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图书馆 内容
講旨 注重啓發敎育與提倡羣學
今日講話先就運動以言此次實較上次爲優不過與他省較尚覺
相差甚遠以後要好好敎練他們那自然就一日進步一日了
但運動的本旨原爲發達學生全部分的體育今則變爲一二人之
競爭實屬非是運動比賽時固須挑選其中之技能優異者出與相
競而在平素敎育時期則須對於全部學生的體育都要注重方合
運動初旨
此次運動外賓見余有以山西運動甚好爲言者余答以山西運動
各員無論跳高或賽跑均不及別省遠甚外賓吿余曰說到跳高賽
跑等類自係別的省好但說到秩序上與和氣忍讓則不能不推諸
晉省余聞此言固亦不敢便認爲我省卽已臻此但以後敎職員敎
練學生非必純在跳高賽遠上著意也要將好處保守得住纔是
至運動會評判之時欲一一求其眞確原非易事然亦不可因稍有
舛誤便起爭執但有應行聲述者聲述明白便可完了須知外人所
說的好處並不全在跳的高跑的遠也
此次外省人來有幾句話是否確有其事似未敢必但余則甚盼望
其爲眞實蓋外省人有在車站遺失物件者以爲是必找尋無著矣
至晚則見童子軍或差夫爲之尋得送還故深以我省敎員辦理的
好爲言而獎許童子軍及差夫之人格此事容或有之但在童子軍
固應具此人格而在各校學生及一般人民尤必須一律具有此人
格而後可因之聯想及於人格敎育」實爲至要願諸員一講求之
余爲軍人素乏敎育上的硏究但此次與外賓接談很有好話在諸
員或常聞之然在鄙人則初經聆悉以爲甚好固不計諸員之曾否
聽過深願派諸員一轉述之也外賓說學分新舊兩派其不同之點
在舊學派則只問學生知不知而在新學派則在學生能不能故以
後各敎職員對於學生所施的敎授要看其到底能不能如敎學生
做好人要看其實在能做不能做愼莫說懂與不懂也
又有外賓曾對余言謂中國學校中尚有好學生而在社會上則無
好人以在校中尚未出與惡社會相接觸故也斯言何等沈痛故學
生在學校中就要學做好人然必學校內所敎授學做好人的方法
就是在社會上能做好人的方法這纔不辜負敎職員的天職
余尚有極的淺近話欲與諸君一言民國成立以來國已變成新國
人亦變爲新人但此中有一重大區分之點在焉試問諸君舊日的
書房有何不行而必設立學校耶舊日的八股有何不行而必講求
科學耶探本言之在科舉時代所目注而心營者無非是自私自利
謀自己之升官發財也是之謂個人主義其食黷卑汚者固無足論
卽就其好處言之如范文正公爲族人購置公田此在舊社會中誠
屬求之不可多得者然說到人羣上則此種行爲仍屬無濟故今日
所最切要者卽在破除個人主義而提倡羣學是也學校之設立科
學之硏求無一非望人減少其自私自利之心藉非然者則科學寧
有愈於八股耶學校寧有愈於科舉耶故當敎職員的必要推倒個
人主義先自減除其自私自利之心而並以減除學生之自私自利
心是卽所謂提倡羣學也提倡羣學必先自愛羣始譬如欲財者必
愛之而後得欲名者必愛之而後遂欲人羣之發達亦斷無不愛而
可底於成者愛羣之要義爲何卽扶助他人是己如設盲啞學校醫
院病院及一切慈善事業皆基於人類愛羣之心發生出來者蓋人
類旣同棲息生活於一處相需相資不能不以尊重他人爲處羣之
要德且非尊重他人之自由而自己之自由亦無以達於圓滿地域
然此尊重他人云者非徒托諸空言而己也必須做出種種慈善事
業方爲証實蓋社會上無論多少事業皆發源於心中之一點則全
賴當敎職員的都將此心中之一點拿出種種慈善事業自然就可
一一實現
尚有一言或非諸員所願聞但余則不得已與諸員一述之余鄕中
有地一段係東西畛相傳從前有某先生曾自謂我若中舉非將此
地攺爲南北畛不可推其心理卽是中舉後便可不講理了故鄕人
每遇這先生考試之時則羣祝其落第恐其及第反爲閭里害也卽
此一端可以代表科舉時代不公道之現象矣昔人嘗謂舉人爲一
村之害進士爲一縣之害是多一讀書人反多養成一不公道的人
念書人的功名成就愈大則其所做不公道的範圍亦隨之而愈益
擴大人羣幸福甯能夢及故居今日而欲進國家於富强文明之域
必須大家一致主張公道方能有濟
日昨張伯苓先生演說謂共和障碍一爲家族制度一爲社會經濟
家族主義誠共和之障碍然若提倡愛羣則係由小而大未嘗非一
段一基礎至經濟問題非培植人羣公道無法解决試問社會經濟
何以不發達實以人不公道雖有種種可振興之實業然旣爾詐我
虞各不相信誰復肯出資財以任人吞噬自肥耶是世間多少事業
全墮壞於人羣不公道之中言之實堪痛惜蓋金錢爲物實遍於大
地之上然欲聚之以爲資本則必於公道中求聚之之法欲用之以
圖企業必於公道中求用之之方故使人羣但能有公道則金錢自
隨之而集矣欲使國家進於富强文明之域捨此其又奚由
今人談敎育者首重啓發敎育予以爲其說甚是但敎育何以重在
啓發其中實有硏究之價値今試問先進諸國人有公式之信用主
張公道能愛羣故團體事業極爲發達種種慈善之舉觸處皆是夫
萬事莫不發源於心外國人之能主張公道一定是其心中先有了
此公道方能主張出來然何以中國人則適反是是豈造化待人不
公道歟然造化待人公道爲辯論會中所己解决之問題我想造化
亦萬不能不公道也特造化賦予人以公道胥蘊蓄於方寸中有啓
發之者則大放光明無啓發之者則漸就湮沒余前曾屢與人言敎
職員敎授學生如孵鷄然卵中原有鷄然非放在熱處不能產出猶
之人心中原有愛羣與公道然必須負倡導之責者先有相當之熱
度撫育噢咻之方能現出擴而充之一切大公司大慈善事業莫不
基本於是然使無相當熱度恐有諸中者亦斷難現於外也故今日
所期望於敎職員者在能敎成學生爲富强文明之國民而其塗徑
則必敎職員先出其公道愛羣之心以倡導於前斯學生有以鼓舞
於後所謂啓發敎育者其意義殆不外是至必用如何方法始能啓
發出來前語或恐未盡其義茲再略述所聞以証明之外國法余未
深悉卽就中國古語中所謂以其昭昭使人昭昭不能以其昏昏使
人昭昭已足証明吾人敎人必先拿出自己的好處纔能敎人做到
好處如自己先不能公道又何能以公道敎人欲敎人以公道者其
必自養成自己之公道始譬之木能生火但非先有火以點之則木
中之火不出學生心中都有公道但亦非先有有公道者點之不可
故今日敎職員對於學生非必在授功課考及格上用力也造成公
道森嚴的國家的確駕富强而上之諸員其勿疑也以上所述純係
就敎育方面言也茲再就政治方面爲諸君一言之現在山西新政
上進行的計畫余以忝膺重任之故曾經詳悉考慮山西人雖現患
貧瘠然尚有法焉使山西人能有飯吃能有衣穿衣食充足則一切
均易推行矣其法爲何則種棉牧畜二者果能倡辦起來儘彀穿吃
如韓嶺以南及雁閂以南之平原上能一律提倡種棉則所產的棉
可以用着不盡其次則澤州到平陽一帶與永隰以北到平魯偏關
一帶可牧畜之處甚多現在已有計畫如能按照實行其產額不特
可供給晉省之用以所盈餘輸出外省收入增加可得鉅額故現時
除六政外所汲汲於進行者即三事而此二者即三事中之二便可
足用然社會經濟非僅以足敷應用爲止境也尚不能不有事於儲
蓄則提倡造林是已但旣蓄有餘資又必如何始可以使社會經濟
盡量發達則開採鑛產是已余意以爲諸員此次回去平原地段必
須敎學生提倡種棉山坡地段應當提倡牧畜果能使學生知之則
一般人民亦自漸知趨重山西人便可不患無生活的方法了此外
應當使學生知者則學生在社會服務是已蓋社會上無眞是眞非
凡人多介於可好可壞之間故其是非好壞一視有無主張公道者
以爲衡而在吾國則皆任意作踐似非使之澌滅無餘焉不足快其
心者如前淸末季衙署中毫無是非之可言但能行賄便可得直有
錢就有理一語殆已成爲公例試思此種人羣尚能有發達之希望
耶現在國已共和主張公道實爲共和國家之精神然非徒靠有權
者之主張所能爲力也必要人人出而主張之方能養成公道森嚴
的社會而其着手次第則必自提倡學生社會服務起
蓋學生講演則與人民時相接近自必與人民日見親切人民有何
不平之聲便由學生代爲呼籲之而社會之間遂隱然有爲之作主
者現學生第一次服務講演已於年假時屢行矣此後要常常與人
民接洽若學生能將公道主張起來則貪官汚吏土棍劣紳自必日
見歛迹人民便可不受其侵侮了余望今年學生放假歸里仍要下
鄕講演至講演的題目則任選擇但不得逸出人民須知所說的旨
趣範圍以外余於是尚有一題目應先吿知諸員者以後與人民講
話切不可從高遠處說要從極淺近處說就如說到辦理新政上便
可詰以新政果何所爲而爲耶亦無別的就是想敎人民有吃有穿
能養好兒子能有好鄰家沒有盜賊來偷沒有土匪搶掠沒有人欺
負百姓只求達到此數者之目的而已但恐百姓仍不了然便可再
吿之以開渠鑿池就是恐百姓無食故使興水利以增加收量便不
患無食矣若再能興辦牧畜則不持有食且可食肉又如提倡種棉
就是恐百姓無衣故使種棉花以紡織布疋便不患無衣矣若再能
植桑養蠶則不特有衣且可衣帛至如何方可養好兒子就是設立
學校有子弟送之入學受了好敎育便能成個好兒子又必如何纔
能有好鄰居就是敎人民早起不使作無業游民不吃煙不賭博那
自然就有了好鄰居人人皆成好人那自然就夜無盜賊偷竊之患
晝無土匪刦掠之虞貪官汚吏劣紳土棍慢慢的都能依法除去那
自然也就沒人欺負了以後諸員回去吿說學生講演時便可以此
等話吿之百姓在百姓則有吃有穿悉造端於是在地方則富强文
明亦莫不基礎於是而此種重大責任則胥托之諸君身上故諸員
今日能於一方助進政治推行於一方倡導學生服務俾人民均各
此旨則公道自必挺然以出焉
總之今日所切望於諸員者是要諸員做出眞的萬不可仍做假的
若做假的則多做一日必多受一日之害諸員宜早辦之語止於此
諸君宜有何計畫其各自由發表可也
今日講話先就運動以言此次實較上次爲優不過與他省較尚覺
相差甚遠以後要好好敎練他們那自然就一日進步一日了
但運動的本旨原爲發達學生全部分的體育今則變爲一二人之
競爭實屬非是運動比賽時固須挑選其中之技能優異者出與相
競而在平素敎育時期則須對於全部學生的體育都要注重方合
運動初旨
此次運動外賓見余有以山西運動甚好爲言者余答以山西運動
各員無論跳高或賽跑均不及別省遠甚外賓吿余曰說到跳高賽
跑等類自係別的省好但說到秩序上與和氣忍讓則不能不推諸
晉省余聞此言固亦不敢便認爲我省卽已臻此但以後敎職員敎
練學生非必純在跳高賽遠上著意也要將好處保守得住纔是
至運動會評判之時欲一一求其眞確原非易事然亦不可因稍有
舛誤便起爭執但有應行聲述者聲述明白便可完了須知外人所
說的好處並不全在跳的高跑的遠也
此次外省人來有幾句話是否確有其事似未敢必但余則甚盼望
其爲眞實蓋外省人有在車站遺失物件者以爲是必找尋無著矣
至晚則見童子軍或差夫爲之尋得送還故深以我省敎員辦理的
好爲言而獎許童子軍及差夫之人格此事容或有之但在童子軍
固應具此人格而在各校學生及一般人民尤必須一律具有此人
格而後可因之聯想及於人格敎育」實爲至要願諸員一講求之
余爲軍人素乏敎育上的硏究但此次與外賓接談很有好話在諸
員或常聞之然在鄙人則初經聆悉以爲甚好固不計諸員之曾否
聽過深願派諸員一轉述之也外賓說學分新舊兩派其不同之點
在舊學派則只問學生知不知而在新學派則在學生能不能故以
後各敎職員對於學生所施的敎授要看其到底能不能如敎學生
做好人要看其實在能做不能做愼莫說懂與不懂也
又有外賓曾對余言謂中國學校中尚有好學生而在社會上則無
好人以在校中尚未出與惡社會相接觸故也斯言何等沈痛故學
生在學校中就要學做好人然必學校內所敎授學做好人的方法
就是在社會上能做好人的方法這纔不辜負敎職員的天職
余尚有極的淺近話欲與諸君一言民國成立以來國已變成新國
人亦變爲新人但此中有一重大區分之點在焉試問諸君舊日的
書房有何不行而必設立學校耶舊日的八股有何不行而必講求
科學耶探本言之在科舉時代所目注而心營者無非是自私自利
謀自己之升官發財也是之謂個人主義其食黷卑汚者固無足論
卽就其好處言之如范文正公爲族人購置公田此在舊社會中誠
屬求之不可多得者然說到人羣上則此種行爲仍屬無濟故今日
所最切要者卽在破除個人主義而提倡羣學是也學校之設立科
學之硏求無一非望人減少其自私自利之心藉非然者則科學寧
有愈於八股耶學校寧有愈於科舉耶故當敎職員的必要推倒個
人主義先自減除其自私自利之心而並以減除學生之自私自利
心是卽所謂提倡羣學也提倡羣學必先自愛羣始譬如欲財者必
愛之而後得欲名者必愛之而後遂欲人羣之發達亦斷無不愛而
可底於成者愛羣之要義爲何卽扶助他人是己如設盲啞學校醫
院病院及一切慈善事業皆基於人類愛羣之心發生出來者蓋人
類旣同棲息生活於一處相需相資不能不以尊重他人爲處羣之
要德且非尊重他人之自由而自己之自由亦無以達於圓滿地域
然此尊重他人云者非徒托諸空言而己也必須做出種種慈善事
業方爲証實蓋社會上無論多少事業皆發源於心中之一點則全
賴當敎職員的都將此心中之一點拿出種種慈善事業自然就可
一一實現
尚有一言或非諸員所願聞但余則不得已與諸員一述之余鄕中
有地一段係東西畛相傳從前有某先生曾自謂我若中舉非將此
地攺爲南北畛不可推其心理卽是中舉後便可不講理了故鄕人
每遇這先生考試之時則羣祝其落第恐其及第反爲閭里害也卽
此一端可以代表科舉時代不公道之現象矣昔人嘗謂舉人爲一
村之害進士爲一縣之害是多一讀書人反多養成一不公道的人
念書人的功名成就愈大則其所做不公道的範圍亦隨之而愈益
擴大人羣幸福甯能夢及故居今日而欲進國家於富强文明之域
必須大家一致主張公道方能有濟
日昨張伯苓先生演說謂共和障碍一爲家族制度一爲社會經濟
家族主義誠共和之障碍然若提倡愛羣則係由小而大未嘗非一
段一基礎至經濟問題非培植人羣公道無法解决試問社會經濟
何以不發達實以人不公道雖有種種可振興之實業然旣爾詐我
虞各不相信誰復肯出資財以任人吞噬自肥耶是世間多少事業
全墮壞於人羣不公道之中言之實堪痛惜蓋金錢爲物實遍於大
地之上然欲聚之以爲資本則必於公道中求聚之之法欲用之以
圖企業必於公道中求用之之方故使人羣但能有公道則金錢自
隨之而集矣欲使國家進於富强文明之域捨此其又奚由
今人談敎育者首重啓發敎育予以爲其說甚是但敎育何以重在
啓發其中實有硏究之價値今試問先進諸國人有公式之信用主
張公道能愛羣故團體事業極爲發達種種慈善之舉觸處皆是夫
萬事莫不發源於心外國人之能主張公道一定是其心中先有了
此公道方能主張出來然何以中國人則適反是是豈造化待人不
公道歟然造化待人公道爲辯論會中所己解决之問題我想造化
亦萬不能不公道也特造化賦予人以公道胥蘊蓄於方寸中有啓
發之者則大放光明無啓發之者則漸就湮沒余前曾屢與人言敎
職員敎授學生如孵鷄然卵中原有鷄然非放在熱處不能產出猶
之人心中原有愛羣與公道然必須負倡導之責者先有相當之熱
度撫育噢咻之方能現出擴而充之一切大公司大慈善事業莫不
基本於是然使無相當熱度恐有諸中者亦斷難現於外也故今日
所期望於敎職員者在能敎成學生爲富强文明之國民而其塗徑
則必敎職員先出其公道愛羣之心以倡導於前斯學生有以鼓舞
於後所謂啓發敎育者其意義殆不外是至必用如何方法始能啓
發出來前語或恐未盡其義茲再略述所聞以証明之外國法余未
深悉卽就中國古語中所謂以其昭昭使人昭昭不能以其昏昏使
人昭昭已足証明吾人敎人必先拿出自己的好處纔能敎人做到
好處如自己先不能公道又何能以公道敎人欲敎人以公道者其
必自養成自己之公道始譬之木能生火但非先有火以點之則木
中之火不出學生心中都有公道但亦非先有有公道者點之不可
故今日敎職員對於學生非必在授功課考及格上用力也造成公
道森嚴的國家的確駕富强而上之諸員其勿疑也以上所述純係
就敎育方面言也茲再就政治方面爲諸君一言之現在山西新政
上進行的計畫余以忝膺重任之故曾經詳悉考慮山西人雖現患
貧瘠然尚有法焉使山西人能有飯吃能有衣穿衣食充足則一切
均易推行矣其法爲何則種棉牧畜二者果能倡辦起來儘彀穿吃
如韓嶺以南及雁閂以南之平原上能一律提倡種棉則所產的棉
可以用着不盡其次則澤州到平陽一帶與永隰以北到平魯偏關
一帶可牧畜之處甚多現在已有計畫如能按照實行其產額不特
可供給晉省之用以所盈餘輸出外省收入增加可得鉅額故現時
除六政外所汲汲於進行者即三事而此二者即三事中之二便可
足用然社會經濟非僅以足敷應用爲止境也尚不能不有事於儲
蓄則提倡造林是已但旣蓄有餘資又必如何始可以使社會經濟
盡量發達則開採鑛產是已余意以爲諸員此次回去平原地段必
須敎學生提倡種棉山坡地段應當提倡牧畜果能使學生知之則
一般人民亦自漸知趨重山西人便可不患無生活的方法了此外
應當使學生知者則學生在社會服務是已蓋社會上無眞是眞非
凡人多介於可好可壞之間故其是非好壞一視有無主張公道者
以爲衡而在吾國則皆任意作踐似非使之澌滅無餘焉不足快其
心者如前淸末季衙署中毫無是非之可言但能行賄便可得直有
錢就有理一語殆已成爲公例試思此種人羣尚能有發達之希望
耶現在國已共和主張公道實爲共和國家之精神然非徒靠有權
者之主張所能爲力也必要人人出而主張之方能養成公道森嚴
的社會而其着手次第則必自提倡學生社會服務起
蓋學生講演則與人民時相接近自必與人民日見親切人民有何
不平之聲便由學生代爲呼籲之而社會之間遂隱然有爲之作主
者現學生第一次服務講演已於年假時屢行矣此後要常常與人
民接洽若學生能將公道主張起來則貪官汚吏土棍劣紳自必日
見歛迹人民便可不受其侵侮了余望今年學生放假歸里仍要下
鄕講演至講演的題目則任選擇但不得逸出人民須知所說的旨
趣範圍以外余於是尚有一題目應先吿知諸員者以後與人民講
話切不可從高遠處說要從極淺近處說就如說到辦理新政上便
可詰以新政果何所爲而爲耶亦無別的就是想敎人民有吃有穿
能養好兒子能有好鄰家沒有盜賊來偷沒有土匪搶掠沒有人欺
負百姓只求達到此數者之目的而已但恐百姓仍不了然便可再
吿之以開渠鑿池就是恐百姓無食故使興水利以增加收量便不
患無食矣若再能興辦牧畜則不持有食且可食肉又如提倡種棉
就是恐百姓無衣故使種棉花以紡織布疋便不患無衣矣若再能
植桑養蠶則不特有衣且可衣帛至如何方可養好兒子就是設立
學校有子弟送之入學受了好敎育便能成個好兒子又必如何纔
能有好鄰居就是敎人民早起不使作無業游民不吃煙不賭博那
自然就有了好鄰居人人皆成好人那自然就夜無盜賊偷竊之患
晝無土匪刦掠之虞貪官汚吏劣紳土棍慢慢的都能依法除去那
自然也就沒人欺負了以後諸員回去吿說學生講演時便可以此
等話吿之百姓在百姓則有吃有穿悉造端於是在地方則富强文
明亦莫不基礎於是而此種重大責任則胥托之諸君身上故諸員
今日能於一方助進政治推行於一方倡導學生服務俾人民均各
此旨則公道自必挺然以出焉
總之今日所切望於諸員者是要諸員做出眞的萬不可仍做假的
若做假的則多做一日必多受一日之害諸員宜早辦之語止於此
諸君宜有何計畫其各自由發表可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