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台一中百上校庆征文选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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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七里海》 期刊
唯一号: 021920020230004433
颗粒名称: 芦台一中百上校庆征文选登
分类号: I269.7
页数: 7
页码: 65-71
摘要: 本文收录了芦台一中百上校庆的征文选登,其中包括了我与敬爱的董希知校长、青春的足迹等。
关键词: 百上校庆 征文选登 七里海

内容

我与敬爱的董希知校长
  李天嵩
  1
  我第一次听到“董希知”这个名字是在1978年12月。那时我刚刚考上宁河县师范学校,新同学中有几位是从丰台中学毕业的,他们时不时地就提起自己的老校长董希知先生,说他长相如何威严,学识如何渊博,治校如何严格……说他“文革”时由芦台一中被“发配”到丰台中学后如何坦然淡定、自强不息、勤奋苦读,如何对《鲁迅全集》能倒背如流,等等,口吻中无不流露出钦佩、夸耀与自豪的意味。我来自距离县城较远的农村,13岁失学,15岁当社员,18岁考上师范学校,此前从来没有出过远门,“董希知”这个名字未曾听说过,与“董希知”密切相关的曾经的河北省宝塔校——“芦台一中”也是闻所未闻。
  1980年7月12日我们毕业离校了,13日,我们同班的五六位男生相约骑自行车周游全县,到同学们的家中去拜访。那天,为了抄近路,我们一行人从芦台一中校园中穿过,经过两楼之间时,一位同学忽然悄声说:“看,那位就是董校长。”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时,见一位身着牙黄绸衫的老者正坐在东教学楼大门口西侧的台阶上翻看报纸,头垂得很低,眼睛几乎贴在报纸上,一只手里还拿着一副白框眼镜,看得十分很专注,以至我们从他老人家身边经过时他都没有发觉。啊,这就是我久仰的董校长!一股敬意油然而生。走过了约30米的一段距离,我还特意回头看了看,我发现,董校长没了头发的头顶很光,也很亮。
  当年8月,我被分配到本县一所乡镇中学任教,好像是11月的一天,忽然接到芦台一中任少时老师的一封信,大意是,董希知校长今年重回芦台一中担任校长,很有信心要重振芦台一中雄风,正在全县网罗人才,想调你到芦台一中做团工作……
  读了那封信,我很激动:我一个稚气未脱的青年教师怎么会受到大名鼎鼎的董校长的关注和垂爱?如果能够在董校长的麾下工作我怎么不愿意呢?不过,冷静之后,我还是婉言谢绝了。因为:一者,我母亲重病在身,卧床不起,我不想远离她;二者,从1978年起,我就一直作着高考复习准备且复习已经比较充分了,将来可以的话我就参加高考,而一旦去了芦台一中情况恐怕就不好说了。于是,我通过任老师谢绝了董校长的好意。可是不久,又接到任老师来信,让我去一趟芦台一中面谈。任老师当面十分恳切地告诉我:“董校长对你很欣赏,觉得你是做团工作很合适的人选,但也不一定永远做团工作——几个月里,你的名字一直在他办公室的小黑板上‘挂着’。”我又一次被董校长的信任感动了,我想起“忠孝不能两全”“士为知己者死”古训,于是我当即非常干脆地说,感谢董校长的信任,我愿意来。
  我记得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开学第一周的全体教职工会上。董校长走进会场了,他五十开外的年纪,高高的个头,圆面方口,光亮的脑门、头顶,白框眼镜,文气,威严,和蔼,又有风度。我透过他鼻梁上的镜片,看到他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目光炯炯,似乎能把一切都看透似的。我记得那天开会内容有一项是讲学校办学经费紧张,而申请经费困难,他说:“于是,我就舍着我这张老脸去教育局申请,局长不答应啊,我先是给他来个‘坐地炮’——不走,接着又给他来个‘秦庭之哭’——哀求。你说咋的,局长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啊……”呀,校长还可以这样讲话,操着纯正的宁河口音,亦庄亦谐,亦文亦俚。我过去见过的校长讲话似乎都是正襟危坐,拿腔作调,一副大干部的派头。
  后来的每次会议,不管大会小会,董校长讲话,总是引经据典,妙语连珠,出口成章,智慧幽默。听他老人家讲话就是一种知识的享受,智慧的启迪,人性的陶冶……比如,说到要重视对学生的动手能力的培养,他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调侃自己因“文革”而顿挫了自己的教育理想,他说:“我那时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呐。”“五讲四美”时讲到心灵美的重要性,他引用荀子的话拿自己开玩笑,说:“我是‘形相虽恶而心术善,无害为君子也’。”说到加强校风建设,他说:“我们学校不是孤立于社会之外的,社会大气候随时都在影响我们学校的小气候。”说到男教师与女同学接触要把握分寸,洁身自好,他说:“‘一节复一节,千枝攒万叶。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在这件事上,教师是主导一方。”说到有的刚刚从大学里毕业的年轻教师不爱读书,不善于独立思索,却夸夸其谈,喜好买弄,他说:“那纯粹是人云亦云,拾人牙慧。”说到做人做事要有定力和魄力,他说:“一个人滚珠嘴,转轴心,犹犹豫豫,疑疑乎乎,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能做好什么呢?”针对有的老师和学生认为高一、高二不重要,高三才重要的错误观点,他说:“高一、高二同样重要。就像一个人吃馒头,吃完第三个馒头饱了,那人就说‘早知道吃这个馒头饱了就不吃前两个了’。我请问,如果没有前两个馒头垫底,只吃第三个馒头你饱得了么?”……真真是雅俗共赏,嘻笑怒骂皆成文章。每每面聆謦欬,如坐春风,倍感享受,对董校长的崇拜景仰也与日俱增。
  2
  与我同寝室的是刚从天津师专历史系毕业的王景智兄,他比我大3岁,比我晚来几个月,他热爱历史,热爱文学,知识丰富,也十分佩服董校长。每次开完全体会,我们俩回到寝室,便各自拿出会议记录本,学着董校长的语调,一遍一遍地温习他老人家的讲话,品味其中妙处。我还记得我们俩欣赏董校长讲话时景智兄常讲的话:“老弟啊,你看看,你看看,这句子,这词儿,这诗,这典故,啧啧,太棒了,太棒了!”我们两人成了董校长名副其实的“Fans”。后来,开大会听董校长讲话便成了我们俩的一种共同期待。
  当然,董校长平时不管跟谁说话,也都爱开个玩笑。什么“我给大家举几个‘列子’(“文革”时批斗他的红卫兵小将经常将“史无前例”念成“史无前列”,他特意将“例子”说成“列子”以示讽刺)”啊,什么“我这次‘遭到’了县里的表扬(用“文革”时期学生们的典型病句,来表达丰富的意蕴)”啊,什么“你坐正中‘当之无愧’(照毕业班合影,他坚持让一位年轻的班主任坐正中位置,那位班主任不敢,他就用70年代末流行一时的那个成语予以鼓励)”啊,什么“这次我唱不了歌,我的‘半导体’坏了(“半导体”实际是“扁桃体”的谐音,当时他的扁桃腺正发炎)啊。”等等,不一而足。我一次次地吃惊,原来校长可以这样地轻松幽默、平易近人、富有人情味儿啊!
  再后来,我就打听董校长知识渊博、智慧超群的奥秘。老教师们告诉我,他老人家酷爱读书,“文革”前读书手不释卷,“文革”时被打入牛棚就更专心致志地读,光是一部《鲁迅全集》就读了好几遍。于是,我在积极准备高考的同时攻读鲁迅杂文,对感兴趣的文章自然是口诵心记,还真的熟背了几十篇(首)先生的杂文和诗歌。
  再后来,我又陆续听到了关于董校长的一些掌故。他是个传奇式的人物,曾就读于河北省保定师范专科学校中文科,还没毕业就回到他的母校芦台一中执教。他数学讲得尤其好,具有点铁成金的功力。据说董校长当年讲授几何课,背对着黑板一回手就可以画出一个与用圆规画的一样圆的圆。年轻时当教导主任,不管是哪个学科老师缺勤了,董校长拿起课本就进课堂,学生们无不被他的精彩讲解所吸引。他做教学管理工作时,大力倡导“四严”精神,即严密的组织、严格的要求、严肃的态度、严明的纪律,教学质量在河北省一直名列前茅。1960年芦台一中被评为全国教育先进单位,他功不可没。
  1982春天,局里调走了一位语文教师,董校长提议让我兼任那个班的语文课和班主任,这令我诚惶诚恐。后来,也许是因为学生们反映我普通话发音比较标准、朗读比较不错(27年后我和该班学生聚会时,一位学生评价我当年“发音比较标准,朗读富有激情,给班里带来一股清新的风……”),新学年开始,董校长又提议把我正式调入语文组,专任语文教师。从此,我这样一个仅有中师学历的20岁出头的毛头小子,竟登上了这所曾享有“河北省宝塔校”美誉的中学的语文教学的讲台并开始幸运的与任福同、王有为、刘西铭、安立宇、任少时、童继红、李振节、冯克毓等语文前辈为伍,这太出乎我的预料,是我连做梦都未曾想到的。从此,我在这里一干就是20年,我与语文组的老师们建立了亦师亦友的关系,在他们的引领、鼓励和影响下,我逐步趋近语文教学的自由王国,尽享语文教学的乐趣,直至今天。
  法国小说家莫泊桑在他的名作《项链》中感慨道:“人生真是古怪,真是变化无常啊。无论是害您或者救您,只消一点点小事。”在董校长的心中,他调我到芦台一中和后来安排我教语文课,也许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对此他老人家也许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但是,这件事却改变和影响了我的人生走向。我还记得1981年8月,当我接到去芦台一中的调令时我在日记上写道:“这也许是我命运的又一个转捩点。”这次工作调整后,我又在我的日记中写道“这也许是我职业生涯中的一个转捩点。”敬爱的董校长,您可知道,也许是您不经意的一个念头、一句话、一个决定,竟与另一个年轻人的命运有着多么密切的关系啊!
  1982年7月,我中师毕业满两年,按当时政策我可以参加当年的高考了。我要报名的时候,一位老师提示我:你最好别参加高考了,董校长好不容易把你调来了,对你又很器重,你考走考不走都对不住董校长。听了那位老师的话,我心里咚咚作响,我差点做出对不住恩人的事情。当晚我想,尽管像我这样的年轻教师去与留对学校的语文教学的影响无足轻重,董校长也未必在意,但是,去留之间却有义与不义的分别。经历了“文革”,我对“义”字格外敏感:做人,可以含糊可以古板可以迂阔可以“死硬”可以小气可以狭隘可以短识,但决不可以忘恩负义背信弃义以怨报德恩将仇报,这是人格问题!“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心理,再加上当时听说中央电大这年秋季要招生,于是我毅然放弃了高考,选择了在职进修。后来,我也曾有过几次去政府机关的机会,但是,我也都放弃了。
  3
  在我的记忆里,我单独近距离接触董校长有三次。
  一次是1981年10月的一个傍晚,我正独自在政教处听音乐,录音机里反复播放的几支曲子是约翰斯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春之声圆舞曲》《维也纳森林的故事》《香槟波加》……这些曲子是我从一位当海员的朋友那里转录的,过去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优美的音乐。我听得入了迷,眯上眼,微微晃着身子,心弦随着一首首曲子的旋律起伏着、跳动着……美得我好像进入天堂一般。正在我陶醉时,忽然屋子的灯亮了,我睁眼一看,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矗立在离我不足两米的地方,啊,是董校长!我立时吓得不知所措,只是战战兢兢地仰头看着他,嗫嚅地叫了一声“董校长”。他见我紧张的样子,赶紧微笑着说:“好,好,曲子很好听,‘此曲只应天上有’啊,好,好,听吧,听吧。”说完就退出了门,好像怕打搅我似的。我还愣在那里:值班时间,用公家的录音机听“靡靡之音”,非但没挨批评,还得到肯定……
  这天晚上,董校长说“好”字的字音一直在我的耳边回旋,我感到这个“好”字传入我的耳朵听起来那么熨帖。后来,在许多场合我都留心董校长肯定别人时一边点头一边说“好”的情景。我终于发现,他发出的“好”音非常有特色:他说“好”字时,气流先从喉底发出引起声带颤动,之后,气流上行紧擦着上颚向齿龈处运行,与此同时双唇轻轻闭合将气流阻断,被阻住的气流则将两腮鼓起,至此,鼻腔、口腔、胸腔形成了共鸣腔,便发出特别沉雄、浑厚、饱满的“好”声,传达出十分肯定的意思。
  另一次是1984年的四月。语文组创办“芦笛文学社”同时创办《芦笛》报,我与质和兄请董校长为《芦笛》撰写发刊词,董校长愉快地答应了。没过两天,董校长就亲自将写好的稿子送到了语文组。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组里,董校长把手写的稿子递给我,说:“写得不好,将就着用吧。”我接过来,亟不可待地读了一遍——那是一篇写在红格子稿纸上的文稿——我一下就被“震”住了。首先震撼我的是董校长的钢笔字,写得那么秀拔奇崛、清峻疏朗、雄健潇洒,颇有黄山谷书法的韵味。更震撼我的是董校长那优美的文笔。我还记得其中有这样几句:“芦笛文学社的成立是一件好事,可喜,可贺,它像在芦台一中这块百亩方塘中投下了一枚斑斓的石子,必将激起层层涟漪”;“文学社社员要不拘一格大胆创作,不管是‘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的华丽,还是‘牧童短笛横牛背,野调无腔信口吹’的质朴,都可入得笔来……”一篇200字左右的文稿,洋溢着浓郁的文学味,堪称精短散文的典范,读过之后如沐清风,如饮甘醴……万分可惜的是,董校长的那篇手稿不知哪里去了,当年刻印的一期期《芦笛》竟未存留一份,董校长那篇美文亦不复有人完整记忆了,惜乎!
  还有一次是在1997年,那年董校长离休已经10年了。十月,芦台一中校舍改造工程基本完工,我与质和兄负责替县委县政府草拟《捐资助教纪念碑碑文》,草稿出来了,需要请一位高人把把关。恰巧有一天董校长来学校参加老同志座谈会,我就寻了个机会把稿子呈给他老人家,请他给审定。董校长摘下眼镜,将文稿贴近了鼻子,仔细看了一会儿,说:“嗯,好,好(仍是那么中听的“好”声音),简洁明了。不过,你看这两句——‘社会各界纷纷响应,仁人志士不吝其丰,旬日余,捐资达六百万之巨。此助教壮举,诚县史所仅有’——你看,‘仅有’就是‘只有一次’。其实,在我们学校发展史上,捐资助教还有规模较大的一次,民国十三年建校舍时用了三万两千多块大洋,那时可是一笔可观的数目,全都来自名人贤达的捐赠——你没见咱校原先那块纪念碑吗?所以,用‘仅有’不如用‘罕有’确切;‘罕有’,表示次数少但曾经有过,符合事实。另外,‘宁河教育事业恢宏’中的‘恢宏’不如改为‘恢弘’看着典雅一些;最后一句‘特立此碑,以传永久’中的‘永久’改为‘久远’用在句末音韵上更和谐一些。虽然‘恢宏’与‘恢弘’、‘永久’与‘久远’意思是一样的。”听了董校长的指点,我醍醐灌顶一般,在锤炼词句方面好像一下明白了许多……
  4
  董校长在我的心目中,就是一位奇才、全才:他身材好,品德好,性格好,学问好;理科好,文科好;口才好,文章好,书法好;教学好,管理好,学术好……一位天才式人物所应具备的天地精华几乎都凝聚在他一个人身上。过去的一百年里,芦台一中只出现了一个董希知,我真诚地希望下个一百年里再出现一位甚至数位赵希知、钱希知、孙希知、李希知……那将是教师之幸,学生之幸,宁河之幸!
  古人说:“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像董校长这样杰出的、偶像级的人物,自然会有许许多多的崇拜者和效法者;几十年来,他精心培养和深刻影响了多少学生、多少教师啊!幸运的是我亦忝列其中。每每想到这些,我就感到无比幸福。
  是的,一生中我遇到了一位我真心崇拜的人物并曾与他共事、是他麾下的一名小卒,我幸福;他的得意门生是我的授业恩师,我是他的再传弟子,且得以亲炙教泽,我幸福;他对我有知遇之恩,改变了我的人生境遇,影响了我的人生发展轨迹,我幸福;他在做人做事做学问等各个方面,给予了我别人无法给予的、让我终生享用不尽的精神财富,我幸福……——正如苏轼所说:“人不可以苟富贵,亦不可以徒贫贱。有大贤焉而为其徒,则亦足恃矣。(《上梅直讲书》)”人,不能苟且追求富贵,也不一定死守贫贱,(富贵与贫贱都不是最重要的)若能遇到一位贤人而能成为他的信徒,那也就有依靠了——精神上的依靠。
  是的,有了董校长的发现、偏爱、栽培和影响,才有我的今天(虽然至今我仍然只是一名普通的语文教师),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才能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我只能将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敬爱的董校长,您的恩德泽惠我刻骨铭心、永志不忘,真诚地谢谢您!
  青春的足迹
  祝芦台一中百年华诞
  86届高三五班翟世栋
  青春,似有无数的滋味可以品尝;青春,似有无数的色彩可以描画;青春,似有无数的理想和豪情在心中。当我们回首青春,又有多少摇摇摆摆的青春舞步存留在你我人生的册页中!
  青春的迷惘,青春的思绪;青春的自卑,青春的历练;青春的遗憾,青春的快乐,在高中学习生活里都可以翻捡、回忆起。
  1983年新学期开学,不满16岁的我和全县才俊一起,跨进了芦台一中的校门。80届毕业的四哥领我走进校园,带我认识教过他的老师。高一我被分在一班,张太平老师是班主任,我还曾做过物理课代表。因为自认理科学得不够扎实,所以到高二就和四哥一样选择了文科班,转到了五班,做了冯克毓老师的门生。
  回想高一的学习,童继红老师教我们语文。他戴一眼镜,胖胖的身体,讲课有南方口音。提问我时,总叫我翟世栋(zaisidong),本来我名“世东”,在他的“叫”导下,一想“世栋”也挺好,又因我们五班的班长叫“国栋”,所以后来就改名了。那时改名不像现在这么复杂,自己说了算。那也要感谢我的老师和同学,是他们让我有了新的开始。不知童老师今在何方,那时他的儿子也在一中上初中,有印象。三十年光阴让我们都发生了难以想象的改变。从网络上得知,童老师已经是语文特级教师,我为有这么优秀的老师而自豪。
  高一刚到校,就是学校的七十年校庆。记得学校还发了一帧纪念相片,现在已找不到了。如果还在,应该是很有意义的。如今母校已是百年华诞,令人生出许多感慨。“百年树人”,母校为国家不知造就了多少建设人才!高中三年里,听过校友、剧作家丁一三的真情讲话,上过北京工作的校友翟连林老师的高三数学复习辅导课,聆听过校长董希知、王平来在全校学生会上的教诲,夜里不好好睡觉,又挨过钱文倬老师的狠狠训斥……如今,斯人已逝(有的老师不在了),为母校辛勤奉献的人我们永远不会忘怀,铭记一生!如今,也做教师的我,对老师的感激发自内心!老师的甘苦我心自知!
  八十年代,学生生活也相当艰苦。住校睡的是十二三人一屋的板铺,吃的大多是玉米粥、玉米窝头。家里粮票不多,每次回家还要去粮站换粮食介绍信。那时学校食堂管理负责人是和我同村的王柱祥老师,有时就求他帮忙,快些拿到饭票。虽然没少花一分钱,但是还是要感谢他。全校初高中学生加起来估计一千多人,食堂的饭菜吃起来难免不怎么样。现在想来,做饭的师傅和管理者很不容易,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的“茁壮”成长。
  三年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流过,那时年少懵懂,那时青涩稚嫩,那时也纯洁向上。保存下来的一本高中日记,第一页就写着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名言:”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培根的“知识就是力量”,还有托尔斯泰的“理想的书籍是智慧的钥匙”。当时的何情何景写下这些已无从记起。日记的内文中还有当时喜爱的台湾校园歌曲《童年》的带简谱的歌抄。其它的日记内容因为后来贴剪报大部分被粘住了,只剩一些边角可以看到。幼稚的字迹浮现眼前,总能想到在校生活的情景——有苦闷,也有欢乐;有失落,也有快慰;有挫败,也有奋起。
  青春的足迹留在了母校一中,留在了记忆的深处。那青春的足迹在教室里,在谛听李天才老师洒脱的讲解中;那青春的足迹在操场上,在孟维林同学踢球巧妙的过人动作里;那青春的足迹在旅游的路途中,在唱着吕念祖的“我们爬得高,我们看得远”的歌声里……
  值母校百年华诞,那曾经的校园,那慈祥的老师,那意气风发的同学少年,齐聚笔端,心中有无限感恩、怀念。祝福,只有真心祝福!口
  陋室习铭
  (散文诗)
  岳林青
  思,至博大,宁静悠远,唯美空灵,横求广阔,纵求千里。生,须有为,求尽责,诚心对人话挚言。贪,祸之源,务临渊止足。试鉴,空有金银藏门第,一丝白练赐悬梁。
  释霾于往,扬水于后,从曦前行,悦然众生。俯床榻之膏肓,悟其所求,尔必幸焉。
  放宽视界,撂低底线,去之瞕叶,心必怡然。若有财力,济于庶贫;若有气力,助之以辙;若空手于世,则正道搏生,日出日落,无憾无遗。
  天分豪贫,吾辈应淡然视之,世存善恶,若以诚相对,则恶者无恶,善者至善,贫者不贫,大和天下。是谓,智慧人生真富贵,褝心湛然月清凉。

知识出处

七里海

《七里海》

《七里海》文学季刊共分为44期,刊物将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坚持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向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弘扬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培养文学艺术人才,繁荣地方文学创作,为宁河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事业服务。刊物突出时代特征、民族特色,使其成为地方文化建设的亮点,宁河经济发展的窗口,文学创作者展示才华的平台。火热的现实生活是文学创作永不枯竭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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