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原始舞蹈的珍贵刻石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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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丝绸之路考古研究》 图书
唯一号: 320920020210001120
颗粒名称: 研究原始舞蹈的珍贵刻石
分类号: K879.41
页数: 8
页码: 309-316
摘要: 本文记述了新疆呼图壁县原始社会时期的巨型岩刻画面对新疆舞蹈史、原始舞蹈起源研究。
关键词: 原始舞蹈 研究 图壁县

内容

新疆呼图壁县天山深处,发现一幅原始社会时期的巨型岩刻画面。在120多平方米的平整岩面上,数百名男女人物,作热烈、欢快的舞蹈情状。对新疆舞蹈史、原始舞蹈起源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一
  岩刻位于呼图壁县西南天山深处,地名雀儿沟康家石门子。岩刻画所在山体,山势雄伟,山色赭红,属新第三纪形成的沉积岩。傍近有涝坝湾子,康老二沟流过。低山丘陵,水丰草茂,是理想的高山草场。
  岩刻画面,经测量,东西长14米,上下高9米。在这120多平方米范围内,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满布大小不等、身姿各异的人物形象。人物大者,过于真人;小者,只一二十厘米。整个画面,恰如凝固在岩壁上的原始舞蹈场景。
  画面最上方,为一列巨大裸体女性舞蹈像,高大过于真人。女像九,均头戴高帽,顶饰翎毛。面部使用浅浮雕手法,形象逼真:蛋圆形面庞,大眼高鼻,小嘴唇,面目娟秀。颈部以下,大都用阴线刻画形体轮廓,轮廓线内稍事刻凿,全部作细长颈脖、胸部宽大、细腰肥臀形状。两腿修长,尤其是两条小腿,曲线流畅,极好地表现了女性的形体美。无一例外,两手均作上下腾舞形象:右臂平举,右肘上曲,手指伸张;左臂平伸、左肘下垂,同样手指伸张(图141)。
  每三女之间,为一组对兽图形。女像左角,为一斜卧男性。裸体,通体涂朱。形象与女性判然有别:面部轮廓比较粗犷,下颏较宽,大嘴有须。胸、臀不若女性之丰硕,两手上举于头侧左右。尤堪注意者,特别刻画了挺起的生殖器,直指女性方向。
  此列女像的左下方,为一高大过于真人的双头同体人像。双头均着高冠,饰翎羽。右侧头像颈后,飘一弧带。身体部分交合为一,左右手上举下曲,一如上述。双头人左右,为十四五个裸体男像:高帽上或不见翎羽,臀部明显稍显瘦小,两腿向旁侧曲。值得注意的,性器均勃起,而且作明显艺术夸张,较正常比例,既粗且长。
  更左,为人、兽交混的一组画面。除多量男性人像外,还见到猴面人身像、立虎像。猴面像作大耳、短额、圆眼、宽鼻、面部近三角形,右臂平伸,右肘上举,但肘下垂挂一男性生殖器图像。左臂平伸,左手下垂,两腿向左微曲。生殖器勃起,指向一双腿曲起分开的女性阴部,显示了交媾的动作。在这一交媾图像的右侧,为又一交媾图,一细腰着裙的女性呈仰卧姿,双腿张开上曲,一形体高大的男性,生殖器勃起,指向仰卧女性阴部。这两幅性媾图像之间,挺立一大一小两头立虎,虎身瘦长,通体条斑,棍尾后垂,腿粗壮有力,同样十分显明地突出表现了雄虎的性器(图142)。
  双头同体人右下方,刻画了两个特征显明的人物:偏左为男性,戴高帽,无翎毛,浓眉大眼,大嘴高鼻,面部特征透示了一股粗犷有力的男性气势。他右臂平伸,右手上举,左手下垂,把持生殖器。生殖器刻画得特别粗大,长度几与人等,直向右侧伫立的女性。女性头戴高帽,帽顶插翎毛。胸硕臀丰、细腰长腿。腿部曲线显明,形体颇见俏丽。通体涂染朱红色。两手一上一下,作舞蹈状。在这组隐喻男女交合的图像下面,刻凿两列小人。人高约20厘米。上列34人,下列21人,作十分整齐划一的舞蹈形象,上身前倾,躬腰屈腿,情绪热烈而欢乐(图143)。
  自群舞的小人向右,也有相类的男、女形象,男性均阳具勃起,女性细腰如束,两腿修长,唯双手上举,迥异于其他舞蹈女像。
  岩刻画面的右下角,另有一组舞蹈像。作整齐舞蹈的31小人,列成一行,均躬腰屈腿,俨如一幅集体舞的速写。而在这列舞蹈小人的左右两端,则是回首屈腿、挺露阳具的两位大丈夫。
  上述,大略介绍了画面的主要内容。从舞蹈动作分析,还见到一手上举,一手叉腰,彼此搂抱等形象。由于刻凿并不是一次完成,而是持续了很长一个历史时期,所以也见到许多彼此重叠,或部分叠压的画面。说明了在早先已稍漫漶的刻画中重新创作的情况。如此大型的舞蹈场面,相当复杂的舞蹈动作,均为过去所未见。对研究原始舞蹈艺术、新疆舞蹈史,无疑是十分珍贵的资料。
  二
  正确判定呼图壁康家石门子岩刻舞蹈画面的科学价值及其在舞蹈史研究中的地位,首先必须了解它的创作时代。
  本文的结论是:这组大型岩刻舞蹈画面,主要完成在原始社会后期,父系氏族社会阶段。其绝对年代,完成在公元前1000年的前半期。也就是说,这幅大型岩刻,距今已有2500年以上的历史。
  艺术的土壤在于生活。任何艺术,都是人为的,也都是为人的。它必然要根植在当时的社会现实之中。要准确认识这组岩刻的创作年代,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则是:必须首先准确把握岩刻画的思想内涵,把握住了这个思想内涵,也就有了判定它相对时代的内在根据。
  在上文介绍岩刻画所表现的舞蹈情节时,人们可以强烈感受到:画面,虽也表现了舞蹈,但岩刻的主题,或者说舞蹈的思想,却是在于表现创作者的生殖崇拜观念,表现了当时的社会对种性繁衍的强烈关心和渴望。通观整个画面,每组人物,可以肯定地说,无一不与表现两性生活,对异性的追求有关;无一不与表现男性生殖器崇拜有关。
  这样,就只能导致一个逻辑结论:这一表现男性生殖崇拜的舞蹈图,只能是原始社会后期的父系氏族制阶段的作品。因为,通观人类历史,只有在这一历史阶段,才普遍存在男性生殖崇拜的思想。同样,只是在这一历史阶段,出现过不少表现男性生殖崇拜的事实。大量的考古学、民族学资料,反复给我们揭示过这一真理。
  
  如是,我们可以肯定结论:康家石门子岩刻画,不可能脱离原始社会后期父系氏族制这一生活土壤。它主要完成的时代,必然在呼图壁地区还处于原始社会阶段的父系氏族社会时期。
  新疆地区,根据目前已经掌握了的考古资料及历史文献,历史学界一般均无异词的结论是:最晚到公元前3世纪前后的战国晚期,已经步入了阶级社会,进入了文明。从这一基本的历史背景去分析,一个合理的推论是:康家石门子的岩刻画,通篇都是表现男性生殖崇拜,这是父系氏族社会兴盛阶段的思想,说它完成在公元前1000年的前半期,是较为合理的。
  距呼图壁不远的木垒县,与呼图壁同处大山北麓、准噶尔盆地南缘,自然地理环境彼此相当,历史发展进程当也一致。在木垒县四道沟,曾经发掘过一处原始社会时期的村落遗址。遗址位于天山北麓的一处河谷台地,面积约1万平方米。遗址区内发现了早、晚两期文化遗存。早期遗存,相当于距今3000年的西周时期;晚期遗存,相当于公元前4世纪至前3世纪的战国后期。在这一遗址中,曾出土过一件造型逼真的“石祖”——石质男性生殖器①,石祖通长13厘米,现藏木垒文化馆。这件石祖标本,既是天山北麓地区原始社会后期流行男性生殖器崇拜的有力说明,且与康家石门子岩刻中显示的男性生殖器崇拜观念完全一致。它们显示的共同的时代思想烙印,表明彼此正处于相同或相近的社会发展阶段中。由四道沟遗址晚期遗存的绝对年代,联系起呼图壁康家石门子岩刻创作的年代,说它最迟完成在相当于战国时期(前5世纪至前3世纪)以前,更早一点的公元前1000年前半期,是言之成理的。
  为什么不把康家石门子岩刻像年代结为公元前3世纪,而强调可能在公元前1000年的前半期,还考虑到一些其他因素,如上文提到,这处120多平方米的大型岩刻,不可能完成于一朝一夕,而是经历了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岩刻画,也直接显示了早晚相互叠压的痕迹:(1)晚期的刻画,覆盖了早期的图像;(2)应该是早期最早完成,居于画面最上部的一列巨型女像,也显露着不同的思想信仰。因此,康家石门子岩刻的始创,时代当远较原始社会晚期的战国阶段为早,应该是没有疑问的。
  三
  关于原始舞蹈的起源,论说颇多。最主要的、权威性的观点,可以普列汉诺夫为代表,认为舞蹈艺术与其他任何艺术形式一样,“是人的生产活动在娱乐中,在原始艺术中的再现,艺术是生产过程的直接形象”舞蹈起源于劳动,
  ①。因此,起源于生产实践。常任侠先生在《中国舞蹈史话》中说:“劳动也是一切艺术的源泉,其中包括舞蹈,在人类由劳动而脱离类人猿的范畴时,人的舞蹈艺术也便开始形成,它随着人类的劳动进步而进步,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而发展,在各个时代形成各个不同的壮丽的优美的成果。而其所从出的源泉则是劳动。”②论述得就更加清楚。以这一观点观察一些舞蹈,有考古学、民族学许多资料的支持,自然可以成立。
  但是,从一些事实看,上面的观点只能说是概括了相当重要的一部分事实。而另一部分同样重要的舞蹈形象,却不能用“劳动”去说明,它们是歌颂,表现着另一类完全不同的思想。例如,呼图壁康家石门子岩刻舞蹈画面,赋予我们的,就不能不是另一种分析。在这里,满溢在舞蹈情节后面的情绪、思想,毫无疑问,只是对异性的追求,对两性感情的歌颂,对子嗣生育、种系繁衍的关心和祝愿,与生产劳动无涉。
  通观整个画面,身材修长、形体秀美的女性成员,成排伫立。上身稳定,两臂上下翻腾。当右臂平伸,右手上举时,则左臂平伸,左肘向下,手指舒展;反之亦然。双脚不见大的动作,似只轻轻蹬踏。这一基本的动作,轻松、欢快,表现了女主人公们愉悦、欢畅的心情;男子的手臂动作,或如女性,或双手上举,也有作扶持生殖器状。腿部动作,男性远较女性强烈,身体或作前俯后仰姿势。数十小人成队列的集体舞蹈,动作更是十分整齐划一,躬身曲体,数十人如一人而动,煞是完美。有人因其激烈的动作,热烈的情绪,而谑呼之为“古代迪斯科”。结合其他一些细部刻画,可以说明,男子的动作特点,实际表现了向女性求合;而女性轻松、舒缓的动作,则是一种愉快的应合。男、女身下的数十小人象征了氏族人口的繁衍,表现了人们祈求的种族的繁荣、昌盛。
  这一具体表达了原始社会舞蹈特征的岩刻,很清楚地说明,对两性生活的刻画、歌颂,曾在原始舞蹈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较之歌颂、赞美劳动收获之喜悦的舞蹈,其地位是绝不逊色的。
  这不能不导致一个明确的推论:在研究原始舞蹈,分析舞蹈起源时,对生殖崇拜在其中产生过的作用、影响,它所具有的地位,不容忽视,而应予充分估价。
  在人类社会的早期,其实是一点也不避忌“性”在人们生活中的位置的。也一点不把这一主题与猥亵、淫欲联系在一起,予以贬斥。那时的思想中,并没有这一概念。相反,生殖崇拜、两性生活,曾是人们思想观念中占有重要地位的信仰之一,在宗教、艺术中都有肯定的表现,舞蹈自然也不例外。
  孟子说,“食、色,性也。”食、色,是人的本能,与作为生物的人共始终的。这是一个很深刻的认识。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说:“依据唯物主义的理解,历史上的决定要素,归根结底乃是直接生活的生产与再生产。不过,生产本身又是两重性的:一方面是生活资料食、衣、住及为此所必需的工具的生产;另一方面是人类自身的生产,即种的繁衍。”人自身生命的维持、后代子孙的繁衍,是人类在与自然及社会斗争中,面对的两项基本任务。尤其在人类社会发展的早期,生产工具十分原始,社会生产力极度低下,社会成员的平均寿命很低,死亡率却很高,这种情况下,为求得族体生存、发展,每个原始社会的成员,都不能不十分关心氏族人口的增殖。因为氏族人口的多寡,直接关系着族体的生存、发展。这一历史背景,使人口增殖,种系繁衍,成了原始人十分关切的一个大问题。他们曾调动所能调动的一切手段,巫术、舞蹈、艺术……为实现这一任务去努力,原始舞蹈中(康家石门子岩刻只是一个实例)存在强烈的生殖崇拜意识,这不仅是可以理解的,而且可以说是一种必然。
  涉及这一问题,多少关注一下国内外的民族学、历史学资料,会得到更深刻的印象。
  我国西南少数民族的原始舞蹈,在这方面蕴含着不少生动的素材。
  贵州省苗族祭祖(苗族称“吃牯脏”)活动,有请祖、祭祖、送祖三个阶段。每个阶段中均有祭祀、巫术活动。最后跳“性交舞”:两个男子,一个身背“勇律”(女祖先)木雕像,一个抱“勾央”(男祖先)木雕像相随,边走边舞,不时让两个木雕像作交媾状,其旁有人用水枪向雕像喷射酒糟,象征射精,围观者众。求育妇女争以衣裙相接,传称中者可以怀孕云云。舞毕,人们把木雕像、木鼓、酒糟桶、胡芦笙等送到野地山洞贮藏。在送雕像的晚上,人们可以在野外交媾,而不受传统习俗的约束①。
  贵州省威宁县盐仑区板底乡裸戛村,是一处位置偏僻、交通闭塞、经济文化生活比较落后的地区,这里居住的彝族,每年阴历正月初三到十五晚上,为祈求“丰收”,要进行“撮衬姐”(彝语,意为“变人戏”)。出演的角色有山神,1200岁的老爷爷、老婆婆(身背婴儿),小娃娃等,表演时用布把头缠成尖锥形,全身也用布包扎紧实,象征裸体。表演中的台词有祈祝丰收、驱邪及生育的内容,如“拜四方山神,儿孙如满天飞鸟”、“子孙繁衍昌盛”等。演出中,镜头之一是小娃娃上场,天真活泼地转悠,寻找老婆婆,找到后即扑入怀中吮奶。表演过程中,穿插舞蹈,老爷爷、老婆婆通过舞蹈,显示性媾的动作。对这一被视为猥亵的动作,当地老人解释称:“这是前辈人传下来的,不是现在塞进去的。”②这种与祈求人口繁衍有关的交媾舞蹈,正是原始舞蹈的遗留。
  郭沫若的考古名篇《释祖妣》,论及古代中国的宗社之祀,是重要大典。如古代燕有弛祖之习,齐有社稷之祀,宋有桑林,楚有云梦。这种祭祖大典,其情其景,犹可从新中国成立前扬州的“迎春”习俗中,窥得大概。仲春二月上已三日,扬州之习以纸为巨大牝牡器各一,男女群荷之而趋,以焚化于纯阳观之前,号曰迎春。祀神,自然必有乐舞,故古有桑林之乐、桑林之舞。《诗经·鄘风》之“桑中”说:“期我呼桑中,要我呼上宫”,实际也是说的士女于桑林交欢之事。楚国的云梦,从宋玉的高唐、神女二赋,说的实际也是这个故事①。因为这种古代的祀神大典,实际是与祀祝人口生殖,农业丰收有关的,是原始社会生殖崇拜及野合之风的遗留。历史发展到了周代,已被一些人视为非礼,或不解其究竟。但这些中华民族历史上的故事,实际,也是人类文化史上的遗珍,从中可透见祈求人口增殖的生殖崇拜观念在原始舞蹈中是确有十分重要的地位的。
  这几个例子取自国内,国外民族学资料中也有不少这方面的报导。在非洲撒哈拉沙漠,一些处于原始生活的部落中,就还保留着许多表现性生活的舞蹈,当孩子成年时,要按男女不同分别由父母亲带领,各用舞蹈的动作进行性知识的教育。教授完毕,既意味着已经成年。然后要蒙覆大蟒皮跳一种性交舞。可以说,也是这方面的一个实例。
  这些随手拈来的例子,显示了一个共同的特点:原始舞蹈中,对两性生活的表现、描述,确占有不应轻估的地位。这种表现,与性欲的追求无关,更不是对色情、淫欲的歌颂,而是“深刻反映了一个绝对庄严的社会意志——作为社会生产力的人的再生产”。在研究原始舞蹈起源时,这是一个不能不予深刻注意的史实。
  舞蹈作为一种艺术形式,自然表现了人们对世界、对人类社会的观点。从康家石门子岩刻画及上引一些资料,可以看得很清楚,这类原始舞蹈和宗教一样,对原始人来说是十分严肃的事情,并不单纯是为了愉悦感情,而是有着强烈的社会功能。古代祖先们对子孙繁衍,氏族部落人口兴旺的强烈关心,对父亲力量的歌颂,就是这一岩刻的思想内核。它与原始社会中祈求人口繁衍的宗教巫术是和谐统一的。应该说,这种用舞蹈表示的对种系繁衍的关心,正是巫术信仰的形体表现。巫术与舞蹈,在这一点上,是完全相通的。
  四
  距今近3000年以前的原始舞蹈画图,包括了集体舞、双人舞、兽面舞等众多节目,雕凿在天山深处的岩壁上,有如舞台速写、摄影、录像一样。这在舞蹈史、原始舞蹈研究上,会有怎样重大的意义和价值,笔者难以作出准确的估计。说它填补了舞蹈史研究上的一页空白,大概不会错。当然有关这一问题的具体估价,必须留待舞蹈史研究的行家们去慢慢完成。
  从人类文化史的角度去分析,确有许许多多的实例说明,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进步,人类生活早期的种种史实,都慢慢湮灭。一些保留在古代文献中的遗珍,也都被后人从自己的角度去删削、润色、注疏,逐渐弄得改变了原来的面貌。就舞蹈这个小点去看,不少还保留着一些古老遗风的舞蹈动作,也往往因为被视为动作“粗俗”、“猥亵”、“淫秽”等,难登大雅之堂,终渐渐从人们的记忆之中失落。历史发展的规律,往往如此,并不足怪。而现在,完全没有蒙受后人润色、修改、提高、增删的康家石门子岩刻,仍高悬在天山深处的峭壁上。满溢着野性呼喊的舞蹈,那么新鲜地呈现在我们的面前,就不能不使人思路为之一开了。从这个角度讲,康家石门子岩刻画的发现,确是十分值得珍视的。它的科学价值,不仅在于舞蹈研究,而且对原始巫术及宗教的起源,原始社会中流行过的生殖崇拜、新疆的原始社会史等等,都提供了十分丰富、非常新鲜的实证资料。
  康家石门子岩刻画,是一处必须予以认真保护的原始社会后期史迹,它在古代文化思想史研究上的价值,不能低估。

附注

①《新疆民族文物图录》中,曾收入其图像。 ①《普列汉诺夫哲学著作选集》,第2卷,754页,北京:三联书店,1981。 ②《中国舞蹈史话》,3页,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3。 ①宋兆林:《人祖神话与生育信仰》。 ②杨光勋、殷洪翔:《彝族古戏——撮衬姐》,载《贵州文史丛刊》,1987(1)。 ①沫若:《释祖妣》,见《郭沫若全集考古篇》,第1卷,1~24页。

知识出处

丝绸之路考古研究

《丝绸之路考古研究》

出版者:新疆人民出版社

新疆人民出版社在20世纪90年代帷幕初揭时,就策划、设计并组织出版了《丝绸之路研究丛书》。应该说,它在当年,是紧密呼应时代要求而出版的一套好书。在这套丛书中,我应命承担了《丝绸之路考古研究》。当年交出的,其实并不是一本专著,而只是将手边积淀了丝路文化痕迹的部分论文,编集在一起,交了卷。本书内容包括:丝绸之路新疆段考古研究;孔雀河古墓沟发掘及其初步研究;唐西州白水镇初考;尼雅考古与精绝文明;天山东部的石雕人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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