉峯車君始成是書理其緖而分
  之比其類而合之曰大原者統之體也曰明訓者統之用也
  曰分紀者統之序也有經焉有傳焉有史焉可謂善繼朱張
  二先生之志而述其事者也嗚嘻偉哉書乎所以閑先聖之
  道而大一統也矣使近理而亂眞者不敢與於斯云
  跋麗澤遺文錄後
  遜齋昔嘗羨里之藏書母夫人欣然出簪珥爲致書費曰吾
  家非窮空特欲汝曹異時見此不忘吾此意東萊先生常誌
  此語於墓今觀麗澤手書遺文密扎細字粲然於緣督書卷
  者幾百年矣豈非先生嘉其母子之志以成人之美者乎子

知识出处

王魯齋集

《王魯齋集》

本文记述了鲁斋先生著述丰富共有文集七十五卷。先生的号称为“鲁”和“吾”,寓意着学习曾氏的思想。曾氏的鲁被定义为“钝”,是气质上的偏执,然而在易经中逐渐发展的思想,说明逐渐的效果非常显著。精卫填海和愚公移山都是逐渐积累的例子。鲁不是一蹴而就的,就像长河经过龙门、洞庭一样,是逐渐积累的结果。杨子的尚白和柳子的愚溪都是逐渐发展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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