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评介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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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杨柳青》 期刊
唯一号: 020620020230008012
颗粒名称: 文学评介
分类号: I206.7
页数: 7
页码: 58-64
摘要: 本文收录了杨柳青地区的文学评介,其中包括了《探访曹雪芹》后记、浅谈《文心雕龙》中的诗学思想等文章。
关键词: 文学评介 杨柳青

内容

《探访曹雪芹》后记
  晨曲
  《探访曹雪芹》初稿是2001年开始动笔的。当初设计“探访”,采用的便是借助魔法做过场的形式,以便观照现实,提升作品的可读性。不想几年后“穿越”表现形式在文坛盛行,而我的“探访”却还在沉睡。“穿越”形式新颖,但不可泛滥,泛滥便俗不可耐。我不过是想借助魔法手段,达到探访目的而已,动笔较早,与穿越无关。
  2003年完成了《探访》,33万字,手写稿纸1000多页。之后又转入《赶大营》的写作。经过5年反复揉搓,2009年,50万字的小说《赶大营》由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32集《赶大营》电视剧也即将由新疆立百立影视文化发展有限公司投拍。
  初稿《探访曹雪芹》方到苏醒时。
  我重新审视那一大摞原稿后,心中仍没能升起再次创作的强烈欲望。于是,重新翻阅已经散成单页的《红楼梦》,还有那一堆曾经的读书笔记、不同内容类别的列单、为写作而画出的“江宁织造府”、“北京崇文门外蒜市口曹家住宅”、“西山正白旗曹雪芹最后居住区域图”等自绘图。看着那些心血流程印痕,千重思绪又被一缕缕牵进以前的创作状态中。这时,面对书稿中的人物列单,一个个曾经在自己笔下悲喜荣辱过的名字都活起来,我突然有了冲动,一个声音在心底强烈呼喊:对不起,冷淡各位7年,从今以后我们又要在一起了!
  如何才能在第一稿的基础上提高品位?经过一次再次地冷静思考后,我想首先要抓住曹雪芹这位文学巨匠的“魂”。曹雪芹的精神魂灵是这部作品的“纲”,纲举目才能张。只有把曹雪芹一生的艰难历程与人格成因理清,才有希望把曹雪芹写活写真。
  然而,曹雪芹的历史资料实在太少。他是诗人,却仅留下两句诗,他是江宁织造曹家之后,却无法知道他生父母是谁,更不知道他的诞生日、逝世日以及诸多人生履历。红学家们的红学专著数不胜数,却都是在各抒己见,对很多疑难问题无一定论。我该怎么办?唯有再次跳进“红学之海”,广览红学家专著,捕捉与曹雪芹和那个时代有关的各种信息,感受那个时代是如何一步步把曹雪芹塑造得如此“洪才河泻”,又如何逼迫得他甘冒文字狱风险写出《红楼梦》的。
  时势造英雄,文学巨匠其实也是时代造就。《红楼梦》的诞生,离开曹雪芹不行,别人无法胜任;曹雪芹不是出生在江宁织造不行,否则他就享受不到荣华富贵;不是江南文人领袖曹寅之后不行,只享受荣华富贵没得到积世家学他就无法有后来的“洪才河泻”;不被抄家不行,一味地荣华富贵可能会使曹雪芹变成纨绔子弟,而从顶尖的豪富程度一下子败落到举家食粥,那种强烈失落感才能形成块垒,在曹雪芹心中郁结,日后爆发成《红楼梦》;不是孤傲性格不行,绵羊性格逆来顺受,定当碌碌无为,曹雪芹痛恨官场和封建制度的黑暗腐败,不愿为朝廷出力,更不愿受庸人驱使,这样一个浑身上下全是傲骨的人,毛发中都满溢着才华的人,最终找到实现自己价值的坐标,创造出旷世奇作《红楼梦》。
  有了这些认识,又掌握了红学家们提供的大量信息,我才有了主心骨,知道该从哪些方面去增删大修了。
  如何提升思想意义和现实意义是我考虑的另一个重要问题。
  我想,这部作品应该观照现实。因为,虽然曹雪芹生活的清朝中叶距今已有300年,但民族文化的根脉一直在延续。传统文化中有很多健康有益的元素,成为十分宝贵的文化遗产被传承下来,同时,也有部分消极因素在暗中发挥副作用,如“特权思想”、“权大于法”、“情大于法”等不健康行为仍时有发生,曹雪芹时代有,现今仍然有。比如,王爷的外孙无视国法随便杀人,官府捉拿他他就喊“履亲王是我姥爷!”这一现象今天不是也有么!贪赃枉法卖官鬻爵,现今的犯罪手法更隐蔽……
  写作之初,之所以定书名为《探访曹雪芹》,其实是想借“探访”做过场,为的是把现今社会现象与清朝中叶的曹雪芹时代拉近,共同探讨文化层面的深层问题。在文化传承的过程中,不法分子常常如歪嘴和尚,把经念歪干坏事。现今社会远不同于曹雪芹时代的清朝中叶,已经有很大进步。现今社会的管理者只要能把智慧派上用场加强管理,尽力纠正“监管不力”现象,就能把文化传承过程中负面不健康的东西遏制住,让传统文化能够健康蓬勃发展,从而使我们的国家更有生机,更加充满活力。
  这是作品的初衷。
  历史题材的现实意义要把握一个“度”,高则相反低又无用。怎样才算适宜呢?我用自己的理解掌握了自己觉得适宜的“度”,不知效果会如何。
  书中写了曹雪芹与五位美丽女子相爱相交,却不是如当今的二奶、三奶多个情妇那样情爱泛滥,书中的曹雪芹并没同时爱博而心劳,是不同时期有不同的异性追求者。更重要的是,几位女性命运都很悲惨,都受过不同程度的迫害。五女的经历对曹雪芹叛逆思想的形成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曹雪芹的爱情婚姻生活坎坷悲壮是远远大于幸福美满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写《红楼梦》为闺阁召传的重要原因。
  诸多文友老师听说我再修这部书稿后,纷纷主动借我与曹雪芹和《红楼梦》有关的书刊,有的甚至把多年积累的简报也拿来了。还有地方上的诗词名家于振跃、王德林二先生,在诗词方面为我把关,至真至诚。这些文友和老师显然都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希望我能把这部书尽力写好一点。
  我与德高望重的崔道怡老师在2010年有十分难得的一面之交。说十分难得,是因为崔老师任《人民文学》杂志常务副主编多年,在文学出版编辑界很有声望,而我却是文坛小卒,对崔老师可望不可即。其实,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我与崔老师就已经有无比幸福的单向神交。那时,我是狂热的文学爱好者,订了一份《小说选刊》,那一年,上面居然每期都有一篇谈小说创作的文章。我读来如饥似渴,反复琢磨,之后又在文旁写下密密麻麻的心得与感受。再之后,《小说选刊》一到手,我便先找那篇连载文章,同时牢牢记住了崔道怡——我心中的“神”。我迷恋文学已经迷恋到超越宗教信仰的程度,然而,却常常苦于不能提高,崔道怡老师的小说12讲,每月一讲,让我盼得比贫苦儿童盼年肉还心焦。就是这么一位“神”,居然让我在2010年见到了!于是,我非常渴望崔老师能够为这本小说写个序,不想,崔老师却只愿保留《红楼梦》原著在心中,对其它相关专著和文学作品均持排斥态度。我不愿放弃,第一次厚着脸皮坚持求人,终于得到《何处招魂赋楚蘅》序文。我欣喜若狂,向崔老师表示感谢。崔老师却在电子邮件中说:“你肯把一篇并非赞扬你作品的文章引为该书序言,实出意外。别人看了也会觉得意外,……”我却是另外一种看法。
  序2《探访曹雪芹之我见》,是高为老师所作。然而,我在得到序2时,却还不认识高为老师。原因是,《探访曹雪芹》属于天津文学院重点项目签约作品,定稿后,文学院请专家审读,却按常规不告诉我专家是谁。我拿到审读报告,看后很想做为序言,文学院领导才告诉我审读报告是高为老师所为。高为老师是百花文艺出版社资深编审,第一编辑室主任,我早就听其名却一直不认识其人,是这本书成全我又认识一位资深编辑老师。
  在本书即将付印之际,我不仅要感谢上面提到的诸位老师,还要真诚地感谢所有在写作上支持过我的人!
  浅谈《文心雕龙》中的诗学思想
  陈文静
  《文心雕龙》作为我国古代文学批评史上的一部巨著,体大思精,从总论、文体论、创作论以及文学评论的四个方面,阐明刘勰的文学理论观点,这对于指明与纠正当时过于绮靡的文风,起到了重要影响。其中,关于诗歌思想的论述,是值得研究的。
  一、关于诗歌的情思
  在先秦两汉的诗学中,是主张“言志”之说。《论语·为政》有云:“《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所谓“言志”之“志”,则是一种“止乎礼仪”的“情”,即受到儒家礼仪规范的“情”,是一种偏于社会共性与符合主流的风序良俗的理智。而这种“志”的作用在于“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而刘勰在《明诗》之初,便道出,“诗者,持也,持人情性;三百之蔽,义归‘无邪’,持之为训,有符焉尔。”可见,彦和是尊崇“诗言志”之说的,在当时,可谓是一种回归。然而,他在遵循先贤之说的同时,也发展完善着诗歌的情思。
  在《宗经》中,刘氏提出“体有六义”之说,讲到“情深而不诡”,即感情深厚而不偏邪,这或许仍是在强调“言志”之说,要求为文作诗,在有深厚的感情表达的同时,要保证:“归于正”之雅情。
  可在与《宗经》同等地位、同为总论的《原道》中,却提到“心生二人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自然之道也。”盖人有思心,既有言语,即有文章,言语以表思心,文章以代言语,惟圣人为能尽文之妙,所谓道者,如此而已。而淮南子有原道训,高诱注曰:“原,本也。本道根真,包裹天地,以历万物,故曰原道,用以题篇。”此外,《韩非子·解老》篇曰:“道者,万物之所然也,万理之所稽也。”综上所述,刘勰所讲的“道”,不能等同于儒家之道,应是包含着儒家之道,并且内涵要广于儒家之道的“道”,即宇宙本源。所以,刘勰所言的为文作诗的情思,可以是不在礼义范围之内,但不与礼义相抵触的情思,也就是说,出于真实之感,但未必具有较强的政教性和较高的思想性的情思。例如,刘氏对于“收束汉音”的建安五言,就给予了“志深而笔长,梗概而多气”的高度评价。此外,彦和对于诗歌情思的阐释,在某种程度上,是有一部分符合“缘情”之说的,因为,“缘情”说的发生,与“言志”说的本质区别则是,在情中抽掉了礼义的制约机制。之所以彦和在兼顾“言志”的同时,更为倾向于“缘情”,在一定程度上,是为了反对六朝以来,在文学创作中过分雕琢藻饰而致使违反自然美的不良倾向。
  因此,综上,在诗歌的情思方面,刘勰在回归“言志”说的同时,又丰富着“情”的内涵。
  二、关于诗歌的艺术特色
  《毛诗正义》有云:“风雅颂者,诗篇之异体;赋比兴者,诗风之异辞耳。大小不同,而得并为六义者,赋比兴是诗之所用,风雅颂是诗之成形”,认为风雅颂,是诗篇的不同体制;而赋比兴,则是诗篇的不同修辞艺术表现手法。那么,何为“比兴”?据《周礼·春官·大师》的郑玄注:“比,见今之失,不敢斥言,取比类以言之;兴,见今之类,嫌于媚誉,取善事以喻劝之。”也就是说,借比喻以批讽,即为比;借美善之事以赞美,即为兴。进一步地,在《诗疏》曰:“比之与兴,虽同是附托外物,比显而兴隐,当先显后隐,故比居兴先也”,认为,比与兴,虽都是托借外物以劝喻,但比是显现的、直白的,而兴则是含蓄的,而运用二者时,应当先显而后含蓄,所以比居于兴之前。以上的观念,从诗歌的艺术修辞角度上而言,刘勰在《比兴》之首,即为认同,可谓是复古的。但在此基础之上,彦和从艺术表现手法出发,提出了关于“显与隐”的共同要求——“虽精义曲隐,无伤其正言;微辞婉晦,不害其体要。体要与微辞偕通,正言共精义并用。”对于所举的事类,不要过于隐晦,否则会妨碍透过事类来体察要义的目的;对于要表现的要义,同样不要过于隐晦,否则会妨碍论述的正确性。这也就是刘勰所言的“事信而不诞”与“文丽而不淫”的原则。
  此外,刘勰将“显与隐”的问题,延伸到了诗歌的艺术形象(或意象)方面。
  在《隐秀》篇中,“隐也者,文外之重旨也;秀也者,篇中之独拔者也。隐以复意为工,秀以卓绝为巧,斯乃旧章之懿绩,才情之嘉会也。”从艺术形象(或意象)角度,隐,则是指形象(或意象)中,所包含的意而言,其特点是内在的、含蓄的,看物非物,是诗人寄寓在艺术形象(或意象)中的情志;秀,是指形象(或意象)中的象而言,其与“隐”的区别在于,是外在的、显露的,是清晰真实地呈现给读者的艺术形象(或意象)。那么,怎样将客观的艺术形象(或意象)呈现在读者的面前呢?正如刘氏在《原道》中所言,“夫以无识之物,郁然有彩,有心之器,其无文欤?”这里的“文采”,彦和包含了三个方面,即“形文”、“声文”与“情文”。通过繁约藻饰、声韵畅用以及修辞立诚,三者的结合,从而将客观艺术形象(或意象)展现给读者,而读者透过准确的艺术形象(或意象)的再现,加之“披文以入情,沿波讨源”,最终领会诗人寄寓在艺术形象(或意象)中的隐意。因此,隐与秀,或者说是情与文,两者是不可分的,是统一于同一艺术形象(或意象)之中,这也正是刘氏所言,“文采所以饰言,而辨丽本于情性。故情者文之经,辞者理之纬,经正而后纬成,理定而后辞畅。”
  以上,从诗歌的艺术表现手法与艺术形象(或意象),两个角度,分析了诗歌中的“隐与显”的问题。
  三、关于诗歌创作与接受过程
  通过刘勰在《文心雕龙》中的阐释,不难发现,诗人的文学作品的创作过程与读者对于作品的接受赏评过程,是极其相似的。
  首先,分析诗人、创作者的文学作品的创作过程。
  刘氏所言的创作过程,应为“摛神性,图风势,苞会通,阅声字”。而这里的“摛神性”,指的便是“神思”。“神思”,指在文学作品创作过程中,作家的思维活动特点,进而展现了构思过程中的艺术想象的情状:“思理为妙,神与物游”。创造者的思维活动、想象状态、情思波动,始终都是与客观物象,即所要表现的艺术形象(或意象)紧密结合在一起的,而这样,便会产生“物以貌求,心以理应”的情景交融的效果。在“神思方运,万涂竞萌”之后,接下来,就要“临篇缀虑”了。在这里,刘氏特别强调了“博而能一”。不博,则苦其空疏;不一,则忧其凌杂。初成篇章,未免会“情数诡杂,体变迁贸,拙辞或孕于巧义,庸事或萌于新意”。因此,就需要“杼轴献功”,即文贵修饰润色。而如何润色?这便要考察以下几方面:体势,也就是彦和所言的“图风势”,即所作之文是否适合所用之文体;情采,即所作之文是否是“文采所以饰言,而辨丽本于情性”;通变,也就是刘氏所言的“施会通”,即所作之文是否能够“莫不相循,参伍因革”,做到“望今制奇,参古定法”。斟酌以上几方面之后,便要用修辞手法进行一一改进,也就是刘勰所言“阅声字”,即通过声律、章句、丽辞;比兴、夸饰、事类、练字等表现手法以进行修正。这样,文学作品便产生了。
  接下来,再来分析读者对于作品的接受赏评过程。关于这部分的内容,则集中在《知音》一文中。他指出,在评价作品时,要避免三个错误,分别为“进前而不御,遥闻声而相思”,即贵古贱今;“才实鸿懿,而崇己抑人”,即文人相轻;“学不逮文,信伪迷真”,即真伪不辨。而避免以上错误,须“圆照之象,务先博观”。而这正与创作过程中的“博而能一”相合。观文者在“无私于轻重,不偏于憎爱,平理若衡”之后,便要阅文情,读者要体察六个方面,分别是“位体”与“置辞”,即作品的体裁与文辞的安排,而这与创作过程中的“图风势”相合;“通变”与“奇正”,即作品的继承性与创新性,而这与创作过程中的“苞会通”相协;“本义”与“宫商”,即作品修辞与表现手法的运用,而这与“阅声字”相一。读者透过文辞以了解了作者所创作的艺术形象(或意象)之后,便要“披文以情,沿波讨源”,从而“瞻文辄见其(指创作者)心”。而这又与创作过程中的“搞神性”同工,即都是“神与物游”,只是“物”不同而已:创作者的“物”是真正的、现实之物,是客观的物象;接受者的“物”则是创作者通过文辞与表现手法尽可能的还原本初客观物象的艺术形象(或意象),是接近于客观物象之“物”。
  因此,透过刘勰的阐述,可以发现,对于文学作品的创作与文学作品的接受的过程,两者是极为相似的。
  综上所述,从诗歌得而情思、诗歌的艺术特色以及诗歌的创作与接受过程的三方面,以分析《文心雕龙》中的诗学思想,即在诗歌的情思方面,《文心雕龙》丰富了“言志”说之“情”的内涵;在诗歌的艺术特征方面,从不同角度阐明了“显与隐”的问题;在诗歌创作与接受的过程方面,有着相似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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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青》

《杨柳青》文学期刊共分为53期,刊物内容包括小说园、散文林、诗歌廊、文艺评论、民间艺海、说唱天地、民间艺海、人物聚焦、运河记忆、庭院深深、菁菁古镇、心路历程、掌心流年、文海拾贝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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