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东北地区壁画中的西域文化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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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丝绸之路与文明的对话》 图书
唯一号: 320920020210005832
颗粒名称: 三、东北地区壁画中的西域文化因素
分类号: K873.45
页数: 9
页码: 320-328
摘要: 在东北地区的许多墓葬中都出土了精美的壁画,在壁画中也发现了许多的西方文化因素。在庆州白塔有胡人引狮图(图16)③及胡人驯象砖雕。敖汉旗北三家一号辽墓狮子踏鼓起舞壁画。头部和前腿腐朽严重,细刻部位已不清,木狮脖颈部有细长的鬃毛,短尾卷贴在右上部,腰脊中部有长10.5、深10厘米的凹槽,为枕框之用。木狮虽然腐朽严重,但是鬃毛和尾巴雕刻线条均清晰可辨。木狮雕工精致,线条流畅清晰,整体造型比例协调,形象凶猛生动。此外,在北京云居寺也有胡人驯豹、驯象的砖雕。据张松柏先生介绍,驯狮、驯象、驯豹都是由西域传入的。两个体格强壮的男子,均束顶髻,裸身跣足,仅系犊鼻裨,一人高鼻深目,胡须上翘,一人蓄短髭。
关键词: 阿克苏 东北地区 壁画

内容

在东北地区的许多墓葬中都出土了精美的壁画,在壁画中也发现了许多的西方文化因素。
  1.动物形象
  在庆州白塔有胡人引狮图(图16)③及胡人驯象砖雕。“胡人驯象砖雕位于内蒙古赤峰市巴林右旗辽庆州白塔第一层东南侧的窗棂之下,画面上为三个西域胡人驯象场面。象站于中央,长鼻下垂微卷,脖上系彩带,带上系圆铃和璎珞,背上铺有方角毯制障泥,上置莲花宝座。象前为一西域胡人,一手持彩带挥舞于头上,一手抱两个柱状短棒;单腿直立腾空,一腿屈膝作舞蹈状。象身正中为一头缠帛巾,身著短裙的西域胡人,一手置于胸前伸作行进状,似为牵象奴。象后为一呈站立状的西域胡人,一手持长板负于肩上,一手托一桃形供物。”④(图17)
  敖汉旗北三家一号辽墓狮子踏鼓起舞壁画。“绘于敖汉旗北三家一座辽代契丹人墓葬天井西壁。在画面下半部画一面圆大鼓,鼓边装饰红色围帷,打曲边褶,鼓面坐一雄狮,头脱落仅见一缕长鬣垂于身侧,下身为蹲坐状,下腿平伸,尾向左侧前卷,前腿一上一下作踢蹄击鼓状。和该画相对的东壁绘有一幅雄鸡踏鼓起舞图,一雄鸡站在鼓面之上双腿交替踢击鼓面起舞。在天井的南侧面壁绘两个汉人驯狮者,东边一人吹筚栗,头戴展角幞头,身穿浅蓝色宽袖袍,红色圆领,腰系红色带。左面一人双手持红色鼓槌击鼓,左槌扬起右槌击鼓面,头戴卷角幞头,身穿浅蓝色圆领宽袖袍,腰系黄色带。整个天井构成了一组完整的驯狮、鸡的画面,在驯兽者的鼓乐声中,狮和鸡各立于鼓面之上,按照音乐节拍击鼓起舞,三鼓交替奏鸣,使表演和奏乐融为一体。”①(图18)
  二八地一号辽墓猎豹出击壁画。“见于赤峰市克什克腾二八地一号辽墓,绘在石棺前堵头内壁。画面的右侧为一装饰非常华丽的高头大马,前有一契丹马童牵引,画面的中下方站着一个双手持月牙杖弓身向前作探望状的契丹人。在上部为一个向前突奔的猎豹,猎豹双耳竖立、眼睛虎视向前、张口露齿吐舌,四蹄交替向前俯冲,猎豹身上饰满三角纹斑点,脖子饰横条纹带。从画面的内容分析,反映的应该是墓主人出猎场面。”①(图19)
  在集安长川高句丽一号壁画墓的“第二重顶石平行叠涩于第一重顶石之上,它与向上平起的第三重顶石在四面各组成一个‘凸’字形壁面,这一部分画面的主要内容是拜佛场面和菩萨形象;在叠涩伸进前室的底侧,则绘许多侧视莲花。东面正中央画一佛拱手趺坐在束腰须弥座上。须弥座中腰绘一博山炉;左右蹲坐护法的白色狮子。狮子均张口吐舌,左侧为雄狮,侧目凝望左方,右侧为母狮,昂首竖耳”②。长川M1壁画中墓主人礼佛图的狮子护法,在中原石窟艺术中是5世纪晚期之后出现的,而菩萨脚下的复瓣莲花座和佛像下面束成细腰的须弥座等则更是较晚才流行的形式(图20)。
  呼和浩特市明清时期五塔表面的浮雕“另一组是在塔后面须弥座上左右对称砖雕而成的。浮雕图案横宽74、高36厘米,是一身着蒙古族服装的男子与一小狮,绣球嬉戏舞蹈的造型。舞人双手拿一长绸,一手在上一手在下,同时做向上跳跃的动作,体态雄健有力,长绸舞动生风,逗引着小狮也往前一跳,正好前腿着地,后腿抬起踢着了绣球,绣球如同旋转起来一样”,①(图21)。内蒙古阿伦斯木古城出土“狮子头,1件。淡红包砂质岩制成。残长20、残高13、左右宽11厘米。其造型具欧洲罗马石狮风格(图22)”②。
  辽代庆陵皇族墓发现木雕卧狮2件。均为柏木质,用整块木材圆雕,呈卧式。一件体态肥状,四肢伏地,呈昂首状。头部和前腿腐朽严重,细刻部位已不清,木狮脖颈部有细长的鬃毛,短尾卷贴在右上部,腰脊中部有长10.5、深10厘米的凹槽,为枕框之用。木狮虽然腐朽严重,但是鬃毛和尾巴雕刻线条均清晰可辨。长43、宽20.3、高19厘米(图23左;图24左)。另一件也呈卧式,昂首张口,满口锯齿形大牙,小鼻口,大眼圆瞪,圆耳贴头上耸,耳后及颈部有长长的鬃毛向后飘卷并斜贴于脖颈两侧,短尾贴后身右侧,腰椎部位有长19、深7.5厘米的凹槽,为枕框之用。木狮雕工精致,线条流畅清晰,整体造型比例协调,形象凶猛生动。长45、宽21.6、高18厘米(图23右;图24右)③。
  此外,在北京云居寺也有胡人驯豹、驯象的砖雕。
  据张松柏先生介绍,驯狮、驯象、驯豹都是由西域传入的。
  2.胡人形象
  在东北地区的许多墓葬中都发现绘有胡人形象或骆驼驮丝搭乘猴子的形象,都可以说明丝绸之路的影响已经到达了东北地区,但对骆驼搭乘猴子的形象,说法不一,有人认为是从西域丝绸商人中传入,有人则认为是中国原有的,还有待于进一步考察。
  在集安县城东北约45里处的长川高句丽一号壁画墓的壁画中,绘有许多西域胡人形象,据介绍:在“北壁墓主人下边,在高大白马后边,绘一伸腿坐地的异族老人,蓄髭须,头戴绿色帻冠,身着白地黑点花襦和黄地黑点花袴,惊愕地回首凝望后方疾驰而来的两人”①。“猴戏场景中墓主人身后持巾女侍的上方,画一向左行进的曲盖车鼙,一穿禊裙女子在前面执双辕拉车;车前为一高鼻的异族女子,梳颈后撅起的短发,著短襦和黄色瘦腿袴,手拄长棍,回首反顾拉车者;紧贴车辇后边还有一人,著红地黑点的瘦腿花袴,双腿伸直,身姿略朝后坐,似乎正在暗中拖住车辇,戏谑拉车者。
  北壁左上角绘角抵。两个体格强壮的男子,均束顶髻,裸身跣足,仅系犊鼻裨,一人高鼻深目,胡须上翘,一人蓄短髭。彼此将头部靠着对手的左肩,右臂伸过对手的左肋,双手捉住对手背后的衿腰,以左腿伸到对手的胯下,正在奋力竞技。
  角骶图像右方,画一人正向右追逐另一人。追逐者戴黑色帻冠,蓄髭须,穿黄地黑点的束腰套头短花衣,著白地黑点肥笛花袴,左手举持鞭杆,正向前跨步追赶奔逃者;奔逃者为高鼻异族人,亦蓄髭须,著白色短衣短袴,跣足,双手捧举一物,似为某种小畜兽,一边奔跑一边反顾,似在椰揄身后的追逐者。
  角骶图像下方,画一匹鞍鞯俱备的白马,后肢略蹲,左前蹄举起,似乎正焦躁地着力挣脱;一高鼻髭须的异族人穿着短衣,著黄地黑点瘦腿花袴,登翘尖的方头鞋,以右臂搂着马颈,左手举着马鞭,一边回顾白马后边的另一异族人,一边仰身后倚,努力使马安静下来;白马后边的异族人披长发,蓄髭须,穿黄地黑点的左衽束腰花襦,著白地黑点的瘦腿花袴,正趋步凑向前来梳理马尾。
  在梳理马尾的异族人下方,还画一组高鼻的异族人,一男一女:男者居左,头戴“折风”,穿绿地黑点的束腰长袖左衽短襦,著黄地黑点瘦腿花袴,左手执马鞭,右臂甩动,衣袖飞扬,阔步向右:右面的异族女子,短发在颈后撅起,穿黄地黑点花衣,著绿地黑点瘦腿花袴,步履向右而转身向左,并伸出右臂接应身后的异族男子”①(图20)。
  在集安长川一号高句丽壁画墓的北壁“上半部的中心,是一棵大树,似乎是一棵‘七宝树’,这是墓主人用七宝供养佛的场面。‘七宝’者,各经所说不一,无非金、银、琉璃、珍珠、珊瑚、玛瑙等宝物。在朝鲜德兴里高句丽壁画墓后室的东壁,在其南侧也绘有‘中里都督典知七宝’图”②(图25、图20、图26、图27)。
  在内蒙古伊克昭盟准格尔旗里岱沟公社城坡大队石窑子生产队大沙塔“五号墓西侧壁的南隔间内绘一站立的人物,头戴高帧,高鼻深目,满脸胡须,面向右凝视,身穿黄衣,短靴,右手高捧骨朵。在人物的背后,绘着一株扶桑木。壁画上部脱落,漫漶不清。在西侧壁的北隔间内,绘一人物骑驼奔跑状,骑驼人身穿黑衣,一手绳拉驼鼻,黄驼张嘴立耳,似为呼叫,天空乌云闪电。在东侧壁的南隔间内,绘一站立人物,人物形象和两侧壁南隔间内的人物大体相同,所区别处,身穿红衣,并在人物的左侧绘黄色骆驼一只,骆驼背向人物相反的方向奔驰,可惜骆驼前上部残缺”①(图28)。
  在库伦前勿力布村西南库伦六号辽壁画墓。北壁绘有出猎图“墓主人身后绘一驼及驭者,均面向墓道口作迈进状。驭者在前,髡头,圆眼,小髭须,黄耳环。身着圆领绿袍,足穿黄靴,腰束红带,袍襟掖于带下,露出浅黄中单。右手执驼缰,左手握短仗,荷于肩上。驼在其后,峰高耸,上骑一小金丝猴,右臂前指,颇显神气,驼身为灰绿色,上系黄带,缚包裹、毯席、伞仗、黄旗等物。驼笼系黄色,缰绳为墨绿色”①(图29)。与敦煌佛爷庙湾唐墓模印砖的刻画图案非常相似,均为一人牵驼,骆驼上都骑有一只小猴。
  在唐墓中也发现有骆驼背上搭乘猴子的材料,如1995年发掘的甘肃敦煌佛爷庙湾唐墓,其中M123西壁有9块胡商牵驼模印砖,骆驼双峰间搭驮架,架上置筐篮,篮后趴一回首扬尾的小猴;1972年发掘的陕西礼泉县唐郑仁泰墓,墓中出土有2件陶驼俑,驼背上搭花袋,有一只猴子(头残)蹲于袋上;1991年清理的辽宁朝阳唐墓,其中M1出土有2件骆驼俑,驼峰两侧附有托板,上置捆缚的驼袋,袋顶上蹲踞一小猴。②此外,在辽宁省建平县唐家杖子辽墓东壁也有类似的出行图(图30)。
  3.其他
  此外,1995年在赤峰市敖汉旗羊山1号辽墓内还发现西瓜图。西瓜图“绘于赤峰市敖汉旗羊山1号辽墓,该图长132、宽135厘米,内容为契丹贵族的享宴生活。图中,墓主人倚坐在半浮雕木椅上,左侍1人,右侍2人,在墓主人前面,供台上陈放有两个大果盘,一盘盛放石榴、杏、桃等5种水果;另一盘盛放3颗碧绿色西瓜”。
  据欧阳修《新五代史》引五代《胡峤陷虏记》,辽太祖西征回纥,将西瓜引入草原,契丹园艺师采用“牛粪覆棚”法,防止霜冻,使西瓜在契丹地区生长下来。
  元朝初年,大批西域人和契丹人迁到中原,西瓜的种植技术才传到内地,但仍然沿用了契丹对“西瓜”的称呼。据鉴定,这幅西瓜图,是目前我国已知时代最早的西瓜图,极其重要。
  东北及内蒙古地区绘有西域胡人形象及动物形象及西瓜图壁画的发现又为丝绸之路延伸至东北地区提供了有力的证据。

知识出处

丝绸之路与文明的对话

《丝绸之路与文明的对话》

出版者:新疆人民出版社

本书收录了《丝绸之路在中亚北部地区的发展与作用》、《丝绸之路上的新和》、《古代新疆与阿拉伯文化》、《巴蜀古代文明与南方丝绸之路》、《21世纪中印关系史研究概述》、《喀什“香妃墓”辨误》、《19世纪西方国家对新疆的认知渠道》、《丝绸之路上的英国驻新疆领事馆考述》、《20世纪中印关系史研究概述》、《从丝绸文化传播看丝绸之路上的文化回流》等二十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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