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图书馆

在铁道部天津机車車辆机械厂，人們一提起五十七步的老鉗工、共产党員孙占奎来，都贊不絕口。
  孙占奎，十几年来，按照党和毛主席的敎导，奋发图强，勇于革新，出色地完成了各項生产任务。从一九五八年到一九六三年年底，由他提出的幷参加实現的技术革新就有二百二十七項，平均不到十天就有一項。因此，人們都他“革新迷”。
  孙占奎，赤胆忠心，勇挑重担，連連拿下硬任务。近几年来，他在試制国家急需的十几种新产品的过程中起了重要作用。人們說他是旣有高度觉悟、又有高超技术的眞正的“硬骨头”。
  孙占奎，在培养靑年徒工方面，想得深，看得远；旣交“鎯头”，又交“紅旗”，把老工人的优良作風，传給了下一代。人們說他是眞正热爱徒工的好师傅。
  人們称贊他，热情地向他学习。十一年来，連續評他为这个厂的先进生产者；一九六一年和一九六二年，評他为天津市劳动模范；最近，又評他为天津市“五好”职工。
  毛主席号召咱干的，咱就一定要干好
  孙占奎所在的工厂，原是一个老修配工厂，过去只能制造一些簡单的机械配件。近几年来，随着形势的发展，铁路运輸事业的需要，已經能够試制和生产精密的复杂的成套的部件了。
  有一次，厂里接受了試制复式風泵的任务。复式風泵，是机車上的重要部件，它关系着机車的行駛和全部列車的安全。因此，对它的机械性能和其它质量指标，要求很严。当时，厂里缺乏技术力量，沒有工艺設备，也沒有实际經驗，眞是困难重重。但是，孙占奎对于接受这个任务打心眼儿里高兴。他說：“解放前，咱們連火車头上的拉杆都做不了。那时候，咱們工人的命都攥在帝国主义和反动派手里，就是你想干他們也不叫干。現在，党和毛主席号召咱們敢想敢干，自力更生，咱就一定要干好，干到底。”他挺身而出，同另一位老師傅，加上十几个靑年徒工組成了产品組装組，共同担当起試制复式風泵的組装任务。
  为了摸淸复式風泵上二百多个零件的性能和作用，孙占奎和徒工一起学习有关技术資料，虛心地向技术人員請敎；为了摸淸主閥室及高压盖等的构造和性能，他不仅在厂里硏究实物，回家后还用草板紙剪成“零件”的模型，一針針縫起来，进行揣磨硏究。他爱人和孩子們都奇怪地問他干什么，他却笑着說；“为子孙們做点东西。”他說話虽然結結巴巴，可是每个字都說得很淸楚有力，从这話中听得出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經过一个多月的努力，他們搞成了复式風泵的工艺装备，不久就装成了第一台复式風泵。但是，在試車时，性能不合格，失敗了。这时候，有的人泄气了。孙占奎却相反，他不但沒泄气，反而勁头更大了。他把試制的复式風泵的每一个零件都卸下来，和图紙对照，一件一件地分析，改进。他說，“我不服这口气，外国人能做的，我們为什么不能做？”有人說他“着了迷”。确实是，他叫复式風泵“迷”住了；不，应該說，他叫革命“迷”住了。为了使試制的复式風泵“过关”，經得住考驗，他又亲自到东站机务段反复进行了六次試驗。在上級領导的支持下，他还跟着火車到外地，进行运輸試驗，及时分析硏究中途停泵的原因和解决的办法。回厂后，他又馬上和技术人員、工人一起总結經驗，改进操作，逐步解决了加工、組装等各道工序上存在的問題，使复式風泵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試制成功，幷且很快地投入生产。
  在孙占奎身上，有一股使不完的革命勁头。不論干什么工作，他总是要干到底，干得好。当复式風泵投入生产后，他就一又主动琢磨怎样进一步提高质量和生产效率的問題了。風泵的活塞环和紅套等硏磨部件，过去都是用手工硏磨的，劳动强度大，生产效率低；特別是对复式風泵来說，手工硏磨难以保证质最，成了当时生产上的关鍵問題。于是，他在領导和技术人員的帮助下，制造了一种硏磨胎具，使每个复式風泵的硏磨部件的工时一下子从四百六十分钟,降到了三百六十分钟。有人說：“这下子可差不多了！”他說：“还差得远呢，咱工人阶級加快国家建設的責任是沒有边的。現代化的机器有潜力，咱这半手工操作的潜力就更大啦！”和他在一起工作的同志，听到这些話后很受鼓舞。他們接着克服了一个又一个的困难，赶跑了无数个“拦路虎”，实現了机器硏磨，只用四十五分钟就可以把这些部件磨好了。有的人以为这回可差不多了。沒想到，新机器剛投入生产不久，孙占奎又提出了一項新的革新建議，使硏磨部件的生产效率又成倍地提高了。
  孙占奎不仅在一項产品上和在本組的生产任务上搞革新，而且在全車間、全厂以及到外厂去搞革新。車間生产風泵塡料环，原来用的是一种合金鑼成的棒料，要經过車、刨等十二道工序，然后切开，只能用一半多一点儿，其他部分就都廢掉了；有时还因为精度不够，全部报廢。这問題钻进孙占奎的脑子以后，就怎么也丢不开了。組里有的人說，“这是机工的活，咱鉗工怎么能解决？完不成任务，有机工頂着。”孙占奎可不同意。他想，什么机工、鉗工，完不成任务，国家就要受損失，說別的有嘛用！于是，他又在領导和技术人員的帮助下，硏究用压鑄的方法生产風泵塡料环，还自己动手，利用廢料制成一台簡易的压鑄設备，經过試驗，一次就能鑄成成品，旣能保证质量，还节約了有色金屬材料和加工所需的工时。机加工工段长赵广耀看了以后，开玩笑說：“孙师傅，这下子連我們的‘飯碗'也被你革掉了。”还有的机工感激地說：“这下子可解决了一大关鍵，让我們节省下很多工时。”孙占奎回答說，“社会主义建設任务多得很，你們节約了工时，就可以給国家做更多的工作。”
  孙占奎还积极参加厂外的技术协作活动。不久以前，有一天，他到河北区工会办事处开会，听工会干部們談論第五車具厂鎖芯机有毛病。孙占奎听在耳里，記在心里，晚上就跑到第五車具厂了解这件事的底細。轉天，他就送去了自己画的鎖芯机的草图，还抱歉地說，“我沒有帮你們做出个样子来。”
  “他們想拿咱一把，咱更要干出个样儿来！”
  孙占奎經常关心天下大事，对那些反华叫囂，感到非常气憤。他說：“帝国主义想欺侮我們，还有些人也想拿咱們一把，这就更要咱干出个样儿来叫他們看看！”因此，在工作遇到困难的时候，他的勇气更足了，意志更坚强了。
  一九六三年，在試制止回閥的过程中，孙占奎再一次表現了他的頑强的革命意志和艰苦奋斗的精神。
  止回閥，也是机車上用的关鍵部件，过去是依靠进口的。由于这个部件比較缺乏，有时候机車修好了，因为等止回閥，而不能馬上使它在运輸上发揮作用。每逢这个时候，眞叫人着急呀！孙占奎接受了試制止回閥的硬任务。他和技术人員、老师傅們一起，硏究了产品的图紙和研磨、組装等方面的工艺設备，很快地制成了第一个止回閥。同过去試制其他新产品一样，在实际試驗时，发生了問題。閥体、閥口等好几处滋滋地漏水跑汽，根本不能使用。起初，他以为是硏磨的光洁度不好，就拿着硏磨的工具細心地磨呀磨呀！他把四十多年来积攢的硏磨技术都掏出来了，然而問題还是得不到解决。有人劝他：“不行就算了吧！”他說：“算了？机車怎么开动？认輸啦?”
  厂里許多干部、技术人員、老工人被孙占奎的革命气魄所感动，都来帮助出主意，就連供銷人員也来鼓励孙占奎，說：“第一台止回閥，质量虽然不高，但坚持干下去总会成功！外地好几个机务段都来电报鼓舞咱們，有的机务段还派了人来，可关心咱們啦！”孙占奎听了这話,身上好像来了一股热流，好像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他。像以往一样，每天回家后都干到深夜。他爱人关心地問：“半夜三更还不睡觉，又干嘛呢？”他回答說：“我这儿发奋图强，爭时間吶！”是的，他要图社会主义之强，要爭时間迅速改变祖国一穷二白的面貌。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孙占奎在同志們的帮助下,終于找到了試制的止回閥上的各种毛病，用科学的方法一一解决。质量优良的祖国自制的止回閥出厂了。
  孙占奎是二机車間工人。有一回，一机車間接受了为我国新型机車試制軸瓦的任务，經过多次試驗，这不到质量标准。孙占奎听說这項产品是我国过去沒有生产过的，又是急等用的，他不等領导找他，就动开脑筋了。后来，領导上找他来支援一机車間，他的勁头更大了。当时，在試制的軸瓦上澆的一层极薄的白合金，在进行折叠檢驗时，总是有一半要发生脫裂現象。这是不符合产品质量要求的。这問題在孙占奎脑子里又轉起圈圈来了。一天，他在家用壶斟茶时，发現水斟下去的时候先是向前冲，然后又往回倒流。他馬上联想到給軸瓦澆白合金时，向前流的那面挂住了，沒問題；往后流的那半面到进行折叠檢驗的时候就脫裂了。这一下可开了窍。于是硏究改进了澆白合金用的漏斗嘴子，使軸瓦上的合金全部用向前流的办法澆上去。結果，这到了质量要求，攻破了这項新产品的关鍵，产品很快就試制成功，投入生产。在新的胜利面前，工人們激动地說：“这項新产品的成功，对那些想拿咱一把的人，又是当头一棒！”
  就这样，不到四年的时間，孙占奎和他的伙伴們，以奋发图强、自力更生的精神，接連試制成功止回閥、放水閥、安全閥、回动机等新产品，适应了国家的需要。同时，他們还完成了一些援外的任务，給兄弟国家做了一批安全閥。在做这些活时，孙占奎更是十分經心。他仔細檢查組里做的每一个活儿，幷把它一个一个地包好。他說：“这里包的不是安全閥，是咱中国工人的心呀！”交“鎯头”，又交“紅旗”
  有人說：靑年工人到了孙占奎身边，笨的变灵了，吊儿郞当的变积极了。現在,他身边有二十四个靑年工人，个个生龙活虎。怎样把这些靑年人培养成有觉悟有技术的工人阶級战士？孙占奎的体会是：要交“鎯头”，又交“紅旗”。
  这里，先說一段孙占奎給“断弦表”接弦的故事。
  靑年工人小魏，是孙占奎已故的老战友的儿子。从一九六三年調到他的小組以后，一直表現不好。活，重点不願干；路，多一步不願走；該参加的会議，又不願参加。因此，有人說他是“断了弦的表，不撥不轉”。
  起初，孙占奎批評过小魏，但沒有效果。后来孙占奎想：一定要用阶級敎育的方法，把这个“断了弦的表”接上弦。一个公休日，孙占奎来到小魏家，一見小魏的母亲就聊开了老話。孙占奎說，“过去生活难熬，气更难受，我这結巴嘴不是挨資本家打落下的毛病嗎！如今有点病，吃药打針都是公費，这在旧社会做梦也想不到呀。”小魏在一旁听得入了神，插嘴說：“那时資本家不給錢，还給气受，怎还不跟他們干！”“誰說不跟他們干哩！日本投降那年，反动派不发工資，你爸爸領着大伙閙罢工。就是那一回，罢工胜利了，你爸爸还把自己那一份工資分給了更困难的工人兄弟，你說，他这是为什么？”又有一次，小魏和孙占奎一块走出厂門，孙师傅对他說：“在旧社会，工人过这个門，誰沒有叫軍警、把头搜过腰，誰沒有挨过打！但是，剌刀吓不倒工人，你爸爸在党組織的領导下，組織工人弟兄們罢工，哪次也是从这儿冲出去和反动派拚！你說，这又是为的什么？”
  “为的塡飽肚子唄。”小魏回答。
  “不！这是閙革命！为了推翻旧的社会制度。你想想，如果老一輩工人只是为了塡飽肚皮，如今翻了身，生活好了，还整天价干勁那么足干嘛？”孙占奎开导他。
  經过孙占奎这样耐心的敎育，小魏想：爸爸死了，他做了工人阶級应該做的事情，可是我呢？眞不該再像过去那样走下去了。从此，小魏思想认識提高了，干勁也大了，手中的焊枪，就像枪杆子。每天上班前做好准备工作，在生产中抓紧分秒时間，劳动效率和产品质量比以前都有了显著提高。在业余时間还刻苦钻硏技术。这只“断弦表”，在社会主义建設的道路上又开动了。
  从小魏的轉变里，孙占奎进一步认識到：要使靑年工人成为工人阶級的革命战士，阶級敎育一刻也不能放松，这是保天下的大事！从这以后，他就把阶級敎育作为經常的課題，結合日常生产生活中的具体問題，潜移默化地对靑年工人进行阶級敎育。他說：“現在的靑年工人多是吃新社会的‘蜜’长大的，沒有尝过旧社会阶級压迫的酸咸苦辣，应該給他們补补这一課。”
  一天，孙占奎正在吃飯，他的徒弟小赵看师傅吃的飯菜很儉朴，关心地說：“师傅，你每月工資不少，为什么总是吃这个飯，怎不吃点好的？”孙师傅說，“能够吃上这个飯，我就很知足了。現在我一个月吃的大来飯，要比我爷爷和爸爸一輩子吃的大米飯还要多。如果沒有共产党和毛主席，我們工人哪能吃得上像今天这样的飽飯？”
  一九六二年，孙占奎的二儿子結婚，他沒有吿訴厂里任何人。儿子結婚那天，他照常上班，照常参加厂里业余活动。后来徒弟們知道了，就問他：“你家办喜事，为什么不歇天班去張罗張罗呢？”他說：“在旧社会，工人一輩子打光棍的多得很，新社会，工人都能够結婚了，我們不該讲旧社会那一套俗礼，应該把精力和宝貴的时間用在生产上。”
  总之，在宿舍，在食堂，在电影院，或在散步的时候，孙占奎只要与靑年工人們一起聊天，他都注意把阶級敎育內容穿插在談話里面，引起靑年工人們深思。他还常常向靑年工人讲自己在旧社会学徒时受的苦，他說：“我十四岁立了卖身契，在一家铁工厂学徒。整天燒火做飯，洗衣服抱孩子，挨打受駡。学了四年徒，不但技术沒学到手，反而被資本家打成了結巴嘴，給我留下了一輩子也忘不了的創伤。”他的話常常把靑年工人們感动得掉下泪来。靑年工人們說：“孙师傅又传技术又传思想，我們不能辜負他的希望，一定把老一輩工人的革命传統继承下来。”
  在生产上，孙占奎对靑年工人要求很严格，要求他們对每一件活，都要做細、做好、做精，培养他們的主人翁責任感。
  有一次，靑年工人小曹在組装加煤机时，沒有按工艺操作規程办事，結果組装好以后，盘不起車了。孙占奎抓住这件事，对小曹进行敎育說：“干什么都要有个規矩，哪有先穿鞋，后穿袜子的！不按規程操作，就盘不动車，想快反而慢了。今后可要記住这件事。”又有一次，孙占奎在檢查組装好的主排油閥体时，发現漏焊了一个砂眼，就責問小魏，小魏說忘了。孙師傅听了以后說：“这可不行，今天忘了焊个小砂眼，明天就忘了更重要的活，这样下去，以后就可能会忘了保无产阶級的江山。”还对他說，“干活就得爱活，把心放在活上。要知道每一个活从无到有，經过多少工序，大家流了多少汗。你把活看成是工人們的血汗，是为了社会主义建設,你就会重視它，才不会出廢品。”在孙占奎敎育影响下，这个組的靑年工人，在生产中逐漸形成了一股钻硏,踏实的良好作風。
  孙占奎对靑年工人旣严格要求，又无微不至地关怀。他說：“国家把孩子交給我們，我們就要对国家負責。”因此，他就像辛勤的园丁一样，关心靑年工大的成长和生活問題。他們車間有个靑年徒工叫小李，有些人嫌他笨，都不願带他。孙占奎知道后却說，“徒工越笨越要关心，別人不带我带。”他就把小李收作自己的徒弟。一次，孙占奎敎小李做風表塞門的活，敎了几遍，小李还沒有会。他就手把手地敎，小李进步还是很慢，难过得哭了。孙占奎安慰他說，“不要灰心，用心学，一定能学会就这样，小李在孙占奎的耐心敎导下，現在已这到二級工的技术水平。冬天，孙占奎看見靑年工人經常吃冷干粮，他就每天提前来到車間，把炉子生起来，让靑年工人把干粮烤热了再吃。他說，“你們是革命接班人，革命的大旗要靠你們扛下去,你們弄坏了身子骨，病歪歪的，不仅我們的技术白敎了,还怎么建設社会主义呢！”
  孙占奎就是这样在培养靑年方面給人們树立了很好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