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流年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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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杨柳青》 期刊
唯一号: 020620020230008067
颗粒名称: 掌心流年
分类号: I269.7
页数: 8
页码: 50-57
摘要: 本文记述了杨柳青镇掌心流年的情况。其中包括飞鸽自行车那些事、月光轻抚的街巷、涓涓小语、水的原色等。
关键词: 杨柳青镇 掌心流年

内容

飞鸽自行车那些事
  关增社
  1972年我参军到天津,对天津印象最深的是飞鸽牌自行车。
  1950年,新中国第一辆自行设计制造的自行车,在天津自行车一厂出生,取名“飞鸽”。为了首批自行车的生产,刘少奇来工厂视察时,还曾亲自调拨了13万斤小米作为恢复生产的经费。随后,在中国成为世界第一大自行车王国的过程中,“飞鸽”与上海的“永久”、“凤凰”一道并肩发力,占据了全国自行车市场。
  到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自行车成了人们主要的交通工具,也是家庭的重要财产。那时结婚的陪嫁讲究的是“三大件”——手表、自行车、缝纫机,或者是“三转一响”——自行车、手表、缝纫机加收音机。而“三大件”的手表要“上海”牌的,缝纫机要“蜜蜂”牌、“西湖”牌,自行车要“飞鸽”牌或“永久”、“凤凰”牌的。有了这样的陪嫁,左邻右舍都会羡慕。
  在天津当兵,能搞到一辆“飞鸽”自行车也是一件很体面的事儿。但那个年代是票证年代,买布凭布票,买糖凭糖票,买粮凭粮票,买煤凭煤票,买油凭油票,买自行车、缝纫机、手表也得凭票。一名当了好几年兵的老志愿兵,马上就要复员回原籍了,但妻子让他买辆“飞鸽”加重自行车的任务仍未完成,在经过反复苦思冥想后,抖着胆子,背着部队领导,偷偷给当时的市委书记写了一封信,在信中歌颂了地方取得的丰硕成果,历数了驻津部队为地方做出的伟大贡献,表达了自己想买一辆“飞鸽”加重自行车的愿望,恳求书记百忙之中为小战士解决一辆加重“飞鸽”自行车条(购买证)。还真不错,市委书记指示有关部门给那名战士解决了一辆“飞鸽”加重自行车购买证。自行车得到了,挨骂也是少不了的。军首长批师首长,师首长批团首长,团首长批营首长,营首长批连首长,连首长臭骂那名老兵,一级批一级批评的内容是一样的,嫌那名老兵给市领导添了麻烦,给驻津部队抹了黑,给解放军丢了人,不光丢人,而是“光着屁股眼儿推磨——转着圈儿丢人!”现在看来那名老兵“丢人”是值得的,不“丢人”能得到飞鸽自行车吗?
  那时结婚还时兴用飞鸽自行车接新娘。战友小陆的对象要求男方必须买一辆飞鸽自行车,否则接不走新娘。小陆转着圈地烦人只买到了一辆天津自行车二厂产的“红旗”牌自行车,没办法,就编了一套体面地谎言告诉女方说,现在陪嫁用“飞鸽”牌自行车,而接新娘得用“红旗”牌自行车。说您要不信您看看,国家领导人接外宾用的都是“红旗”牌轿车,国家的“两报一刊”是《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和《红旗》杂志,我们是解放军,就得用“红旗”车!还真不错,一席话说得女方心服口服,小陆顺利接回了新娘。
  我曾给家里买过两辆“飞鸽”加重自行车。一辆是凭自行车券买的,一辆是从市场上买散件攒装的。那时在飞鸽自行车厂工作的人,还曾享有一项别人想都不敢想的福利:在那个一切物资皆凭票供应的年代,每个“飞鸽人”每年可分得一张自行车券。我的第一辆飞鸽自行车购买券就是团卫生队战友周医生通过多层关系从“飞鸽人”手里搞到的。而一些想尽办法依旧弄不到购车券的年轻人,往往选择自己收集零件“拼”一辆组装车。攒装“飞鸽”牌自行车,最难寻的零件是飞鸽车标,而在天津“鬼市”上,飞鸽车标被炒到了十来块钱一枚,要是能搞到一枚,其意义便等同于给今天的山寨车换上“保时捷”车标一样。
  加重“飞鸽”自行车能驮人,能载物,能走土路,能爬坡,在农村很受欢迎,人送雅号“小毛驴”。而“大铁驴”指的是“水管架子”自行车,车架是用镀锌铁管焊接的,车辐条是加粗的,轮胎是加重加厚的,后衣架上驮两个大筐,部队连队的给养员用它驮米、面、蛋、菜,载200斤和没驮东西差不多,“水管架子”的自行车之所以叫“大铁驴”,是相对加重“飞鸽”自行车这个“小毛驴”说的,都像驴一样好使好用。据说,这些车忠心耿耿,负重能力强,在非洲广袤的沙漠和草原上,它们依旧被唤作“不吃草的小毛驴”。
  尽管“大铁驴”有着价钱便宜、载重量大、行驶快等诸多优点,但总起来说不太雅观,不漂亮,人们钟情的还是“飞鸽”车这个“不吃草的小毛驴”。上世纪八十年代,部队撤编了,但团机关的一位股长想弄一辆“飞鸽”车的愿望没实现,为了在复员转业前搞到一辆“飞鸽”车,他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假借团首长的名义“骗”一辆。那时部队的电石厂,与天津市五金交电公司有联系,经常从“交电公司”搞些自行车、缝纫机条(购买证),但发放得经主管生产经营的缑副团长批准,那位股长模仿缑副团长的笔体、写了一个条子:电石厂,请给团机关×××股长解决一辆“飞鸽”加重自行车条。猴××。那位股长拿着自己仿造的“圣旨”找到了电石厂的朱厂长,朱厂长一看条子就看出了破绽,原来那名股长把缑副团长的“缑”字错写了“猴”,人再疏忽,也不会把自己的姓名写错,首长的批条一定是假的!朱厂长没当面揭穿那位股长的小把戏,而是委婉地说现在没车条儿,等有了车条儿再给他。缑副团长知道后说,我从没批过什么条子,一名营职干部需要一个自行车条儿,直接要就行了,用不着使下三烂的法儿,这不丢人吗!是呀,一个营职干部为了弄辆“飞鸽”车,用的法儿比那名给市委书记写信的老兵“丢人”多了。但话又说了回来,是因为那个年代物资匮乏,商品经济不发达,才成就了为弄辆“飞鸽”车的尴尬事!
  改革开放为飞鸽自行车的生产插上了翅膀。如今,飞鸽自行车厂年设计生产能力达到300万辆,“飞鸽”牌的自行车、电动车、助力车铺天盖地,到处都是。飞鸽自行车出口遍及欧美亚,还有一部分流向了非洲国家,可以说是飞鸽飞遍了全球,飞进了寻常百姓家。老百姓再也不为弄一辆飞鸽自行车丢人现眼了。而且飞鸽、永久、凤凰各种优质品牌的自行车到处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找不到的,“飞鸽”车的往事一去不复返了。
  在大街上,汽车成了人们外出的主要交通工具。但在天津这个中国自行车的发源地,你会时不时发现这样的一群老人,他们白天骑着飞鸽自行车外出活动,回到家,再将自行车小心翼翼地擦得铮亮,犹如现在年轻人爱护自己的汽车“座驾”。因为,对于这些上了年纪的人来说,拥有一辆飞鸽自行车曾是他们年轻时遥不可及的梦。
  月光轻抚的街巷
  周童
  一个月光轻抚的晚上,一条曾经热闹、繁华的小街消失了。
  一条街的消失,带走了曾经的喧闹、火爆,没了往昔的人头攒动,少了些许熙熙攘攘,破旧、衰败的景象里记录了岁月遗留的痕迹,如同后人欣赏《清明上河图》中的段落,大运河通商的繁荣似曾是在昨天,但它不会想到充沛的运河水会随着远逝的岁月渐渐枯干,我们也只能睁着艳羡的目光去一睹古人创造的落日辉煌。我也去过运河岸边,眼前的水面很窄似有似无,杂草丛生,天暖的时候到是虫子、小鸟的好归处,除了在书本上看到对它的介绍,亲身站在它的脚下却实在难以跟书上描写的场景联系上。
  曾经的古罗马帝国,在统治了大半个欧洲后不是同样走向衰败,神秘的庞贝古城不也是被考古学家发现后,才突显了它淹没千年的辉光?人们徜徉其中,也许怀着一种惊叹,也可能是想探究历史的演变,也可能什么都没有,只是走马观花的在石柱、遗廊上消磨时间,或把历史遗迹充当为曾经到此一游的背景。不管是轻松还是沉重的脚步;不管是缜密还是嘻笑的神情,都无法唤醒逝去者的回应。历史的兴衰、消亡想来是必然的,是大自然不可违背的法则,是新阵代谢,是一个烙印镌刻在另一个之上。
  记不清有多少次,独自一人或是约一、两好友闲逛于这条小街。最初,商铺大多是沿街的住家平房,有的在低处可以直通街面,有的则在土坡的高处,还要人为的修上几个台阶才能到达上面,还有一些直接搭建于街边的铁皮房子,房子里挂满了吸引女孩子的饰品、小摆件。后来,铁皮房子不见了,杂乱无章的平房不见了,一片重新修建的楼房里,很快又被南来北往的客商租住。那时商铺林立,商品虽算不上精美,但还是可以体会到随心侃价后满载而归的乐趣。我喜欢小街,并不是它白日的喧嚣,而是日落后恢复寂静的时刻。因了它是一条窄巷,路两旁生长了一棵紧挨一棵的大槐树,槐花开了的日子,一阵阵浓重的香气随夜风袭来,常会引领我进入神奇、梦幻中的殿堂,于是,大脑在假想的意境里穿行,我想这整街的槐香都是我的吧,还有槐树上一串串冲我挥动小手的槐花姑娘。小街上还真有几百年的一棵老槐树,我见到它的时候,它的枝叶并不繁盛,树干中心一个黑漆漆的大窟窿,听说是在某一年的夏天,被雷电击中燃烧后出现的,当时人们看到它有液体流出,血红血红。人们总是喜欢把自己的喜恶和想象附加在别的物体上,因而神化了它,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寄托自己承受不起的点点滴滴,于是,老槐树的身上披满了红色的绸带,端坐在小街快要到尽头的花池里。
  挖掘机的轰鸣声中,舞动的铁臂铲下屋顶的水泥预制板,铲掉了守望街巷的门窗,一堆堆打折贱卖的物品,不断从高高的墙壁上摘下,皱巴巴的被主人扔进待选的货物里,人头再一次攒动,淘宝的人们蜂拥而至,抢购看似亏了血本的东西,为即将谢幕的舞台在充当最后一次配角儿。拆迁的速度快极了,庞大的楼宇人去屋空,两侧的楼梯上仿佛还能看到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快乐的、沉闷的人影晃动,巨大的玻璃天窗外是明晃晃的太阳,里面则像是涂抹了淡淡的倒影残阳。过不了几天这里将夷为平地,为搭建下一个舞台做着准备。小城的史志上会不会留下它的故事?有与没有都不会抹去它存在过的事实,而这段记忆会被许多人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候想起。
  多年前的夏夜,常会骑了车穿过槐香迷润的小街,仿佛披了月亮的柔光,伴我在幽幽窄街里轻唱。今年这个冬天,寒冷,冰封,有安静的阳光射进屋子,抬头望去有纯粹的蓝悬于苍穹。我想今晚定会有皎洁的月光,轻轻抚弄着那条街巷,就像安慰沉沉入睡的孩子。
  孩子的梦里,有月光涌入,轻撒在甜甜的梦乡……
  涓涓小语
  纳兰未央
  爱。放手
  掐指一算,估计午后我就能见着我的丫头了,心里一阵欣喜,过后,一种怅然若失的情愫像清晨缭绕在城市上空的薄雾般挥之不散。
  孩子离开父母的次数越多,时间越长,心理就越成熟,人格也越独立。同龄人围绕在身边,形成类似小社会一样的环境,被接纳,被排斥,被算计或者被真诚以待,这些都需要她自己去分析去应对。我们还有多少时间亲密无间,那些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边吐槽边吃爆米花的日子越来越少了。终有一日要放手,她的未来是她自己的,或许艰难,或许顺遂,或许苦涩,或许甜蜜,无论如何,人生的百味她必须尝遍。
  我也要学着离开,从她的生活里慢慢抽离自己所有的,有意无意的影响,把选择的权利交还给她,用一个母亲最朴素的爱来支持她,那就是永远健康快乐。
  你的天空任你飞翔,我想只做你羽翼下的风。
  生命的重量
  老人被推进了重症室,随着护士们的忙碌,一声一声的呻吟从半张的嘴巴里挤出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似的。突然,监护器上显示的心率从一百多直线下降,老人也不住的抽动身体,大口大口的鲜血涌了出来。不知从哪传来一声惊呼,身边的布帘子被悄无声息的拉上了,看不见抢救的场面,只能听到主任医师用低沉的嗓音发布命令,脚步声匆忙而有序,医疗器械被推进推出,终于,一切归于平静,布帘子又被拉开了。
  老人依旧蜷缩着身体,大张着嘴巴躺在那里,下颚处依稀还有干枯的血液,眼睛瞪得很大,向外鼓鼓着,眼珠黑白分明一片死寂。他的气管被切开了,呼吸机用极富节律的动作在帮助他呼吸着。我恍惚觉得,面前的这副景象和整个过程就像一场生命的行为艺术,庄重而又有些滑稽。
  该启航了,汽笛声声,不停催促着,那一张张哀伤的面容能挽留住什么呢?在下一个生命的渡口,遇见还是擦肩,谁知道呢?既然珍重与祝福说不出口,就请放手吧,有什么比曾经一路相伴更令人温暖与怀念的呢。
  时光之箭
  那天,在外边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我知道自己认识这个人,而且过去非常要好,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这个人叫什么了,一直到今天我都没能想起。我在被迫遗忘着什么,甚至连一声呼唤的资本都失去了。
  “时光之箭”就这么自顾自的一往无前,多少个今天变成昨天,每一秒钟都成为了一段历史。
  天地之间根本不存在永恒,一粒微尘都有自己想要诉说的故事。岁月将记忆中的面孔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剩下一个影像,仿佛劲风吹动的沙丘,不停地远离,飘散,留下了一路空寂笼罩着的茫然落寞,即便是生命里最深刻的烙印,也会在某天变成一道浅粉色的疤痕,不会疼痛,只有轻触后的异样感觉提醒着你,原来也曾经沧海。
  牵挂
  我以为,牵挂都是无声无息的,原来它可以那样浓烈和炙热。
  安安静静的牵挂,是住在心里的一泓泉,那样的清冽透彻,坦白得近乎不存在,却能随时泛起涟漪,让整个人瞬间柔软颤栗,泪眼朦胧。
  一颗缀满牵挂的心是沉重的,让整个人都变得敏感多疑。当那种情感浓得不能再浓的时候,坐上熟悉的公交车,途径的每一个站点都是一个回忆,就这样,把自己陷在曾经的日子里不能自拔,直到走进那熟悉的院落。在长椅边徘徊,看着不远处空空的秋千架摇摇摆摆,失落坐在上面唱着寂寥的歌。欢闹的孩子用成长来击碎你心中时间筑成的壁垒,走过去的是你的人,留驻的是你那绵长思念。闭上双眼,听,龙爪槐的叶子在微风里轻吟浅唱,悉悉簌簌地飘落,就落在你心里,落在那泓泉上。
  没有张皇失措,没有嚣嚷,没有叨念,你就是这样安安静静的牵挂着。最初分别的每一个深夜,窗边印刻着你的身影,单薄瘦削,你因为牵挂而颤栗失眠,只能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明明灭灭,直到最后一盏灯熄,月儿在如墨色的天际画下一抹美丽的圆弧后才睡去。
  时间是灵药,将被牵挂剥刻得沟壑纵横的一颗心包裹起来,勉强自己学会面对,学会将忧郁隐藏在阳光背面,可是没人知道,痛苦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那里驰骋,杂沓,终有一天会碎裂,融入尘埃,不着痕迹。
  邂逅。安静
  吃罢晚饭,在夕阳余晖温柔的光晕里,从鼓楼到海河边,走过金汤桥,来到了新意街。夜色下的新意街,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各色意大利美食系数登场,躺在冰柜里的手工冰淇淋,伸出色彩斑斓冰凉黏腻的舌头,撩动着人们向往甜蜜的脆弱神经。煎牛排的香气,带着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路边堆成小山一样的啤酒桶,耳边不时飘过来自异域的歌声,还有不停穿梭着的,举着托盘的侍者,白色的衬衣挺拔的身姿,颈上别着一只洋气的领结。我被眼前的景象迷惑着,沉醉着,忘记了抬起头看一看那些成为背景的意式建筑,那些见证过历史动荡,时代变迁的堆砌出来的巨人们。
  街道回旋婉转,但丁广场,自由道,灯光喷泉,让人目不暇接。就在将要转弯的地方,我发现了它,那偏僻安静的一隅。刻意的装饰却并不感觉突兀,错落别致,有一种尘世繁华我却独自美丽的静谧优雅。耳际传来歌声,那是只有钢琴伴奏的女声,悠扬动听,时间与空间在眼前恍惚了,胸中有一种东西碎裂开来,在温柔包裹下的痛楚漫过周身。
  这是今夜我唯一热爱着的感觉,这里也是今夜我唯一想要记住的地方。
  水的原色
  李璇
  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那就是水是什么颜色的?
  对,这个问题并不难,浅浅的它,是透明的;汇聚成溪水,它是浅蓝的;静默成深潭,它是碧绿的;团结成大海,它是天空一样的湛蓝。
  可是那一天在海河旁,我见到妈妈领着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指着海河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他说:妈妈,海河水是什么颜色啊?那位母亲不假思索的说:孩子,水是透明的啊。孩子皱起了眉头:可是妈妈,这水分明是黑色啊。我顺着孩子的方向看了过去,可不是嘛,近乎黑色的河水,飘荡着深绿色的浮萍,偶尔有矿泉水瓶、塑料袋追随着浮萍而去,哪里还有半点纯净的样子。我想在那个时刻,那位母亲一定是心有不安的,她无法告诉孩子书中所描写的水的唯美,也无法告诉孩子眼前的水并不是水本该有的样子,因为黑油油的海河就在眼前啊。现在已经如此,我们以后又该如何面对自己孩子的提问呢?
  美丽的天津城,背靠太行,面朝渤海,沃野三千之上九河蜿蜒媲美,七十二沽靓似珍珠,更不要说盘山脚下的百里于桥、渤海近岸的七里海湿地和天作之美的东丽湖。这里曾经因水而美得让运河折腰北去,让天子设渡建卫,这里原本应该是极易招人“羡慕、嫉妒、恨”的渤海明珠、华北水乡!可如今,这里却被地质学家定义为严重缺水城市。你看,工厂的烟囱张着黑乎乎的大嘴说:我要喝水;你听,远处的森立近处的庄稼说:我要喝水;你看,非洲那些苦难的儿童瞪着无辜的双眼说:我要喝水;你听,龟裂的大地发出一声声绝望的呐喊:我要喝水!水资源如此丰富的津城,为什么却总是缺水?
  因为污染,和因为污染而导致的过度采挖。
  在社会高速发展的利益链条里,水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可是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水变了颜色,失去了本来的意义不说,还循环污染,使得江河翻滚的全市五颜六色的巨浪,伴着小鱼死去的白肚发出一阵阵哀鸣。小溪小河不再是童年玩耍的乐园,而是大家避之不及的垃圾场;大海大江惊涛拍岸,卷起的不再是千堆雪,而是万里油沫。最最可怕的是,孩子们以后都不知道水的原色。
  水,本是万物之源,集天地之灵气,自古至今都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当我去年第一天去石家大院报道,眼帘里映入浩浩荡荡的京杭大运河南支流时,脑海里就浮现出了这句诗歌。那时秋末冬至,薄薄的朝霞穿过清冷的空气,在河面上留下潋滟的倩影,构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画面。就在那个时候,水,便以它万物之灵的气概深深的折服了我。
  后来步入石家大院,有幸一页一页的品读曾经显赫一时的津西八大家之一的历史,对于眼前这条河的感情,又更深了一层。这个从运河上漂来的石家祖籍山东,依靠漕运发家定居杨柳青,于是这条河便见证了石家艰苦的发家史;后来石家依水而建,这条河又承载了石家的兴衰史,杨柳青的千家万户都承接着它的恩泽。
  今天,曾经烟波浩渺的大运河已经成为历史文化遗产,在崭新的时代背景下,它将被赋予更重要的意义。节约水资源、保护水环境不再是一句空荡荡的口号,让我们竭己之力让江河湖海都重回干净的容颜。“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不要让我们以后只能在诗里才能感受到水的美丽和透彻,不要让孩子们以后在大自然里无处追寻水的原色!

知识出处

杨柳青

《杨柳青》

《杨柳青》文学期刊共分为53期,刊物内容包括小说园、散文林、诗歌廊、文艺评论、民间艺海、说唱天地、民间艺海、人物聚焦、运河记忆、庭院深深、菁菁古镇、心路历程、掌心流年、文海拾贝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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