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龙河是卫南洼母亲河
文/朱国成
赤龙河是海河在关津南部最大的支流,曾经功德盖世。当年赤龙河气派非凡,数十吨大对槽结队穿梭与咸水沽与大小泊,并直通航于静海、杨柳青等重要集镇,沟通南运河。静海、大港、西青、津南、南开、和平诸区的沥涝排泄全靠此河。为这一带的社会发展和生产安全作用巨大。
赤龙河原为天然河道,目前发现的最早官修赤龙河的记载,是在清代。
《畿辅水利四案》提及清乾隆五年(1740),“在城浦四十里之白塘口村西,开挖引河一道,长二十六里,由三合庄至药王庙西,通波水洼。又南十里许,于咸水沽起至秋漠港开挖引河一道,长二十七里,俱以宜泄沥水”。清乾隆九年(1744)于城南贺家口,何家圈添置砖闸,又于佟家楼、八里台,凌家口、大任庄、三合等处开挖引河,以收灌溉之利。“双港引河,自波水洼经大寺,大任庄至双港入海河,引河口有闸一座。同治年间,疏浚双港至大任庄段长二千一百七十丈。”
据《静海县志》载:“前清乾隆十三年(1748)直督高斌奏准静海县芦北口一带地势低洼雨多苦潦土性斥卤干旱又苦无水请于芦北口接挑河渠庶村庄沥水俱有出路。”当我们回忆赤龙河曾经的辉煌时,亦当铭记这位大清名臣。
高斌(?-1755年),字右文,本八旗汉军,后入八旗满州,属满州镶黄旗人,清时著名大臣。乾隆皇帝慧贤皇贵妃父。《清朝直隶总督》载高斌曾三次督直:1741至1745年。
据高斌年谱记载,其初隶内务府。雍正元年,授内务府主事。再迁郎中,管苏州织造。乾隆六年,调直隶总督,兼管总河。十年三月,加太子太保。五月,授吏部尚书,仍管直隶水利、河道工程。十二月,命协办大学士、军机处行走。十二年三月,授文渊阁大学士。四月,命往江南同河道总督周学健督理防汛。五月,直隶水利工程。十六年三月,上南巡,命仍以大学士衔管河道总督事。闰五月,暂管两江总督。八月,盱南阳武漫诏往相度修筑,命未下,高斌奏请驰赴协办。上奖其急公任事,得大臣体。十一月,工竟,命同侍郎由敦勘天津诸处河工。正是在这一年,高斌奏准静海县芦北口一带接挑河渠,既改善了卫南洼“地势地低洼雨多苦潦土性斥卤干旱又苦无水”恶劣环境,有完善了赤龙河水道,成就了河运,使赤龙河有了辉煌的记忆:数十吨大对槽结队穿梭于咸水沽与大小泊,并直通航于静海、杨柳青等重要集镇,并沟通南运河。天津卫西南村庄的农产品增加了运往市区的水上通道,促进了经济发展。
此后,官方又多次改造赤龙河水道。
《静海县志(重印版)》载:“赤龙引河在减河北岸,引减河之水可灌溉卫南洼之田,清光绪四年发静海县修赤龙河高粱二干三百石、银二百两。九年挑挖赤龙引河工漕米一千石、粟三千石。十年双港赤龙河各引河建闸工银一千六百两。”
清光绪十六年(1890)李鸿章遣原盛军周盛传部下门汝贵指挥开挖卫津河的正河和支河,其中赤龙引河等实是赤龙河系河道的疏浚。至此,赤龙河与卫津河相互串通。
赤龙河名由来有三:一是形喻,即河身形如蛟龙。二是色喻,因上游与南运河可勾通,当向海河宣泄水时,其颜色炯然不同,呈红泥色,红即赤也。其三是所流经地段地面标高2.7~2.9米,而棕红色高粘土(即红粘土、红胶泥)层埋置高约1.4~2.0米,故河道中水恰在红粘土中冲流,致水色浊红。民间自古多以形色命名。
其南系源于大港区的刘岗庄,流经静海县胡连庄、西青区大泊、小泊、大侯庄、小金庄、津南区大孙庄、大韩庄、建明、宋小庄、新桥、巨葛庄、四登房、田场、二道桥、咸水沽入海河。
其西系流经小孙庄、大芦北口、南里八口、北里八口、西三合、前三合、后三合、白塘口入海河。
其北系流经峰山庙、大寺、贾庄、大任庄、郭庄子、蛮子营(现海河弯村)、双港入海河。由大任庄上溯经周家庄、倪黄庄、后道口、梨园头、李七庄、八里台直至南门外大街。弯曲迂回,上游通往西青、大港、静海、和平、南开、津南等六区县,长达数百公里。是天津南大洼通往海河的主泄洪道,也是民众生产、生活的主要水源。
后来,这条古老河道历经月牙河、津南大洼排水河、南白排河、双巨排污河、洪泥河、上游排咸河、上游排污河、卫津河等开挖穿插,已被切割成若干段落,支离破碎,时连时断。
1975年冬季,新赤龙河开挖完成,此项工程属西郊区1975年水利基本建设项目。此项工程的完成,给鸭淀水库引用独流减河水源开辟了渠道。
新赤龙河属区二级河道工程,它的建成,可改善小孙庄、大泊北地区的灌排条件,担负着给津港运河补水和汛期排涝的双重任务。
新赤龙河工程共完成土方32.5万立方米,支出工程费66320.6元。
崇文尚武倡和谐
——记杨柳青镇胜舞老会第三代掌门人——韩振芝
文/孙玉电
韩振芝
上世纪30年代末至40年代初,杨柳青镇胜舞老会的第三代掌门人韩振芝正值体质健壮、精力充沛的不惑之年,在同辈习武者中,他武艺超群、德艺双馨,深受广大同仁各界的尊敬和爱戴。他一生重情义讲礼仪,弘扬中华武术精神,倡导武林各派和谐相处,在交流切磋武艺时从不伤及对手。当年与国民党第38军—115师副官邢殿臣切磋武艺时,就是其中的一例,他用高超的武艺、崇高的武德化解了一场一触即发的恶斗,至今仍在胜舞老会及百姓当中传为佳话。
一日,38军邢副官手提一把单刀,带着弟子陶万里来到杨柳青镇胜舞老会拜访韩振芝。之前,韩振芝对邢副官在军中屡次比武从无败绩的“常胜将军”的情况早有耳闻。邢副官也曾在当年的报刊上看到韩振芝在天津痛打恶霸李猴子的事迹,对韩师傅的高超武艺非常仰慕;恳求韩师傅能传授他武艺。两人交谈之间,因韩师傅的二师弟一时争强好胜,随手抄起铁棍比作单刀挥舞,以显示其功力非凡。不料,习武之人各个血气方刚、争强好胜,邢副官误认为这是对自己的蔑视和挑衅,随即勃然大怒,将军刀往地上一插大声吼道;“我今天跟你磨磨刀(武林术语)”。意为双方持械决一胜败,伤人在所难免。就在一场恶斗一触即发之时,韩振芝连忙起身双手抱拳道;“刚才我师弟有些失礼,请多原谅。持械比武不是我们胜舞老会所倡导的宗旨,我愿替我师弟磋拳比试,希望双方‘点'到为止。”
话音刚落邢副官就使出劈、拦、横、斩的招式步步紧逼,邢副官年长韩师傅一岁,凭借身材高大,体质健壮,迫使韩师傅步步招架、连连败退,退到夹道处仍不肯出手还击,当被逼到墙根无处可退时,他突然一个仰面朝天躺在石磨盘上,左手护裆、右手握拳、单腿曲弓,用“兔子蹬鹰”的绝技招式等待对方进攻。邢副官见此近也不是,退也不是,料知再进一步定败无疑,欲退却为时已晚,于是立即握拳跪地、俯首称臣。
席间,韩师傅的那位师弟向邢副官连连道歉,邢副官也因自己缺乏涵养向韩师傅表示歉意,致使一场干戈化为玉帛。于是,韩师傅将胜舞老会的二郎拳和叔铜圈传给对方,邢副官也将自己最熟悉的行者棍、八卦凤翅钩及在北京跟胡老道学的青萍剑传给了胜舞老会。分别之际,邢副官吐露出邀请韩师傅随军出征的想法,韩师傅因孝敬年迈老母,且难以抛下舞会弟子,婉言谢绝了对方的邀请。建国后,胜舞老会在他的亲授真传下培养出一大批国家级武术运动员;如李树林(杨柳青人,绰号李铁猴)于1953年在河北仓县参加全国民族体育大会武术项目中取得第二名。徐国栋(北京怀柔人,天津66军74师特务连,后为杨柳青镇南营房部队战士)于1964年在武清县杨村参加全军大比武步枪对刺博击项目中,运用了韩振芝所传授的枪法技压群雄荣获第一,受到毛泽东主席的接见。七十年代初,文革未结束,杨柳青镇的社会治安极为混乱,各类刑事案件时有发生。为此,镇政府组织了一支由退休人员参加的治安联防委员会,韩振芝做为其中一员,每天在商场、影院、车站站岗值勤维持秩序。当年治安最混乱的地方当属镇上的群众影院,流氓地痞经常在此打架斗殴。一次韩师傅在维持进场秩序时,遭到一名驻区企业的外来青年人的拳打,胜舞老会的弟子们得知此事纷纷要求严惩教训对方,韩师傅极力劝阻并耐心说服弟子不要情绪失控,说“他(指那名青年)在我眼里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他打我三拳两脚,凭我的体质还抗得住,如果你们打伤了他,就违反了咱胜舞老会一贯倡导的宗旨和规距,习武之人要有高尚的武德,用武功去打人是与尚武精神相违背的……。”弟子被韩师傅的崇高武德及宽大胸怀深受感动。后来那个青年人听说被他打的老人是德高望重,武艺超群的韩师傅后十分后悔,从此再不到镇里寻衅捣乱了。
经历了十年动乱后的胜舞老会,到八十年代迎来了第二个春天,一批青少年在西青区及天津市的武术大赛中多次取得良好成绩,最突出的第子是北京的吕胜利在2007年北京国际武术邀请赛中荣获了一金二银佳绩。
胜舞老会的第三代掌门人——
一代宗师韩振芝1981年1月去逝,享年78岁,终身未娶。他为了具有一百六十多年光荣历史的中华武术老会(杨柳青胜舞老会),贡献出了毕生的精力。当年弟子们不但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葬礼,而且至今每逢清明时节都到他的墓地去扫墓祭祀。
当城关关帝庙
文/李珍奎
当城村庄的上溯应该最早是由砦而来。砦,是北宋时期,驻扎边境的军事处所。有《宋史》载文“青州乾宁军芦台地置永安县,属沧州管辖,乾宁砦六:钓台、独流北、独流东、当城、沙沃、百万”,这就是说,乾宁为青州城,归沧州所属,在此地曾设置六处军事要砦。当城砦应是北宋名将杨延昭所建,时在雍熙四年(公元987年),杨延昭曾命兵士兜土筑城。安砦筑城那时是为了边防,当城赤子高若敏先生在《当城砦考》一书中考证,杨延昭当时29岁,在此负责当城等砦军事。《中国历史大事年表》记载:宋增筑河北城堡,防辽兵攻扰,也能佐证以上。当城砦署临河而踞,筑四面城对峙西北向的大辽之地。当宋、辽相峙于此地,此地也因而留名于史,究其时年至今业已一千多个春秋了。
挡不住的沧桑变化朝代替更,当年杨六郎延昭军队的折戟沉沙,陶釜土下,现在翻覆出来也都是古迹文物了。当城在地图上已不再是一个军事边防,而的的确确演化成了一处居民村落了。另外,世界中人的传衍与其文明的发展也是一件非常了不得事情。当城自建砦立村之后,尽管时过境迁,许多的进程演化已渐久远,而一些实在的文化标识却足以留给今人追溯。明末清初,当城的村庄人口在方圆百里已很有影响。
村大,居民繁盛,行商走贩百业皆举,社会景象也算是昌明,至清咸丰二年(1852年)有乡绅财户,聚捐粮钱,修堂建庙,以适民俗,在当城高台之上,建起了关帝庙,娘娘庙以及土地爷庙。
关帝庙位在当年当城村的西头,大殿朝东,面对着村的中心大街,为砖木结构。占地面积500多平方米,高高台基,面阔三间,七檀进深,抬梁式卷棚硬山顶,建筑非常讲究。磨砖净缝,区瓦盖顶。飞檐四仰,庙脊两端为砖雕龙头外探,伸翘雄伟。正中是一尊砖雕花瓶,花瓶两侧雕有
走兽,平添骡駻,瓶中插有方天化戟太平剑刺,因脊翘戟耸,行人可在十里之遥也望来可见。庙门外端,门窗皆为菱形木榫格扇,透光豁亮。门庭下有将近一米高的庙台,石砌台阶,边有条石阶沿。阶沿向前栽种着两株龙爪槐,枝叶茂盛,覆盖着庙前空地。在庙门两侧,立柱巍莪,楹联正楷也格外醒目,上联是:“师卧龙友子友龙师龙友”下联是;“兄玄德弟翼德德兄德弟”,横匾为“亘古一人”。走进庙堂正殿,四梁八柱,正中彩塑关羽坐像,高二米余,其坐身后塑执事一人,一手手捧印符,一手手持大刀。关公两侧左有周仓、神荼;右有关平、郁垒,均为彩塑。另外在殿内的南北墙及后墙皆施彩绘壁画,内容都为关羽故事,后墙绘海水腾龙,侧间为“桃园结义”“单刀赴会”“夜读春秋”等。在大殿正上方也有匾一块,上书“义气据现下老人回忆,关帝庙至百年前民国时期,仍是庙堂整严,气势凛然,每塑像下皆有条案,供奉不断,香火不断。
我现下采访的高天仁老人已经86岁了,他说:我童年时候总喜欢和许多孩子们到这里来玩耍,因为这里是村里最热闹的地方。那时老爷庙(即关帝庙)里面所有的塑像和壁画都很完善,色彩也非常鲜艳。解放前,凡到清明节,三月三娘娘庙会,四月二十八关帝庙会,过春节等,人们都有祭祀。特别是四月二十八关帝庙会,这一天我们村里的孩子们都在庙院里举行跳墙仪式,就是为求得一年的平安。孩子们大多十来岁左右,都给关老爷磕头,然后选一个大一点的孩子双手攥满零钱,站上长条板凳的一头,用脚把板凳蹬倒,并把零钱撒在地上,其他孩子们便一齐抢钱,然后并一起用鞋底追打那个蹬板凳的孩子,之后关帝老爷将保佑孩子们一年会无灾无难。另外,我们还都曾钻过将军钟,此钟不知何时铁铸而成,高有将近两米,大钟四面铸四位身穿铠甲的将军,他们联在一起,头戴军盔,造型威武。将军的八脚下有八个豁洞,我们从这个洞钻进去从那个洞钻出来。钻进去的时候可挤满六、七个孩子。此钟在外边由两个大人的手臂都合抱不过来,钟上还铸有许多文字,据说是当城村最早的叶、尚两家祖先的姓名。将军钟放在离关帝老爷庙不远的钟亭里,钟亭用青砖砌成。那时我们都喜欢敲打那钟,每天都“嗡嗡”地响,这些个回忆起来,真的好像就在昨天。
那时或三月三或四月二十八开庙会,当城的中街上,周边的各村人们都到这来逛庙会,许多买卖家、店铺、饭馆都开门挂牌,小伙计们在门口候着一拨一拨地往里让人。还有许多的摊贩高腔叫卖,大声招徕顾客。有卖山芋的,有卖煎焖子的,有卖包子、馒头的,有卖蔬菜、萝卜的等等。还有吹糖人的,押色子宝的,往东街下是牲畜市,牛羊马驴骡,有买有卖。靠街下还有粮食市,真是五行八作,样样俱全,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最热闹的是看庙会,各个行会这一天都穿起行装戏袍,鼓乐钹镲横笛笙箫,铿锵声鸣,少林会、小车会、高跷会、东佛堂、西佛堂、拾镗锣、捋铁链子……热热闹闹好几天。
这一天人们来叩拜关老爷的都挤到了门外,上供的供品可用几个萝筐来装。关帝庙的北侧,还有娘娘庙,与关帝庙同时建立。面阔三间,进深一间,里面有大娘娘坐像,是送子娘娘;有二娘娘坐像,是祛痘娘娘。娘娘身后各有一侍女,在三面墙壁上也有许多壁画,都是一些神话传说故事。娘娘庙的靠西还有土地爷庙。这些都享受着村里人香火的供奉,百年有余。
高天仁老人一番说道,是他儿时的经历,而我却好像在刚刚读过一本非常厚重的史书,很想再听下去,我问“后来呢? ”
“后来——”老人一听这问,立马自觉地收敛了刚才回忆时眼中的光彩,面色不无遗憾,他接着说下去。
后来,1954年闹大水,关帝爷和他的部下都被装进草袋里垒堤埝了,大铁钟也在1958年被砸碎炼钢铁了。又后来庙殿做了国家粮店,再后来又是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庙上的屋脊倒了;壁画剥落了;窗扇断裂了;殿前的台阶被尘土也埋没了……
说到这老人无语,我也无语。老人在当城街上是很有文化很有学道的,我明白,该说的他说,不该说的他不说;知道的他说得清,不知道的他说不清。
但我知道,在当城这地儿,曾发现了几千年前的红土贝壳堤,出土过汉代的瓦釜及其它的陶片。
我还知道,当城村已被天津市确定为文物保护村落多年。
我也知道,天津市西青区原政协主席胡友刚曾几次到当城来,关注着关帝庙,也曾经与各界领导沟通信息,希望有修复的那一天。
我更知道,致力于中国民间文化遗产保护的协会主席冯骥才在2013年3月18日携许多专家来当城考察,在残存的关帝庙里说过:这是天津万幸还存在的最后一座关帝庙,要好好保护和修复它。
我还知道,当城村新的领导班子遵循习主席“不忘乡愁”的思想,遵循各方领导的意愿,已迈出了修复关帝庙的第一步一护。
2017年3月20日,关帝庙与娘娘庙的顶上已被钢塑板覆盖,即使再刮风再下雨,也不会再有侵蚀了。
呵,关帝庙,我们企盼,能早日看到你恢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