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井问茶”为西湖新十景之一。龙井茶的传说又一向很多,因慕其名,也为求知,我走访了杭州近郊——龙井附近以出产纯正龙井茶而著称的梅家坞茶场。
茶场设在一个山坳里,四周被漫山遍野的一垄垄浓绿的茶树包围着。四月正值采茶季节,采茶姑娘们头戴着斗笠,嘴里哼着江南小调,双手在茶树冠上飞舞着,使人不禁联想到五十年代脍灸人口的《采茶舞》来。
身入茶场,当即感到耳目一新。如茶叶采来需要焙烘,当地称作“炒茶”。炒茶是在一个高高架起的、直径约六、七十公分的铁锅内进行,且凭借电炉控制温度。讲究工人赤手操作,开始是将采摘的适量绿色嫩茶均匀撒到锅内,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潇洒、有力富于节奏的动作:先旋转、后按压、再翻个,如此循环往复,直到茶干、色变、叶平为止。按照这一古老工艺,制成1斤龙井茶少说需用整整4个小时,可见制茶工作的辛苦与不易!
茶亦有道。指的不单是制茶,还包括饮茶。当地饮茶追求茶、水和茶具的全面选择。要求用“龙井产的茶,虎跑泉的水,宜兴紫砂壶”,“三绝”搭配,其色香味才能美妙无比。当地的沏茶方法也很新鲜,如杯中先放少许龙井茶,后倒少许温开水,最后再用滚开水冲,理由是如此泡茶更易使茶清香透彻,以提高茶的品味。事实正是如此,当我端起这样沏的茶闻一下呷一口,的确有一股清香味油然扑出,沁人肺腑。如果为客人倒水还要捧壶作“三起三落”之式,以示最高礼节。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茶的高级特色。我曾在品茶中看到桌上放着几小笸箩茶叶,虽均属龙井,但品级不同。据说以清明节为界线,其前后采摘的分别名为“女儿红”和“姑娘茶”,从颜色上分为翠绿色和褐绿色,均可称为上品;清明至谷雨采摘的名“媳妇茶”,黑绿色为中品;谷雨后采摘的名“婆婆茶”,近黑色为下品。茶的品级不同,还表现在质地上,若用手背去触摸桌上的几种茶,果然女儿茶细柔若绒毛,姑娘茶干涩如棉布,媳妇茶则略显粗糙而近似麻编物了。
传说,在封建王朝时期,还曾有过一种专门用作进贡的极品,名为“乳香龙井茶”。统治阶级穷奢极欲,强迫健康的茶农少女用牙齿采茶,用酥胸焐平。随着新中国的建立,这种对劳动人民充满蹂躏、污辱的行径,早已永远成为过去。如今龙井茶以其从来有过的规模和深度为广大人民群众享用。龙井茶除作饮品外,配药可以医病保健,烹饪可作配料作料,杭州名菜“龙井虾仁”、“龙井炖鸡”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