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图书馆

敬稟者竊職留東兩載關於政法諸書僅僅稍窺門徑何敢一得自矜幸値 明詔特頒預備立憲凡
  學務警務軍備郵電農工商諸要政無不更始圖新海内外士民聞風興起咸有欣欣望治之象上年新
  刑法草案告成删繁就簡除千行年之成例開億萬世之宏規從茲精進不已將見郅治日隆近之匹敵
  全歐遠之媲美三代誠盛事也雖然庶政改良自刑法始而監獄爲執行刑法之機關改良刑法監獄豈
  容緩哉查監獄之制起源於中國發達自歐美與刑法尤有密切之關係如巨舟然刑法舟也監獄桅篷
  也今以無桅篷之舟何能穩行於江海又如汽車然刑法車也監獄軌道也假令車無鐵軌安便交通於
  大陸質言之刑法者爲裁判之適用不過對犯罪者加以相當之刑罰之條文耳而執行此刑罰欲求達
  刑法之目的使一般人民不敢輕犯旣罹法網者漸知改悔則不得不利用監獄以爲活動也西哲不云
  乎獄制不良刑法亦歸無用是欲改良刑法非先改良監獄不爲功况覘國者往往視其國獄制之良窳
  以定文明程度之等差故東西洋文明各國當修正刑法時莫不亟亟焉從事於改良監獄也矧外人在
  我國有領事裁判權雖云刑律不同實因我之愍獄制陋劣有所藉口者哉職奉派出洋留學除研究各
  種法律政治外而於監獄一門尤未敢稍有怠荒畢業後分赴東京巢鴨小管市谷橫深各監獄暨小田
  原分監實地參觀調查一切初覺彼國獄政較若劃一非可率爾從事乃逐細諮訪完備之處固多而缺
  點者亦復不少以爲彼國有未善者當吐而棄之不敢取也見其爲善者宜急取而懷之不必廉也其或
  與吾國古昔立法之意相反而今實見其爲優者何妨舍已以從人不必吝也豈特監獄爲然推之一切
  新法新政莫不宜然而監政不過爲其一端耳查監獄爲執行自由刑並裁判所審理拘束犯人之所設
  立之意本爲使犯罪人隔離社會一以施懲罰一以防危害也有此二因乃生二大主義古今中外莫不
  皆然其二主義爲何茲分別言之一曰法律嚴明語曰示之以威威行則信立寵之以祿祿加則知榮此
  言有國家者對於一般臣民賞罰不可不明也矧國家對待犯罪之人其賞罰不尤當加之意乎日本監
  獄囚人得發受非信會唔親友得受作業工貲除服定役外不服其他勞役等等皆視爲應有之權利至
  荷美等國監獄囚人得種種權利更不遑枚舉竊維監獄者執行刑法之地是困苦場非安樂窩也凡犯
  罪之人旣經裁判確定拘禁獄中舉古代徒流重典進而爲文明自由之刑以今視昔已有霄壤之殊若
  再以拘束自由之人仍准有以上種種權利實與古人立法嚴明執行刑罰剝奪自由之旨相剌謬今之
  日本旣歐西各國正坐此弊蓋以上種種觀念本爲立憲國民一般固有之權利特於犯罪入監之人不
  准享有此等權利未嘗定有明文二十世紀以來人民智識日益發達主張權利不免有已甚之舉監獄
  官吏卽因之稍有爲難耳吾國現當預備立憲時代改良獄制宜探立法之精神袪現行之流弊監獄中
  遇有怙惡之犯卽由獄官施以相當之懲罰其年力就衰不堪勞役者得減免工作庶幾威行信立倘能
  悔過遷善由獄官酌量賞與作業工貲或准其接見親友發受書信則恩加知榮所謂規律之內含愛情
  愛情之中有規律寛嚴均得其宜也此乃施懲罰之主義也 二曰敎養感化孔子曰有敎無類孟子云
  及陷於罪然後從而刑之是罔民也此言舉世無不可敎之人可見當時敎育普及孟子去春秋時代不
  遠犯罪者率皆曾受敎育之人於斯時焉陷於罪者猶且不可恃用刑罰况當今之世我國之犯罪者多
  爲無敎育之人仁者在位豈可以犯罪判決執行刑罰遂爲畢乃事哉於是敎養尚焉日本監獄囚人百
  人中再犯三犯者恆有五十人犯至六七次者有二十人若女囚則多有犯罪至十餘次甚至有犯罪數
  十次者蓋彼國偏重智育有急功近利之心闇於德育忘禮義之大閑此一般習慣相沿如此誠不足怪
  故監獄中敎以謀生能力率皆勇於從事而至誨以道德則如格格不能入耳良由彼國執政者眼光如
  豆僅知三桓之霸術曷甞識聖王治天下之大道哉若德法美荷蘭瑞士諸國監獄則不然至英國監獄
  三犯以上之罪囚可稱絕無愚謂我國若實行改良監獄當首重德育昌明聖經擬請選擇敎誨師每日
  擇講論語孟子二小時並授以普通小學一小時詳晰剖解使知孔敎聖經最重修身降及書數何莫非
  處世作人之道再選擇本境土產製造工藝之技師每日授業三小時運動體操一小時敎養之道庶幾
  備矣雖然國家之有監獄每年必需籌撥常款若干萬以爲敎養之資萬不能視爲生利之舉東西各國
  可爲殷鑑蓋用之監獄敎養兼施感化斯行國家有形之耗費甚少而藉此保護社會之安甯維持公共
  之秩序免無形之損失多多矣此乃防危害之主義也總之監獄祇能以德〓爲主以智育爲輔在上者
  果以道齊爲治則不能收吾民恥格之效夫誰信之循此以往漸進改良犯罪者自當日漸減少三年小
  成十年大成後其效果當有可觀至數十年後可無犯罪之人爲數千年之吾國歷史増一異彩大放光
  明豈不懿歟特以憲法爲萬法之根本我國現今尚未頒布新刑法亦未實行全國監獄一律改良似不
  能不稍待時機且當此庫帑奇絀監獄萌芽之際尤難咄嗟立辦謹酌擬關於監獄改良切要事宜六條
  另繕清摺恭呈 鈞覽以備芻蕘之採至建築管理諸法俟實行時再當詳陳爲此不揣冒昧肅具蕪稟
  恭叩 勖安伏乞 垂鑒 謹稟 計呈清摺一扣 謹擬關於監獄改良切要事宜六條繕具清摺恭
  呈 鈞鑒 一監獄改良宜先頒準則也近數年來人人言改良監獄日日言改良監獄内而樞臣部院
  外而疆吏百司莫不曰今日内憂外患亟宜改良監獄以爲勤治之始基今將欲著平苦無劃一之良規
  迨至誡諭實行必至有茫無所措皇皇焉沾沾焉非貿貿以從事卽急急以圖功庸詎知我國今日欲改
  良監獄誠非易舉豈特此一舌一筆兩手兩足不能收改良之效已哉即使東西各國監獄專門名家生
  我國中處今之世屆今之時亦未見其能收監獄改良之效也何則吾國監獄關係以言乎內無形之憂
  與無形之福姑置不論以言乎外環球列國競爭文明監獄之良窳動關國體之榮辱我國而不欲排除
  領事裁判權也則亦已矣如欲使居留我國之外人受我國家法律之支配不先從事於監獄改良則雖
  有君如堯舜有臣如皇陶稷契雄如拿破侖強過如彼得吾知其領事裁判權終不可以排斥也在昔人
  國引爲深恥之事我皆甘之如飴無惑乎外人謂我爲半開國待我以不平等矣果使力求進步急起直
  追〓復古帝國之名譽又何難哉噫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及今不圖悔之無及閒嘗覽日本維新歷史明
  治五年始制定監獄總則及圖式二十年七月頒布施行細則一行零六條二十七年即與英國議定日
  本此細則施行五年後英國卽將領事裁判權撤去至三十二年歐洲德美各國相繼自行撤去在日本
  之領事裁判權自此以後日本國領上以内主權全有遂無復有外人之領事裁判矣夫人必自侮然後
  人侮之庚子以後新政繁興如練兵如學堂巡警如審判廳地方自治皆由直隸先行試辦迨有成效各
  省或來津調查或推廣仿行卽如光緒三十二年遣派官紳出洋分別游歷留學監獄專門一事亦係北
  洋發端咨照各省蓋直省爲近畿首疆外人觀瞻所係亦各省仿效所資方今猶有人曰罪徒性根本劣
  斷不可用文明手段待遇且人民程度不足又絀於經費監獄實行改良何妨留以有待試問爲此言者
  我 朝獄制行之百餘年果有畏監獄之苦而不敢犯罪者耶曰無有也至程度經費之說本無標準
  不値辯論此不過託名老成持重者之言也如議修鐵路彼則曰恐妨舟車之利也議購機器以興工藝
  彼則曰恐奪小民生計也今議減輕刑罰彼則曰恐民藐法紀而作亂也坐是一念必至百度無一可張
  豈眞時期尚未至耶抑歐西哲學家恆言道高一尺魔來一丈耶（昌黎云事修而謗興德高而毀來）
  伏願大帥毅斷不爲浮言所動視監獄如從前各種新政銳意舉行先定監獄改良暫行細則舊有者應
  如何改良新設者宜何所取法立定方針以爲趨向兼奏請公布實行爲各省樹之風聲將來大理院暨
  法部有所探取定以爲法亦意中事也 一宜於省城先行創設監獄局也振裘行必挈其領舉網者必
  提其綱監獄之良否全視管理者能否得人以爲斷而管理者能得人與否又恆視國家監督機關之完
  缺以爲差蓋監獄官吏而爲無專門學問者其不能得良效果固不待言矣卽於此道稍稍涉躐如清潔
  衛生紀律敎育等皆其職所應爲者往往勤於始行不免怠於終見其近行每或忽於遠若英若美若德
  以及日本監獄官吏自典獄看守長書記看守以至醫師技師或爲專門卒業或在監獄供職多年或經
  試驗錄用可謂無不學之人而國家尤必於中央政府設一總機關以監督之名曰監獄局隸法部大臣
  專管全國監獄事務在日本監獄局內置局長一人事務官二人平時掌管全國獄務每年局長或事務
  官親至國內各府縣監獄巡閱一週英美等國監獄局長一人事務官四人多或十人不等每年巡閱全
  國監獄有十餘次之多行至一處查看如有不完善者隨時飭令改良監獄官更於經驗中得有意見亦
  可隨時陳述聽候採擇總之監獄局員巡閱次數愈多其國家監獄所收之效果愈大然亦視國家領土
  之大小交通之便利及財政之盈絀以定之耳我國領地極廣監獄尚在萌芽時代交通亦未能十分便
  利若照英德美日本等國僅於中央設立監獄局一所卽多置事務官巡閱恐亦難週遍誠以國土之廣
  狹旣不同政體習慣亦異我國土地之廣一省之大可比英日全國全省屬官莫不受令於督撫且僻遠
  省分由本省就近巡閱勞費更省非可膠柱鼓瑟執一不變也今宜就直隸按察司署內設監獄局一所
  以按察司爲局長置事務官三四人專管全省各屬監獄事宜並分班週歷各屬巡閱獄務之美惡遇有
  不適之處隨時指導改良庶用費省而收效速但求事實簡而易行不必拘拘於虛名也如此辦理是巡
  閱之權操之各省大吏而最髙之監督機關仍爲法部大臣也 一監獄宜分路建設也當此財政支絀
  之時各府縣同時並舉力有未逮而津保兩習藝所名稱旣異性質亦有不同似非監獄之模範且近年
  來已有人滿之患離省窵遠之府縣或遠隔數百里或僻處遐荒解送旣道阻且長觀摩亦諸多不便今
  擬請先分東西南北四路各於適中之地建設監獄一所東路建於永平府西路建於正定府南路建於
  大名北路建於宣化或按道分設亦無不可順天及承德應視其財力之有無以爲建設之緩急而此四
  路之監獄愚以爲無論款項如何支絀似難再緩誠以監獄爲今日圖新要政卽他日治外根源幸
  兩宮軫念於上我大帥督責於下各府州縣亦多明大體之員必不至因循反對坐失事機也 一各州
  縣監獄積弊亟宜實行革除也古來監獄本爲拘束犯人之塲夏曰夏台殷曰羑里周曰囹圄要皆使人
  思愆省過並無種種殘酷之刑如判定監禁五年十年人犯刑期滿後卽使出獄仍爲無罪之民卽定有
  大辟重罪囚人恭逢 國家大典得邀 恩詔寬赦者亦事所恆有乃近百年來各省監獄囚人刑期
  未滿而身已死者比比皆是其生得刑滿出獄者十無一二何也當入監之始牢頭禁卒百般敲詐任意
  需索甚至尅扣囚糧妄用非刑加以獄室狹隘污穢齷齪從不潔治以致風蚤滿地惡臭薰天往往染患
  疾病厯月經年不可療治縱有醫方藥案大都官樣文章蓋監獄罪犯有應解道府復勘者有應解省過
  審者遇有翻供卽爲州縣官赔累之事是以官吏於獄囚之痛苦鮮有能關心者獄中少一囚人官吏省
  一番苦惱嗚呼痛哉蚩蚩者氓偶一不慎違背道德死於法律猶可言也死於殘忍不可言也 聖朝
  仁民愛物超越古代何至獄政腐敗達於極點蓋舊時一般觀念視囚禁獄中者率皆干犯刑法之人何
  用屢邀 曠典任其窳敗無敢以之上 聞職是故也今當預備立憲百度維新之時擬請通飭各屬將
  舊有監獄實行改良如牢頭禁卒名目永遠革除選善良精壯之人充當看守由官酌給工資將從前之
  手拷貼裡等陋規概行禁絕獄內務須清潔囚人衣履令其勤勤洗濯每月准其沐浴一二次似此辦理
  州縣官如能激發天良輕而易舉若再提公款數十金就地略購原料敎以學習手工每日並由管獄官
  宣講四書二小時務重實行不得空言搪塞庶爲攺良監獄之權輿如必待籌有巨款各府縣一律仿照
  西式建大監獄興大工藝及造就管理監獄人才然後大舉愚恐轉瞬數年經過新監獄未能成立舊監
  獄仍從慣例則不知又將斷送許多生命矣豈不大可悲哉 一州縣班管宜實行禁革也羅馬大儒斯
  布列兒之言曰拘繫被告人之所與執行刑法之監不可混也每見我國因案株連之人或錢債細故罪
  名未入爰書性命已歸長夜若命盜犯人入監病斃尚可置辭此輩初無少罪暫羈縲絏役隸之訛詐當
  前惡疫之摧折隨後一堂未過全家已傾甚至受虐至死者有之畏嚇送命者有之見者皆已慘目聞者
  能不傷心要知此輩率多良善之民或係薄有家資卽受誣拚而妄引或因時乖負累一時辦濟之無方
  坐此匍匐官衙乃竟罹此鞠凶殊堪憫惻假使若而人者或爲市井強梁或作奸猾狡黠任差役如何狡
  詐彼輩必不能俯首帖服也故西人恆詆我曰禁獄外多蟊賊囹圄中有賢人此等譏評聞之似過峻刻
  然内政未能完備此種事實間或有之在識者亦何庸深諱也現在直隸警察遍設形式完美遠冠各省
  審判廳津郡試辦已及一年亦可爲各屬之模範裁判獨立行將實施擬請通飭各屬每縣僅留待質所
  一處得遇株連被告不得視同罪人未設者速行建蓋原有者仍須改良訛詐私刑固在必禁尤以清潔
  爲主從前之班管名目應卽革除至交差交官媒等仍應一概禁絕以後倘再有此名目查出皆予撤叅
  如治病然數載沉疴遽投以猛劑病者必死有良醫焉用利樂以飮之糜粥以食之逮其病勢減退然後
  用温補之劑以調和之則蹶者立起轉危爲安矣班管亦然積弊已久若待各屬普設裁判所一日擴而
  淸之必多阻礙今先裁革班管僅留一待質所以爲文明裁判之起點則將來裁判獨立警察完備時每
  州縣設監獄一所内劃二區一爲未決監一爲已決監分別拘禁罪人至民事訴訟概聽傳喚對質毋庸
  拘留彼時將待質所或竟廢之庶不致駭人觀聽也 一職業學校宜廣爲設立也及今之時改良監獄
  可謂得爲政之本矣雖然進步家猶以爲未足何也圖治於已然曷若防患於未然世界各國監獄以英
  國最爲完美犯罪囚人每年比較減少之數動以千計近年以來幾幾乎有監獄一空之象一般學者謂
  其獄制盡善盡美及有免囚保護會爲之補助故能收此良效果而不知其對於幼年自五歲至十歲小
  兒其父兄放棄責任不令就學者特在怠惰學校内容組織仿法國家庭敎育以收容之又對於品行不
  良之幼年子弟未及其犯罪卽加預防移送善良人家養之不使近惡少年使與純良子弟朝夕相親久
  經感化自然變爲純正之兒童白耳義國雖甚小對於此等不良子弟亦不惜費巨貲多設此種學校以
  收容之直可進美德國之家庭制度不特此也其對於十歲以上二十六歲以下之不良少年又有職業
  學校收留之如乞丐如浮浪行（遊蕩）如犯竊者乞丐浮浪最易變成竊盜一流若使此三種人終日
  羣居難免不組成一盜藪然從敎育上言之凡爲竊盜必有一定原因有因父兄不良而養成之者有爲
  貧困而出此或爲惡性之人所傳染者凡此數種人性根尚淺如能得受良敎育尚不難於改悔收入學
  校施以敎育並授以農工職業歐西各國名爲學校其性質如懲治場亦有國立者爲之提倡地方團體
  及個人私立者所以預防犯罪者到處皆是此誠根本中之根本也此制除幼年子弟我國已議行强迫
  敎育至送入善良人家收養與我國習慣未能相合外今日宜速於天津省城先設職業學校一所以爲
  各屬之倡論者謂今旣有習藝所又有工藝局皆敎授無業游民職業之塲何必復立學校名目不知命
  名旣殊性質斯異一則専重手工敎育次之一則首重敎育次及職業一則名爲習藝實同罪囚投之者
  人以爲羞一則名爲學校視如生徒收容之人可動善念且如前之說不分年齡不別老少如後之說限
  定年齡專收少年昔則設於城市或離城一二里僅有工藝今宜設於鄉間十地寬廣之場兼課農桑自
  十二歲以上至二十四歲悉收容之一面敎以道德一面敎以農林工藝畜牧之事範圍之廣狹收效之
  難易以彼例此孰得孰失必有能辨之者且卽如論者之言名目雖多亦不爲害方今吾國各省盜賊梟
  匪爲患不尠無非因失業之故先王有云一夫不獲時予之辜似此局所特患不能多立名目廣爲設立
  苟其有之消滅無形之患曷有旣哉曷勝幸哉又豈可視爲其他之多立名目濫糜國帑者同日而語哉
  職學業淺陋其所計議明知無補於高深惟其皆愚不敢逃遁今當奉派留學畢業回國謹陳管見以備
  擇採瀆冒威嚴惶恐無已景瑜謹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