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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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龟兹文化》 图书
唯一号: 320920020210001688
颗粒名称: 一、祆教
分类号: B989.1
页数: 3
页码: 183-185
摘要: 本文记述了龟兹祆教的情况,包含了教义、教规礼仪和祆教在龟兹的传播和遗存。
关键词: 教宗 祆教 龟兹

内容

(一)教义、教规礼仪
  祆教,又名琐罗亚斯德教、拜火教、波斯教、火祆教。是公元前6世纪,由波斯人琐罗亚斯德创建。因该教以火光代表主善之神崇拜,故名拜火教;同时祆教还以日、月、星辰作为天神崇拜,故又名祆教(袄,会意字,从示从天,即祭祀天神、天体)。
  袄教的主要经典是《阿惟斯陀》,其教义是神学上的一神论和哲学上的二元论。
  祆教宣扬善恶报应。祆教认为,在光明与黑暗、善与恶的对峙和较量中,人有决定自己命运的自由意志,人在命运面前并不完全是无奈、无助的,人可以作出自主的选择,表现了祆教人生观积极的一面。“从善者得善报,从恶者得恶报”,“愚痴受到永世的惩罚,真理引向丰颐的生命”。即中国俗话所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把恶运归结为报应、愚痴和不觉悟,把幸福归结为真理和智慧的引导。从善者可以逐步转入天堂,作恶者必将进入地狱。袄教还一进把人的活动概括为思想、语言、行为三类,在每一类中又分为善恶两种。根据善恶报应理论,把三善三恶与天堂地狱的说教结合起来。
  祆教具有自己鲜明的特点,与景教、摩尼教有所不同。景教、摩尼教翻译经典,流传于世,并都有寺;袄教则不译经,无寺而有祠,在祠中供奉袄神。祆教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不但不排斥异教,而且与异教徒和平相处,聚集而居,这也是与祆教一不传教、二不译经的教义相关联的。祆教徒或穿黑衣,或赤露身体,在身体上涂灰,或剪发,或留有椎髻。韦节在《西蕃记》中对婆罗尼斯国(波斯)有这样的记载:“天祠百余所,外道万余人,并为宗事大自在天。或断发,或庄髻,露形无服,涂身以灰;精勤苦行,求出生死。”在袄教中教主和一般教徒都使用涂料,袄教主涂料与一般祆教徒不同,是“以麝香和苏,涂须点额,及于耳鼻,用以为敬”。在祆教中,教职人员分为祭司长、大祭司、祭司、教士、火祭司等不同教级。祭祀时戴白帽,并用白布掩口鼻,以防止吹熄“圣火”。袄教的教规极为严厉,把违反教规当作是对神言而无信。教徒如果违背了教规,就会受到火袄教教主“烧铁灼其舌”的酷刑惩罚,以惩罚他们言而无信。
  (二)祆教在龟兹的传播和遗存
  琐罗亚斯德创教后,积极宣传,以他巨大的社会影响力,很快招徕了大量信徒。祆教的教义反映了南迁索格底亚纳人的心声,所以他们很快接受并信奉了祆教。河中人迁入的诸国同时也受到了北方游牧民的威胁,在大敌当前的严峻形势下,他们发现在祆教的旗帜下,可以号召国内各种力量团结一致,共同对外,因此也积极推行这种宗教,使袄教迅速在上述诸国传播开来。
  公元前6世纪中叶,伊朗建立了阿赫美尼德王朝,版图东至犍陀罗、旁遮普,西抵地中海、中亚。国内各种经济形式发展很不平衡,宗教信仰也各不相同,致使各种矛盾交织在一起,思想认识也不统一,帝国统治的基础很不稳固。为了统一全国人民的思想,巩固和加强帝国的统治,波斯君主大流士选择了脱胎于自然崇拜,但思想境界明显高于自然崇拜的祆教作为国教,并大力提倡,使祆教一时在庞大的帝国中广为流布。
  公元3世纪波斯萨珊王朝时,国内宗教信仰出现混乱的情况,再度定袄教为国教。在帝国的大力支持下积极推广,在中亚地区盛极一时,影响力及于天山南北。
  1.袄教在龟兹的流布、影响
  西域紧邻袄教的发源地中亚,位于沟通东、西方交通的枢纽,西域和中亚的游牧民族经常有人口的接触、流动和文化的交流。因此,祆教创立后,很有可能即对天山南北有所影响;有人研究指出,“公元前五世纪左右西域应当就有袄教影响”。至公元后,对塔里木盆地各绿洲更有广泛影响。至《魏书》有所记载时,袄教已相当普遍了。公元7世纪,大食(阿拉伯)统治波斯后,武力强制推行伊斯兰教,迫使祆教徒大批东移,使天山南北的祆教更有所发展。
  祆教在何时、从何种渠道传入龟兹已无法考证。但在汉、唐时,佛教已经定为龟兹的国教,龟兹及其邻国仍有袄教流传。在汉文史书上最早的记载是《魏书·西域传》:“焉耆国..俗事天神,并崇信佛法。”在《魏书》中同传的龟兹国条则说:“风俗、婚姻、丧葬、物产与焉耆略同。”说明龟兹人先是信奉袄教,在佛教传入后,又在信仰袄教的基础上改信佛教。祆教在龟兹有悠久的历史,信奉天神,已经成为龟兹人的生活习俗,并渗透到生活的各个方面,对龟兹人的社会生活产生深远的影响。龟兹人和焉耆、高昌一样信奉祆教,并尊崇信仰佛教。由此,也印证了袄教不排斥异教的特点。祆教徒可以与不同信仰的人和平共处,共同居住。并且,佛教在龟兹流传的整个过程中,都有人信奉袄教,没有放弃袄教。《魏书》记载龟兹国时,祆教还是龟兹的主要信仰。玄奘的《大唐西域记》卷第一《屈支国》中就记载,在龟兹东境的一座荒城附近有一大龙池,大龙池后面有一座业已废弃的袄教寺院。这是袄教在龟兹流传的又一个证明。
  2.袄教对龟兹佛教的影响
  祆教对龟兹佛教产生了重大影响。首先,是对佛教教主称呼的影响。因为袄教不排斥异教,龟兹人是在信奉祆教的基础上信仰了佛教,人们在接受佛教前,对天神有着长期、广泛的信仰,观念根深蒂固。在龟兹佛教传入后,传教者为了使龟兹人在观念上更容易接受佛教,不与传统观念、传统信仰发生较大的抵触,于是入乡随俗,把对佛祖的信仰与龟兹人对天神的信仰相结合,称佛教教主释迦牟尼为佛天、佛神,使龟兹人模糊地认为天神即佛,佛即天神,无形中拉近了佛教的距离。
  其次,是对佛教教义的影响。龟兹早期的佛教徒原先基本上是袄教徒,他们在理解宣讲佛教教义时不可避免引用祆教的教义和观念,在佛教教义中必然融入祆教的遗俗。在克孜尔石窟壁画中描绘的“萨缚燃臂引路”的本生故事系出佛教《贤愚经》卷6:“五百商客,共行旷野,经由险路大山谷中,极为黑暗..是时萨缚,即以白毡,自缠两臂,酥油灌之,燃用当炬。将使商人经与七日,乃越此暗。”经中的萨缚,是古代波斯语Sartaroho的汉语音译,在我国其他的古代文献中又译作“萨宝”、“萨保”是对祆祠主持者的称呼。宋敏求在《长安志》中记载:“祠内有萨宝府官,主祠袄神,,亦以胡祝充其职。”由此可知,龟兹石窟中的“萨宝燃臂”引路的故事源于祆教。这个祆教故事本来是宣传袄教徒极度厌恶黑暗,热爱、追求光明,为追求光明不惜牺牲自己生命的思想。另外,由于伊朗和中亚的祆教徒生活在丝绸之路的交通要道上,袄教徒很重视商业活动,因此这个故事也同时说明祆教徒重视商业、追求财富的实际行动。这应该是在民间祆教徒中流传很广很久的一个故事,佛教把萨缚舍生取义、舍己为人的故事引用来宣传佛教“诸法无我”“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的思想。同时袄教徒以商业致富的思想也符合佛教的愿望。因此,被佛教加以引用,祆教对佛教教义的影响由此可见一斑。
  佛教引用这个故事还有另一层用意,是为了说明袄教和佛教的密切关系,即暗示前世袄教的萨宝是来世佛教的佛陀。萨缚燃臂的故事被收集在佛本生故事中,佛本生故事记载的是佛陀前世、在今世降生前的故事,暗示今世的佛陀是前世祆教的萨缚转世而来。这就无形中拉近了祆教与佛教的距离,增加袄教徒对佛教的亲近感。在佛教僧侣向祆教徒宣传佛教时,不由自主地会产生由萨缚到佛陀的自然联想,因此在观念上更容易接受佛教,何况祆教不排斥异教,这就更减少了袄教徒改信佛教的障碍。可以说,这是佛教传教的一个有效策略。
  其次,祆教对龟兹佛教建筑的影响。现在遗存在库车、拜城的龟兹佛教石窟最具代表的是中心柱形窟,其造型是:窟门敞开,中间为中心柱,把窟分为前后两室,并在中心柱两旁辟为甬道,是供信徒们进行宗教仪式的通道。魏登格林在《伊朗的宗教》一文中指出:“佛教徒把布萨会(PradaksinaCerenvdng)视作一种其重要性至少不差于供奉香花明灯的活动仪式。在许多情况下,围绕着中心塔柱的空间进行布萨活动显得太狭窄,然而它仍然作为一个奉行此类仪式的习惯的标志被保存下来..这类完全被公认为是伊朗式(西突厥式)的建筑布局,袄教庙宇用于此类目的。早在阿契美尼德时期,我们看到在苏萨的袄教庙宇已经带有绕行的回廊。安息时期的祆教庙宇,也发展了这种建筑布局。”由此可见,龟兹石窟的中心柱形窟,借鉴了祆教庙宇的建筑形式,龟兹人根据龟兹地区的山形、石质等实际情况创造性地开掘了佛教洞窟。

知识出处

龟兹文化

《龟兹文化》

出版者:新疆人民出版社

本书记述了华发号主编的龟兹文化的内容,运用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以通俗、可读性强的语言,对龟兹文化的形成、发展、作用和历史价值等作出较为系统的分类和记述,随着龟兹文化研究的拓展和成果的运用,打造龟兹文化品牌工程必将取得历史性的突破,从而推动地区进一步落实科学发展观,促进经济和文化旅游事业的新发展,内容包含了地理,经济,政治,都护辖治,宗教,文化艺术,石窟艺术等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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