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丝绸、织锦、图案与染缬——唐代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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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丝绸之路服饰研究》 图书
唯一号: 320920020210000927
颗粒名称: 第十六节 丝绸、织锦、图案与染缬——唐代织物
分类号: K879.4
页数: 7
页码: 152-158
摘要: 本文记述了唐代是我国封建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发展的鼎盛时期,中央集权统治更重视积极经营西域,加强中原地区与西域各地的联系,致使丝绸织造与图案艺术不断发展,呈现出绚丽多彩,浓艳华美的特征,是一次织锦技艺的飞跃,一次赋予新意的开创。
关键词: 唐代 织物 丝绸

内容

唐代是我国封建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发展的鼎盛时期,中央集权统治更重视积极经营西域,加强中原地区与西域各地的联系,致使丝绸织造与图案艺术不断发展,呈现出绚丽多彩,浓艳华美的特征,是一次织锦技艺的飞跃,一次赋予新意的开创。
  花团锦簇 满蕊盛开
  发掘于吐鲁番阿斯塔那墓葬的唐代织物,不仅质地优良,轻薄柔软,且呈现斑斓色彩,图案纹样千姿百态,织造着人类超越现实的理想世界。那布满花枝蔓草,满蕊盛开的纹样,呈现了唐代繁荣昌盛的时代特征。例如,团花纹锦、变体宝相花纹锦、花鸟纹锦等织物,采用缠枝纹、宝相花纹,使织物图案变化多端,增色生辉。
  缠枝纹 织物中的缠枝纹,是以忍冬纹为主体,在图案中纵横往复,婉转自如,飘浮流动,绵延不断。它又能适应二方连续纹、散花纹等,是在汉魏传统纹样基础上,吸收希腊、东罗马的忍冬卷草纹发展演变而来。缠枝纹不仅见于织物中,也是佛教艺术中石窟壁画的装饰纹饰。忍冬纹是一种植物变形纹样,是运用反复、连续、对称、平衡等技法的多样统一,它又发展变化成缠枝蔓藤,与莲花、吉祥瑞鸟、瑞兽组成图案,绽放出飘逸、热烈等美感形式,具有强烈的感染力和鲜明的
  时代特征。忍冬纹被广泛运用,逐渐成为我国传统纹样,至今乃屹立不衰。
  宝相花纹锦 织锦中的宝相花纹,则采用莲花作主体。莲花纹又是我国传统纹饰,早在春秋时代的青铜器、莲鹤方壶上就出现了展瓣莲花,还有汉墓莲花藻井①。从南北朝直到隋唐鼎盛时期,随着佛教的传入与兴起,使之发展成为装饰性的理想花卉纹样,后来逐渐演变成以色彩富丽而高雅的牡丹花为主体的宝相纹,又融入西方花卉纹样特长,显现饱满、轻盈、玲珑剔透的特征。纹样中插入飞鸟双翅、瑞鸟、瑞兽,产生一种韵律感,产生活泼多样的装饰美。
  花鸟纹锦 夺目耀眼,图案纹样神采飞扬。以红色为底,配以宝蓝、黄与翠绿,既富丽堂皇又绚丽夺目,构成一幅花团锦簇的景象,充满了热烈气氛,使丝绸图案的审美内涵随着时代的前进而不断推新。
  飞凤蛱蝶团花锦
  出土自吐鲁番胜金口佛寺遗址的飞凤蛱蝶团花锦,是唐代织锦的精品,是我国首次发掘的时代较早的多色彩纬长浮线显花织物。这种织物极为珍贵,宋代称“绒背”,元、明以后发展为“妆花”①。
  此织锦为真红底,衬以浅蓝、浅红彩锦,显现富丽浓艳。纹样以瑞花团窠为主,周围飞绕着满身金黄色的凤鸟,回环流动,舒展翔飞。瑞花、凤鸟纹样具有鲜明的个性,在纹样造型上达到了很高的境界,蕴含着古代人的崇高信仰。
  凤鸟是自然界中没有的动物,它的出现反映了古代原始初民的某些思想依托与向往。凤鸟纹在丝织品中频繁出现,是一种被神化、实际上不存在的生灵。“这种看法反映到青铜礼器的纹饰上,西周以来凤鸟纹的数量增多。从地域分布上看,东至吴越,西至中原,北至燕赵,南至湘江的出土铜器上都可以找到这类凤鸟纹饰。由此可看出,对凤鸟的崇拜是一种广泛的信仰,并且延续了相当长的时间。”②
  凤鸟纹形象直接源于青铜器中的同类纹饰,它流传极广,在新疆地区的丝织物中多有发现,说明居住新疆的少数民族喜爱中华民族传统的纹饰。它突破大漠、戈壁的阻隔,语言的不通,族别的不同,成为共同享有的东方艺术,凝聚着深厚的民族精神。
  游牧民族生活的折射
  狩猎纹印花绢出土于吐鲁番阿斯塔那古墓。它的构图与题材以反映游牧民族狩猎活动为主要内容,呈现出游牧民族对于狩猎活动怀有深厚的情感。
  印花绢的内容以猎人为主,表现他英姿勃发地骑在骏马上奔驰的神态,引人注目。图案画面不仅将猎人张索弯弓和射猎动态描绘得活现逼真,连狩猎人的面部表情也充分显露。他凝神注目对准前方一头张牙舞爪的猛兽,既无畏惧情绪,又略显神情紧张,人物形象刻画得惟妙惟肖。表现狩猎人置身流云浮动,鸟儿飞翔,奔跃的鹿与兔,花草与山石等大自然中的一种美。观者犹如身临其境。曾经有位名人说过:“当狩猎者的胜利品开始以它的样子引起愉快的感觉,而与有意识地想到它所装饰的那个猎人的力量或灵巧完全失灵的时候,它就成为审美快感的对象,于是它的颜色和形式也就具有巨大和独立的意义。”狩猎人纹样所展示的内涵,赋予象征意蕴,它使人感到生命、生活的意义,把握着感性的特征,创造了独具个性的特定形象,表现手法与艺术风格,展示了鲜明的艺术个性。
  狩猎纹印花绢实则是蜡缬绢,它与薄纱间染,一染显白的微黄色,另显烟色为底纱,浸染均匀,是唐代蜡缬精品。
  奇巧的连珠纹
  连珠对鸟对狮“同”字纹锦、连珠对鸭纹锦、连珠对鸡纹锦、连珠鹿纹锦等织锦纹样,以圆形珠状缀连成圈,圈中巧妙地配衬以动物为主体的纹样,个性鲜明又相映生辉,构图饱满、简洁、明快,富有情趣美的造型。
  连珠纹源于希腊,又具有萨珊式花纹特点,却又为我国纹饰所用。呈现出浓重的中西交融的艺术特点,闪烁着独特魅力与风格,开创了唐代以来纹饰的崭新面貌。
  连珠对鸟对狮“同”字纹锦,连珠纹圈内以对狮、对鸟为主体,狮纹浑圆健壮,虎虎生风,造型浪漫,蜕去雄狮望而生畏的形态,呈猛兽游动时的神韵。那对鸟活泼挺立,那不规则的波浪式形体和起伏之状,宛若每根线纹都在跃动,又恰如其分地以汉文“同”字嵌饰其间,传递了某种含意。织锦色泽鲜明,以黄色作底,间有宝蓝、白色,显出质朴自然的美。“不仅织出了波斯风格的纹样,连织花技法也改用了我国西北少数民族所惯用的斜纹纬线起花。”①中西合璧的连珠纹,是唐代纹饰中蕴含异域情趣的代表纹样。
  连珠纹新奇巧妙,它于连珠圈内巧设经过夸张变形的多种动物纹,衬出活泼雅稚的对鸡、对鸭,昂首挺立的头部显出一对权桠状的、张扬外露的鹿,或是昂首展翅、神气活现地竖起美丽的冠羽,嘴中衔珠,双腿直立的小鸟。一对幼小可爱的鸭互相窃窃私语,令人垂爱。它们快活自在地占领了四周空间。
  编织以写实为基础,将动物的翅、尾、脚、头等细部,以抽象、夸张、变形的手法,赋予浓郁的美的造型气氛,展示了动物瞬间动态的微妙变化,渐渐发展成装饰性效果的纹饰。
  连珠纹织锦的出土,为研究丝绸纹样织造、印染工艺、图案造型、衣饰面料等提供了极为珍贵的实物资料。这些资料不仅说明我国古代织造技艺承袭了优秀的传统,还不断吸取了中亚、西亚、西方的纹饰技法,使之既保持了民族特色,又与时代同步,充满着浓丽的、多色调的审美韵味。
  杂色罗帔帛
  此帔帛为舞女俑身上披于肩背的长条形助舞的罗巾,是舞服中颇具特色的一种装饰。《释名·释衣服》云:“帔,披也。披之肩背,不及下地。”帔帛分巾状与带状,以薄纱罗制之,披肩绕臂,垂饰飘动。
  杂色罗色泽不一,有花纹异彩的“纹罗”、洁净的“素罗”,有花纹各异的“四方连续菱形网纹罗”、“四方连续红色菱形小花罗”,与印有“白色圆圈纹罗”、“果绿色小花罗”等。罗的织法与汉代以来的纹罗大致相同,色泽、纹样各异,以轻薄、柔丽为其特征。
  总之,从吐鲁番阿斯塔那古墓陆续发掘的唐代丝绸织锦,纹样新颖,色泽富丽。无论是精美的织锦工艺,或是图案、纹样风格,抑或是写实、抽象、夸张与变形的技法运用,都证明唐代织锦技艺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织锦的创造,是人类文明的标志,是留给后世珍贵的遗产,是人类丝绸织造及纹样史上的一朵奇葩。
  染缬
  色彩绚丽的衣冠服饰与丝织物的发掘,证实了当时的印染工艺已经发展演变到一个新的阶段。
  染缬,是在织物上染色显花。从出土文物的各类织锦中可见到丝织物上的染缬技艺已在高昌地区流行。例如,从北凉古墓出土的“绞缬绢”,是以蓝色底上饰以白色圆点纹,它们都属于丝织品中染缬的最早实物。还有夹缬织物,也是出自高昌。夹缬法直到近代仍然为民间蓝白印花布上所采用。

附注

①《中国古青铜器选》,文物出版社,1976。 ①《中国博物馆丛书》第9卷《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图录说明。北京,文物出版社、东京,日本讲谈社,1991 ②刘晓路:《马王堆帛画再认识:论齐楚艺术性格并释存疑》,见《文艺研究》,1993(3)。 ①新疆博物馆出土文物展览工作组:《丝绸之路上新发现的汉唐织物》,见《文物》,1977(3)。

知识出处

丝绸之路服饰研究

《丝绸之路服饰研究》

出版者:新疆人民出版社

本书丝绸之路上的西域服饰是中华民族文化大系统中的一个子系统,正由于它具有中华民族文化的特性,且展现出浓郁的民族衣饰风格,才使它独树一帜,别具风采。一部西域服饰文化的著成,应涵盖从古代到近代各族人民巨大的创造性。每一处墓葬出土的衣冠服饰珍品,每一幅壁画人物衣饰的穿着,以及雕刻衣装的草原石人、岩画、木雕、泥俑、塑像等人物的衣冠服饰造型,都足以说明西域服饰有着悠久的历史,记载着它的兴衰,凝聚着先民的精魂。诚然,我们难以认定衣饰形式的确切年代,但却可以据此追溯到它的童稚时期,那经历了从人类混沌意识中的原始阶段,逐渐过渡到文明时代的历史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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