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图书馆

天黑好一阵了，赵虎才带着采药的人回来。杨卫国查完铺哨走进连部，见赵虎他们回来了，问：“老赵，怎么现在才回来呀！”
  “想多采一些，回来得晚了点。”
  杨卫国兴奋地说：“老赵，今天香孜阿妈又给我们送来两个治高原病的土方。”
  赵虎心里高兴，问：“什么土方？”
  “说是炒盐热敷和羊骨头熬汤喝都能治病。我已经派人出去驮盐去了。”
  赵虎笑着说：“喝羊骨头汤倒不错，即使治不了病，也能保养身体，可是能不能买到羊呢？”
  “这用不着愁。牧民们已经送来了好多羊，不收还不行，给钱也不要。我已叫司务长给送羊的人家付钱去了。”杨卫国说，“我想，我们来个综合治疗吧，炒盐热敷，喝羊骨头汤，还有草药、西药都一齐用上。你看怎样？”
  赵虎拿着采来的草药说：“你想的这个办法好。中西结合，土洋并用，我不信战胜不了高原病。是不是请李成来一起商量一下？”
  杨卫国点了点头，叫小刘把李成找了来，问他：“李医生，草药的效果怎样？”
  李成说：“这些天来，我一直在观察几个用过几次依希穹培送来的草药的战士，发现他们的病情都没有再发展，看来有一定的效果。”
  接着，杨卫国谈了综合治疗的想法，征求李成的意见。
  李成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欣然表示同意。
  三个人把综合治疗的具体方案作了一番研究，李成便急忙去熬草药。刚走出连部，碰见了萨姆及，她着急地说：“李医生，草药怎么个熬法呀？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一句话哩！”
  自从萨姆及学医以后，她每天都来，从不耽误。最近这几天，金珠玛米的病员增多，她每天提前跑来帮助李成护理病人，一直忙到很晚才回去。现在她已是李成的一个助手了。
  李成见她着急的样子，忙说：“走，咱们一起熬。”
  李成走后，赵虎说：“老杨，我看，这两天得集中力量突击采药。”
  “明天能去的都去。”杨卫国说，“你带一部分人，我带一部分人，分头去采。”
  “老杨，你的病很重，就别去了。”赵虎说，“李医生已经给我说了两次啦，要我在支委会上提个意见，让你好好休息治疗。”
  “哪有那么严重！”杨卫国笑着，在腿上拍了两下说，“你看，我这腿不是硬梆梆的吗！”
  赵虎不放心地问：“你那腿还能走？”
  杨卫国逗笑地说：“是不是我们两个比比赛跑？”
  赵虎说：“把你腿上的绑腿解掉，我看两百公尺你也走不了，还赛跑哩！这两天早上，天没亮你就坐在铺上打绑腿，你当我不知道。”
  “好啊！原来我的秘密都被你偷看去了。”杨卫国爽朗地笑着说，“这办法好，绑起来有劲多了，没问题，能坚持住。”
  赵虎和杨卫国正说着，万明高兴地跑进来说：
  “指导员、连长，你们赶快出去看看吧，牧民们给我们送药来了。”
  杨卫国、赵虎站起身就往外走。他们刚出帐篷，扎西、多吉带着一帮子人已来到帐篷跟前。一见面，牧民们抢上前来围住了他们。扎西说：“指导员，我们送药来了。”
  多吉跑过来说：“你们看够不够？不够我们再去找。”
  牧民们向杨卫国、赵虎关切地询问金珠玛米的病情。这个说：“我们明天还要去找。”那个说：“金珠玛米的病不好利索，我们就不停地采。”杨卫国、赵虎望着一张张热情的笑脸，一边接过草药，一边道谢。牧民们高兴地回答说：“不要谢，你们不是常说军民一家吗？帮助我们自己的队伍采药是应该的呀！”
  战士们听说牧民们送草药来了，一齐跑了出来，亲亲热热地把牧民们拉进各自的帐篷。先遣连驻地洋溢着一片军民情深、团结战斗的气氛。
  杨卫国、赵虎把扎西、多吉请进连部，问：“你们在哪里一下采了这么多草药？”
  扎西说：“今天我们跑到大雪山上去了。这种草药雪山上很多。”
  多吉说：“如果不够，明天我们再去。”
  “够了，够了！”赵虎说，再不能耽误你们的工夫了。”
  直到深夜，牧民们才离去。
  天气突然变了，纷纷扬扬下起雪来。
  杨卫国、赵虎送走扎西、多吉，赵虎皱着眉头说：“下雪了，出去驮盐的同志会遇到更多的困难。”
  “不要紧，估计他们明天就该回来了。”杨卫国停了一下笑着说，“现在不愁草药太少了吧？”
  赵虎说：“我看，明天开始集中力量搞综合治疗。上午熬草药，熬羊骨头汤，等盐一到，就搞炒盐热敷，打它一个进攻战。”
  “好！”杨卫国说着站起身，背着手枪准备出去。
  赵虎站起来一把拉住问：“这么晚了，你还到哪里去？”
  “查哨。”杨卫国说。
  “嗨，我去，看你那腿！”赵虎拉着不放要杨卫国休息。
  “看你，又来了！”杨卫国把赵虎推到床边坐下，说：“快睡，你跑了一天了。今晚上的哨我都安排好了。采药的同志一律休息。”
  赵虎还想和他争，杨卫国已经走了。
  驮盐任务很急。去的时候，副连长巴图和十名战士，骑着快马，而且还有十多匹驮盐的空马替换着骑，三天的路程，一天赶到了。回来的时候，第一天还很顺利。第二天，突然风雪骤起。他们顶着风雪走了几个小时，来到妖魔山脚下，前面就是风口。
  “呼——嘘——”
  狂风怒吼。高大的妖魔山，被层层黑云吞没。狭窄的风口上，雪雾迷漫。战马被风雪所阻不能前进，怎么办？巴图毫不犹豫，立刻从马上跳下来，大声喊叫道：“同志们，跟我来！”
  他拉着战马，向前急步走去。风雪“呼嘘”“呼嘘”地吼叫着，一股股寒风迎面扑来，使人睁不开双眼，迈不开步子。还没进风口，马匹就发出长声嘶鸣。巴图弯着腰，迈着坚定有力的步子，顶着风雪前进。刚到沟口，一股强劲的大风雪迎面袭击过来，他感到一抬腿整个身子就会随风飘荡，于是忙稳住脚，停了一会儿，等大风雪过去之后，又继续前进。
  文大有感到寒风刺骨，和往常不一样，论时间，天气不应这么冷。他几步跟上去，说：“副连长，今天我们是不是遇上寒流了？”
  “不怕！”巴图是内蒙草原长大的，和风雪搏斗有经验，说：“就是遇上寒流，我们也要闯过去。”
  开始，文大有一步不拉地跟在巴图后面，后来慢慢感到吃力了。马不愿前进，得走一步拉一步。前面有大风雪的阻力，后面又有马的牵累，他必须前后用力才行。文大有渐渐跟不上，拉下来了。
  巴图见文大有没跟上，停下脚等他，虽然只隔几步远，却等了好长时间。文大有在后面大声喊叫道：“副连长……”刚一开口，一股雪片钻进嘴里。他避开这阵风雪，接着又喊道：“副连长，风雪太大，马不走。”
  “我们两个……”大风雪又把话打断了，巴图只好闭住嘴，等风雪过去继续讲下去：“我们两个拉着往前走。”
  巴图想，现在争取时间是多么重要啊！家里正等着盐给同志们治病；老乡们正等着盐吃。不管有多大困难，也要想法尽快通过风口。他等文大有跟上来，接过他手里的缰绳头，两人拉着马往前走。
  风势越来越大，雪助风威，乱窜乱跑，使人讨厌，甚至气恼。巴图拉着自己的马，还要帮助文大有，感到有点吃力。他们一步一步地慢慢进入了风口。大风雪更加一阵紧似一阵。突然，“呼嘘”一声吼啸，一股强大的风雪袭击过来。马匹直往后退，巴图和文大有死死抓住缰绳不放。只听“咔嚓”一声，文大有的马缰绳断了，马转过头，顺风而下。几乎是在同时，巴图的马也挣脱缰绳，掉头就跑。跟在后面的马匹，也都转过头，一溜烟跑出了风口。
  巴图和驮盐的同志只好又回到风口外面的雪地上。巴图重新整好队伍，准备继续前进。
  巴图对通过风口充满了信心。他面对大风雪，蔑视地在心里说：“哼，长征两万五千里，我们的前辈都走过来了，你这两下子能吓倒我们！”他想，应该有两名身强力壮的人在前面开路，只要前面一过去，后面的问题就不大了。
  巴图叫来了郎久，对他说：“我们两个到前面开路吧。这一次一定要过去，时间很宝贵，决不能让这个风口把我们拖在这里。”
  巴图让各小组把马具重新检查了一遍。然后坚决有力地下达了前进的命令。
  巴图带着同志们又来到风口上。
  “呼——嘘——”
  风雪嚎叫着，似乎故意在向先遣连的战士们示威。
  巴图拉着马，一步一步地向前迈着脚步。他的手脚开始是麻木发痛，后来就失去了知觉。巴图知道，在这样的风口子里，一步也不能停留，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胜利。
  郎久拉着马紧跟在巴图后面。他抽出一只手帮文大有拉住缰绳头，虽然感到有点吃力，但一步也没拉下。
  “呼——嘘——”
  股股风雪夹杂着沙石，劈头盖脑地打在他们的脸上、身上。战士们感到身上的热气全让风吹走了。
  “呼——嘘——”
  又是一阵凄厉的风声，接着就是一股暴风雪袭来。每当遇到这样的风暴时，巴图总要大喊一声：“注意，拉紧缰绳，不要掉队！”
  走了好一阵，眼看快过风口子了。巴图松了一口气。突然又一股暴风雪呼啸而来。巴图刚喊出一声“注意”，不知谁的战马嘶啸了一声，马匹受惊，骚动起来。
  巴图怕再次退下去，急忙大声喊叫道：“不要乱！不要乱！稳住脚，拉紧绳子！”
  队伍稳定下来了。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前进。
  走在前面的马队终于通过风口，来到一个避风的山坳里。巴图清点了一下人马，发现还有几个战士和十来匹马没来，于是又带着几个人折了回去。
  原来这几个战士和马匹是在最后一次遇到风暴马匹骚动时退回去的。
  王吉成见巴图来了，指着一匹铁青马说：“副连长，刚才刮来那阵大风，这个调皮家伙顶不住，扭头就跑，我们没拉住，就又退下来了。”
  巴图又重新组织了一下队伍。但是，行进速度仍然很慢。风比先前更猛了。十来匹马，距离拉了八、九十米。巴图想，这样走，要走到啥时候？搞不好，有的马可能还会退回去。他想了个办法，让郎久和司马益专门负责护送，谁的马匹行进困难就去帮助谁。
  郎久、司马益护送一匹马过了风口，刚返回来，王吉成说：“郎久，快去帮一下七班长，他的马不行了。”
  七班长拉的那匹马停在路上不动弹，后面的马见前面不走，也停了下来。郎久和司马益两个跑上去，站在两边用力推送，把那匹马推过了风口。
  巴图一直在风口上跑来跑去，一面指挥，一面帮助护送马匹。开始他还时而叫喊几句，后来觉得两片嘴唇好象被胶布粘住了，没一点知觉，发不出声来。他做着各种手势，叫战士们赶快通过风口。突然，一匹黑马卧倒雪地上，堵住了路。任你怎么吆喝，它就是不起来，翻着白眼，眼看不行了。
  巴图比划着让其它马从这匹黑马的旁边绕过去，同时，卸下这匹马的鞍具让人背走。
  战士们和马匹终于通过了风口。风越走越小了。巴图觉得该停下来休息一下，让战士们吃点东西再继续前进。他想征求七班长的意见，可是怎么也张不开口。他心里骂道：“怎么成了哑巴？真是活见鬼！”
  巴图把七班长拉到跟前，用手势比划着问：“你的意见是继续前进，还是休息一下？”
  七班长觉得奇怪，副连长为什么不说话呢？他说：“副连长，你说话呀！老是比划我看不懂。”
  巴图用手指了指嘴，又摆了摆手。这下七班长明白了：副连长已经冻得说不出话来了。接着，郎久、司马益也跑来指手划脚地告诉副连长一些什么。他们走过去一看，原来又死了一匹战马。七班长这时才发现副连长、郎久、司马益三个人的脸已经冻得铁青，都讲不出话来了。他心里一阵激动、难过，说：“副连长，我们停下来吃点东西，暖和一下身子再走吧，不然，同志们的身体会受到影响。”
  巴图点点头，表示同意。
  山坳里避风，和风口比起来暖和多了。大家给马添点料让它们吃着，接着动手拾柴禾。沟里没牛粪，只好用手在雪地上刨茶麻草。还好，沟里茶麻草比较多，一会儿就刨了一堆。
  同志们打好柴，就化雪烧开水，准备吃干粮。
  高山缺氧，风雪又大，柴又湿，划了一盒火柴还没生着火。
  巴图见半天生不着火，用手势叫来七八个战士蹲下来围成圆圈，再用大衣把他们盖得严严实实的，象一个蒙古包，这才把火生着了。
  同志们围着烤火，用水壶烧开水喝。
  巴图、郎久和司马益在离火堆较远的地方坐着。他们知道，在没有缓过来之前烤火，反而会把手脚、耳朵烤坏。喝了些开水、吃了点东西以后，他们慢慢觉得身上暖和了，嘴巴也能张动讲话了。大家心里这才高兴起来。本来不爱讲话的郎久，现在也讲开笑话了，他说：“老天爷也太不讲情面了，连话也不让说。”
  “老天爷有什么了不起？它还是斗不过我们嘛！”司马益在一旁说了一句。
  王吉成把话接了过去，问：“你刚才为什么不讲话，指手划脚地干什么？”
  “那是体验哑巴生活，用‘手语’讲话，你们懂吗？”司马益又装做哑巴的样子，指手划脚地比划一阵，问：“我说的什么，你们不懂吧？这是一套学问。”
  司马益的动作，逗得大家笑了个痛快。笑声未停，他又看着大家说：“刚才急是有点急，可是一点也不觉得苦，心里很乐哩！想起过去给巴依干活，累死累活，吃不饱穿不暖还挨打受气，现在毛主席领导我们穷人闹翻身，有了困难互相帮助，再苦也是快乐的。”
  郎久说：“就是，就是，只要彻底消灭了反动派，各族人民都能过上好日子，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
  巴图笑着说：“同志们说得对。我们现在虽然苦一点，但是心里却是甜的。因为我们是在作人类最伟大的事业。我们不但要解放全中国，而且还要解放全人类。无数先烈就是为着这个崇高目标而奋斗的。别看现在我们驮的只是十几驮盐，可是这里面包含的意义可大哩！”
  巴图说着站了起来，战士们也都精神抖擞地站立在火堆旁边等待出发的命令。巴图环视一下战士们，亲切地说：“大家休息好了吧？休息好了就出发。”
  大家齐声说：“好了，走！”
  风声未停，大雪不止，但是，和风口子相比不知好了多少倍。而且越往前走风势越小，天气也渐渐暖和了。
  司马益拉着战马在前面走着，他觉得他的鞋子好象装不下两只脚了，箍得脚发痛，但他没减速度，仍然奋力大步向前走着。
  巴图也觉得自己的脚有点胀痛，他想，可能是过风口时冻坏了。他没有说，拉着战马，前后招呼着同志们。他看司马益走路有点不对劲，就赶到司马益跟前，笑着说：“司马益，要是你走不动的话，我可以背你。”
  司马益转过头，喘着粗气，边走边说：“副连长，你真会开玩笑，你就是走到天边我也能跟上你。”
  “吹牛。”巴图看着他吃力的样子，笑了起来。
  司马益笑着说：“不信，你试试看。”
  “我们今晚上不休息，你能坚持下来吗？”巴图问。
  “副连长，不说一晚上，就是十天半月的我也能坚持。”司马益说，“冬天，我们在天山也是经常遇到大风雪的。”
  两人边说边走着，王吉成跑着追上来说：“副连长，我那匹马说什么也不走了，怎么办？”
  巴图走过去，见郎久在前面用力拉，文大有在后面抽打马屁股，可是它仍然纹丝不动。文大有气得脸红脖子粗地说：“副连长，你快看嘛！就是这样的笨货，把人都快气死了，你再打，它也不动弹。”
  巴图做个手势，不让打马。看样子，这匹马确实疲乏不堪了。
  郎久建议道：“副连长，天黑了，我们休息几个小时吧，让马也歇歇，明天下午一定能按时赶到驻地。”
  巴图想，已经走了两天一晚上，是得休息一下了。于是走到一个避风的地方，就让大家停了下来。
  郎久刚睡着了一会，猛然爬起来去换哨。这时巴图正在站哨，见他来了，说：“郎久，回去再睡会，等会儿我来叫你。”
  郎久说：“副连长，快睡去吧，你两天一夜没合眼了。”
  巴图笑着说：“不要紧，明天就到家了，睡他两天两夜，一块补起来。”
  这时，王吉成也背着枪跑来了。
  “我还没轮上哩，哪会该你！”郎久说着，用手把王吉成推了回去。
  王吉成还不愿走，巴图说：“回吧，等会儿再来，今晚上都轮着休息一会儿。”巴图说着，推着王吉成一起走了。
  夜深了，牛粪火堆早已熄灭。郎久突然发现前面雪地上有个大黑影朝他面前走来，因为雪雾太大，看不十分清楚。他往旁边一闪，站在一个石头背后监视着。那个黑影越来越近，猛然立起来走了几步，随后又爬着走。啊呀，好大的个儿！象人，又不象人。郎久端着枪，喝问道：“谁？”
  没有答话。郎久接着喝令道：“站住”
  那黑影听到喊声，又立了起来。这时，那家伙已快来到跟前，郎久一看，全身是毛，黑糊糊的，知道是野兽，是啥东西却没弄清。没等它近身，“叭”的一枪打了过去。可是那野兽并没倒下去，“嗡”地嚎叫一声向郎久扑过来。郎久再拉枪机推子弹已经来不及了。他端着枪上前一步，用尽全身力气照准它的胸脯猛刺过去，把那野兽刺了个对过，一截枪筒也送进了它的胸腔。那野兽瓮声瓮气地咆哮着，两只前爪“叭叭”地打着郎久的枪杆，后脚乱蹬。郎久死死撑住不敢松手。同志们听到枪声急忙赶来，补了两枪才把它打死。大家仔细一看，才认出是只大黑熊。王吉成伸了伸舌头说：“我说铁塔，你的劲真大呀！”
  文大有更是乐不可支，说：“副连长，熊胆、熊掌、熊肉，全是好东西，说不定还能治高原病呢。我们把它驮回去吧。”
  “把它驮回去，让大家吃几顿熊肉。”巴图高兴地说，“这东西足有好几百斤，得用两匹马驮才行。”
  大家掏出刀子，给熊剥皮开腹，闹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它卸成几块驮在马上。这时天已接近黎明，大家没有再睡，拉着马兴致勃勃地赶路了。
  走到中午，巴图在前面喊叫着：“同志们，再走四五个小时就到家了，加油呀！”
  巴图这样一喊，同志们都加大了脚步，速度快多了。正走着，文大有拉的一匹马忽然不走了。他转过头来对郎久说：“郎久，你看咋办，它不动弹了。”
  郎久说：“把盐卸下来，拿一半给我的乘马驮上，我这马体力好能坚持。剩下的分给司马益和王吉成的马。”
  可是盐卸下来那马还是不走，拉一下走几步，速度太慢。文大有说：“郎久，你去追赶副连长他们吧。我拉着它慢慢走，让他缓一下也许会好些。”
  郎久想，也对，反正快到家了，就拉着马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