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绸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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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丝绸之路考古研究》 图书
唯一号: 320920020210001062
颗粒名称: (一)丝绸
分类号: K876.9
页数: 4
页码: 039-042
摘要: 本文记述了新疆丝绸之路的主要商品珍贵文物丝绸的考古研究。
关键词: 丝绸 考古 遗物

内容

在出土的足以表现“丝路”内容的珍贵文物中,首推丝绸。出土数量大、品种多、地域广,时代延续长,十分有力地表明:在丝绸之路上,轻薄美观的各种“丝绸”织物,深受西亚、欧洲人民的欢迎,是通过“丝路”西向的主要商品。
  近几十年来,新疆考古工作中见到丝绸织物的遗址点相当丰富。举其大者,如若羌东部的阿拉尔,楼兰城东北郊的孤台、平台墓地,孔雀河谷老开屏墓地,库鲁克山南麓的营盘古墓,吐鲁番盆地中鄯善县鲁克沁,吐鲁番阿斯塔那、哈拉和卓墓地,天山中阿拉沟、鱼儿沟古墓地,乌鲁木齐南郊盐湖,库车苏巴什,巴楚县托库孜萨来古城,民丰县尼雅古墓,于田县喀拉墩,洛浦县山普拉古墓,木垒四道沟古墓葬等处,均有所见。尤其是吐鲁番高昌古城北郊的阿斯塔那晋唐墓地,差不多可以说,无墓不见丝绸文物,颇为有力地说明当年丝绸织物在高昌地区相当普及的情况。谈及丝织物出土地点,人们可能会注意到,这些地点,几乎全部在天山以南地区。所以存在这一现象,应与天山以北地区降水较多,湿度较大,织物类在地下很不容易保存有关。
  有关织物的时代,分析表明:早可以到春秋、战国,盛于两汉,大盛于隋唐,迄止于宋元,均有所见。
  织物品种,主要为素绢及染色绢,以及各种花纹图案的织锦、暗花绮、绫、缣、纱、罗、轻容、刺绣及染织等。这些文物,出土时多零散、破损,绝对数量虽不算多,但实际却代表着巨大的数字。A.斯坦因在楼兰故城遗址点发掘得一枚简牍,简文称“人三百一十九匹今为住人买绢四千三百廿六匹”。在吐鲁番出土的唐代文书中,也提到长安汉商在弓月城胡商处,一次就调剂到绢237匹。将上列出土文物品种与这些出土文字资料结合分析,可以充分肯定,通过“丝路”进行的丝绸缎物贸易,数量曾是相当巨大的。
  分析“丝路”织物图案,可以得到的强烈印象是汉代织锦,花纹布局,均成行排列,循环往复。花纹图案,多在变幻的云纹中,出没象征吉祥的瑞兽,并穿插种种吉样用语如“延年益寿”、“富贵且昌”等等,形成显目的时代特点。而南北朝以后,尤其隋唐时期,花纹图案出现了流行于中亚、西亚的狮、象及佛教艺术的化生、莲花。其中一些标本,如联珠对孔雀“贵”字纹锦、联珠猪头纹锦等,更明显具有波斯风格。唐代,吐鲁番地区出土的联珠禽兽纹锦,数量巨大。其中一些兽纹锦,且织有“胡王”字样。
  在丝织物图像上的这种变化、发展,至少可以说明两方面的问题。第一,表明通过丝绸之路上的文化交流,传统的中国丝织物装饰图案,吸收了西亚的营养,显得更为丰富而光彩夺目;第二,可以肯定,丝织物方面的这一发展,与中原王朝推进丝路贸易密切相关。适合波斯等西亚地区人们喜好的联珠禽兽、鸾鸟衔绶等纹饰织锦,会更加受到他们的欢迎。在织锦图像中,织上“胡王”字样,十分明显就是为外销目的而组织的生产。
  值得强调一句,在论及“丝路”上的“丝绸”贸易时,一般的概念,都是从丝绸的祖国——中国西去,这当然是正确的结论。但在新疆出土文书及丝织实物中,可以得到另一历史信息,这就是在隋唐以前,在新疆大地上还有来自波斯的织锦。吐鲁番哈拉和卓第90号墓出土文书中,见到“钵斯锦”(此墓同出有永康十七年(480年)文书)。阿斯塔那第170号墓葬中,出土高昌章和十三年(543年)孝姿随葬衣物疏,其中见到“故波斯锦十张”,对这些文字记录,有学者认为,“此‘钵斯锦’……颇似当地所产”(意为当地织工仿波斯图案而生产)。而衣物疏中,“‘波斯锦’只不过表现了一种愿望,并不意味着生活中的真实”①。但从情理推论,生活中如果没有波斯锦的实际,则仿制无由,占有它们的愿望亦不可能出现。因此,不论多少,流入的途径如何,公元5~6世纪的吐鲁番地区已出现了波斯锦,应该是可以肯定的。这实际上也已得到了出土实物的印证。夏鼐先生曾经考证,在吐鲁番出土的鸾鸟衔绶带纹锦等,就可以作为波斯锦的实物。
  通过“丝路”,不仅大量中国丝绸织物西传,美化了人们的生活。意义更为重大、影响甚为深远的还有育蚕缫丝及丝绸织造工艺的西传,这在新疆出土文物中也有表现。
  嘉峪关市东北约20公里的戈壁,有一片魏晋时期古墓,其中八座有壁画、砖画。绘画均以现实生活为题材,其中即有采桑图,表明在公元3、4世纪时,植桑育蚕技术,在邻近新疆的河西走廊西部,已是农家经济生活的一个环节。在新疆,废弃于公元4世纪中叶的尼雅遗址,不仅见到了古代桑树,也见到蚕茧实物。在吐鲁番文书中,也保存着相关的记录。
  在吐鲁番出土的高昌文书中,有西凉建初十四年(418年)的“赁薄蚕桑”文书,表明5世纪初,在吐鲁番地区“蚕桑业已有相当规模”“并导致缫丝制锦业的发展”。在另几件西凉文书中,表现了为官茧缫丝,领取官银,以为工价的史实,在麹氏高昌时期的出土文书中,有在茧丝交易中收取“秤钱”的记录,而在高昌地区购买茧丝者颇多胡人,故可推论“当时销往中、西亚的中国茧丝,其中相当一部分产自高昌”②。
  在育茧缫丝业发展基础上,根据麴氏高昌时期征收寺院官绢的文书,初唐时期记录绵练价格的文书,反映官属纺织工匠报告因火灾受损的文书,则可肯定麴氏高昌时期吐鲁番地区已有相当规模的丝织业。文书中还留下了它们织造着“黄地丘慈锦”等。出土实物中,也确实发现了丝、棉混织几何纹锦。
  这里,着重说明了吐鲁番地区的情况,而从文书中涉及的“疏勒锦”、“丘慈锦”,则可以推论,与吐鲁番绿洲相类,在南北朝晚期,库车、喀什绿洲丝织业也都有相当水平。这类技术,自新疆进一步远及中亚、西亚,实际已不存在困难。

知识出处

丝绸之路考古研究

《丝绸之路考古研究》

出版者:新疆人民出版社

新疆人民出版社在20世纪90年代帷幕初揭时,就策划、设计并组织出版了《丝绸之路研究丛书》。应该说,它在当年,是紧密呼应时代要求而出版的一套好书。在这套丛书中,我应命承担了《丝绸之路考古研究》。当年交出的,其实并不是一本专著,而只是将手边积淀了丝路文化痕迹的部分论文,编集在一起,交了卷。本书内容包括:丝绸之路新疆段考古研究;孔雀河古墓沟发掘及其初步研究;唐西州白水镇初考;尼雅考古与精绝文明;天山东部的石雕人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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