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图书馆

我坐在树荫下听老师解惑，
  突然课本落上一片红叶。
  红叶——骨骼柔韧；
  红叶——边缘残缺。
  我把红叶夹进书页，
  又怕他遭挤压干瘪。
  于是轻轻放到脚下地面，
  掏穴拨土把红叶埋掩。
  但愿它化腐殖助农肥田，
  可不要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永远泯灭。
  ——1951年秋于甘肃兰州十里店军校工地
  1951年入伍后，我被调进位于兰州黄河边十里店的解放军第一后勤学校（西北军区后勤学校）运输油材系任学员。半日劳动（建校），半日学习。宿舍先成，教室在建。上课就在一棵古枫树下。
  班级任课老师有三，其一姓周，教汽车构造课。时值三反运动高潮，在国民党一军校工作过的周老师以反革命罪被捕入狱。一年后，我们临毕业时，一天，我和学友进城（兰州市区）途中，见迎面两男走来，其一面熟，近前，原来是周老师回来了。知其已获平反，但鬓发斑白，面容憔悴矣。
  我于1952年秋从兰州军校毕业后，先分配到新疆军区运输部，后转至农十师司令部运输科。1953年夏，大概见我在广州《周末报》（现《南方周末》前身）发表了一篇时评，初露笔才，组织上将我调入师政治部宣教科。1955年，又被选调到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政治部报社。
  这首《红叶》，原载在当时的日记本上。“文革”中日记被抄没。前面几句倒还记得清，后两句则是此次抄写时补上的。