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西藏

知识类型: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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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出处: 《七里海》
唯一号: 021935020230001036
作品名称: 远去西藏
文件路径: 0219/02/object/PDF/021911020230000002/011
起始页: T00028_00.pdf
责任者: 李梅英
分类: 文学
分类号: I247
主题词: 小说-中国-当代

作品简介

林可欣师范毕业那年19岁,分配到了一所乡村小学。当时,她是极不情愿来的。说心里话,她这个所谓的城里娃,怎么也适应不了这里的生活,尤其适应不了那个砖砌的厕所,夏天屎尿横流,蚊蝇萦绕,下不去脚;冬天西北风呼呼刮着,冻得屁股简直要掉了。这些还不算,最怕的还是人。为什么呢?学校里有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师,不教课,大家都有些怕他,其实看他的长相,中等身材,黑瘦个,也没什么奇怪的,就是平时不怎么说话,而且学校的老师们也都不愿搭理他。林可欣开始很纳闷,难道就因为他在学校里是个管敲钟的闲杂人吗?新来乍到的她自然是不明白个中原因的,当然也还没人对她说起他的故事。 那天,林可欣正在办公室里写教案,几声敲门声,教数学的张老师忙去开门,“啊?怎么是你呀老陈,有什么事吗?”“我,我找小林老师。”林老师忙放下笔,站起身,原来是敲钟的陈老师。张老师一副吃惊的神情,问:“我说你闲着没事找人家小林老师干什么呀?”林可欣看不过去张老师的态度,忙迎上前说:“陈老师,有什么事你就说吧。”陈老师递过来一本语文书,嗫嚅着说:“冬儿早起上学,语文书忘带了。”林老师这才意识到原来那个叫冬儿的小女孩是他女儿。林老师接过书:“没关系,一会儿上语文课时我给她就是了。”陈老师一副谦恭的表情,不住点头道谢着出去了。 等他出去了,张老师关上门气咻咻地说:“早知道是他,我就不给他开门了。对了,小林老师,你以后要留意点他。”“这个陈老师怎么总是躲躲闪闪的?好像矮人半截似的。”林可欣问。“那就对了,她有过前科的,尤其像你这种年轻女孩子千万要小心啊,最好不要跟他单独接触。”“前科?”林可欣愈加糊涂了。张老师把椅子拉过来,坐在她身边,神神秘秘地说:“本来我也不想在背地讲人家坏话的,可是话既然说到这,我就告诉你吧,不过你还是未婚女子,怕说起来有些不方便呢。”此刻的林老师早已被张老师那神秘而丰富的表情所吸引,哪里还顾得什么未婚已婚的,忙催促着让她快讲。于是,张老师眉飞色舞地讲起来。 陈老师的确是有前科的,而且他犯的错误还极为严重可耻,用当时处分他的词语,那就是败坏了一个人民教师的道德。事情发生在他二十八岁那年春天,为什么人们如此清楚地记得他出事时是在二十八岁呢?这里隐含着一个大前提,一个农村大龄青年那时还没有结婚就可能意味着要出事,二十八岁在农村都已经当爹了,他为什么还没有结婚呢? 那年召开全乡中小学春季运动会,那时的陈老师英姿飒爽,他担任裁判员。既然是中小学运动会,不乏有很多年轻俊俏的女中学生在内,就在比赛那项最让人激动的一千五百米接力赛时,跑道外观众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大家站起来鼓掌加油,喊声震天动地。陈老师在完成了他跳远项目的裁判任务后,也挤在人群外围看,那些女学生真能挤,一个个都挤到他前面了。这时候一个穿着花裙子的漂亮女生喊得最欢,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中学生,两条黑亮的大辫子,花裙子被风一吹,裹得她身上的曲线分外优美。陈老师站在她后面,不经意地眼睛一下子就落在了那个女生身上,五月的微风痒痒地吹在脸上撩拨着他的心,他体内的荷尔蒙迅速膨胀,就在此刻作出了一个惊人之举。 “划洋火!耍流氓!”有人在后面发现了大叫起来。陈老师当场被抓住,而当时那个天真的女学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在寻问同伴,接着知道了是自己遭到了坏人的非礼后钻出人群羞臊逃跑。事情到此并没完,之后,全乡对陈老师开批斗大会,陈老师的寡母气得一病不起,不到一个月就撒手西去了。而那个女生在事情大范围的传播后无颜再面对老师同学,早早地辍学了。陈老师呢又是写检查又是下保证,才保住了饭碗,不过他教书育人的工作是不能胜任了,学校安排他敲钟打杂。再后来,他结婚了,娶了本村一个从小患小儿麻痹的女人为妻,日子倒也相安无事。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可叹张老师还是说得活灵活现,年轻的林老师当时虽未明白何谓“划洋火”,但经张老师的动作比划也已知晓几分。当时听得她也是义愤填膺,最后张老师爆出了最让她意外的一句话:“当时我可立了大功了,学校领导夸我有正义感,敢于向坏人坏事作斗争,第二年,我的职称就评上了。”林可欣大惊,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位五十出头的女老师,说不出是敬佩还是厌恶。真奇怪她怎么会创造出那么一个古怪的词语。 从此,小林老师对陈老师是畏而远之,有时看到他那个有些弱智的跛脚女人来接孩子,一家三口蹒跚离去的背影叫人心里酸酸的。如果不是家里穷娶不起媳妇,如果不是那个青涩的二十八岁,再如果不是那个“见义勇为”的张老师,他的人生可能会是另一番书写。小林老师对那个沉默卑琐的男人竟有些同情起来。 对于小林老师来说,和他的接触仅这么一次。 这是那个小村庄里给她印象最深的一个人。 两年后她离开了这里。 走的那天黄昏,当她骑着自行车驶出了那个她认为早就该逃离的乡村时,她突然就感到了一股忧伤。是的,夕阳西下,一个人颠簸在村路上,她觉得自己是个逃兵,没有人送行。村里房屋上空飘荡起袅袅炊烟,间或传来母亲们呼儿唤女的声音,让人突然就涌起一种断肠人在天涯的感觉。她承认,她是在逃避,逃避这样一种生活,选择优越逃避困境对于一个教师来说不是一个称职的教师。所以,她在无人知道的情况下自己悄悄收拾好行囊。想想在这里教书的两年中,费了九曲十八弯,终于,男朋友家沉不住气了,他们辗转托人把她调进了县城小学。反正工作不调动她是绝不会同意跟他结婚的,她借着自己的一点小聪明,不,应该说是魅力征服了他。女人总是能征服男人的。再见了亲爱的学生们,虽然老师也喜欢你们的朴实,再见了村里的父老乡亲们,虽然这个城里娃子也爱吃你们做的香香的饽饽熬小鱼。但她注定还是要走的。 就在她即将驶出这个村子的视野时,突然后面传来了急急的呼喊声连带着粗粗的喘息声:“小林老师,等一等!”林可欣停下车子,回头望去,见陈老师和他的女儿冬儿气喘吁吁地跑来。 “你们……” 陈老师黑黑的脸涨得通红:“林老师,你是要走了吗?” “你们怎么知道的?” “晚上冬儿放学跟我说林老师正在收拾行李。我知道,我们这个穷村子是留不住你的。” 林可欣一时无语。 冬儿眼泪巴巴地说:“老师你心眼儿好,我们都舍不得你走。还记得你送给我的那管钢笔吗,我会永远珍藏的。” 她羞愧地站在那里,那支钢笔有些漏水,是她不喜欢用了才随手给她的,她却当作宝贝,她该怎么对她说呢。她就一直傻傻地站着,什么都说不出,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那么矮小,站在她面前的父女俩比她要高大许多。 那个黄昏,年轻的林老师还是走了,只不过车筐里多了两嘟噜冬儿娘包的粽子。 一转眼,又是两年,林可欣和她爱人终于走上了婚姻的殿堂,那天婚庆宴上,人来人往中,她突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乡下人。他的穿着打扮与满堂宾客格格不入,一件红横格子带领球衣,显出十足的土气,肥大的裤子拖拖沓沓的,更显出他的瘦弱,一双带土渣的布鞋更让他在人前显得窘迫,在这样一个新潮时尚的年代里,这种打扮已经注明了他的身份。“林老师,”一声低低的招呼,林可欣一下子认出来了,原来是陈老师。两年不见,他显得有些老了,头发间多了一些灰白。 “老陈,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祝贺的。” “你怎么知道我结婚的日子?”她又惊又喜。 “你们单位里的一个同事娘家就是我们村的,前些天她回娘家,我是无意中听她说的。”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叠折好的钱塞进她手中,“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本来想买点东西,也不知你喜欢什么。” 林可欣拉他入席,他却怎么也不肯,说还要赶回去,怕误了孩子们上课。 她问:“怎么现在你还在敲钟?学校还没安装电子打铃吗?”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装了,可我的老习惯也改不了了,到点还要再敲一遍钟。” 老陈走了,林可欣握着那卷汗津津的贺礼,眼泪忍不住掉下来。那是两张二十元的,两张十元的钱,展的平平整整的。而她知道他因为历史问题,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评上职称,挣的是学校里最少的工资。而他是那个小村里来祝贺她结婚的唯一的一个同事。 又是几年过去了,林可欣心里时常想着老陈这个人。他究竟怎样了呢?工资还挣得那么少吗?他妻子怎样了?女儿呢,要是上大学也该毕业了吧?真想找机会去看看他,可是终被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过去了。真巧,快要放暑假了,一天她正在上课,传达室大爷叫她,说校门口有个乡下人找。乡下人?她猜肯定是老陈,出去一看,果然是他。只见他显得很兴奋,上前问:“老陈,好长时间不见了,看起来气色很好,是有什么好事吧?” “是啊是啊。”他笑呵呵地说,“冬儿大学毕业了!” 林可欣一下子激动地握住了老陈那双粗糙的大手:“老陈,这么多年你一手把孩子培养成材,可真不容易呀,终于熬出头了。” “是啊,也是冬儿这孩子争气。对了,林老师,我是求你来了。” “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吗?” “是这样,冬儿上的是师范专业,我最喜欢让孩子当老师,可当老师也不是那么容易吧,我又不认识上面那些头头脑脑,想到林老师在县城里教学这么多年,一定认识很多人,帮忙给找找关系行吗?就让她回家乡教书吧,也好照顾她妈。” 望着老陈那求助的目光,林可欣一时语塞,只好实话实说:“老陈,不是我不想帮忙,可能帮不上忙,我也只是一个普通老师,哪有那么大的活动能力啊。” 老陈有些着急,眼泪在眼眶内打转转:“林老师,当初你不就是调上来了吗?你爱人不是在商业局吗,托托关系吗?我知道你从小就对冬儿好,你给她的那支钢笔她一直留着舍不得用,孩子最念你的好,我没别人可求,只好求你来了。” 林可欣心里难受极了,只能安慰他:“老陈你先别着急,你先回去吧,让我帮你再想想办法。” 晚上,林老师回到家,跟爱人说了这件事。她爱人同情是同情,但也是无计可施。可是为了可怜的老陈,为了争气的冬儿,也是为了最起码的良知,第二天,她们就开始行动起来。 林老师想到了一个人,当初她调到县城来教书就是他给办的。 她先找了她婆婆。她爱人的二姨夫,也就是婆婆的二姐夫,他在商业局下属的一个重要部门做领导,不过他去年已经退下来了。 她硬着头皮跟婆婆说了这件事。 婆婆为难地说:“小林,你不是不知道,你二姨夫这个人眼皮子一向很薄,他的儿女都在大部门工作,他一向瞧不起咱们这个普通家庭,再说,自从前两年你二姨去世后,你说他一个六十来岁的大老头子老了老了花心太重,竟续了一个四十刚出头的弦,这不是横作吗?为这我和你公公都不和他走动了。咱们为了别人的事,犯得着跟他低三下四的吗?” 她理解婆婆的难处,不过一通死磨硬缠后,婆婆还是同意帮她打个电话通通气。 一个周末的晚上,林可欣和爱人拎着两瓶茅台酒亲自登门拜访。二姨夫脸色红润,在新二姨的服侍下越发年轻了。二姨夫自有他的为难之处:“你们两口子真会给我出难题,你说我一个退下来的人谁会给我面子?俗话说得好,人走茶凉,再说这年头面子值几个钱?你们是知识分子,又不是不知道,这年头大学生一抓一大把,有的是。什么人才,中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才。要说可怜,谁不可怜啊,你们看我,刚退下来没多久,连个串门的都没有了,我不可怜吗?你们今天来其实这就是让我帮你们走后门,走后门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触犯党纪国法!你们也是党员吧,怎么不动脑子好好想想呢。”二姨夫一口气说得唾沫星子飞溅,然后端起茶碗一瘪气喝干。 林可欣在旁边听得身上直出冷汗,不愧是做领导的,说出话来句句都是大道理。她示意她爱人,你也上吧,别忍着了,咱们今天来不就做好了攻坚战的准备了嘛。 结果,她爱人又被二姨夫劈头盖脸地炮轰了一大顿。后来,还是新二姨看不下去了,站出来给打圆场,说这件事确实难办,你得容他想想办法,其实托托人还是可以试一试的。她让她们先回去,亲戚里道的,能帮上忙自然会帮忙的。 新二姨的话还是很熨贴的,让她们两口子不至于灰头土脸地出来。新二姨送她们出门时拉着她们的手说:“外甥,外甥媳妇,你们也别急,亲戚毕竟是亲戚,你们有机会也给我帮一个忙,看到你们那几个表姐表弟的,劝劝他们别再为什么遗产的事三天两头来闹了,老头子心脏不好,经不起他们这么折腾啊。”林可欣和爱人连连点头。 回来的路上,她和爱人垂头丧气,那顿烧鸡大窝脖真够她们吃的,事儿看来是不好办,不过让林可欣憋气的是,刚才老头子的话未满太冠冕堂皇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他把子女都安排在好地方工作,这时反倒装起清廉,不帮就不帮呗,何必拿大帽子压人。 躺在床上,她怎么也睡不着觉,一想到老陈那张凄苦、卑微的脸,一想到他那个破烂的家,她的心就揪得紧紧的。爱人在旁边劝她说:“不然就算了吧,反正咱们也尽力了。” 林可欣的犟脾气还上来了,一骨碌坐起来,推推爱人:“你说,老陈他冤枉不冤枉?他一个农村老实人,哪有那些花花肠子?什么划洋火耍流氓,什么是划洋火,现在跟你说你明白吗?我看就是那个张老师多事,唯恐天下不乱,你说在轰轰烈烈的运动会上,大家看比赛人挤人,人挨人的,哪有身体不互相碰到的,就拿咱们挤火车来说吧,不就是那么个情况吗,记得有一次上火车时,后面一个人使劲推了我屁股一把,当时我光顾挤车了,也来不及看后面那个人了,若是在平时我能不跟他理论吗,可多亏他这一把把我推上去了,否则我就挤不上车了,我宁愿相信他是好意。所以我觉得老陈当时也不一定有那种坏想法,毁了一生的前程,他已经够倒霉的了,现在孩子师范毕业了想当个老师都这么难,我觉得这对他不公平。我们帮帮他有什么呢。” 最后爱人被她逼得没法,说:“对了我刚想起来,你知道吗,我们科室的小丁有个什么亲戚是上面一个重要部门的一把手,不行我找找小丁,让他直接找他亲戚给说说,我听说是实在亲戚呢,说不定有门。” 真是柳暗花明,林可欣高兴得使劲亲了爱人一口。 “别高兴得太早了,这种走后门的事情人家领导会不会反感?人家愿不愿意管还不一定呢?” “这也叫走后门?这叫反映真实情况,咱们是实事求是呗。” “对了老婆,我问你,是什么力量支使你这么为老陈的事卖力呀?” “什么支使?什么卖力?是觉得他们一家可怜!是知恩图报!就冲我离开时他们一老一少为我送行还有那两嘟噜粽子我也得帮他们。”林可欣没好气地噎了爱人一句。 一转眼两个来月的暑假过去了,开学了,一直没听到什么消息,林可欣心里直犯嘀咕,老陈一直没来找她,她知道老陈的事十有八九黄了。她心急如焚,决定给老陈打个电话安慰安慰。小学校传达室的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是个陌生的声音,电话里的背景声音是收音机里善田芳正在说评书。我找老陈。什么老陈,我是小王。老陈呢?老陈走了。她再想问,电话不耐烦地挂断了。 老陈走了?林可欣脑袋嗡地一下。难道?难道这短短两个月里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不会,他身体虽然瘦弱,也不至于……她不敢往下想了。 她赶紧给爱人打了电话,要他开车马上带她走一趟。她又来到了那个曾经生活过两年的村庄,她来不及寻访旧踪,径直奔老陈的家。一路上没发现什么异常,午后的村子安安静静的,只有几条狗懒洋洋地追着她们的车子。老陈家她是认得的,她在这个村庄毕竟生活了两年,做过许多家访,虽然没访过一次他家,但她当时对这个特殊人物还是处处留意的。就是那所砖房,没多大变化,和十多年前那个邋遢破烂的家相比,最大的变化就是好像房屋整洁了,临街的窗户干干净净,能照出人影,大门前还栽种着不少农村应节的花草,好像是房子的主人有了变化。没错,这应该是老陈的家呀。 就在她犹疑的时候,大概是听到了车响吧,大门开了,走出来一个标志水灵的姑娘。林可欣一眼就看出是冬儿。冬儿也认出了她。冬儿惊喜地扑到她怀里:“林老师,真的是你来了,我正想去城里找你呢。谢谢你帮忙,我的工作解决了。” “真的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在村里教书,今天刚报到,也顺便照顾我母亲。” “你母亲怎么了?” “瘫在炕上好几年了,怎么治也治不好。不过我回来了就可以照顾她了。” “那,你,你爸爸呢?”林可欣越发紧张了,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我爸爸他去支援地震灾区了,四川阿坝地区缺老师。” “什么?去阿坝了?那里很苦的,他那身子骨行吗?” “今年教育局下达了任务,我爸爸就报名了。” “那里很苦的,他都是快退休的人了,身体挺的住吗?他为什么这么傻呀?” “我爸爸说,对于支援四川灾区的教师,上级答应会解决实际困难的,我爸爸就向领导提出了让我教书的事。他说一年很快的,再说,即使领导不考虑照顾,他说支援灾区教育也是应该的,他说他都好多年没拿起课本了,他手早就痒痒了。” 林可欣一下子愣在那里,回不过神来。 冬儿说着,伸手递给她一封信:“我爸爸嘱咐我让我交给林老师。” 她颤抖地打开信,信上只有短短的两行话:“谢谢你林老师,你是个善良的人,希望我女儿将来能像你一样。” 像我一样?我有什么好的?林可欣捧着那封信,眼泪有些湿润。口 责任编辑:戴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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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里海

《七里海》

《七里海》文学季刊共分为44期,刊物将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坚持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向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弘扬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培养文学艺术人才,繁荣地方文学创作,为宁河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事业服务。刊物突出时代特征、民族特色,使其成为地方文化建设的亮点,宁河经济发展的窗口,文学创作者展示才华的平台。火热的现实生活是文学创作永不枯竭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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