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北庭回鹘的多元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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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丝绸之路北庭研究》 图书
唯一号: 320920020210000710
颗粒名称: 第三节 北庭回鹘的多元文化
分类号: K294.5
页数: 7
页码: 357-363
摘要: 本篇记述了新疆地区回鹘定居别失八里、高昌之后,广泛吸收了当地的汉文化、粟特文化,并同自身的历史传统结合起来,形成为以汉传佛教为主体,摩尼教、儒家、道教共存,“复有摩尼寺,波斯僧各持其法”②的彩色缤纷的多元文化景观。
关键词: 新疆地区 北庭回鹘 多元文化

内容

回鹘定居别失八里、高昌之后,广泛吸收了当地的汉文化、粟特文化,并同自身的历史传统结合起来,形成为以汉传佛教为主体,摩尼教、儒家、道教共存,“复有摩尼寺,波斯僧各持其法”②的彩色缤纷的多元文化景观。
  漠北回鹘汗国时期,主要使用突厥儒尼文,著名的《磨延啜碑》就是以这种文字写成的;兼用汉字及信仰摩尼教的粟特人习用的特种粟特文,著名的《牟羽可汗入教记》就使用这种文字。西迁后突厥儒尼文和粟特摩尼文一律废弃,改用突骑施雄主苏禄最早使用的一种以粟特字母拼写突厥语的文字,今已定名为回鹘文。字母有18~22个不等,前后期数目有所变化,书写分从右至左横写和从上到下直写两式,直体行次一般从左到右。字体分木刻印刷体与书写体两种,书写体又分楷书和草书,楷书用于写经,草书用于一般文书。广泛用于书写世俗公文、契约,以及佛教、摩尼教经典,产生了许多祷文、文约、医学文献、碑记、历法、诗歌、故事等,对后世蒙文、满文都产生了重大影响。由于回鹘与汉人聚居,汉语借词大量涌入回鹘语库。如taising(大乘)、busǐ(布施)、daoren(道人)等宗教词汇,quan一tai一qiu(皇太后)、kiün(君)、tutuq(都督)、siwcai(秀才)等政治词汇和mir(蜜)、tung(铜)、so(锁)、tincan(灯盏)、kuapu(课布)等生活、经济词汇。汉语、汉文则与回鹘文并存,而且使用这种文字的不仅限于当地汉人,不少回鹘上层,仍兼习汉语,并且大都拥有很高的汉文修养。因此,马赫穆德·喀什噶里在《突厥语大词典》中记载:“(城里的)回鹘人还有一种与秦人的文字相似的文字,正式函件、凭据就用它书写。这种文字,除了非穆斯林回鹘人和秦人,别人是不会读的。”这种文字显然就是汉文。直至元朝,出土的回鹘文佛经的页码仍以汉文数字表示。
  漠北回鹘本来信仰摩尼教,西迁定居之初,摩尼教仍然占据重要地位,据《册府元龟》卷972记载,五代时期,北庭回鹘曾向后周入贡牦牛尾、红盐、胡桐泪(胡杨树胶)及草棉织物白氍布、白褐等,为首使者就是一位摩尼僧,入宋以后,改以佛教僧侣为赴宋使者,说明开始改宗了佛教。摩尼教虽继续存在,但却改称原来信仰的摩尼为摩尼光佛,摩尼教改以佛教中一个独立的教派面目出现,与佛教和谐共存,甚至在同一千佛洞中毗邻而居,各宗其法,成为北庭回鹘佛教一个重要特征。吐鲁番出土的摩尼教旗幡,画有精致的摩尼像,色彩鲜艳,惜已流失国外。20世纪末鄯善县吐峪沟又发现了一尊高8厘米、宽6厘米的铜质摩尼像,神像头戴波斯山字形宝冠,脑后和背部有锦帔下垂。狭长脸、高鼻、深目,颔下留有长须,双耳垂有大耳环,坐于折腰莲台之上,双手已折。佛像内部中空,塞满棉花、头发及胡须,后被掏除,今仅留头部所塞须发。隐喻被杀剥皮后身内塞满稻草的摩尼,属于高昌回鹘国前期遗物。王延德行纪中也记载当地“并有摩尼寺、波斯僧,各持其法”。阿拉伯旅行家塔米姆(TanimIbnBahr)曾见到9~10世纪的北庭回鹘国王仍信仰摩尼教。知其名者如“交河摩尼寺”、“高昌摩尼寺”、“唆里迷摩尼寺”等。出土的一份回鹘文摩尼教寺院文书,寺院占有大量田产、葡萄园和牲畜,有大量农奴以供差役,寺院经济有一定规模。摩尼教徒所创作的多种赞歌都已发现,内容皆讴歌太阳,讴歌黎明,文词非常优美。如:
  黎明之神来了!
  黎明之神自己来了!(重复两次)
  起来吧,众官员和弟兄们
  让我们赞颂黎明之神
  无所不见的日神
  你保护了我们
  无所不见的日神
  愿你拯救我们!
  黎明之神
  馥香芬芳
  光芒四射的
  黎明之神!(重复十次)
  旋律简单但节奏鲜明,气象雄浑,音节亢亮,诗宇开阔,具有宗教颂诗中典型的庄严肃穆风格,有类于古埃及《亡灵书》中的《太阳神颂》。摩尼教和佛教本来是互相敌对的,回纥助平安史之乱时曾火烧洛阳白马寺,火数旬不息,很可能出于对佛教的敌视,悟空自印度归,不敢携带经由回鹘道返国,而寄存于北庭隆兴寺,原因也在于回鹘不容佛法,然而高昌建国以后这两大宗教非但和平共存,而且互相渗透,其中摩尼教吸收佛教术语最为普遍。以最称巨制的回鹘文《摩尼大赞美诗》为例,该诗共123段,触目皆乃“嗔思”、“智慧”、“六贼”、“解脱”、“正果”、“功德”、“彼岸”、“阿弥陀佛”等,反映了随着回鹘人的农业化、定居化,佛教的地位日益升高,而摩尼教的光辉则相对黯淡。
  唐北庭故境本来还有祆教存在,回鹘西迁定居之后,景教代兴,取代了祆教原来的地位。景教,基督教聂斯脱利派,“景”,意为大,景教即大教,唐朝此派教徒都以此自称。长安发现的《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反映这一宗教早在唐贞观九年(635)已由叙利亚景教僧阿罗本等传入我国内地。因传自东罗马帝国,故称大秦教,又因其创立者是君士坦丁堡大主教聂斯脱利(Nestorius),又称为聂斯脱利教,以此派独立后的总教会建于波斯报达(巴格达),又称波斯教,或“弥施诃教”本东正教教派之一,创始人是428年被东罗马帝国皇帝狄奥多西二世任命为君士坦,丁堡大主教的聂斯脱利。此人出任教区大主教以后,宣扬“基督二性二位说”的新教义,即基督具有神、人二重本体,圣母玛利亚只是作为人性的基督之母,而非神性基督之母,反对圣母玛利亚崇拜,否认基督的神性与人性的统一,431年被革职流放。其所创新教义已在叙利亚、美索不达米亚等地广泛传播并东传波斯,建立了独立的教团“迦尔底教会”(又称“阿述利亚教会”)。唐建中二年(781)立碑纪念大秦景教流行中国。武宗灭佛后一度绝迹,元代复传中原,与天主教统称“也里可温教”。最早传入新疆的基督教派也是景教,时间更早于中原。疏勒(喀什噶尔)属景教25个教区中第19教区。中朝使臣记高昌国有“波斯教”,元代马可·波罗途经西域各地都见到景教教堂和景教徒。畏兀儿、克烈、乃蛮部都已出现了景教徒。为蒙古人创制文字的畏兀儿人塔塔统阿,被景教大总管委任为巡察总监的拉班·巴扫马,先后受任契丹(中国)总主教和景教“东方教会大总管”的雅巴拉哈三世马可斯,都是景教徒,是基督教传入我国和西域的历史先驱。景教传入回鹘的时间晚于祆教和摩尼教,特点是同祆教密切结合,《吐鲁番出土文书》中《三个波斯僧朝拜伯利恒的故事》取材于《马太福音》第二章,内叙三个波斯僧自耶路撒冷启程赴伯利恒朝拜“国王弥斯哈救世主”,献上黄金、香料、草药等三件贡物,都被国王收下,还赠三人一块圆石头。僧侣们接过石头,怎么也搬不动,牲畜也驮不动,他们商议这块石头为何这么重,这是块圆石头..为什么我们搬不动,牲畜也驮不动呢?看来,我们无法带走了。他们发现一口井,于是把石头推进井里,顿时(他们)看到,从井里喷出一股可怕的火光和烈焰,冲上蓝天,僧侣目视耳闻这一奇异征候之后,恐惧地跪倒在地,叩首忏悔:“(救世主)赐给我们的是可崇拜的宝石,我们不配接受这种礼品,不知道(宝石的珍贵),将它推进井里。”迄今为止,僧侣们拜火的原因(根源)就在于此。这时僧侣们才醒悟到,天使把他们领向了另外一条路。①对照《马太福音》,前文中的“国王弥斯哈救世主”即福音书中的希律王,但原文却没有这一拜火情节,可见景教在回鹘的发展同原来这一地区盛行的祆教已实现了部分融合。②
  引人注目的是,这个故事与鄯善吐峪沟口麻扎(全称“吐峪沟艾苏哈卜·凯赫夫麻札”)的七圣人传说存在着一定的关联,“艾苏哈卜·凯赫夫”系阿拉伯语音译,意为“洞中人”。据传,伊斯兰教产生以前,阿拉伯麦加以西某国的叶木乃哈等5人来东方寻求“天意”,行至吐鲁番遇本地牧羊人及所携一犬,遂结伴同行。至火焰山南麓之吐峪沟,见一石洞,即入而修行。300年后始出洞,旋又入洞,此后不再复出,六人一犬终修行为圣,传说中的时间早于哈剌汗朝诸麻札,被尊为新疆诸麻札之首。经考证,此传说系由基督教“七眠子”故事和《古兰经》第18章“山洞人”故事附会而成。新疆伊斯兰教的传入不可能早于哈剌汗朝发动的于阗宗教战争,则又进一步说明七圣人传说产生时间的不可信。参稽该麻札至今仍有点长明灯的习俗,明显是祆教遗风,麻札前还有两块莲花纹石础,则又说明当地应有佛教寺院旧址,而故事则又具有明显的景教内容。很可能其原始形态属于景教,而后始逐渐附会为伊斯兰教的什叶派霍加传说。
  漠北回鹘汗国时代世俗文学受古突厥儒尼碑文的影响,基本上都是英雄纪功文学,这是同游牧奴隶制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回鹘早期作品《磨延啜碑》、《九姓回鹘可汗碑》等几乎同突厥《暾欲谷碑》、《阙特勤碑》等同一套路。西迁之后,随着社会经济生活发生了重大转变,回鹘的民族性格发生了巨大的变异,由粗犷勇悍变为细腻聪睿,涌现出阿普林啜特勤等一批卓越诗人,诗句精炼,意趣含蓄,非常近似于唐宋诗风,咏写主题涉及各个方面。③其中《在这块地方》④是一首幽美恬静的风景诗:
  在层层的群山中,
  在那安静的阿兰若处,
  在松柏树下,
  在潺潺的小河旁,
  在欢快的小鸟
  聚栖处,
  在那无牵无挂
  令人愉快的
  这块地方,
  在葱郁的风景如画的山中,
  在令人心旷神怡的这块地方,
  在繁茂的树林里,
  在奔腾而下的山溪边,
  排除六贼的侵扰。
  在一切都了如指掌处,
  在那无所希求的,令人愉快的
  这块地方!
  此诗蕴旨绝肖唐人王维《过融上人兰若》:“山头禅室挂僧衣,窗外无人溪鸟飞,黄昏半在下山路,却听钟声过翠微。”皆立意颂赞自然,颂赞山林,悠然自得地描绘小溪、飞鸟、佛寺以及无形、无声的肃穆、幽静,富有返璞归真、弃世入定的佛教哲理,化禅入景,触目成趣,韵在象外,情味无穷。而王维诗中主人公是局外人,此诗中主人公却乃局中人,诗的境界又更胜一筹。英国浪漫主义诗人济慈曾经指出,一首好诗的画面:“应当像太阳一样,来得自然,满照头上,然后堂皇却又清醒地下降,把人们逗留在黄昏的富丽景色之中。”这首短诗,正像太阳一样具有这种迷离朦胧、空山灵雨的神韵。
  想起我的未婚妻,我感到忧伤。
  越是忧伤,啊,眉毛漂亮的姑娘,
  我越想和你见面!
  想看我的爱人,
  想着、想着,
  真想吻她千百遍。
  亲爱的,我想去你那里,
  但我去不成。
  我心中的人!
  这首娓娓自陈、表达浓烈爱情的短诗出自北庭回鹘贵族青年阿普林啜特勤手笔,诗中一再表白:“愿光明之神保佑,我和我的爱人,结成良缘永不分离”,“愿强有力的天使帮助,我想我黑眸子姑娘,白头偕老”。灼情如炽,腾跃纸上,但终于“去不成”。语意闪烁,明有难言之隐。这一爱情悲剧的酿成绝非其他因素,而是战争破坏了和平生活。联系他的另一诗篇《怀念亲人》①,可以洞悉悲剧形成的深刻社会历史背景:
  白云翻滚,
  是四方要下雨吗?
  我那白发苍苍的老母
  是因悲伤而流泪吗?
  春云滚滚,
  是要落雨吗?
  我那年轻的妻子
  是在落泪吗?
  秋云翻滚,
  是要下大雨吗?
  我那心爱的两个幼子
  是在流眼泪吗?
  我的宝贝儿,好逃跑的马驹
  是要寻找自己的爸爸吗?
  我亲爱的胞弟和弟媳
  是要寻找自己的哥哥吗?
  我贴身的五十壮士
  是要寻找自己的主人吗?
  别则克里克的妇女
  将要悲痛心碎吗?
  …………
  诗中反映的内容似乎是北庭回鹘与其邻邦哈剌汗朝之间的一场边境战争,从《突厥语大词典》保存的“圣战”诗歌和别失八里条的注释可知,哈剌汗朝的穆斯林极端敌视北庭回鹘,因之边境紧张,战士远戍,家人不得团聚,和平生活受到严重威胁。诗中武士坐骑已死,孤驹徬徨,部曲失散,只身幸存,显然陷于战败的窘境。阴云低压,雨雪霏霏,敌在咫尺,险象四伏,遥想故乡老母思子,爱妻思夫,幼儿思父,亲人和同乡都由于这一噩耗而惊恐,悲泣。分明是一幅战祸离乱图,诗人以暗色调的气氛烘托和真幻交融的精细心理描写,成功地传达了感人至深的艺术效果。
  戏剧艺术是北庭回鹘文化中的一枝奇葩。依赖当地浓郁的佛教文化氛围的襄助,这种文学和舞台艺术相结合的艺术形式十分繁荣。每逢节庆之日,多在寺院附近搭台表演,戏剧内容多为佛本生故事。21世纪初,德国考古队曾在吐鲁番发现回鹘文佛教原始剧本一一《弥勒会见记》抄本的残卷。1959年哈密又出土《弥勒会见记》写本,共293项,由一幕序文和25幕正文构成,内容是讲述弥勒佛的生平事迹。库车地区也出土过一些戏剧场面的文物。
  漠北草原操突厥系、蒙古系语言,各族大多采用12兽(12生肖)纪年,回鹘在漠北也是如此。高昌遗址曾出土一份用粟特语书写的历书残简,该历书每日同时记有粟特、华夏、突厥三种称呼,即每日先用粟特语记七曜日名称,次用粟特语译中国甲、乙、丙、丁十天干之音,再记鼠、牛、虎、兔等十二兽的粟特语名称,后在其上的每隔二日用粟特语译出中国的木、火、土、金、水等五行名称。以七日为一周,分别以日、月及火、水、木、金、土五星命名之法,肇始于西亚,后来广为流传,可看做历书中粟特文化的反映:十天干纪日则属中国特有,十二兽为回鹘的历法传统,穆勒根据吐鲁番的两件木杵上的回鹘文研究,还发现畏兀儿人还广泛以五行与十二属相配纪年,出现了诸如“土兔年”的记载,而这正是吐蕃人对汉式历法的新发展,必定是伴随藏传佛教的影响传入畏兀儿境内。吐鲁番发现的历书残简中也见到了七曜的名称,即日曜日(密,myγ)、月曜日(莫,mγ)、火曜日(云汉,wrγn)、水曜日(咥,tyr)、木曜日(温没司,wrmγt)、金曜日(那颉,nryδ)、土曜日(鸡缓,kaivan)。这种历书融三种历法特征为一体,正是王国境内各种文化荟萃、交融的反映,代表着北庭回鹘文化的特质。
  回鹘的医学在北庭三州原来盛行的汉方医学基础上,吸收西亚、印度以及本地特产药物等,重加改组,形成为独具特色的回鹘医方。吐鲁番小桃沟石窟出土了汉文、回鹘文合写的药方。内容包括疗眼法、治腹痛法、止鼻血法、治疮患法、治头痛法、堕胎法等多种医疗方法,利用动植物药物制成各种药丸和汤剂。汉方医学中的望、闻、问、切的诊断方法被北庭回鹘医师普遍采用,五代、北宋时期西域药材胡桐律、乳香、胡黄连等大量输入内地。
  回鹘的音乐继承了唐代的高昌乐、伊州乐,粟特乐,进一步恢弘。王延德记其人出游 “必抱乐器 ”;其王接见宋使王延德时,先是“张乐饮宴 ”,饮后泛舟池中,池边“四面作鼓乐”。吉木萨尔西大寺和吐鲁番柏孜克里克千佛洞中的壁画都有戴三尖冠、莲花冠等贵族冠饰的人在演奏乐器。
  回鹘文木刻活字: 20世纪初西方探险家斯坦因在敦煌的一个地窖中发现了装在一个木桶中的木刻回鹘文活字,达数百枚之多。斯坦因认为是 13世纪元朝统治时期的遗物。经我国专家详细考证,认为它是16~17世纪前期的东西。吐鲁番、敦煌曾大量发现13世纪的木刻本回鹘文佛经,从刻印的情况看,不是活字印刷,因此,敦煌发现的木刻回鹘文活字,产生的年代不可能早至 13世纪。
  北庭回鹘人还保留着某些萨满教的习俗。王延德曾见当地入“用本国(指北庭回鹘国)法设祭,出诏神御风,风乃息”。《突厥语大词典》更明确记载,他们求雨、祭风的法器就是一种叫做“砟答”的髀石类物品。“砟答能让老天下雨、下雪、刮风,这是突厥人中人人皆知的事。”可见,萨满教巫术仍然十分流行。宋人洪皓记回鹘奉佛虔诚,“每斋必刲羊或酒,酣以指染血涂佛口。”这种独特的供佛仪式即是受萨满教的影响。按萨满教习惯,信徒多在家中供奉代表自然神灵之偶像,饭前均要先将食物抹在偶像嘴上,以示供奉。北庭回鹘将以前信奉萨满教的一些习惯融会在礼佛仪式中,就形成了这种独特方式。

附注

②《宋史》,卷490,收王延德《西州行程记》。 ①该回鹘文残卷 1908版最先为米勒尔(Muller)解读,1951年马洛夫收入《古突厥文献》,131~138页。 ②阿里木 ·朱玛什:《北庭回鹘王国时代景教残卷研究》,《新疆社会科学研究》,1983年,第 18期 ③薛宗正:《北庭回鹘诗体文学的艺术风格》,《新疆民族文学研究》,1985年,第2期。 ④耿世民:《古代维吾尔诗歌选》,新疆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 ①耿世民:《古代维吾尔诗歌选》,新疆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

知识出处

丝绸之路北庭研究

《丝绸之路北庭研究》

出版者:新疆人民出版社

本书以文献学与考古实物相印证的方法,对北庭的历史和文化进行了研究。内容包括:山北六国及其考古文化;柔然、突厥与可汗浮图城等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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