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老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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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这是我们天津的姑娘》 图书
唯一号: 020020020230024955
颗粒名称: 追老姚
其他题名: 記全國先進生產者代表会議代表姚濯新
分类号: K825.3
页数: 13
页码: 18-30
摘要: 这篇文章描述了记者对天津乡村邮递员姚濯新的紧急采访任务,以及他在寻找姚濯新过程中的遭遇和听到人们对姚濯新的评价。
关键词: 姚濯新 生平事迹 天津

内容

編輯室主任交給我一个緊急任务:采訪天津鄕村邮遞員姚濯新同志。他向我竪起兩个手指:“兩天繳卷。”
  初春天气,一連下了几天几夜的雨,天还是虎起个臉,那么陰沉沉地,風,像許多把快刀子,使勁地割人的皮膚。我坐了汽車又坐三輪,轉了差不多兩个鐘头,才在一个村子的拐角处找到了他的工作地点:“李七庄邮局”。一順四間屋,靠右边正在盖楼房,門口尽是雨后的汚泥,害得我一進門就滑得摔了一跤。
  “有什么事,同志?”屋里閃出个矮子,挺和气地問我。
  我正沒好气,便說:“找你們局長!”
  “我就是。”
  “啊?”我吃了一驚,連忙掏出介紹信,說明我的來意。
  他顯然很高兴:“对!老姚眞値得你們結結实实寫一下。”但他一会又皺起了眉头,”他一早就下鄕啦,怎办?”
  我楞了一下。他連忙讓我進來,向我介紹了老姚的爱人。她生得很瘦小,可是个挺热闊的人。她帶着埋怨的口气說:“你問老姚嗎?他不准啥时候回來。这个老头,整天風里來,雨里去,晚上回家也不歇着,总是讀报,看書。肚里能有多少墨水?可就是那么一本正經地。我要催急了,才冼脚,吃飯,換衣服,一面換一面还哼哼个什么歌子,眞不像話!”
  局長向我眯縫起眼:“老姚和他老爱人可親着哩!”
  “哈哈!”連大院里的一个同志也跟着笑了。
  我想,他們一准生活得挺有趣。
  “同志,你看怎么办?”笑了一陣,局長又为难地看着我。
  我忽然想起一个办法,就問局長:“你們有脚踏車嗎?”
  “你去找他嗎?路可不好走啊。”
  “不碍,”我有意挺挺胸脯,表示自己身体挺結实的,不在乎路好路坏。
  “那也行,村里橫竪会認識他,好找。大伯子、二叔子、王家婆子、李家嬸子,还有系紅領巾的小侄子……都熟!”
  我噗哧一声笑了。局長一把把我拉進办公室。屋里牆上貼着姚濯新兩年不出差錯、每日超額完成推銷报刊任务的大字报。局長得意地向上面瞟了一眼,說:“老姚可眞是个好邮遞員,宣傳員,他把报刊看成党傳播政策思想的工具,好几次报紙有積压,有些同志裝沒看見,老姚一翻,馬上提起那个粗嗓門:这怎么行!國家損失錢不算,党的政策傳播不下去,咱們邮遞員是有責任的。說着他就随身帶走了,一宣傳,回來不留一份。”
  沉默了一会,他一昂头又說:“你下鄕找他面談一下也好,瞧瞧他怎样工作吧。來,我給你画个路綫……”
  辞别了热情的局長,我騎上自行車,鼓足了勇气駛向王南庄。路可眞不好走,到处像一鍋稀粥,还被大車輪子压成一道道深溝,爛泥常常陷住了車輪,一不注意,就是个“斜栽葱”。我像打醉八仙拳一样駛進了王南庄。滿眼不見一个人影。好容易在一个井边碰到了这村農業合作社的飼养員,他正在打水,我滿面笑容地迎了上去:“劳駕,有个邮遞員來这里沒有?”
  他把我上上下下一打量,忍住笑問:“除找老姚嗎?”
  “对。”我自己也知道渾身是跌得不成样子了。
  “我剛才还看見他下地給大伙送信送报去啦。”他一面打着水一面說。
  “他还下地?”我追問了一句。
  于是,他問我从哪里來的,找老姚干什么,我們就談起來了。
  “嗨,老姚还給咱們組織地头讀报組哩!”他慢慢拾掇着挑起水桶,一揮手:”这个老头子,工作可眞行,晴天人騎車子,雨天車子騎人——脚踏車往肩膀上一扛,腰一弯,可有个架势……‘喂,鄕親們!看今天的报紙呵,上級領導咱們开大河,吃甜水,合作社的旗子到处飄,各地經驗齐交流',怎么積肥,怎么用料,怎么耕地,怎么讀报……到最后大喊一声:‘走罗!'眞有个听头。”
  这位强壯的中年飼养員越講越兴奋,索性又放下担子,打着手势說:“你沒見他那个勁哩,一講一大套。社員們說,老姚,咱們地里活忙,怎办?他說;‘組織讀报組唄。'有一天,趁大伙在地里歇晌,他就給大家念了一段耿長鎖办社的經驗。这下可把大伙乐环啦,都說讀报有意思,还当場推出了小組長,老姚站起來拍拍屁股,說,是嘛,你們早該成立讀报組了,山要綠化,人要文化,头腦子要政治化,不学習國家大事成啥話!哈!
  ……”
  說到这里,他愉快地笑了起來,我看他一点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深怕他再說下去叫我追不上老姚,向他打了个招呼,便跨上脚踏車往地里赶。
  大片大片的水浸地,黃松松的田埂,界碑早就看不見了,老老少少正在積肥、下种、挖河,嘻嘻哈哈地挺有勁。我也学着老姚把車子扛在肩上,可沒走几步,就喘不过气來了。只好又放下來推着走,也顧不得車輪子弄得汚七八糟的了。
  問了無数在地里干活的人,走了十來里地,也沒有找到老姚。一直進了高庄,一群小学生正在校門口說笑。
  一个光头小男孩正在表演着什么,像是念台詞似的:“你們問將來使啥,吃啥?喂!犁头子,洋鎬子,驢駒子,牛犢子,早过时啦,呼嚕嚕,拖拉机,打谷机,收割机,抽水机……簡直像堆老母鷄。”
  “哈哈……!”一陣哄笑。
  一个圍紅領巾的孩子搶着接下去:“要吃肥的猪羊肉,要吃瘦的白煮鷄,弯着腰的小蝦米,不嫌……”
  “不嫌扎嘴就吃魚。”
  “哈哈……!”又是一陣哄笑。
  旁边一个流鼻涕的小家伙呶呶嘴說:“老姚伯伯这会怕到梨園头了。”
  唉,眞糟糕!我連忙向孩子們問道:“小朋友,老姚伯伯剛打这兒走嗎?”
  孩子們看見生人,都不吭气了,正在这时从学校里走出个年輕人來,孩子們頓时喊起來:“陈老师!陈老师!……”我連忙又向这位陈老师打听。陈老师說:“唉,你晚來一步,老姚剛走一会。”他問我找老姚干么,我作了自我介紹,他又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就笑着說,說起这位老姚,孩子們可眞喜欢他,他一來了,孩子們就要拥上去,这个向他要‘小朋友',那个向他要‘兒童时代',还一个勁要他說故事。老姚也眞爱孩子,摸摸这个胖嘴巴,拉拉那个紅領巾,眯起老花眼,說,‘大众电影’上講你們是祖國的花朵,可要好好学習呀。夏天这兒發大水,水齐胸口,孩子們看到老姚趟水过來,头頂报袋,手扶脚踏車,都搶着去拉他。……”
  我無心再听下去,心里陣陣激动:我一定要想追上老姚,親眼看看这位可爱的有風趣的人啊!
  在梨園头村,我又听到一个关于老姚的故事:
  那是去年,有一封寫着“高庄子郭四兴收”的为难信落到了老姚手里。老姚想:高村可沒姓郭的呀。他一連打听了兩天还沒个影子。后來一个老婆婆拉住他說:“咱們后院倒有个郭志兴,你去問問看。”
  “你为啥早不說,我的謝大媽?”老姚蹦下自行車,就跑了進去。可是那个郭老头看看信,只是搖头:“姓楊的寄來的?咱沒这門親。”
  “你再想想看。”
  “这有啥想头?”
  老姚悶悶地跑了出來,可一想不对,得再同老头聊聊,兴許会有些發現,这封信說不定还有啥要緊事哩。便又來到郭志兴家,搬張板凳一坐,乐呵呵地問:“老头啊,你有几个兒子?”
  “一个。”
  “媳妇呢?”
  “一个嘛!”
  “在不在家?”
  “歇着哩。”
  “开个会吧?”
  “干啥?”郭老头翻翻眼睛,心想:这家伙眞会开玩笑,倒像是來調査戶口的。
  “哈!你这老头的脾气眞像打面杖。去吧,去吧,把他們叫來。”
  郭志兴被纏得沒法,只好把兒子和媳妇叫了來,一問,信果然是他媳妇的表兄寄來的。老姚可乐啦:“瞧,你这老头,眞是六親不認。收着吧!”
  風刮得更緊了,細雨陣陣向我扑來。这段路眞是分外难走,房子大的窑坑沿路都是,只有兩三尺寬的一条道兒,眞叫人提心吊胆。
  “同志,你是邮局的?”后面追上來一个中年人。他准是看見我騎的脚踏車,是邮局的車,所以發生了誤会。
  “是啊。”我随口应着。
  我們都推着車子肩幷肩地走着。他又問我:“你們邮局有个姓姚的老头,你認不認識?”
  “認識。”我只好硬着头皮再撤一次謊。
  “他如今怎样啦?”
  “不怎样。”我想,找了老半天还沒見着,我知道人家怎样了?
  “怎能不怎样?”这人顯然很不高兴,“我說人家应該当模范!”
  “憑啥?”
  “憑工作唄!我是个建筑工人,五二年給市人民委員会盖房子,那时老姚就給咱們送信,送报,还帮咱們匯錢,他說,你們跑邮局寄錢浪費半天工,國家要受損失,我这順便就給你們匯走了。你看他是多好!”
  我正要插嘴,他又滔滔不絕地向我講了下面这一段事:
  一九五四年的初秋。
  暴風雨洗刷着的河北平原,窑厂周圍像水漫金山,混濁的大水足有半人高。不好走啊,那么多窑坑,跌下去就要完蛋!老姚擺着一只小渡船向窑厂駛去。
  东南風吹得柳樹直打顫,搖櫓的人声嘶力竭地喊着:“吭——唷!吭——唷!”船猛烈地搖擺着,艰难地向前行進。
  老姚伏在船上,用身子遮住报袋,渾身被雨淋得透湿。
  “老姚,回去吧!”擺渡的同志有点失去了勇气。
  “啥?”这时風雨的响声使得同船人說話的声音也听不淸了。四下里霧蒙蒙一片白。老姚牙歯冷得禁不住打架,可还是跟擺渡的人开玩笑;“你怕我冻死在船上嗎?我还要活到共產主义社会哩!”
  “嗐,老头子,别打岔,划过去有困难嘛!”
  “困难?哪件事沒困难?毛主席領導咱們紅軍二万五千里長征,爬雪山,过草地,南征北战,以后又是八年抗战,三年解放战爭,受尽千辛万苦,为的是啥呀?”老姚的順口溜又來了。搖櫓的人听了忍不住大笑起來。他正正身子,用力抬起了手臂,“吭——唷,吭——唷!”又往前搖了起來。
  整整四个鐘头,才靠岸,老姚簡直下不了船,下半身像打过了麻藥針,动彈不得。窑厂的工人們看見了,才七手八脚地把他扶到厂里去。老姚慢悠悠地打开报袋,里面的信件和报紙一点也沒有讓雨打湿。
  从此,这件事就成了窑厂工人最爱講的一个故事,也成了鼓舞他們的劳动热情的力量。……
  建筑工人結束了自己的話,用一双炯炯發光的眼睛逼視着我,好像問:“难道这样的人不該当模范?”我知道老姚早就当选劳模了,可还是打趣他說:“同志,你的意見我一定轉吿上級。”
  就这样談談說說,我跟这位建筑工人一塊兒來到了窑厂。工人們也說老姚剛走。我再也不敢怠慢,連忙向王姑娘庄追去。
  農業社办公室里正鬧哄哄地談着什么。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進去,說明了來意。
  鄕長姓張,是个高大漢子,他头枕在椅背上,兩手反剪,俏皮地一笑:“你别跑啦,回去吧,人家是‘鉄'模范,受过‘考驗’的。”
  “受过啥考驗?”鄕長的話又引起了我的兴趣。
  于是,張鄕長又給我講了一段故事:
  原來張鄕長过去光听人們誇獎老姚,說这个老头真是越活越年輕,从來不兴皺眉头,也頂爱管閑事,連懶漢看見他也会鼓起勁头來。張鄕長想;“这是个什么人物呀?”
  这以后每逢老姚來,他总說些泄气話,有意試探老姚。老姚每次总要狠狠地批評他一頓。
  今年二月間,下了場大雪,村子路口上都堆積着一人多高的雪山。寒暑表上的水銀柱緊緊縮着脖子,抖索着停留在零下二十度。
  人們正在屋里烤火,說笑,老姚來了。大伙都驚喜地圍住了他,親热地問他怎么來的。老姚一面拍打着雪花,一面擺开架势:“三十年的老經驗”——打硝碌!你只要先把車子滾过去,再往雪堆上一伏,嘟嚕——,一个翻身,又快又省事。一个硝碌可抵得上五、六步哩!”
  哄笑了一陣,鄕長又來說泄气話啦。他遞过一杯热水,故意嘆了口气:“唉!老头啊,为人不当差,当差不自在,你这个活可难干呵。你該歇歇退休啦,領導上还能不照顧?”
  老姚咽下口水,臉也变了色說:“虧你还当了个領導干部,腦子簡直要用汽油刷,你知道我这个报袋里存多少要緊的事情?不要說这点雪,就是下雹子頂着鍋也要來!”
  ……我屛息地听着張鄕長的談話,社長,会計員也不住地补充,什么帮他們动員中農入社啦,推廣農業經驗啦……記也記不淸。
  我昏头昏腦地吿辞出來,又駛向大倪庄,小倪庄,臨口,电台子,后揚楼,前揚楼,武台子,一口气奔到了辛家院。
  我在辛家院村一个干淨的屋檐下坐下來,看着这些站立在高坡口上的土房發愁:“这个老头可眞是个飛毛腿,可眞难追啊!”一位花白头髮的老大娘从新安的玻璃窗戶里看到我,对我的裝扮和渾身的泥漿打量了一会,連忙出來关切地問:
  “同志,你不渴嗎?”
  “不,謝謝你!”說出这句話以后我又后悔了;实在我的喉嚨管干得快冒火了!于是又搭訕着問她:“大娘,你剛才可看見一个送信的姚老头?”
  “你是說老姚吧?”她頓时眉花眼笑,招招手就叫我進屋里去。
  我腦子里一閃:“嘿!踏破鉄鞋無覓处,得來全不費功夫,原來老姚还在她屋歇着啦。”便急忙丟下車子,三脚兩步跨進大娘家去。
  可是,進門一看,我就呆啦。炕上只有个小孩在睡午覚,炕头櫃子上一座簇新的小鬧鐘,滴滴答答地指着午后一点一刻。
  我大口喝下了一碗开水,重重地吐了口气,急着問:“老姚呢?”大娘得意地拍拍炕沿,可就講开啦:“老姚这人可眞好啊,咱們有个啥顧慮,都乐意找他排解排解。他常对我說:‘看你們社里黄瓜,韭菜,紅蘿卜,玉米,稻子,大辣椒,一年長得比一年好;你大娘吃的,喝的,穿的,戴的,鋪的,盖的,哪样不改善?可得好好干!'我說:‘老头!你放心,我不能落后。'他說:‘哪还能落后哇?你沒看將來的日子!鋪上柏油路,盖起新磚房,汽車一开嗚嗚嗚,点灯不用油,耕地不用牛,無綫电一开忽溜溜,嘿……'”大娘看看炕上熟睡的孙女,一把捂住嘴沒笑出声來。她又拍拍炕:“去年夏天老姚送信热暈在前坡上,咱們好几个人把他抬進來,就睡在我这个炕上。他的臉紅得像关公,額上的汗珠子比黃豆还大。大伙眞着急,不住地替他打扇,喂他凉开水,又打电話找來了他們的局長。那时快三点啦,他掙扎着爬起來,說还有几封信要送,急得局長直拍胸脯,大声說:‘这几封信我負責!'咱們村上的小伙子也都說:‘交給咱們去送吧!'……”
  我心里想:又是扯的过去的事情了,沒完沒了的扯到什么时候?于是我不得不吿辞了大娘,又駛向新的村庄。我的腦子里又焦急又煩躁地翻騰着,胡乱中又找了五个村子,到陈村时已兩点了。在一家“茶台子”里歇了下來,買了些花生米,餅干,泡了壺茶,准备吃頓午飯,心里眞有些泄气。
  看茶台子的人正滿有兴趣地翻着天津日报,一位客人問他:“你們也訂了报嗎?”
  看茶台子的不滿地瞟了那位客人一眼:“訂了兩年啦!不訂报怎么曉得天下大事?俺們邮局里的老姚常說,不学不行呵,到了社会主义村子里扫除了文盲,人家都睜开了眼,你不成了瞎子?”
  又是老姚!到处听見人談老姚,可就是到处找不見他!我問看茶台的,”老姚今天打遠兒路过沒有?”“今天沒來,他倒是常來这兒吃午飯,从袋里掏出几个硬饅头,一声喊:‘掌櫃的,來碗水!’有时信多,或者有人找他去帮着評个理,那就顧不上來了,就一路騎着車子一路拿出干饅头啃。唉!你認識他嗎?”
  我搖搖头說:“不認識!”他連声嘖嘖,好像为我惋惜似的。
  我又一路走,一路打听。
  这个講:“老姚給郭大娘寫信去啦。”
  那个說:“你到供銷社看看,我剛見他給社里人办理匯錢手續。”
  找了一下午,还是扑空。从富村,桃村,潘楼,郭村,小刘庄,馬寺一直到高村,簡直像在捉迷藏。
  進了高村,天已經挂黑了,一位大娘端着个碗正在門口發火:“这个老头眞是别扭!”
  “你罵誰呀?二嬸子。”街那边有个人問她。
  “还有誰,送信的老姚唄!”
  我暗暗吃了一驚,連忙跳下車子。只見她用筷子敲敲碗边,对剛才問她話的漢子气憤憤地說:“給我寫了半晌信,留他吃頓晚飯,說啥也不肯。去年夏天,咱們社的香瓜結的又大又甜,我特地揀了个頂大的在路口等着他,他也是不要,拖拖拉拉,把瓜都挤爛了,才勉强收下,眞是不通人情!……”
  我懊悔迟來一步,又沒赶上老姚。只得又勉强地扶住車把子,一步一挪地返回李七庄去。月牙偏着臉在云層中穿進穿出,远处閃着星星点点的电灯光。迎着一陣陣刺骨的寒風,我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心里又涌起了陣陣的不安:回去即便見着了老姚,我也累的不能再訪問了。……明天难道再同他捉迷藏?……我究竟怎样來完成編輯室主任交給我的“緊急任务”呢?

知识出处

这是我们天津的姑娘

《这是我们天津的姑娘》

出版者:天津人民出版社

本集编选了特写10篇。是写天津市先进生产者张玉英、阎春洪、姚濯新、姜振元、白丙午、刘玉珍、銭春、岳景泰、郭树强、单书等同志的先进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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