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青区图书馆

打开作诗的奥秘
  李新
  近读习总书记参观中国《复兴之路》后的感言，颇受鼓舞与启发。像进入了一个雄伟壮丽的幻梦。的确，近百年来，有多少仁人志士，为这个梦而抛头颅洒热血；有多少英俊豪杰，为此而前赴后继。如此壮举，鼓舞我们这些后继者，艰苦奋斗，乘风破浪。与此同时，每个人，也都在实现自己的绚丽美梦。我曾写过两篇《诗如禅》、《诗如梦》的诗话文章，都是阐述人生的最高境界，如诗如梦。梦是诗歌的象征标志，诗是强国的艺术表征。一个伟大强盛的国家，首先要在诗歌上表现出来，如盛唐便有雄伟瑰丽的唐代诗歌。无独有偶，近读美国大诗人惠特曼在《美国今天的诗歌》中写道：“看来似乎奇怪，一个民族的最高检验，竟是自己所生产的诗歌。有无这种诗歌，都是有来由的。像盛开的玫瑰或百合花。像树上成熟的果实如苹果、桃子，不管树干有多强壮，枝叶有多繁茂，这些终归是必不可少的。对于任何一个国家，其中包括美国，只有当它把自己所代表的一切，体现在创造性的诗歌中，它的完整性与成就伟大的标志，才显示出来。”如此看来，伴随中华民族的复兴，中国的新诗也会逐渐地兴旺起来。如此，提高诗歌的质量，揭开作诗的奥秘，就十分重要了。于是，就要了解诗歌的基本知识，然后再进一步跃升，繁荣创作。
  诗者，象趣、情趣、兴趣之组合也。一、象趣。象趣即诗歌的思维形象，是诗歌的基本特征之一。诗歌形象要准确、鲜明生动，富有情趣。象是诗之魄，情要寓于象中。易经曰：“象者，意也。”春之精神写不出，草木出之；山之神态描不来，云霞托之。图画大师吴冠中说：“意象立意，具象入手。”他的画作《老虎高原》，形象地展示了其中的诗道。二、情趣。情是诗之魂。诗是抒情艺术。草木有知，人岂无情？人有七情六欲，情有亲情、友情与爱情。情还有厚薄冷热，深浅刚柔之别。怎么个抒法呢？观山要情泻于山，看水则情溢于水。要在特殊景况中，抒发细微奥秘之情。抒法一般有三种：1、直抒胸臆。古代诗歌颇多，现在早已陈旧，新诗大度地让给散文和小说去陈述吧。2、寓情于理。诗早已抛弃了此道，不再受“文以载道”之束缚，让给哲学和讲坛诸家去说教吧，诗不想抢他们的饭碗。不过，总有人有恋旧情结，喜欢走老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还是大气些扔掉才好，怀情向前。3、融情于景。触景生情，或缘情造景都是景情交融，心物融合。国学大师王国维说：“诗贵有境界，有境界则自有名句，自成高格。”境界即新诗之意境，创造幽美之意境，是诗人努力追求的美好向往。象与情构成诗之意象，意象是诗歌的艺术特征。意象者，富有诗意之形象，是诗人之心灵，在瞬间与景象碰撞的火花。在心与物之间，交流感应，心与物契合，物与心忻合。是经验记忆之复活，或印象重现之整饰。懂此，再去运用创造意象艺术技巧。
  三、兴趣。兴即比兴之“兴”。不是好玩有乐子之兴。“兴者，先言它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也”（南宋朱熹语）。现在，应解释为“隐喻、借喻和象征。”美学大师朱光潜说：“一切艺术都是暗示，一切都是象征。”诗歌是隐喻结构的艺术，而比与兴是一对孪生姊妹，不好分开。往往比中有兴，兴中有比。触物生情，比在先兴在后，缘情选境则兴在先而比在后。两者结合往往称之为比兴艺术。我暂给它起名为：“兴拟喻象”。你读读大诗人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蜀道难》和《清平乐》三首，《独坐敬亭山》和李商隐的《嫦娥》、《燕山四首》等，苏东坡的《念奴娇．赤壁怀古》等等都是兴拟喻象的绝唱。兴象艺术，是对中国古典诗词的继承，是对西方象征派和意象派艺术的借鉴。许多杰作，都是兴拟象艺术所创造出来的。
  简而言之，诗歌的本质特征是“兴发感动”。这是诗歌创作的一把金钥匙，掌握这把金钥匙，才会打开诗歌创作的奥秘。这是一个带有世界性的难题，多少年来，不少的诗人和诗评家，都在试着打开她，我想也试着学着想打开这个奥秘试试。
  先听听南宋大批评家严羽先辈是怎么阐述的。严沧浪在他的诗话中说：“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然非多读书穷理不能达其至。是以，不涉理路，不落签言也。诗者，抒发情性也。盛唐诸公，全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花。言有尽而意无穷也。”这段话非常精辟地阐明了诗人的特质，与博观读书穷理之关系，创作之道路，和诗歌之特性。并概括总结了盛唐诗歌之妙，全在“兴趣”即兴发感动之心灵所创造的兴拟喻象。接着叙述了这种兴拟喻象之功能效果，然后把兴趣与诗之关系用妙喻比之为“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花”。成象后，是可望而不可及，“言有尽而意无穷也。”这道理讲得很绝妙，可见中国古代先人的大聪明大智慧。但诗歌之奥妙如何，又是怎样的一个创作过程呢？还得诗人在创作实践中去体验，探索和总结。试描述如下：
  作诗之人，首先闭目入静，打开灵视，切断人间的是是非非。用心灵去通感、交感与超感物象：再佩启直觉、错觉和幻觉，兴起意象。在心物感应中入梦，沿着相似点、相同点之路，振动想象和联想的翅膀，飞翔于时空的美幻之间。寂然凝视，视通万里，情与景所生之意象激活，众意象驰骋飞腾，五彩缤纷，如霓裳仙子，起舞翩翩，绰约多姿于意境；悄然动容，思载千载，心物交融，含情脉脉于境界。似情人邂逅，激动不已，柔情似水，风情缱绻。仿佛想象力与联想力翱翔于灿烂的迷宫。目视之如云霞明灭，仙子翩舞；耳听之则仙乐声声，不绝于耳，如丝如缕，如梦如幻，余音袅袅。让人恍惚之中如入仙境，如醉如痴。意象与兴象层层叠加，比象与喻象组组亲和。此情此景，心与物忻合成迷人的同态对构之意境。这正如陶渊明所说：“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也似古之人所谓的“超以象外，得其圜中”。显象过程圆满呈现，睁开眼睛落于纸上或电脑上。完成“能感之”，又“能写之”的全过程。
  用兴发感动的兴拟喻象的金钥匙，打开诗歌创作的奥秘。然后，登堂入室，听诗神给我们讲诗歌的无穷奥妙。够我们学用和享受一辈子了。努力创作吧，好诗在向我们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