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中亚北部丝路上东西方文化的互动与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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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丝绸之路与文明的对话》 图书
唯一号: 320920020210005746
颗粒名称: 四、中亚北部丝路上东西方文化的互动与交流
分类号: K928.6
页数: 6
页码: 011-016
摘要: 丝绸之路最初是为了出口中国的丝绸。丝绸同金子一样成为国际货币。它被用来赠送皇帝使者,用于犒劳军队的军饷,偿还国债。同时自罗马、拜占庭、印度、伊朗、阿拉伯国家,之后是欧洲、俄罗斯,运送没药、香料、香水、豆蔻、肉豆蔻、人参、蟒蛇胆、地毯、布匹、染料、矿产原料、钻石、碧玉、琥珀、珊瑚、象骨、“鱼骨”、金银铸品、毛皮、钱币、弓箭、刀箭、矛等许多东西。丝路上还运送、买卖纯种大宛马、骆驼、象、犀牛、狮子、猎豹、羚羊、鹰、孔雀、鹦鹉、鸵鸟等。在发掘出为数不多的遗葬物中,奥特拉尔出土的银币对于研究民族间商贸关系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 丝绸之路 文化 交流

内容

丝绸之路最初是为了出口中国的丝绸。丝绸同金子一样成为国际货币。它被用来赠送皇帝使者,用于犒劳军队的军饷,偿还国债。同时自罗马、拜占庭、印度、伊朗、阿拉伯国家,之后是欧洲、俄罗斯,运送没药、香料、香水、豆蔻、肉豆蔻、人参、蟒蛇胆、地毯、布匹、染料、矿产原料、钻石、碧玉、琥珀、珊瑚、象骨、“鱼骨”、金银铸品、毛皮、钱币、弓箭、刀箭、矛等许多东西。丝路上还运送、买卖纯种大宛马、骆驼、象、犀牛、狮子、猎豹、羚羊、鹰、孔雀、鹦鹉、鸵鸟等。农作物:葡萄、桃子和瓜果、蔬菜、香料、糖也开始普及。
  在发掘出为数不多的遗葬物中,奥特拉尔出土的银币对于研究民族间商贸关系有重要意义。银币是用来交换的钱物形式。这种钱币是罕见的,银币图案是东突厥斯坦城市阿尔马勒克()、布拉特()、艾米里()、奥梅尔()、奥尔扎-阿拉扎木()及欧洲城市克里木(),小亚细亚城市西瓦斯()、康尼()、杰布利兹()、哈萨克斯坦城市简特()的造币场。根据模压花纹的时间来看,钱币是属于13世纪60年代的。当时银币是丝路上各城市的“通行证”。①
  在丝绸之路上散播的不仅仅是物品,而且还有时尚、艺术风格。在中世纪开始的年代在小亚细亚就流行这样的一个关于世界四大帝国的概念,这四大帝国象征着广袤的地域和国家。在现代人看来,这四大帝国中的每一个成员都有自己的优势。比如隋(589~618年)唐(618~907年)的中国、印度、统治太平洋至里海广大地区的突厥、波斯和拜占庭。这些国家统治着世界四大方向,都有自己的文化意识形态。例如,南方的“大象”帝国(印度),西方的“珠宝”帝国(伊朗和拜占庭),北方的“马的帝国”(突厥可汗),东方的“人之帝国”(中国)。随着商品文化模式和标准在实用艺术、建筑、壁画中的传播,在东西方各国的音乐、舞蹈、观赏艺术也得到广泛传播。
  在丝绸之路上不同地点的发掘中找到了许多关于文化发展和相互交流中的实物例证:刻有唐代舞者、带有面具演员图案的赤陶、驼背上的乐队。这些艺人中的许多面孔是属于中亚民族的。在宾吉肯特()、瓦拉沙()、托普拉克-卡拉(-)和东突厥斯坦其他城市大堂壁画的挖掘中发现了音乐人和演员的形象。在宾吉肯特还发现了舞者的精美木雕。在对希尔达那耶的克德尔()城的考古发掘中找到了10~11世纪的艺人泥制面具。②
  沿着丝绸之路使者们散布着各种宗教思想,将自己的信仰传播到海外的国家。佛教从印度经过中亚、东突厥斯坦传入中国,基督教则出自叙利亚、伊朗、阿拉维,之后是伊斯兰教。
  在中世纪早期佛教的主要传播者是粟特人,正是他们在中亚地区的佛教传播中起了重要作用。对东突厥斯坦突厥佛教经文的术语分析证明,这些术语是来自中世纪粟特人的语言。丝绸之路主干道上的一些城市也发现了佛教遗址。①
  突厥人在6世纪就感到了佛教的强大影响。玄奘就曾描写过西突厥可汗对佛教的虔诚态度。根据研究者的结论,在7世纪前半叶一些西突厥的统治者成了佛教徒或佛教信仰的保护者。这与他们改变生活方式,由游牧转为定居、接受城市生活密切相关。
  佛教在七河流域和南哈萨克斯坦有广泛的传播。证据是在楚河河谷发掘中发现了佛教建筑。他们位于阿克别西姆()、红河、新巴克罗斯克()、新巴甫洛夫斯克(),这些建筑包括教堂、寺院、小教堂、佛龛、佛像、佛台等等。②
  在发掘中偶然发现大量的印度物品:铜、银制的带有镀金的和宝石镶嵌物装饰的佛像、菩萨像,铜制号牌、板片,刻有手工制作的小型石雕,刻有佛教经典故事的石柱,这些石柱支撑着佛教教堂和寺庙圣物存放和圣像墙壁。③
  7~8世纪景教渗透到了七河流域和南哈萨克斯坦的许多城市。考古学家们发现了基督教堂。在9~10世纪之交形成了葛逻禄人的主教辖区。卢布鲁克也提到了伊犁河谷的基督徒,他们在卡亚勒克()有自己的教堂,甚至有自己的信众。如众所周知,14世纪在伊塞克河岸有一座基督教修道院,其中还存有圣马特费耶()的圣物。在挖掘扎姆卡特()和纳瓦克特()城市墓地时发现了基督教的墓葬,内有银制和铜制十字架。在红河遗址也发现了软玉十字架。在希姆肯特博物馆收藏有在托尔特布里托布()遗址发现的石阶。石阶上刻有基督教的符号——十字架和鸽子。在对塔拉兹的挖掘中发现了6~8世纪的陶罐,上刻有波斯文字“彼得和卡夫利尔”()。①
  关于基督教社会存在于七河流域的证据还有刻在陶器和盛红酒用的大陶罐上的粟特人文字。其中一个上面写着:“这是教士亚卢克-德金()的陶罐。巴斯顿()工匠。愿它盛满红酒,阿门,阿门!”在碑文中单词“教士”类似于突厥-粟特的碑文——教士、传道者。末尾的“阿门”毫无疑问地证明:亚卢克-德金是当时基督社团的牧首。②
  公元3世纪创立并迅速征服了自意大利到中国的大多数民众的摩尼教,通过粟特人迅速沿丝绸之路向中亚渗透。佛教也在较长的时间内影响着摩尼教的万神庙、教义和术语。摩尼教在七河流域和南哈萨克斯坦有自己的信众,这首先是在定居人群中。在发现于吐鲁番绿洲的古维吾尔语的摩尼教“圣书”中说道:“..为了唤醒十箭之国的信仰,此书写于阿尔古-塔拉斯()、阿尔登()、阿尔古(Apry)、塔拉斯-乌鲁金()”这里指的是著名的塔拉兹城。还有一点可以证实,摩尼教修道院还存于其他一些七河流域的城市里,其中就有巴拉萨贡(),契基里巴勒克()。在七河流域发现的拜火教(摩尼教)遗址,类似于塔楼的设施让人联想到烽火台。它们保存于科斯托布()和红河旧城址中。③
  在哈萨克斯坦广泛传播的伊斯兰教逐渐将基督教、佛教、拜火教以及其他宗教排斥出去。新的宗教在丝绸之路上的许多城市中巩固下来。关于8~9世纪末许多事件的记载证明了南哈萨克斯坦居民的伊斯兰化。766年控制了七河流域和南哈萨克斯坦的葛逻禄人()受到了穆斯林文化的强烈影响。有人认为,他们接纳伊斯兰教在马赫德(775~785年)时期就完成了。但是,很明显这只是居民的一部分。因为在893年伊斯马依尔·易卜·阿赫马德()占领了塔拉兹,并且“将这个城市的主教堂改为清真寺”。①
  在10世纪初,喀喇汗王朝()的始祖萨图克()接受了伊斯兰教,他的儿子博格拉汗()于960年将伊斯兰教宣布为国教,新的宗教渐渐渗透到游牧社群中。考古学家在挖掘9~13世纪初的遗址时发现了本地区城市穆斯林文化的形成。在塔拉兹和米尔吉()城内基督教教堂被清真寺所代替。随着信奉伊斯兰教的居民的增长,城市内建起了大清真寺。中亚和哈萨克斯坦城市内伊斯兰教发展时期的建筑还包括公共浴室。②
  9世纪后半叶至10世纪,埋葬礼仪发生了变化。出现了坑葬和坯砖砌成的墓室。被葬者呈西北向安放,面向西南,内无装饰品。在奥特拉尔()绿洲发现了更早的穆斯林墓地并确定为9~10世纪建造,它们属于布兰宁()遗址。11~12世纪墓地中还出现了纪念性的墓葬——陵墓,如:阿伊沙-毕比(),其比邻就是现在的塔拉兹城。③
  从上可见,在中亚北部七河流域及南哈萨克斯坦城市中的丝绸之路上,东西方,欧亚两大陆相遇了,这为不同民族的文化渗透和相互丰富提供了良好的土壤。尤其是公元6~9世纪,东西方各国都先后进入封建制度巩固和高度发展时期,它们相互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也再次达到高潮。贵重而体积不大的货物,如丝绸、皮毛、铸币、香料等,大量被输送,先进的生产工具和手工业技艺随着各民族的交往和迁徙相互转授,体系相异的各种宗教文化、语言文字也在不同的地区和国家之间交流传播,于是人类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从东到西,从西到东,顺着丝绸之路这条不曾间断的传送带得到极为广泛的交流。在这条传送文明的大道上,中亚北部地区以极大的承受能力迎接和包容迥然不同的东西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的大量涌入,为它们提供了在融合中得到进一步发展的沃土,而自己也在吸取和兼采各种文化之所长中,创造出具有本地特色的新文化因素,奉献给人类共同的文明宝库。

知识出处

丝绸之路与文明的对话

《丝绸之路与文明的对话》

出版者:新疆人民出版社

本书收录了《丝绸之路在中亚北部地区的发展与作用》、《丝绸之路上的新和》、《古代新疆与阿拉伯文化》、《巴蜀古代文明与南方丝绸之路》、《21世纪中印关系史研究概述》、《喀什“香妃墓”辨误》、《19世纪西方国家对新疆的认知渠道》、《丝绸之路上的英国驻新疆领事馆考述》、《20世纪中印关系史研究概述》、《从丝绸文化传播看丝绸之路上的文化回流》等二十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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