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广州外港与海上丝路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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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丝绸之路与文明的对话》 图书
唯一号: 320920020210005814
颗粒名称: 一、广州外港与海上丝路的关系
分类号: K928.6
页数: 6
页码: 261-267
摘要: 扼珠江口内要塞的扶胥,与其南居于珠江口外东南角的屯门港一样,是屏蔽广州的两个重要据点,其在广州的对外贸易方面,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被认为是广州的外港。加上南面的市桥台地在一定程度上减弱台风的侵袭③。从广州南海县治向东的八十里水道,是由受地质构造和海潮共同影响所形成的广州溺谷湾逐渐发展而来。正是便利的交通和著名的神庙,扶胥港成为南海县乃至岭南的一方名镇。因此,南海神庙香火日隆主要与国家礼制不断完善有关。将南海神收归为自己属下弟子。既然扶胥港是中处商舶进出广州必经之地,人们在此停泊,一般都与参拜南海神庙有关。因此,扶胥港的中外商贸活动是十分有限的,但作为广州的外港,它在政治、经济、军
关键词: 阿克苏 外港 丝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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扼珠江口内要塞的扶胥(今广州黄埔庙头及以东地区),与其南居于珠江口外东南角的屯门港(今香港特别行政区新界青山湾)一样,是屏蔽广州的两个重要据点,其在广州的对外贸易方面,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被认为是广州的外港。
  唐广州治所在南海县,即今广州老城区所在的荔湾区、越秀区一部分。由此“正南至大海七十里”,而顺珠江“水路百里”即至“南海”。“自州东八十里有村,号曰古斗,自此出海,浩淼无际。”①此古斗村“在今广州治之东南,海道八十里,扶胥之口,黄木之湾。”②扶胥和黄木湾依山面海,樵汲充足,扶胥镇因扶胥江得名。而黄木之湾正如倒置斗形,古斗村即在斗形的底部。此湾正是今狮子洋和广州珠江接连地点,东西向珠江漏斗湾到此转南北向的狮子洋大漏斗湾。珠江漏斗湾由广州“小海”阔1500米,到扶胥口扩为2500米,称为“大海”。珠江口内,洪潮急紧,而由扶胥口转南,江面骤宽,洪潮转弱。加上南面的市桥台地在一定程度上减弱台风的侵袭③。从广州南海县治向东的八十里水道,是由受地质构造和海潮共同影响所形成的广州溺谷湾逐渐发展而来。随着河南、市桥台地逐渐被附近泥沙淤积而扩大,珠江不断东进,加上海水涨潮和退潮的影响,至宋时,广州南海县以东的江道,既受潮水影响,又受珠江影响,故这段漏斗状河道处于内河与海洋的交汇地段,而在唐时,这段水道为海水作用,海舶可以直接航至广州城下④。
  扶胥镇位于珠江口北,其南有黄木湾,可以停泊船只,港湾的便利使扶胥镇成为广州城东歇息和中转之地,加之镇西南的南海神庙,是人们出海和归航的祭祀场所。正是便利的交通和著名的神庙,扶胥港成为南海县乃至岭南的一方名镇。南海神庙建于隋开皇十四年(594年),同时设立的还有五镇、四渎、东海、吴山等祠①,为国家祭祀的一部分。唐代开元、天宝时,南海神祭祀日隆。天宝十载(751年)正月,“四海并封为王”,南海神封为“广利王”②;玄宗开元、天宝年间就有二十三次下诏祭祀岳镇海渎、名山大川③。什么原因?这与玄宗笃信神灵,不断加封诸岳镇海渎有关;也与早灾不断,中央和地方官员借祭祀南海神等岳镇海渎弭灾有关。因此,南海神庙香火日隆主要与国家礼制不断完善有关。正是南海神位高,神职管辖南海交通和岭南安定,有人便在南海神庙附近另辟寺院,宣传佛法,灵化寺便是其中之一。为了自圆其说,还编造出天宝十二载(753年)南海王与灵化寺住持休咎禅师的故事。这则故事实际上是佛家借助人神对话,利用南海神而炫耀自己,宣传佛法无边。将南海神收归为自己属下弟子。一方面,时南海神成为国家与五岳齐肩的神灵,威名远播岭南,佛家藉此可以抬高身价;另一方面,休咎既想占据南海神庙为佛家寺院,只有将南海神收归佛门弟子,其寺院自然而然成为佛寺。借助此传说,退而求其次,在南海神庙附近建伽蓝,为其建寺寻找借口。如此完美的传说,使南海神脱去了“严急”的性格,皈依佛门,性情温顺,南海再不起波澜;同样他也使休咎在扶胥名正言顺建立寺院,两者互不侵扰,相互利用。北宋蒋之奇写这篇《灵化寺记》是元代二年(1087年),灵化寺取“灵通广化之义”。从唐天宝至北宋,应是灵化寺繁荣之时,“今广利受休咎大师之戒,而南海舟楫遂无飘覆,则佛之慈悲,护持众生如此,神且听之,而况于人乎”④。道出了真正的缘由。当然,宋时南海风波宁静,海上交通畅通,这与造船业的发达,人们的航海技术提高等有联系,才使船毁人亡的现象应有所缓解,而非南海王性情变得温和所致。不过,唐朝南海神尚且如《灵化寺记》所言,“大王威灵,性复严急,”“窃闻大王为性严急,往来舟楫遭风波溺死者甚多”,海上交通仍然有一定风险。究其原因,南海神庙位于珠江口北,风大浪急,特别是每年一度立夏日祭祀时,东南季风盛行,波涛汹涌,由广州城乘船水路东行,逆风而进,又多遇台风,常常船毁人亡,历来广州刺史多畏于风波,“多令从事代祠”。①沿江近海航行尚且如此,远海航行还有诸如风向转换、航线、近海地貌等诸多因素,这些都为航行带来了不便。而珠江口、七洲洋、甚或更远的昆仑岛等处,也常常是船只易覆之地。
  唐代扶胥港的繁荣与对内外交通紧密相连。这其中也离不开掌管地方治安与交通安危的南海神。南海神庙被列为国家祭祀之列,并肩五岳,有极高的地位,不仅被国家官员祭祀,就连当地老百姓,甚至域外的海商也来顶礼膜拜。南海神庙所在的扶胥镇一时热闹无比,其他佛教等寺院也接踵沓来,使这一岭南小镇成为中外客商、僧人、官员、士人、民众的汇聚之地。也正是如此,唐代对南海神庙有多次的整修。诸如开元九年(721年)五月,“因诸州水早时有,诏有司遣使祭五岳四渎,自余名山大川等宜令附近州县长官司致祭,并各修饰洒扫。”②天宝十二载(751年)二月,“诏五岳四渎及名山大川并灵迹之处,各委郡县致祭,其祠宇颇毁者,量事修葺”。③南海广利王庙亦应有所修饰。元和十四年(819年),广州刺史孔戣“又广庙宫而大之,治其廷坛,改作东西两序,斋庖之房,百用具修”④。这次修整扩充殿宇,增加斋庖之房,修饰庙内各种器具,应是唐代较大规模的修整。
  扶胥港古斗村一带地理位置优越,南通大海,西连扶胥江,北倚山冈,是海上航行出海或归来必经之地。而就在扶胥镇西南南海神庙西今名为“码头园”的鱼塘中,1973年发现了整排的枕木,枕木条每根长2米,延伸20米以上,经C14测定,该枕木系晚唐遗物,木材为海
  南紫荆木,坚硬异常。专家逐步推断此枕木为唐时扶胥港遗物,当时南海神庙正在江边,港口在靠近丘陵的内侧。1984年,又在码头园出土唐代陶制壁饰一批,可能是浴日亭附近建筑物上残件①。唐扶胥港既在扶胥镇西南,为广州出海祈求南海神保佑泊船之所,也是归航回来答谢南海神停留之所。当然,有些船在停泊广州城外后,另择时来祈求或报谢南海神亦多从水路而来,码头园附近所在的扶胥港,自然成为理想的抛锚之地。南海神庙“去海不过百步,向来风涛万顷,岸临不测之渊”②。扶胥港正处于出海口南海神庙侧旁,交通方便,堪称广州的外港③,为中外人士参拜神庙停船之所。
  南海神庙为扶胥最重要的建筑,是扶胥镇最为亮丽的风景。其供奉的南海神成为人们海上航行的保护神。南海神不仅是国家神祀文化的组成部分,也是中外贸易形成过程中中外文化交流的产物。由于海舶体积大,海上航行安全难以预料,故在进出港口和海上航行时,人们都希望得到南海神的庇护。不仅是中国沿海的民众,就是外国的“蕃商”和船员也祈佑航运顺利和贸易兴旺。因此,这一中国祭祀文化固有的神祇,随着中外商贸交往的日益频繁,逐渐被“海客”所接受,成为其文化的一部分,也成为中外文化相互影响、相互渗透的见证。扶胥镇后来也因是南海庙的所在而名传岭南。镇西南神庙侧旁的扶胥港,成为唐代广州外港的组成部分,人们在此歇息和参拜神庙,扶胥镇北的灵化寺(也称花果院),成为僧徒和香客们趋之若鹜的另一场所。一南一北,一庙一寺,为扶胥镇增色不少。而扶胥港成为人们修佛拜神的停泊之地,在中外商贸和文化交流中,承担着十分重要的角色。
  既然扶胥港是中处商舶进出广州必经之地,人们在此停泊,一般都与参拜南海神庙有关。当然,在没有到达广州内港也就是没有履行“纳舶脚”、“收市”和“进奉”等手续以前,是不能在扶胥港进行商贸活动的。出广州东行经扶胥港也一般是货物充足而扬帆的。因此,扶胥港的中外商贸活动是十分有限的,但作为广州的外港,它在政治、经济、军事以及礼仪文化等方面,与海上丝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当然,唐前期南海神庙与中外贸易确实有一定的关系。不言而喻,南海神得名“广利王”,与广取货利有关。这种国家的官方神由于有庇护南海航海安全,防止诸如万安州(治今海南陵水东北)豪酋冯若芳等沿海盗匪的掠夺①,有镇海功能,无疑应是岭南民间渔民、商人崇拜的偶像。域外商人或在广州城中的佛寺、婆罗门寺、波斯寺等到祈求各自宗教神灵的保护,亦或出发、归航协同官方共同祈报南海神的保佑,南海神亦间或也是域外商人顶礼膜拜的对象。除伊斯兰教的礼拜寺只信真主安拉外,相信南海神成为部分域外商人的崇拜对象是毫无疑问的。不过,其间这一过程是需要一定时间来逐渐被外商所接受的。因此,唐前期,南海神庙的地位日益提升主要与国家礼制有关,与海上贸易有一定联系,但关系不大,只是两者都处于日益兴隆的同一阶段而已。
  扶胥港以南,居于珠江口外东南角的屯门港是屏蔽广州的另外一个重要据点。屯门设有镇兵防守,广州南海郡“有府二,曰绥南、番禺。有经略军、屯门镇兵。”②扶胥与屯门一样,地理位置重要,是防止海寇,稽查来往海船,保护中外商路畅通的交通要冲,屯门既设有镇兵,扶胥的军事地位虽稍逊于屯门,但亦是广州东部的重要据点和港口,再加上为南海神庙所在,亦应有少量士兵驻守。因此,广州稍东的扶胥和屯门,成为广州外围重要的前哨,它在护卫中外商贸交通,保证海上丝路的畅通方面都起到了重大作用。

知识出处

丝绸之路与文明的对话

《丝绸之路与文明的对话》

出版者:新疆人民出版社

本书收录了《丝绸之路在中亚北部地区的发展与作用》、《丝绸之路上的新和》、《古代新疆与阿拉伯文化》、《巴蜀古代文明与南方丝绸之路》、《21世纪中印关系史研究概述》、《喀什“香妃墓”辨误》、《19世纪西方国家对新疆的认知渠道》、《丝绸之路上的英国驻新疆领事馆考述》、《20世纪中印关系史研究概述》、《从丝绸文化传播看丝绸之路上的文化回流》等二十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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