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我约了三位钓友,来到武清区的一个养鱼场垂钓。许是为了换水方便吧,鱼塘建在一条小河的北岸,并排四个鱼池,东西走向,每池占地约20亩,四周种的玉米早已收割完毕,地头上竖着玉米秸,而鱼池的边沿长满了苜蓿草。据塘主介绍:池中喂养着鲤鱼、草鱼、鲫鱼和白鲳鱼,其中草鱼个头最大,平均在3000克左右重。我这个人钓鱼有个怪癖:有大鱼不钓小鱼,有草鱼不钓鲤鱼。总想在兴奋中获得快乐和享受。我来到养草鱼的坑塘前,展开两支4.5米带手轮的钓竿。心想:今日天气晴朗,是个垂钓大丰收的日子。我赶忙从口袋里拿出鱼饲料打窝,把略带酸性的面食钓饵装在钓钩上,伸臂抖竿投入水中,随后静静地坐在钓位上。20分钟过去了,40分钟过去了,浮标象钉在水上一般。同来的两位钓友,已各自钓上了几条大鲫鱼。他们还时不时扬竿向我示威,说我是“贪大”。看着他们俩一个接着一个地上鱼,我这里的浮标却一动也不动,心里不免犹疑起来:为什么在别处行之有效的办法,在这里却失效?是诱饵的问题,还是钓饵的问题?是钓法的问题,还是天气的问题?经验告诉我,一准是哪里出了毛病。我找塘主询问情况,他告诉我:鱼塘的面积较大,为了节省鱼饲料,夏秋两季,放养草鱼的池塘,除投放少量的糠麸外,主要是割下种在坑边上的苜蓿喂草鱼。原来如此,这坑里的草鱼养成了吃苜蓿的进食习惯。迷惑立时豁然开朗。我在坑边顺手捋了几把青嫩的苜蓿草,又回到钓位,除掉苜蓿的硬梗,把那些长约一公分的叶片同坑边上的湿土搅拌在一起,用手攥成鹅蛋般大小的团团当作诱饵,抛在了钓位上;又把三、五片鲜嫩的苜蓿叶挂在两只钓钩上,投进钓位。这时,钓位的水面上似开锅般地泛起了水泡,嫩绿的苜蓿叶,时不时从水中浮起。草鱼进窝啄食了!我手把钓竿,眼盯浮标,打开手轮逆止阀,时刻准备战斗。只见浮标向上送了一送,便停了下来,隔了大约一两秒钟,又稳稳地没入水中。我眼疾手快,抖腕提竿,钓竿立即弯成一长弓,但无论怎样用力,钓竿就是抬不起来。我知道这一定是条大草鱼。可说来也怪,向外冲击的力量并不大,总是向左逃出两三米,又拐个弯向右奔去,左左右右,画了一条弯弯曲曲的S型路线。我不觉疑惑起来:几十年的垂钓生涯,钓上大鱼不止一次,几乎全是开始打桩,随即便拖着钓线一冲就是几十米,还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分明有两股力量在水下分争,莫非……我不敢想象,便加倍地警觉起来。大鱼画着曲线,不慌不忙冲出约30米后才慢慢停下。我左手执竿,底把顶在小腹上,右手操纵绕线轮,时前时后、时左时右奔波在堤岸上。钓友老张见我钓上了大鱼,急忙奔过来帮忙。他瞧见我汗流浃背的狼狈相,说:“黄兄,你浑身发热,还是跳到塘里伴大鱼跳个舞凉快凉快吧!”他刚刚奔到我身边,我把竿子往他手里一塞,说“你先伴它跳个舞吧!”老张接过竿子遛大鱼,我站在岸边喘大气。老张比我还胖,随着大鱼奔跑两、三个来回,就喘起粗气来:“你钓上的是什么鱼?!简直是一头牛!既不抬头也不外逃,力大无比。”他把钓竿又交到我手中。这时钓友老杨也手拿着抄网来到我们身边。经过近四十分钟的搏斗,大鱼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原来是两条各近3000克重的大草鱼同时被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