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龟兹的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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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阿克苏史话 /《丝路龟兹行》》 图书
唯一号: 320920020210004362
颗粒名称: 三十二、龟兹的戏剧
分类号: J805
页数: 7
页码: 160-166
摘要: 本文记述了龟兹的戏剧;分别记述了《五方狮子》剧、《苏莫遮》剧、《合生》剧、)《钵头》剧等。
关键词: 龟兹 戏剧 西域

内容

西域的奇伎、异戏在我国史书上早有记载。《列子 ·汤问》曾记述周穆王西巡昆仑时,有人献他一名戏伎偃师。戏伎偃师善用草、木、胶制成傀儡, “穆王惊视之,趋步俯仰,信人也。巧夫,镇其颐则歌合律,捧其手则舞音节”。显然是傀儡戏的先声。《史记 ·大宛列传》称:西域有 “大觳抵,出奇戏诸怪物,多聚观者,行赏赐。……及加其眩者之工,而觳抵奇戏岁增变,甚盛,益兴,自此始”。那时龟兹是塔里木盆地人口最多、势力最强之国,这些角抵奇戏必然首先在龟兹地区流行。因而吕光于公元4世纪末征服龟兹,并于晋太元十年(385年)东返时,“以驼二万余头,致国外珍宝及奇伎、异戏、殊禽、怪兽千有余品,骏马万余匹”。足见龟兹奇伎异戏之多。
  唐朝段成式《酉阳杂俎》更指出:“龟兹国,元日斗牛马驼,为戏七日,观胜负,以占一年羊马减耗繁息也。”为了占一年羊马繁息情况,已明说需演戏七日,究竟演什么戏虽未说,惟在《旧唐书·中宗纪》景龙三年(709年)十二月指出:“乙酉,命诸司长官向醴泉坊看泼胡王乞寒戏。”此泼胡王就是龟兹等地于元日为戏七日演乞寒戏时泼水为乐而得名,也就是史书所记的“苏莫遮戏”,而被称为太平乐的《五方狮子》也属龟兹部,属于百戏剧目的《舍利弗》;龟兹石窟中仍保有的《合生》杂剧,以及变龟兹声为之的《西凉伎》,特别是属于佛教戏剧的《弥勒会见记》等,都是流行于龟兹的著名戏剧。
  (一)《五方狮子》剧
  《五方狮子》剧,又称《太平乐》。段安节《乐府杂录》载:五方狮子有一丈高,身上各披不同颜色的画皮,耍狮子的称狮子郎,戴红抹额,穿彩画衣,有十二个人。这种太平乐舞属龟兹部,即来自龟兹乐舞。《旧唐书·音乐志》指出,狮子源出于天竺、师子等国,即今印度、斯里兰卡一带,随着丝绸之路东来龟兹,于是即模仿其态,“缀毛为之,人居其中,像其俯仰驯狎之容。二人持绳秉拂,为习弄之状。五师子各立其方色,百四十人歌《太平乐》,舞以足,持绳者服饰作昆仑象”。为什么狮子舞剧会盛行于龟兹,就因为狮子是龟兹族崇尚的动物,用以代表不可侵犯的王权,所以龟兹回鹘汗王自称为狮子王,正如汉族的龙代表王权一样,从而把这种民族意识也凝聚于狮子舞剧之中。龟兹狮子舞剧以节奏明快的鼓乐为基础,以百多人庞大的歌舞阵容为衬托,在两名主要演员的戏弄之下,做出各种腾跳欢跃的动作,显示出主权的雄伟神圣,传入中原后,成为专供朝廷表演的剧目。
  传入中原的狮子舞是由公元385年吕光东返带入凉州,然后在凉州地区进行了加工,成为流传中原的五方狮子舞。杜佑《通典》记述其起源说:“西凉乐者,起苻(坚)之末,吕光、沮渠蒙逊等据有凉州,变龟兹声为之,号为‘秦汉伎’后魏太武既平
  河西,得之,谓之西凉兵乐,至魏周之际,,遂谓之‘国伎’,魏代至隋咸重之。”唐代的“西凉伎”较之魏隋时期的演出内容上有了较大变化。白居易《西凉伎》一诗对唐朝改编戏剧有生动描述。《西凉伎》诗中指出剧情、说白、音乐、道具、表演场景等戏剧的基本因素。白诗所称的“致辞”,就是剧中人的说白:“泣向狮子涕双垂”、“哀吼一声观者悲”,就是充满深情的表演。可见全剧有序幕、有发展、有高潮、有尾声,至此,龟兹的《五方狮子》已扩编为全能剧,并且受到上下各方人士的爱好。尽管白居易在诗的后半段痛斥了贞元时边将的误国失土,可是贞元边将仍然爱此曲,“醉坐笑看看不足”,可见这出戏魅力之大了。
  (二)《苏莫遮》剧
  《苏莫遮》,又译作《苏摩遮》、《苏幕遮》、《婆摩遮》、《婆罗遮》等。据慧琳《一切经音义·大乘理趣六波罗密多经》载:“苏莫遮,西戎胡语也,正云飒磨遮。此戏本出西龟兹国,至今犹有此曲。此国浑脱、大面、拨头之类也。或作兽面,或象鬼神,假作种种面形状。或以泥水沾洒行人,或持羂索搭钩捉人为戏。每年七月初公行此戏,七日乃停。土俗相传云,常以此法攮厌驱趁罗刹恶鬼食啖人民之灾也。”而唐段成式《酉阳杂俎》说:“龟兹国,元日斗牛、马、驼,为戏七日,观胜负,以占一年羊马减耗蕃息也。”“婆罗遮,并服狗头猴面,男女无昼夜歌舞。八月十五日,行像及透索为戏。”除了龟兹,同时也流行于中亚撒马尔罕一带。此剧在龟兹每年七月初举行,不分昼夜地连演七天。演出人员头戴假面具,表演野兽、鬼神、罗刹、恶鬼的各种动作;共舞蹈所用乐器有大鼓、小鼓、琵琶、五弦、箜篌、笛。1903年日本大谷光瑞探险队在库车昭怙厘寺遗址出土了一具圆柱体舍利盒(盛骨灰的容器),高31厘米,直径37.7厘米,设计十分精巧,盒盖上四个用联珠纹组成的圆状图形中绘有四个“有翼童子”分别演奏筚篥、琵琶、竖箜篌和一个弹拨乐器,而在盒,身周围则绘有一队形象十分生动的乐舞图,由21人组成,显著的特色是六个舞蹈者及两个持棍独舞人,都头戴各式假面具,身穿甲胄般的彩色舞服。有人指出假面具的形象是:“肩披方巾的英俊武士;盔冠长须的威武将军;浑脱尖帽的人面;竖耳勾鼻的鹰头和戴兜状帽子的老者。还有两个持棍独舞者可能是猴面,均拖着长尾巴,装扮成动物形象。乐手们所穿完全是龟兹世俗男子的服饰。可以看出这幅乐舞是属于上述苏莫遮戏的一部分。”
  苏莫遮戏的另一突出之点是“裸露形体,浇灌衢路,鼓舞跳跃而索寒也”。这种形式的舞剧从龟兹传入中原后,曾受到唐朝统治者的喜爱,《旧唐书·中宗纪》载:“神龙元年(705年)十一月己丑,御洛城南门楼观泼寒胡戏。”“景龙三年(709年)十二月乙酉,令诸司长官向醴泉坊看泼胡王乞寒戏。”
  在神龙二年(706年)三月并州清源县尉吕元泰上书说:“比见坊邑相率为浑脱队,骏马胡服,名曰苏莫遮。旗鼓相当,军阵势也。腾逐喧噪,战争象也。锦绣夸竞,害女工也。督敛贫弱,伤政体也。胡服相欢,非雅乐也。..何必裸形体,灌衢路,鼓舞跳跃,而索寒焉。”可见乞寒胡戏已盛行于闾闬。中书令张说对景龙三年(709年)观胡王乞寒戏亦上疏谏止:“且乞寒泼胡,未闻典故。裸体跳足,盛德何观?浑水投泥,失容斯甚!..愿择刍言,特罢此戏。”唐玄宗开元元年(713年)十二月七日下敕禁演此舞剧。关键在于中原人士受儒教文化影响,看不惯“裸体跳足”;而在龟兹却是原有的传统文化,不足为奇,并为人民所喜好。
  苏莫遮舞东传日本后已有变化,原由群舞改为双人舞。一舞者戴假面具,著胡服、执桴、步行;答舞者则为骑士,拿着盛水皮囊,作泼水状,戴假面具的舞者,不时作避水状。可见日本的苏莫遮已经有所改变。
  (三)《合生》剧
  《合生》,即双人合演之意,系一种双人歌舞,常是一生一旦,并有念白,是一种歌舞戏。《新唐书》载:唐中宗时,设宴两仪殿,“帝命后兄光禄少卿婴监酒..酒酣,胡人袜子、何懿等‘合生’,歌言浅秽,因倨肆,欲夺司农少卿宋延瑜赐鱼。平一书谏曰:‘..伏见胡乐施于声律,本备四夷之数,比来日益流宕,异曲新声,哀思淫溺,始自王公,稍及闾巷,妖伎胡人,街童市子,或言妃言情貌,或列王公名质,咏歌踏舞,号曰合生’”。由此可知,《合生》是源于西域的歌舞戏,用以演妃主王公的情事。惟演此戏者并非只有袜子、何懿二人,因文中明说“袜子、何懿等”,显然不是二人,而是二人以上才用“等”字。实际文中已经指出袜子、何懿为唱者、舞者,扮演妃主、王公二人;而“歌言浅秽,因倨肆,欲夺司农少卿宋廷瑜赐鱼”者,即武平一所认为的“街童市子”之人,即生、旦表演时,他从中调笑、嘲讽,肆无忌惮地前去夺宋廷瑜“赐鱼”。显然这是穿插于生、旦之间的一丑角,这是中原古来即有的伶官、弄人、倡优,与参军戏有一定联系。这是龟兹戏剧与中原本土戏剧合流后,开创了后世戏曲的先河。
  (四)《钵头》剧
  《钵头》又译称《拨头》、《拔头》。《钵头》剧为一种舞乐,段安节《乐府杂录·鼓架部》载:“钵头。昔有人父为虎所伤,遂上山寻其父尸。山有八折,故曲八叠。戏者被发素衣,而作啼,盖遭丧之状也。”《通典》卷146也说,拨头“出西域,胡人为猛兽所噬,其子求兽杀之,为此舞以象也”。在克孜尔石窟163窟中还存有这种舞蹈形象,舞者素服披发,满面悲切,舞曲亦是悲悲切切,凄凄惨惨。此舞剧不仅传入中原,并且还东传日本,现存于日本的钵头剧,舞者衣胡服,戴面具,披发,手持短桴。

知识出处

阿克苏史话 /《丝路龟兹行》

《阿克苏史话 /《丝路龟兹行》》

出版者:新疆人民出版社

本书介绍阿克苏地区的历史地名、地质演变及资源特点、龟兹的原始社会、忠诚的龟兹王丞德、延绵千年的龟兹诸王等。新疆阿克苏地区在历史上是西域古龟兹、姑墨国所在地,也是联结人类发祥地印度两河流域、古埃及、希腊、罗马和中国中原,闻名于世的“丝绸之路”上的政治、经济、军事、贸易中心区。伴随着人类社会发展进程,阿克苏特有的古代西域宗教、文化、民俗、艺术和社会生活的历史积淀,也使这块神秘美丽的地方成为历代文人墨客情系魂萦的一片热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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