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石窟壁画人物发式冠髻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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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丝绸之路服饰研究》 图书
唯一号: 320920020210000893
颗粒名称: 龟兹石窟壁画人物发式冠髻造型
分类号: K875.2
页数: 4
页码: 091-094
摘要: 本文记述了龟兹壁画人物造型,是当时龟兹人的历史投影,是世俗生活的实际写照,仅从人物的发式上,即能区分尊贵王室或普通百姓的身份。壁画中的供养人形象,是指出钱修窟的人,他(她)们把自己的像画在壁墙上,表示窟内佛尊、菩萨是他们供养的。实际上,供养人是当时现实生活中的居民,他们的衣冠服饰、发式为龟兹地区社会的实际穿着。富裕的贵族戴冠梳髻,平民与普通供养人则剪发垂项,与史载短发齐项相符。
关键词: 人物发式 隋唐时期 冠髻造型

内容

龟兹壁画人物造型,是当时龟兹人的历史投影,是世俗生活的实际写照,仅从人物的发式上,即能区分尊贵王室或普通百姓的身份。壁画中的供养人形象,是指出钱修窟的人,他(她)们把自己的像画在壁墙上,表示窟内佛尊、菩萨是他们供养的。实际上,供养人是当时现实生活中的居民,他们的衣冠服饰、发式为龟兹地区社会的实际穿着。富裕的贵族戴冠梳髻,平民与普通供养人则剪发垂项,与史载短发齐项相符。如《龟兹国王托提卡及王后像》壁画中国王的发式,前额中分短发,长发垂于颈部。《旧唐书·西域传》曰:“龟兹,男女皆剪发,垂于项齐,唯王不剪发。”国王长发垂项的形象与记载相同。王后留有披肩长发,秀美的青丝黑发垂于肩后,符合王室不剪发的习俗。
  隋唐时期的龟兹石窟壁画,无论是佛像造型或伎乐菩萨、飞天、供养人,他们的衣冠服饰,发髻面饰,逐渐趋于豪华艳丽、复杂多样,既有犍陀罗艺术造型的痕迹,又有西域人的特征,真可谓广采博纳,创造出许多新颖别致的首冠式样,多姿多彩,又独具特色。本文试从冠髻、发式造型作探索性研究。
  珠宝冠 是一种将乌黑的发髻高耸在头顶、额间,再用珠玉缀成环形状组成一个珠冠戴在发髻中心。珠冠不仅造型新颖而且多样,即有单珠、双珠与三珠冠。单珠冠中心有一颗大的珠饰,四周镶满小珍珠,犹如天空明亮的小星星;还有缀饰月牙形珠宝冠、凤头形珠宝冠、麦穗形珠宝冠。珠冠两侧垂凤衔缨穗,既显得珠光宝气,艳丽夺目,人物造型整体感又很突出,高耸的发髻缀饰珠宝串串,与人物形象秀婉妩媚的仪容体态相映生辉,舒美高雅。章孝标的《贻美人》诗中描绘:“宝髻巧梳金翡翠”,即高髻鬓发间缀以珠玉、钗簪、花钿等饰物,它代表了当时中原地区也饰有珠宝髻冠,却没有装饰成环状珠冠,与西域壁画璀璨夺目的珠宝冠有所区别。
  珠宝冠的造型,受犍陀罗造型艺术如“凹凸法”或“天竺遗法”的影响。库木吐拉新2窟窟顶壁画中的菩萨造型,头戴一顶凤鸟口衔珠穗的宝冠,露出乌黑卷曲的波斯式长发,飘洒双肩,融入了外域文化因素。“绿云高髻”虽然修饰于头部,却增加了人体的高度,给人以端庄、高雅的气质,增添了一种摇曳婀娜的风姿,改变了人的视觉高度,使乌黑发亮的头发柔美秀丽。
  花蔓冠 样式独特的花蔓冠则以珠翠、花蔓串成环形冠饰,戴在发髻四周,朵朵花蔓如鲜花怒放,显得华丽、秀美,具有一种独特的风韵。中国古代民间也有梳花髻的习俗。诗人李白《宫中行乐词》中就有“山花插宝髻”的诗句。万楚《茱萸女》诗中曰:“插花向高髻。”诗句描绘了将插花饰在发髻中,它是一种无冠的,显然与龟兹壁画人物的花蔓冠同中有异,冠髻显现了浓厚的地域色彩。
  朝天髻 这种式样的发髻是综合乌蛮髻与椎髻的特点。壁画飞天、伎乐菩萨都梳此发式。它是在圆形鬓髻中心又梳成高耸直立的发髻,再附以珠饰固定发端。《旧唐书》曰:“常命户奴数十百人专习伎乐,学胡人椎髻,剪彩为舞衣。”足见这种发髻为龟兹人所创造,也是当时流行的伎乐舞者的发式。
  螺髻 髻形似螺状,为佛顶之髻。石窟内塑造的佛尊形象,头顶有一个圆锥形高耸的肉髻(螺状),它具有犍陀罗造像的基本特征,经历岁月的消逝与人们对此印象的加深,渐渐形成佛陀降诞的显著标志。它内含圣洁、高雅、永恒的美。《新唐书》曰:“..大臣皆服锦罽,为螺髻于顶,余发剪使卷。”宗教为宣传教义,与世俗生活仍有联系,使高髻发型渐渐进入神学领域。
  高发髻插簪珠玉、金银等饰物,可谓锦上添花、美艳绝伦、风韵独具。石窟壁画中惹人注目的是佩戴于胸前的璎珞,它用珍珠、宝玉缀串在一起,或挂于项颈耀人眼目。璎珞源于印度,是贵族们炫耀的奢侈装饰品。《大唐西域记》中玄奘大师曾曰:“国王大臣服玩良异,花蔓宝冠以为首饰,环钏璎珞以作身佩。”从玄奘大师见闻中证实了此装饰品与花蔓宝冠是贵重的饰物。
  综上所述,发式造型伴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而日趋繁富浓丽,柔媚妖娆,是一种仪容与尊严的表征,它与龟兹的独特的开放地域环境有关。在与外域文化交流中,有着丰厚文化基础的龟兹文化,以现实生活为模型,广采博纳,兼容并蓄,致使壁画乐舞伎、菩萨、飞天既是本地域社会生活的反映,又在造型上呈现出希腊型波浪式、曲线型披肩发式、宝冠高髻、西域式多股辫发;既有犍陀罗式佛光,又有与阿波罗神一样的菩萨的发式,卷曲式波浪形,浪漫奔放。人物造像犹如鲜花绽放,呈现了丰腴的臀部、乳房、婀娜的细腰,构成了西方韵味的曲线。流畅的线描和用色富丽绚灿,人体形象体态轻盈、亭亭玉立,则是受中原绘画的影响,赋予了东方风格。龟兹壁画人物造型和发式装饰,蕴含了印度文化、波斯文化、希腊文化、中原文化的多种因素,东西方文化在这里交流、融会,创造出人类极其珍贵的文化财富。马里奥·布塞格里在《中亚绘画》一书中曾论述龟兹壁画:“尽管对这种作品受到明显的伊朗(古波斯)和中国影响的种种说明,不论这些作品打上如何强烈的外来文化烙印,它们仍旧毋庸置疑的是龟兹的。”龟兹文化保持了特有的民族性,有它自己鲜明的个性。

知识出处

丝绸之路服饰研究

《丝绸之路服饰研究》

出版者:新疆人民出版社

本书丝绸之路上的西域服饰是中华民族文化大系统中的一个子系统,正由于它具有中华民族文化的特性,且展现出浓郁的民族衣饰风格,才使它独树一帜,别具风采。一部西域服饰文化的著成,应涵盖从古代到近代各族人民巨大的创造性。每一处墓葬出土的衣冠服饰珍品,每一幅壁画人物衣饰的穿着,以及雕刻衣装的草原石人、岩画、木雕、泥俑、塑像等人物的衣冠服饰造型,都足以说明西域服饰有着悠久的历史,记载着它的兴衰,凝聚着先民的精魂。诚然,我们难以认定衣饰形式的确切年代,但却可以据此追溯到它的童稚时期,那经历了从人类混沌意识中的原始阶段,逐渐过渡到文明时代的历史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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