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的传说

知识类型: 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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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出处: 《杨柳青》
唯一号: 020634020230000723
专题名称: 姜子牙的传说
文件路径: 0206/02/object/PDF/020611020230000001/048
起始页: T00057_00.pdf
专题类型: 神话、宗教

专题描述

说起姜子牙,大多数人都是从《封神演义》里得知。他姜姓,吕氏,名尚,字子牙,历代典籍都公认他的历史地位,儒、道、法、兵、纵横诸家,皆追随他的本家人物,有着“千古一相”“百家宗师”之称,是中国古代一位杰出的韬略家、军事家、政治家。据史料记载,姜太公与静海颇有渊源,多年来,人们口耳相传的民间传说也是很多很多,这些传说既有史料佐证,又带有传奇色彩。在静海,只要说起姜子牙,就像说自己的家人,说姜子牙的故事,更是如数家珍,在言谈话语中便会带出一种自豪感。这一现象的产生,缘自与静海特殊的社会和历史的根源。静海历史悠久,几千年前退海成陆,形成了这里的陆地,一条子牙河,从西到东,纵贯整个静海县境,应该说这是太公色彩在静海的第一个物理性标志。事实上,子牙河是海河水系的西南支,它由发源于太行山东坡的滏阳河与源于五台山北坡的滹沱河汇合而成,全长706公里,而其过境静海的全程不过几十公里,静海人 并没有以此而独说太公的资格。难得的是,就在子牙河入境静海西陲处竟有一个子牙村(现为子牙镇政府所在地)。这就给了静海人一个有力的证据:子牙河长达700多公里,沿途经过无数名乡重镇,为什么不以它们的名字命名,却偏偏同名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的子牙村呢?看来这里大有文章可作。 无独有偶,同在静海境内、距子牙村东南30公里左右的大运河边上,还有个西钓台村。这是早在战国后期就形成的一个自然村落,而且西汉初年就成了东平舒县的县置所在地,是整个华北地区最早的行政治所之一。与子牙村相比,西钓台和姜子牙的渊源就显得简单直白了许多,而且村名本身就已经诠释得非常清楚:此地与姜子牙那一最经典的事例有着密切关系——直钩钓鱼。姜子牙这古今中外只此一家的独门钓技,既解救了大周王朝的危难,也成就了他自己的千古英名,早在人们的口碑中成了永垂不朽的伟绩,且流传下了不少由此引申出来的成语。关于史实的考证,我们姑且搁置不提,单就姜子牙在西钓台的传说、故事就有几个版本,描述得活灵活现,如见其人。何况这里的运河边上也确实曾经有过一块巨大的石台,台上还留有两个清晰可辨的足印,这无疑又为人们的传说增加了实物的佐证。身居紫禁城的乾隆皇帝都听到这些故事,竟然心血来潮,煞有介事地作诗考证起传说的真伪:“直钩奸周于渭滨,宋志熙称乾宁军。地之相去数千里,一东一西殊不伦。太白三千六百钓,千秋公案谁能料?豪情健彼赋逸词,寻行数目岂为校。归愚谓招地轴言,审然此处台应存。(丙申暮春之月上瀚御笔)”。乾隆的诗原是对传说的质疑,不承想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此处台应在”,反为传说增加更多的神秘色彩。 在静海与姜太公的情结还不止于此,静海人极讲究住宅的风水,造屋筑房,一旦有犯冲犯克之处,则要置一镇物,辟邪镇宅。这一风俗虽非静海独有,而所选镇物却各不相同。但在静海,则几乎清一色于墙体某处嵌一块带有“太公在此”四字的刻砖。“太公在此,诸神回避”,因为神话中的姜子牙是诸神之神,握有管束所有神仙的权利,不论地位多高、权柄多重的神仙,见到姜子牙也只能绕道而行。 更值得一提的是,在静海的子牙镇、陈官屯镇等地很多姜姓人家,都自认自己是姜子牙的后裔。尤其是陈官屯的姜氏族人,把姜子牙列入自家族谱。一本只记载20代族人、反映数百遍传承历史的族谱能否证明与3000多年前的姜子牙有着血脉相连的关系,我们无法考证,但不经意间却给姜子牙在静海的传说增加了佐证。 上述拉拉杂杂地讲述了姜太公与静海的情结,那么姜子牙在静海到底都有那些传说呢? 传说一:姜子牙落难子牙村 出身殷商贵族的姜尚,37岁那年被纣王帝辛的叔父少师(相当于后世的宰相)比干推举到朝歌的王宫里,做了内服卿事。这是个专门向国王进谏言的官职,身为一代铮臣的比干,就是因为看中姜尚的谋略和勇气,才举荐他坐到这一重臣之位。可最善卜卦断事的姜尚,因听说纣王暴虐,便于进宫前小心翼翼地为自己卜了一卦,卦象显示,五年之内他将有血光之灾。为此,他几番推辞,不去宫中就任。怎奈比干爱才心切,五次三番地亲自登门相邀,出于对比干的敬慕,姜尚只好违心地走进朝歌的宫中。 自走进宫门的第一天,姜尚就高度戒备,行事说话都加着十分的小心。所以当他看到纣王酒池肉林、烽火戏诸侯等奢靡腐败的行为后,虽然多次怒形于色,欲对其当面诘责,想想自己曾得的卦象,每次都是咬咬牙又忍了回去。比十似乎看出了姜尚的心思,对他表示出明显的失望,曾不止一次地故意在他面前说:“主过不谏非忠也,畏死不言非勇也,过则谏,不用则死,忠之至也。”姜尚听得出这话的弦外之音是在指责自己,心中不由感到有些羞愧,暗忖:日后再遇这样的事情,就算拼着一死,也得直言相谏,不能寒了正人君子的心 决心已下,姜尚也忽然感觉到自己身为谏官责任重大,便开始以挑剔的眼光,处处注意观察起纣王的言行,专欲寻他的短处。再看纣王,要想从他身上找出些值得歌颂的功德是难上加难,可要说他的残暴奢靡,那简直是数不胜数。未满旬月,姜尚便记下了他的无德行状数十条,看的越多,记得越多,便越觉得这位纣王根本不值得自己忠心辅佐,不过碍了比干的嘱托,尤其想到天下苍生的福祸得失,他决定还是要冒死一谏。然而,还没等他寻到合适的进谏时机,就又有一件触目惊心的大事发生了。 纣王不满足已有的花天酒地,又要大肆扩建朝歌的沙丘园林,并下令最高武臣,调动全国的军队去捕兽捉鸟,豢养在园林中供他和后妃宫女们赏玩。对如此劳民伤财的狂妄之举,第一个看不下去的就是王叔比干,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便愤怒地指责纣王这样的行为是“暴殄天物,害虐蒸民。”纣王虽然恼羞成怒,但一时还不好对自己的叔父怎样,只是忿忿地拂袖退朝。可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转天就以“妄议朝事”的借口,将比干的妻弟妫雎捉拿进宫,一句话没问,就判了炮烙重刑。这妫雎既是比干的妻弟,更是的心腹幕僚,也是位铮铮傲骨的能臣干将。杀了妫雎,就等于砍了比干的左膀右臂,纣王深知这层关系,为了报复比干在群臣面前给自己的难堪,纣王就是要让他疼得撕心裂肺。为了不给比干留下说情营救的机会,刚刚把妫雎捉进宫里,就立刻向群臣下达了现场观刑的命令,这其中自然包括比干。 炮烙刑场就设在沙丘园林的南侧,四周是一圈高高的观刑台,台下是一个石砌的一丈见方的巨池,池上搭一根一人合抱、丈二长的铜柱。每次行刑之前,先有公人往铜柱上浇满油脂,再将大池里填满点燃的木炭。炽热的炭火,炙烤得铜柱上的油脂冒出幽幽蓝烟,融化的油滴滴进火池里,发出刺耳的嘶鸣,连观刑台上的人都可以感觉到炭火的灼热。文武大臣在观刑台上刚刚坐稳,纣王便朝下面的行刑公人挥了一下手臂,立刻就有人将五花大绑捆绑着的妫雎押到火池边上。有人上前为他松开绑绳,大声喝令他抱着铜柱爬过火池。见他稍稍有些犹豫,就有两个大汉窜过来,抡起皮鞭对他劈头盖脸地一痛抽打。妫雎无奈,只得走向铜柱。只见妫雎闭着眼睛运运气,猛地扑向铜柱,迅速地朝另一端爬去。看来他是想在自己能够忍耐的极限内,抢过这一丈远的生死距离,因为纣王有规定,凡是能够爬过这根铜柱的人,不管他犯了怎样的罪行,都一律放其逃生。不过自有这炮烙之刑以来,还没有一个人可以爬过这短短一丈的距离。开始两步,妫雎爬得极快。但每当他的手掌触上铜柱时,就有两股油烟伴着“吱啦啦”的声音升腾起来,连观刑台上的人都嗅到了人肉烤焦的味道。到第三步的时候,妫雎的双手已经把控不住自己的身体了,而况他的衣服此时已被铜柱上的油脂浸透,想要在上面爬稳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随着一声悲愤的哀嚎,妫雎的整个身体“噗”的一声掉进火池里,接着便有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嚎叫传来。观刑台上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火池里有一团挣扎的火焰,那是妫雎的衣服在燃烧,是他脸上和身上的肉在燃烧,他努力张开的嘴巴在火焰中挣扎出一个黑洞,黑洞里传出绝望的哀鸣,那声音越来越微弱,当火焰完全填满黑洞时,哀鸣便彻底消失了。挣扎的火球也安静下来,萎缩下去,后来人们能够看到的,就只有一些被烧红的骨骼,再后来连这骨骼也不见了,整个火池里就只有通红的炭,一切都平静下来,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 观刑台上有一个人颓然倒地,那是比干。他倒下的时候嘴巴张得很大,像火焰里的那个黑洞,似乎也想喊出些什么,但他什么也没喊出来,只有一口鲜血喷出,从高高的观刑台直喷到下面的火池中,一片白色的雾气从池中升起。这时突然有一个声音从纣王的背后传来:“受辛!以德王天下者,天下王之;以刑王天下者,天下亡之。你昏庸无道,纵欲奢靡,刑虐臣民,天理难容!我姜尚无此暴君!”说罢,即将他手中那捆记载着纣王多款过错的竹简抛掷过来,自己则讯速地转身离去。幸亏纣王躲闪及时,那捆竹简才没有砸到他的脸上。不过他依然呆呆地怔在那里,自他被父王帝乙立为太子后,就再没有人敢当面叫过他这“受辛”的乳名,更别说对他掷物砍砸了。今天姜尚这一通怒斥,再加上那疯狂的一掷,竟令他彻底懵了过去,就那样眼睁睁看着姜尚离去。待他反应过来,再急忙命人去追拿姜尚的时候,姜尚早已走出宫门,隐身到僻静的街巷中了。姜尚深知纣王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从宫中跑出来后,躲在一个很少有人走动的小巷中盘算一下:朝歌是待不下去了,这里很多人都认识自己,不知哪一天就会被纣王的爪牙发现;山西石楼的故乡也不能回,纣王若执意捉拿,第二步就会找到那里。看来只有去一个既远离朝歌又远离故乡的地方,才能保得一身安全。想到这些,姜尚毫不犹豫,立即从小巷里溜出,找一家衣帽行,买了一套崭新的衣帽。然后又到集市上,找到一个买柴的樵夫,用自己的新衣帽换了他一身旧麻布衣服和一顶破斗笠,又买下他的扁担和绳索,把两大捆柴丢给樵夫,说:“你还买你的柴,我可带着这些家什寻饭吃去喽。” 走出朝歌城,姜尚掐指一算,此时只有南方才是生门,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沿着蜿蜒小路,朝着南下的方向走去。 俗话说“小隐隐于山林,大隐隐于市朝”。不过,那是说的隐士的隐居;而此时的姜尚却是逃犯的隐藏,但作为一位杰出的韬略家,他倒从心眼里把自己看成了一位隐士,而且决定要以“大隐”的方式,混迹于市井人群。因为自从离开纣王的身边,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时辰,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他没有半点逃犯的负疚感,却有着如获新生的愉悦感。他无端地感到,今生定会遇到一位明君,而自己定会辅佐这位明君,为天下黎民百姓做出番大事业。他决定的这个“大隐”,就正是为着早晚要到来的那一天做准备的,因为只有在百姓中,才能真切地感受人心向背,才能查验天下变幻的端倪。 两天后,姜尚来到一个名叫棘津的小镇。这是一个城镇,也是黄河南岸的一个渡口。镇上的居民并不多,可南来北往的过路客人却不少,这正是姜尚心目中最理想的一个“大隐”之处。算算自己的脚程,两天走下来,当有200里左右。这也是他与朝歌之间能够保持的最恰当的距离——既不会被纣王轻易发现自己的踪迹,又不致完全断了朝歌的消息。于是他决定,就在这里安身下来。 到这样一个人生地疏的地方,想要长期居住下来,就得找个什么职业,既可以养活自己,也好有个名正言顺住下来的借口。围着个不大的棘津小镇转了三天,姜尚竟没有找到一件适合自己的营生。也是啊,想他虽然自幼家道衰微,但毕竟出身于名门望族,为了振兴家业,他的父母只命他闭门读书,其它一概不曾做过。现在要混迹于最底层的百姓中,自然没有他可以做的事情。三天把个棘津镇转了九遭,比来比去,觉得只有屠牛割肉的活还简单些,不过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放了血,割了肉,就算完事了。 第四天他果然找到这位芈姓的屠户家里,向主人自荐来做帮工。可巧芈家这时还真就缺个帮工的人手,看看姜尚的穿戴,主人家满意地点点头,可再看看他白白净净的那张脸,看看他纤纤细细的那双手,主人家又不满地摇摇头。姜尚怕他说出拒绝的话,便抢先表白道:“阁下不必担心,我干不了重活,可以干轻的,出一份力就帮你一份忙。至于工钱,我可以分文不取。你只要管我吃饭,给我个地方住下就行。” 从姜尚一开口的那个称呼,对方就知道他是个读书人,而且是个高贵出身的读书人,就算普通的富贵人家也没有这样称呼的资格。这样一个人要屈就屠场,定是遇到了大的麻烦。芈家主人是个厚道人,有意要帮帮这位落难之人,想想自家有的是闲房,管口饭吃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至于帮工,他能做多少就算多少吧。最后还不露声色地提醒他一句:“伙计,‘阁下’可不是这里叫的。”这一提醒还真让姜尚一激灵,他心里责怪自己:怎么会这么大意? 逮牛捆牛的活姜尚是做不了的,杀牛放血的活主人家又不让他做。剩下的就只有剥牛皮、割牛肉了。谁知,就是这最简单的一道工序,姜尚依然做得非常吃力。一把小巧玲珑的刀子,拿在他的手上,却怎么也不听使唤。要么划破了牛皮,要么就在皮上留下大块的牛肉,而且他还常常割破自己的手指。 好歹熬过了三天,姜尚的一只左手已被自己的刀划得伤痕累累。看看那只肿胀得再也无法做活的手,姜尚心中惭愧,自己就觉得无颜在这里白吃白住,便主动去 想主人家告辞。谁想那芈家主人却偏要留他住下,诚恳地对他说:“伙计,杀不得牛不要紧,咱家有的是活计好做。后院是个酒坊,你去帮着酿酒、卖酒吧。” 别看姜尚力气活做不得,要论技术活,他可是心灵手巧,一学就会。而且这酿酒本就不是件多么复杂的事情,不过是淘米、蒸米、淋酒几个简单的环节,只要把握好每个环节的火候,便万事大吉了。 酿酒不需要多少人工,除了接一次米麯里淋出的酒,再就是往灶里添几次柴,其余的时间便一概闲着。姜尚不好意思这样清闲,不等主人家支派,自己便常常担了酒桶,到黄河渡口上去贩卖。不过这也忙不了哪去,有人买酒便给人打酒收钱,没人买酒还是照样清闲地坐着,而且没人买酒的时候居多。 事实上姜尚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清闲,手里的活越少,他心里就越忙,忙着想他爱想、该想的那些事情。纣王的残暴,黎民的涂炭,一幅幅画面,越来越频繁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他要改变这个世界,他期盼那一天的早日到来。他甚至想到了一场真真切切的推翻纣王的战争,就连这场战争的一些细节他都想到了,连细节中的很多用兵方略他都想到了。想到激动处,他就顺手拿起刻刀,把自己的心得刻到竹简上。开始还只是随心所为,以后就越来越有意识地去做这件事了。。他开始系统地整理自 己的思路,把反复酝酿的谋略条理地归纳出来,分类刻写记录。他越来越沉迷于这件事情,不单在家里是时候,就是担上酒桶去渡口卖酒,也要带上竹简刻刀,以便随时刻记自己的心得。姜尚没有想到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保密,就是在渡口坐等买家的时候,他依然那么堂而皇之地刻刻写写。一者这样的行为并无犯法之嫌,不怕别人知道;再者这些匆匆过客之中根本就没有几个识字之人,谁管他在这里刻的是些什么。 可事情偏偏就这么巧。一日,姜尚见有客人前来沽酒,随便把手里的竹简一放,就去给客人打酒。他没有注意,刚才就有一个人站在他身后看。他这竹简一放,那人便立刻拿在手里,只展开看了几行,便露出满脸的惊讶。而这人恰恰就是纣王新近招募的一个谋臣,此时他怔被纣王派出公干,正要在这棘津渡口渡河回朝。只是他从未见过姜尚,所以面对面也并不认识。身为谋臣,自然注重谋略,看看竹简上那些精辟入理的言辞,他不禁感叹:民间怎么会有如此高人。 出于一片忠心,那位谋臣一回到朝中,立刻像纣王报告了此事,并极力推荐,希望能把这位高人招募进宫,自己愿意与他同殿为臣。纣王听罢,心中暗吃一惊。别看这纣王暴虐无道,可他却极有心机,尤好猜忌。通过谋臣对那位高人外貌言行的描述,他已断定这人就是姜尚。自那年姜尚从宫中逃离,他派卫队把朝歌城反反复复搜查了多少次,最终也没有找到这个人。时间一久,他只顾沉迷于酒池肉林、舞榭歌台,也就把这件事放下了。想不到今天又听到了他的消息,而且他竟在研究兵谋韬略。想想渭水之滨、岐山脚下的西伯姬昌部落正在日益强大,对朝歌虎视眈眈。若让这个姜尚投了西伯,他便如虎添翼,后果将不堪设想。想到这些,纣王立即挥退了那位谋臣,赶紧招来他的卫队头领,命他挑选一哨精悍人马,即刻赶赴棘津,将姜尚捉拿归案,不得有误。 其实姜尚并没有完全被蒙在鼓里,那天他发现一个公差模样的人拿了自己的竹简,便开始产生了戒心,就怕露出些蛛丝马迹,引起纣王的注意。所以那天以后,只有不得已的时候才出来卖卖酒,其余时间就把自己关在后院的酒坊,哪里也不去,尽量不与生人碰面。今天也是这样,淋了几天的酒,家里实在没有地方存放了,他才不得不担了酒桶到渡口来卖。 姜尚一路高度戒备地走来,还没有走到渡口,远远地就见有几个可疑的人影在那里走动。他不敢贸然近前,躲到一棵大树后面,朝渡口处仔细观看。这一看,即令他心内大吃一惊,那些挎刀人不明明就是纣王的卫士吗!他哪里还敢怠慢,担起酒桶,一路小跑着返回了芈家。 看来纣王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落脚之处,这里是不能呆下去了,要赶紧转移到一个更隐蔽安全的地方去。说走就走,他决定当晚就出发上路。天刚刚黑下来,姜尚就开始打点行装。正在此时,他的房门却“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伙计,你要走吗?”原来是芈家主人来了。看着姜尚手里的行李,他脸上却没有一丝诧异,不等对方回答,他递过一个装满干粮的布袋,接着说,“从第一天来,我就知道你在躲什么人。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人一定很厉害。这几天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就知道你发现危险了。伙计,我早给你准备好了一个牛皮筏子,你现在可以带它走了。在渡口下水,顺流向东,五十里后有一条向北的河汊,那是枝桠河。沿枝桠河一直往北,越走人越少,越走越安全。” 正像芈家主人说的那样,姜尚乘皮筏在河面上漂流了大约五十里,果然见到一个汊口。进入汊口后,便是一条向东北方向流去的小河,这就是枝桠河。姜尚相信善良的主人家不会欺骗他,于是毫不犹豫地顺流向北漂去。 皮筏一路向北,果真是越走人烟越少,开始时,漂出三五里就可以看到两岸出现的村庄,后来十几里可见一个,再后来一天只能见到一两个村庄。好在身边有足够的干粮,河里有用不完的清水,即无饥渴之虞,那就任它随便漂去吧。姜尚正乐的整理一下思路,以确定自己下一步该何去何从。他现把这些年积累的竹简一一理顺,反复看过几遍,觉得这已经是个基本完整的东西了,似乎应该给它取个名字,沉思良久,他终于拿起刻刀,在第一片竹简的背面刻下了“素书”两个字(这就是他大名鼎鼎的传世巨著《六韬》)。没有人可以想象到,一部流传数千年的军事谋略,竟是这样诞生于一条小河之上。整理过那些竹简,他又回顾了这些年的经历,认真分析了自己目前的处境,他认为殷纣的气数已尽,天下大局已定,已没有必要再费心思去关注朝歌的事情,自己真的应该去找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一边完善这本《素书》,一边静待明君的出现。为了确保安全起见,自己这姜尚的名字也不宜继续使用,那么今后干脆就用那个“子牙”的字号吧。 不知又漂流了几天几夜,姜子牙记得最后一次看到岸上的村庄,已经是两天以前的事了。掐指算算,离开棘津到现在,已经半月有余。虽说水路行走慢些,但路程也不会少于千里。这样的距离应该十分安全了,何况这里如此的地广人稀,纣王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会找到这里来。他决定,下次见到村庄的时候就上岸去看看,如果合适,便在那里住下来。 说来事巧,他刚刚产生这个念头,随着河流的一个急弯,一个村庄竟赫然出现在眼前,姜子牙赶紧将皮筏划向岸边。他将皮筏系好,正要向村子走去,就见一农夫牵头黄牛,来河边饮水。姜子牙迎上前去,打躬作揖地问道:“老丈请了,敢问眼前这是个什么村庄?” “枝桠村。”农夫回答得简洁爽快。 不过他的回答却让姜子牙心头一震。原来这里的人们说话时不善卷舌,凡遇卷舌的字眼,便一律发成抵齿音。用今天的拼音来说明的话,就是把所有声母是“zh”“ch”“sh”的字音,都说成了“z”“c”“s”。怪不得姜子牙的耳朵,农夫用舌尖抵着牙齿说出“枝桠村”这三个字,就成了“子牙村”,任谁听也都是这个样子。可此时的姜子牙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过后,他又追问一句:“您说这是什么村?” “枝桠村。枝桠村啊。”农夫见对方是个外地人,怕他听不懂自己的话,便又伸手指着脚下的那条河说,“那不是枝桠河吗?这个,就是枝桠村。” 姜子牙恍然大悟,虽然他依然真真切切地听到的是“子牙河”“子牙村”,但他终于搞清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心念电转,觉得这是上天有意给自己的安排。于是赶紧陪着笑脸对那农夫抱拳致谢。 见客人听懂了自己的话,农夫心里高兴,索性放开手里的缰绳,任黄牛自己到河边去喝水,他则拉起姜子牙的衣袖走上河岸。他伸手朝西边一个朦胧可见的小村庄指一指,说:“客人看见了吗?那个村也叫‘枝桠’。他在西,俺在东,他叫‘西枝桠’,俺叫‘东枝桠’。那个村里都姓王,也叫‘王枝桠’,俺这村里都姓刘,也叫‘刘枝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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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青

《杨柳青》

《杨柳青》文学期刊共分为53期,刊物内容包括小说园、散文林、诗歌廊、文艺评论、民间艺海、说唱天地、民间艺海、人物聚焦、运河记忆、庭院深深、菁菁古镇、心路历程、掌心流年、文海拾贝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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