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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白氏的来源
  关于龟兹白姓的来源，目前仍为学术界悬而未决的问题。文献中最早提到的龟兹白姓是公元91年的龟兹王白霸，他是在班超的支持下登上王位的。此后，白姓作为龟兹王族，一直统治着龟兹，直至龟兹白氏王朝灭亡。史学界对于龟兹白姓之来源主要有四种代表性的观点：一为以向达先生和冯承钧先生为代表的观点，认为白姓源自于梵文。二为周连宽先生则提出的观点，认为龟兹白姓源于印度古代传说中的英雄Arjuna，这位英雄的名字在印度古语中意即“白”；三为陈世良先生为代表的观点，认为白姓来自于龟兹语，龟兹王姓“白”或“帛”，源于古代龟兹文pūdnākte，意为“佛天”，“白”姓即该词音译的省译。四为苏北海先生的观点，认为以上几位都是从印度及佛教方面指出的根据，唯独没有从龟兹本族中去找根源，认为每一民族的“姓”都源自于本族，不大可能来自于外。他列举了康姓来之于康居、北魏来之于拓跋、焉耆龙姓来之于龙部落、于阗尉迟姓来之于尉迟部落等等。因此，他认为龟兹白姓也来源于本族部落名称，具体而言，当来源于古代“仆骨”部落。仆骨在古代可简译为白，仆、白二字实为同音异译，即为一音之转，仆骨部落的人数在龟兹占多数，所以在王室、农民、牧民、战士中均有白姓，并且该地以白姓为多①。
  上述四种观点各有依据，笔者比较赞同苏北海先生的观点。苏先生认为，龟兹“白”姓，源于龟兹族的部落名称，该部即为古代文献中“仆骨”部。这一推测主要建立在魏晋及以后的相关史料中对“仆骨”部的记载，但龟兹王姓在东汉时代的公元91年即已出现，以较晚时代的资料证明此前的史实，证据也过于单薄。
  综观中外古今姓氏，其起源都有共同或相似之处，即以地名为姓、以职业名称为姓、以先辈姓名演绎为姓、以颜色名为姓、以金属名称为姓、以官职名称为姓、以植物和动物名称为姓、从宗教信仰方面来取姓等。龟兹白姓的来源，也应当不超出上述范围。在考察龟兹白姓的起源时，必须首先考虑一个最为重要的因素，即至迟在东汉时代的公元91年，龟兹已出现了白姓龟兹王——白霸。将白姓系之于龟兹语、龟兹信仰佛教等，则必须证明在91年之前，龟兹语业已使用，佛教已在龟兹地区传播。
  就目前的史料来看，自公元91年以后直至唐代龟兹白氏王朝灭亡，龟兹王族应即出于同一白氏家族。白霸是在班超废除匈奴所立的龟兹王尤利多之后而登上王位的，在此之前莎车王贤曾立其子为龟兹王，结果被龟兹国人杀死，在此之后的公元289—324年间，龟兹短暂失国，焉耆王龙会自任龟兹王，也为龟兹国人罗云所杀，后白纯复国，继续沿袭了白氏王朝的统
  治。我们有理由相信，在当时龟兹国人的观念中，龟兹王必出自于龟兹本国。而在班超讨平西域的过程中，必然也会了解这一习俗。龟兹白氏王朝延续了700余年，虽然其中有间断，但基本为白氏所控制，说明白氏家族在龟兹具有比较雄厚的基础。班超在选定龟兹王时，必定会综合考虑两方面的因素：第一，该家族必须在龟兹国拥有较大的势力和一定的威望；第二，该家族必须是汉朝的坚定支持者。事实证明，在班超讨平西域的过程中，白霸是班超的坚定支持者。其后段禧为西域都护时，西域局势危机，段禧、梁慬等据守龟兹它乾城，是白霸力排众议，迎汉军入龟兹国都。由此来看，白霸对汉朝忠心耿耿，是当时汉朝在西域的可倚重和信赖的重要力量。他在龟兹国内，也有很高的威望。龟兹白氏王朝是在白霸时代就奠定了其王族的基础，后来的龟兹王即应出自于白霸家族。如此，则其后龟兹王均以“白”为姓就容易理解了。
  二、白氏王朝的建立与发展
  历史上，对于龟兹白姓有明确记载的始自于白霸，从白霸开始到隋唐以前，7个龟兹王中姓白的共有5位。即：白霸、白英、白山、白纯、白震。
  白霸曾为汉朝侍子，长期居于京师洛阳。因此，深受汉文化的影响。公元91年在班超的扶持下，登上了龟兹王位。他即位后，一改龟兹前王的亲匈奴的政策，积极向汉政府靠拢，并在公元94年，协助班超降伏焉耆。在白霸的支持下班超最终统一了西域。此后白霸开始致力于龟兹的发展，同时也一直与汉朝保持较好的关系。102年班超卸任西域都护后，由任尚接任。由于任尚政策不当，引起西域各地反对，东汉政府将其调回洛阳，另委骑都尉段禧为西域都护，同时令副校尉梁懂率河西四郡羌胡兵5000人驰援。当时西域战火已起，任尚被困于疏勒。梁懂兵至时，疏勒之围已解，但战火未停。所以他带兵至龟兹，据守龟兹境内的它乾城。由于它乾城太小，难以固守，于是梁懂赴龟兹国都劝说龟兹王白霸，白霸力排众议，迎接汉军入城。最终，在龟兹与汉军的共同防御下，击败敌军。107年，东汉政府派班超之子班雄、班勇率兵出敦煌迎接都护及屯田士卒返回内地。匈奴势力重新进入西域，而亲匈奴势力在龟兹占据上风，在匈奴的支持下，龟兹贵族罢废了白霸，立倾向匈奴的白英为龟兹王。
  白霸被废及白英即位的具体时间，史无明载。据文献记载，至迟在123年班勇出使西域时，白英已为龟兹国王了。班勇在西域先后稳定了车师前部王，抚鄯善，遣使于阗、抒弥、莎车、疏勒诸国，同时遣使至龟兹开以恩信，表示不计前怨，晓以恩义，白英乃率姑默、温宿归汉。此后龟兹一直与东汉保持密切联系，并参加了东汉在西域的很多战争，为东汉统一西域作出了贡献。
  进入魏晋时期，文献中明确提到的白氏王朝的龟兹王是白山。《晋书·四夷传》载，晋武帝太康年间（280—289年），焉耆王龙安“遣子入侍”。龙安临终时曾对其子龙会说：“我尝为龟兹王白山所辱，不忘于心”，这是魏晋时期的文献中第一次提及龟兹王白山。同书又载，太康年间龟兹国“其王遣子入侍”。据此判断，这位龟兹王当为白山。大约在太康年间以后不久，龙安死去，龙会继任为焉耆王，乃发动对龟兹的进攻，“袭灭白山，遂据其国”。自山被杀，龟兹失国。焉耆王龙会自任龟兹王，龙会之子龙熙则为焉耆王。龙会灭龟兹后，虽在西域称霸一时，但也引起了龟兹的强烈不满，很快被龟兹人罗云所杀①。龟兹得以复国，时间至迟当在公元324年，复国后的龟兹王即为白纯。
  白纯，亦作帛纯。他是龟兹白氏王朝中在位时间比较长的龟兹王，如从324年算起，至384年被吕光击败逃走，则在位长达60年左右。白纯在位时期是龟兹国政局较为稳定，文化繁荣的时期。他在西域诸国中也有较高的威望，据《晋书》的记载，吕光伐龟兹时，“西域诸胡救帛纯者，七十余万人”②。
  龟兹王白震。乃吕光在灭了白纯之后所立之龟兹王。“帛纯收其珍宝而走⋯⋯乃立帛纯弟震为王以安之”③，由此可知白震乃白纯之弟。此后，由于中原地区局势混乱，白震统治的龟兹与中原地区联系不多，正如《梁书》所说，吕光立白震“为王而还，自此与中国不通”①。
  白震之后的龟兹国情况，文献中反映并不多，只是在《魏书》、《梁书》、《北史》等文献记录了龟兹与西域其他国家向北魏、后梁等进贡，说明龟兹仍与中原许多政权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至梁普通二年（521年），王尼瑞摩珠那胜奉表贡献”②。北周保定元年（561年）五月，“突厥、龟兹并遣使献方物”。这一时期，大约龟兹政权仍掌握在白氏家族的手中。
  三、龟兹白氏王朝的灭亡
  1.龟兹的疆域
  唐朝时期，龟兹为安西四镇的驻地，而龟兹都督府下辖有九州，见诸史籍者，有和（姑）墨、乌垒、温肃（府）、郁（蔚）头等州，其余失载④。此为龟兹都护府的管辖范围，而唐朝时期龟兹本身的疆域从整体上说，变化并不是很多，其东、南、西、北四方向变化不大，其主要依据如下：
  东面：龟兹东面与焉耆接壤，两者从一开始便是西域的大国，所以两者的边界变化不大，《魏书·西域传》载：“东去焉耆九百里”⑤，而《新唐书·西域传上》记载为“自焉耆西南步二百里，度小山，经大河二，又步七百里乃至”⑥。这里二百里和七百里之和仍为九百里。所以两者在距离数上是一致的，这里除非两者在“里”的长度上不一样时，不会相等。而其长度如果是一致的，则两者此处的边界自魏晋南北朝时期以来就没有变化。
  南面：龟兹南面是与于阗接，两者之间隔塔克拉玛干沙漠，于阗国在唐朝时期很强大，吞并了汉戎盧、杆弥、渠勒、皮山等五国故地，势力很强。所以，在于阗国势力较强以及两者之间隔有塔克拉玛干沙漠时，龟兹与于阗的边界不会有变化。因此，两者不存在边界变化问题。所以，龟兹南面边界变化不大。
  西面：龟兹西面主要与疏勒接壤，《魏书·西域传》载：“西去疏勒一千五百里”①，在《隋书·西域传》记载：“东去龟兹千五百里。”②虽然为《隋书》的记载（《唐书》无记载），但由此可以断定，其边境变化不会很大。因为隋朝到唐朝之间，西域各国之间都在西突厥的控制范围之内，并派有驻官，因此，发生战争相互吞并的可能性不大。
  北部：龟兹北部依天山山脉，这样，在地理空间上便限制了龟兹势力的发展，龟兹也不太可能越过天山向北发展。因此，龟兹北部的边界变化的可能性也是较小的。
  由以上不同时期的史料，关于各地间的距离长短记载的对比，以及在西突厥和唐朝时期西域处于这两个强势政权的管辖范围，两者都在西域各地设立管理机构和派驻管理人员，在唐朝更是有相当数量的军队驻扎于各地。仔细考虑便可知道，龟兹与其接壤的国家之间，都同时附属于同一政权，且每国都有此政权的官员。这样使得他们处于共同的政权管辖之内，各国间派驻官员，西突厥或唐朝都不会允许因边界变迁而发生的任何冲突。因此，此时的龟兹所统治面积并未有大的变动。变动的则是龟兹的影响力。此种影响力的增强，除了百余年来此地为西域佛教的中心外，也与唐朝的安西都护府驻地有一定的关系。唐朝的安西大都护府统领龟兹、于阗、疏勒、焉耆及碎叶5个重镇，其治所为龟兹。这样，整个安西境内的所有在大都护职责范围之内的事务，均要呈报到驻于龟兹的大都护来处理。公元741年，唐朝在西域设安西四镇节度使，其统辖范围为龟兹、于阗、疏勒、焉耆四镇，治所仍在龟兹，并在此地驻军，节度使多由大都护兼任，处理四镇事务。这样，无形之中便提高了龟兹在安西范围内的影响力，使得龟兹成为此时期安西统辖范围内的政治、文化中心，影响力大增。
  2.隋唐时期的龟兹白姓
  隋唐时期的龟兹王，史书可查的有12位，他们是白苏尼咥、白苏伐勃駃、白苏伐叠、白诃黎布失毕、叶护如归、白素稽、延田跌、延繇拔、白莫苾、白孝节、百环、木叉麴多。
  处于隋朝时期的龟兹王为白苏尼咥，此人在位时间跨度从北朝末年到隋炀帝时期。主要依据为《北史·西域》记载：“其王姓白，即吕光所立白震之后⋯⋯隋大业中其王白苏尼哄人咥遣使来朝。”①相同的记载如“其王姓白，字苏尼咥”②虽然两者有一字之差，但很可能是同一人的名称而做了不同的音译。到唐朝建立以前，龟兹王是否有变化不得而知。但到了唐朝，龟兹王已经不是白苏尼咥，而是白苏伐勃駃。
  白苏伐勃駃与白苏伐叠、白诃黎布失毕、叶护如归同时出现于《旧唐书·西域传》中，“高祖即位，其主苏伐勃駃遣使来朝，勃駃寻卒，子苏伐叠代立，号时健莫贺俟利发。贞观四年，又遣使献马⋯⋯伐叠死，其弟诃黎布失毕代立，渐失蕃臣礼。⋯⋯二十年太宗⋯⋯伐龟兹。⋯⋯社尔因立其王之弟叶护为王，勒石纪功而还。”③由此段史料我们可以推知，素伐叠是在公元618年之后到贞观四年（630年）之间继位，是苏伐勃駃的儿子。而诃黎布失毕则应该是在公元630年至贞观二十年（646年）之间继位。此人为白苏伐叠的弟弟，曾两次为龟兹王。第一次是在苏伐叠死后，以弟身份代为龟兹王，但由于对唐朝不礼而受到了唐朝的讨伐。此人被俘至长安，太宗优待封官。后在650年，唐政府将诃黎布失毕等人送还龟兹。但诃黎布失毕回国后，由于内乱被架空且据城自守，不敢进。不久后，便忧郁而死。而叶护如归则是在阿史那社尔攻占龟兹后，把诃黎布失毕俘回国时，为稳定龟兹而设立的，时间应是在公元646年阿史那社尔回中原之后。此人为诃黎布失毕之弟，当应姓白，其真名应是白如归，叶护为西突厥给的封号。贞观二十三年（649年），阿史那社尔伐龟兹，虏其王如归后，立白素稽为龟兹王。此人在位时间从公元649年至公元674—676年左右，因为在此时间段内仍有向唐朝派遣贡使的记载：“上元中（674—676年）素稽献银颇罗、名马。”①素稽的晚期，吐蕃开始入侵龟兹地区，唐朝在一段时间内与龟兹失去了联系。这样素稽何时失去王位不得而知。
  由于吐蕃的入侵使得白氏为王的局面出现了中断，代之的则是由吐蕃所立的延田跌为龟兹王。虽然此人也曾向唐朝遣使进贡，但是终因为吐蕃所立且亲吐蕃，因此，唐朝最终废此人而立同姓延繇拔为龟兹王。此人为龟兹人，但不属白姓。因此，此时白姓仍未恢复其王位。延繇拔保持了与唐朝较好的关系，曾不断向唐朝进贡，并执行唐朝所发布的命令。到公元708年起，龟兹王重新归为白姓，由白莫苾为龟兹王。此人为王一直到开元七年（719年）逝去为止，共为王11年。“开元七年，王白莫苾死，子多币立，改名孝节。十八年，遣弟孝义来朝”②，此王在位时间较长，依据是安史之乱之前，再未见有龟兹换王的记载。因此，可以断定白孝德在位时间应至少是在公元719—755年。到755年之后，因为安史之乱中，白孝德还参与了中原的平叛活动，前文中已经多有提及，在此不需多论述了。其后吐蕃不断进攻使得中原与龟兹失去联系，所以，其后的王位变化就不得而知了。
  而其后的两位，百环、木叉麴多在正史中都没有明确的记载，而只是在一些西游之人的相关记载中才有提及，前者所处的时期正是吐蕃大举向唐朝进攻的时期，所以，此人曾与唐军一起抵御吐蕃，守卫唐朝疆土。而后者应不属白姓，由于史料记载的缺乏，对于白姓为何失去王位不得而知，只知此时期，佛教应是很兴盛。
  从整体上看，隋唐时期龟兹王室中，执政时期最长的当为龟兹白姓。由上论述可知，龟兹的王位继承制并不是与中原各王朝相一致，除了子承父业外，还有兄终弟及的传承法。另外，由于西域地区历来是游牧民族同中原王朝争夺的焦点。因此，龟兹的王位继承制并不是很稳定，一般控制者都要选取符合自己统治的代理人。这样，使得龟兹的王位继承人并不是由本国国王或是人民选出来的，而是由其臣服政权所选出来的。
  3.灭亡
  对于游牧民族来说，国度的焚毁，可汗被杀或是远迁它地，都不等于政权的灭亡。黯戛斯的进攻，并未将回鹘的所有实力彻底消除，在可汗之下有其子、兄弟、宰相等上层人物，他们仍控制着很多部众、部落。因此，回鹘西迁后，实力逐步恢复和发展后，庞特勤称汗。现有史料记载的为《资治通鉴》：“回鹘⋯⋯其别部庞勒，先在安西，亦自称可汗，居甘州。”①时间为公元848年。庞特勤称汗，先后得到了甘州等各地回鹘的承认。到咸通四年（863年）“黠戛斯遣其臣合伊难支表求经籍及每年遣使走马请历，又欲讨回鹘，使安西以来悉归唐。②这样，唐朝承认了回鹘这一政权，从而龟兹原有的王朝被回鹘所代替。存在了近千年的龟兹古国，至此宣告结束。而后庞特勤南下，占领喀什噶尔及葱岭，建立了喀喇汗王朝。仆固俊东进后在高昌建立高昌回鹘汗国，龟兹归其统辖。
  四、对今天的启示
  龟兹白氏王朝历经百年，从其存在的历史上我们可以总结出以下方面的内容：白氏王朝有两个突出方面：一是统治龟兹时间长。从白霸开始，一直延续到8世纪末（唐贞元四、五年间，公元788—789年）悟空由印度回国途经龟兹时在位的龟兹王白环，长达近七百年。如此稳定的王朝，出现在当时民族迁徙流动性大、王朝更迭频繁的西域、中亚地区难能可贵，在我国历史上也绝无仅有。二是白氏王朝历代诸王大多对佛教表现出极大的热忱。佛教传入龟兹究竟发生在白氏王朝建立以前，还是在之后，暂且不论，但从文献记载看，他们对佛法的渴求，对高僧（包括外地来龟兹高僧）的敬重，至今能仍感受到。这一现象，不能简单地用习惯的宗教标准作评判，不能完全看作是宗教狂热，或者认为是要利用佛教以维护和巩固自己的统治，而应从当时龟兹社会现实来分析考虑。龟兹白氏王朝诸王带头崇尚佛教，是出于对佛教文化的仰慕，是对当时一种崭新文化的追求。因为在古代社会条件下，一个地区和民族的文化往往是以宗教为其表征的。这样认识表述是否恰当，还可探讨，但在他们倡导和影响之下，龟兹境内佛教长盛不衰，佛教文化空前繁荣。这一点不仅文献有载，在今遗存在库车、拜城一带众多佛教寺址、石窟，也可以证明当年龟兹佛教的兴盛。在佛教盛行的同时，龟兹也曾有其他宗教流传，如袄教，在龟兹就建有祭祀场所——天祠。也发现有用龟兹文书写的摩尼教赞美诗卷子。三是龟兹文化的多元性。在龟兹文化形成当中，亦吸收融汇了各种外来文化，尤其受到中原文化的深刻影响，显示出多元文化的品格，这从龟兹石窟壁画上即可强烈感受到。尽管龟兹文化包含有其他宗教和文化的内容，异彩纷呈，错综复杂，但佛教始终占据主导地拉，佛教文化无疑是龟兹的主流文化，是龟兹文化的基本形态。

①苏北海主编：《丝绸之路与龟兹历史文化》，新疆人民出版社1996年8月版，第68页 ①《晋书·四夷传》卷97，中华书局1974年版，第2542-2543页。 ②《魏书·略阳氏吕光传》卷95，中华书局1974年版，第2085页 ③《晋书·吕光载记》卷122，中华书局1974年版，第3055页。 ①《梁书·诸传》卷54，中华书局1973年版，第813页。 ②《南史·夷貊传下》卷79，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1985页；《梁书·诸夷传》卷54，中华书局1973年版，第813页。 ③《周书·武帝纪上》卷5，中华书局1971年版，第65页。 ④《新唐书·地理志七下》卷43，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1149—1150页。 ⑤《魏书·西域传》，卷102，中华书局1974年版，第2266页。 ⑥《新唐书·西域传》卷221上，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6230页 ①《魏书·西域传》卷102，中华书局1974年版，第2267页。 ②《隋书·列传·西域》卷83，中华书局1973年版，第1852页 ①《北史·西域传》卷97卷，中华书局1974年版，第3217—3218页。 ②《隋书·列传·西域·》卷83，中华书局1973年版，第1851页。 ③《旧唐书·西戎传》卷198，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5303、5304页。 ①②《新唐书·西域传上》卷221，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6232页 ①《资治通鉴·唐纪六十四》卷248，中华书局1956年版，第8032页。 ②《资治通鉴·唐纪六十六》卷250，中华书局1956年版，第810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