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与绿的断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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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绿色的柯柯牙》 图书
唯一号: 320920020210005157
颗粒名称: 黄与绿的断代史
其他题名: 记阿克苏柯柯牙绿化工程
分类号: S732.45
页数: 4
页码: 030-033
摘要: 时轮已转入20世纪80年代中期。在地处塔里木盆地东北边缘的阿克苏市,还常常看到这样的情景:。刚才还是风和日暖,忽然间,市区东面柯柯牙上空腾起一片黄雾。人们还没进家门,天空早已经变成了灰黄色。盘踞柯柯牙的风魔挟裹着黄沙,劈头盖脑向人们打来。刹那间,飞沙走石,狂风呼啸,天地浑浊一片,一米以外不见人形。沙借风势,风助沙威,这两个恶魔在阿克苏城上空狂笑着、飞舞着。等到它们精疲力尽时,整个城市已成了灰突突的一片。人们只是皱着眉头说:“别的地方的春风是绿的带着花香,阿克苏的春风却是黄的夹着风沙。”世界在冥冥中等待。
关键词: 柯柯牙 绿化工程建设 阿克苏

内容

引子
  时轮已转入20世纪80年代中期。
  阳春3月。在地处塔里木盆地东北边缘的阿克苏市,还常常看到这样的情景:
  刚才还是风和日暖,忽然间,市区东面柯柯牙上空腾起一片黄雾。“下黄土了,快回家呀!”于是乎人们大呼小叫,躲的躲,藏的藏,小学生们来不及背书包,便逃也似地往家奔去……
  人们还没进家门,天空早已经变成了灰黄色。盘踞柯柯牙的风魔挟裹着黄沙,劈头盖脑向人们打来。刹那间,飞沙走石,狂风呼啸,天地浑浊一片,一米以外不见人形。沙借风势,风助沙威,这两个恶魔在阿克苏城上空狂笑着、飞舞着。等到它们精疲力尽时,整个城市已成了灰突突的一片。人们只是皱着眉头说:“别的地方的春风是绿的带着花香,阿克苏的春风却是黄的夹着风沙。”
  世界在冥冥中等待。饱受风沙灾害之苦的阿克苏人也在期盼着环境优美的明天,只是不知该怎么去做。因为历史曾给过他们一次沉重的教训:解放前,国民党政府曾想在卡坡上植树,动用了大量的物力、人力,挖了许多坎儿井,结果不见水出,只好宣告失败,20世纪60年代初;有人设想把多浪渠水引到黄土台地,当时动员人们说有十大好处,渴望绿色的人们,手提肩扛,焕发出百倍的热情,可终因引水位置不对,工程废弃了。
  该消失的总有一天会消失,应该来的总会到来,阿克苏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从而翻开了黄与绿的断代史的第一章——
  绿色的希望
  日历翻回到1985年的春天。一支小型车队缓缓爬上了黄土台地,车上鱼贯走出了地委书记颉富平等一行7人。沉重的脚步声惊醒了昏睡了千年的黄土地,它揉揉惺松的“睡眼”,望了望站在面前的这帮人,轻蔑地扬起了一阵风沙,似乎在说:“想征服我吗?没那么容易。”是的,要治服它太难了。
  颉富平问身边的地区林业处处长毕可显:“老毕,这里种树能活吗?”“只要有水,就能活,”“这么重的盐碱怎么办?”“开沟灌水压碱。”这席话听似容易,干起来可就难了。为了取得确凿的依据,毕可显带领技术人员先后多次深入荒漠腹地,取到了58个剖面的土样,测得盐碱含量为5.58%,而国家规定的造林标准是不超过1%。有人劝他:“你何苦冒这么大的风险呢,万一树种不活,群众该怎么骂你呢?”这位林业战线上工作了30多年的老行家说:“我就是见不得光秃秃的地,为了能把卡坡变绿,为了我们下一代有个美好的环境,我甘愿冒这个险。”后来的事实证明他创造了奇迹,经过多次灌水压碱,到1989年,土壤盐碱含量下降到了0.82%。
  1986年2月,地委、行署联合召开了办公会议,提出了要从温宿革命大渠引水到阿克苏市东城区,在引水渠两边各造16千米长,100米宽幅林带。
  “老黎,能行吗?”
  阿克苏河管理处的黎仲康处长咬咬牙:“行!”他知道这个字的份量有多重,第二天便与地区水利勘测设计院的同志踏上了征途。经过半个月的勘察测量,得出的结论是:太难了,难也得上。为了绿色,他担起了这份重任。
  有了依据,地委领导经过几次讨论酝酿,1986年4月终于拍板定案。柯柯牙绿化工程在国家没有投资的情况下上马了。地委抽调精兵强将成立了柯柯牙绿化指挥部,当时的地委副书记康克俭任总指挥,副秘书长何俊英为常务副总指挥,毕可显、黎仲康、丁士超、张金山、马光义、王福堂担任副总指挥,一个坚强的领导集体,靠着绿色的凝聚力,形成了一个向黄土台地播绿的核心。
  世界上先有了水,才有了绿色,有了绿色便有了生命,水是生命之源。
  鲁迅先生说:“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断代史掀到了第二章——
  渠、路、地大战
  1990年,阿克苏的春天来得特别早。一场春雨,唤青了婆娑的树苗。在防渗渠源头,渠水清清,凉亭依依,路边的龙爪柳,馒头柳吐露着春芽,长16.4千米的路,我们的车仅用了20分钟就到了。
  四年前同一地点,背景:一望无际的荒漠。一辆土黄色越野车劈开黄浪缓缓前行。周围溅起了1米多高的“土花”。“看不见了!”“快用刮雨器刮!”车推着黄土前进。“糟了!”,车又陷进去了。车轮在半空中打着转,扒起阵阵黄土,司机怎么拼命转动方向盘也无济于事。“下车走吧。”
  车上走下刚领受了修渠任务的黎仲康。黄土猛往胶鞋里灌,16千米的路他们竟用了6个小时才到。“4月至9月,工期太短了,”望着高低不平、沟壑纵横的黄土地,这位广东人的脑子里开始紧张工作起来:植树得有水,引渠得修渠。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迎着困难上了。
  卡车拉着水泥、石头,还没前进几步就掐了进去,司机们急得哭了:“怎么办呢,工地上还等着要材料呢。”“推土机推。”在茫茫大漠中,推土机推着一辆辆汽车,慢慢前进。
  黄风呼啸,250名施工人员的嘴唇起了白渣渣的一层皮,很多人的嘴巴、鼻子流了血。
  “渴呀,干渴难忍。”“水呢,有没有水?”“还没拉上来。”都下午4时了,他们的午饭还没吃上。自己生火做饭吧,一次次被风吹灭,好不容易烧好了一锅饭,又刮进了一层黄沙。“吃吧,管它呢,”用口吹吹,味道还满好,他们吃得津津有味。
  7月骄阳似火。城里的姑娘们打着阳伞还嫌热,工地上的人们可都光着脊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滋味该有多难受。可想而知,头上的汗水掺和着黄土顺着脸颊流下,跟一道道小泥河一样。
  就是这样一群人,在黄土中拼搏着,仅用了4个月的时间,一条长16.8千米,配有505座桥、涵、闸等水利设施的防渗干渠修成了。工期整整提前了两个月。望着这些泥人,地区领导紧紧握着他们的手,动情地说:“谢谢你们!”
  1986年11月初,颉富平带领指挥部的同志视察防渗渠道。
  交通处的王殿武副处长被稀里糊涂地拉到了现场。颉富平当场宣布他为工地副总指挥:“老王,这条路就看你的了,十天内修好”。“没钱,让我拿啥修?”康克俭笑了:“有钱还找你老王干什么?!”
  老王没再说什么。
  修路先得压路基,黄土台地盐碱含量大,见了水就凝成粘泥巴,半米深的黄土层完全靠洒水车,洒水车前脚进去,后脚出来时,四个轮子被稀泥死死缠住,没办法,只好用40千瓦的拖拉机拉。
  路刮平了,铺石子是个大工程,王殿武奇迹般地调来了几乎全城的大卡车拉运土石方。这样的路按常规算,每铺1千米要花费15万元,而这条路的修造只花了装车费和汽油费,全出的义务工。
  十天后,路修成了,望着平坦的石子路,康克俭舒心地笑了,他说找对了人。
  如果说渠与路是绿化工程的先导,那么平地就是绿化工程的前奏了。
  大自然造就了黄土台地,似乎是专门用来与人作对的。这里非但地势高低不平,而且沟壑丛生,有的地方甚至高出地平面2米还多。沉结了几千年的黄土,在盐碱的作用下,有的地方坚如磐石,推土机推过去,来来回回只留下几道白印子。
  怎么办?施工期限越来越近,急得副总指挥黎仲康团团转。后来,还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的古训提醒了他:“对呀,依靠群众的智慧。”他马上召集“诸葛亮会”。大家七嘴八舌:“推土机前面焊上钢齿。”“用炸药炸。”刹时间,工地上炮声隆隆,硝烟弥漫,沉寂了几千年的黄土地发出了震撼人心的轰鸣。
  驻军部队指战员也上来助阵了。他们用铁钎、锤子一点点往下砸,再不行,跪在地上用十字镐一点点往下挖。手磨破了,衣服被汗浸了一遍又一遍,他们没有怨言,一块块泥土的松动就能换来他们惊喜的欢笑。
  包给农一师七团一块5亩左右的地,土质十分坚硬,两台推土机推了两个星期,车坏了,地还是没能平完,他们实在受不了了:“我们宁可不要那一万元钱,也不干了。”这时离交工期只有两天,如果不能按时将地平出来,将会影响下面几百亩地的灌水压碱。河管处的3名推土机手接过了任务,放水泡,换班推,硬是挑灯夜战,用了两天两夜的时间啃下了这块硬“骨头”。
  就这样,从1986年9月20日接受任务,到10月底,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一条7千米长,面积为2000亩的林带平地任务完成了。望着这群双眼布满血丝、疲惫不堪的拓荒者,黄土台地无奈地臣服了。
  同“坏事可以变好事”的道理一样,黄风是可以被绿荫驱除的。不过,它需要人们付出一定代价,至少得献出热的心肠、韧的干劲,依靠各方密切配合。阿克苏人民深深懂得这一点。他们用聪明的智慧和勤劳的双手,描绘出断代史的中心篇章——
  绿荫初盖柯柯牙
  1990年3月23日,绵绵细雨还未停,绿化指挥部就不停地响起了电话铃声:“我们什么时候上去?”“还要等几天?”“怎么还不见通知。”人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3月26日,雨刚停,近万名义务植树大军,踏着晨雾开进了工地。黄土台地上,成了人的海洋。人们挥汗如雨。那情景,无论谁见了都会热血沸腾。
  可是,人们也记得,就在1985年秋季第一期工程时,众人的心还是冷漠的。动员会开完后,群众议论纷纷:“在卡坡上种树,简直是穷折腾。”“年年种树不见树,春天种了秋天当柴禾,劳民伤财。”大家怨声载道。一听说分任务的张金山来了,有的单位领导赶忙躲起来。“你们白天不在,晚上总回家吧!”负责分配任务的同志就蹲在门口等,不管怎样挨骂,能把任务分下去就行。尽管人们都上了工地,但热情并不高,他们疑虑:“这树种下去能长出叶子吗?”
  一天早晨,人们正赶往工地,忽然看见地委的卡车上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人,有人认出来了:“是颉书记呀!”人群沸腾了,他们没想到地委书记会亲自赶来参加劳动,而且是坐着卡车。地委、行署的其他领导同志也以普通劳动者的身份出现在工地上。
  群众冷漠的心被激起了波澜,工地上掀起了劳动热潮。
  平时颇爱干净的女护士,一天下来,简直成了土人,她们互相打趣:“这下不用搽粉了。”上高中的女学生,手上打出了血泡,痛得直想哭,可看看周围的人,她们强忍着泪,垫上手绢又接着干了起来。
  刚入伍的新兵,还未洗去旅途风尘,就上了柯柯牙。一位四川籍新兵对记者说:“我只有一个心愿,就是退伍以前,能到这里旅游一趟,留个影,带回去,给乡亲们看看阿克苏人有多伟大。
  的确,阿克苏人民创造了奇迹,他们种植的树木,成活率达到87.3%,胡杨、沙枣的成活率达到100%,均超过了国家规定的85%的造林标准,他们种植的水稻亩产达到450公斤,打破了“在这里种水稻是做梦”的预言。
  1987年的春天,柯柯牙出现了绿油油的一片。也就是在这一年,美国的卫星发回了报告:“中国西北部的荒漠地带忽然出现了一道绿色”。无怪乎凡来参观者都会一次次发出惊呼。自治区“三优一学”检查团的同志们情不自禁道出了真谛:这是阿克苏精神。
  辛勤的汗水浇灌出了丰硕的果实。桃子、梨子丰收了,红枣年产2吨还多,葡萄一年产4吨。颉富平说:“把果子分给大家尝尝。”人们吃到了自己的劳动果实,咬一口,甜到了心窝,他们相信了,相信黄的历史会被绿的历史所替代。以后去柯柯牙参加植树劳动,几乎成了每个阿克苏人的义务,他们再也不用动员了。
  事实不断开阔领导干部的思路,从1万亩到3万亩,柯柯牙生态绿化体系工程远景规划已形成:20万亩的防护林将把阿克苏市和温宿县团团包围,绿色还将不断延伸,阿克苏的绿色未来不是梦。这部黄与绿的断代史还将继续,继续……
  绿色冲击波
  柯柯牙的绿色冲击波,波及到阿克苏全地区:温宿县的6条防护林带已完成了3000多亩;柯坪县的柯玛工程总面积1200亩;乌什县的阿合雅绿化造林工程3000亩已上马;库车石油基地和拜城宽幅林带已泛出了青绿。
  柯柯牙唤醒了人们的绿色意识。
  (载1990年6月5日《新疆日报》)

知识出处

绿色的柯柯牙

《绿色的柯柯牙》

本文记述了柯柯牙由一个土壤贫瘠,沟壑纵横,盐碱肆虐,草木稀疏的亘古荒原变成为林木的世界、花果的海洋,到处流水潺潺,瓜果飘香,牛羊成群,初步显现出她不可估量的生态效益、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柯柯牙在观光者眼中是生机勃发的绿色海洋,在诗人眼中是长袖舞动的绿色精灵,在作家眼中是灵感迸发的绿色涌泉,在歌唱家眼中是驰聘奔放的绿色乐章,在画家眼中是逶迤磅礴的绿色长卷,在摄影家眼中是醉心迷人的绿色天堂,在建设者的眼里是自强、奋斗、奉献的无悔追求,在各族人民心中是追求美好幸福生活的精神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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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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