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河区图书馆

琼花劫
  （短篇小说）
  一
  戴梦瑶
  “duang”！我刚打开电脑，就听见窗台外边一声巨响。
  发生什么事了？我从凳子上站起来，缓缓地朝阳台边走去。
  这，这是什么？一个通体呈天蓝色的，头顶有一撮云朵状的毛发，身后有个小披风，看起来萌萌哒的小家伙出现在我眼前。它的两只眼睛紧闭着，嘴巴微微张开，整个身体蜷曲在一起，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哦！摸起来肉嘟嘟的。从哪里掉下来的呢，从天上吗？
  得到这个想法的我惊讶地失声尖叫，那小家伙的眉头皱了皱，又恢复了憔悴的样子。
  难以形容我此刻的感受，有惊讶，有害怕，有兴奋。因为好奇我一步步向它走去。
  蹲下身子，伸出双臂，我把它抱起来，放到床上，乖乖，还真有点儿分量呢。给它盖上被子，拿了块毛巾放在了它额头上，它似乎好受了一点儿，眼睛闭得不那么紧了，像在眯着。我正坐在床头，它却发出了声音。
  “唔。”
  “你醒了吗？”我心中难掩兴奋。
  “唔。”
  “你是从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它的冷漠并没有打消我的兴趣。
  “唔。”
  这小东西睁着大大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看得我有点儿不好意思，但心中急切地渴望迫使我继续追问它。
  “你别不说话啊，你告诉我从哪儿来，我好把你送回去，还是你说不了话，所以才不理我？”它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焦急地望着我。
  原来如此，它不会说话，真是可惜了。“你不用害怕，眼睛不用睁得那么大，我叫乔西，你叫什么？”
  “唔。”
  “哦，对不起啊，差点忘了你不会说话，我给你取个名字怎么样？”
  “唔。”
  “你肉嘟嘟的，又这么萌，就叫球球怎么样？
  “你很幸运。”
  “啊？”
  “我是精灵，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宿主，与我订下契约，我们要一起完成一件大事。”
  “球球，你！”我感觉大脑瞬间缺氧，宿主？契约？大事？它到底在说什么！
  整个世界安静了五秒，这难得的静谧被我的一声尖叫打破。原因是球球踮起脚尖，吃力地握住我的手，我下意识地想松开但却被它握得紧紧地，我莫名其妙地闭上双眼，而后就怎么也睁不开。
  正在思考的我感到周围暖暖的，似乎太阳偏心的只围着我转。我还没来得及惊讶这暖意，就被指尖的一丝热吓得猛然睁开眼睛。
  这光芒太耀眼，以至于像睁开眼睛这种小事情显得非常吃力，我用手背挡在眼前，透着缝隙看见球球那胖乎乎的小手正往我身上挥舞着，想躲躲不开，只能再次闭上双眼，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只感觉眉间热热的，我用手指轻抚眉心，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球球看着我的眉心，神色中闪过一丝惊讶，只见它慌忙后退了几步欲言又止，但马上又调整好表情对我说：“我们只是签订契约，你大可放心，但是你可曾发现过你眉间的胎记？”
  我没跟它说话，而是直接跑到镜子前，端详着我的这张脸。
  只见眉心处多了一朵琼花状的红色印记，五朵花瓣印在上面，赤红色的花朵让我惊讶之余暗想我怎么会凭空冒出一块胎记呢？不过这花倒是蛮漂亮的。
  正在我欣赏自己美丽的琼花印记时，球球似乎就像哆啦A梦一样，从肚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东西。这东西看上去有年头了，而且材质也很特别，印有图案的一面摸起来有些硬，而背面却是软绵绵的，很舒服的感觉。根据我的判断，这是一张羊皮卷。它把怀中的羊皮卷拿给我看，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一串字：日落，月桂林。
  我真的好无语，明明说要干件大事，怎么也不能是来我家附近的月桂公园遛弯吧？我被球球带到这里来，看见它时不时盯着我的额头，眼中充满惊讶而且久久没有褪去。
  “我们需要做点防护，西西。”
  “怎么了，球球？”
  刚刚问完，我只看见它站过的地方卷起一阵轻烟，球球消失了。
  “球球！球球！你跑哪儿去了？”
  “大西西，看地上。”
  “啊？”虽然心中疑惑，但我还是乖乖照做，看见一根天蓝色的珍珠手链静静地躺在地上，我有些心动，这么漂亮，还是珍珠的，很想捡起来，但觉得蹊跷并没有动它。
  沉默了片刻，我惊讶地听见那根手链发出声音。
  “蠢死了，我现在就是这根手链啊，大西西，智商呢！”
  “啊？”我半信半疑地把手链捡起，满心欢喜地戴上。一不知何时起球球放在我手中的那张羊皮卷一直在发光，我忍不住打开查看。
  上面的文字突然有了改变：尽头，紫月桂树。手链动了动，像是在指引我继续前行。
  走在月桂林中，这里的风景真是美到了极致，萤火虫漫天飞舞，柔和的月光洒向万物，连地上的小草都沐浴着银辉，看上去就像是荧光草。当然，球球更是被这美丽的月光带上了一对翅膀像是马上就要飞起来似的。
  “大西西，前面那棵树的叶子是紫色的，再走就是马路了，这里应该就是月桂林的尽头了。”我向前望去。那棵树的叶子的确是紫色的，但稀稀拉拉的，想要识别非常困难，奇怪地是它长得又粗又壮，叶子怎会稀少成这样，难道是外强中干？
  我并没有停下脚步，没等球球开口，风中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你到这里想要干什么？”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感觉手腕上的链子动了动，随即幻化出一阵轻雾，球球从那片雾中走出来，仰头对我说：“羊皮卷。”
  我会意，将怀里的羊皮卷递给它。球球接过去，向前走几步。
  树灵看过羊皮卷，盯着我和球球，轻蔑地神情瞬间消失，良久它忧伤地缓缓开口：“我如今这副破败样子全因那畜生，希望你能帮我，小丫头。”
  我思索了片刻，回答：“我会的，只要我能做到。”
  “这过程中会有很多困难，甚至会因此丧命，你仍愿意？”
  我皱了皱眉，树灵应该是在考验我吧。“仍愿意。”
  “好，你们跟我来，摸着我的树干，我将你们送进我的记忆里。”
  我用力地扶着月桂的树干，球球轻轻敲击了一下，树干突然出现一个巨大光环，把我们两个都吸了进去。
  树灵的叶子随风飘落，风中传来声音：幽草紫玉，相煎何太急？
  这就是时光隧道，我和球球站在一块云朵上，云朵快速地向前奔去。我不知道树灵到底想干什么，但它说原来的记忆，我想到了羊皮卷。羊皮卷应该会有这段故事的记忆，这也理所应当地成为它给我们的提示。球球翻开紧握在手中的羊皮卷，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上官子玉，秘术，幽林。
  云朵停止了动作，我看着眼前的这个世界，忍不住瞠目结舌。大街上，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上不知哪朝哪代的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熙熙攘攘，街市繁华。
  “别傻站着了，快去找上官子玉！”
  “哦，哦。”
  球球冲我笑笑，又变成了一根手链自动挂在了我的手腕上。
  经过多方打听，我得知当朝监国上官子玉有一片专属林子，里面种满了紫色的树，上官爱惜这片林子就像爱惜自己的孩子一样，几乎寸步不离。
  我正在苦恼怎么才能找到那片林子的时候，球球不知何时从手链变回了原形，它揣着羊皮卷向我走过来，羊皮卷依然闪着耀眼的光芒，只是上面的文字略有改变：城郊幽林，玲珑轩夜紫夕，紫幽草。
  玲珑轩，本以为这么文艺的名字，再加上有紫幽草，一定是个花店。谁知道。这玲珑轩是青楼，那夜紫夕是玲珑轩的花魁。
  主事妈妈一步几扭地走了出来，她穿着大红色的衣裙，浓妆艳抹的脸上堆满了令人恶心的假笑，提高嗓门略带歉意地说道：“各位大爷，夜姑娘今天身体不适，恐怕不能出来跳舞了，请各位改日光临，还望多多见谅。”
  听到楼上房门打开的声音，我抬起头，见一绝色美人靠在门边，笑意盈盈地望着我，我也回给她一个意味深长地笑，起身往楼上走去。
  “我等你很久了。”
  我坐在夜紫夕房间里的紫藤椅上，听到她来了这么一句，兴趣马上被挑起来了，立马回答：“哦？你知道我找你什么事？”
  “当然，要不我也不会放你进来。”
  “你似乎没有说到重点，你知道我找你干什么吗？”
  “知道，紫幽草。”
  “对，就是为了紫幽草。说吧，条件。”
  “你倒是直截了当，我以为你会问我如何知道的呢。”
  “因为我料到你不会说，为了拯救紫桂树灵，说吧，怎样才能给我紫幽草。”
  突然，夜紫夕收敛笑容，双膝跪倒在我面前，满眼含泪。不待我作何反应，她将手里的扇子一抖变成了水晶球，晶莹剔透。水晶球里显现出我们刚刚去过的那片月桂丛林。“你见过月桂林里的那棵紫树了吧，我就是紫幽草，是母亲身上最珍贵的东西，也可以说是她的心脏。但许多年前的一天我被一股神秘的能量离析出来，是种秘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把我困在这青楼，让我与母亲骨肉分离。上官子玉，我与他本是孪生兄妹，但我是紫幽草，他是紫玉，外人看我从出世就高他一等，我知道他不服，但没想到他使用了紫玉秘术，使自己成功与母体脱离来伤害我们，化作人形之后，竟然又回到母亲身边，要将树灵吸出来想要做树王，他一旦成功，母亲的生命将消失殆尽，人类也会被吞噬灭绝，这将是一场浩劫。”
  “怎么能制服他？”
  “我有件东西交给你。”只见她站起来转个圈，卷起一阵风，变成一株小小的紫色叶片落在我张开的手心中，它轮廓分明，发着光，我明白了，打开木梨门离开玲珑轩。
  三
  拿着紫幽草走在通往城郊的小路上。球球变回了原形，我们两个就这样一直走着，直到弯弯的皎洁的月亮挂在天空中时，我发现前面隐隐约约一片紫光。月桂是紫色的，它是万树之王，它周围的树会镀上它的光芒，没猜错的话，前面应该就是上官子玉的幽林了。
  躲在一棵树后面望着不远处的幽林，我惊讶地发现周围有不下一百个士兵把守，具体数量只多不少，正暗自叫苦时，转念一想，我现在不是有球球的能量了吗，那不就能使用一些法术了吗？
  “快告诉我怎么办。”
  “凶死了，我把咒语发送给你小声地念出来就好了。”
  片刻，我感觉有一串文字在大脑里投射成影，我不由地心中默念：“万物皆灵，奇门遁术，花鸟鱼禽，尽显其灵，隐身。”只感觉从身体里散发出了一道光，照得全身都暖洋洋的，少了些寂静夜晚所带来的恐惧。除此以外并无异样，我伸出手晃晃，清晰地看见五指，正想问问球球怎么回事儿，它慢条斯理地说：“你自己觉得别无两样，其实你已经隐身了，不信的话你就亲自去试试。”
  带着怀疑与恐惧的心态，我缓慢地向门口走去，我现在只与那个士兵有着两步的距离，而他根本没有看到我。想想就有些小兴奋。调皮的我故意拽了拽他浓密的胡子，引得他一声尖叫。
  不知不觉我发现已经走到了尽头，而不远处，一个男子正靠在一棵巨大的树上，闭着眼。那是紫月桂，而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官子玉。
  我看到那棵月桂与月桂公园里的别无两样，只是更显憔悴，叶子本就少，而那些少的可怜的叶子里大部分都已经是枯叶，这棵树的灵力即将枯竭。
  “现身。”轻轻吐出两个字，那一瞬间我觉得有一场恶战要打，周围那股强大的能力压制着我的灵魂，走动有些吃力，我清楚地知道那是黑暗的能量。
  我努力地走到他身后，很自然地发现那股力量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他早就已经发现我。并没有转过身，只是微微举起左臂向身后抛去。看见有东西扑过来，我下意识地躲开，但因为和他距离并不近，那火球从我身旁飞过灼伤了我的左臂，瞬间感觉火辣辣的。
  趁他还没有转过身，我打算将紫幽草放回原位。说时迟那时快，我张开攥紧的手掌，看着正在努力发光的紫幽草，轻轻一吹，它像是失去了重心，但却又像有着目标一样义无反顾地冲向面前的月桂。变故就在这时发生，上官子玉发现了紫幽草，在它即将进入月桂树干上的缺口时，一把握住了它。
  我难以置信地盯着他手心的那株小小的紫幽草，心中暗叫不好，这是多么厉害的对手才能准确无误地攻击背后的敌人，才能一把抓住有着法力驱使的紫幽草。
  “小丫头，有何本领，想破坏我的好事？”上官子玉看向球球突然嘴角微微一笑，那是得意地笑容。
  “上官子玉，你想干什么？”我一把抱紧身边的球球。
  “我想干什么，鱼已经上钩了，只差我将鱼竿抬起了。”
  上官子玉双手合十，只见两根冰刃直向我们袭来，我们两个无一幸免。倒下去的那一刻，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断了，闭上眼睛之前，我看见上官子玉用诡异地眼神看着球球，朦胧中我似乎看见球球所在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男孩儿。本想挣扎着再看一眼，可旋即陷入昏迷。
  当我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片云朵上，奇怪的是云朵是墨黑色的，视线所及全是如此单一的颜色——黑。听到外面隐隐约约有说话声，我想下地看个究竟，慢慢地从云朵上站起来。刚走两步，就看见球球朝我走过来，那个熟悉的身影令我感到亲切，但它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
  “睡吧西西，等你醒来，一切都会结束了。”眼皮越来越沉重，为何我刚刚醒来就又想睡呢。球球又叹口气，看着我眉心的琼花印记，似乎有什么新的发现。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并不是在那个黑暗的空间里了，我仔细端详着周围的环境，全是月桂树，这场景自然让我想起月桂林，忍不住想要寻找那棵紫月桂。
  “找什么呢，紫月桂吗。”
  我寻找着声源，看见上官子玉和一个男孩儿向我走来，说话的是上官子玉。我看着那个男孩儿，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与我被冰刃攻击后昏迷前看到的那个男孩儿如此相似，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完全吻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球球呢，你把球球带到哪里去了！”上官身后的那个男孩眼里闪过惊讶之色，随即低下了头。
  “球球？就是他。”他指了指自己身后低着头的那个男孩儿。
  “我要的是球球，我不认识他，球球呢！”
  “你真以为你口中的球球只是一只元素精灵吗，未免太天真了，他就是球球，现在才是他的真身！”
  那男孩儿缓慢抬起头，那双清澈明亮却又无助的眼睛望向我，一阵寒意袭来。
  “西西，我不是刻意骗你的，我，我……”
  “怎么不是刻意的，刻意接近她，懦弱地没有在半路杀了她。”
  “徒儿不敢，请师父息怒。”他突然跪在地上，又低下头。
  “师父？你们要干什么？”
  “当然是需要你！”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吓得瘫坐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向后移动，而上官子玉却一步一步地向前逼近。最终，我的身体靠在了一棵大树上，已经无处可躲。
  “夜紫夕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吧，我的目标是树王，倒是谢谢你帮我拿到了紫幽草。你也死到临头了，把一切都告诉你也无妨，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你想要杀了我？”我避开他的视线向后望去，看见球球正望着我，眼中充满不忍，但这能改变什么呢？
  “别看了，他是我徒弟。我让他接近你，让他把你带过来的。因为你的身体是承载灵力的完美容器，利用你，我可以吸收掉树灵身上的所有灵气，到时候，我的灵力就是植物界最强的。”
  “承载灵力？我的身体？你早就设计好了一切，我只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
  “对，我早就设计好了。”他的手掌张开，一股无形的灵力投射到我的身上，他的手掌就像一个吸盘，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向前扑去。
  他走到了月桂树前，微微松开手掌，我像失去了重心摔倒在地上，我努力地爬起来。
  “母亲，呵呵。我已经得到了承载灵力的容器，紫幽草也在我手上，你不要怪我不孝，要不是因为你偏心我怎会沦落到这步田地！”他扬起头似乎忍住眼中泪水。
  上官子玉的手掌刚刚张开，却突然合上。他惊讶地看着我，只见那月桂树上的灵力正迅速往我身上飘，上官子玉衣袖里的紫幽草也瞬间投到我的眉心，化作一枚花瓣。我的身体似乎受不了这么强大的灵力，我捂住头，强忍住不适，眉心间的琼花花瓣从五瓣变成了六瓣，谁都没有看见。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灵力容器和灵宝的相吸？哈哈，那你快吸，你吸完我就将你体内的灵力牵引出来，到那时你也就是个废人了，哈哈哈！”
  灵力仍然在源源不断地注入我体内，不知何时眉心的琼花花瓣又添了一瓣，七片娇嫩火红色的花瓣妖冶至极，它似乎准备好了释放能量，眉心的炙热让我疼得快要晕过去，我用力地捂住头，蹲在地上。但突然间我的双眼变成赤红色，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一样，猛地站起来，一步又一步地向上官子玉走过去。
  四
  走到离上官子玉只有一步距离时，我停下了。他笑着，得意地大笑，两个手掌向我拍过来。我下意识地想要躲，但双脚像是被粘住了似的一动不动，我感觉眉心的琼花像是要冲出来一样，巨大地冲击力震得我往后连退十步，想要走过去，但看着前面我惊讶地捂住嘴巴。
  不远处的球球拼命地向我爬过来：“琼花本寻常，五瓣覆雨，六瓣永存，七瓣毁灭。你的灵魂是承载灵力的完美容器。当初我和你签契约时发现你眉心的琼花印记是五瓣，而吸收了月桂和紫幽草，也就是整个植物界王的灵力，琼花进阶，它不受控制了，七瓣琼花会毁了万物！”
  “你，当初你就知道她是五瓣琼花，为何不杀了她？为何不向我禀告？现在凑成七瓣威力无比，莫非想置我于死地？”上官子玉睁大血红的眼睛大叫道。
  “师父，放手吧！西西是无辜的，苍生是无辜的。”只见那七瓣的琼花突然放大千倍，化作牢笼将上官困在里面。
  “什么！不要，怎样才能阻止琼花？琼花是我身上的，是不是只要我死了就没事了？”
  我像脱缰的野马直直地向前冲去，琼花感觉到了潜在的威胁，直接把我包裹在花瓣里，我知道用不了多久，世界万物都会被毁灭。我伸出手捂住额头，扶着花瓣，一股强大的能量自花瓣中爆发，琼花受不了这样的冲击力，花瓣舒展开，我趁机爬出去，此刻上官子玉早已被琼花压得七窍流血，只是眼睛睁着想必是死不瞑目吧。而当我看见躺在那里眼睛紧闭着的球球，马上向他扑过去。
  “球球，你醒醒！”
  奄奄一息的球球虚弱地看着我，微笑着说：“我和师父对不起你，西西，我是坏人，没办法请你原谅。如果你不想拥有这巨大的能量，我告诉你拯救树灵的方法，或许可以挽救残局。”当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双手垂了下去，那双大眼睛闭上了没有再睁开。
  我放下怀中的球球，转过身去看琼花，它像是在呼唤着我。我摇摇头，唤出额头的紫幽草将它与上官子玉的鲜血融合，放在紫月桂血淋淋的伤口上，紫月桂顿时恢复了如前常态，树影婆娑，灵动飘逸，溢出一树馨香弥漫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