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紅鬃烈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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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当代日报》 报纸
唯一号: 110020020220020588
颗粒名称: 試論「紅鬃烈馬」
分类号: G210
摘要: 1951年3月18日,当代报刊登一篇試論「紅鬃烈馬」。
关键词: 「紅鬃烈馬」 封建社會 大男子主義

内容

上期本刋夏初時同志批判京戲「武家坡」,是在宣揚封建社會裏,欺侮和玩弄女性的大男子主義的一齣壞戲。他指出「薛平貴犯了叛國罪,重婚罪,回到家裏居然還要考查自己的老婆是否貞潔,完全在一個最沒有良心的男人身上表現出舊禮教的專制,虛僞和醜惡」。但這不過是僅就「武家坡」一折而論,若把成本大套的「紅鬃烈馬」擺在顯微鏡檢查一下,所含毒素,實不僅此。現在我試檢出全劇的毛病寫在下面,提供大家共同討論和研究。
   薛平貴的故事,全劇名「紅鬃烈馬」,一般唱法計分為:「贈金,降馬,別窰,誤卯,西涼投親,趕三關,銀空山,武家坡,算軍粮,迥龍閣,大登殿」等幾折。這一故事內容是虛構附會而成的。編劇者的用意主旨是在宣揚迷信,宿命,封建禮敎,强調女子片面貞操,替封建統治階級,盡了麻醉人民的「任務」。從幾十年來廣大觀衆對這一齣的印像來着眼,那末他算是「成功」的。
   首先未發掘這戲的根源是說:「唐朝大丞相的千金王寶釧,在花園裏看見紅光發現,又親眼看到「平貴」的「相貌不凡」。四句台詞,便奠定了她脫離富貴家庭,和乞丐結婚的基因,就是:「兩耳垂肩雙手過膝,龍眉鳳目帝王尊」,「夜夢紅星事有準,想必應在花郎身」。再加之以「薛平貴」在降馬以前,神人授藝,接綵球的月老相助等等的穿插,使這一齣戲在宿命,迷信,封建的基礎上,循着規律發展起來。薛在征剿西涼,保衛國土的戰爭裏,竟自喪心投降異族,並且還和敵人通了婚,招了駙馬。夏同志批評他「叛國」,「重婚」,誠然未寃枉此公。有些人的看法是:「薛平貴」與代戰公主結婚,樂極忘返,在西涼住了十八年,未免太對不起王三姐了。這一點,我們應該加以說明是:「他連自己的祖國都背叛了,還能顧念一個女子嗎?」
   平貴在西涼做了大王的回國途中,遇見高思繼,打了敗仗,他把代戰公主給他的「護身符」——金鈴鴿兒,放回之後,搬來番兵,一場大戰,把思繼打敗了。掩卷閉目,仔細想想,正不知有多少同胞,通過薛的關係,而做了番奴的刀下之鬼。我想薛平貴應該負這個責任的——如果要求嚴格一點的話。
   回到寒窰,見了三姐,一段台詞是:「想我離家一十八載,不知她的貞節如何,看四下無人,不免調戲她一番,她若守節,將她認下,她若失節,一劍將她殺死,也好見我那代戰公主……」。這一段道白,把一個男人的自私心理暴露無遺。但是相反的,劇中却把他描寫成一個正面的人物。不但沒有批判他,而且幾十年來,這戲屢演不衰的,得到了觀衆的喜悅(這一點,一部份是應該由於幾位名演員,在這戲裏的唱腔藝術,美好動聽的原因,而吸收了許多觀眾的)。大登殿後,南面稱王,姣妻美妾,觀眾看了大團圓之後,皆大歡喜,鼓掌散戲。可是在不知不覺中,給觀衆的思想染上多多少少的毒素了。
   另一方面,將王三姐從一而終的「苦守一十八年」表揚為「三從四德」無上美德。同時也就把這一種封建殘酷地不合理的「守節」肯定成爲無形的法律。不信,請聽「別窰」裏有兩句唱詞是:「好個三姐世少有,上得古書美名留」和「武家坡前訪一訪,貞節烈女王寳釧」,便為一例。如果不如此的話,那末便要在武家坡前,受那「一劍殺死」的裁處了。仔細研究,這正是封建統治者,加在婦女身上的一個枷鎖。三八婦女節,剛剛過去,寫至此,感慨倍生。
   綜合起來,「迷信,宿命,封建禮敎,毁侮民族氣節,麻醉人民……」「紅鬃烈馬」可謂一身俱備了。
   在我們的工作園地裏——大世界京劇場。是常以「武家坡」唱開鑼戲的,一向不曾注意這戲裏的問題。在學習了夏同志的大作之後,才啓發了我們藝人對這戲的討論,和提高了認識,非常感謝。同時並希望更多的觀衆們,也像夏同志一樣的提出對戲改的寶貴意見,給我們以啓發和幫助,共同來搞好人民新戲曲的建設工作。

知识出处

当代日报

《当代日报》

出版者:当代日报社

出版地:杭州(1)谢麻子巷六号

《当代日报》的前身是《当代晚报》,社长郑邦琨携部分资产逃亡台湾时,报社员工中已有“应变委员会”的组织。杭州市军管会批准以新报名《当代日报》登记出版的申请。1949年6月1日,在改造《当代晚报》基础上,《当代日报》正式创刊,发刊词题为《一个新的起点》。总主笔曹湘渠,总编辑李士俊,总经理何志成,社址在杭州谢麻子巷6号。《当代日报》一直受中共杭州市委领导。尽管如此,《当代日报》从性质上讲还是民营报纸。在《杭州日报》创刊前夕,1955年10月31日,《当代日报》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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