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青区图书馆

鲁艺老兵年画情
  盛亚平
  在庆贺国庆六十周年的前夕，中国年画名镇杨柳青街道上又见到丰彩多姿的传统木版年画争相斗艳的茂盛景象。可是谁曾想到，就是在这同一地方，1950年有许多珍贵的画板却被各家农户用来生火烧饭，最后是在党和政府数十年抢救保护下，才使杨柳青年画获得了新生，天津有一位鲁艺老兵赵泮滨就是抢救年画的领导者之一。
  曾任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长后从天津画院领导岗位离休下来的赵泮滨老人，是1938年入党的老干部，在贺龙元帅领导的一二0师，赵泮滨是一位用画笔做为武器的八路军战士，在冀中抗日前线，他用画笔在村头庄尾，留下了唤起民众共同抗日的大型街头宣传画，国际共产主义战士白求恩医生激动地讲：“八路军用这样的宣传画鼓动老百姓，日本人被赶出中国的日子不会太长了。”赵泮滨在1939年12月随部队来到陕北绥德，部队政治部王恩茂主任让他去延安鲁迅艺术学院进修学习。在鲁艺美术系学习后，他为三五九旅《战声报》画了很多抗日内容的报头和报花图案。他把刺刀送到军工厂改成了版画刻刀，利用陕北特产的杜梨木资源，制做了毛主席和朱总司令画像版画，送给各部队战士后，成为鼓舞士气最好的礼品。1942年上级保送赵泮滨再次到延安鲁艺学习，在鲁艺美术系老师指导下，他完成了著名版画《欢送上前线》和《浇水》，前者描绘了三五九旅路过鲁艺桥儿沟开赴前线，延安军民热烈欢送的动人场面，后者是描绘鲁艺师生们浇水种地开展大生产运动。1945年周副主席见到鲁艺美术系创造了大量题材生动的木刻版画很受启发，专门把这些抗战内容的版画作品送到了苏联展览，苏联人民见到了在最困难条件下中国共产党艺术家自己创作的作品。在这些作品中就有以后誉满画坛的鲁艺天津五画神，他们就是解放后长期担任天津文化美术界领导的张映雪、陈因、马达、郭钧和赵泮滨。就是这些从延安窑洞走出来的鲁艺干部，在解放后为抢救保护杨柳青年画立下了汗马功劳。正如赵泮滨所讲：“张映雪这位鲁艺的老班长，把毕生心血全部贡献给了杨柳青年画，他用六十年经历保护了民间艺术。”赵泮滨向我讲述了许多张映雪、郭钧等人的往事，从这些往事中折射出我们党对年画事业的爱护和关怀。
  赵泮滨在1945年日本投降后随军到达热河省承德，在热河省文联负责美术宣传工作，他和徐懋庸、方纪、塞克等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民众用文艺形式组织起来，在1946年成功举办了庆祝“五四”文艺万人大会演，他和方纪爱人黄人晓很熟悉，当解放后方纪任天津市委宣传部长时，黄人晓见到赵泮滨在美术出版社担任一般干部，非要给他换个地方，赵泮滨谢绝了老战友盛情，因为他把心思全部投入到发展抢救民间美术年画和国画上面，1946年8月他和徐懋庸率领一百多名干部学生组成了《白毛女》文工团，在敌军层层包围下边演出边突围，从围场多伦到赤峰行军二千五百里，创造了在热河省革命宣传的精典历史。徐懋庸自豪地在回忆录讲这次突围宣传是贯彻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讲话应用实例，而赵泮滨却总结这是以人为本的初次工作经验。赵泮滨又用这次以人为本的领导方法，成功地组织青年画家们创作了新杨柳青年画。
  1950年赵泮滨在南下四野工作团文工团任团长，他向中南军区文化部陈亚丁部长申请去北京中央美院学习，得到批准后，他在中央美院又一次提高了自己画艺，他创作的《毛主席和儿童》油画，成为抗美援朝部队中最受欢迎的宣传品，志愿军战士在这幅画前列队宣誓，一定保卫毛主席和祖国儿童。如今到赵泮滨家中坐客的亲朋好友和各媒体记者，都有一个习惯，就是和这位小八路画家在这张原画前合影留念。
  1954年11月24日，在鲁艺老班长张映雪的帮助下，赵泮滨从北京调到天津美术出版社，他向张映雪请求坚决不当领导干部，只管艺术工作，这样赵泮滨在编辑室主任的岗位上，和杨柳青年画结下了半生情缘，美术史专家总结张映雪抢救年画功绩中特别提到他把赵泮滨和郭钧调到天津，为国家复兴民间艺术做了一件最有成效的好事。赵泮滨是发展年画，郭钧是保护年画。从张映雪任第一任美术出版社长开始，以郭钧和赵泮滨担任以后的社长，天津美术出版社和下属的杨柳青画店，始终把保护抢救发展杨柳青年画作为工作中的重点，现在一千伍百张百年历史的杨柳青老版年画，就保存在天津美术出版社，这是这几位鲁艺老兵热爱抢救年画艺术最真实的写照。
  天津美术出版社有一本向全国公开发行的美术刊物《天津美术》，赵泮滨专门保存了在这本刊物有关杨柳青年画资料发表的各年中的单期，为研究年画抢救史料提供了最详实的依据，其中1954年王树村发表的杨柳青年画介绍一文最宝贵，赵泮滨最珍惜这篇文章，他在北京工作时就和王树村熟悉，有时到美术杂志宿舍去找王树村商讨年画艺术，赵泮滨总和我讲起王树村在1954年文章中提出的研究保护年画是美术工作者最迫切的任务，杨柳青年画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就开始抢救保护工作。王树村共在《天津美术》刊登了《渔家多子》《西厢院聘请张君瑞》《戏娃娃》《回荆州》等几十幅老题材木版年画图样。赵泮滨近几年因病在家休养，总是挂念北京长期住院的王树村，当得知天津某出版社长期拖欠王树村稿费不给时很生气，这些书全是介绍杨柳青年画资料书籍，赵泮滨让我为王树村向该出版社追讨稿费，赵泮滨动情地说：“王树村为了杨柳青年画奔波了七十年，1960年向国家捐献了一百二十多块年画木刻原板。”其实赵泮滨自己也为国家做出了贡献，在1956年，赵泮滨亲自在社会上为国家收购了张大干、齐白石等国家珍品原画，收购价格是历史中最低的阶段，平均价格才几十元人民币，这些文物成为了天津名人字画居全国公家收藏之首。同时还收购完整的百年历史以上的杨柳青年画数百幅，当我问赵泮滨为什么不讲自己这段光辉历史，他说应归功给张映雪，是老班长给他这次为国家建功的机会，同时他也讲到了当年人为的阻力，有位经理处处和赵泮滨在收购和业务上刁难，说他收字画是不务正业，把宝贵的国家资金全放在收破烂旧画上，每逢开会都指责赵泮滨，在文革中还专门攻击赵泮滨是推广封资修的走资派。我是在孙克纲大师追悼会时见到赵泮滨的，他讲起了和我父亲在1960年去农村共同工作生活一年的情况，我当时特别激动，没想到和我父亲提到的老赵终于见面了，我父亲在杨柳青画店当经理竟被戴着走资派帽子自己找工作离开了美术界，我父亲经常提起为郭钧、老赵伸冤之事，那是1978年，就是那位处处刁难赵泮滨收购抢救年画的经理，找我父亲不同意给郭钧平反，说郭钧和赵泮滨是推行杨柳青封建旧画的蜕化变质分子。我父亲和这位经理在市委宣传部前吵了半天，记得我父亲说了这样一句话：“你欺压老赵十几年，现在把老赵收的字画全卖了，给老赵买两所楼房做为奖励，国家还能挣几千万。”每当提这段往事，赵泮滨都觉得自己为国家抢救艺术方面做了一件本职工作。但我很敬重这位小八路出身的画家领导，他从来只想着别人，只想着国家。
  1957年赵泮滨自己去了一趟杨柳青，考查江泽编辑写的一篇稿件，江泽在稿件中列举了许多杨柳青居民把套色画板当做柴火做饭用，全镇只有几位老艺人创作年画，一些年画老人守着画稿无人整理，当时全镇只有两位十多岁的小姑娘还坚持彩绘年画。赵泮滨见到杨柳青镇上年画业败落的情况，很支持霍玉棠韩春荣几位老艺人组织的年画社，并让美术出版社派出了摄影编辑，拍下了一组年画老艺人实地工作照，这些工作照有霍玉棠彩绘年画《水漫金山寺》，尹青山套印五色年画，张兴泽教小徒弟霍秀英彩绘，同时配以江泽编辑写的杨柳青年画抢救实录文章，在1957年1月《天津美术》发表，同时在封面上刊发了年画“莲年有余”彩印照片，2009年4月，赵泮滨专门把这期《天津美术》送给了年画大师霍庆有，让霍庆有发扬继承父亲、姐姐对年画艺术的敬业精神，同时也指出了现在年画套色技术没有继承的问题。
  从1958年起，赵泮滨就在年画技法上提出了发展新杨柳青年画，用杨柳青画艺和现在画艺相结合推出新作，开始先用学习杨柳青年画形式在《天津美术》发表了张希苓的《荷塘浣衣》、张琳的《公社五姐妹》、左建华的《人民公社》。赵泮滨总觉得有些画家学习年画不得要领，这时郭钧从北京调到天津美术出版社任社长，两位在延安鲁艺时的老战友为了发展创新新年画经常彻夜研究，仔细总结了杨柳青年画艺术特征，如画女子时“鼻如胆、瓜子脸、樱桃小口蚂蚱眼”还有“目正神怡，气静眉舒，行止徐缓，坐如山立”等，背景要分远五层、近三层，这是指画中人物站立位置而设定。在郭钧社长夫人张希苓带领下，第一批新杨柳青年画通过天津画报向全国人民见面了，赵泮滨特地让编辑室用彩色胶印技术制作，这批新画有张希苓、黄绍京、任之玉、肖树纯创作的《开展全民体育活动》、《人民公社公休日》，张凭、单应桂的《过春节》，焦可群的《欢渡新春》，从此创作新杨柳青年画拉开了序幕。
  赵泮滨和我父亲盛玉洪在1960年9月12日被组织安排去宁津县农村锻炼，同行有美术出版社画家周野，还有当年杨柳青和平画业社的马逸仙。在农村这一年中，赵泮滨充分利用这段时间，仔细调查了农村居民对连环画和年画的需求情况，为了减轻灾年农民负担，赵泮滨又拿出了当年在延安大生产的干劲，不在农民家中吃派饭，而是自己钓鱼充饥。在扶贫救灾之余，让马逸仙细致地整理杨柳青年画史料，并在回到天津后，主抓了《农村连环画库》工作，1966年初，中央文化部门在此基础上准备再搞更大型的农村连环画库和百幅年画到农村工作，联合了华北地区四家美术出版社共同出版，由赵泮滨负责题材审编，但由于文化大革命开始，这项工作没能完成，但是这项工作的具体计划却留了下来，其中就有十几幅新杨柳青年画。早在1961年河北省在天津举办全省美术展览会，美术出版社让赵泮滨向河北省宣传部反馈群众观后意见，赵泮滨用印画的反面下角料制作了十几个意见薄，在美术出版社党总支会上，我父亲见到了赵泮滨收集回来的表扬信整整五、六本，许多保定、张家口等地区观众认为新杨柳青年画在发扬民间艺术方面取得了巨大成绩，是河北省美术界的一件大喜事。北京工艺美校的师生留言认为“这次新杨柳青年画最喜欢于化鲤《有朋自远方来》、张滦《五子爱清洁》、邵文锦《山鹊山鹊别处啼》、张锡武《淀上渔歌》、何国华《毛主席与农民》、邓柯《小助手》，这些画真是人民喜闻乐见的好年画，有的观众把钱汇到美术出版社，要求购买胶印中堂画中的这些新年画。
  1964年文化部专门给天津文化局致函批评杨柳青年画存在大量封建内容，赵泮滨特别提出培养年青创作新杨柳青年画队伍，向社党总支提交了选送年画技工到北京美院进修的报告，以便适应当时政治气候，但是部分干部以各种理由，如这个人出身不好，那个人思想不好为借口否定赵泮滨大胆培养年画人才的计划。赵泮滨亲自在1965年去当时全国农业标杆大寨实地学习参观，为以学习大赛为内容的新年画做准备，没想到在文革中有些人却污蔑赵泮滨在大寨搞反党活动。赵泮滨为了避免创作雷同化，自己花钱购买了全国各地宣传大赛画品，当我见到保存了几十年原始发票时，问赵泮滨为什么不向单位报销，赵泮滨回答说只为了保住杨柳青画店甭成为政治运动的批判主角。最近访问了已经九十岁高龄的老美术编辑张道梁，他把保存了四十四年之久的原始证据展示出来，其中有在1965年经河北省委宣传部、华北局宣传部批准加印新杨柳青年画用纸报告批文，其中有于化锂的《学大寨人、种大寨田》和戴仁的《夺印》，由其重要的是1966年1月4日在人民日报刊登由赵泮滨负责编审的新杨柳青年画目录，青年画家张福龙创作的《毛主席和青年农民》两年发行一百万张，创下了当时年画发行量之首，张福龙这幅画完全运用了杨柳青传统画绘，在彩绘毛主席脸部反复上了十几次颜色，并运用年画开脸细梳方法，使画中彩绘线条丰富。至今赵泮滨总爱回忆1958年担任主考官，对招工进来的张福龙、杜滋龄等人专业考试，当时赵泮滨和孙克纲讲：“这两位小青年日后必有大作，他俩美工基础好”，日后赵泮滨的话应验了，1966年2月张福龙出席了华北地区年画版画工作会议，受到少奇同志周总理接见并合影留念，本来在文革前夕，中央召开这次会议应由美术界党员干部参加，天津市委宣传部准备让赵泮滨和王玫等鲁艺出身的延安美术干部赴京开会，而赵泮滨向老战友郭钧社长要求，把名额都给创作杨柳青新年画的青年画家，郭钧社长决定让于化锂、吕小朋、邵文锦、苑成必、张福龙赴画有张希苓、黄绍京、任之玉、肖树纯创作的《开展全民体育活动》、《人民公社公休日》，张凭、单应桂的《过春节》，焦可群的《欢渡新春》，从此创作新杨柳青年画拉开了序幕。
  赵泮滨和我父亲盛玉洪在1960年9月12日被组织安排去宁津县农村锻炼，同行有美术出版社画家周野，还有当年杨柳青和平画业社的马逸仙。在农村这一年中，赵泮滨充分利用这段时间，仔细调查了农村居民对连环画和年画的需求情况，为了减轻灾年农民负担，赵泮滨又拿出了当年在延安大生产的干劲，不在农民家中吃派饭，而是自己钓鱼充饥。在扶贫救灾之余，让马逸仙细致地整理杨柳青年画史料，并在回到天津后，主抓了《农村连环画库》工作，1966年初，中央文化部门在此基础上准备再搞更大型的农村连环画库和百幅年画到农村工作，联合了华北地区四家美术出版社共同出版，由赵泮滨负责题材审编，但由于文化大革命开始，这项工作没能完成，但是这项工作的具体计划却留了下来，其中就有十几幅新杨柳青年画。早在1961年河北省在天津举办全省美术展览会，美术出版社让赵泮滨向河北省宣传部反馈群众观后意见，赵泮滨用印画的反面下角料制作了十几个意见薄，在美术出版社党总支会上，我父亲见到了赵泮滨收集回来的表扬信整整五、六本，许多保定、张家口等地区观众认为新杨柳青年画在发扬民间艺术方面取得了巨大成绩，是河北省美术界的一件大喜事。北京工艺美校的师生留言认为“这次新杨柳青年画最喜欢于化鲤《有朋自远方来》、张滦《五子爱清洁》、邵文锦《山鹊山鹊别处啼》、张锡武《淀上渔歌》、何国华《毛主席与农民》、邓柯《小助手》，这些画真是人民喜闻乐见的好年画，有的观众把钱汇到美术出版社，要求购买胶印中堂画中的这些新年画。
  1964年文化部专门给天津文化局致函批评杨柳青年画存在大量封建内容，赵泮滨特别提出培养年青创作新杨柳青年画队伍，向社党总支提交了选送年画技工到北京美院进修的报告，以便适应当时政治气候，但是部分干部以各种理由，如这个人出身不好，那个人思想不好为借口否定赵泮滨大胆培养年画人才的计划。赵泮滨亲自在1965年去当时全国农业标杆大寨实地学习参观，为以学习大赛为内容的新年画做准备，没想到在文革中有些人却污蔑赵泮滨在大寨搞反党活动。赵泮滨为了避免创作雷同化，自己花钱购买了全国各地宣传大赛画品，当我见到保存了几十年原始发票时，问赵泮滨为什么不向单位报销，赵泮滨回答说只为了保住杨柳青画店甭成为政治运动的批判主角。最近访问了已经九十岁高龄的老美术编辑张道梁，他把保存了四十四年之久的原始证据展示出来，其中有在1965年经河北省委宣传部、华北局宣传部批准加印新杨柳青年画用纸报告批文，其中有于化锂的《学大寨人、种大寨田》和戴仁的《夺印》，由其重要的是1966年1月4日在人民日报刊登由赵泮滨负责编审的新杨柳青年画目录，青年画家张福龙创作的《毛主席和青年农民》两年发行一百万张，创下了当时年画发行量之首，张福龙这幅画完全运用了杨柳青传统画绘，在彩绘毛主席脸部反复上了十几次颜色，并运用年画开脸细梳方法，使画中彩绘线条丰富。至今赵泮滨总爱回忆1958年担任主考官，对招工进来的张福龙、杜滋龄等人专业考试，当时赵泮滨和孙克纲讲：“这两位小青年日后必有大作，他俩美工基础好”，日后赵泮滨的话应验了，1966年2月张福龙出席了华北地区年画版画工作会议，受到少奇同志周总理接见并合影留念，本来在文革前夕，中央召开这次会议应由美术界党员干部参加，天津市委宣传部准备让赵泮滨和王玫等鲁艺出身的延安美术干部赴京开会，而赵泮滨向老战友郭钧社长要求，把名额都给创作杨柳青新年画的青年画家，郭钧社长决定让于化锂、吕小朋、邵文锦、苑成必、张福龙赴京开会，可是美术出版社党务领导不同意，最后郭钧和赵泮滨以这些青年为国家新杨柳青年画做出特殊贡献为由，找到市委和有关领导，于化锂、张福龙才被批准进京，张道梁老人至今还保存着当年这次争论进京代表人选的意见分岐原始会议记录，从侧面反映了已故的郭钧社长和赵泮滨以人为本爱护年青画家的赤热之心。
  文革中赵泮滨被打成走资派，一些无知的工人把他后背打得血肉模糊，但是赵泮滨没有难过，他最痛心疾首的是美术出版社经他审编的各种美术作品原稿被烧了三天，赵泮滨对鲁艺的老战友们都关心负责，在1967年天津文艺界4月批判所有中层干部以上“走资派”大会上，赵泮滨和我父亲低头被扭住双臂一同批斗，我父亲说赵泮滨是一位真正的八路画家，他没有出卖领导和同志。确实赵泮滨宁愿天天到工厂劳动，也不巴结“四人帮”骨干分子。有些人找到赵泮滨，想认识天津那位追随“四人帮”的女骨干分子，因为这位女人还兼任国务院文化组副组长，主管全国美术工作。赵泮滨很坚决地讲：“我不认识她！”实际赵泮滨在延安就认识这位女人，在文革前还曾住过邻居，并在美术协会共事多年，但赵泮滨为了正义，不与这位“文革大红人”联系。
  1979年美术界迎来了改革开放的春天，天津市白桦副市长找赵泮滨谈话，天津市委组织部经过考查，任命赵泮滨为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社长，赵泮滨为了杨柳青年画事业，建议上级领导把以前下属的杨柳青画店升格为独立经营的出版社，并把创作新杨柳青年画的画家全部从美术出版社调到杨柳青画社，彻底完成了组织发展创作新杨柳青年画的历史使命。
  现在许多美术史学都研究访问赵泮滨，并给他起了雅号三河老人，别人认为是三河县老人，其实是延河、热河、海河的总称三河，赵泮滨从1938年入党参军后，用画笔和工作热情为中国美术事业留下了非常珍贵的财产，收集抢救的珍贵国画和民间老式木刻年画，成为了画界丰碑，但是老人面对媒体记者从来不讲自己成绩，关于他的功绩经历，大部分都是他的老部下提供的，赵泮滨只承认一点，用以人为本的工作方法，为组织发展新杨柳青年画做过一点实事，这就是一位小八路画家的可贵品格。最后有一段历史可以公开讲给大家，赵泮滨本身就是一位新年画专家，在纪念刘少奇同志诞辰一百周年纪念画展中，赵泮滨以少奇同志为党勤奉一生为创作理念，他画了一头耕地的老牛，远景是插在地里的犁头和赶牛的鞭子，近处是一头正面站立的老牛，在牛腿上还有一条捆住伤口的手绢，据北京参加这次画展的观众介绍，许多老延安干部都在赵泮滨这幅画前流泪了，其中也有刘少奇的亲属们，我问赵泮滨为什么不把这幅感动大家的画多印一些，赵泮滨讲新年画是给带人们来欢乐幸福而不是伤感，他希望杨柳青的年画传人们永远记住年画的欢庆祥和的幸福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