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交流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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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宁河文化》 期刊
唯一号: 021920020230003799
颗粒名称: 作品交流
分类号: G127.21
页数: 18
页码: 21-38
摘要: 本篇文章包括小说、散文诗歌三部分,充分体现了宁河区地方文化的风采。
关键词: 文化 作品 宁河

内容

·小说·
  马王令
  李桂福
  金光耀眼的太阳巳和行人的头脚成为一条直线,垂直于广袤无垠的大地。天刚蒙蒙亮便巳出工的庄稼人正在陆陆续续地回家歇晌用餐。
  然而,菲儿姑娘却刚刚睡醒。她躺在床上接连伸了几次懒腰,打了几个哈欠,仍然感到颇为疲劳,只好继续仰卧,司目养神。
  爸爸摇着轮椅走进了她的房间,以为她还在熟睡,不无心疼地自言自语道:“菲儿这孩子,工作太辛苦,经常上夜班儿,累得成天歇不过劲儿来,脸色总是蜡黄蜡黄的。唉,都巨爸爸无能,对不起你哟!”
  “她爸,不行明年咱们顾个短工,多包几亩棉花地,也好多挣俩儿,就别让菲儿上这个倒霉的班儿了。总这样凑合,恐怕她连个对象都搞不上,那就真的对不起她啦。”妈妈刚从地里给棉花打药回来,正想做午饭,听见了爸爸的说话,这才凑过来谈谈自己的想法。
  “好,就按你说的办。走,咱们出去,别把她吵醒喽,让她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爸爸于轻轻地说话间巳把轮椅掉过头去,老两口子一摇一扶,匆匆离开。
  她扭脸望着爸爸和妈妈那身形均巳佝偻的背影,眼泪扑籁籁地流了出来,从心底发出了真切、悔恨和自责的强音:“女儿没有上班儿,经常溜冰,还作冰女,是我始终在撒谎,在欺骗你们二老。爸,您做轮椅纯属是我害的;妈,您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天天的在农田里摸爬滚打,也是我造成的啊!我是个不孝之女,不是你们二老对不起我,而是我实在对不起你们二老呦。”
  于是,她记忆的闸门再也关闭不住啦,一年前的一桩刻骨铭心的往事在她的脑海里如同潮水般地奔涌着——
  大体也是这个季节的一天凌晨四时,她溜冰骑车回家,刚敲响家里的大门,便发现后衣架上夹着的冰友送给她的背心、内裤、胸罩三件套不见了。据冰友们介绍说,这三件套具有消毒防病、化疲解乏的功能,故此她焦急起来。
  爸爸出来一开大门,发现她的表情有些反常,忙问:“菲儿,你这是咋啦?是不是丢了什么挺贵重的东西?”
  “是丢了挺贵重的东西。这东西使个花色的硬纸扁盒装着,就夹在了车子的后衣架上,准是在转弯儿进村的坑坑洼洼的小路儿上颠簸丢的。”她把车子往门前一支,搓着手回答说。
  “菲儿,我估摸着现在路上没有行人,这东西没不了。你别着急,辛辛苦苦地上了大半宿班儿了,赶紧回屋睡觉,我去找,保准儿给它找回来。”爸爸说罢,便大步流星地顺着她的来路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仔仔细细地找寻着。当他在大道与村子小路交汇的丁字口处发现那个花色扁盒时,真是喜出望外,急忙猫腰伸手把它抓在了手里,心想:这下菲儿该高兴啦。
  没成想就在此时,一阵“突突突”的马达轰鸣声划过了他的耳畔,一辆满载红砖的大拖车顺向朝他疾速开来。他下意识地转身后退,脚跟恰巧被路坑儿的棱子绊了一下,给他来了个仰八叉,手里的花色扁盒也飞了出去。那大拖车的车箱轱辘轧中了他的腿部,使他的双腿当即折断,疼得他“哎哟”的一声陷入了晕死状态。
  菲儿进屋等了许久,见爸爸还未回来,故折返去寻。待她借助晨曦之光,看到爸爸横躺在路边一动不动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她慌慌张张地上前把爸爸扶坐在地,带着哭声地喊道:“爸爸,爸爸,您这是怎么啦?快醒醒啊,就别叫菲儿再担惊、着急了。”
  “菲儿,爸爸没大事,只是俩腿叫一辆拉砖的大拖车给轧断了,你千万别着急。”爸爸吃力地睁开了眼睛,脸上的汗珠了涔涔直冒,他强打精神,微微一笑地道:“你那花色扁盒找到了,估计就在跟前儿,快看看有没有让人拿走?”
  “爸,双腿都断了,还说没事呢?还想着那个妨人的破纸盒子干嘛?”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哽咽着说:“我把妈和二叔喊来,赶紧送您到医院救治。”
  “去医院得花多少钱呐,在家好歹养养就行了。”爸爸心疼钱,执拗道。
  她没有听爸爸的,掏出手机,分别给妈妈和二叔打了电话,并将爸爸断腿的情况和现在她们爷儿俩所处的位置都说得明明白白。没过二十分钟,妈妈和二叔便带着一辆“十人轿”赶了过来。几个人一齐忙活,很快就把爸爸搭上了车,安顿妥当。她也上车想跟着去。
  车临起动时,妈妈把她一把推了下来,情真意切地道:“菲儿,你上了一宿班儿了,再折腾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赶紧回家好好歇歇吧!你爸有我和你二叔护送到天津骨科医院救治就行了。”
  爸爸、妈妈时时事事对她的关心与爱护,使她大有站愧对于天、卧愧对于地、坐愧对心的感觉,她目送着那辆“十人轿”远远离去后,还站在那丁字路口儿一旁呆呆地发愣:她中学毕业高考落榜后,开始回乡时是在一家民营企业上了一年多的班儿,也有了一些积蓄,后来由于她忘记了“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也”的古训,错交了朋友,误入了冰圈儿。
  溜冰使人色欲陡增,性火旺盛,到了一定程度非找异性发泄不可,这叫散冰。起初她只是溜溜而巳,也就花一份儿冰液钱,可过段时间后,她不只是溜,溜上劲儿来还要找“鸭子”发泄,就得花双份儿钱。很快,她不仅花光了自己上班儿挣来的积蓄,而且还把家里的钱偷偷地拿去造了不少。为了不让爸爸、妈妈生气,她自欺欺人,口口声声说自己天天上夜班儿,骗得二老总是心疼她、关爱她,始终把她当作掌上明珠。
  等到她离开那丁字路口儿,回家一觉睡到晌午歪才醒来时,妈妈一个人坐公交车赶了回来。她进屋就翻腾一个老式术箱,急得满头大汗,还是一个劲地翻,并且小声嘀咕道:“没差儿啊,这三万块钱是我亲手放进这箱子里的,怎么会没了呢?”
  “妈,别在翻了,那三万块钱是我拿去入股做买卖啦,估计一年之后就能连本带利地返回来了。”她走近妈妈的跟前儿,在胡说八道,其实这钱已经叫她溜冰给造光了。
  妈妈一听,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一拍大腿,厉声道:“我的小祖宗呦,你爸爸住院急等交押金,不交押金人家不给办理住院手续,这可如何是好呦?再说啦,你的胆子也拭大了,动用这么一大笔钱,事先也不说一声,啊?”
  “我觉得光上班儿挣得太少,想入股做点儿买卖多挣一些,之所以事先没言语,就想给您和爸爸二老来个惊喜。”她不光瞎话连篇,还站着说话不腰疼,把小嘴一呶,假惺惺的抹泪道:“值当大呼小叫的,不就三万块钱嘛,找亲戚、朋友好歹凑凑不就行了吗?将来我会加倍偿还的。”
  妈妈就怕这个宝贝疙瘩似的习女生气,急忙一边伸手给她擦着眼泪,一边勉强堆笑道:“好啦,菲儿。妈不该跟你吼闹,是妈的错,你就别生气了。妈这就找亲戚、朋友凑这笔押金钱还不行吗?”
  “世上只有妈妈好。”她假装着破涕为笑,上前亲了妈妈一口道。
  说是好说,当天正值星期天,信用社不营业,谁家存着这么多现金呢?结果东家儿凑三千,西家儿凑两千,凑到第二天上午,才把这三万块钱凑齐。
  第二天下午妈妈带上这笔押金钱赶到医院后,给爸爸办理住院手续和手术前的支体检查事宜,赶到第三天下午才把爸爸推进手术室。可推进没一会儿,主治大夫就跑了出来,他把头摇得像猪尾巴似的,对妈妈和二叔说:“至少说你们来迟了一天,这腿是没法接好啦,只能保守治疗,恐怕他今生是站不起来喽。”
  妈妈一听差儿点背过气去。二叔流着眼泪劝说道:“嫂子,别难受了,这都是命啊,命中该着我哥有此一劫。你要是不再想开点,有个什么闪失,你们家的门户还怎么立呦!”
  没过几天,爸爸就出院了。自此他坐上了轮椅,妈妈她扛起了爸爸的务农责任,风里来、雨里去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人们都认为妈妈命苦,爸爸才天降横祸,有谁又想到这一切都是她这个宝贝女儿误入歧途,溜冰上瘾而一手造成的呢?就连她的父母做梦也未想到啊!为了把溜冰所造的钱尽快地捞回来,兑现她给妈妈一个惊喜的承诺,从爸爸坐轮椅出行的那天开始,她不再溜冰,改当冰女,就是在男客溜冰时,她在一旁侍奉着,待其溜上劲儿来非要发泄不可时,她便热情迎战。有时她一夜能接上两三次客。虽然辛苦一些,经常叫男客蹂躏得衣衫湿透,浑身乏力,但钱还是来得很快的,哪个月都得拿上万八块。
  她有一个想法,一旦凑上十万块钱,立刻金盆洗手,还像刚高中毕业时找家企业上班儿,过正常人的生活,以便或多或少地回报父母养育和关爱之恩,减轻她对父母的愧疚感。尽管她离自己拟定的捞钱目标并非遥远,可是意外的事又发生了:近日来,她时不时地烦心呕吐。
  令人惊奇的是,人世间有许多事情说来就来。一阵剧烈的烦心欲吐的感觉,打断了她对那桩往事的回忆,她一轱辘爬起来,急忙跑到当屋的痰盂跟前儿,“哇哇”地干吐着。
  妈妈在当屋巳摆好饭桌,连碗筷儿都拿上来了,她关心有加地对菲儿说:“习女,我看你常上夜班儿火大,八成是积火成疾,要不这几天怎么老吐呢?啥病都得及早儿看,及早儿治,迟则变故多。吃完午饭,你说啥也得就近到潘庄医院检查检查去,别在耽误着了。”
  “是,菲儿,你妈妈说得对。吃完午饭你就打个车,到潘庄医院去看看,这也花不了几个子儿。”爸爸附和着妈妈道。
  “谢谢爸、妈。吃完午饭我一准儿去趟医院。”她一边答应着,一边在想:能不去检查吗?我那“老朋友”都两个来月没光顾了,弄不好肚子里还真填了“一块病”。不可能,很不可能,近两个月内办那事就一晚没采取措施,哪有那么巧偏偏一脚踢出个屁来?
  爸爸瞅她端着个饭碗直发愣,连忙和蔼可亲地催促道:“菲儿,吃饭就得一心一意地吃,不能还想别的,不然影响消化,对胃口不利。再说了,你吃完不还得抓早儿去医院吗?”
  吃罢午饭,她骑车很快赶到了潘庄医院。取了尿样儿送给医生后,没超过半小时,她便拿到了化验单。找个犄角旮旯处偷偷一看,那化验结果一栏儿竟然清清楚楚地写着一个“阳”字,她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道:“天啊,这可真是怕啥有啥。就和姓冯的、姓汪的、姓冷的那次群体激战没有采取措施,怎么就会找病了呢?分明是老天爷在磕碜、怨怼我啊。”
  气得她捶胸顿足,真想把那个化验单撕个稀巴烂。她转念一想:不能撕,何不拿它作为证据,讹诈他们仨一笔大钱呢?不,不行,这未免太贪心、贪婪了。法国剧作家巴尔扎克说:“贪心好比一个套结,把人的心越套越紧,结果把理智司塞了。”英国哲人洛克说:“贪婪,是一切罪恶的根源。”这可如何是好?
  “你躲在这死旮旯子想什么呢?”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她后背挨了一巴掌。
  “我没想什么,再等个人。”她扭头一看,掴她一巴掌的人竟然是高中时的同窗琴儿,忙用善意的谎言遮臊后,转移话题道:“你就别问我等谁了,快说说你考上大专不上,这三年来都干什么呢?”
  “实话实说,咱们毕业后,开始我是小事不愿做,大事又做不来,整天游手好司,无所事事。后来一个民营企业老板冲着我哥的面子,拉帮我做了一点小生意,效益还算行吧。这个老板常说:‘一个人要像磁场一样,瞧着跑偏或不规则的对象,就要设法往磁力圈儿里拉,这样才显得它的磁力强大。’我这二年的体会是:一个人只要选准人生的坐标,无论转到任何角度,都会有他或她的生存与发展的空间……
  “琴儿,你别说了,我突然想起来了,家里还有个紧事要办,咱们就此别过,以后有机会再见!”她从琴儿的话中悟出了深刻的道理,遂不无机智地用胡言乱语打断了琴儿的话,扭头离开了医院。
  在骑车回家的路上,她想了很多很多:不光自己要摆脱这个魔窟似的冰圈儿,还要以自己肚子里填“病”为契机,把冯、汪、冷三位冰兄也从冰圈儿里死缠烂打地拉出来,让我和他们一道在人生的坐标上重新选准角度、选准轨迹、选准位置,走上新的康庄大道,以便让家人、亲戚、朋友,乃至父老乡亲们都看看,我们年轻人真的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朝气蓬勃,奋发向上,是改天换地的希望所在。
  心里有事,时间难熬。她盼星星、盼月亮似的,才盼来了夜幕降临。没有过分的梳洗打扮,更没有浓妆艳抹,她以极其自然的本来面貌,现身于冰所的2017房间。到那一看,冯、汪、冷三位冰兄每人正把着一个透明的瓶子,用食管尽情地吸着;三个打扮娇艳、妩媚动人的冰女分别侍奉在他们的身边。她掏出了化验单,冷冰冰地厉声道:“你们三个冰女赶紧给我出去,你们三位冰兄赶紧给我停溜,我有话要说。”
  平时无论是冰哥,还是冰女,都很怕她,老板称她是冰圈儿里的冷面才女,常叮嘱他人千万不要招惹她。所以她话一出口,三个冰女连个屁都没放,便灰溜溜地走了出去;三位冰兄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也都停止了吸食。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子紧张起来,冯兄嗫嚅地说:“菲……菲儿,你……吃枪药了,上来……上来就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没吃枪药,是我的肚子同一天灌了你们仨人的水儿,有了。”她“啪”的一声,把那化验单拍在了冯兄放着冰液瓶子的小桌上,愠怒道:“快看看,这是铁证,你们说怎么办吧?”
  冯兄拿起化验单仔细地看了一下,汪、冷二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冯兄。冯兄有些惊慌失措,颤巍巍地说:“既然这事是真的,你冷面才女就直截了当地表个态,这事怎了才好?”汪、冷也都跟着低声下气地说:“冯兄说得对,你就直说吧。”
  “好,痛快。”她把化验单一把抓起,放回兜儿里,既幽默,又很郑重地道:“往我的肚子里,冯的两点水灌进去了,汪的三点水灌进去了,冷的两点水也灌进去了,这才使我怀上了。为了体现这个孩子是你们三个人的结晶,我给他或她起了个名字,叫马王令。其取意为长着三只眼的马王爷,给你们下令:要么继续溜冰,让我告你们以冰诱奸,身陷囹圄;要么从此不再溜冰,洗心革面,择正道而行之。我希望你们选择后者。孔子曰:‘德谓见善必行,闻过必改。’《左传》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听了菲儿的话,三人都发愣走神儿了。
  冯兄眼前浮现了一幕:他母亲跪在地上,央求他道:“儿子,你二十大几的人了,就别再吸食那害人的冰毒啦,快学学好,成个家,也好给妈留个后啊。孔圣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就听听妈的话吧!”
  汪兄眼前浮现了一幕:他妻子大发雷霆地说:“你要再不禁冰(毒),你就跟你的冰毒过一辈子去吧!”
  冷兄眼前也浮现了一幕:他嫂子跪在他面前说:“兄弟啊,你快脱离那冰圈儿吧,再继续溜下去,把你哥的兜儿全掏干了,让我和你侄子天天喝西北风吗?”
  菲儿见他们仨只发呆,不言语,便不耐烦地大声嚷道:“你们说我给肚子的孩子起的名字好不好?马王爷的命令给你们选择第二条对不对?”
  “冷面才女,给这孩子起得名字太好了。我们就选第二条,脱离冰圈儿苦海,重新做人奋斗。今后谁要是再溜冰,就叫他五雷轰顶,不得善终。”冯、汪、冷三人异口同声地叫好发誓。
  菲儿嫣然地笑了,冯、汪、冷三人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们跟着菲儿离开了2017冰室,走向了花香沁人的大院儿,走向了华灯初放的宽敞大道。此时,高高的夜空中,皓月如洗,星光灿烂,还有几只落伍的大雁正在“嘎咕、嘎咕”地叫着飞向远方。
  •散文.
  我与道华先生的师生缘
  赵建英
  认识道华先生是在一九七五年的夏天。那年,我即将从芦台一中高中毕业。一九七五年,“高考”还没有恢复,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还在如火如荼,身为小镇农业户口的我,既不能到广阔天地去大有作为,也没有资格招工进厂,何去何从,我很茫然。一天,我的班主住崔承枢老师对我说,要我去县文化馆找一位叫陈道华的老师。地震前的县文化馆在芦台镇老中街的一幢类似“四合院"的平房,大门旁有耳房,有门卫。院墙角、窗台下生长着一簇簇“大麦熟”花,粉红的,鲜紫的,开得自由自在,生机勃勃。记得在后层的一间厢房,我见到了陈道华先生。他正在伏案写着什么东西,见到我点点头,指指身后的
  一把椅子示意我坐下,然后又埋头继续写。我站在椅子旁静静的观察,只见屋里陈设很简单,一桌、一床、二椅,一只不大的书架挤满了书籍,有些凌乱。一会儿,道华先生写完站起身,见我还站着,忙热情的要我坐下,还没等我说话,先生就拿出一本杂志和一个作文本。原来,临毕业时,我的班主任崔承枢老师把我发表在《天津教育》上的习作和我的作文推荐给了县馆创作组组长陈道华先生,希望我能留在县文化馆创作组作。当时道华先生问了我什么,我怎么回答的,四十多年过去了,现在已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他最后说,要把我的情况上报到县教育局(当年文化馆隶属于县教育局),让我回家听信儿。我当时既紧张又兴奋,回家的路上,心里还砰砰直跳,茫然中的些,好像一下子前途充满了光明和希望。
  最终县文化馆创作组我没有去成。原因是后来道华先生托人转告我的,因为我是农业户口,县教育局没有同意。但从此我认识了道华先生。文学作家的梦想之根从此深深的埋进了我的心底。基于这个梦想,为深入生活,我报名参加了一九七五年至一九八年的“农业学大寨”和党在农村基本路线教育工作队,参与了北方农村从春种到秋收的全部的农业生产劳动过程。坐在老百姓家的炕头上,吃着他们做的各式各样的“派饭”,亲身体会到中国普通农民的喜乐忧愁,也学会了和农民一起劳动、工作,增长了见识也提高了工作能力。工作中,我逐渐发现了自己的幼稚和知识的欠缺,闲暇时间基本都用来读书和学习了,期间也写过一些习作,但不敢拿出去投稿。只记得曾写过一首反映农民学大寨,变冬闲为冬忙,大干苦干,改土治碱的诗歌,发表在道华先生主编的《宁河文艺通讯》上。记得那是一册十六开白
  报纸人工蜡板刻印的刊物,到我手里,还散发着浓浓的墨香。现在想想,我那篇幼稚的小诗,能从那么多来稿中被采用,实在是道华先生给我这个文学小青年的鼓励吧。这是我与道华先生的文学初缘。
  “恢复”高考了,我报定寻一份“铁饭碗”的决心,报考学了医学。原想,这辈子就用自己的双手和手中的笔来开处方,治病救人了,可冥冥之中,命运又有了新的指引,使我又走进了文学,加入了业余作者的行列,成为道华先生的学生。
  当我拿着毕业证书高高兴兴的到县委组织部报到时,等待我的不是介绍去医院,而是去县政府人事局。组织部领导对我说:“国家刚刚改革开放,百废待兴,县里各机关急需补充年轻人,特别是组织人事部门,需要年轻的党员。”一纸介绍信,我的医生梦又破灭了,从此做起了行政工作。
  改革开放后,人们焕发出空前的工作热情和干劲,县文化馆牵头成立了“宁河县文学戏剧研究会”,创刊了《宁河文艺》小报,道华先生亲任理事长和主编,从此,他那高而精瘦的身影倍加忙碌,走路大步流星脚下生风。晚上或周日,道华先生经常组织文学研讨会,或请当时市里有名的作家讲课,或亲自讲授自己创作体会,也有学员宣读自己作品让大家研讨。宁河一批文学爱好者、业余作者在这块阵地上锻炼成长。我也有机会常听先生的指导和教诲。
  道华先生从不闲谈,我每次去请教,简洁的几句话指出作品的毛病在哪后就没有别的话可说了,告辞前,他总是从书桌里拿出一两本稿纸,嘱咐我多写作品。记得有一次我写了一篇儿童文学小说《甜甜的桂花饼》,怯生生的拿给道华先生请教,没想到不长时间,就在《宁河文艺》小报重要位置发表了,还加了按语,并请美工配了活波又漂亮的插图。更让我兴奋的是,当我自己还没意识到什么的时候,这篇小小说已在当时县文学圈儿传遍了,甚至我工作的行政机关的人们都知道了,从那以后,我再去道华先生那里,他不再给我稿纸,而是将一些书籍推荐给我读,象冰心的《寄小读者》《再寄小读者》,《朝华夕拾》《儿童文学》月刊和《新中国诗选》《朗诵诗选》等书籍,
  如果说,后来我参加天津市文化杯文学大赛,获过散文,诗歌、报告文学的奖励,都该归功于道华先生的无私培养、扶持和鼓励吧。
  道华先生为培养宁河文学爱好者和业余作者倾尽了自己全部心血,像爱护幼苗一样地呵护,为使我们阔眼界开,多学东西,有一点点机会也要争取。一次,著名作家理由(报告文学《扬眉剑出鞘》的作者)来天津工人文化宫讲座报告文学的写作,道华先生千方百计争取到几张听课票,亲自带领我们去听讲座,那时去天津不像现在这样方便,虽有公交车,但车次很少,坐火车人多拥挤票难购,道华先生硬是提前为我们准备好了车票,听完讲座,又自掏腰包请我们在“利民饭店”吃饭。现在想来,那时的我们多幼稚和痴傻,怎么能让年近50岁的老先生为我们一群年轻人奔波花钱,怎么不知道请请先生呢,这遗憾留在心里久久不能释怀。
  道华先生离开我们两周年了。他的音容笑貌和他每遇高兴之事仰头大笑、脖子上的喉结上下移动着发出的呵呵呵笑声还时常萦绕在我的眼前,让我不能忘怀。道华先生
  王福政
  道华先生是2018年9月23日去世的,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到今年9月23日先生已经去世两周年了。
  认识道华先生是在20世纪80年代初,那时我刚刚大学毕业被分配到县委党校任教师。当时县委党校坐落在汉沽捉场闫庄村东还乡河畔,是原县“五·七”干校的旧址。我去县委党校报到上班是骑着自行车沿着还乡河北堤走的。堤岸上槐树成林成片,已是初秋季节,槐花早巳谢了,只有一片绿在秋风中摇曳,田野里的水稻、玉米、高粱迎风起伏,玉米、高梁的叶片被风吹得哗啦啦的响着,几排红砖瓦房被掩映在树荫之中。走进院子,院里的美人蕉、茉莉、海棠、芍药、月季飘着馨香。在清净和有些寂寞的环境下,开始了我的教学生涯,每天司暇时,我会在河堤上走走看着满田野的绿色,想着大城市的那种喧司及和同学们在一起学习和生活的日子。
  过了不长时间,学校举办了全县青年干部培训班,其中一位姓张的同学是县文化馆的干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他的宿舍里见到一张对开版小报《宁河文艺》。我拿在手上,看着上面的文章,每篇都很质朴,带着浓浓的乡土气息和文学蕴味,我为之一动,并被深深吸引和感染了。随后,我将刚刚写完不久的一篇散文《校门前的一条小河》抄写工整让他转交《宁河文艺》编辑部。交给张同学后我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想试试,没想到张同学很快给我回话,让我周日下午去文化馆,说道华先生要和我谈谈。我听了心里一震,这么快,主编老师和我见面。
  星期天,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文化馆。当时的文化馆,还在震后的芦台老中街。对面是刘子合食品店。文化馆的老房子都倒塌了,办公的地方是临时搭起的、用砖石垒砌的简易房。走进院门口和门卫打过招呼,门卫告诉我,陈道华先生住里面的一间小屋。我走进去,拐来绕去,走到院子的最后面,见有一间独立的小屋,我想,先生一定住在这里。敲门进屋后,见先生正和一位同志谈作品。我自我介绍说我是王福政,先生让我坐下等一会儿。我坐在椅子上仔细打量着先生。先生看上去四十大几岁的样子,高高瘦瘦,面长鼻直,皮肤较黑,戴一副近视艰镜,正和坐在对面的人谈着他的作品,说话较慢,说话间停顿的很有技巧,用话语间的停顿把结巴给掩饰掉了,如果你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出来先生有些结巴。那人走后,先生转过脸来对我说:“这个人是芦台一中的老师,他的稿子这期发,这期《宁河文艺》的稿子已经排满了,你的下期发。”先生和我说完这几句话,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也没有说你的稿子好还是不好,还有哪些地方需要修改,今后努力之类的话,更没有问你在哪儿工作等等一些司话。我当时挺紧张,更不知说什么好。我们俩对视了几秒,先生站起转过身,在书柜里拿出几本稿纸递给我:“今后要多写。”我答应后站起身,谢过先生就告辞了,在回来的路上,我的心还在一个劲儿的跳,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感动。这就是我和先生的第一次见面。先生一点都没有客套,好像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是老熟人似的。
  从此认识了先生。文化馆有什么活动,如召开作品研讨会,部署安排下一段要写的稿子,请本籍在外地工作的作家或天津的作家来做辅导报告,总会通知我参加。在讨论稿子的会上,先生从来没有让我念稿子让大家讨论,但先生认为好的,总会在《宁河文艺》和后来的《风帆》上发表。先生也从来没有当面评论过我的稿子,也没提意见让我修改过。只有一回,先生对我说:“你的作品观察的很细,细节写的很好。”这篇作品是《细雨桃花片片红》,这篇作品发表后,后来在天津市文化杯散文大赛上获奖。我知道,文学作品一要有生活,二要有细节,这样的作品才有生命力。这是先生在我的文学作品上对我说过的唯一一句话,也许就是表扬和认可吧。
  记得有一天,我到文化馆里先生的办公室交校对过的稿子,屋里没有别人,先生对我说:“如果你愿意到文化馆创作组来,手续我帮你去办。”我听后一愣,因为我没有一点思想准备,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先生见状,说“你再想想”。我点点头。回到党校后,我在还乡河河堤上榆树荫低下走来走去,后来我怎么跟先生说的,我现在再也想不起来了。这件事距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啦!现在回想起来,我一直有些遗撼,觉得对不住先生的厚爱,最主要的是我失去了与先生一起工作和向先生学习请教的机会。如果不是现在这样的选择,也许我的人生会是另一种样子。先生和我在后来几十年的交往中,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先生是宁河文学圈儿的一面旗帜。他把一生的精力和学问都奉献给了宁河的文学事业,奉献给了宁河的业余作者。在宁河无论是有些成就的作家,还是成就不突出的业余作者,基本上都出自他的门下。他用无私的热情引燃着业余文学作者们的写作热情。当人们在盛夏的夜晚摇着蒲扇、喝着茶,乘凉聊天的时候,先生正在陋室守着孤灯审阅着业余作者的文稿;当三五知己围着火炉,喝着美酒,涮着羊肉,大谈人生多么不如意的时候,先生却在文化馆小会议室里讲文学课,辅导业余作者写作。先生对业余作者和文学爱好者总是倾力相帮,辅导都是掏心窝子的真话,绝不敷衍,从不讲套话,把自己的写作经验和切身体会无私的传授给学生和业余作者,先生是一位有着高尚品德的人。
  先生坦诚率真,十分怜才。只要学生有一技之长,他就极力扶持推荐,鼓励宣扬。在宁河受益于先生者众多。
  先生看上去挺严肃,其实,先生是一位感情十分丰富的人。有时候先生讲到兴奋之处,会扬起大手比划起来,遇到可笑之事,会哈哈仰头大笑。先生腿长,走路特快,很轻盈。熟了你就会感到先生很亲切,没有一点架子。
  先生一生安贫乐道,淡泊宁静,言行一致,表里如一。对工作兢兢业业,对创作孜孜不倦。我知道,先生在调来文化馆工作前,是宁河芦台二中的语文教师,那时,先生就已经小有名气,写散文、散文诗、创作剧本。我曾看过先生发表在《人民日报》上的一篇散文,写的很美,很有意境。记得有一次在天津作家协会开会,协会副主席黄桂元听说我是宁河人,他对我说:“你们宁河出了很多有名的作家,像丁一三、柳萌、工人作家万国儒,宁河籍台湾作家罗兰。还有一位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经常发表作品的陈道华,他的散文、散文诗写的很漂亮。”我说:“是的,道华先生是我的老师。”
  先生后来把自己的精力全部放在宁河的文化事业上,放在培养业余作者上。人的一生怎样渡过更有意义,也许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不同答案,先生有先生的选择。我想,先生的人生选择是更有意义的。先生为宁河培养了一批文学人才,打造了宁河的文学基础,我想,这是宁河人不应该忘记的,特别是文学爱好者和业余作者,更不应该忘记道华先生。我每每想起先生,总有感激之情和怀念之情,在先生过世两周年之际,特写此文,为之纪念。
  人口普查身边事
  张鑫
  2019年11月,经李克强总理签批,国务院印发《关于开展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的通知》。每逢以0结尾的年份,我们都要进行人口普查,人口普查是国家对我们人民负责的表现之一。
  不知不觉,全国第七次人口普查开始了。虽然早早就得到了小区普查员的通知,但是我的内心却依旧没来由的一阵兴奋,大抵是把十年一次的人口普查当做了什么节日似的,庄严又神圣。就拿我们天津来说吧,天津一共十六个区,每个区里又是各种各样的小区居民楼。而每一个小区里啊,都必须有至少一位普查员。普查员必须要是认真负责、态度良好、性格温和的工作者,这样才更有利于邻里和谐,也更容易将任务进行下去。
  作为一名普通老百姓,前几天我就收到了居委会的通知,知道今天是人口普查员来我们单元的第一天,我要做到积极配合普查员工作,自觉的进行人口普查,不能把人拒之门外,更不能对人恶言相向。俗话说得好: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你在伤害别人的同时,也拉低了个人的素质,丢了家庭的脸面。普查员响应国家下达的工作已经很累了,我们虽然帮不了他们什么忙,但是如果能给他们递一杯温水,哪怕说一声谢谢或者辛苦啦,我相信普查员心中一定会非常感动的。
  时间在我焦虑又有些兴奋的等待中过去,“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我大声的喊着“来啦来啦”,去开门。“您好,您的快递。”嗨,白高兴一场,我还以为是来人口普查的呢!左等右等,也不见第二个人来敲门,我不禁疑惑,不是说上午就来吗?这都11点了,咋一点动静都没有呀?想到这,我就忍不住想出门看看。刚打开门,就听见了楼下的争吵声。我一寻思,都是街坊邻里的,我可得去劝劝架。
  刚到楼下,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一位相貌温和的大姐,正隔着门和里头“谈判”呢。大姐一遍又一遍的耐心解释:“我们是人口普查的普查员,就问问你们家这儿几口人儿……”里头喊的震天响:“什么普查员!俺儿说了,不给陌生人开门!”得嘞,一听就是位不好惹的主。我赶紧上前调和:“大爷呀,居委会一个月前就通知了,这人口普查可是国家发布的任务,咱们要支持共产党的工作呀!”大爷一听见共产党三个字,立马问我:“那,我配合她,算不算我完成任务?”最终在大家伙共同的劝解下,老人才颤巍巍的开门,配合完成了工作。普查员对我们不停的说感谢,其实有什么感谢的,真正该说感谢的,是我们。
  在这里,我也希望正在看这篇文章的你,可以打个电话给家中的老人,让他们知道第七次人口普查开始了,会有普查员上门查访,普查员会有相关的证件,同时也不会收取任何费用,只需要配合他们工作就可以。让老人不要那么小心翼翼手足无措,是我们每个做子女的责任。
  大国点名,没你不行。我希望咱们每个人都能积极的完成国家下达给我们的任务,这样才便于国家了解各地的真实情况,进而完善相关政策,才能更好的帮助我们自己。我相信,只要紧跟中国共产党的步伐,落实党的方针,我们的祖国会越来越繁荣昌盛,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幸福美满!
  谈吃
  董建玲
  我生在鱼米之乡,爱吃大米饭就着炒河虾,还爱吃饽饽熬小鱼。鲫鱼春天吃,鱼籽多,甩了籽就不肥了。夏天吃白条,一拃长,肉细嫩,刺多,后味有些苦,鲜香去了一半的成色。秋天吃麦穗,鱼小肉瓷实,连头带尾一起嚼。嘿!又酥又香。还没觉着饱,一个饽饽顺着嗓子眼下去了,赶紧来碗玉米粥“灌缝儿”。
  我们这个地方的人容易满足,对吃不讲究。不像南方人那么精致。菜有菜品,凉菜热菜拎得清。前年去浦江,在一家馆子吃早点,一碗一碗从头数到尾,不重样,整整数了半个小时。包子有豆腐馅的还有豇豆馅的,我没吃过觉着新奇就一样点了一个。也许是吃家乡的包子吃惯了,尽管细嚼慢咽也品不出特殊的味道来。北方人对吃饭的确不讲究。据说老北京人臭豆腐滴几滴香油,可以待姑奶奶。这还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别说姑奶奶,就是舅爷爷,最好的待亲吃食,不过是烙饼炒鸡蛋,再来一海碗白菜炖粉条,赶上年节,里面滚着几个肉丸子。不像南方,每个地方都有道名菜,苏北有“朱砂豆腐”,南京有“板鸭”,金华有“火腿”。天津也有名菜,“美宫山药”、“水晶虾饼”一个是宫廷菜,一个是公馆菜,作为普通人只能闻看不到。
  现在生活条件提高了,吃的档次也在提升。鱼虾吃腻了就吃海鲜,守着渤海湾就有这个便利条件。每逢节假日,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席已摆好。黄瓜拌海蜇,酱鱿鱼墨斗,油爆大海虾,嫩葱拌蚶子,煮皮虾,蒸海蟹。春天吃春韭掐的包子,放鸡蛋,蟹黄,虾仁,术耳,皮薄馅大,筷子一扎汁水就流出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吸,鲜香无比。冬天包猪肉白菜饺子,逢周末就嚼点蒜瓣,不辣出汗和眼泪不罢休。
  忙忙碌碌一年,吃还是最主要的,胃口喂得美,精神头也上来了,工作,学习,打工挣钱,才有劲头呀!
  雪,开在春的枝头(外一首)
  王士勋
  庚子年,多灾多难
  我们踩着太多的眼泪跋涉
  像一棵芦苇,由春到秋
  在凄风苦雨中,即使芦花白了
  即使暂停键耽误了行程
  我们依然头顶太阳
  艰难前行
  树叶落了
  空枝以手臂的方式拥抱一场雪
  雪花静静地飘落着
  在浩荡的人间,每一粒
  都像苍天打开经卷撒落的文字
  抚慰尘世苦痛
  此时,大地是一张白纸
  我们行走的脚印如匍匐的雀鸟
  也如沉默的小河,我们
  弯下腰身,继续捡拾遗落的故事
  揣进怀里
  雪,赤裸裸地开在春的枝头
  轻轻地,悄悄地
  以另一种呐喊的方式静静地站着
  像一枚一枚洁白的梅花
  谛听体内的声音
  庚子年
  许多坚强的名字温暖人间
  时光舒缓,江河浩荡
  庚子年,有多少生灵被病疫吞没
  又有多少坚强的英雄在大地上跋涉
  钟南山,张伯礼,李兰娟……
  每个名字都是一座闪光的灯塔
  我们曾经流过的眼泪和沉默的日子
  在每一粒灰尘上雕刻的暗夜
  都有这些名字守护
  一片片白雪铺满路途
  一阵阵寒风折断树枝
  那些飘落在尘间的草木枯叶
  仰望星光灿烂的苍穹
  找寻生存的位置
  而此时,抗疫勇士,白衣天使
  在党的召唤下,高举红旗
  背负着“生命第一”的义务和责任
  毅然前往灾区
  如果江湖呜咽,那是唱给中华民族的壮歌
  如果山野青葱,那是龙的图腾
  后世延续血脉的烟火
  这多灾多难的人间,因为壮士断腕的精神
  才隔离防疫,科学救国
  病毒的可怕在于愚昧
  当我们党以扭转乾坤的智慧带领众生
  坚实走在民族复兴的伟大之路上
  再回首,一路脚印一路花开
  庚子年,我们经历一次大考
  虽然也是伤筋动骨
  但我们的心灵终于走出阴霾
  无需心理治疗,因为
  这么多英雄扛着坚强的名字,温暖了人间
  高阳台·“七里海”抒怀
  (外一首)
  李绍奎
  远古洪荒,陆亲海吻,波涛万里疏狂。荏苒流年,历尽几许沧桑。沙鸥万点烟波渺,雁翔空,水戏鸳鸯。驾云观,玉带横飘,碧玉金镶。
  抗倭烽火连天起,探敌情紧迫,隐匿芦塘。五四风云,还我青岛家邦。先驱自有安民策,促膝谈,领袖合商。访亲人,相见西花,来唤亲娘。
  东风第一枚·锦绣大中华
  鸟遁迷踪,日行抛物,江山万里如画。笔工大漠敦煌,墨泼喜马拉雅。青山绿水景色浓,彤云潇洒。海岸边,雨暴风狂,霁了彩虹高挂。
  还夙愿,精卫充傻。藉百姓,女娲神话。太行让路愚公,巨人开斧天下。鹊桥搭就,渡银汉、牛郎横跨。昊帝仁慈济苍生,祜荫九州华夏。

知识出处

宁河文化

《宁河文化》

本书以图文并茂的形式,介绍宁河文化的情况。内容包括乡村锣鼓、风物掌故、服务广场、艺术长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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