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查看原文
内容出处: 《東萊集》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20011973
颗粒名称:
分类号: I264.4
页数: 25
页码: 一-四九
摘要: 本卷记述了吕东莱先生文集中收录书的情况。其中包括与汪端明圣锡、与艇斋曾先生、与张荆州、与侍讲等。
关键词: 吕东莱 宋代

内容

與汪端明聖錫
  恭審出命中宸升華次對除書甫下公論僉諧竊惟
  侍郞丈名德之重宜在本朝力扶正論今茲遷授特
  遵用常典固未足爲深賀也邊遽未寕入秋已十日
  尚不聞大有設施可爲寒心大人處比得近書目前
  亦且安靜未知將來何如耳某以引見候吿濡滯畱
  臨安百餘日近方還會稽初欲就桐廬舊闕旣而思
  之恐不察者謂邀求近次遂一聽之今所待闕雖四
  年有餘然專意爲學之日甚長政所欲得也第違遠
  誨席所當致力先後之序茫然不知端倪若蒙因時
  賜書曲賜開諭幸甚癸未七月
  某區區之跡昨侍行歸自黃岡畱會稽外祖處數月
  仲冬復過浙西挈提幹家叔一房歸婺今還舍餘六
  旬矣侍下無它事得以專意書册但冥頑之質獨學
  寡陋殊無所發明瞻望函丈在天一涯無從側聽謦
  欬下情但深企仰和議甫定目前遂可奠枕然所當
  慮者政在此而不在彼也開府方初竊想威惠並舉
  以大塡拊一方之民惟念蜀遠在萬里外有鄰敵旁
  有師屯下有五十四郡之眾屈信呼吸安危繫焉敢
  祈覃精籌度博稽眾謀以寛西顧之慮幸甚國博丈
  去就之節凜然可以爲吾道賀今茲洊膺召命聞旣
  至都下計已有除擢矣乙酉正月
  開府旣久庶事諒已就緖吳侯入覲一面之憂責尤
  重維御綏懷之略塡拊控制之宜竊想成畫固已素
  定更祈深省遠思博盡眾智上寛西顧之慮豈勝幸
  甚乙酉四月
  開府亦旣踰年雖久於外服甚鬱公論然西南萬里
  得以奠枕亦豈小補哉司諫丈盡言極論進退以義
  直節凜然吾道之光也甚盛甚盛計程當已至豫章
  想安問自絡繹蜀固多士成都又蜀之樞會鑒裁之
  下得人必夥當人物衰謝之時政賴曲加誘掖摩厲
  以共扶此道實先生長者之任也范集鋟板畢工欲
  求一編誦閱因便儻蒙付示幸甚乙酉四月
  恭聞入對已次近境纍然喪次無繇趨伏道左下情
  第深悵怏厥今公道統盟善類宗主邦家之所倚賴
  斯民之所依歸無在侍郞丈右者凡出處進退之際
  實消長否泰之端儻誠意交孚元氣可復則固當身
  任天下之重先後本末自有次第不必徇匹夫之小
  諒避世俗之小嫌苟或未然則道不可輕用物不可
  苟合謂宜明去就之義以感悟上心風示天下使後
  進有所矜式於吾道固非小補也此在侍郞丈想素
  有定論但託在門牆之久不敢不盡其愚耳抑又有
  一說人情物態向背離合古今所同惟冀圅蒙包納
  不見畦畛以潛消彼此異同之端眾正之福也丁亥九月
  十四日
  治疊想已就緖雲山勝槩亦可舒豁煩滯但當舟車
  之會若及今便立規摹令應接不至費力亦清心省
  事之一端也書籍分置數處積歲久不次比豈無蠹
  毀之處莫若以時收集爲善陳益之在永嘉城下居
  亦累月不得書矣近建寕刋一書名五朝名臣言行
  錄云是朱元晦所編其間當攷訂處頗多近亦往問
  元晦未報不知嘗過目否前輩言論風旨日遠記錄
  襍說後出者往往失眞此恐亦不得不爲之整頓也
  巳癸
  少稟新太平州司戸趙焯舊與之從游有志向學且
  練達世故於流輩中不易得願一聽聲欬儻有以語
  之想必能佩服入亦季路同年也餘旣於前書拜稟
  更不重出
  奠居浸久諸事當已就緖酬酢漸令就省尤善入夏
  不遠暑中應接尤非頥養之宜也言行錄或因繙閱
  時遇有訂正處口授侍旁者抄出似不爲煩而於後
  學甚有益某少暇亦當試據所聞見考求續當請敎
  近亦因書嘗語元晦待報亦甚欲得討論也癸已
  少稟新臨江敎授王遇篤信嗜學爲人殊務實願得
  親謦欬敢望詳賜誨誘幸甚士風浸衰眞知尊敬前
  輩者蓋不多得儻示端緖庶幾其志益堅也度其到
  尚在一兩月後更不詳稟
  少稟近欲刋橫渠集已刻數板矣而子澄具道嘗聞
  誨諭在成都所傳得於橫渠之孫最爲詳備今卽令
  輟工專遣人往拜請敢幸悉以付去人或尚留黃岡
  亦吿遣一介往取令此人伺侯數日無害也使學者
  得見全書亦非小補儻籤秩叢錯小史輩不能檢尋
  儻伯時昆仲以成就此段爲念毋憚出郊之勞尤爲
  厚幸顧不敢請耳
  某哀苦不死行復祥祭追慕荼毒無復生意它不足
  勤尊念向見劉子澄傳道尊意是時以四方士子業
  已會聚難於遽已自今歲悉謝遣令歸蕭然遂無一
  事卻得專意爲學違去圅丈之久惓惓馳鄉形於夢
  寐免喪決當登門求旬月之款但遲速未可預計要
  不出夏秋之間耳洛中文字續檢得吿因便付示蓋
  朱元晦屢趣欲早補綴也元晦所定祭儀亦望送下
  或傳伯時之官欲爲迎侍計果否一動似亦匪易而
  苕霅地近亦 當慮者更覬審處也自餘子澄當
  能具道甲午
  某哀傷之餘無復生理他不足勤軫記瞻視不至妨
  繙閱否默坐靜養久自有趣至於酬酢顧盼遠覽熟
  視皆損目力非獨於書冊當撙節也元晦祭儀配祭
  一段其說固有從來配以元妃而繼室別享固欲省
  並侑之瀆然奉祀者或繼室所出乃廢元妃之配無
  乃以私而廢公以卑而廢尊乎不知嘗爲裁處否忌
  日之變兩說似輕重未適中亦須熟議也元晦書已
  領欽夫亦猶未得安問每念之也原伯舅氏宮祠亦
  未曾見正報然近得書已歸次九江矣許沖元集某
  偶到墳山已令舍弟徑檢付來人舍人丈季子有立
  如此足以知世德之不墜想甚慰尊意甲午
  某哀傷之餘形神摧落無足言者以事勢度之必可
  藏拙里巷初擬改月請祠復恐其不察以爲有所邀
  求尚爾遲遲也橫渠遺文俟元晦送到卽附刋於後
  伊川唁富靖公書及呂和叔帖前此皆未見和靜論
  春秋帖舊卻有之欽夫近連得書已全復舊矣甲午
  近造圅丈非惟積年依向之誠得以開釋而旬日獲
  聽敎誨警省啟發周浹篤至敬當服膺佩戴不敢廢
  忘還舍幸無他不足勤尊念金華連得雨高下沾足
  歲事已可望不知三衢復如何善言錄橫渠錄謹先
  拜納尹和靜論語跋亦錄上其餘孔諫議章疏及經
  義之類潘叔度已附往向蒙尊諭欲作德清高丞書
  取高侍郞所藏伊川語儻得之望賜示及通鑑編類
  異時或可檢尋亦望付下此間卻可續成也今因陸
  九淵主簿行謹此附起居陸君相聚五六日湻篤勁
  直輩流中少見其比恐不可不收拾惟開懷成就之
  爲望甲午六月
  某掩關塊處殊無進益承謦欬惟新已復傾仰閒居
  幸少拘絆年歲間自可再叩圅丈近得朱元晦書亦
  擬俟辭受定會於懷玉山中也高丈手抄伊川錄更
  祈留念但期於獲見遲速則不敢計也通鑑編類倘
  已檢出望早付示唐史僕射班次訂正甚明李習之
  所載想是得於傳聽未嘗深考大凡記錄故實雖同
  時人舛駁蓋亦時有之不可便以爲斷也甲午七月
  上饒之居有定議否朱元晦約來春至婺因爲天台
  雁蕩之遊或謂渠久不出今雖尋山然適當一二公
  登用之時自遠而近恐不察者或以爲疑此誠過慮
  吿試爲斟酌倘渠出果有嫌則某卻當入閩訪之往
  還必皆得款待若元晦可出亦須送之至衢度待見
  之期要不出三兩月間預以爲慰甲午
  與曾大卿原伯
  往見三八舅亡張子韶得程致道湖上脩史例遂有
  欣然之意當時已知此老志氣之衰今日諸公亦以
  朝謁可免爲言某病在手足耳若心志則未也何至
  頓迷取舍乎
  與艇齋曾先生裘父
  某區區之跡自罹憂患屏居五年闔戸温習故書粗
  似安適去秋偶復有册府之命黽勉此來供職亦踰
  半載沈浮竊食殊愧初心誨警箴規惟門下是望先
  人交游凋落向盡海內父執如契丈不過一二人而
  已所以惓惓歸誠非若簡牘之虛也趙景明兄弟來
  能具道比來啓處之詳雖未獲侍坐亦足少慰間闊
  偶因景明遣人還輒此附拜起居向暑敢祈厚爲道
  義護重
  與張荊州敬夫
  恭以某日聞道達者積有歲時身厯世變而獨貫盈
  虛消息之幾心玩至理而處清曠幽閒之地所蓄旣
  厚所養旣深海內之士共徯應聘而起以觀儒者之
  效今茲旌纛之來萬目共視一舉一措蓋將占吾道
  之盛衰雖小國寡民不勞餘刃然儆戒祗懼固自昔
  聖賢不已之誠也
  某質魯材下雖竊有意於學而顓蒙蔀塞莫知入德
  之門願承下風而請餘敎爲日久矣乃者免於憂患
  適有敎官之除近復例受分敎之命到官甫數日而
  恭聞麾幢旣有近問遂獲進預指呼之末積年所願
  一旦獲伸尚容俯伏坐隅側聆謦欬以酬夙志若乃
  道諛不情之言蓋非晚進事君子以誠之義有所不
  敢也
  平時徒恃資質工夫悠悠殊不精切兩年承敎可謂
  浹洽然於要的處或鹵莽領略於凝滯處或遮護覆
  藏爲學不進咎實繇此
  大槩以收斂操存公平體察爲主
  觀史先自書始然後次及左氏通鑑欲其體統源流
  相承接耳國朝典故亦先攷治體本末及前輩出處
  大致於大畜之所謂畜德明道之所謂喪志毫釐之
  間不敢不致察也但恐擇善未精非特自誤又復誤
  人
  吾丈者世道所繫居之實難謂宜深體志未平之戒
  朝夕省察所存者果常不違乎所感者果皆正乎日
  用飲食之間果皆不踰節乎疎密生熟厯厯可見於
  此實用力焉工夫自無不進之理
  我方閒居旣非其同寮又非其掾屬義亦有所止矣
  易傳隨孚於嘉義恐最宜精玩蓋多爲其樂善美意
  所移易得侵過爾又賓主資稟皆明快則欠相濟之
  義尤易得侵過也
  儉德所難所謂儉德蓋凡事斂藏不放開之謂
  士大夫私意克不盡自納敗闕令在旁者得以指
  點故不知所倚耳
  從前病痛良以嗜欲粗薄故卻欠克治經厯之功思
  慮稍少故卻欠操存澄定之力積蓄未厚而發用太
  遽涵泳不足而談說有餘
  始欲和合彼此而是非卒以不明始欲容養將護而
  其害反致滋長屑屑小補迄無大益所謂州平幼宰
  之徒初豈大過人孔明惓惓之意乃至於是故身後
  猶留數番人材社稷不隕者數十年其原蓋在此也
  與朱侍講元晦
  某侍旁粗遣但獨學固陋念欲咨請訂正適以有德
  清親迎之役遂復未果俟至秋末當謀西安之行以
  踐子澄所論山寺之約也少意此間有一士人欲以
  伊川易傳鋟板近聞書府所藏本最爲善子澄之書云爾今
  於賓之丈處假專人拜請敢望暫付去介異時卻得
  面納也迫行淩遽姑以幅紙問起居它祈厚爲斯文
  護重
  某官次粗安學宮無簿領之煩又張丈在此得以朝
  夕諮請雖於習察矯警不敢不勉第質鈍識昏殊少
  進益深味來敎所謂見下學上達之要而實加功之
  語切中平日之病悚然累日所恨相去阻邈不得面
  請若蒙指示其要俾知所用力豈勝幸甚竊自揆度
  領解敏悟固後輩流至於篤信確守雖不敢謂能妄
  意或庶幾焉苟有以敎之則必不至若存若亡負諄
  誨之厚也伊川先生行實其間合商量處旣見於張
  丈書中矣尚有欲言者吾道本無對非下與世俗較
  勝負者也汪丈所謂道不同不相知昨因其說旣而
  思之誠未允當但詳觀來諭激揚振厲頗乏廣大温
  潤氣象若立敵較勝負者頗似未弘如注中東坡字
  改爲蘇軾不知以諸公例書名而釐正之耶或者因
  辨論有所激而加峻耶出於前說固無害出於後說
  則因激增怒於治心似不可不省察也通書已依易
  傳板樣刋但邵康節一段所謂極論天地萬物之理
  以及六合之外不知六合如何有外末載伊川之類
  亦恐是邵家子弟欲尊康節故託之伊川不知可削
  去否其它所疑張丈已報去更不重出太極圖解近
  方得本玩味淺陋不足窺見精藴多未曉處已疏於
  別紙人囘切望指敎又讀龜山中庸有疑處數條錄
  呈亦幸垂諭科舉之習於成已成物誠無益但往在
  金華兀然獨學無與講論切磋者閭巷士子舍舉業
  則望風自絕彼此無緣相接故開舉業一路以致其
  來卻就其間擇質美者吿語之近亦多向此者矣自
  去秋來十日一課姑存之而已至於爲學所當講者
  則不敢怠也伊川學制亦嘗與張丈參酌如改試爲
  課歲時歸省皆太學事郡庠則初無分數利誘而歸
  省者固往來不絕也增闢齋舍俟秋閒郡中有力酒
  爲之尊賢堂之類但當搜訪有經行之人延請入學
  使諸生有所矜式則已不失先生之意恐不必特揭
  堂名也婺州易傳已成工今先用草紙印一部拜納
  吿更爲校視標注示及當令再修也吉州士人劉德
  循樸實有志於學冒暑專往洒掃門牆幸與之進渠
  與郡中人偕發恐徒步不及健步之駛後此書三兩
  日到亦未可知此間詳悉當能備道也
  某前日復有敎官之除方俟吿下乃行而張丈亦有
  召命旦夕遂聯舟而西矣惟是以淺陋之學驟當講
  畫之任雖所聞不敢不尊而恐聞未必的所知不敢
  不行而恐知未必眞此所以夙夜皇懼而未知所出
  者也開示涵養進學之要俾知所以入德之門敢不
  朝夕從事庶幾假以歲月粗識指歸無負期待誘進
  之意中庸太極所疑重蒙一一鐫誨不勝感激所諭
  渾然無所不具之中精粗本末賓主內外蓋有不可
  以毫髮差者誠爲至論喜合惡離之病砭治尤切數
  日玩味來誨有尚未諭者復列於別紙所以喋喋煩
  瀆者政欲明辨審問懼有毫髮之差初非世俗立彼
  我校勝負者也人囘切望詳以見敎幸甚孟子楊墨
  禽獸之喩乃其分內非因激而增擒縱低昂自有準
  則此語甚善然區區竊有所獻大凡人之爲學最當
  於矯揉氣質上做工夫如懦者當强急者當緩觀其
  偏而用力焉以吾丈英偉明峻之資恐當以顏子工
  夫爲樣轍囘擒縱低昂之用爲持養斂藏之功斯文
  之幸也孟子深斥楊墨以其似仁義同時如唐勒也
  景差輩浮詞麗語未嘗一言與之辨豈非與吾道判
  然不同不必區區勞頰舌較勝負耶某氏之於吾道
  非楊墨也乃唐景也似不必深與之辨邵氏載康節
  一段意主於稱康節而濂溪之語無所見恐不載亦
  無害科舉枉尋直尺誠如來諭自此當束之高閣矣
  易傳差誤處旦夕便遞往金華委謹厚士人鰲正噬
  時和且治矣一段發明尤善蓋當時草草之過也更
  看得有誤處吿徑附置來臨安俟刋改斷手卽摹印
  數本拜納次呂與叔中庸序說前此每以示學者伊
  川崇寕後出處以無文書考正西邊棄地始末以治
  行倥德俟到臨安少定當討論求敎也謝先生語其
  意似謂徒事威儀而不察所以然則非禮之本若致
  其知則所以正所以謹者乃禮之本也時事當畧聞
  之近時論議者非頹惰卽孟浪名實先後具舉不偏
  殆難乎其人此有識者之所深憂也所欲言者非紙
  墨能究
  某供職已月餘雖不敢不恪守所聞但風俗安常習
  故之久齟齬頗多此皆誠意未孚之咎惟日省所未
  至不敢諉其責於人也開諭累幅仰見誨人不倦之
  意其間亦有尚欲諮請處但以吳晦叔聞妻父之訃
  匆匆而歸又某轉對適在一兩日間未暇詳布當別
  尋便上狀也亦有一二條託吳晦叔口陳不復縷縷
  某更數日遷居政與張丈相鄰又得朝夕講肄殊以
  爲幸尋常每有所見固自傾盡拳拳所懷亦政如來
  諭之意也
  月初吳晦叔歸嘗拜起居問計已呈徹卽日秋暑未
  艾恭惟尊候動止萬福某官次粗安職守所及敢不
  盡心但學力淺薄齟齬者亦多敢不益思所未至警
  省策厲不敢求諸外也張丈又復連牆得朝夕講論
  但恨几席在遠不得諮扣爲恨耳李敎授聞進學甚
  力其餘有志趣者當乏人此道孤微惟不倦誘掖不
  使向此者多吾道之幸也某上旬輪對對劄謹錄呈
  請敎有未安處望一一指示上不間疏遠問答甚詳
  所懷粗得展盡但恨誠意不素積無以感動耳易傳
  聞婺女刋正已畢以相去遠不能一一如來諭但改
  正誤字而已其版樣未整者皆未暇知也已令印數
  本俟到上納次晦叔必常相敘本欲作書又恐已歸
  長沙或尚未歸語次望道區區適今日住武成王廟
  致齋而建寕適有便行甚遽略此拜稟向者來問數
  條俟稍按堵當得款曲商摧也
  某官下粗遣學淺力薄視職業日增愧負雖不敢荷
  簡自恕然殊未能大有所釐正耳至於區區課試之
  末則固未嘗深較也張丈鄰牆日夕相過講論士子
  有志於此者亦有一二輩切磨工夫初不歇滅斷續
  又時閱來誨策厲警省者殊多但書不盡意終不若
  侍坐隅難疑答問爲親切耳邪說詖行辭而闢之誠
  今日任此道者之責竊嘗謂異端之不息由正學之
  不明此盛彼衰互相消長莫若盡力於此此道光明
  盛大則彼之消鑠無日矣孟子所謂吾爲此懼閑先
  聖之道舊說以閑爲閑習意味甚長楊墨肆行政以
  吾道之衰耳孟子所以不求之他而以閑習吾先聖
  之道爲急先務而淫辭詖行之放則固自有次第也
  不知吾丈以爲如何所以爲此說者非欲含糊縱釋
  黑白不辨但恐專意外攘而內修處工夫或少耳向
  來所論智仁勇終恐難分輕重蓋三者天下之達德
  通聖賢常人而言之也在聖人則智也仁也勇也皆
  生知安行也在賢人則智也仁也勇也皆學知利行
  也在常人則智也仁也勇也皆困知勉行也恐難指
  定智爲學知利行勇爲困知勉行龜山之說終不免
  有疑也周子仁義中正主靜之說前書所言仁義中
  正皆主乎此非謂中正仁義皆靜之用而別有塊然
  之靜也人生而靜天之性也乃中正仁義之體而萬
  物之一源也中則無不正矣必並言之曰中正仁則
  無不義矣必並言之曰仁義亦猶元可以包四德而
  與亨利貞俱列仁可以包四端而與義禮知同稱此
  所謂合之不渾離之不散者也昨所云文理密察蓋
  亦如來諭初非以爲祕密之密觀察之察也謂如易
  傳中以形體謂之天以主宰謂之帝以功用謂之鬼
  神以妙用謂之神以性情謂之乾等語銖分粒剖各
  有攸當而未嘗有割裂杌〓之病析理精微如此乃
  可謂之文理密察耳陰陽仁義之說鄙意未達終覺
  未安當更濳思玩味續得求敎也中庸不可能道不
  遠人兩章反覆思之龜山之說誠爲奇險非子思本
  指向日不覺其非者政緣爲程文時攷觀新說餘習
  時有在者故耳所與諸生講說左氏語意傷巧病源
  亦在是自此當力掃除也婺本易傳納三本去不敢
  加裝治誤字皆已改但卦畫粗細行數疎密之類不
  能如人意悉釐正耳遺書建本未到之前已用去冬
  所寄本刋板故其間一兩段更易次序處姑仍其舊
  餘皆以建本爲正聞旦夕亦畢工矣二程先生集款
  曲亦當令婺人刋之然新添伊川二子所爲序引殊
  無家風恐適足爲先生之累欲削去之更望一報見
  所寄張丈所論時事一一精當不勝歎服此間所共
  講者亦十八九同也知言往在嚴陵時與張丈講論
  亦嘗疏出可疑者數十條今觀來示其半亦相類見
  與張丈參閱續當咨請也其餘已見於張丈書者更
  不重出相去之遠惟祈因便時賜敎督不惜語言痛
  加砭治乃所願望
  某以六月八日離輦下旣去五日而張丈去國羣陰
  崢嶸陽氣斷續理自應爾然以反己之義論之則當
  修省進步處甚多未可專咎彼也聞以漕渠淺涸尚
  濡滯蘇常間今當已泝江南下矣某旣畢亡婦祔事
  卽還婺女城中修葺寓舍而大人亦歸自廬陵前此
  學中亦已考滿比改秩吿下遂得解罷累請祠便養
  未報而有召試之命已復申前請矣倘得如志閉戸
  爲學殊爲儀倖或敦迫而出亦當以心之所安條對
  然後徐度進退之宜要之所學未成輕犯世故招尤
  取累不若退處之爲得也向來一出始知時事益難
  平爲學工夫益無窮而聖賢之言益可信所恨離羣
  索居無從侍坐質正耳易傳復納三本去吿檢收此
  乃附閩漕叔祖行繼此讀書有所疑問當皆附漕便
  或遞足可往來商搉也向蒙敎以矯厲氣質之偏此
  誠要論太抵根滓未盡氣稟偏重處不免時時露見
  正當澄之又澄耳太極圖解昨與張丈商量未定而
  匆匆分散少暇當理前說也山間游從者爲誰用工
  次第有可見敎者毋惜批諭
  向見論治道書尺其間如欲倣井田之意而科條州
  郡財賦之類竊謂此固爲治之具然施之當有次第
  今日先務恐當啟迪主心使有尊德樂道之誠眾建
  正人以爲輔助待上下孚信之後然後爲治之具以
  次而舉可也倘人心未孚信驟欲更張則眾口譁然
  終見沮格雖成功則天本非君子之所計然於本末
  先後之序爲有憾焉則不可不審也今事雖已往亦
  不得不講論過耳
  某丐祠兩請而堂帖屢下黽勉復爲此來昨日方條
  對姑置區區之心政恐害理處多稍定當錄往求敎
  矣苟尚留此暇日自可讀書惟是同志者鮮所嚮不
  相近者又不敢輕拈出塊然索居殊以爲懼第當時
  於書尺中請益耳
  大人書前日已附便張丈旬日前得京口書想今已
  泝江矣今歲善類凋喪特甚王芮劉三公相繼下世
  殊令人短氣陽氣微茫如縷其將奈何從游者亦有
  可望者否根本不實者所宜深察往時固有得前輩
  謦欬言語以藉口而行則不揜焉媢嫉學問者往往
  指摘此輩以姗侮吾道紹興之初是也雖有敎無類
  然聖門固自有可語上不可語上之辨况今日此道
  單微排毀者舉目皆是恐尤須謹嚴也
  某黽勉復來供職已踰月但少耦寡徒爲况殊索寞
  耳示下太極圖西銘解當朝夕玩繹若猶有所未達
  當一一請敎亦不敢以示人也先入之說非敢固執
  但意有未安要須反覆講論至釋然無疑而後止血
  孔門之問仁智至於再三往復昔人爲學大抵皆然
  蓋主於求益而非立論也論治之說本末誠當備舉
  但言之亦恐須有序如孟子先以見牛啟發齊王之
  良心至語意浹洽之後乃條五畝百畝之說若未孚
  信之時遽及施行古先制度則或逆疑其迂而吾說
  格而不得入矣不識以爲如何知言疑義亦族後便
  蓋七八日來孟享及誕節奔走擾擾思慮未能精詳
  耳對策謹錄呈未是處因便乞批誨
  某官次物遣爲學固不敢荒廢第微言淵奧世故崢
  嶸益知進步之難倘蒙時賜方藥不勝幸願曾子答
  孟敬子一章竊謂上蔡所解與二先生之意不異其
  曰人之應事不過顏色容貌辭氣三事特繫所養如
  何耳此可見其平日涵養之功矣其曰動也正也出
  也君子自牧處此可見其臨事持守之力矣語意頗
  似完備恐難以臨事作主張斷之惟是遠自遠也一
  語不若二先生之言工夫細密耳知言疑義此與張
  丈訂正者旣已附去今復有欲商搉者謹疏於後來
  論以道生一爲太極太極動而生陽陽恐不可指爲
  一旣曰陽則有對矣安得謂之一乎好惡性也一章
  誠如來諭所云若前章天理人欲同體而異用者卻
  似未失蓋降衷秉彝固純乎天理也及爲物所誘人
  欲滋熾天理若泯滅而實未嘗相離也同體異用同
  行異情在人識之爾首章成性固可疑然今所改定
  乃兼性情而言則與本文設問不相應來諭以盡心
  爲集大成者之始條理則非不可以爲聖人事但胡
  子下者也兩字卻似斷定耳若云六君子由盡其心
  而能立天下之大本如何釋氏直曰吾見是性此述
  釋氏之詞耳非許釋氏爲見性也若後章釋氏見性
  而不盡性之類則誠有病夫婦之道一章雖指釋氏
  之病然讀者或不察當刪孔子曰吾未見好德如好
  色者也蓋世之病在彼不在此氣感於物一章來論
  謂不見平日涌養之意竊謂涵養致知爲學者固當
  並進然昔人立言亦各有所指如中庸不明乎善一
  章不可謂不見涵養之意也孟子拱把桐梓一章不
  可謂不見致知之意也若此類不可槩舉知言本文
  卻似無病大哉性乎一章所謂類指一理而言者猶
  曰一端云耳非理一而已之一也但理字下得未穩
  若謂一理之外別求天命之全卻恐此章無此意也
  欲爲仁必先識仁之體仁體誠不可遽語至於答放
  心求心之問卻自是一說蓋所謂心操存舍亡間不
  容息知其放而求之則心在是矣平居持養之功也
  所謂良心之苗裔利欲之間而一見焉操而存之者
  隨事體察之功也二者要不可偏廢苟以此章欠說
  涵養一段未見之間此心遂成間斷無復用功處是
  矣若曰於已放之心置不復問乃俟其發於他處而
  後從所操之語卻是太過蓋見牛而不忍殺乃此心
  之發見非發見於他處也又謂所操者亦發用之一
  端胡子固曰此良心之苗裔固欲人因苗裔而識本
  根非徒認此發用之一端而已漢丈顧命章說得太
  重恐須刪改凡此未知中否望一一指敎又竊觀所
  講諸章有云淺迫不安汗漫無守有云一何輕詆世
  儒之過而不自知其非有云蓋不由涵養先要知識
  故須至如此强探力取方始窺見彷彿若此類恐氣
  未和而語傷易孟子說楊墨許行陳相輩皆直截道
  斷至於論孟施舍北宮黝則曰二子之勇未知其孰
  賢然而孟施舍守約也所以委曲如此者以其似曾
  子子夏而已若使正言聖門先達其敢正剖判乎析
  理當極精微雖毫釐不可放過至於尊讓前輩之意
  亦似不可不存也近事頗似有陽復之漸但出入無
  疾朋來無咎兩句大索至意耳
  某官下粗遣第索居無講論之益恐日就湮廢殊自
  懼耳向承示以改定太極圖論解比前更益覺精密
  西銘義前人所未發處益多其間亦尚有所未達恐
  思之未精不敢輕往求敎當更假以歲月平心玩索
  若猶凝滯不免煩提耳之誨也所先欲請問者如易
  傳序體用一源顯微無間先體後用先顯後微之說
  恐當時未必有此意又解剝圖義太了了恐不善學
  者不復致思西銘諸本皆作體其愛而歸全今批示
  本以愛爲受於歸全之義甚協但不知用何本改定
  因便幷望批敎
  某二月四日試院中奉先人感疾之問倉皇奔歸七
  日未後至家先人旣以已午間易簣酷痛寃毒貫徹
  肺腑求死無所去秋廬陵之歸自處極安裕齒髮飲
  食皆勝往時違侍旁未半年遽至大故一官拘縻疾
  不奉藥餌沒不聞理命不孝之罪上通於天矣忍死
  營辦以五月十六日敬終襄事音容永隔攀號摧裂
  哀慕無窮扶力布稟執筆氣塞不能多述喪禮向無
  恙時屢戒飭令一遵典制毋參以慝禮今不敢有違
  祭禮數年來尤勤催督竟不及裁定竢暑退亦欲稍
  稍講訂往時吾丈所定條目便望早付下或有暇更
  爲參酌合使可遵行尤幸某自遭變故窮苦危迫粗
  有困而反則意思頗知前此汗漫之非但意緖荒塞
  未能詳求誨益耳憂居罕遇便今復屬韓丈附達遲
  速未可料瞻望圅丈第深慘愴
  某哀苦日深奄奄待盡它無足言者自罹禍變以來
  困心衡慮始知前此雖名爲嗜學而工夫汎漫殊未
  精切追味往年喜合惡離之誨誠中其病推原病根
  蓋在徒恃資稟觀書粗得味卽坐在此病處不復精
  研故看義理則汗漫而不別白遇事接物則頽弛而
  少精神今乃覺氣質粗厚思慮粗少原非主敬工夫
  而聖賢之言本末完具意味無窮尤不可望洋向若
  而不進也但恨無繇親承誨語的實下手處因便吿
  詳指示自度今必稍能信受奉行非如疇昔草草領
  略也尹和靖錄見合鈔冬深當專遣人往求敎所欲
  言者非此能究它祈爲斯文葆衛
  某罪逆不死復見改歲攀號摧慕無復生意爲學固
  不敢怠棄但終少師友策厲之益日用間精明新鮮
  時節嘗苦不續而弛惰底滯意思未免閒雜殊以自
  懼主一無適誠要切工夫但整頓收斂則易入於著
  力從容涵泳又多墮於悠悠勿忘勿助長信乎其難
  也堅坐不出觀時義誠當如此若或督趣不置則略
  爲一起展盡所欲言者積養之久若庶幾動悟幸莫
  大焉如其不然則辭順意篤發於忠愛亦不慮於觸
  駭機也太極說竢有高安便當屬子澄收其板精義
  此間卻不聞有欲再刋者兩三日間訪問得的實卽
  當如來諭作沈漕書蓋不欲虛發耳別紙批問謾以
  所見求是正不安處望痛賜擿誨今專遣人往候起
  居凡有可砭飭幸無細大疏示近者論著及與學者
  問答併詳賜錄下使得日夕玩釋蓋道遠私居遣介
  頗費力故也
  近者人還伏領敎字所以誘誨飭厲者甚備玩復數
  四如親坐隅但歲前及販書人所附兩函則猶未之
  領不知其間別無他說否卽日春序過半恭惟尊候
  動止萬福某罪逆不死奄經練祭時序流邁追慕摧
  殞殊無生意也示諭出處之際讀之慨然前書所以
  有請者政謂向來諸人類皆自有可恨若得培養厚
  閱理熟處心平者一出焉庶或有濟耳苟堂帖出於
  舉行前命則其意誠悠悠遷延許時而忽復出於義
  誠無當也或改命督趣則是尊信之意加於前日矣
  勉爲一行以致吾義焉盡誠意而猶不合卷而懷之
  進退固有餘裕也不識高明以爲何如別紙批諭一
  一敬領諸先生訓釋自有先後得失之異及漢儒訓
  詁不可輕此眞至論蓋差排牽合輕議下視之病學
  者每每有之誠當深戒獨中庸首句之注非無來厯
  意思猶竊意鄭氏特傳襲舊語未必眞有所見耳艮
  背之用前說誠過高而未切竊謂在學者用之政當
  操存戒懼實從事於夫子吿顏子視聽言動之目馴
  致不已然後可造安止之地耳仁說克齋記及長沙
  之往來論議皆嘗詳閱長沙之論固疑其太寛如來
  示雖已明指其體猶疑侵過用處分數稍多更俟深
  思熟看當以所未曉處往請敎以此便歸速不能俟
  也令嗣欲見過甚幸久不得親炙若得親炙因扣過
  庭所聞其益良多但裏十日糧其它皆不須辦蓋此
  間有同年潘景憲敎授者篤信力學用工著實兩弟
  意向亦皆不凡近渠兄弟素拳拳歸心於牆仞前此
  累欲通書而未敢聞令嗣欲來欣然欲任館舍飲食
  種種之責渠所居相去甚近往來爲便而其家自有
  餘亦非勉强且爲人介甚與之處者只有責善迫切
  之過而無寬縱容養之病潘頃歲執父喪極毀瘠如
  禮今免喪兩年以母老不復往調官所以詳及之者
  蓋欲吾丈知其實有慕用之誠而初非內交要譽之
  徒耳不然不敢以拜聞也泛舟榜帖幸檢至義烏刋
  精義初不曾下手也所欲咨請者皆俟後便
  某旣拜書矣義烏欲再刋精義者兩日詢問得方寫
  畢而未鋟板已屬義烏相識審詢其實而就止之更
  數日須得耗也然婺本例價高蓋紙籍之費重非貧
  士所宜勢必不能奪建本之售政使其不肯止亦不
  足慮若令官司行下卻恐有示不廣之嫌更吿斟酌
  一報蓋此介往反不過半月足可商量也然尚有所
  疑者君子之動靜語默雖毫釐間有未到處要當反
  求其所以然蓋事雖有巨細大小爲根本之病則一
  也來敎所謂本不欲如此者意其爲心之正旣而以
  雕鏤之費用度之乏不得已而止之或者漸近於自
  恕而浸與初心不類乎此非不識痛痒蓋吾徒講學
  政須於日用間就事上商量似爲親切故欲以未達
  處請敎耳觀其生志未平之義亦當深玩也
  某待盡倚廬哀苦日劇爲學固不敢自怠然塊處索
  居無師友發明之益殊自懼耳仁說及往來議論屢
  嘗玩釋所謂愛之理蓋猶曰動之端生之道云耳固
  非直以愛命仁也然學者隨語生解卻恐意思多侵
  過用上舉其用而遺其體立言者雖未有此病而異
  時學者或不免此病矣再答長沙書因性有仁故情
  能愛一段剖判明白而命辭卻無病夫子罕言及言
  仁之方之意願詳思之薛士龍自湖歸温經從相聚
  半月甚款渠甚願承敎而無由也今鬻書人吿歸略
  此附承起居度其到遲速未可前期故不暇詳悉劉
  質夫墓誌嘗有之否或未有吿批示當納上菴僧榜
  帖
  某闔戸待盡奄奄僅有餘息但索居獨學殊少講貫
  之益日用間視向來稍不甚廢惰收斂持養雖未免
  有斷續卻無蘄獲計功之病每取聖賢書平心玩誦
  雖未甚得味然漸覺少向來揣摩之失儻蒙時賜敎
  督俾得警省不勝厚幸魏元履不起甚可傷後事種
  種想皆出調護某有其子慰書敢望附達薛士龍歸
  涂道此留半月向來喜事功之意頗銳今經厯一番
  卻甚知難雖尚多當講畫處然胸中坦易無機械勇
  於爲善於世務二三條如田賦兵制地形水利甚曾
  下工夫眼前殊少見其比渠亦甚有惓惓依向之意
  義理不必深窮之說亦嘗扣之云初無是言也長沙
  嘗得書否近亦累月不聞問也通鑑聞嘗有所是正
  亦旣錢板果否恨未得一見也今因新興化潘守經
  從云專欲求見匆匆附此起居他祈厚爲斯文護重
  某待盡倚廬哀苦日深它無足言者示諭愛之理動
  之端兩字輕重不同細思誠然蓋愛者仁之發仁者
  愛之理體用未嘗相離而亦未嘗相侵所私竊慮者
  此本講論形容之語故欲指得分明卻恐緣指出分
  明學者便有容易領略之病而少涵泳玩索之工其
  原殆不可不謹也長沙近得書亦寄往復論仁及新
  定語孟諸說來論議比向來殊深穩平實其間亦時
  有未達處旦夕因便當往商摧也令嗣猶未聞來音
  不知今尚留膝下或已卽路若遂成此行與眾中質
  美勤苦者游處相夾持想亦不無益所謂劉質夫墓
  誌上內永嘉諸公遺事當屬薛士龍訪求士龍之歸
  蓋以近郡多有難囘互處故不能安耳
  某良苦待盡它無足言者引辭今有報否格以近制
  以事勢觀之恐未必得伸祠祿正協周之則受之義
  獨改秩有當商量處然前代於賢者不能致而就官
  之者蓋多矣竊謂少逡巡而受之可也若確然不囘
  則名愈高而禮愈加異時有難居者耳君子之謀始
  終皆舉之要須審慮也令嗣氣質甚湻已令就潘叔
  度舍傍書室寢處不在其家同窗者乃叔度之弟景
  愈字叔昌年三十餘甚有志趣有意務實相處當有
  益叔昌亦自工於程試足可商量五六年前嘗爲太
  學解魁近三兩歲來卻都放下舉業專意爲學已立
  定課程令嗣當自寄呈唯每日到某處則與叔度兄
  弟偕來不許過它齋舍雖到某處亦不許獨來蓋城
  市間不得不如此過防又眾中人亦多端恐志未定
  或易遷耳自餘慮之所及不敢不盡幸少寬念也別
  紙疏諭以不欲滯此介未得詳稟令嗣更留一兵在
  此俟半月諸事及課程見得次第當遣歸恐欲知其
  肄習居處之詳也周敎授論語方借看併俟遣此兵
  時縷縷求敎此間方刋橫渠集斷手當首拜納說文
  苦無善本見令嗣說方讎校昨見劉子澄說贑州方
  欲刋書自可徑送渠令錄本也洙泗言仁未合處因
  便望錄示亦欲得思索也
  某哀苦待盡無足言者日用間比向來頗似不甚急
  而工夫亦知可向前無銷沮徘徊之意但索居獨學
  殊少講貫殊自懼耳引辭曾得報否不爲已甚之義
  恐亦須玩索耳令嗣到此半月諸事已定疊朝夕潘
  叔度相與切磨勢不容懶某亦數數提督之見令編
  書疏訓詁名數蓋旣治此經須先從此厯過飯後令
  看左傳舉業已供兩課亦非全無蹊徑但不曾入眾
  故文字間步驟規矩未如律令久久自熟矣凡百不
  須𦊱念慮周敎授語解看得平實有工夫雖章句間
  時有所疑要是有益後學如所謂譬如登高勤勤積
  步及升其極咸在目中無非實見凡此類樣轍殊不
  差也浙東諸郡秋旱歲事甚可慮閩中不知復何似
  比聞五夫旁近料理補助已有端緖不知其詳如何
  頗聞豪右間有旅拒者或不免封倉送郡之類此於
  時位頗似侵過恐更須於意必兩字上點檢伊川莊
  上散藥謂只做得此等事此意可玩也耳目所接疾
  痛凍餒惻然動心蓋仁之端至於時位則有所止乃
  仁之義也莫若擇其可吿語者至誠勸率之其不可
  吿語者容養而使之自發足矣就上增添便成意必
  自葉知根所當加澄治之工也
  某哀苦如昨令嗣在此讀書漸有序經書之類卻頗
  能誦憶但程文未入律今且令破三兩月工夫專整
  頓蓋旣欲赴試悠悠則卒難見工也此段旣見涯涘
  則當於經史間作長久課程大抵舉業若能與流輩
  相追逐則便可止得失皆有命焉不必數數然也劉
  子澄已改官部中以近郊祀不給假尚留臨安薛士
  龍七月後以疾不起極可傷其爲人坦平堅決其所
  學確實有用春來相聚比舊甚虛心方欲廣咨博訪
  不謂其止此也撫州士人陸九齡子壽篤實孝友兄
  弟皆有立舊所學稍偏近過此相聚累日亦甚有問
  道四方之意每思學者所以徇於偏見安於小成皆
  是用工有不實若實用工則動靜語默日用間自有
  去不得處必悚然不敢安也
  某哀苦待盡它無足言者示諭懇辭曲折謹卽作韓
  丈書縷縷如來示政恐諸公未必能相體察耳淵源
  錄外書皆領旦夕卽遣人往汪丈處借書永嘉事迹
  亦當屬陳君舉輩訪尋當隨所得次第之淵源序錄
  本非晚輩所當涉筆然旣辱嚴誨當試草具求敎但
  服制中未嘗作文字須俟來春祥祭後乃可措思也
  祭禮聞久已裁定因便望錄示幸甚受之課程不輟
  亦每督趣之不敢自外也
  某罪逆不死奄復祥除追慕荼毒益無生意他不足
  勤齒記懇辭不知曾有報否政恐未必得通然以目
  下時義論之亦只得靜待順體也受之近一兩次作
  義方有意思更整頓數月須見次第矣士子登門者
  想不乏亦有篤實可望者否某竊謂學者氣質各有
  利鈍工夫各有淺深要是不可限以一律政須隨根
  性識時節箴之中其病發之當其可乃善固有恐其
  無所向望而先示以蹊徑者亦有必待其憤悱而後
  啟之者全在斟酌也又往來講論一問一答謂之無
  意嚮氣味則不可然歇滅斷續玩歲愒日終難見功
  須令專心致志絕利源凝聚停蓄方始收得上某自
  看得頃年悠悠政坐此病故恐誨誘之際不可不知
  耳向來所論尤溪所刋一二種書猶未拜賜因便蒙
  付示爲幸
  某釁逆餘喘遂經除祥荼毒殊鮮生意今歲以韓丈
  來此舊相聚士子頗多恐其間或有門戸訴謁之類
  自正初一例謝遣掩關蕭然無復他事但與有志肯
  爲學者數人過從遂得專意讀書入細點檢欠闕鹵
  莽處甚多向來悠悠眞是爲已不切耳然旣往者追
  計何益繼自今當勉自鞭策庶幾日用間不至虛過
  惟望時賜箴警乃幸比看胡文定春秋傳多拈出禮
  運天下爲公意思蜡賓之歎自昔前輩共疑之以爲
  非孔子語蓋不獨親其親子其子而以堯舜禹湯爲
  小康眞是老耼墨氏之論胡氏乃屢言春秋有意於
  天下爲公之世此乃綱領本源不容有差不知嘗致
  思否
  某祥祭又復改月追慕荼毒無復生意數日前攜受
  之及兩舍弟過墳旁十數里至小菴中在瀑泉之下
  山水雄峻人跡罕到耳目清淨殊可繙閱也自春初
  謝遣生徒應接旣簡遂得專意讀書亦漸似靠實但
  相遠未得質正咨請爲恨耳所諭致知克己不可偏
  甚善前此多見友朋每校量義理而於踐履處少點
  檢故發裒多益寡之論然要如來諭乃完粹耳吳林
  老之說就解論語上看則有味原其所發則渠平生
  坐在記誦考究處故凡見何必讀書之類辨之必力
  其發亦自偏也揀擇時文雜文之類向者特爲舉子
  輩課試計耳如去冬再擇四十篇正是見作舉業者
  明白則少曲折輕快則欠典重故各舉其一使之類
  爲耳亦別無深意今思稽其所獘誠爲至論此等文
  字自是以往決不復再拈出非特訒其出而已也禮
  運誠是展轉附益之差但胡氏以此爲綱領則可疑
  耳學記中庸集解及它石刻皆領學記所論甚正但
  序述縣尹語言微似過重若深造自得等語雖曰文
  字之常然聞石子重乃篤志於學者吾人分上所以
  相期政當損飾就實耳大抵論義理談治道闢異端
  則不當有一毫囘避屈撓至於說自已及著實朋友
  只當一味斂縮時義與工夫皆當然也集解序引指
  出高奇等獘極有益但李翱似不足言而哀公問政
  以下六章雖載在家語皆同時問答之言然安知非
  子思裁取之以備中庸之義乎有未然處望見敎
  某荼毒不死遂經吉祭摧傷之餘形神可想初擬少
  定丐祠今猶復宿留也雖生業甚尠然比來伏臘調
  度損之又損所求於世者益寡若得免與之相聞則
  大善耳塊處爲學殊無進益差自慰者亹亹向學之
  意頗似勝前而日用間甚知難亦卻不至疑沮自此
  庶幾箴誨不爲虛辱游從間亦有三數人志尚資稟
  甚可望政坐謭薄無以發之用力於平易明白而時
  警策之古法政如此講論之際不敢不推此意也外
  書淵源錄亦稍稍裒集得數十條但永嘉文字殊未
  至亦屢督之矣弟子職女戒温公居家儀甚有補於
  世敎往在嚴陵刋閫範亦是此意但不若此書之徑
  直所惠兩帙皆弟子職而女戒都未之領不知亦有
  刪削否如和叔妹章句語蓋多有病也
  竊承遜牘再上竟遂奉祠之請雖易退之風足以興
  起薄俗然善類爲國長慮者蓋莫不憮然自失也某
  屏居方幸藏拙諸公竟不見置眞所謂舍蘇合而取
  蛣蜣之轉者但反覆思維終不可解之說不免一往
  供職往者臨安兩年遇事接物或躁率妄發而失於
  不思或委曲求濟而失於不亱大抵誠意淺薄將以
  動人悟物而手忙腳亂出位踰節處甚多憂患以來
  雖知稍自懲艾而工夫緩慢向來病痛猶十存四五
  今復遽從事役夙夜自懼未知所措素荷愛予敎誨
  之厚敢望痛加砭治以警發不逮至望至望受之相
  處累年深愧無所裨益某旣往臨安隨分有職事恐
  講論疎濶故不欲攜行只今遷過叔度書院不知今
  且歸侍旁唯復尚留婺一聽裁處也某近嘗到會稽
  李伯諫數次聚話祖述李周翰之說不敢復囘其所
  攻排伊洛諸說亦皆初無可疑者自是渠考之不詳
  耳報狀中見辭免文字藹然甚得吿君之體聞上意
  甚惓惓且欲除職卻是諸公不承領兩日後復將上
  則令少緩當時此命若下雖無可受之義但人主尊
  向賢者蓋盛德事惜乎不使天下聞之耳名高責深
  重之主眷此地位正未易居惟覬深圖所以進德修
  業慰答上下之望某旦夕爲之官計度郊前可到輦
  下迫行作此留叔度處附達他未暇及
  某到都輦已將兩旬一番酬酢初定但徽錄已逼進
  書而其間當整頓處甚多自此卽屏置他事專意料
  理所幸院長及同僚皆無齟齬但期限極迫纔能訂
  正其是非不至倒置而已其它繁蕪舛誤皆力所不
  及也諸公蓋有區區之意隨事補益亦時有之第於
  清原正本處欠工夫故每每倍費曲折而左枝右梧
  之不暇耳受之前書已嘗拜稟不知且留叔度處及
  舍弟處或令歸侍旁惟所裁處也深居玩養想日益
  精邃有可發藥望時賜誨示
  某供職亦旣踰月以史事期限迫促殊無少暇他亦
  不足言者中間受之之歸聞以尊㛐屬疾其行頗速
  後來詢訪自建寕至者多云疾勢不輕方作書問范
  伯崇區區不能無憂不知已有退證否前此便中辱
  書賜非忠吿之深何以及此某自抵此於當途諸公
  無所親疏蓋鄙見偶與來敎所慮政合目前善類單
  寡若又揀退恐益孤危耳今因黃丞行略此附拜起
  居未繇會晤敢乞厚爲斯文護重
  歲時黄仲本行旣上狀矣是時雖聞尊㛐音問不佳
  而未得的報故不敢拜慰近舍弟轉致誨字乃知所
  傳不虛累日悵怏不能自釋也示諭明白勁正誠中
  近歲諸人之病蓋所謂委曲將護者其實夾雜患失
  之病豈能有所孚格到此兩月此等議論盈耳塞胸
  忽聞至論心自洗然爲之開明也某輪對初謂在三
  四月間近乃知所謂闔門舍人亦輪對班序在下如
  此則須迤邐至五六月也鄭自明遷小著亦可見主
  意未甞以狂直爲忤第人自不肯展盡耳陳君舉已
  到官近來議論卻簡徑無向來崎嶇周遮氣象甚可
  喜也
  某官次粗遣自前月進書後頗有暇日館中無事亦
  可隨分讀書但浮沈眾中無能短長每自愧耳對班
  猶在七八月之間雖不敢不自竭政慮淺薄無以動
  寤耳有可儆飭者因便毋惜疏示幸甚見應仲說比
  來復有族婣之喪亦費料理而孺人葬地猶有所未
  定今莫皆就緖否人事書問之類亦莫有可簡省者
  否精神氣力稟賦要有限不可不厚爲此道保惜也
  匆匆作此轉託張元善轉致其遲速未可知故所欲
  言者不能詳布
  某到官行且半載雖職守所及不敢不勉然不過區
  區綴輯簡牘外此無所關預低徊隨眾殊以自愧對
  班猶在兩三月後有可警誨者毋惜詳悉批示不勝
  願望尊㛐想已得地不知安厝有日否陰陽家說要
  不足信但得深密處足矣日來書問人事亦少簡否
  悼亡之後氣血豈無耗損聞尚茹蔬此殊非便切須
  稍肉食以自輔養也
  史丞相來日渡江將迎又一番擾擾也日來可與
  晤語者益少蓋在此風俗中立腳不牢者往往波
  蕩僅餘三數人又皆力弱不足爲軒輕耳
  某官次粗遣無足言者對班不出數十日間愚慮之
  所及者敢不展盡政慮誠意淺薄無以感動耳囘互
  覆藏徒爲崎嶇決無所益此病久已知之矣史事以
  文籍不備闕遺處極多但是非邪正所繫不敢草草
  也李儀曹所論文格竟爲羣議所屈大抵習俗移人
  之深每事扞格類如此殊可歎也葬地已有定卜安
  厝莫須有期莫若隨分蚤了爲善近事邸報中當得
  之章辰州歸偶値政有一番出入奔走無少暇略此
  附承起居它祈以時厚爲斯文護重
  某冗食三館比又冒著作之命益重愧畏鉛槧事業
  雖粗不廢但此外無一毫補益耳日來善士間有一
  二還班列進對者亦時聞昌言但力微質弱終莫能
  有所軒輕此憂國者之所深慮也桂林以其子病甚
  殆力請去遂得湖漕遂可出嶺亦是一事劉子澄近
  喪其兄甚可念亦嘗通問否聞清湍度夏想爲况甚
  適但或者傳著述探索過苦要須放合閒暇從容爲
  善劉湻叟舊從二陸學今釋褐還鄉專往求敎敢望
  不倦誨誘蓋往歲某爲學官與之游處甚久見其有
  志而質美士人中不易得也近有宣諭付史館謹錄
  呈天語眞王者之言但對揚殊欠語言耳吿不必廣
  示人爲幸湻叟到遲速未可必故不及詳布它祈厚
  爲斯文護重
  某官次粗遣邇來同舍例權郞偶占禮曹雖目前文
  書極簡省然偶有討論便繫禮典責任實不輕也長
  夏不知愒息何地密菴去山大近嵐霧蒸薄要非可
  久處之地卻是寒泉平曠於度暑爲宜耳比得桂林
  書猶未聞移漕之命計今當出嶺矣書中具道所以
  箴戒儆厲之意不勝感悚去冬舍弟轉致敎賜一一
  深中膏肓之疾朝夕玩省不敢忘獨所論永嘉文體
  一節乃往年爲學官時病痛數年來深知其缴繞狹
  細深害心術故每與士子語未嘗不以平正樸實爲
  先去夏與李仁甫議文體政是要捄此弊恐傳聞或
  不詳耳前此拜答時匆匆偶不及之非敢忽忘也人
  苦不自知離羣索居尤易得頽弛惟覬繼此時賜砭
  治不勝厚幸石子重袁機仲時相見子重已請得般
  家假七月初當可去此機仲輪對亦卽在數月間日
  來輪對者亦間有正論雖塵霧未必能裨益要且得
  氣脉不斷耳
  某館下碌碌無足比數但史程限過促又文海未斷
  手亦欲早送官庶幾去就可以自如以此窮日繙閱
  它事皆廢每思往歲所謂范湻夫看忙時書未嘗不
  欣然獨笑也目前益復不强人意雖私竊懷嫠不卹
  緯之慮在事者踪跡素疎旣無繇與之深語從班一
  二公又復力不逮心滿懷愊塞無所紓寫徒以職在
  鉛槧猶粗可藏拙然要非所安耳欽夫猶未得長沙
  書近有兼知鄂渚之命向云欲請祠猶未見文字到
  或傳已索迓吏未知信否今外郡猶可行志苟其子
  葬畢體力無它且往之官亦自無害也燕居必甚安
  適中間服餌小誤雖知旋卽平愈調護莫已復舊否
  石子重比方謁吿欲還天台而有奉常之遷又須竢
  一番禮數了乃能就道也
  某冗食冊府已十閱月空餐亡補徒積愧負對班不
  出此月下旬雖愚慮所及不敢留藏但慮學識晻昧
  誠意淺薄不能有損益耳聞纂述甚勤竊謂憂傷之
  餘且須休養舒適使血氣完復不宜使形神太勞非
  特衛生之經應爾以進道言之亦須平衍寛暢然後
  充大長楙也靜江近復喪偶甚可念請祠已不允若
  再三申請恐可得也
  某冗食館下行已及期雖職業所及勉自鞭策粗不
  曠廢但目前可吿語者極尠雖私懷嫠不卹緯之憂
  無所展布惟竊愧負耳芮氏婣期在歲暮長年甚覺
  勉强但理不容已也靜江時得書喪偶後頗無况求
  去見卻勢須申前請耳
  近因便拜書當旣呈徹恭審分符南康雖未足大慰
  善類之望然藴積之久小見諸行事亦吾道興起之
  漸所繫政不輕也去就想有定論某竊謂起家爲郡
  乃前輩常事而軍壘地望不高無辭卑居尊之嫌遠
  方事事自如可以行志非此間局促如轅下駒之比
  前後除目無如此穩貼可受况吾丈平昔惓惓君民
  之念至深至篤今幡然一起上可以承領朝家善意
  下可以澤一方之民而出處之義攷之聖賢亦無不
  合若謂今之州郡不可爲則朋友間隨其分量得行
  其志者亦不少况學力之深德望之重又在僻遠之
  地亦何齟齬之慮耶堂帖專納上幸視至秋清不審
  尊體起居何似亟遣書未暇它及劉樞之亡可爲天
  下痛惜不知旅匶已至里中否張欽夫亦候葬其子
  卽之官矣它惟厚爲道義自重
  南康見任人趙彥逾已赴召張戒仲復殂乃是見
  次諸公所以斟酌以小壘相處政欲可受切不須
  苦辭若意猶不能已只一辭足矣觀察時義非不
  可作郡之時至於再則似長往來者之爲非中
  道也
  今早發南康堂帖行方拜書矣適右揆送勑令上納
  且俾作書敦勉竊謂前後除目無如此除穩愜蓋軍
  壘地望不高無辭卑居尊之嫌遠方自如無掣肘牽
  制之患吾丈平昔惓惓君民志念未嘗少忘幡然一
  起旣可以承領朝家美意又可以澤及一方使世少
  見儒者之效所繫自不輕也善類衰微元氣漓薄稍
  有萌動政當扶接導養雖如孔孟交際苟善未有不
  應之者若到官後或有齟齬則卷舒固在我也目前
  相識作郡粗能行志者不少况學力之深德望之積
  上下自應孚信亦何齟齬之慮耶若意未能已猶欲
  自列須令其辭平穩若不允則便宜受命不可至於
  再也苟懇辭不已紛紛者便以長往不來見處甚者
  將有厭薄當世之譏使上之人貪賢樂善之意由此
  少怠亦可惜也匆匆再此布稟它惟厚爲道義護重
  某冗日館下秋毫無補日惟愧慄不允之命旣下又
  許徑之官恩意旣隆厚而所以相處者商量亦得曲
  盡揆又云已自親作書相勉甚詳竊謂仲尼不爲已
  甚恐須勉爲一起以承傾上意况今陳相爲帥丁子
  章潘德夫皆素相慕用王齊賢顏魯子亦士類也到
  郡想別無齟齬若隨分可少蘇疲瘵使世見儒者之
  效於斯文非小補也苟確然不反卻恐似長往不來
  一偏之行而異意者轉益紛紛切乞深入思慮爲幸
  近潘鹽劾南康簽判遷延不發迓更幷乞催趣赴任
  皆得指揮今再以堂帖拜納度此事勢雖雅志倦於
  應接恐須勉强到官若果不可爲則引疾丐祠卻是
  熟事甚易爲力若或再辭或道中俟命則此間未必
  有相察者轉見牢攘也想高明必深悉此程泰之禹
  貢圖如欲寫當一面爲鈔文海近方略成次序止於
  南渡前蓋不如此則無限斷也俟去取得當卽以目
  錄拜呈以遞中略此拜稟它祈爲斯文護重

知识出处

東萊集

《東萊集》

其书《文集》十五卷,又以家范、尺牍之类为《别集》十六卷,程文之类为《外集》五卷,《拾遗》一卷,年谱、遗书则为《附录》。祖谦理学思想集中在《家范》、《尺牍》、《读书杂记》、《师友问答》、《策问》诸篇目中。他主张“论学则宗孔孟,治则主尧舜”,认为无人本无二,“自人言之则曰性。自理言之则曰天道”。规约学者“以讲求经旨。明理、躬行为本”,强调治经史以致用,反对空谈阴阳性命之说。在对待理学内部朱子与陆九渊的争论上,祖谦对其采其调和折衷的态度,并不偏向于任何一方。上述诸论,实开浙东学派的先声。祖谦认为,对《诗》、《书》、《春秋》等,皆应多究古义。

阅读

相关人物

王崇炳
责任者
陳思臚
责任者
胡鳳丹
责任者
吕东莱
相关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