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从首都机场出发,一路向北疾驰,不到半小时,就穿过怀柔县城,行进在起伏的山峦中。山水美丽如画:碧绿如玉的板栗树叶中悬缀着针刺般的果实,宽大的核桃树叶伴随晨风频频点头,好似欢迎我们的出钓。一坡翠绿,一山果香。二十多分钟后,车抵怀柔水库。
水库面积有数十平方公里,南北长,东西宽窄不一,它依山而建,大坝修在北部两山之间的最窄处,长约一千多米。山峦高耸,一片青翠,而水库四周,并无村舍。惟大坝东头盖了几间平房,这里是水库管理人员办公住地。
车停坝前。水库管理人员介绍说:建库近三十年,年年投放鲢、鳙、鲤、鲫、草鱼、翘嘴鱼等鱼苗。水库深处近百米,每年秋季,只能捕获中上层鱼类,潜底的大鱼偶尔网住几尾,其它鱼多的是。去年就捕到二十多千克的大鳙鱼几十尾。听到这里我钓瘾大增!
我寻思一番,决定专钓鲢鳙。鲢鳙鱼的生活习性与鲤、鲫、青鱼不同,它喜欢吸吮略带臭气味的雾化饵,而且是在一天中最热的中午、下午浮到离水面六、七十公分的水中攫食。现在刚刚早晨七点左右,我可以从容选钓点、做准备。于是我背着钓鱼袋,沿水库从北向南边走边观察,不时抛石头试水深。这时老许和其他两位钓友早已选好钓位投竿入水了。老许向我挥挥手,指指湖水,意思是让我快下竿。但我自有打算。
我依然向前走着。前面二百米处有一块伸向湖中的凸地,地势平缓,南北方向都能投竿,显然是个理想的钓点。我支起遮阳伞,坐了下来。
钓鲢鳙要钓浮。我架起两把四米二的硬调竿,装上大型绕线轮,用0.5毫米粗线,取两个红色球形浮标,挂上六支15号依势尼钩组成的盘式飞钩,把事先准备下的酸性钓饵压附在组钩中间的粗线上,投出离岸边约四十余米的水中。时近正午,每支竿已反复投了二十几次。阳光从东方转向正南。晨曦的清爽变成了火辣辣的炎热,汗水湿透了衣衫。鲢鳙此时也时不时地跃出水面,翘起船帆般的尾鳍,缓缓地游弋在水面上。浮标传出信息:上下起伏,缓慢无序地左右移动着。鲢鳙开始拱饵了。
但是整个上午我却一条鱼也没钓到,真扫兴!
这时老许来到我跟前,谈笑间,那远处红色的球标稳稳地顿了两下随即被拉入水中,还没等我提竿猛抖,四米二的硬调竿已弯成一张弓,随即绕线轮发出了吱吱的放线声,速度之快,力量之大,令我惊愕。我一个箭步跃上前,双手紧握竿把。冷丁,我上身前倾,眼看就要栽进水中。老许一见不妙,双手抱住我的腰板向后猛拽,我这才站稳了脚根。
大鱼第一次冲出近七十米。我双手紧握钓竿不敢有丝毫大意。老许看我气喘吁吁,便接手收回近五十米钓线。大鱼在水中暂时平静下来。凭经验,我知道钓上的大鱼,不是鲢鱼,就是鳙鱼,而且个头不下十五、六千克。人说大鱼像李逵喜欢抡上三板斧,这尾鱼也是猛冲三四次。力量大,速度快,而持续的时间却又远不及鲤鱼、草鱼长。转眼大鱼又冲出五六十米。老许已是筋疲力尽了。我又接过钓竿。
这时同来的几位钓友都跑过来助战。欢声笑语响彻翠绿的山谷。
大鱼终于被拖上岸,是一条鳙鱼。体长1.3米,体重17.6千克。水库管理人员说:库中还有20多千克的大鱼哩!欢迎你们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