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图书馆 内容
軋染机、染槽、拉寬机的声音嘈杂地交織在一起，霧汽弥漫在車間里。一个光膀子的小伙子，肩上挑着两桶色，在染槽和軋染机之間穿行。他在車間里走着，不管臉朝着哪一个方向，墙上張貼着的五彩繽紛的大字报都映入他的眼帘。这上面滿滿地写着反浪费、反保守和改进披术的标語。忽然，小伙予的眼光落到在染槽里滾动着的彩色絲綢上，心里頓时有了一个新主意。
这个小伙子就是二十四岁的靑年技术員梁树楷，他下放到車間里参加劳动已經五个月了。开始，一心想当工程师的梁树楷，覚得下放对他是一个“委屈”，他有些心灰意懶，工作也不願意負責任。但是，工人們的干劲逐漸对他发生了影响，“双反”运动又冲激了他，領导上又抓紧了对他的启发和敎育，他开始回忆起从他仨学以来党对他无微不至的培养。他开始积极起来了。
这时候，梁树楷担任了染色車間甲班搞技术革新的突击队队长，在共靑团員們的会上，他不断鼓励大伙兒响应領导上的号召，改进技术多提倡議；而心里却为自己还沒有想出倡議而着急。
这时候，他看到染糟里的彩綢，脑子里忽然浮現了三年多前的一段往事。
一九五五年的一天。梁树楷和他的旧同学郝志仁在大街上閑逛。郝志仁对梁树楷說了一件事：听說一位苏联专家曾經誹过，羊毛經过硫酸处理，加上亞硝酸鈉，再加上金屬盐，可以出来各种顏色。
这件事引起了梁树楷的兴趣。他半信半疑，很想做个試驗。
他买了一些白毛綫。硫酸、亞硝竣鈉是車間里到处有的，金屬盐用食盐和石灰就可以。但是他不敢到化驗窒里去試驗。
他挑了一个下班以后沒事的时間，跑到化驗室說：“借个杯子使使。”拿起一个燒杯，回到办公室里，关上房門，独自做开了試驗。
真灵！一下子就染蹴了两秭藤色——淡黃翮紫紅。
做是做出来了，梁树楷却沒有勇气說出来，也沒有勇气想到它能在生产上应用。
“許多工程师、专家都沒有做过，我这个中等技术学校的毕业生能行嗎？”
“在学校学了三年，也沒有見书上有过这个办法，那一定是不行了。”
“要是这个办法不能应用呢？砸了鍋不是更不光彩嗎？”
这样一些想法纏繞着他，使他中途一度放弃了試驗，連做出来的初步紀录和小样也扔掉了。
看見絲綢，梁树楷想起来的主意是：羊毛綫是动物纖維，可以不用染料染色；絲綢不也是动物纖維嗎，絲綢能不能行呢？染絲綢的染料都很貴，要是节省下来，不是一大笔財富嗎？
这办法究竟行不行呢？沒有把握。看到大家都在积极提合理化建議，好几件建議还受到了領导在大会上的表揚，梁树楷覚得可以提提試試。
轉天的共靑团支部大会上，梁树楷发言了，多少有点怯生生地：
“我有个建議，不一定正确，就是……”
他把三年前的事說了一遍。又加上了一句：
“沒試成以前，你們可別往外去乱說！”
沒想到他的話音剛落，靑年工人倒就七嘴八舍墦嚷起，但无非都是支持他的意思：
“試吧！試吧！准能行！”
“要是这玩艺兒試成了，可省大发啦！”
……
团委书記楊林祥知道了这件事，馬上找梁树楷談話。
“記得胡耀邦同志說过：不要认为胡思乱想是坏事。人生活在地上本来挺好，可是还想到天上去，这样就发明了飞机；后来又想到別的星球上去，現在又有了人造卫星，不久以后就要到月球上去了。誰要敢想敢干，就能发明創造，难道你这个靑年技术人員叫‘迷信’思想捆住了嗎？党就支持靑年人大胆幻想，大胆創造！”
楊林祥告訴梁树楷，不要有顧虑，大胆地試驗，有什么困难，党和团都会帮助解决的。
四月十三日两点多鈡，梁树楷下了早班，正要去开会。团委书記把他叫住了。
“小梁！別开会去了！团市委下来人了，要看你不用染料染絲綢呢。他等着你試出个結果来。”
梁树楷跑到了化驗室。
他用了一些毛綫和絲綢同时做試驗。他想，要是絲綢和羊毛都不出色，那就是說配方有問題，还要繼績硏究；要是羊毛出色，絲綢不出色，那就是說絲綢不能不用染料染色，試驗就算失敗了。
結果，梁树楷讓团市委干部带走的，是一个好消息：不用染料在絲綢上染出了淡黃和草綠两种顏色。
副厂长張田和知道了这件事，立刻决定，从明天起把梁树楷調出来专門試驗不用染料染絲綢。
又过了几天，梁树楷拿着試成的小样，找到了天津大学的一位敎授。敎授告訴他說：可以試；要是用二萘酚代替金屬盐，也許还可能出来新色（以后果然做出了紫色）。他又告訴梁树楷說，北京淸河制呢厂在几年前試过不用染料染羊毛，可以打听一下。
晚飯的时候，厂长問起了梁树楷的試驗，当他听团委书記說梁树楷准备給淸河制呢厂写信时，就讓他不用写信，轉天直接到北京去学习。
虽然因为淸河制呢厂沒有做成功这項試驗，梁树階并沒有学到很多东西，但是他在中国紡織科学院和北京机織印染厂的工程师們那里得到了支持，他們都鼓励他大胆試驗。
在以后的試驗里，老工人和技术人員們又帮助他解决了一些困难問題：絲綢染色正反面不均勻，前后不均勻的問題，用把一次投料改为两次投料的办法解决了；染色坚牢度不够的問題，用增加一道水洗工序的办法解决了。
試驗基本上成功了。党的破除迷信、敢想敢做的思想，在梁树楷的心里深深地扎了根，开了花，結了果。
这时候却又发生了节外生枝的爭端。
梁树楷要求紡織管理局的工程师們批准他小批試制，他事先把試染的柞蚕絲綢在露天里做了四天的“气候牢度”試驗。証明不用染料染出的絲綢比用染料染的絲綢的强度損失要小。
六月九日，他把这个結果带到紡織管理局技术人員的一个会議上。
一位工程师指着书本对梁树楷說：“书上写的試驗絲綢的气候牢度要試十天，你才試了四天，誰知道再过六天以后的变化呢？”
梁树楷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要求給五十匹絲綢做試驗。他說，已經做的試驗是两种方法染出的絲綢对比，已經証明了不用染料的方法損害強度是比較小的，为什么不算数？就书本来說，书上說的是家蚕絲綢要做十天試驗；可是隔了几頁又写着中国柞蚕絲在强度方面有它的特性，你們为什么就不說了呢？
工程师們又翻了一陣书，还是說不行。因为书上沒有說試驗四天能算数。这是几位工程师的一段对話：
甲：“一匹絲綢要多少錢？”
乙：“七十元左右。”
甲：“啊！五十匹就是三千多！”
乙：“我們这可不是泼冷水。年輕人热气高，但是也应該愼種才对啊。”
丙：“××厂自己改了工艺規程，印坏了好几千匹布，这是一个血的敎訓！”
（其中一些談話还插进了英文。）
甲：“是啊，科学的东西就得要凭数据！”
梁树楷沒有繼續和他們爭論下去。他心里想：你們給我摆书本，我給你們摆实际。下次我要你給我解釋解释，不用染料染綢子书上是怎么說的，你給我找个数据看看。
在工程师們那里沒有找到的支持，梁树楷却在另外的地方找到了。
六月十二日，市計划委員会副主任李周行同志及其整风生产檢查組到了織染厂。他对梁树楷說：“大胆地試吧。工程师們不批准，計委批准。不是怕試坏嗎？先給五十匹絲綢，坏了再給五十匹。”
第二天，絲綢公司把一百匹絲綢送到了厂里。
十天試驗的結果，不用染料染的絲綢，經受住了考驗，在气候牢度的性能方面，超过了用染料染的絲綢。
梁树楷創造了奇迹，立刻成了全厂的“标兵”。
煉布匹不用火碱、染布不用染料的奇迹，接腫地出現了。
起初，当有人提出染布不用染料的想法的时候，还有人說；“羊毛、絲綢是动物纖維，可以不用染料，布是植物纖維，怕不可能。”
梁树楷說得好：“同志，你可別說这个不可能、那个不可能，到明天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你就不那么說了。” 事实果然如此。
不用染料进行染色的經驗，很快地传开了。
天津市毛織厂不用染料染毛，巳經投入小批生产。結果，毛紗强力增加，耐晒、皂洗的效果都很好；意想不到的是，这种方法还解决了俄式毛毯的水紋問題，使得毛毯上的毛增加了波浪形的弯曲度，更加美覌了，不用說，这些效果現在都还沒有找到“理論根据”。
天津市公私合营利和織物公司用加一层“打底粉”的办法，用类似的方法染出紫酱、紅棕、黃棕、淺綠、淺藍的棉紗。
这些原来被人形容为“神話”的事，一个个变成了現实。
全国有一百多个单位写信来索取技术資料。
不用染料进行染色，这还是一个开始。当然是有缺点的，不完备的。比如有几个品种的鮮艳度还不够好，有些技术操作也还沒有摸索出經驗来。正象梁树楷說的：“現在我們的方法还粗糙得很哩。好比炒菜，就用白水加盐煮的，水和盐是缺一样都不行的，但是，油啦、酱啦、葱啦、姜啦，都沒有用上呢。我想，經过大家的試驗和提高，这些調味品都会找到的。那时候，我們这盘菜就会更加可口了。”
1958年6月
这个小伙子就是二十四岁的靑年技术員梁树楷，他下放到車間里参加劳动已經五个月了。开始，一心想当工程师的梁树楷，覚得下放对他是一个“委屈”，他有些心灰意懶，工作也不願意負責任。但是，工人們的干劲逐漸对他发生了影响，“双反”运动又冲激了他，領导上又抓紧了对他的启发和敎育，他开始回忆起从他仨学以来党对他无微不至的培养。他开始积极起来了。
这时候，梁树楷担任了染色車間甲班搞技术革新的突击队队长，在共靑团員們的会上，他不断鼓励大伙兒响应領导上的号召，改进技术多提倡議；而心里却为自己还沒有想出倡議而着急。
这时候，他看到染糟里的彩綢，脑子里忽然浮現了三年多前的一段往事。
一九五五年的一天。梁树楷和他的旧同学郝志仁在大街上閑逛。郝志仁对梁树楷說了一件事：听說一位苏联专家曾經誹过，羊毛經过硫酸处理，加上亞硝酸鈉，再加上金屬盐，可以出来各种顏色。
这件事引起了梁树楷的兴趣。他半信半疑，很想做个試驗。
他买了一些白毛綫。硫酸、亞硝竣鈉是車間里到处有的，金屬盐用食盐和石灰就可以。但是他不敢到化驗窒里去試驗。
他挑了一个下班以后沒事的时間，跑到化驗室說：“借个杯子使使。”拿起一个燒杯，回到办公室里，关上房門，独自做开了試驗。
真灵！一下子就染蹴了两秭藤色——淡黃翮紫紅。
做是做出来了，梁树楷却沒有勇气說出来，也沒有勇气想到它能在生产上应用。
“許多工程师、专家都沒有做过，我这个中等技术学校的毕业生能行嗎？”
“在学校学了三年，也沒有見书上有过这个办法，那一定是不行了。”
“要是这个办法不能应用呢？砸了鍋不是更不光彩嗎？”
这样一些想法纏繞着他，使他中途一度放弃了試驗，連做出来的初步紀录和小样也扔掉了。
看見絲綢，梁树楷想起来的主意是：羊毛綫是动物纖維，可以不用染料染色；絲綢不也是动物纖維嗎，絲綢能不能行呢？染絲綢的染料都很貴，要是节省下来，不是一大笔財富嗎？
这办法究竟行不行呢？沒有把握。看到大家都在积极提合理化建議，好几件建議还受到了領导在大会上的表揚，梁树楷覚得可以提提試試。
轉天的共靑团支部大会上，梁树楷发言了，多少有点怯生生地：
“我有个建議，不一定正确，就是……”
他把三年前的事說了一遍。又加上了一句：
“沒試成以前，你們可別往外去乱說！”
沒想到他的話音剛落，靑年工人倒就七嘴八舍墦嚷起，但无非都是支持他的意思：
“試吧！試吧！准能行！”
“要是这玩艺兒試成了，可省大发啦！”
……
团委书記楊林祥知道了这件事，馬上找梁树楷談話。
“記得胡耀邦同志說过：不要认为胡思乱想是坏事。人生活在地上本来挺好，可是还想到天上去，这样就发明了飞机；后来又想到別的星球上去，現在又有了人造卫星，不久以后就要到月球上去了。誰要敢想敢干，就能发明創造，难道你这个靑年技术人員叫‘迷信’思想捆住了嗎？党就支持靑年人大胆幻想，大胆創造！”
楊林祥告訴梁树楷，不要有顧虑，大胆地試驗，有什么困难，党和团都会帮助解决的。
四月十三日两点多鈡，梁树楷下了早班，正要去开会。团委书記把他叫住了。
“小梁！別开会去了！团市委下来人了，要看你不用染料染絲綢呢。他等着你試出个結果来。”
梁树楷跑到了化驗室。
他用了一些毛綫和絲綢同时做試驗。他想，要是絲綢和羊毛都不出色，那就是說配方有問題，还要繼績硏究；要是羊毛出色，絲綢不出色，那就是說絲綢不能不用染料染色，試驗就算失敗了。
結果，梁树楷讓团市委干部带走的，是一个好消息：不用染料在絲綢上染出了淡黃和草綠两种顏色。
副厂长張田和知道了这件事，立刻决定，从明天起把梁树楷調出来专門試驗不用染料染絲綢。
又过了几天，梁树楷拿着試成的小样，找到了天津大学的一位敎授。敎授告訴他說：可以試；要是用二萘酚代替金屬盐，也許还可能出来新色（以后果然做出了紫色）。他又告訴梁树楷說，北京淸河制呢厂在几年前試过不用染料染羊毛，可以打听一下。
晚飯的时候，厂长問起了梁树楷的試驗，当他听团委书記說梁树楷准备給淸河制呢厂写信时，就讓他不用写信，轉天直接到北京去学习。
虽然因为淸河制呢厂沒有做成功这項試驗，梁树階并沒有学到很多东西，但是他在中国紡織科学院和北京机織印染厂的工程师們那里得到了支持，他們都鼓励他大胆試驗。
在以后的試驗里，老工人和技术人員們又帮助他解决了一些困难問題：絲綢染色正反面不均勻，前后不均勻的問題，用把一次投料改为两次投料的办法解决了；染色坚牢度不够的問題，用增加一道水洗工序的办法解决了。
試驗基本上成功了。党的破除迷信、敢想敢做的思想，在梁树楷的心里深深地扎了根，开了花，結了果。
这时候却又发生了节外生枝的爭端。
梁树楷要求紡織管理局的工程师們批准他小批試制，他事先把試染的柞蚕絲綢在露天里做了四天的“气候牢度”試驗。証明不用染料染出的絲綢比用染料染的絲綢的强度損失要小。
六月九日，他把这个結果带到紡織管理局技术人員的一个会議上。
一位工程师指着书本对梁树楷說：“书上写的試驗絲綢的气候牢度要試十天，你才試了四天，誰知道再过六天以后的变化呢？”
梁树楷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要求給五十匹絲綢做試驗。他說，已經做的試驗是两种方法染出的絲綢对比，已經証明了不用染料的方法損害強度是比較小的，为什么不算数？就书本来說，书上說的是家蚕絲綢要做十天試驗；可是隔了几頁又写着中国柞蚕絲在强度方面有它的特性，你們为什么就不說了呢？
工程师們又翻了一陣书，还是說不行。因为书上沒有說試驗四天能算数。这是几位工程师的一段对話：
甲：“一匹絲綢要多少錢？”
乙：“七十元左右。”
甲：“啊！五十匹就是三千多！”
乙：“我們这可不是泼冷水。年輕人热气高，但是也应該愼種才对啊。”
丙：“××厂自己改了工艺規程，印坏了好几千匹布，这是一个血的敎訓！”
（其中一些談話还插进了英文。）
甲：“是啊，科学的东西就得要凭数据！”
梁树楷沒有繼續和他們爭論下去。他心里想：你們給我摆书本，我給你們摆实际。下次我要你給我解釋解释，不用染料染綢子书上是怎么說的，你給我找个数据看看。
在工程师們那里沒有找到的支持，梁树楷却在另外的地方找到了。
六月十二日，市計划委員会副主任李周行同志及其整风生产檢查組到了織染厂。他对梁树楷說：“大胆地試吧。工程师們不批准，計委批准。不是怕試坏嗎？先給五十匹絲綢，坏了再給五十匹。”
第二天，絲綢公司把一百匹絲綢送到了厂里。
十天試驗的結果，不用染料染的絲綢，經受住了考驗，在气候牢度的性能方面，超过了用染料染的絲綢。
梁树楷創造了奇迹，立刻成了全厂的“标兵”。
煉布匹不用火碱、染布不用染料的奇迹，接腫地出現了。
起初，当有人提出染布不用染料的想法的时候，还有人說；“羊毛、絲綢是动物纖維，可以不用染料，布是植物纖維，怕不可能。”
梁树楷說得好：“同志，你可別說这个不可能、那个不可能，到明天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你就不那么說了。” 事实果然如此。
不用染料进行染色的經驗，很快地传开了。
天津市毛織厂不用染料染毛，巳經投入小批生产。結果，毛紗强力增加，耐晒、皂洗的效果都很好；意想不到的是，这种方法还解决了俄式毛毯的水紋問題，使得毛毯上的毛增加了波浪形的弯曲度，更加美覌了，不用說，这些效果現在都还沒有找到“理論根据”。
天津市公私合营利和織物公司用加一层“打底粉”的办法，用类似的方法染出紫酱、紅棕、黃棕、淺綠、淺藍的棉紗。
这些原来被人形容为“神話”的事，一个个变成了現实。
全国有一百多个单位写信来索取技术資料。
不用染料进行染色，这还是一个开始。当然是有缺点的，不完备的。比如有几个品种的鮮艳度还不够好，有些技术操作也还沒有摸索出經驗来。正象梁树楷說的：“現在我們的方法还粗糙得很哩。好比炒菜，就用白水加盐煮的，水和盐是缺一样都不行的，但是，油啦、酱啦、葱啦、姜啦，都沒有用上呢。我想，經过大家的試驗和提高，这些調味品都会找到的。那时候，我們这盘菜就会更加可口了。”
1958年6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