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区图书馆

邻居家有个女孩，叫艳艳。
  艳艳个头不高，是那种小巧俏丽的漂亮女孩。都市女孩都很漂亮，爱美。春寒料峭，人们还没脱掉毛衣毛裤，她们就等不得了，迫不及待地换上了超短裙，每每长筒丝袜里套一条秋裤。艳艳就是这类女孩。不过，她还要超前，还要新潮。她是流行时尚的追逐者，时兴男孩子头，她就留短发，且留得特短；时兴染发，她就毫不犹豫地染成一头小红毛，红得耀眼。
  艳艳没有工作。但有个很喜欢她的男孩，挺帅，酷似港台影星。男孩常给她零花钱，还给她买零食吃：棒棒糖、“大M奶”什么的。别人问她，她就会仰起头，挺着高高的胸脯，神气地说：“生气吧？谁让他买啦！”男孩越是喜欢她，她越拿着劲儿，不是支男孩为她做这个，便是干那个。两个人在一起时，男孩就总想着偷偷吻她。只要她心情好，怎么都行；反之，她会一点面子不给你留，把你闹一顿，常常不分场合。
  艳艳最爱去刘姐家串门，刘姐比她大十来岁，是老大姐。刘姐家有个大立柜，带镜面的，艳艳每到刘姐家，那玻璃镜就成了她的专利。进了屋，艳艳先站在立柜前，左转、右看，铁没完啦。若穿一身新潮服装，那简直就没治了。
  有一次，艳艳从早到晚来到刘姐家三趟。第一趟穿着一条学生式的背带裤，冲着镜子问刘姐：“瞧我这身好看吗？”“不错，挺孩儿气的。”听了这话，她就快活地走了。两个小时后，她又回来了，这一回换了身宽松式，很新潮。“这身怎么样？刘大姐。”她对着镜子转了好几圈。刘姐笑笑说，好看！
  “是不是特好看？”
  刘姐点点头。
  “刘大姐，我要是个头儿再长高一点，穿上这身准盖了！”她跷起脚尖，回头看刘姐。
  “行啦行啦，甭再臭美了，你现在就已经盖了！”
  “真的吗？”她抿嘴笑着匆匆又走了。
  几小时后，她又转回来了。这回不光再次换了一身新款服装，而且脸上的表情都变得阳光灿烂起来。
  “小雨给你买的吗？”刘姐玩笑地说。小雨就是那个男孩。
  “我干嘛用他买？”
  她突然“咯咯”地笑起来了。笑得特痛快、特开心。
  刘姐怔住了，不料艳艳大方地对刘姐说了一个早已不是秘密的秘密。她说：“我爱上了‘一个不回家的人’。”她说的是某医院的主任大夫。
  刘姐惊讶：她才二十岁出头，怎么会爱上了有妇之夫？
  “不懂爱情了吧？”她说。
  “那小雨呢？”小姐问。
  “他是个傻冒，我不爱他了！”她说，又对刘姐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那位第一次见到她时的目光和神态。“那感觉美极啦！刘大姐。”艳艳的眼神儿都变了。
  “？！”刘姐顿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