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图书馆

（一）對政界紳界之講演方今世界和平國內大局亦行見底定
  我 大總統注重新政力紓民困鄙人此次晉京陳述所行的用民
  政策極蒙嘉納今繞道歸來與政紳兩界諸君相晤用將我所抱的
  政見與諸君略言之
  余之政見就是用民二字用民政治與安民政治不同安民政治何
  嘗不是不過在今日爲不適時耳用民政治起源在秦以前春秋時
  列强環峙不競爭不能圖存安民政治施行在秦以後焚書坑儒所
  謂愚民政策是已當那時候惟恐人民鬧事故設法使之相安爲君
  主專制不二法門相傳二千多年牢不可破近世閉關主義不行日
  本先覺維新僅五十年政治刷新人民智識因之增高一躍而爲第
  一等强國我國地大人多本是頭等國資格可惜國民多未受敎育
  官紳人才又少眞正愛國的人才所以西人笑中國爲世界空地就
  是譏我國沒有人的緣故現在外患日亟我國官紳要是自甘滅亡
  也就沒說的設願意生存非用民不可
  用民何在在用民的德用民的智用民的財用民的德以宗敎爲前
  提用民的智以學校爲急務用民的財以振興實業爲左劵這三樣
  非官廳提侶不可從來興利必先除弊所以六政之中禁煙剪髮天
  足就是先除表面上的弊害至於種樹蠶桑水利利之所在不用說
  了先就種棉言之本年河東有一縣種棉增收欵在三十萬以上雖
  省北關外無成績之可言然而代縣知事試種五畝秋後報吿所種
  的棉碰開的成績尙好可見幷非是不宜山西一年買布買棉的錢
  據各方面調查起來約在二千萬元以上明年棉花下種我打算將
  韓侯嶺以南的種子移種在嶺北這樣漸漸的遷移棉花當能普種
  漏巵就可杜絕
  省北土地有不能種棉的亦可以辦牧畜造林兩事提倡牧畜我打
  算購美利奴羊種三百隻分置牧塲預備繁殖以增毛業上的收入
  提倡造林生利尤厚如美國一畝森林每年有十三元之附產合中
  國洋錢二十六元我省多山造林最爲相宜民間急應照辦
  我心中所注重的六政三事共是九件俱是要辦的但皆是治標的
  問題尙非根本上的解决最要的是實行强迫敎育人有敎育知識
  日增自然不作那無理的事東西洋文明各國到街市上面不聽見
  有吵叫的聲音這都是有敎育的緣故美國商廛賣的貨物俱標出
  價目往往無人照管看視有一買錶的所買的錶各有定價人要取
  錶拿上貨留下價錢自去沒有欺哄偷竊的弊病也沒有少給錢多
  拿貨的其文明景象眞敎人佩服所以人都說生在外國如在天堂
  一般回顧吾國黑暗甚於地獄相差不可以道里計這都是無敎育
  的緣故
  現在我國所行的敎育僅學校的一部分造就少數的人材以與世
  界各國比較何能比勝這非有普通的敎育不可敎育多興一分人
  心就好一分人心好社㑹上就有公道又何怕政治不能辦呢各縣
  知事辦理新政往往苦於沒辦法幷非沒辦法是因縣署沒編制我
  爲知事們規定縣署編制就是想與知事們增加辦事的能力比如
  治水一樣渠中積水宣洩乏術汎濫無歸先爲開渠水流自有軌道
  縣知事原是以興利除弊爲職務但是闔縣應興應革的利弊很多
  勿論知事一人如何精明勤勞要無明白的人帮他的忙輔助他辦
  事那縣裏的事如何能辦得完善呢况知事辦理一縣的事務事多
  人少未免過勞我所以想出三件事來輔助他
  一掾屬皆用專門人材各司其事知事遇有政見可以分任
  二村制未編制以前村中的人民多不識字每受縣署書吏衙役的
  嚇詐現在舉定村長副就是想不敎地方上有壞人爲地方上興利
  除弊的意思譬如村民遇有小事村長副就可代辦又何怕官廳差
  役的欺侮所以發下人民須知散到鄉間必要看視以啓發應有的
  常識自無前弊
  三區長我所籌設的區制煞費腦筋始决定如此辦法縣長以下設
  一區長上輔佐知事下扶助村長副其最要緊的就是在辦統計人
  民之出生死亡轉移婚嫁貧富皆賴區長們爲精密的調查這以上
  三樣皆是縣知事辦事的帮助六政三事又何患不舉雖然强迫敎
  育地方自治這仍是治標的問題仍非根本上之起因所謂根本辦
  法就是在治人心人心一壞萬事不成外人看待中國的人多鄙棄
  我們就因我國人心的壞達於極點現欲變壞爲好非換人心不可
  我國人心的壞幷非幼童的壞壞在三十歲以上的人最甚的爲官
  吏爲紳士故攺良政治必先官紳把自已良心使他發現把自已本
  心使他光明百事自好現在山西政治就從治人心上作起我對於
  貪官污吏劣紳土棍務必從嚴懲辦就是這個意思
  晚近人心的壞甚於洪水橫流說到中國不應如是因我國有孔子
  孔子最尙仁道論語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孟子云敎人以善謂
  之忠韓昌黎原道博愛之謂仁可知敎人學好並不在乎才學文章
  作一僞人務必要提倡尊孔實行愛人之道孔子一生僕僕風塵笑
  罵不顧果胡爲者我們生在今世襲孔子弟子的美名無孔子愛人
  的事實也是社㑹上的蟊賊耳
  論語曰君子之德風也小人之德草也草上之風必偃我很盼望官
  吏紳士及早回頭民間就可以感化當官紳的總要學孔子仁者愛
  人的道理總要存一先知覺後知先覺覺後覺的思想萬不要恃强
  而凌愚弱萬不可倚勢而欺貧賤淸朝時候朝政大壞所以地方上
  出了許多貪官污吏劣紳土棍現在政治刷新我定要把這四等人
  剷除净盡萬不容他們爲害地方你們衆紳士們都是正人君子熱
  心公益須要十張公道並具一番熱心毅力帮助縣知事做事對於
  無知百姓要常常與他們講演人民須知上所說的民德民智民財
  三大要事把壞人都感化成好人頑民都敎導成良民所以說紳士
  有轉化的權力
  孔子〓中之時識時務者在乎俊傑凡事總要合時宜現今正在
  危急〓的時候大家應努力爲公化除偏私的意見若要學從前
  老〓的樣子當了紳士自恃爲無人敢惹就常常想討便宜違法
  律於公益事件郤是毫不關心那可就大錯了所以說有知識的
  眼紳士愈多則地方愈繁富愈開通若地方上都是些無知識不
  〓日的人那地方就不免鄙陋蔽塞諸事吃虧了
  （一）對軍界之講演 我此次奉召入京面陳山西軍事仰蒙 大
  總統殷殷垂詢最注於軍人道德軍人學問凡我軍隊人等均須於
  道德學問好好求之以勉副 大總統之盛心我今對你們分開三
  種說話先與各營官說次與各營中下士說再與各營士兵說我對
  軍官期望重大我認定非主張公道不能得良好的社㑹即不能救
  中國的危亡因能主張公道必是人心已好果然人心好根本自然
  就立住了所謂實業敎育種種事項均容易辦到西人說中國人爲
  禽獸這是頂羞恥的事若這時要想好須要由禽獸返爲人類纔行
  要想辦這樣事非空言可能的總賴一個權字權字可以分二種從
  竪說如中央政府地方政府從橫說如官吏敎員軍人皆都是權之
  所在而其中最優者莫如軍人什麽緣故呢文官有職無官軍人則
  職官兼之其所得俸給亦較優利器莫如槍砲竟交與軍人法律爲
  人民所同受軍人竟叧立軍法所以說這權字惟軍人爲獨優軍人
  對於國家責重位尊逈出尋常若軍人潦倒國就不能存在若軍人
  不主張公道就雖有主張公道的人亦萬難存立在社㑹之中即如
  陜西現在土匪遍地無處不被奸淫擄掠慘苦之狀恍似天翻地倒
  這都是軍人不主張公道的明證現在晉北一帶做壞事的人或在
  夜裏或在暗處爲數必多我敢斷言的恐怕你們軍官也有在其內
  的所以說先將自已壞處袪除了然後可以說管士兵你們旣然受
  社㑹優待天又與以聰明總要在社㑹上做點好事不但我一人做
  好事幷想使人人都做好事敎這最有權的軍人眞能做了好人一
  般人自然不敢不好若再進一步說不但爲地方上增幸福幷能彀
  與列强去馳驅歐戰以後軍人萬不能以簡單腦力來應付所以要
  增點智識如外國語法律學世界大勢皆軍人應學的智識可以專
  賃房舍組織將校俱樂部多買雜誌書報共同硏究至於法學則聘
  諸法律家來講授慢慢的世界智識就完全了歐戰以前多以日本
  與德國兵爲正軌我想戰後有好體力絕對不如有好智識有好智
  識絕不如有好道德因爲世界趨勢是如此就是國家培養士兵也
  應如此所以現在我敎軍人補習普通國民敎育設軍人講學㑹果
  能照這樣做去添一點鐘有一點鐘的效果從前日勝俄普勝法皆
  歸功於小學校我今使士兵補習普通敎育亦是此意
  再說軍隊中的中下士譬如屋上的柱官長就是屋上的樑要是柱
  不能安屋就不能立必至於壞你們是軍隊裏的柱非堅固不可所
  以國家給你們多少錢發給你們快槍像這樣的優待因爲敎我們
  軍人爲社㑹的保障要想能作保障要好好堅忍纔行不可存退縮
  心不可存懶惰心以前的一般軍人大半皆沾染了壞習氣我願你
  們以後作一完全的軍人不要敎人唾罵像你們中下士能好好與
  士兵講解軍人的職分自可得一好名譽總要作到敎人民不怕就
  好了我從前留學日本時在聯隊充當士兵全營演習住宿在一個
  素不認識的平民家裏伊家人極爲歡迎復爲我們洗衣服我們恐
  不能乾伊等說不要緊我們連夜與你們炕乾决不誤事他們像如
  此優待實因軍民相合的緣故那時候我們住在人家屋內蓋用人
  家被褥只怕把人家的污穢了毀壞了你看軍人與民人是平素相
  處不是呢又有一事吿訴你們吾在日本當士兵同行打野操的時
  候在樹下休息有一兵用手折一樹葉他的官長看見說之再再如
  你這等行爲眞能把日本斷送了中國的兵皆隨便侵害人民的財
  產積習已久所以壞了大事國也不能强現在省議㑹爲人民代表
  的機關有神聖不可侵犯的職權而該㑹的議長將官長中下士等
  全行請到㑹上特書最尊重的軍人最親愛的弟兄奉送大家如此
  優待軍人爾軍人等豈可不自已尊重自已嗎我尙有句要緊話吿
  你們說你們今日當兵作一好軍人後來不當兵還可以作好百姓
  好子弟要想這樣非加以知識不可所以我敎你們上功課總望你
  們作一完全的人我的良心上情願你們好好的在我部下作一個
  士兵回家去作一個好子弟方不辜負在我部下當一回軍人我看
  你們大約也有願意爲好的似也有不以爲然的人家願意自已好
  而自家反不願意好此等人可謂社㑹最壞的人了我爲你們籌有
  補習國民等學科年費十多萬元東挪西凑頗費籌畫若不好好去
  學不但對不起我就是十多萬元錢也對不起呢尙有一最要的事
  我與你們說山西軍人的大毛病往往裝槍低頭放槍也低頭則槍
  口向上不能命中敵人視若無人之地這毛病獨山西爲甚所以去
  年晉南打陜匪時除商旅長所帶的一團士兵放槍射線甚低平陜
  匪畏而投降其餘大部低頭放槍槍口向上萬難命中這不能打仗
  的害實已不小而消耗子彈的害爲尤大且枉費子彈問之良心上
  也太不道德了軍人像這不道德的事是送友軍於死地如與敵人
  打仗兩相對峙一人打一人能勢均力敵不至大有危害若一人退
  怯藏避暗處而不瞄準放槍旣不能命中敵人而我處少一人之抵
  抗敵人多一人的射擊以二人打一人必不能幸免最是不道德的
  事像這不道德的兵雖然朋友死自已也甚蠢愚了况且朋友全死
  他自已也不能得活豈非蠢愚之至者士兵射擊道德不道德是士
  兵的責任射擊道德敎他明白不明白是你們的責任敎人的好不
  行非大家好不可如屋上的瓦椽均好屋方能完全不壞我願山西
  軍人現在作山西軍人之好團體將來作社㑹好子弟此我最希望
  你們的事
  我再與你們士兵說話我先問你們是願人說好還是願人罵呢一
  定你們是願人說好但好字不能虛要總要做出實事方好纔能敎
  人說好你們旣然受社㑹供給衣食項餉當然該好但平時的好不
  過僅是好人當戰爭的時候須要能打勝仗試看那打勝仗的回來
  何等榮耀若打了敗仗眞不値半文所以人在世界上總要品格高
  要品格高必須保重纔行我爲你們專編了書籍命官長敎你們已
  經多費了大籌畫纔措了十二三萬欵你們要好好學成個好人况
  且人人嘗說不願爲婦人的行爲都願做男子漢軍人就是男子中
  的男子所以爲眞男子地方上人民樂業安堵如常全仗你們生活
  自已不可看的太輕平時能扶老携㓜和平待社㑹中的人戰時再
  能打勝仗在軍隊中爲好軍人在社㑹中爲好人民在家爲好子弟
  那就不愧在我部下一番况且我敎你們當個軍隊中的好軍人這
  是職分中的事敎你們當個社㑹中的好人民家庭中的好子弟這
  是我職分外的事我敢是因你們成不了好人對不起你們麽實在
  是我良心上的關係不能不敎你們成個好人若你們不學好人不
  但對不住我對不住你的家庭你自已就連那十三萬元的欵也對
  不住這是我今天簡單的對你們士兵說的幾句話至於我向你們
  官長說的話中下士說的話他們一定要對你們說你們總要好好
  記住照樣做去纔好
  （三）對警界之講演 我屢次發給你們各縣警界的手諭你們想
  都知道了我今天再與你們簡單說幾句晉北各縣警察非常的壞
  毫不整齊廵邏守望略具形式都欠精神以後都要好好的進行但
  進行非欵項不可這欵項不是你們警界人所能辦到當由縣知事
  籌辦至於警察上一切進行事項那是你們的責任純然要你們去
  辦你們省北一帶地方地面旣遼闊事務也繁雜你們當警佐的總
  當辦理的這縣比他縣格外好纔行所有部下的廵警要你們好好
  的敎訓他操法不好服裝不整齊就當申斥他要是不聽就嚴爲處
  罰這不過是舉其一端其餘關係重大的事件更要竭力敎訓他們
  纔是至於你們警佐廵官們爲各廵警的表率尤宜自知愛重不可
  有受賄枉法的事情若有這等毛病我非重辦你們不可若是風俗
  壞的地方你們警察總要認眞稽查凡不正的人嚴行罰辦那風俗
  就可以歸於醇厚總之警本爲士察貴乎明我簡單說這幾句話你
  們總要留心記住纔好
  （四）對學界之講 演你們衆學生們我很喜歡盼望你們的也很
  大因如今大總統刷新政治最注重學務覺國家的强弱全在敎
  習敎授能否合法學生能否上進關係實在重大如果敎育辦好人
  才輩出把私心化去顯出公道心來維輔國政敎訓國民將來我國
  自可强富
  我現在有句話問你們你們敎習是管得寬的好管得嚴的好（學
  生答云管得嚴的好）敎習考試題目是先說範圍的好是不說範
  圍的好（學生答云不示範圍的好）乃復演說云你們須知敎習
  管的寬試題先說範圍就是害你們的敎習管的嚴不示範圍就是
  爲你們的敎習你們在校內肄業對於各敎職員的管理敎授固然
  最惡嚴重而悅寬弛這是當學生的通性果眞後日思想起來那寬
  待的是你們極大的仇人嚴重的是你們極大的恩人試就這樹木
  譬之當那初生時他後日成材或爲棟梁或爲薪柴皆未可預知然
  都想他成爲棟梁這是人情所同舉世公認若任他枝節百出而不
  加之以斧斤削其旁枝究竟能成爲棟梁之材不能你們想該也都
  明白你們在這求學的時代就是樹木初生的時代期望你們成爲
  良善的偉人猶期望樹木成爲棟梁之材你們要想成一個良善的
  偉人非請敎職員等嚴加約束規正不善的行爲成就人類必須的
  美德不可要是寬弛之下任學生自便在一時似乎相宜其實使學
  生日趨下流學成萬惡而不自覺以可重可愛的學生成爲害社㑹
  的蠹虫你們想好不好呢我國古稱禮義之邦民德的高尙風俗的
  敦厚可想而知至於今日成一大不道德的國家已爲世界各國所
  公認美國人之在中國者不得過四年總要回本國受些良敎育恐
  在中國日久習染最壞的風俗消滅他素有的道德心
  又有我國專門畢業的學生赴美留學的自朝至夕不得覓一寓所
  因爲中國人的心性最壞致被外國人以盜賊來看待後來藉他國
  的車夫作證始有敢留之者照這看來中國最高尙的國民反不如
  美國車夫的信用我們要想免此恥辱非先攺良社㑹風俗不可欲
  攺良社㑹風俗必先增進個人道德今日的學生就是後日居社會
  上重要地位的一分子其關係的最大所以你們求學的目的固貴
  有攺良社會的知識尤必須養成個人高尙的道德然後由已及人
  由少及衆風俗苟能轉移社㑹自有進步數年以後就可雪前日的
  國恥使各國將爲之一大驚動這時你們所當堅持的目的也就是
  我前說的苦學救國的目的
  你們現都尙在求學期間須知這期間內你們的父兄培植很不容
  易從入校到畢業從國民入高等經這八九年的階級想你們父兄
  操勞幾許精力耗費若干銀錢而你們的父兄甘願犧牲一切都不
  計及者無非希望你們學成以後爲家庭作佳子弟爲國家作好分
  子你們各應仰體這意思刻苦勤學勵志進取預備將來學成爲國
  家辦事爲父兄增光况且舊日是父兄拿錢請先生供子弟念書近
  來是國家拿錢設學校敎你們求學這無非是國家培材的意思希
  望你們學生學成好與社㑹辦事這就是人羣幸福的觀念古語常
  說民生在羣要是孤獨生活萬不能適用在現今的世界人旣不能
  離羣而索居所以社會最重合羣要是沒學識不但不能爲人羣謀
  幸福且不足保障人羣的幸福所以國家不惜貲財培養人材就是
  希望你們將來學成致用在社會辦事替國家效力爲人羣謀幸福
  而作人羣幸福的保障你們旣明白這意思就該各各奮勉勿怠
  再你們腦筋中當有時刻不忘的人羣不死四字凡物有生就有死
  人羣何以不死因有多數具國家主義的大國民來竭力維持他你
  們旣受國家培養的恩我盻望你們後日出而應世總要維持社㑹
  增進人類的幸福要知國家培養你們的目的全爲社㑹計非專爲
  一人計社㑹的隆替國民固各負責而你們尤該注重人羣不死四
  字引爲終身不可脫離之責任
  再敎育有三體育智育而外首重德育你們學生求學尤常注意道
  德修身是實踐的學科你們務當身體力行我常說好國民要留些
  好樣子與社㑹看你們敎職員各負敎育的責任平日爲學生講解
  於德行一方面尤當特別注意可將我民德四要吿諭人民八條繕
  書大字貼於講堂俾各學生時時觀覽永久不忘再你們先立一個
  學生不娶纒足婦女㑹已娶過門的就敎他放展已定未娶的也寫
  書敎他放展未定親的必須定天足的女子本年年假時我要趁全
  省高等小學校以上的男女學生年假回家的時候各發給委任狀
  一紙要敎你們各學生回家向衆百姓講說人民須知勸辦天足敎
  他們早日明白纔合我的心願這是你們當學生的在社㑹上直接
  辦事的第一步學生們正在求學的時候爲什麽要委你們辦事呢
  因爲現在我國危險極了若不大家一齊出來赶緊設法救國到了
  亡國的時候就是不及了我聽過段總理說亡國之民不如一狗就
  是因爲亡了國的人民受外人的種種虐待不敢說話實不如一狗
  尙敢咬人
  近日歐戰已經結束我問你們協約國是些什麽國（學生答英法
  俄美）還有什麽國（學生答還有日本）我們中國在協約國內
  不在（學生答在協約國內）我們中國及美國都是參戰國你們
  知道協約國與何國開戰（學生答與德國開戰）現在是何國敗
  了（學生答德國敗了）這回歐洲大戰四年之久德國所憑的是
  强權協約國所憑的是公理所以此次戰爭並不是德國與協約國
  戰實是强權與公理戰要是德國戰勝公理武力薄弱的國家恐不
  能一夕存今幸虧協約國戰勝就是公理戰勝强權而在公理薄弱
  的國家亦恐難乎其免所以我盼望你們學生們必須一齊主持公
  理方可救亡要是成了無公理的國在地球上終久存在不住這回
  協約國戰勝收功於美國美國人民與各協約國的人民比較程度
  極高就以買物一事論美國人民賣物的排列各物於街上人不守
  候每物上定明價錢有人路過想買此物看明所標的價錢照數留
  錢取物而去他人過此不取所列的物件亦不取所留的銀錢買物
  的不怕受賣物人的欺哄賣物的人亦不怕買物的人取物不給價
  就這一事論你看人民程度到何等地步呢所以能戰勝强權大伸
  公理於世界反顧我國能乎不能
  你們這回年假回家不可虛度這好光陰必要時時爲人民講演人
  民須知及村長副須知破除那城鄉老民的舊俗以補助政治的進
  行你們盡一分責任社㑹就得一分利益萬不可膜視而不屑注意
  就好了以上凡所吿與你們學生們的果能切記勿忘遵循實行就
  不負國家培養你們的目的也就不負我諄諄吿誡你們的這番意
  思了再還有你們師範生我與你們說幾句你們要知國家對於師
  範生尤爲注重因爲師範原是以培養師資爲目的今日的學生就
  是異日的敎師凡多數國民無不賴你們爲造就你們果能苦志勵
  學孳孳不已異日學成業就吐辭爲經舉足爲法絕類超倫必能爲
  良好的敎師就是由你們所成就的諒也不在少數若是玩日愒歲
  放佚怠慢自誤猶小而誤人誤社㑹誤國更大因爲師範生有轉移
  風俗攺良社㑹拯救國家的責任其所負的責任旣重應該磨壠砥
  礪以期矜式斯人而後方能內不愧父母長養的大德外不負國家
  培育的宏恩你們淸夜自思該當何如我所盼望你們的在是就是
  國家所盼望你們的也在是
  我再向你們各敎員說一說敎習敎授學生總要得法比如栽培小
  樹一般如有野枝發生就要用斧砍去日久養成習慣自然正幹發
  達成爲材料將來作梁作柱卽能助理國事如敎授失法任其自由
  成長不加砍伐就成蓬蒿壞材不堪任用了現在當敎習的有一樣
  最可恨的事就是學校考試出題多有預先吿知的爲顧自已的飯
  碗計不顧誤人的子弟這種敎習壞人材不但對不住國家似於個
  人良心上亦問不過去在座的諸君不要以爲我說的過甚這個道
  理你們大家可以深長思之
  （五）對商界之講演 方今歐戰停息世界漸次和平我大總統
  講求民生主義於各種商業特別注重我今日對於各位商人也有
  幾句話給你們說商人經營商業之成敗譬如果子樹能否開花結
  實全在培植的人去澆灌而商人的道德心也要培植如想呌人心
  變好有兩個培植的法子一要聽好話二要看好事聽好話尙容易
  看好事就很難因爲什麽呢如有人與你們講些好書談些好道理
  就可把好話聽了若作好事的人現在實不多見因爲說著容易做
  著難然想呌百姓們都聽好話現在也不容易因爲讀書人太少的
  緣故就山西能看書的說來如前淸舉貢生員及現在學校畢業生
  合計全省不過三萬多人刻下印發的各種書籍各種吿示能彀完
  全看明白也就是這三萬多人若僅此三萬多人能看書能看吿示
  如太倉一粟何能呌大家多聽好話呢惟你們商人現在能彀看白
  話書籍吿示的尙能識淺近文字的約計有五十多萬要想敎社會
  上好商人也要負責任就如人民須知上所說的民德民智民財這
  三件事民德是期望百姓成個好人民智是期望百姓成個有知識
  的好人民財是期望百姓成個有錢又有智識的好人要使人人淸
  楚非借重你們商人不可我認定你們能扶助我能替我帮忙勸導
  百姓走好路社㑹就攺良很快你們回去可將我期望百姓好意思
  須對大家說使大家都知道才好再本省長還盼望你們再辦兩樣
  事一是組織商界傳習所一是宣講人民須知商人都能替我帮忙
  家喩戶曉我期望百姓好的目的就能達到我印多少書說多少話
  無非盼望你們好並盼望你們替我敎別人好比如鄉下人到你們
  櫃上買貨你們就可對他講講人民須知怎麽樣好法怎麽樣要緊
  總要對他們講說講說你們如能聽我的話咱們山西豈不當下就
  是一家好人家嗎你們可知道現在省城的商號各家門口貼著四
  個大字令不識字的顧客先識此字然後再說買賣照這樣說來認
  字的人一天比一天多了還有大字號的鋪掌常在街上與各舖夥
  計講演舊日商務情形及現在商人應有的知識我想你們對於中
  國舊日商業情形可以了然了特是外國作買賣人的法子恐你們
  尙不知道近年來祁太等處商號紛紛倒閉皆由商人的智識太淺
  的緣故所以就一年不如一年了我曾於人民須知上給你們說過
  現在商務重在合夥譬如一個人的財力很少能集合許多人的財
  力就成了一個極大的財團就可作極大的生意這是發達生意的
  要著
  現在晉北各縣的商務疲敗極了從前大宗進欵全靠西北口外商
  務近年來口外土匪滋擾商務多半失敗進欵也就遠遠的不及從
  前你們要知歸綏等處一日不如一日不是沒有商人智識沒有商
  業團體的結果麽爲今之計口外商務旣暫難挽救只有從實業上
  入手或可漸次補救
  今年關南各縣種棉已有碰開成績明年人民應多種棉花兼學紡
  織數年以後花布一項可以不運現欵出外了
  關北一帶沙地極多應多種落花生以盡地利收量必然比五穀加
  倍此外如種桑養蠶栽種各樣樹株攺良牧畜養鷄等事件件講求
  地利人力兩方兼盡收入之數比從前格外加多再令婦女放足後
  學習工作如養蠶織布及帮助農田等事境內旣無游民自然可以
  富足再漸漸圖謀恢復日外商業當不難逐漸發達
  大家仔細想想我說的話是不是無奈現在我們山西商務往往有
  舖掌一領資本不謀生意發達祇圖自私自利不是任意揮霍就是
  侵吞肥已將資本耗盡方肯罷手所以現在財東開設商號視爲畏
  途這也是商務不發達的一個大原因商務不能發達人民由何富
  足呢我們中國以前的商人很有信用很講道德那時的商業比現
  在就好得多所以勸你們須先注意於此
  你們還要知道我們個人有鄰家國家也有鄰家如英法美德就是
  我們國家的隣家這等隣家有好的也有壞的有與相爲友的也有
  與咱爲仇的不要看作外人都是好的都是不好的總要分別而論
  今日外國人與咱們爲仇的惟有德意志我國現已與協約國將德
  國打敗所以希望你們商人經營商務要具世界的眼光該和睦就
  要和睦該隄防就要隄防各人心中總要是這樣主見纔好我今日
  希望你們大家要把這話記著抱定誠實遠大的宗旨具有與世界
  商塲上競爭的能力纔可以獨立於世界並可上副我大總統注
  重商業之至意哩
  （六）對各村長副閭長之講演我因晉北地方僻偏一般人民對
  於新政推行不能十分瞭然所以我從北京回來繞道而行沿途所
  經各縣必先招集街村長副閭長等將推行新政的大意親自說明
  你們須留神細聽
  第一是編閭 這件事情不是自我創出原是中國古來有的你們
  讀過書的人當知道周禮上五家爲比二十五家爲閭一閭之中和
  和氣氣互相親愛有了不好的子弟大家都要管敎有了水火盜賊
  大家都要帮助有了病人大家都要看護所以孟子說出入相友守
  望相助疾病相扶持就是這個道理那時候的好人多壞人不能存
  在村黨之中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當百姓的何等安樂何等幸福這
  都是有閭制的緣故
  後來經界一壞閭制也跟着壞了窮人從此多了壞人也從此多了
  好人旣沒有團體就不敢惹壞人了壞人旣多就敢於欺負好人了
  到這時候好人家的子弟被人勾引學壞土豪惡棍游民盜匪弄的
  良民不能安枕當百姓的憂愁苦腦何等不安樂何等不幸福
  我想中國是五千年文明古國古來堯舜禹湯文武周公諸聖人有
  極良好的政治能使百姓享受幸福後世日漸退化比如敗家子弟
  壞了家規並不是祖宗的家規不好如今要想地方攺良我所以又
  來從新編村閭制想敎好人結成團體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
  扶持如此則窮人可以漸少壞人便不能存在須知村閭制編不好
  壞人還是不能除好人還是不安生你看是自已害了自已不是若
  是知事能嚴管你們就是好知事你們受知事的管束就是好國民
  我嘗說治國如治病小孩有病父母必與他請醫療治小孩欲意不
  病却不願意服藥你敎他服藥不是哭就是鬧爲父母的或善誘他
  或强迫他總要想個法子把藥敎他服上病就可以好了百姓們若
  不明白就如無知的小孩一樣知事就如他的父母當村長副閭長
  的要都是明白人就如他的賢兄長他有不好處總要敎他攺了且
  要敎他學好敎他圖謀生計就如開渠鑿井栽樹種桑牧畜養蠶養
  鷄等事都是於人民極有利益的要設法勸他們速速興辦一定可
  以一天進步一天當百姓的自然就能享那安樂的幸福
  第二是禁煙 爲什麽不要吸鴉片呢因爲今日吸煙跟從前不一
  樣從前種鴉片的時候所耗的錢還在本省雖有禍害不過一人一
  家現在山西不種鴉片所有鴉片全在外省輸入我們拿上現銀現
  錢買外省的煙每年要用現洋一千萬元之多若再吸煙就將咱省
  的金錢輸出外省金錢要都流行在外邊本省所花的祇剩幾張紙
  幣或是撥兌錢糧食布疋所以沒有一宗不貴的咱省的人若再要
  吸鴉片不顧生命豈不就一天比一天窮了窮人越多地面還能安
  靜嗎所以吸煙的害就是害全省的人呢我尙記得十年前我們拿
  上十千錢的票子便能到舖子換十千現錢拿一千票子便能換一
  千現錢要是今日我們就拿一千票子亦不過僅能換得四五百現
  錢這是什麽緣故這都是因爲金融不足之故金融爲什麽就不足
  呢皆因我們要吸鴉片之故假使你們一縣吸鴉片的人少一縣便
  可過好日子一戶吸鴉片的少一戶便可過好日子所以說這種東
  西非嚴厲禁止不可我現在做成些丸藥與你們一個限期只要戒
  斷是絕不罰辦的你們可是要趁早領藥不要辜負了這個機㑹本
  年河沿一帶遍駐稽查隊嚴防陜土過境如查獲偷運的人就按土
  匪槍斃內地的煙民調查見也要按法重辦嗣後煙土轉運旣難價
  必越貴大家就是破產傾家恐怕也吃不起了還不趕快痛戒脫離
  這黑籍的苦麼
  第三是禁賭 爲什麽要禁賭呢各縣鄉下有一種壞風俗就是到
  了閒暇無事的時候羣居耍錢其初還是小賭以後便要大賭一般
  無業游民浮浪子弟便趨之若鶩呼喝盧雉日夜不絕說起賭博的
  壞處不但廢時失業習懶學壞而且輸了錢傾家敗產出妻賣子爲
  非作歹奸盜搶竊的事全是這賭博輸急的時候發生出來的初賭
  的時受害的不過是他一家到後來窮不聊生受害的便要及於社
  㑹了所以賭博一事現在功令定要禁絕除人民一律禁止外對於
  商人官吏我更要深惡痛絕嚴法禁止凡賭博財物及開塲營利者
  刑律上定的罪名很重你們做父兄的務得遵此功令各人管敎各
  人的子弟當村長副的務要各村勸吿各村的人民不敎他們成羣
  結夥作這歹事方好呢
  第四是禁纒足 爲什麽不要纒足呢因爲現在世界上凡强盛的
  國家沒有一國有纒足的婦女婦女纒足的就是我們中國我們中
  國纒足的風氣以山西爲最甚山西尤以雁門關外爲最甚現在生
  活艱難男子負擔太重婦女如不纒足就可以帮男人作一點事男
  人負擔就輕了並且不纒足身體發達生下子女身體也是强壯的
  前淸旗人婦女不纒足所以男人們的身體就較强壯母壯兒肥就
  是這個道理在你們心理上以爲婦女不纒足任意而行恐怕壞了
  風俗須知道上古的時候的人並不纒足風俗是很好的自中世以
  後纔有這種纒足的風氣風俗纔壞了這纒足的害處你們鄉下愚
  民還有不明白的不知這事關係國家的强弱實在萬難輕視就如
  現時糧食布疋的價格一天比一天昂貴人民生活的程度一年比
  一年增高纒足婦女體質旣柔弱步履又艱難不能操勞不能敎養
  不但毫無能力不能帮助男子做事就他自已的一舉一動一茶一
  飯也還要指望有人照護倚靠着男人養活若是有錢的家裏尙可
  勉强要是窮人家裏便難支持試想那男子的負擔能不受累家道
  的生計能不困難麼我前次道經直隸見那高陽縣的婦女都是不
  纒足的每一婦女用洋機織布每日能賺大洋一元一年可赚錢幾
  百元又如東南各省婦女耕種勞動養贍全家的不可勝計這都是
  不纒足的好處就以本省而論省南各縣二十歲以下的婦女業經
  一律解放惟有雁門關以外爲尤甚我從今以後要訂一條新法律
  如再娶纒足的婦女就要定本夫的重罪决不寬容大家可要注意
  的你們回家務將此意各吿妻子從今以後再勿蹈此惡習致犯禁
  令這是很要緊的
  第五是勸興學 再說你們如願意人家好就要敎子弟念書子弟
  念書自然發達念書愈多家道就愈發達你們培養子弟切不可因
  家貧無力半途而廢以至誤他的終身要知凡是財主的子弟不一
  定好官家的子弟也不一定好這是甚麽緣故呢大半是驕養壞了
  惟獨窮漢的子弟倒好我衙門裏有弟兄兩個一個當官長一個當
  差夫當差夫的聰明才智倒比那個當官長的還好因爲小時候沒
  念書所以他就不能上進凡能念書的沒有不好的爲父母的不敎
  子弟念書就是誤子弟啦我幼年在村裏念書的時候有一位同學
  家很貧窮他母親是個寡婦賣豆腐爲生家境雖然極窮有一個兒
  子非敎他念書不可我問他說你這家道旣寒爲什麽不送你兒子
  學買賣學莊戶拾柴伙登時可以賺錢爲什麽總得敎他念書這不
  是自討苦吃麼他說人若不念書就是個瞎子人常說寒門生貴子
  我的兒子安知道不是好的若要不念書好的也顯不出來不是父
  母把他誤了麽且念下多有多的好處念下少還有少的好處無論
  我如何貧窮總要將他造就出來方不至於虧負他的材料如能讀
  書成名固然好萬一不能就是能識幾個字記一筆賬也不至受人
  瞞哄若是他實在不堪造就我也沒得說了這樣就是我將來死了
  纔可以對得住他死的父親纔可以算對得住我的兒子呢你們想
  他一個寡婦在那個窮苦的時候尙且知這個道理何况當父兄的
  呢况且現在跟從前不一樣以前比方是冬天大衆關住門子烤火
  就好現在比方是春天萬物皆要發揚起來所以說從前念書敎作
  子孫富貴現在念書敎作人羣幸福人要不念書以後萬不能生存
  國家也是不准的所以非念書不可將來强迫敎育實行要是有子
  弟不念書官廳就要罰辦你們要牢牢的記住不過念書要注意課
  本從前大學論語並非不好因爲講的義理精微詞旨深奧小孩子
  不懂所以前頭的念書人有念成書呆子的以後不可敎他先念深
  書等他年歲大了識字多了再念現在所用新編的敎科書由淺入
  深分年漸進正合孩童心理敎他們念最爲相宜况且書上又有圖
  畫由形識字由字悟義敎法旣好領略也易讀課本一年勝似舊日
  讀經數年我們旣要尊崇孔敎斷無廢經的道理敎科書的詞意也
  都是從聖經賢傳編出來的不過字句淺顯孩童容易明白較之讀
  經不至於徒傷腦力譬如一年分四季冬季穿皮襖到夏季就要換
  單衣明白的人早換不明白的人遲換總不能不換若是到夏天還
  穿皮襖那就不合時宜了這小孩們要念課本也就是這個道理至
  於你們年長失學的人民也得有點普通知識萬不可自安愚陋我
  所發的人民須知都是好話郤也都是俗話識字的固然能看得明
  白懂就是不識字的一聽認字的念念講講也沒有不懂不明白的
  你們認字的與不認字的可以時常彼此參互講求講求果能彀熟
  讀深思也自能得多少益處萬不可看得輕了將來注音字母普及
  你們大家都要認眞學習祇有四十五個字母如能練熟便可應用
  無窮這都是爲救濟年長失學的人開通愚民智識的法子你們大
  家都要注意
  第六是勸入伍 說到此處就問衆人云你看地方上是有土匪的
  好是沒有土匪使大家能够安安靜靜過日子的好（衆人答云沒
  有土匪的好）你們旣知道沒有土匪的好更該知道地方上要有
  好軍隊纔能够防的住那些土匪我們中國有兩句俗話說好人不
  當兵好鐵不打釘壤就壞在這個上頭你們細想快槍是世上最利
  害的物件這一桿快槍拿在好人手裏便是保護人民若拿在壞人
  手裏便能殺害人民所以好人不當兵其結果一定是好人要受兵
  的害如百姓明白此理一定是萬萬要贊成好人當兵的並且要尊
  重軍人的我如今是要好人出來當兵
  以上是將新政的要緊事略說幾樣其他興利除弊的事很多凡是
  我有命令要辦的你們都要實力奉行我想你們村中不免有疑惑
  的以爲從前省長都沒有辦什麽事這省長又敎辦各樣的新政豈
  不是多事麽但我有問你們的話我所辦的事是爲你們是害你們
  （衆齊呼云是爲我們不是害我們）你們旣以爲是爲你們不是
  害你們就要遵照去辦我還有一段話因爲百姓人多不能家喩戶
  曉所以敎你們街村長副閭長來你們回去對各家說省長願意你
  這人家好不願意你這人家壞你們說是對不對（大衆齊呼曰對）
  你們旣以爲對他們也必以爲對你就把我說的話傳吿他們如傳
  到百姓百姓不聽是百姓的過若你們傳不到百姓是你們的過從
  此以後你們當街村長副的能將長官的話都轉吿百姓才能上下
  一心一氣沒有辦不成的事
  至於做街村長副閭長的都是上等人必定是素日品行端正的纔
  能被舉纔能替社㑹上辦事若要所推舉的人不好反到爲社㑹的
  蠹虫我再舉村長副閭長必要的道德略說於下
  第一要主張公道凡處理村事不要倚勢欺人不要倚强凌弱關於
  村中有利益的事就要設法振興關於村中有弊害的事就要認眞
  淸除年老的人要替年幼的人想好法子明白的人要替胡塗的人
  想好法子要是遇見本族親近人的事不要偏三向四村規纔能整
  齊嚴肅
  第二要熱心公益人的通病都是辦自已的事很熱心遇公衆的事
  就冷淡你們以後總要激發熱心辦村事就如辦家事一樣不可存
  私不可貪利公公道道圖謀公益閒暇無事要常常敎人學好自已
  有壞子弟要敎化他學好凡一村一街之中有壞子弟也要勸導他
  學好其父兄自然就感你的好處有不務正業的男人就要勸他務
  正他的妻子自然就感你的好處有不聽勸導的就可以報吿縣長
  警戒他們把地方上的壞人都感化的成了好人社㑹上的頑民都
  敎導的成了良民總以使他們都好了爲止一家如是家家如是村
  中街中自然都說你好了那村事也就自然有起色了古人說先覺
  覺後覺正是這個意思我五台所住的堡子僅三十餘戶內中沒有
  一個壞人沒有一個打架鬭毆的就是因爲堡中有幾個好老人常
  常的敎導子弟們就不敢閒遊不敢浮華奢侈別的堡中好老人少
  就不如我住的那個堡子所以街村長副必把這個道理存到心裏
  一街一村自然就漸漸的好了
  第三要有毅力你們大家都是輔助縣知事辦事的人比如省長呌
  辦什麽事情傳之縣長縣長傳之街村長副街村長副再傳之閭長
  閭長就把公文的意思傳達於各家如縣長命查報煙民你們就遵
  照上邊定的辦法逐家講說纔是一閭中要有什麽事情就趕緊報
  吿村長再大些的事情由村長報吿區長報吿縣長沒有辦不了的
  我所希望你們就是辦這此事情如有人反對如有人阻擋總要有
  毅力堅持到底不爲衆論動搖不因阻撓退避這纔算能辦事呢現
  在 大總統注重道德刷新內政迭頒明令薄海同欽你們應當仰
  體德意切實傳說與人民知道是最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